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瞄了他一眼,重新坐回去,他微低着头。
“麻麻烦你”
“你先告诉我,从你醒来到现在,这段时间的情况。”
他皱了皱眉。
“为什么?”
“我要考虑,该怎么跟你说”点了点咖啡杯,然后拿起,“或者,要不要跟你说,有些东西,还是忘记的好。”
我把眼神看向正在送咖啡的香静,茄俊明白我的意思,态度一下温和起来,面上挂起了淡淡的笑。
我波澜不惊地细细品味着心里的疼痛,做了决定,就要抗住,这才像男人。
“听静静说,我是被她外婆家的花盆从四楼砸下来后送到医院的,当时”
“她外婆家在哪?”
“华文小区那。”
居然是那里花盆,哈哈哈,我怎么想得到花盆,我只以为是车祸、打劫。
看来龙婷说的对,我大概是言情看多了。
“因为脑袋里有淤血,我一直没醒,医生也不敢妄动手术。不过说来也是我命大,半个月后我就醒过来了。脑袋很混沌,什么都记不得。”
“静静告诉我一切,一直陪着我。后来又观察了一个星期,医生说脑中的淤血可能会扩散,也可能会自己慢慢消失,手术能做,但成功率是50。不管怎么选择,生死各一半。”
茄俊眼里的温柔让我嫉妒、愤恨地发狂,我一会觉得浑身冰冷,一会又觉得浑身火烫。
不该的不该的那是只属于我的眼神茄俊
是了,他早已不是茄俊,他现在是苏忆。
32、很爱很爱
“静静不敢让我冒险,我也不想她担心,所以就选择定期观察。”
“我是幸运的,几次的观察都显示淤血没有扩散的迹象,而且极有可能慢慢化开。”
“在医院整整呆了一个月,我就出院了,暂时住到静静为我租的房子里,我也找了份工作,一直到现在。事情大概就是这些。”
我点了点头,嗯一了声,茄俊喝口咖啡,看向我。
“你的名字。”
“哦,我去过附近的几个警察局,但他们那并没有描述像我这样的失踪人口,警察想要我留下信息,要是有就及时通知我,但静静担忧的太多,就拉着我跑了,后来找人办了个暂时的。”
“名字是静静取的,呵呵。”茄俊冲我一笑,目光甜蜜,却是不属于我,“我很喜欢。”
“啪”手里的咖啡杯破裂,溅了一些在他身上。
“抱歉。”我笑着诉说着歉意,递了纸巾给他,任由血同咖啡混成奇怪的颜色,恶心得让我发晕。
“你和静静什么时候开始的,现在到什么程度了?”
俊茄从我的手上回过神,皱了皱眉,不知是因为我的话还是我的手。
“我找到工作的那天开始的,也就出院一星期左右,我们决定等静静明年毕业,就结婚。”
早上换衣服的时候,一直在那件黑色的长大衣和这件白色的羽绒服之间犹豫。
我该穿那件黑色的长大衣的,不然也不会像现在,微微沾了血就这样刺目。
右手抓着衣服,太厚,怎么也抓不住自己心,它怎么跳动得这么健康,不应该。
“你没事吧?程老板。”
我尽量笑得平静,多好,他这是在关心我多好
“你对香静有多爱?”
“”
“如果很爱很爱,那么以前的事,你没必要知道,如果你只是迷茫,我会把所有所有,一丝不漏地告诉你。”
茄俊看向我,是敌意吗?还是什么?我看不懂真的看不懂。
“我对静静很。爱。很。爱。”
四个字像坚硬的石头,堵在我的喉咙,难受。
“你叫茄俊雪茄的茄,英俊的俊改天我会把你的身份证,还有银行卡其它东西还给你。再见。”
以走的形式,爬的心态挣扎到柜台,扯了个肯定很丑的笑。
“龙婷,去喝一杯?”
她在3秒后说了声行,马上裹了两层外衣,招呼小秦一声后,跟我一起出门。
“谁的唇能变成我的吻,能清楚感觉到他的体温,准不准一整天不出门,睡觉胡闹拥抱”
“你让他用戒指把你套上的时候,我察觉到你脸上复杂的笑容,那原本该是我付予你的承诺,现在我只能隐身热闹中”
“都是我不够好,能不能全忘掉,你不理我的日子我总睡不好”
“望着街中的背影,只愿当中可找得到你,徘徊夜深寻觅逝去的昨天”
“够了吗?”
我笑盈盈地递给龙婷一瓶矿泉水。
“够了。”
“别笑了,丑死了!”
说完,一仰头,水下去半瓶。
大白天,酒吧多是没开,我站在路口想了半天,然后被龙婷拽进ktv。
她叫了两打啤酒,懒懒地像刚起床一样地说
“喝了,一滴不准剩。”
“行,作为条件,你给我唱歌。”
“那容易!”
然后我开始喝酒,她开始唱歌。
她直接端了两箱酒给我,算是贴心,可她唱歌不分情感喜忧,让我觉得有趣。
但不可否认,龙婷唱的很好,我几乎要叫好地喊声天籁。加上有些慵懒的气质,我觉得她像是夜上海的歌姬,而我是情场失意的落魄少爷。
她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说安慰的话,只是陪着我,在我身边。
这种感觉很好。
33、闹事
两打啤酒喝完,走了趟厕所,没醉。
我点开一根烟,太久没抽,微微呛到。
烟被龙婷抢了去,她吸了一口,很深很深。
“你爱他。”
“哪个他?”
“苏忆。”
“呵呵,不爱。”
嗯,不爱,我只爱茄俊。
“你懂我说的。”
“那么龙婷,你在等什么?”
“等死。”
“呵呵我们这样做算什么”
龙婷的身上有一种平静,一种我很熟悉的平静,那种平静深沉得与整个世界无关,脱离了宇宙。
我曾经和她很像现在的不久后,我也会和她一样。
“你算是断肠客,我是未亡人。”
晕乎乎的脑袋瞬间清醒,我明显且可笑地无措着。
“傻x。”她翻了个白眼,叉了块苹果塞到我口里,认真地看着我,“要不要听故事?”
我麻木地点点头,心里却还在犹豫要不要让她再回忆那些难过的往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国王,他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儿,叫白雪公主”
我的肠子给她那几个字一出弄得打结。她慢慢地讲着,生动地运用着语调,最后却是自己先笑了起来。
败给她了!
心情恢复不少,我用谢谢的目光看向她。龙婷把手搭到我肩上,哥们样地说
“走,姐带你泡男人去。”
“我不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