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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好绕口 完结+番外 第12节

作者:事后疯烟 字数:12720 更新:2021-12-20 18:23:37

    略微打量了下照片里的人,算不上有多好看,可眼神却清澈的很,他说“像个安静的人”

    将照片收起放好,笑了笑道“一点也不安静,有时候还调皮的很。有一次我俩去划船,因为我弄了他一身水,结果被他掀到池子里去了,幸亏我会游泳,不然还不知道要喝多少水。他最大的缺点是什么都爱吃,但最大的优点就是从不挑食,好养的很,我几乎做什么他就吃什么……”敖先生这一开口,便没忍住多说了些,因为这些回忆,他便更加的想念起郝放,其浓烈程度,是这两个月以来最重的。

    说不羡慕是假的,阿莫觉得,光是能被敖先生这样的人喜欢上,就已经是件很难得的事情了。

    聊了一会儿,点的东西都上上来了,敖先生将其中一碗粥推给阿莫,自己就开吃了。眼前这碗奶黄色的膏蟹粥,还冒着阵阵的香气,用勺子舀一口放进嘴里,味觉顿时都苏醒了,阿莫忍不住的咧起嘴,叹道“真好吃。”这一个表情竟把敖先生看呆了,郝放也是这样,遇到好吃的东西时,就是这个表情。

    “他啊,就跟你一样,吃起东西来总是眉开眼笑的。”

    阿莫笑意又深了些“像我们这种人呢,都是很容易满足的,既单纯又可爱,是不是?”说完还对着敖先生眨了眨眼,表情很是生动。

    敖先生觉得这孩子上班时和不上班时是两个样子,似乎现在这个他才是最真实的,他笑着回答“嗯嗯,可爱的很,非常可爱。”

    吃过东西,敖先生将阿莫送了回去,接着便漫无目的的将车行驶在车流稀少的大道上。不知怎么的,开着开着就到了上次同郝放一起放烟花的河桥边。他下了车,被夜一吹冷得直打抖,这才想起外套还在阿莫身上。可他并没有打算缩回车里,踩着春天刚冒起的青草,神情悲壮的走到了河边。

    第29章 千里奔袭

    第二天,敖先生几乎是挂着两条清涕去请的假,大唐有些不相信,可伸手摸了下他额头还真像是发烧了。问他想请几天假,敖先生回答他说要一个星期。大唐当场就发毛了,瞪着眼说“你一个小小的感冒就要请一星期假,要都像你这样,这公司还要不要运转了。”

    平常大唐都没大声对他讲过话,吩咐做点儿什么事都也是客客气气的,今天这么大的火,想必是在家里受了气没地方撒,正好他就撞枪口了。可敖先生不怕他,清了清嗓子“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止得了感冒,而且还患了相思病。这病就是因为昨夜相思病犯了一时失控跳河里弄的,你要不批我假,没准今天晚上我还要跳一回河,这要是明天我没来上班,估计就是没爬上来。你最好还是提前做好准备,该招人招人,别到时候一下找不到替补的,就更是耽误工作了。”

    大唐听得青筋都要爆出来了,说什么海归,明明就是个泼皮无赖。仗着自己是个人才,做什么都有恃无恐。被要挟的死死的,他大唐到底哪里还像个老总,明明怒火都要把肺烧了,可却还要装得不动声色。他当然怕敖先生走,走远点倒还没什么,这要是被临近的竞争对手挖了去,那便不仅仅是人才流失这么轻松的事儿了。

    猛了吸了口气,胸口的火是半点没灭,可大唐还是又坐回到了沙发椅上。他转过身去背对着敖先生,面目狰狞的咬着牙关道“五天,多一天都没得商量。”

    敖先生从办公桌上抽了两张纸,紧接着就打了个喷嚏。不急不慢的擤了把鼻涕,这才瓮声瓮气的说“那好吧,五天就五天。”接着,他便离开了。大唐发福的身体在宽阔舒服的椅子上发抖,要是敖先生再晚点走出办公室,他保不齐会拿起手边的摆件砸向那张欠抽的脸。

    宋颜看着他神采奕奕,半点不像生病的样子,夹着公文包估计是要下班了。长时间以来深受着敖先生的折磨,这会儿看来是要告一段落了。就是不知道大唐还好不好,看他那样似乎是气得不轻,这要不发散发散,肯定会积出病来。宋颜轻声提醒在场的人,说是今天气压低,没事儿的话,还是别进老总办公室的好。

    下楼的时间里,敖先生就已经在网上将机票订好,下午三点之前他便能飞到心上人所在的城市。回去收拾换洗衣服的时候,赵蒙并不在家里,两个孩子全放在老太太那里带,害得老敖不得不又雇了个人,就怕老太太累着。敖先生心里略过一丝愧疚,本该是他自己的事儿,却还要让老人为他操心。可这些愧疚也仅仅是一闪而过,他的心早就已经飞到千里之外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敖先生知道此时他正发着烧。临上飞机前,去药店买了些药吃下。在退烧药的药效下,两小时的航行被昏昏沉沉睡了过去。飞机在云层里穿梭,从南到了北,当飞机沿着跑道缓缓下降时,他知道他与郝放已经离得很近了。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剩下的一百多公里,竟然整整耗去了他一天的时间。去郝放工作的地方路线不太明确,交通更是不便利,只能拿着地址一边走一边问。低烧伴随着他,一整天下来也没顾得上吃点东西,身体一时冷一时热,鼻子里呼出的热气温度异常高。他顾不上这些,这一点小病小痛的,见到郝放肯定就不治而愈了。

    敖先生执意要晚上进山,因为不认得路,便花钱找了个当地的向导。一路上都是黑峻峻的山,没半点火光。夜里行走起来比白天更为缓慢,时刻要当心脚下的路。两人拿着手电筒,一路上用不通的语言交流着。不经意抬头间,夜空中的群星里,有许多正隐时现的透着光芒。广袤无垠的星河,犹如一条铺满钻石的道路,通向着不知名的彼端。敖先生觉得脚下磕绊的山路,就像头顶浩瀚缥纱的星道,而他千里奔袭的目标,就在这路的尽头处。

    村里的孩子都很喜欢郝放,即便下了课也要跟着。在没有任何消遣娱乐的山村里,与这些孩子时刻待在一起倒也是件快乐的事情。分别将他们都送回家后,郝放自己去灶房用柴火热了水,洗过脚洗过脸便回房了。

    床放在房间中央,只有一面靠着墙,靠墙的地方钉了块不知从哪弄来的广告布,这么做是为了防止墙壁上的灰尘掉落到床上。虽说这里已经通了电,可这一家里,除了几盏电灯一台黑白彩电,便是再难找到用电的东西了。郝放的手机用来当做闹钟,一个星期都充不了一次电。夜里将灯关了,躺在被窝里看着那些落在墙上不知名的影子,少说会有几分恐惧。这时便只能将被子整个埋住头,什么都不多想,才能安然入睡。

    看了看手机,十二点已经过了,可就是没睡意。这时,村里的狗叫了起来,一条在叫其它的便也跟着叫。这个时候山村是静寂无声的,在狗叫声中依稀能够分辨出人说话的声音。这个山村也不大,前前后后统共也就三四十户人家,房屋建得参差不齐,但也没占据多大的面积,一个成年人绕着村外围走,也就是十来分钟的事。

    狗的叫声越来越急促,有的人已经出来喝斥自家的狗。被呵斥后,声音稍微压低了,但仍是带着愤怒的低吼着,听这声音似乎都能想像它们此时的脸,定是呲着牙咧着嘴,那模样要多凶狠有多凶狠。

    是他在做梦还是错觉?怎么像是听到了敖先生的声音。郝放在夜色中竖起了耳朵,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响动,这会儿狗叫声似乎变得更加讨厌了。断断续续的人的交谈声里,那个像敖先生的声音正向他这个方向靠近。郝放猛的掀开被子,赤着的脚半天摸索不到床边的鞋子。于是拿起床头的手机,将手机里的手电筒打开,找到鞋子后,外套也没来得及披便拉开房门,接着便飞一般的冲出了院子。

    有两个手电筒的光亮正四处照射,循着那光亮望去,却始终看不清握着手电筒的人长什么模样。其中一个人将灯光照向这边,直直的打在了他的脸上,郝放举起右臂护住眼睛,接着那边便传来一声兴奋、急切的呼喊。

    “郝放。”敖先生大声喊道。

    郝放直愣愣的呆在原地,放下右臂,手电筒的光亮正在他身侧四处扫荡。他仍旧向那片黑暗望去,只有一前一后的两个身影在那儿,其中一个正朝他跑来。

    第30章 要怎么样你才喝药

    他以为眼前这人会冲上来将他紧紧抱住,可敖先生却在离他两步的地方停了下来。这样看过去,的确是他日思夜想的那张脸。心里有千层浪正肆意翻卷着,一下下的隔着肋骨内侧的血肉撞击着,喜悦的颤动里竟还夹带着些许疼痛。喉咙里压着千言万语,每一句都争相着要破口而出。然而最终平静说出口的那句话,竟是再平常不过再普通不过。郝放轻喘着气说“你怎么来了?”

    领路的向导,在将人安全的送到后,便独自照着手电筒回去了。敖先生向他道了谢,又从皮夹里取出一张百元大钞要递给他,对方执意不愿再收,摆了摆手笑着便走了。敖先生无奈的又将钱塞了回去,转脸一看,郝放身上竟只穿着汗衫。

    敖先生将方才因走热而脱下的外套披在了郝放身上,抬手又揉了揉他脑袋,也许是新长的头发还来不及剃,摸起来时竟是软软的手感,他说“怎么穿这么点儿就跑出来了,也不怕冻着。”

    “听见了你的声音,所以就着急的跑出来了。”郝放笑着,远方绕过山林跨过群山的风,已经疲惫的到达了这座清冷孤寂的小山村,此刻那风正伸出那只微凉的手,缓缓拂过他的脸。

    屋子里,老奶奶和他的孙子已经睡熟,这个时辰,怕是锣鼓喧天也吵不醒他们的梦。可郝放两人还是轻手轻脚的进了屋,拉灯泡的绳索就在门旁边,手往墙壁上摸索了几下,灯泡亮了,手上也沾了灰。

    若是换成平常,以敖先生的口舌,定是会说这屋子是否是被考古保护起来的遗迹。里面的陈设,建屋的材质,都与他眼中的二十一世纪格格不入。然而住在这个屋子里的人是郝放,不论他是为着何种理由来到此地,都是万分不应该。敖先生说“这屋子,比电视里播的贫困山区似乎还要好上一些,我还以为你住的会是茅草棚呢。”咧了咧嘴,发现要笑还是太勉强了。

    “我没想到你会来,要是你提前说了,肯定不会让你来这里的。这里很缺水,你看我整个人都是灰头土脸的,身上的衣服也差不多穿了十天,我这个样子,真的不想让你看见。”接过敖先生身上的背包,一时间不知道往哪儿放,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也满满是灰尘,随手找了块布擦了擦,这才将背包在上面。

    敖先生走过去从身后将他搂住,就十天没换衣服没洗澡而己,他身上还是他的味道,就算发酸了发臭了都还是他的味道。郝放脖子上了皮肤很光滑,将脸贴上去像是贴在一块光洁的绸缎上,带着些凉意,总也忍不住想要磨蹭几下。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温度有些异常,便抬手摸了摸身后人的后颈,这种温度不是发烧又会是什么。

    刚才只顾着惊讶,完全忽略了敖先生略重的鼻音。他是就这样带着烧来的,还是在这长途跋涉中才生的病,可不管是哪种,那半天的山路都不是好走的。他就着围绕在腰上手的转过身,敖先生的头微微低垂,双眼也闭着,他就像抱着颗树般抱着郝放,身体全都靠了过来。接着,他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小放,我好难受。”

    郝放半抱半扶的将人弄上床,替他将被子盖好后又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比后脖还要高上一些。这里离乡里的医院少说要有四小时的脚程,别说这已经是半夜了,就敖先生这个状况也肯定走不到那儿。刚才还精神奕奕的,怎么这一会儿就蔫掉了呢。

    村里有个土医生,大家都叫他乔爷,平时附近有人伤风感冒的都会去找他。这会儿也顾不了那么多,郝放穿着衣服就又出门了。

    半夜的敲门声又招来了狗叫,屋里的人被吵醒后忙询问是谁,郝放扯着嗓子应答,就像是怕他听不见又听不懂一样。好在门一会儿便开了,郝放满脸焦急的样全落在了乔爷眼里,怕是真病的不轻,便急忙忙的跟着去了,连门都顾不得关上一下。

    乔爷一边查看病症,一边听身旁的说起他与病人的关系以及为何敖先生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这个小山村,一年也见不着几张生面孔,可只要是来这儿的,大家都会热情大方的招待着,更别说是来这里支教的老师了。郝放说敖先生是他的堂哥,正好来本市出差,便顺道过来看他了。

    又把了把脉,乔爷的脸越发舒展得开了,他说“就是有些伤风,上次你感冒我给你吃的安乃近应该还有剩的,你先给他吃上一片,我现在回家给他熬碗汤水,晚上给他盖热些,尽量多发发汗,我保证他明天就能活蹦乱跳了。”乔爷说完便弓着背走了。

    给敖先生拿过药来,他一声不吭的和水吞下,躺下后眼睛一会儿闭着一会儿睁着,像是困急了又舍不得睡似的。热气冲上了他的脸,将整个脸颊薰得发红,两只眼睛也红的像只兔子。敖先生说“昨天夜里,我四处乱转,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转到了我们上次放烟花的地方。虽然我每天都在想你,可那会儿应该是最想你的。你的电话打不通,我联系不到你,想听你的声音,可一点办法也没有。于是我就跳进了那条河里,那河水倒是挺凉的,没一会儿我便受不了爬起来了。”说到这儿,敖先生轻轻的扯动了下嘴角,像是在笑。他的声音很低,并有些断断续续。

    他接着又说“早上就在发烧,可一想着要来找你便顾不上了,我睡了一路,感觉也没什么,就是山路太长,我一直问给我带路的大爷什么时候能到,他一直说快了快了,可我觉得自己走了好久,走得都快走不动了,可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不那么累了。可能就是那一下把所以有力气都花完了,一到屋里我就撑不住了,唉,本来不想让你担心的……”敖先生又闭了闭眼,这一闭好半天都没再睁开过,像是刚才说的那段话将他累到了。

    没多久,乔爷便端着碗进来了,汤正冒着热气,应该是刚起锅的。乔爷将碗递给郝放,就在身旁站着,催着让趁热喝了。敖先生又坐起身来,看着焦黄的汤药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郝放让乔爷先回去睡,都这么晚了,明天怕是要起不来了。乔爷打了个哈欠,又将刚才交待的事情重复一遍,这才慢悠悠的回家了。

    像是小猫舔食一般,敖先生只抿了一小口,便立马将脸转了过去。也不知道这汤是用什么材料熬的,总之是又苦又辣,怕是什么味儿都要在它面前黯然失色。见他这样,郝放便知道这药定是不好喂了。

    “快把他喝了,多大的人了,还怕喝药。”伸手将他脑袋掰了过来,敖先生那是满脸的愁苦“这药太苦了,喝下去肯定又得吐出来,我都一天没吃饭了,空腹喝药也不好,你说是不是?”说完还又眨了眨眼。

    “你别唬我,这中药空腹喝更有效果,老人家大半夜被咱叫起来,还亲自熬了药,你不喝对得起人家嘛。”耐何他苦口婆心的劝,敖先生就是不买帐。老话说得有理,生病的人最大,不能生他气更是不能责难他。眼看着汤就要凉了,再不喝凉了便没药效,郝放一急,声音便大了些“到底怎么样你才愿意喝?”

    知道他是不会在这种时候生气的,抓着这点,敖先生越发的执拗了,不喝便不喝,说什么也没用。他用沉默回应了郝放,紧闭着嘴巴,像是在告示着那碗药是进不了他嘴的。要说平常,敖先生肯定不会这般任性,只是这发着烧的人,神智总有些混沌,跟喝醉酒是差不多的。

    摇了摇头,郝放轻叹着“真是拿你没办法了。”说完,他就端起碗来,往嘴里送了一口,他也没吞下去,只是皱着眉紧闭着嘴看向敖先生。敖先生吓了一跳,当然也猜不到郝放这是想干吗,怔忡间,只见郝放的脸朝他靠了过来,那被汤水浸润过的嘴唇紧闭着,正缓缓贴上了他的唇。接着那温热的汤水便流进了他的口中,在郝放口腔里流淌过了药,好像已经失去原先的苦味,睁着眼,便全数咽了进去。

    “你看,这不都喝下去了。”郝放笑了笑,接着又往嘴里送了一口。

    这下,没等到他将脸贴过来,敖先生便先凑了上去,将对方口中的药全数接了过来。眼中带着熊熊烈火般的兴奋,身上的烧像是瞬间被击退到了一旁,真实的敖傲终于在这会儿又出来了。

    就这样,一口两口三口,一碗汤药很快就见了底。过后,郝放口腔中的余味证明这药的确很苦,但敖先生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只觉得这药熬得少了。

    放了碗,又顺手拉掉了灯,房间瞬间又暗了下来。摸索着到了床前,敖先生早就将身旁半边铺空了出来,被窝还是用发着烧的身体暖过的。敖先生很少会不洗澡就上床睡觉,只是这会儿浑身无力又困得极了,也就没多余的心思去讲究那些了。

    像是又回到了春节里的那段时间,每夜都是搂着身旁的人睡的。后来郝放离开了,连续失眠了好几夜。有人说一个习惯的养成需要二十一天,敖先生用一个星期养成睡在郝放身旁的习惯,用了两个月却还是没能习惯他不在身旁。管不了南北的气候差异,管不了环境是好是坏,管不了床是大是小,更加管不了墙壁上簌簌往下掉的灰尘。郝放在的地方,也就是他的地方。

    手一触到对方的腰间,敖先生闭着的眼才算是真的是闭上了。匀匀的呼吸夹杂着湿热的气息,毫不介意的面面相对着。郝放在这沉寂的夜色中,脑中执起一根画笔,将他的轮廓,他熟睡时神情都描刻下来,刻在脑子的核心部位。于是只要一闭眼,便全都是他了。

    第31章 热情的乡下人

    夜里,敖先生果真出了一身的汗。那热量传过来连郝放都觉得热了,相要往床边移一移好离这个发热源远一些。但宁可热些潮些,也不想在两人之间扯开一段距离。随着睡意的加深,随着窗外逐渐亮起的天空,两人相拥而睡到第二天天明。

    敖先生这一睡,便睡到了快中午。再看看身旁,哪儿还有郝放的影子。陌生的房间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不适应感,只是肚子像是被人挖了个空,前胸与后背似乎都贴在了一起。床头凳子上,整齐的放着他昨天尽数褪去的衣服。敖先生只隐约的记得郝放叫过他,说怕发汗浸湿掉衣服,于是这才脱得一件不剩。当时他半睡半醒的,郝放让他伸手他便伸手,让他挺直腰就挺直腰,所以此时敖先生几乎是□□着的。

    郝放醒得也不早,但醒来后便立马起了床。他怕小孩子们来家里闹,会吵到敖先生睡觉。正好赶上星期六,学校里没课,郝放便陪同老奶奶一起做了早饭,在灶台前烧火的时候,他将敖先生的事告诉于她,奶奶笑着露出他掉了一半的牙,将早饭的材料又加上了一些。

    平时吃饭,都是跟着住着的这家人吃。老奶奶做什么,他也就吃什么,很少能有机会吃到肉。平日做得最多的便是面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郝放的到来,老奶奶将才面食做的五花八门,虽然是用同一种东西做出来的,但吃起来味道就是不样。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郝放不挑食。

    正好临着赶集,奶奶和他孙子吃过早饭就出去了。说是集市,其实也没想像中那么热闹,差不多就一个小操场的面积,并且是露天的空地,那里没有任何的建筑,连颗大树都舍不得种下。幸好这里不常下雨,但若是到了下雨,集便是赶不成了。小贩们无非就是附近几个山头的村民,披星戴月的起早去乡里进货,再背着沉重的货物重走一遍去时的山路,连口水都来不及喝便拿赶来了集市,就是怕错过最热闹的时辰,东西也就不好卖了。

    也有些人将自家种的东西拿过来卖,个头大并且便宜,像是在家里精挑细选过才拿过来的,但这些东西往往不好卖,因为几乎家家有,家家也都有多。有时候摆了一早上,也卖不出去一个。不管卖不卖得出去,他们还是会在集市待到集散。走时,在集市上买些需要用的东西,再把卖剩的东西挑回去。这一来一回,就连自己都搞不清楚究竟是来买东西的还是卖东西的。

    要是在平日,郝放肯定就随着祖孙两人赶集去了,可房间里的人还赤条条的睡着,相对于赶集,还是等他醒来比较符合心意。村里的孩子们估计也都跟着家里人赶集去了,一个早上也没见有人来找过郝放,于是他就搬着小凳在门院门口坐着,来往的人见打上声招呼,没事儿的人还要停下来聊上几句。日子时常就这么过着,倒成了消磨时间的一种习惯。厨房灶台上,两人份的面疙瘩汤在锅里煨着,土灶里烧过木柴的灰烬还存着温,锅里的东西半天凉不了,只要中午之前端出来,那必定是热的。

    穿好衣服走出来时,看见郝放正同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聊天。说是聊天,倒不如说是郝放单在听她讲,声音很大,笑起来像是要把大牙也露出来似的,衬着黝黑又布满皱纹的脸,这张真实的笑脸是既热情又淳朴。

    女人就站在院门口,身后背着个竹筐,有青绿的蔬菜叶子冒出来,像是刚摘下不久的。她本是与郝放面对面交谈着,可见到敖先生走出来,笑脸便一下顿住了。那脸上褶子印虽还挂着,但那半是惊讶半是打量的神情却很是明显。见状,郝放转过头去,敖先生正顶着一脸蓬松的乱发向他走来,并唤了声“郝放。”

    没等他开口再说什么,郝放便又转过头去,向身旁的女人介绍开来“这是我堂哥,过来看我的,昨天晚上刚到。”

    稍被无视的人还来不及摆上委屈的表情,那女人便向他走来。这会儿她笑得比方才要轻些,一边感叹一边说,但是也不知道究竟是同谁在说“本来以为郝老师已经生得俊了,可没想郝老师的兄弟还要俊上一些,怕是电视机里的人都没这么俊吧。”

    听了这话后,枉是平日自恋的敖先生到这会儿也要不好意思了,抓了抓头发,说“哪里哪里。”见他这副模样,郝放忍不住笑了。他起身搬起凳子,绕过被女人询问着的敖先生,径自回屋了。

    屋子里很暗,要是平常在里面待着倒也没什么。只是在外面晒了半天太阳,这刚进到屋里好一会儿也没能适应过来。从里面搬出一张稍大些的凳子,就摆在院正中央,又转过头去到厨房将煨了一上午的早饭拿了出来,洗过两双筷子,其中一双递给了敖先生。

    女人见了,便问“你俩这吃的是早饭还是中饭嘞。”敖先生接过筷子坐下后,说“我刚醒,吃的应该是早饭。”

    两人都坐下后,以为她这会该走了,不曾想她就那么站着,笑着说着依旧活络着气氛。倒也不是说烦,就是有些要同对方说的话,当有旁人在场时就不怎么好说出口了。想来也是入乡随俗,又或者是饿了太久,敖先生端着大碗吃起东西吃来也是不含糊。热乎粘稠的面儿汤,里面的青菜煨的发黄透烂,已经没有了蔬菜原有的本质,可与面疙瘩混搭在一块,味道却是浓香四溢。大口大口的吃着,觉得背上都快要冒汗了。

    这会赶集的人也差不多要回了,乔爷正巧路过了这儿,便弓着身子也进来了。同他说的一样,敖先生这又生龙活虎了,没半点昨夜里的病样儿。他笑呵呵的问敖先生“后生小伙,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没昨夜那么难受了?”要单单见着这人,敖先生是万万记不起来这人是昨夜给他瞧病的那位,但这人一问他便明白了过来,于是立马放下端着的碗,嘴里还嚼着东西,他含混不清的回答道“好了好了,已经好了,麻烦你大半夜的起来,真是谢谢你了。”听他说话,还带了些鼻音,于是乔爷笑了笑,又说“晚上我得再给你熬碗药,当巩固巩固,再发发汗你也能快些好透。”

    一听到说又要吃药,敖先生就更乐了,忙说“您老熬的药效果真好,昨天晚上刚喝完就冒汗了。”说这话时便想起昨夜那药是怎么吃的,眼睛往身旁的人瞟了眼,郝放依旧低着头吃饭,全然没察觉到他的用心。

    就吃饭的这会儿,院子里陆续的来了许多人,都是刚赶完集来的。要是院里子里就他俩,兴许还不会来这么多人,但自从乔爷进来后,路过的人见这院子倒是热闹,于是便也走了进来想搭句话聊上一会儿,这来了的人一时半伙不会走,后到的人也是见着了也要往里凑,就这么一个又一个的来,院子里好不热闹。

    来的人当中,老的少的都有夸敖先生长得好看的,这比当初郝放刚来时夸他的人要多得多。他俩一个生得黑一个生得白,但众人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人长得倒有些像。郝放听到这些,不忍又多瞅了敖先生几眼,却并未看他与他有哪里是像的。

    院子里不仅留下众多人的脚印,还留下许多瓜果蔬菜。这都是他们从地里刚摘下来,准备回去做饭时路过这里留下的。郝放记得他当时来也有过一番这样的景象,似乎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他们留下的,是常年在吃的,也是多数人都在种的,但这是一份心意,一份显示山村村民热情真实的礼仪。他们不计较来的人是否会给他带来利益与好处,仅仅像是对待客人一般,对待每一个初来此地的人。

    第32章 我无缘的爱人

    因为早饭吃得晚,中午的饭就延后了些。村里的孩子们,搁下碗筷后都三三两两的跑来找郝放,按照惯例,星期六下午是要教他们画画的。之前,但凡晴朗的天,他都带着孩子们去山中,去林间,边画也边玩儿。

    敖先生当然也跟着去了,孩子们都同他不熟,也没敢主动上去问他什么,就一堆堆围着郝放打量他。去山中的一路上,敖先生都走在最后,在他眼里那群小孩儿就像群叽叽喳喳的小麻雀,闹得很吵得很。

    每个人来的时候都搬着凳子,到了目的地后,孩子们都各自坐了下来。此时正是四月底,日头高照,且有些微风吹过。前些时间爬上高地瞻望四周时,仍旧如秋冬季节里一般,草木都光秃着枝干。再到这时,山林间的果树已经层层叠叠的开满了白色的花朵。乍一看过去,像是山地都披上了白雪,这景象就像是在一夜之间偷偷形成的。方圆几十里内的山上,种的都是梨树,梨花花瓣是白色的。在那片美如梦镜般的梨花林间,有几个人影在里面穿梭着,那些是趁着天气晴朗用传统方法授粉的果农们。

    敖先生突然发声,像是有万千感慨“我曾在三月里去看过西藏林芝的桃花,也去过美国的德克萨斯州看过车矢菊,我常常不远千里万里,就为了身临其境观去看上一看。可今天,最美的景象竟然在我无意撞见了。”

    “别说你了,我来了快了一年,这也是第一次看见。”美景尽收于眼底,郝放却觉得这满山遍野的梨花,定是被身旁的人招来的。

    他不会画画,当然就不能同郝放一样,将此时所见全部画于纸上。他掏出手机,对着山野就是一阵拍,可拍下的照片没有一丝□□,更是不如网上的照片来得好看,他这会儿便开始有些后悔没将相机带过来了。

    画画的时候,孩子们也算安静,偶尔会交头接耳几声。有的画完了,便跑来将画好的让郝放看,可一看到老师正画着的,又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来。那一双双发着光的小眼睛,无一不是惊叹。到这时,敖先生便会用食指抵住嘴唇,示意他们不要打扰他,孩子们竟然一个个都听话的安静起来。他画了多久,敖先生就在旁边看了多久,可他看的不是画是郝放。

    心满意足的将画收了起来,孩子们都已经不在自己的小凳子上,而是在山地上玩了起来。郝放起身喊了喊他们,一个个便像训练过的士兵一样,都迅速的跑了过来,他问“你们都画了什么,拿过来给老师看看好不好?”

    孩子们三三两两的声音回答着“好。”

    这景象使得敖先生有些晃神,他直觉得是自己眼花了,此时的郝放竟然有些性感。

    一一点评过后,郝放将画都收了起来,夹在自己的本子里。他看了看站在一旁被自己冷落多时的敖先生,心里竟然有些过意不去。这又想起来敖先生唱的歌,突然就又想听了。于是便问“你们想不想听歌?”

    孩子们起初是一愣,接着便有跳起来说要的,最活跃的要算郝放住的那家的那个孩子了。想是因为在他家住的关系,两人相处起来自然是要比其它孩子亲切些。小男孩叫木头,是奶奶给取的小名儿。

    扭过头,对着敖先生眨了眨眼,说“该你了,孩子们都等着听歌呢!”神情是有些调皮,但并非是要捉弄他。敖先生一手揽过他的头,又在那已经柔软的脑袋上揉了揉“你想听就你想听,还非要找个借口。”

    为了保持他在学生们眼中做为老师该有的高大形象,他挣开了敖先生的钳制,并且提了提声调喊到“快唱。”敖先生将手臂收了回来,并且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可他并没有就打算开唱,反倒让孩子们将凳子围成一个圈坐下,将他与郝放围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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