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不是还宾主尽欢意犹未尽的模样么?怎么翻脸比翻书还要快递?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人的心比针眼还要小。
李泽端了杯蜂蜜水上楼,房门没锁,他顺理成章的回到卧室,没看见盛誉晖的人,他下意识往卫生间搜寻,果然看见他脸上挂着没有擦干净的水珠扶着门框。
“又难受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么?”
“怎么,嫌弃了?”
“怎么会,是心疼。”
李泽放下手中的杯子,半抱着盛誉晖躺回床上,搓热了手刚要帮他按摩,却被那人一巴掌打开。
“好好的这又是闹什么脾气?”
“今晚你出去睡。”
“凭什么?”
“我今晚不愿看见你。”
“可是我想见你。”
“滚出去!”
“人家犯个罪还能请辩护人以证清白呢,你这连辩解的权利都不给我就判了斩立决不公平。”
“在我这里从来没有公平二字。”
“你说你这么横行霸道,我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
李泽这句话不说还好,话音刚落,盛誉晖捂着胃直起身子恶狠狠瞪着他,哼哧哼哧的喘气声尤为粗重。
“后悔了?”
“有一点。”
“那就赶紧收拾铺盖滚蛋!”
“那不行,这是我的地盘。”
“倒是我忘记了,那我收拾东西滚蛋!”
盛誉晖扶着床就要下地,但胃病真是身心疾病,他刚挪动身子就觉得胃里狠狠一绞,眼前黑雾重重,竟然没坐稳又跌了回去。
“盛誉晖!”
“别碰我!”
“是我不好,我错了行不行,刚刚不该和阿灏聊得太兴奋我以为你放下成见了呢。”
“这么说是我小肚鸡肠?”
“谁说不是呢。”
李泽小声嘀咕但仍旧传进盛誉晖的耳朵,他摁着胃开始撕心裂肺的咳嗽,胸腹之间来回翻腾,耳朵里都开始嗡嗡的响。
“滚出去!”
“不滚”
盛誉晖腾出一只手摸床头的电话,李泽眼疾手快夺了过来。
“你又要让何伯赶我。”
“我现在不想见你!”
“刚刚是我一时口快的玩笑话,别当真。”
“一时口快才是心中所想。”
“盛誉晖你又发神经,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样小气。”
“你以前眼瞎!”
“恩,我承认,否则也不会浪费七年光阴。”
李泽觉得自己现在脾气真是好,逆来顺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甚至还要时时刻刻虚心承认错误。
“滚出去!”
“好了,不生气了,如果你不开心,以后见了阿灏和或者是程越,我都当做不认识。”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出了问题,盛誉晖半倚着身子紧紧绷直,先前虚搭在胃部的手竟然狠狠按了下去,脸上的汗珠咕噜咕噜往下滚,人却是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盛誉晖,你松开手!”
“与你何干!”
“我错也认了,道歉也道了,你还想怎么样?”
“滚出我的视线!”
盛誉晖毫不留情将李泽刚刚伸来的手打掉,额间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嘴唇却抿得更紧。
“好吧。”
李泽拉下脸来,之前讨好的笑意疏散许多,他将床尾的被子拉过来轻轻搭在盛誉晖的身上,然后掩门下楼。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恰好碰到何伯背着手上楼。
“泽少爷”
“刚刚我让重新煮的白粥呢?”
“应该差不多了,我正要上去问你呢。”
“我下去看看,他晚上基本没吃什么东西。”
“boss又在脾气?”
“越活越回去了,不知道是谁惯出来的。”
“泽少爷该问问自己。”
何伯眼角的细纹越发深刻,眯着眼睛笑得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李泽撇了撇嘴表示无奈赞同。
“房间里暖水袋也都扔了,何伯你去让人再送几个过来。”
“没问题。”
“ean新开的药送来没?”
“之前就送到卧室了,隔八小时一次,饭后服用。”
李泽与何伯相跟着往下走,走了两步又扭过头询问。
“他今天吃东西没?”
“基本上没吃,从昨晚就开始闹脾气早上摔了药膳,又辞了两个佣人。”
听到这里,李泽眉心拧得越紧,匆匆跑去餐厅盛好粥放在碗里,然后重新返回楼上,还未进门便听得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他开门进去,只看见盛誉晖脱力趴在床边干呕,咳喘声压抑又隐忍。
他快走几步到床边,又着急又心疼,当下也不顾盛誉晖的推拒小心将他扶起来抱在怀中,抚胸顺气,柔言软语。
“你这又在和谁怄气?解释过了,也哄过了,我自己都签了卖身契给你,这点醋还吃。”
“谁让你进来的?”
“何伯说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晚饭也没吃几口,我让人煮了些白粥”
“端走!”
“难受成这样了你还和我置气。”
“我自作自受管你什么事!”
“盛誉晖你差不多点得了啊!别蹬鼻子上脸的,我耐心都快用完了,你怎么这么不识抬举。”
李泽看见盛誉晖额间细密的汗珠有些生气,语气便带了些不耐烦,但仍旧小心翼翼将手探过去,试图移开盛誉晖放在胃部的手,但却一下子被他甩开,今天屡屡受挫又被他冤枉颇有些委屈,胸中怒气也被点燃了些许,加了把劲将盛誉晖的手拽开。
“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好伺候的!”
他生气地嘟囔,但眼底俱是心疼,盛誉晖早已经脱了力,更没有心思去看他,只是不配合的挣扎,两个人你来我往均是不妥协,他胸中的气闷越发膨胀,胃里的疼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还未来得及呻吟出声,偏头就呕出一口血。
boss继续傲娇之中怎么感觉他像个吃醋的小娘子
chater53我愿意无原则地宠着你
李泽还没有反应过来,盛誉晖僵了下身子直直昏了过去,面颊苍白泛红,嘴角还挂着血迹。
他心里咯噔一下彻底慌了神,但是却不敢摇晃盛誉晖,轻轻叫了他几声都不见回应,立马按了床头铃让何伯上来。
ean刚刚忙忙碌碌好些日子,今天终于有时间回家休息,他收拾好东西正打算锁门离开,口袋里手机就叮叮铃铃响起来。电话是何伯打来的,说李泽带着盛誉晖正在来医院的路上。
他放下手机让人准备好急诊室,然后找护士推了轮床去门口等待,不过十分钟便看到李泽的车打着飘停在医院门口,他还算清醒,没自己开车,司机将后门打开李泽从后座抱着盛誉晖下来,白色的家居服上梅色斑斑,怀中的人无知无觉。
“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
“我不知道,突然就呕了血。”
“怎么回事?”
ean帮李泽将盛誉晖放在轮床上,先用手测了测脉搏,然后嘱咐护士将人送往急诊室,刚刚移动的过程中盛誉晖嘴角仍有血丝无意识流出。
“不是,之前有什么征兆?”
“我不太清楚,公司年终事务繁忙,没太留意他,何伯说他这几天食欲减退不少。”
“那我前些日子开的药有没有按时服用?”
“应该有吧?”
“明知他不喜欢吃药,你怎么不看着他。”
“我以前见他一把一把像是吞糖豆一样也没多么难以下咽。”
“如今不是有人疼了么?撒娇懂不懂?”
ean一句话说完人已经进了急诊室,只留下李泽茫然无措等在门外,他心中慌乱又无计可施在门口来回踱步,ean的话还在耳边上下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