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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好绕口 完结+番外 第6节

作者:事后疯烟 字数:17541 更新:2021-12-20 18:23:33

    这下齐季急了,阴阳怪气的说“哟,你倒先把自己撇干净了再来说我俩,敢情郝放不是个带把的,还长了对胸是吧。还你们这些gay,你该把你们换成我们。”敖先生看了看四周,幸好这是在齐季的看诊室,这要是让人听了去,人家该用什么眼神瞅他们。

    一阵笑闹过后,敖先生的脸又沉了下来,他知道齐季和唐诗扬这般吵闹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只是他做不到不去想今夜所发生的事情,老敖的话老太太近乎哀求的表情都像是一根刺般,片刻不歇的往他心头扎。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要让他在郝放与父母孩子之间做一个选择,他没办法保证自己还能够坚定不移。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齐季用劝慰的语气说“你也不用太担心,想当初我爸不还把我打个半死,在家关了几天几夜不让吃喝嘛,见我不妥协他不也就放任我去了。你爸也就是让你滚,他那是在气头上说的话,你家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他哪能真跟你断了。你啊,就别太烦恼了,这事儿总会过去的。”

    齐季的话没有半分说服力,口头上只字未提的那个人正是他这些年来心底最沉钝的痛。老齐当初只是告诉齐季他没弄死那人,只是这辈子休想再见到他。后来得到一点消息,似乎那人过得还挺好,在外国一待就是八年,回未回来过他不知道,但他的确是再也没见到过。

    “我没事,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早来早好。”敖先生说。

    第42章 上门要人

    在医院挂完消炎的点滴,回去时已经快十一点。敖先生轻手轻脚的开了门,却还是将睡着的人给吵醒了。一睁眼便看见他头上包着的纱布,睡意瞬间全无“谁弄的”有些担心又有些恼怒,怕是得知是谁他便要出去同那人干上一架。

    敖先生苦笑一声“是我爸,他调查我,知道了我俩的事儿,我索性就和他摊了牌,他一生气就把碗扔了过来。”

    “疼不疼”

    熬先生伸手摸了摸赦放的脸,然后又指了指自己胸口处,说道“这儿,疼了两年了,怎么也没见你问问。”

    “还不是你自找的,活该。”说完便将脸别了过去。

    “以后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了,就算死,我也不要再和你分开。”敖先生这话一说出口,竟然有些脸红,便将头埋进了赦放脖子里,来回蹭了蹭,动作像极了是在撒娇。他摸着了摸郝放头上那个小小的伤疤,笑着说“我也是缝了三针,而且都是在左边,这下咱们是相互打上了记号,别人一看就知道咱们是一对。”

    这一夜,两人聊了许久,多半是讨论要用什么对策来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老敖虽说让他滚,可事情肯定不会就这么结束,他不可能永远不踏进家门,老敖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有半个月的时间,敖先生都没回过家,脸上虽然时刻挂着笑,也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但郝放心里清楚,他所表现的不在意并非是真的不在意,只不过是不想让他担心罢了。正如敖先生猜测的一样,老敖终于还是打了电话过来,说是让他回去一趟。只是这一去,便再没回来过。

    郝放联系不到他人,便去找到了齐季,想问问究竟是什么情况。齐季想,该不会是自家老爹给老敖言传身教了什么吧,怎么老敖也使这招关人的把戏,这一个星期以来他也联系不到敖傲,都不知道人是死是活。于是就去了敖傲家,可没曾想不仅没见到敖傲的人,反倒被老敖那张发黑的脸给吓了回来,老太太也闭口不提,他愣是半点风声也打听不到。

    又何止是郝放这边,大唐也是急得不行,找不到敖先生的人,手里的工作都放了一个礼拜,所有人都干巴巴的等着他来上岗,可他倒好,不声不响的就撂了挑子。怀着满腔的愤怒甚至是生要辞退他的念想让宋颜去他家,经过一番打探这才知道他被家人扣住了,至于是为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你要是联系到了敖傲,让他赶紧给公司回个电话。”抛下这句话,宋颜便离开了。

    似乎全世界的人都在找敖傲,可他究竟在哪儿谁都不知道。

    郝放说“齐季,你带我去敖傲家。”

    敖先生并非是被强制留下的,而且在老敖的胁迫下才不得不待在家中。老敖说“我敖家现在还有两孙子,还不至于断了香火,你这个儿子我要不要都无所谓,你是死是活我管不着,但你不能出去给我丢人。今天你要是赶踏出这个屋子半步,我立马就找人做了那人,从今往后你要再想见到他就只能去阴曹地府,要是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老敖的话绝决的很,半点不像是在开玩笑,正如他所讲,在老敖面前小敖永远只是个羽翼不满的雏鸟,任是人怎么扑腾也逃不出老鸟的掌控。他不怕老敖会对自己怎么样,但他怕老敖真的要去对付郝放,他不敢冒险。

    在家里关了一个星期,纵然是生了要从楼上跳下去的念想也不能妄动。他整日就待在房里,吃喝拉撒照常进行,他才不会想不开去绝食,正所谓以不变应万变,老敖总不能关他一辈子,迟早是要放他出去的。只是郝放突然出现却不在他料想之中,更没想到他会直接冲到自己家,要求老敖放人。

    一进到敖家,郝放便简单的做了个自我介绍,老太太一杯水都没来得及倒便听见了老敖的咆哮声,他让郝放滚。当然,老敖哪怕是再生气也不可能动手打人,郝放不是他家里的人,他不会动手去打他,即便是要动他,也不会是自己动手。

    “你们放我出去,郝放,你不该来这儿,你快点回去。”听到了郝放的声音,楼上的人便想要下楼来,可门却从外反锁着,唯一能出去的窗户也装着防盗窗,他如同困在笼中的鸟,怎么飞也飞不了出去。

    撇开其它的不说,郝放是那种长辈见了都会喜欢的类型,不然老太太也不会放人进来还想着要给他倒杯水喝了。得知自己儿子喜欢男人以来,老太太也不下一次的相像过他儿子看上的是什么人,电视新闻上所讲的那些擦着脂粉打扮得不男不女的人给了她启发,对于这种人当然是没半分好感的。可今日一看,自己儿子喜欢的人其实也是个正常不过的人,并且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与其说是郝放勾搭的他儿子,倒不如说是他儿子将人给拐了来得更合情合理。

    郝放天生就长副惹人疼的样貌,不然敖先生也不会在初见时便想将他当成儿子来养。当然,老太太也不可能立马就接纳了郝放,只是本着平常心来将他看待。郝放听老敖的话滚了出去,但却没走开,只是在他家门口的大马路站着。这大马路不是他敖家的地盘,所以老敖他管不着,只是临出门前叮嘱老太太绝对不能再将人放进来。

    此时正是秋老虎的时节,外面的日头依旧毒辣的很,郝放就一动不动的站在太阳底下,也不知道找个有树的地方站着。虽说不是自己的儿子,但老太太也看不下去他就这么站着。于是老敖前脚刚走,老太太便跟着出来了。

    第43章 敖洱,敖文

    她劝郝放回去,老敖不发话放人谁也不敢放人,他这么站着也是白费功夫。谁曾想这孩子倒是倔得很,怎么劝也没用,反倒让她先进去,说是外面热一会儿别中暑了。老太太听了这话心里顿时觉得一暖,便说“老头子临走前交待不让我放你进屋,我们家的事一直都是他说了算,所以我也不敢让你进去,可你站哪儿都是站,没必要站在这大马路上,你跟我过去,去家门口站着,那里凉快些。”

    “阿姨我没事儿,我不怕热也不怕晒,反正都这么黑了,也不在乎再黑点儿。”说着还笑了笑,可脸上的汗水却不配合的由着鬓角滑了下来。见他还是不动,老太太便动起手来拽他胳膊“孩子,听话,跟我过去,大不了等那老东西回来你再站过来。”

    到这会儿,郝放的计划已经达成一半,早就听敖先生说过老太太是如何心肠软,今天切身感受下更是觉得有过之而无及。心里暗暗窃喜了一下,便装作不情不愿被拉走了。其实他已经有些热的受不了了,这越是黑的人越容易产生紫外线反映,暴露在外的皮肤比身上的衣服还要吸热。

    老太太不仅让郝放站到了自家门口,还搬了张凳子出来让他坐着。屋子里开着冷气,于是她就将大门敝开着,凉风瞬间就扑了过来。被关在房间里的敖先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敲打着门,最后还用上了脚,张姨怕他吵到刚睡着的孩子,便忙上去报告外面的情况,好让他宽心。得知心上人没受多大委屈,敖先生这才消停下来,他坐在门边,能听到老太太与郝放的交谈声,后又想着窗户那儿便能看到自己家门,于是又爬上了窗户。

    他果然是在那儿,手里拿着个杯子,正安静的喝着水,他大声的喊道“郝放,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郝放抬起头四下看了看,循声望去,终于看到趴在窗户上的敖先生,他顶着一头没打理过的黑发,正急切的喊着笑着。郝放对他笑了笑,露出如婴儿般的洁白小米牙。敖先生又喊道“你吃饭没有。”

    郝放摇了摇头,他何止是没吃午饭,这一个星期他都没好好吃过饭了。

    “妈,妈,你去给郝放弄点饭吃,都这个点了,他该饿坏了。”敖先生又急切的喊着。

    老太太就坐在郝放旁边,只是从那个角度看过去就只能看见郝放。老太太走过去一些,用平时很少会用的口气骂道“你个臭小子给我闭嘴,你是不是怕街坊邻里都听不到。”其实老太太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这别墅小区每一幢都隔着二三十米,纵然敖先生声音再大让人听了去,在看不到这场景的情况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姨隔着门说“傲子,你就听你妈的话,别喊了,我现在就下去弄吃的,不会饿着他的。”说完,便下楼。

    老太太又搬了张桌子出来,端出来两个菜,还盛了一碗满当当的饭。一个是蒜台炒肉,一个是红烧鱼,虽说是中午烧的,但鱼是一筷子没动,还完整的躺在盘子里。郝放也不扭捏,端起碗就大口的扒起饭来。

    “我知道你喜欢吃糖醋小排,以前傲子也是没少往外打包,想来都是被你吃了。今天不赶巧没做,要哪天有机会我再做些,这刚出锅的才最好吃。”这老太太的心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偏向了郝放,她也没想太多,就是见郝放吃起东西来特别香,看得她这颗原本就是母亲的心生出些许心疼。

    郝放嘴里嚼着鱼,腮帮子鼓成一团,含混不清的说道“其实敖傲做饭也很好吃,但糖醋排骨还是没您做的好吃。”老太太被夸之后,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遂又想起他儿子从来没做过家务,这又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饭,便问“傲子还会做饭”

    “对啊,而且做得很好吃,齐季隔三岔五的就要来蹭饭,做多少都能吃光。”

    听了这话,老太太长长的叹了口气,心中是悲喜参半。喜的是终于有个人能让儿子上心,悲的是这人是个男的。即便是她们老两口日后答应了,他们又该如何应对这世人的指指点点,这条道又岂是能光靠着满腔的热情能够顺利走完的。

    正当她叹气的时候,屋子里传来小孩的哭声,老太太让郝放慢慢吃,说完便起身进去看孙子去了。不多会儿,老太太和张姨分别抱着孙子出来,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家伙正喝着奶。见郝放一直看向这边,老太太便抱着孩子出来了。

    两个小家伙快满一岁,走起路来还有些不稳当,摇摇晃晃的需人在旁照看着,一人拿着一个奶瓶吸吮着,模样特别可爱。郝放蹲下身来看,这眉宇之间与敖先生有几分相似,明明还是婴儿,头发却是又黑又密,微微卷曲着,风一吹就更是生动了。

    郝放没怎么接触过小孩,弟弟出生时倒也抱过几次,小孩子最好玩的时候无非就是一岁左右。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圆嘟嘟的小脸蛋,像是不满别人打扰他吃奶,小家伙哼哼了几声。

    “阿姨,敖傲小时候是不是也长这个样子。”郝放仰着头问。

    老太太弯着身,两只手就在小家伙周围,就怕一个站不稳摔了“可不是嘛,尤其是这一脑袋的毛,简直和傲子小时候一模一样。有时候拿出他小时候的照片来看看,觉得时间过得可真快,这还没怎么的就已经是个大人了。”说完又摸了摸两小家伙的脑袋。

    “他们都叫什么名字。”

    “噢,一个叫敖洱,一个叫敖文,平常我们叫这个小耳朵,叫这个小文。敖文这名字还好,就是这敖洱听着有些绕口,可傲子坚持要取这名儿,我们也就随他了。”老太太分别指着两小家伙做着介绍。

    “敖洱,敖文”他反复念着这两个名字,像是被鼓槌狠狠的敲击着心脏一般,那声响震天响地,擂得他一阵炫晕。这就是被在乎的感觉,他敖傲是如此全心全意的将他放在心上,都做到这种地步,他是该惊讶还是该暗暗自喜。而他又为敖先生做过什么呢,除了习惯的享受着他的好。

    郝的右边是耳字,放的右边部分便是文字。

    郝放起身,走向旁边的草坪地,他对趴在窗台上的敖先生说“敖傲,我今天来这里,并非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你爸妈现在不接受我没有关系,我可以等。除非等到他们同意,不然我就是死,也不会离开这里半步。”这副神情,就像是当日在台球室同老黑那一伙人打架时一样,眼中迸发着的是如狼崽般的坚决。敖先生笑了,笑得忘乎所以,那个时刻被他照顾着的小狼崽,终于露出了自己的本性。

    可老太太却是长叹一声,她为儿子担忧,也为郝放担忧。

    下午五六点的时候,太阳也露出倦意,渐渐的向西隐去。别墅外围都被树荫层层叠叠的覆盖住,听老太太的话,他又站回到了马路上。所以当老敖下班回来的时候,便让他产生了一种郝放在这个地方站了一下午的错觉,可他选择了无视,冷哼一声后就径自回屋了。

    这马路只通向车库,所以除了敖家的车以外的不会有其它的车路过。趁着天还没黑,郝放拿出包里早已经准备好的帐篷,准备就地将他搭建起来。之前学校经常组织外出写生,有时还要在外过夜,这法子是老师想出来的,他是个徒步旅行爱好者,时不时会在山里过夜,所以也将这套野外生存的技艺教给了班上的同学。当然,真让郝放独自去野外求生那当然是不可能,不过就单搭个帐篷还是不成问是的。

    “你看看,你看看,这像话嘛你赶紧的,让他走人。”老敖指着窗外已经亮起灯蓝色帐篷对老太太说道。

    “那孩子又没将帐篷搭在咱家,你让我怎么说。你要实在看不下去就自己跟他说,反正我是不去。”老敖怎么能不了解同自己共同生活了几十年的人,她这态度就是摆明了自己的立场,既不反对也不支持,任老敖一个人去捣腾。

    叫不动老太太,又想去叫张姨,可张姨此时正给两个小家伙洗着澡,一手的泡沫星子,说呆会还要哄他们睡觉,没半点空闲。老敖索性也不指望别人了,就自己去找郝放了。敖先生时刻都关心着楼里楼外的动静,见老敖出去了,整个人都绷了起来,赶忙爬上窗台,就怕一不留神心上人就被自己老爹给欺负了

    第44章 软心肠的老太太

    “喂,小子。”老敖喊到。此时郝放正无聊的躺在帐篷里拿着速描本画自己的腿,听见声音后连忙拉开帐篷门,抬眼就见到有脸色有些发青的老敖。他没敢再坐着,立刻就将身体立得笔直。

    “你给我回去。”老敖目光如炬的看着眼前他,郝放也不躲闪,同他对视起来“除非您让敖傲跟我一起回去。”

    “做你的白日梦,他是我儿子,只要我没死,那他就还归我管。”

    “可我不是你儿子,所以我待在哪儿你管不了。”

    “你在我家我就管得了。”

    “这是大马路,不是你家。”

    “你你给我等着。”老敖所得有些发抖,可一时间又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便撂了句狠话便负手而去了。

    郝放重重的吐了口气,抓着画笔的手都渗出了汗。帐篷的大灯招进了许多蚊子,他连忙又钻了进去,开始打起了蚊子。

    方才两人的谈话敖先生听得一清二楚,见郝放没怎么受委屈,敖先生悬着的心也落了地。有老敖在他不敢同郝放说话,可心中又有上结识了一群圈子里的人,偶尔出去寻寻乐子,去得最多的当然就是市里的那几家gay吧。虽说是一线城市,但gay吧也就那么几家,经常往那里去,里面的老板里面的客人偶尔撞见也会觉得眼熟。何宇算不得是因面熟而认得的,只是听朋友们提起过这小男孩,想找他的人有很多,我朋友里也有几个,为我指过几次,我便认得他了。

    其实我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说起长相大概一百个人里面也就能挑出两三个像他这样的。安静的时候有些稚气未脱的青涩,疯起来时又有些放浪形骸,那天见他喝得大醉抱着钢管扭动着腰肢,多年没跳过的心竟然有了响动,当然我只认为那是下半身的指使,同很多喜欢他的人一样,我想要他。

    可我这人向来不太主动,更不喜欢强求别人,要是有缘我同他自然会有遇着的那天,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就像个看客似的,看着别人追着他跑,看着身边的朋友讨论起他时蠢蠢欲动的傻样。也许是老天爷可怜我,自从第一个喜欢的人被老齐强行拖离我世界之后,我便再没动心过,所以便想着将何宇送到我身边来。

    那会儿何宇也就十八九岁,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应该是那种乖乖在学校念书的好孩子,要不是听朋友说,我还真想不出来他这样的人竟会是夜店的坐台男孩。不过也听说他傲得很,似乎去那种地方上班纯粹是给自己找乐子,看得上的客人他就出台,看不上的就是给他砸再多的钱也无动于衷。说来也是巧,那天被唐诗扬拉去一家刚开不久的夜店,经理领着男孩们进来的时候,我便认出了何宇。

    我点他并非鬼使神差,好奇了他这么久,难得有了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当然不会白白浪费掉。他坐到我身边时,我竟然没出息的紧张起来,平日这种地方点了男孩不借机揩油那都不算个正常男人,看中了带出去也是正常的事情。想来当时的确有些不清醒,竟然觉得他是那种纯洁干净到容不得我这脏手瞎摸的男孩。后来何宇告诉我,那天他见到我那样,觉得我还算是个衣冠禽兽,比之前遇见的人都要好。

    喝了些酒,我的紧张感才慢慢消散,他时不时同我聊天,我不碰他他也不主动往我身上凑。到了快散场,唐诗扬问我要不要带人出去,他好去结账。这话何宇也听见了,他并没看我,我试探的问了句他愿不愿意,不想他却爽快的点头了。

    我没带他去酒店,而是带回了自己的单身公寓。其实一路上我一直在纠结是该一关上门便主动出击还是循序渐进做足绅士姿态,可一到家我又紧张了起来,想是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何宇突然说他向来都是看人出台的,老的不行矮的不行丑的不行比他白的也不行。我平日虽不怎么照镜子,但我也能知道他这是变相的夸我比普通人好看。

    要说矫情那定是非敖傲莫属,可那夜我竟然也矫情了起来,愣是同何宇聊了半宿,直到天快放亮他才提醒我,再不做点什么那三千块钱就当白花了。我笑了笑,说那钱反正不是我付的,不心疼。

    可他说他想做,半个月没碰到过合眼的客人,都快有些欲求不满了。我笑着摇了摇头,便俯下身去吻他,嘴唇温柔的略过他的眼睛额头,接着他便主动的扑进了我的怀里,像只小狗似的在我身上疯狂的撕咬。这种情况下我要再能忍住,那我便真不是男人了。

    做完后我便抱着他去洗澡,他趴在我身上动都懒得动一下,任由我摆布。想来也是,就他这单薄的身体,四五个小时做下来再有力气才怪。他没对我说过关于他之前的事情,但从他的语气里却能感觉到是经历过一些事情的,他对待人生的态度与他的年纪有些不符,有些故作老成的韵味,我竟然有些心疼他。

    我对他说,何宇,要不你跟着我吧,别再去夜店上班了。这话刚出口我便有些后悔,对于刚认识一夜的人这话未免有些唐突。何宇笑了笑,问我这是要包养他吗我拍了拍他的头说,我也就二十六七,又不是老头子,说什么包养。

    可他答应了,就像当时我问他要不要跟我出台一样轻易的答应了。

    相处久了之后,我发觉何宇完全就是照着我喜欢的类型而生的,偶尔上来的那股疯劲总能使我跌入谷底的生活有所起伏。自从出柜后,我和家里的关系一直都没缓和过来,说不寂寞是假的,没人关心没人在意这难得的自由竟然也成了折磨。

    他从来没有主动问我要过什么,我给他什么他也都不拒绝,心情好的时候会撒娇,心情不好的就发发疯,他所有的一切我都愿意包容,这中间没有半点的迁就在里面,不论他是什么样子,对我而言都是难得的。可能是太久没有人会在我面前如此放纵自己,如此真实的做着自己,他毫不做作,我便也全身心投入。

    当然,我俩也分过几次手,每次都是他单方面的提,我厚脸皮的哄,并且每次都能被我哄回来。我一直以为是自己的一片赤诚让他无法抗拒,直到后来杨墨的再次出现才使得真切的体会到,小打小闹只不过是因为我从未真正伤到他过,一旦他觉得真受伤,便会彻底的离我而去。

    十年之后的杨墨,于我而言就如曾风行一时的好歌,听多了会厌烦,可隔上一段时间再听,又会激荡起心里那些逐渐埋藏起的情感。当他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时,曾埋在深土地里的种子迅速的复苏了,当年我几乎花去了年少时所有能用到的热情付于他,所以这一萌芽便势不可挡。

    何宇再同我提分手,我便没去哄,也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哄。我无视了老齐曾说过用二十万从我身边买走了杨墨,我所能看到了只有杨墨眼中满满的深情与自责,时间沉淀在他身上,他也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杨墨,也比当年更加有杀伤力。

    敖傲说我是个太念旧的人,这样也不是不好,但要看在什么事情上,明知道杨墨是什么样的人,却还要一如既往的向前凑。我说当年那事不能全怪他,再者杨墨也说了,当时我们都太单薄,没有抵抗世俗与家人的能力,现在我们羽翼都已经丰满,再也没有人能阻拦我们了。

    凭心而论,我是完全信任他的,十年前烧得最旺的那把火被凭空切断,十年后又再次热烈的燃烧了起来。直到我与杨墨旧情复燃的几个月后,我发现他在外面竟然有人,那是我第一次尝到背叛的滋味,这比当年离开我更让我难受。

    将脸撕破的那天,他说我这些年一点没变,他再接近我也只不过是怀旧罢了。他也说在这个圈子里很少有真心,也许十年前他是有真心的,但十年过后的我们,除了依靠当年未烧烬的柴梗,哪还能有力气再去爱一场。

    那天,我竟释然的笑了,我同他,又有哪里不一样呢

    敖傲难得真心一次,竟就遇见了郝放,我真心了两次,却也换不回一个杨墨。

    冷静下来想想,杨墨更加看重的不是旧情,而是我这些年来积攒的事业。当时脑子不清醒,以为只是互惠互利,但受益最多的无非还是初回国时毫无人肪的他。其实我还是不如他,至少杨墨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戏演得也相当到位。当然,我告诉他买卖不成仁义在,他想要什么我给他就是了,但就是别再骗我,我还不至于可怜得需要他施舍感情给我。

    没脸再去找何宇,我也任由着自己胡闹,生活又回到了原先的模样。老齐这会竟开始担心起我来,放下身段要我再将何宇带回家,只要不是杨墨谁都可以。都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他怕是早就认清了杨墨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如果说我也曾有过爱情,那便是全给了杨墨。而现在我想要的,就是能有一个可以让我安心守着他,可以一直让我照顾他的人。可命运就是这样,非得等你将一切弄丢了才恍然大悟,原来最好的已经错过。

    一次朋友们的聚会上,我又遇见了何宇,我想这应该是郝放安排的。当初我同何宇分手时,要不是敖傲拉着郝放肯定会将我揍得半死,他说何宇也不是什么玩不起的人,既然一开始要玩就摆出玩的姿态,何必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将何宇的心拿走了又给扔回来,办得那是人事儿嘛

    看在敖傲的面子上,我没还手也没还嘴,任由他骂着。那会儿我无论说什么,都会被认为是狡辩,可我还是怀着侥幸希望何宇能理解我,不要恨我。直到聚会上他用红得像兔子的眼睛愤怒的看着我时,我才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

    我知道自己很浑蛋,但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该这么对何宇,即便知道他再不能原谅我,我也不能就此罢手。

    我说过我一向不爱主动,也不喜欢强求,但我还是将喝醉的何宇带回了自己家,他醒来后自然是要走的。我拦住他,问他能不能原谅我一次。何宇给了我一拳,那小小的拳头打起人来也疼得很,他说你做梦去吧,被扬墨甩了这才想到他,就算当初他是卖的那他也是古代秦淮河上的名妓,就我现在这个丧家犬的样谁能看得上。何宇说的这些话不仅没打击掉我的信心,反而让我觉得更加有可能将他追回来。

    于是我去请教了郝放,郝放是他一直以来最好的朋友,我也就只能找他求救了。想来是跟何宇待得太久,郝放骂起人也是不含糊,我那半辈子的兄弟在边上就只是静静的看着,也不帮我说一句好话。我自知理亏,早就做好了挨打的准备,这几声骂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

    郝放问我究竟是想明白了还是因为身边没人了才想到了何宇,我拍着胸脯说我是抱着要跟何宇过一辈子的想法来的。说到这儿,敖傲才开始为我说好话,并且保证会在一旁监督,要是我有半点其它的心思,不用郝放动手,他亲手就将我解决了。郝放终于松了口,开始为我如何挽回何宇的心而出谋划策。

    郝放说敖傲当年半夜偷摸进他家这个法子就不错,他给了我一把何宇家的钥匙,让我从现在开始每晚一过十二点就溜进何宇家,什么也不能干,只抱着他睡觉就行了。郝放说何宇的心肠没他软,让我一定要养精蓄锐,不然这接下来的打骂没个好体力也经不住。

    正如郝放所预料的一样,头几天我没少挨打,但我就是死赖在他家不走,不让我抱着我就睡床边上,等他睡着了再搂,总之第二天他一定是在我怀里醒过来的。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不但不打我,连骂都不骂我一句,直接将我当成了空气,这情况也不知道是往好的发展还是往坏的发展。

    何宇将门锁给换了,我再也进不去。赶巧碰上了冬天,我便直接在他家门口坐了一宿,何宇第二天大早开门见我就在他家门口,脸上的表情有了些波动,这时我要是再发场烧晕倒在他家门口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可惜身体太好,除了觉得困也没半点不适。

    敖傲说该下剂猛药了,于是那天他扒了我的外套,让我只穿了件单衣就去了。那晚我连个盹儿都没打,被冻得来回跳脚,上下楼的人用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就是没个好心的人为我送件衣裳。

    连着两夜,我终于感觉到自己在发烧,并且这烧来得过于猛烈,天还没亮我就已经倒在何宇家门口。隔壁邻居终于善心大发,为我敲开了何宇的门,说有人死在了他家门口要不要管。迷迷糊糊的我看见何宇穿着睡衣就出来了,在我脸上狠狠的拍了两下,愣是没将的拍醒。看到何宇终于理我,我心里的石头一落下意志也更薄弱,眼皮再也抬不起来了。

    我这病看起来吓人,但其实也就是普通的伤寒发烧。唐诗扬听说我这病是怎么来的后,便不停的数落这点子出得有多烂,还不如一棍子下去将胳膊打折来得痛快,做为一个骨科医生,他能做到这般敬业那还真是没什么可说的。我原本是输完液就可以滚蛋的,但唐诗扬在中间做了些手脚,医生说我需要留院观察三天。

    何宇白天送我过来便回去了,郝放稍微将我的病情说重了些,说是这几天生活不能自理,得留人陪夜。晚上,何宇果然来了,什么也没带,只给我倒了杯水,并说要是想上厕所支一声,接着便在旁边的看护床上睡了。

    可惜这会儿没输液,要是有我能一咬牙给拨了。下半夜,我轻手轻脚的爬上了那张窄小的看护床,半个身子都悬在床沿。好在何宇一晚上没翻身,不然我准得掉地上去。第二天醒来我只觉得喉咙着了火,查房的医生给我量过体温后直纳闷我为什么发起了高烧。后来又去验了个血,竟是肺炎。

    唐诗扬告诉何宇,他要再不原谅我明天就该烧出脑膜炎了,到时候我有个什么好歹哭的还是他。还没等到我有什么好歹,何宇便哭上了,病房里看热闹的几人很是识趣,走时还不忘记将门带上。我终于也做了件昨天晚上想做却没机会做的事,一手就扯掉了针头,揽过何宇的脖子就是一通乱啃。

    我尝到了何宇的眼泪,很咸很烫,烫得我整颗心都像是刀子在剜。今日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要是我能早点醒悟过来,一向要强的何宇也不至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流泪。我知道他这时已经原谅了我,可我却无法原谅自己,而我所能做的,无非就是在今后的日子尽量补偿他。

    你们问我后来怎么样了身为一个当局者,我无法描述出别人眼中的我们,但我觉得比起敖傲和郝放,我和何宇也不差什么。他不喜欢上班,那我就养着他,他不愿意做家务,那么就都让我来做,必竟是我欠他的。

    爱情这种东西,不能深究细问,置身其中的时候你感觉不到,跳出来后你又会觉得那只是个美丽的假象。我会对何宇说我爱他,说的时候心里没有波澜,他却每一次都笑得山花烂漫。与其说我和他之间是爱情,倒不是说是两只遍体鳞伤野兽间的腥腥相惜,我们都愿意抛开倔强向彼此展露伤口,这种相知又能比相爱差多少。

    我三十二岁这年,受敖傲的相约,我们四人去荷兰举行了一场婚礼,连戒指都是组团买的。因为离得太远,还以为参加婚礼的人会没几个,不曾想唐诗扬和宋颜撑出一个大横符游街,说是愿意的人都可以前来观礼,也托了他俩的福,我们的婚礼竟然上了当地的头条。

    我的故事讲到这儿,再说下去便啰嗦了。我们都已经圆满,唐诗扬却还在求爱的路上。

    第49章 番外

    所谓的一见钟情,那一定是由身体某部份的冲动驱使而来的,等到欲望得到发泄,初见时的激动便会消褪。我对宋颜是一见钟情,但他有些特别,等我俩将该干的事情都干过后,本以为这冲动该消停下去了,可我不仅低估了他的爆发发力,更是没预见到他的持久力。

    这一持久,就到了现在。

    我的自我意识觉醒得较早,初中那会儿我便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男人,言情小说里的套路我早就走了个遍。我的情感生涯也是尤为精彩,说能编著成书也不为过。我的初恋发生在初二,只不过没等到我们相约上高中上大学便劳燕分飞了。上高中那会儿,同宿舍有个和我一样的,还有一个未来跟我一样的,我虽不是个兔子,但一直秉承着不吃窝草的观念。齐季再好再优秀我都没动过他的念头,也可能是他没动过我的念头,反倒在我看来他同敖傲极有可能会成为一对。

    我一再强调自己是同性恋,可身边的人一直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想是我平日就没个正形,又生得一副地痞无赖的相貌,说的话没可信度也在情理之内。我的生活虽然与他们有诸多不同,但在学习上却与他们一样认真,因为我知道像我们这类人,如是未来没有稳固的生活基础,生活一定会很艰辛。

    听齐季说敖傲弯了后,我也没多惊讶,只是我一直以为就算敖傲要弯那也应当是弯在齐季身上。就高中那三年,他俩几乎是同进同出,睡一张床也是常有的事情,想来齐季也是没能耐,在敖傲身边待了二十几年,愣是没能发掘出他的潜在性。

    各自念完大学后,我们都回到了自己的城市发展,繁华的都市待惯了,就不再可能会去那三四线的小城市。敖傲被他爹逼去从政,一向无欲无求的他竟然拼死反抗起来,跑去大洋洲一待就是六年,幸亏我们这些高中室友都是些长情的人,不然早就疏远了。

    我与宋颜的相识也是托了敖傲的福,也不管他当初是怀着怎么样的居心介绍我俩认识,但他的目的应该是达成了。自宋颜出现后,我的生活被搅得一团乱,竟然还捡起当年丢进太平洋的爱情手册,想查出个所以然来,我觉得我可能是真的爱上宋颜了。

    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的我表面功夫还算做的到位,依旧摆出一副游戏人生的姿态与他周旋。齐季曾说我是禽兽与衣冠禽兽之外的品种,称之为禽兽不如,对于这个称号我是很满意的。多年来我也一直保持着这个本质,更是对宋颜做了禽兽不如的事。

    和宋颜见面的第一天,我就将他给办了。在他挣扎喊叫的挣扎中我完全没去理会他的那句“老子也是上面的”,一次性的做够了本,直到他晕了过去。

    按理说就他这个年纪也能算得上是这方面的老手了,他能送上门来想必也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将算盘打在我的头上,就我那黄金屁股十几年来都没人碰过,更何况是才认识一天的他。得知他的想法后,我在他的饮料里加了些料,别问我究竟加了什么,我是个医生,不该说的我也绝对不说。

    宋颜是那种徘徊在攻与受之间的那种类型,西装革履的时候还算有些攻样,可一脱衣服就暴露了本质,身上的皮肤比脸上的还要好些,手感也是上乘。其实当天我也就想逗他玩玩儿,以示他打我屁股主意的惩戒,可谁曾想一上手就不受控制的做了全套,他棉花般无力的拳头打在我身上更显情趣,哭骂声里还带着。我禽兽不如的本性在那天夜里也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他不说,我也知道他是第一次,虽然极尽温柔的对待,第二天他还是发起了高烧。我请了一天假在家照顾他,一边要防着他偷袭我一边要担心他后面的伤势,以为他恢复过来会同我干上一架,可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看起来像是默然接受了,可实际上是这次的事件对他而言太过震撼,不过一时想不到怎么对付我罢了。

    我抱着负责到底的态度隔三岔五的给他打电话,一方面以医生的立场询问病情,一方面以肇事者的身份表示慰问。他电话也接,问什么答什么,来往之间我竟然开始觉得我俩这是在正式交往了,可没想到暴风雨还在后面。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可我这次是直接躺进了河里,同时也让我懂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的道理。他用我对他使过的手段来对付我,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药,在我放下戒备后放进了酒里,等我感觉到这酒有问题时已经晚了,那天夜里我就像个木偶娃娃任他摆弄。

    当然我没太激烈的反抗,因为我知道一切挣扎都于是无补,既然不能拒绝那就学会享受。想是带着报复来的,没半点对待处子的温柔,直到床单上染上了血他才意识的事态的严重性,一边问我该怎么办一边还指责我不该当时将他给强行上了。

    我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忍着疼痛还要安抚他,我让同事给我开了药,幸亏医治及时我才不至于第二天下不来床。自那天起,我俩再也不提谁对谁错,就同朋友般相处着,我去逛夜店也会叫上他,他玩他的我玩我的,一人手里搂一个谁也不碍着谁。

    但我没想过就这么同他算了,他不主动我就上前,可每次一到床上就因为谁上谁下的问题而僵持住,他发起狠来不是吃素的,他虽打不过我可我也制不住他,长时间下来,我深刻的体会到了那种看得着吃不到的煎熬感。可这种事有一便有二,妥协一次就意味着往后一直妥协下去。床上问题得不到解决,日子就不能过得顺畅,就这么同他耗着,这一耗就耗到了齐季他们结婚。

    说起他们四个人的婚礼,大牌导演怕是也难拍出那种效果。光是那四人的相貌就足够惹人眼了,老敖老齐强强联手更是将婚礼办得规模宏大,感觉像是将养老本都掏了出来。也不知道齐季和敖傲哪来那么大的能耐,能让那两个老顽固做到这个份上。

    我与宋颜拉着横幅招摇过市的时候就已经讨论了一路,我说要咱俩也顺道将婚礼给办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宋颜说可以是可以,但往后得他在上我在下。还是那个问题,无论多少次都讨论不出个结果,我说算了算了,大不了咱俩就一直这么隔着忘川何看着对方,看谁先妥协。

    宋颜出生在一个知识份子的家庭,关于他的性向问题一直都隐瞒得很好,他说他从来没想过要出柜,一是没人值得他那么做,二是他怕麻烦。我同他的想法是一样的,准备瞒着父母到死。

    婚礼那天,我看见宋颜流泪,其实一点都不奇怪,像我这种无赖都有些感动更别说他一个矫情的文艺青年了。当着成千上万人的面,同着在场成群结队的同性情侣一样,我们在婚礼现场忘情的吻着,礼炮声欢呼声震耳欲聋,而在我眼里,他宋颜才是今日的主角。

    当天晚上,我俩相互撕扯着到了酒店,借着酒劲,我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也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向他妥协了。宋颜当时比我更为吃惊,但吃惊过后便是疯狂的侵略,饶是我体力好,不然非得被他做了晕死过去不可。

    我没先倒,他倒有些撑不住了,喘着气的同时还不忘啃我的嘴唇。他说如果我还有力气反攻,那就来吧。其实当时我还保留了三四成的体力,但他这句话让我顿时间满血复活了,想是他以为我已经不行了才放出那句话的,他骂道,你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刚才全是装的吧。

    我笑,长夜漫漫,这才哪儿到哪儿,不到天亮我能放过他嘛

    也正是从那天开始,我们终于也不再纠结谁上谁下这个问题,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让他一天就是了,其它的时间里,我们轮流在上。

    我不羡慕齐季他们,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里的主角,而另一个主角便是你看在眼里想在心里时刻都惦记着并且认准了便是一辈子的人。我俩没有买对戒,也没想过要哪天要举行一场万众瞩目的婚礼,而是偷偷的去了纹身店,分别在自己的后背刺上了那句“untiecoseoureyes”,就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有一次宋颜喝醉了,他抱着我问是不是我俩真能走一辈子。我说要是咱俩现在一起殉情,那肯定就是一辈子。他笑了笑,说他还没活够,才刚体会到幸福的滋味,就这么死了才亏呢。

    未来那么长,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现在能做的便是珍惜眼前,爱一日是一日,多活一天就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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