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从来不会迟到，也不会早到，点掐的比较好。这其实也是一种礼貌的疏离。
办公室里的音乐舒缓安静，显示教授此时的心情也很舒畅，林凡等他寒暄几句后，便将专著放到教授的面前，一字一句顿道“教授，你为什么抄袭别人的论文？”
“你在说什么？”教授给林凡倒茶的水一抖，水便洒到了桌上，还冒着丝丝热气。
“这篇论文是我认识的一个国外同行写的，他曾经找我讨论过，我了解这个实验的每一个步骤，可是你却抄袭了他的论文，也没有引用标注。”林凡将书页翻开，指着白纸黑字与人对证。
教授先生吸了一大口气，摇摇头镇定回答“就算雷同，也只是借鉴而已，这在学术界是常有的事啊。”
“是常有的事，还不容易查出来。难道这就是侵犯他人知识产权的借口？”林凡冷笑，“我猜，是教授你为国外期刊审稿的时候看到了这篇论文的，对吧？”
“你……”平时和蔼可亲的杨教授变了脸，狠狠拍了下桌子，“搞学术是件严谨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您明年就退休了。”林凡抬起倨傲的双眼，可怜看着他面前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老头，“我作为某著名大学教授的最后一个学生，竟然要举报自己的恩师，我都觉得有些可怜。”
“举报……”教授捂住胸口喘不过来气，像是受到什么强大的刺激。
林凡看着他颤巍巍地喝水镇定，眉头拧紧，这种可怜人的伎俩他不放在眼里。
“教授，我们都明白，引用借鉴的篇幅过多，就是抄袭。”林凡站直了身体，后背挺直的像是刚正不阿的青松。
“我不会举报你的，但是既然我会发现，别人也迟早会发现，教授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林凡将书本合上，冷漠看了看教授说，“我今天来是想说，学校的科研要求我已经达到，以后项目第二作者的署名也许不会出现教授您的名字。”
等到林凡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老教授的鼻梁上都是汗珠。他知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可没想到这牛如此厉害。自己是招到了聪慧的好徒弟，却不想这聪慧得让人望而生畏。还好他平时对林凡关照有加，不然举报的事情一出，他的名声尽毁。
林凡没想到自己的导师会做出有违学术道德的事情，他将自己最看重的东西亲手摧毁，实在是让林凡觉得自己也很可悲。闷在实验室一天，林凡才缓了缓情绪，在读研剩下的时间里，也许他会和他的导师成为陌生人了。不过，想起华宇说不定已经在家里了，他回家的步伐就轻快了很多。
“咔哒。”
刚开了门，林凡就被人拉进屋里，并一下子被抵在了门后。
“一个星期不见，真想你。”华宇抱住林凡，思念倾巢而出。
从牵手到若有若无的接吻，林凡已经习惯和喜欢华宇的触碰，不仅仅是因为喜欢亲密的感觉，更是华宇的一切都会让他从那些琐事烦恼中跳出来，到一个温暖的世界。
他们之间也还像好友那般相处，但又有最大的不同，那就是多了一丝“眷恋”。
爱到浓时，好像就这么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而已。像是等了许久的雨终于降临干旱的城市，然后一发不可收拾，近乎泛滥。
林凡勾住华宇的脖子，加重了这个拥抱，原来把人放在心上，是这么酸甜参半的感觉。
他也很想他。
“唔。”华宇被林凡狠狠咬住嘴唇，不要命的亲法，似乎要将他的灵魂都吸出来。
睁开眼，发现林凡紧闭双眼，那浓密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让他的心里也钻进了一只蝴蝶，忽闪忽闪，痒得慌。
华宇的手从衣摆下钻进去，细细摩挲林凡的侧腰，这里是林凡的敏感点，果不其然，和华宇想的一样林凡微微推开他，揉皱了他肩膀的衣服。情动了。
华宇低头舔吻林凡的唇瓣，动作轻柔，眼神却是无比的热情，烧到了林凡的心脏。
他的纤长手指顺着林凡的后背往上摸，几番流连后，从腋下转到胸口，摩挲。
“唔，停。”林凡闷哼一声睁眼，眼中有几分魅色，攀着华宇肩膀的手转而也掐住华宇的胸口较劲。
华宇被激得难受，他往前将脑袋埋进林凡的脖子蹭来蹭去，呼吸一热一冷，闹得林凡有些腿软。
“我特别想你，真的。”华宇低沉着在林凡耳畔笑。
林凡也轻笑着揉揉华宇的后脑说“我也是。”
“咚！”
林凡看向声源，发现是沙发上睡着的林恩铭摔到地上了。却只是哼唧了几声又不动了，喝醉了吧。
华宇失笑，有些舍不得刚刚的美好气氛，他眼神示意林凡问怎么办。
林凡抬抬下巴，“抬屋里去。”
等到华宇将林恩铭安放妥当后，林凡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等着他聊天了。
华宇凑过去亲了一下林凡的脸颊，问“我走的这段时间你还好吗？”
林凡心头一暖，怎么说呢，一方面他特别感激华宇能对他那么尊重，他不想他便不会强迫。另一方面他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心很享受。总有一个人对你那么好，就好像在混沌城市有了一个家，不管风雨多大，始终有一盏灯为他而留。
“最近还好。”林凡说。
华宇点点头，端起水杯摩挲了下杯沿又问“没有人骚扰你吧？”
林凡瞥向华宇，露出奇怪的眼神。
华宇的大手盖住杯子，像是被阴霾笼罩了什么心思，顿了一会儿才摸摸林凡的耳垂，捻了下红色耳钉。
“你这么好，我怕一个转身，你就被别人拐走了。”
林凡瞪他，他是意志这么不坚定的人吗？
“你随和暖心，又这么好老人，很容易让人误解。”林凡说，“要担心也是我担心。”
华宇听到这话忍不住抱住林凡，将脑袋垫在他的肩头，心满意足得笑。
“你明天还要上班，我们早点睡吧。”林凡扬起嘴角，觉得华宇这么耍赖依恋的样子很像大猩猩。
华宇咬着他的耳朵问“那能不能多抱一会儿，等下一起洗澡？”
林凡立马觉得耳朵发烫，他掰开华宇缠着他的手指。
“你想做什么！”
“唔，搓背啊。”华宇抖抖腰，松开林凡。他坐直了身体不敢轻举妄动，眼睛里的期待和渴望却像是陨石燃烧，光亮异常。而那因为羞涩而微红的双颊也仿佛是等君采撷。
林凡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华宇，像是主宰他命运的神，却无法遮掩他的心慌意乱。
浴室，华宇冲了个澡，将搓澡巾递给林凡。
林凡抿抿嘴唇，一言不发得接过，然后给华宇搓背。从宽肩一直到窄腰，像是完成作业一样认真。
华宇在他停手的那一瞬，将人扯到面前，喷薄而出的水花淋湿了林凡的白衬衫。
潮湿，暧昧。
肉色被白衬衫印出来，身体的轮廓若隐若现。那是一种禁欲的美，尤其是胸前，颜色出挑，若隐若现。
华宇深呼吸一口气，闭闭眼睛又猛地张开，眼中光彩像是乌云背后的阳光，耀眼夺目。
“小凡，你诱惑我，万一我忍不住怎么办？”
听到华宇的隐忍声音和着急神色，林凡才感觉到自己身后是冰冷的墙壁，他被紧紧禁锢在墙壁与华宇之间了。
说什么诱惑？没有！
挣扎了一下，林凡跟着华宇一起面红耳赤，“你放开。”
明明隔着一层布料，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华宇抱住林凡喘息，“别害怕，爱抚而已。”
所有的得逞都是从半推半就开始。
一切结束的时候林凡还是有些云里雾里，被热腾的水汽蒸的发晕。
“我头晕。”林凡扯住华宇的肩膀，双眼迷蒙，牙齿咬住下嘴唇的样子实在很性感。
华宇用脸颊蹭蹭他的脸，当他是撒娇。
“没事，抱着我就好。”
林凡有气无力捶他胸口，怒道“滚，老子真的有点晕。”
第38章 第37章骚扰
林凡躺在床上，紧闭着眼，耳朵里一直是华宇翻箱倒柜的声音。
“我真没事，只是有点头晕。”
“那怎么就头晕了？”
“你忘了，我是低血压，也可能晚上喝冰饮受了点寒。”
“怎么会忘呢？”华宇坐到床边说，“我记得体侧的时候，你不仅血压低，心跳也很慢，居然不到60，吓得我以为你不行了。”
林凡睁眼瞪华宇。
“我去给你热牛奶，顺便在里面融块巧克力。”华宇不将林凡的怒视放在眼里，反正习以为常反而觉得有反差萌，把这当成林凡的傲娇。
林凡被摇醒的时候，其实头晕已经好很多了，巧克力的醇香勾得他有了点食欲，将牛奶一饮而尽。
“喝到嘴角了。”
华宇笑着接过水杯，正要为林凡擦去奶渍，一转头就发现林凡伸出舌尖舔干净了。像猫一样，脑袋还要缩回被子里，华宇看得一阵心动。
“今天你做感情专家了吧？”林凡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华宇躺下。
“哪敢专家？他其实心里有答案的，只是不确定而已，我说了几句他就一直喝酒，你回来的时候他就醉了。”华宇微微一笑，钻到林凡身边，手臂穿过林凡的脖颈，将人勾到怀里。
“他这样都一个星期了，我是懒得管他。”林凡说。
华宇笑着摸摸林凡的耳垂，他知道他口是心非。在他出差的这几天，林凡还经常聊到林恩铭。这个弟弟，林凡应该是承认了吧。
或许他之前对林恩铭的怒气只是因为他爹地对他嘱咐逼得他更像个无情之人。谁能想象二十年不联系的亲人最后一句话是嘱咐他照顾同父异母的弟弟，还用金钱来回报。这种事对林凡来说，更像伤口补刀。
“别想那么多了。”华宇滑到被窝里，和林凡额头抵住额头，“早点睡，明天起来头晕才会好。”
“嗯。”林凡应声，闭上眼，安心在恋人身旁入睡。
华宇等听见林凡的均匀呼吸后，才轻声道“你不要有事。”言语间尽是担忧。
群鸟啁啾，朝着朝阳的方向抖动翅膀，追逐此生触不到的光与热。而像是带着一丝失落怨怼，几只鸟儿扇扇翅膀，落在阳台边上，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沉默。
林恩铭打着哈气从卧室出来，便发现华宇和林凡已经起了，两人正在客厅吃饭。
“怎么不叫我，好饿。”林恩铭扑向餐桌。
“先刷牙。”
林恩铭被林凡美目一瞪，立刻缩回了拿包子的手，急急忙忙去洗漱。换来华宇的窃笑，说林凡真有威望。
“是吗？”林凡听后才觉得好像自己是有点在管教林恩铭，不自觉得塞口包子掩饰自己“家长”的尴尬。
吃好早饭，林凡和林恩铭去学校，华宇去上班。
“小凡，路上小心。”华宇嘱咐，“有事给我打电话。”
林凡不耐瞪着在一旁酸溜溜说着“怎么不让我小心”的林恩铭，回应华宇道“知道了。”
“嗡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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