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因为发现爱上才回来的吧?”
“”
“不说没有关系,问清楚你的心就好。”
“你为什么不嫉妒?”
“老子大度。”
“滚!”
“其实我觉得我一点一点都不比你差,之所以你能够有恃无恐,是因为他爱你,不爱我。”
“”
“奉劝一句,如果你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回去见他,他已经不再是曾经以一敌八丝毫不落下风的盛誉晖。”
李泽不知道阿ken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坐在餐桌旁一直处于怔忪神游的状态,那句为什么他最后还是忍住没问出口,他潜意识中害怕听到不愿面对的消息。
原来一个人学会在乎的时候便不由自主甘心当一只鸵鸟。
李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既想早一点见到盛誉晖,又担心自己到时候口不择言说了违心的话,思虑之下还是决定第二天先去tanner诊所一趟,待他重新鉴定之后再去鸣泉山庄。
第二天早上李泽梳洗完毕正欲出门,他手刚刚碰到门把手便被外面震耳欲聋的敲门声吓了一跳,拉开门来便看到ntha一张怒气冲冲的脸。
精致的妆容仍旧难掩她憔悴倦然的面色,李泽甚至敏锐的发觉她红了一圈的眼眶。
“什么事?”
“李泽,你还晓得回来!”
ntha甩手扔过一叠厚厚的文件,堪堪砸在李泽的胸口,他下意识的抱在怀中。
“你又发什么疯?!”
“盛誉晖立了遗嘱给你!”
chater47你还爱我么
李泽手中的文件咣当砸在脚面上,文件夹尖锐的棱角磕在他穿着拖鞋的脚趾上,十指连心的痛楚汇在胸口处,他保持着愣怔的模样目光都变得呆滞起来。
直到ntha尖刻的声音重新响在耳边他才缓缓回神。
“你现在当着他的面去将遗嘱给我撕掉!”
“他在哪里?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你还打算走?”
ntha压下去的怒火重新燃起,她此时恨不得将李泽千刀万剐,都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想着离开。
“盛誉晖在哪里?”
李泽目光突然变得疯狂起来,他猛然上前一步一把攥紧ntha,神情极为可怖。
“快说,盛誉晖在哪里?”
“鸣泉山庄。”
ntha话音刚落,她甚至来不及反应,便看到李泽俯身捡起地上的文件风一样的从身边冲出去。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顿了半晌才猛然间反应过来,原本的惊魂未定化作嘴边一抹会心的笑意。
李泽将车速飙到极快,沿途闯了无数红灯,排在后面追赶的警车一辆接一辆,乌拉乌拉的声音惹得他越发心慌急躁起来,车子驶向进入鸣泉山庄的专属街道,李泽听见身后紧急的刹车声还有逐渐平息的警报声,他仍旧没有减缓速度,直冲冲便朝着门口守卫飞驰而过,堪堪将车停在围栏一米处。
立在门口的保镖正欲鸣枪制止,骤然看见消失一年的李泽,由之前的戒备状态转为震惊和恭敬。
“泽少爷?”
“盛誉晖在哪里?”
bill前来汇报工作,刚刚从盛誉晖住处开车出来,便看到李泽站在门卫处,他远远见那人急躁慌张的模样打开车门下车。
“泽少爷怎么又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盛誉晖呢?!”
“boss不见客。”
“不见客?”
“对。”
“你是说他没有死?”
“麻烦泽少爷留点口德,boss只是身体抱恙。”
李泽绷紧的神经一瞬间松懈,他甚至分不清是喜是怒,又哭又笑,bill蹙着眉头以为他是tsd发作。
“泽少爷,ercy仍在纽约,我打电话给他”
bill话还没说完,李泽便错开他的身子飞跑出去,他低头将那人扔在地上的文件夹捡起,看到首页醒目的两个字一瞬间眉头紧蹙。
盛誉晖真的请alker起草了遗嘱。
李泽进门的时候ean正好从楼上走下来,他这几日听闻盛誉晖又如同发疯一样在寻找李泽,略有起色的身体被打回原形,此时见到李泽慌慌张张闯进来,心中怒意升腾。
“泽少爷有何事?”
“我要见盛誉晖。”
“boss身体抱恙,刚刚睡下。”
“不要拦我。”
“请泽少爷看在boss病体残躯的份上放过他。”
“我不会与他起争执。”
“泽少爷与boss的恩怨过节他已经用整个胃还清,请泽少爷给boss静养的空间。”
“需要我亲自喊他么?”
李泽心急如焚,一路上遇到阻拦的人,他心中少许的耐心已经告罄,本存的商量的态度悉数敛去。
“泽少爷!”
“我说了,我不会与他起冲突。”
李泽神情焦急,但仍旧刻意压低声音,语气强硬但是眼眸中却泄露出几丝哀求,ean鬼使神差错开身子放他过去,半晌才回了神。
走至盛誉晖房间门口,李泽突然顿住了脚步,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握成拳,然后又缓缓松开,如此几次以后方才深深吸了一口气迈开脚步。
盛誉晖卧室的房门没有关上,他站在门口可以一眼看清里面的布局,如今他的卧室堪称一个设备齐全的抢救室,各种医疗器械整齐的罗列在床头,盛誉晖并没有躺在床上,他穿了深色的家居服靠在阳台的软榻上,身侧放着移动输液架,架子上挂着两袋乳白色的液体,一袋未开封,一袋连接着输液管滴入他的身体。
李泽木讷的站了许久,盯着盛誉晖越发瘦削的背影,只觉得胸腔里闷滞刺痛的感觉席遍全身。
那人分明就是一堆枯骨包着薄薄的皮肉,形容枯槁,想到这里,李泽瞬间红了眼眶,他正欲抬脚却看见盛誉晖伸手做出拔针的动作。
“盛誉晖你做什么?”
他轻而易举攥住了盛誉晖细瘦的手腕,那人恍恍惚惚抬头,扎着针的手甚至忘记了垂落下去。
“阿泽?”
“是我。”
“帮我把针拔了。”
“一袋药水才滴了一半”
“心慌的难受,手臂也麻了。”
盛誉晖微微阖上眼皮缓了缓方才睁开,他嘴角挂着些许笑意,李泽却觉得浑身颤抖的越发厉害,他稳了稳心神,动作尽量轻柔撕去贴布,帮盛誉晖拔出针头将滴管挂起来,然后蹲下身子轻轻帮他按摩冰凉的手臂。
“你怎么会来?”
“把遗嘱还给你。”
“我记得那东西锁在alker的保险箱。”
“现在在我手中。”
“哦,交给何伯就行。”
“你不解释一下么?”
“有什么疑问你可以直接找alker。”
“都不明白。”
“譬如呢?”
“为什么将盛景留给我?”
李泽俯下身来,一张脸近在咫尺,眼圈和鼻尖处微微泛红,呼吸吞吐极为紊乱。
“我觉得你应该能够管理的很好。”
“盛总未免太高看我。”
“那也没办法,谁让我命不久矣呢!”
“盛誉晖!”
“钱财这种东西,本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想要的话你便捐了做慈善。”
盛誉晖淡淡地扫了李泽一眼,偏转头轻声咳嗽,那是一种无悲无喜生无可恋的状态,李泽拼命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和不安,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用平稳的腔调说话。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什么?”
“我觉得做你的遗嘱继承人也挺好。”
“那我约alker过来,你现在便可以签字。”
“好。”
bill捧着厚厚的遗嘱与ean坐在楼下会客厅仔细盛誉晖竟然将盛景全部的股份无偿赠予李泽,并在黑岚的决策权中留出一个席位给他,经营管理权则交由ntha,ean看到密密麻麻白纸黑字,神色闪烁不明,竟在这样的当口开小差,bill见他魂不守舍,恨恨的推了他一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