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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炮与玫瑰 第3节

作者:椋夏 字数:19804 更新:2021-12-20 17:58:30

    冷风像是初见时候一样,于铭这会儿还有心思想起来,发觉这日里顾池雨脖子上围着的的宛如少女一样的格子棉围巾,也是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戴着的那条。

    那时候他总是穿着厚棉衣服,衣服上面连缀着厚重的帽子,却非要再戴着个毛线帽子一直入了春,终于换些简便轻巧的,好穿好脱。但似乎直到了夏天最热的时候,顾池雨也很少穿那些极薄露肉的衣服,仍是动不动就会感冒,身体虚弱得叫人毫无办法。

    回想起来也似乎从那个隆冬里,于铭便开始被顾池雨牵引着,那个时来时不来的富家小公子像是在玩着一种欲擒故纵的挑逗,于铭那时候也有几分疑心,但好在他一贯比较知足,又觉得小公子图不到他什么东西,反倒是让他捡了个大便宜。

    而再回想起来,那日晌午的阳光里。小祸害赤裸着身子,平举起来枪,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胸口,满眼都是戏谑的笑意。

    那场狮子舞鼓点一样的心跳,看来总归不是宿醉所带来的,又或者是,那么怕是这一场宿醉花了一年四季轮回也还未消。

    于铭吐出来一点浓重的酒气,伸手摸索着腰间。他仍是有忍不住想握着枪模仿顾池雨动作的习惯,手按在腰间,却不见枪。

    喝醉了酒的家伙吓了一跳,站在原地想了一步,这才又松了口气。下午干了那几场之后换了裤子出来,毕竟就当是下了班,也就没把枪套重新佩戴在身上。

    而今儿顾池雨也没再摆弄他那把枪,估摸着怕是玩了几回也觉得有些腻了,没什么新鲜劲儿了。于铭想着,这倒也无所谓,反正他理应摆弄的也该是自己胯下这把枪。

    他就这么醉意朦胧着拐进了暗巷里,天此时也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墙头上还有一层未消的薄薄积雪,反射着一点月光。

    于铭想着,要么去弄个丫头陪自己一晚,不必回家也是可以的,毕竟明日就开始放年假,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还离着店面两步远,站在街边准备悄摸拉客人的姑娘便盯着于铭偷偷打量着。于铭没在意,走到附近去,要人带自己进去,那姑娘却疑虑重重地冲他问话。

    那问话声音有些小,于铭醉里听得不是很清楚,总归应该是在试探他是不是客人。或许是曾在局子门口瞥见过自己几眼,有些面熟。

    这一琢磨,于铭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早几年里他在这地界都算是各处的熟客,哪怕穿着身衣裳,远远递一个眼神,姑娘也能心领神会把他带进去。

    “你新来的么不认识爷爷”

    于铭眯着眼睛在姑娘身上来回打量着,只觉得有几分眼熟,但也难以断定认识。毕竟这些出来卖春的姑娘都是长着同样的杏眼柳眉白面红腮,胭脂味道也都是差不多的便宜香料,难认出来也是正常。

    “啊,我不是啊”姑娘总算是记了起来,眼前一亮,立马堆上了笑容,“哎哟,铭哥您可是好久没来了,那日里咱们还在议论铭哥是不是娶了个太太,不乐意来玩了。”

    呸,什么太太的。那小子就一祸害。

    于铭被冲上来的酒劲弄得头晕,姑娘靠过来时又带着一袭刺鼻的香气,熏得他难受,便忍不住轻推了姑娘一把,让她离得稍远些,“是么、好久,嗯嗝,好久没来了啊”

    他念叨着些醉话,打着酒嗝,兴致突然就消了下去。

    涂脂抹粉的卖春女人怎么看都再让人生不起多少兴趣了,让人惦念的销魂穴也不足以让于铭胯下那杆枪蠢蠢欲动了,甚至连在大冬日里还敬业地露出一半的白花花的乳房也让于铭没了什么兴致。

    得有大半年了,于铭抬眼,看了看墙头上的积雪。

    似乎是从今年开春了以后,他就很少再去买女人喝花酒了。比起来娶了太太的议论,于铭觉得自己更像是养了个小暗娼。

    要照这么说来,那小祸害的确是替他省下了不少钱买酒喝。虽然小少爷身上从不带钱,吃饭也永远要他付账。

    于铭又干笑了两声,想着今日里顾池雨那不同寻常的热情主动,将腿攀在自己腰上时娇软的身子,让自己捅到深处时的媚叫。他怎么都觉得有哪里不对,而顾池雨最后看向自己的眼神,那干净的眼睛里却仿佛有什么复杂的情绪流转着,让人心痒得奇怪。

    他一直跌跌撞撞地走到了街道口,听着准备过年假的行人熙熙攘攘的谈笑声。忽然一阵冷风吹来,于铭只觉得酒气都被冷风洗卷去了大半,脑子里有些什么东西慢慢变得苏醒过来。

    那些往日里一直压在脑海深处的疑虑像是找到了一个空隙,雨后春笋般地全往上冒了出来,连成了一大片水面下的阴影。

    于铭猛地转过身,跌跌撞撞地又朝着刚刚推掉的姑娘那里冲了过去。姑娘先是一愣,再接着又是媚笑起来,以为于铭又舍得花钱了。

    可于铭看也没看她,只是一路冲到刚刚分别的巷口,冲着过路的车挥着手,打上一辆,钻进去便直接讲了家里的地址,边关车门,边大声吼着催促着司机开快些。

    司机被他这一吓,有些害怕地偷看着于铭的表情,一脚将油门踩到了最底。车拐了两条街,很快就到了于铭那与局子相隔并不远的屋子。

    于铭冲下了车,掏出钥匙颤抖着手开了门。身后传来司机的骂声,似乎是要他付钱,于铭心浮气躁之下忍不住转过头恶狠狠地瞪过去一眼,吓得司机未敢再做声。

    于铭几下子开不开门锁,气得直接踹了屋门就冲进去。他一脚踢开扔在地上的裤子,心里突然一紧,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裤裆上还湿着的那片,就走了神。

    外面车来车往的,似乎是司机在按喇叭。于铭一拍大腿,赶紧让自己少想些今日里的香艳情事,低头拽起来裤子,又翻了翻床,转身就冲出了家门。

    不甘心白载了客人的司机还未走,在那里迟疑地按着喇叭,想着要不要咽下这口恶气,毕竟于铭像是完全喝醉了的恶鬼一般声色俱厉。

    可他一眼又见于铭折了回来上车,便以为要付车钱,喜悦地长舒了一口气,喊道,“大老爷,刚”

    “给老子开到县前街去,快点儿”

    于铭恶声恶气地吼叫着,“砰”地就关了车门。

    “大老爷,这刚刚的钱还没”

    “滚你妈逼,赶紧开不开的话老子就把你扔下车,自己开”

    于铭毕竟也不是打从出生就是干好人的,曾经欺压别人的事情现在也顺手,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让司机只好吞下去后半句话,心里咒骂着于铭,自认倒霉。

    车子马上便发动了起来,于铭稍微闭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回想着顾池雨这一年里在自己面前的乖巧的勾人的浪荡的可爱的种种作态,又忍不住想起秋黄浇了叶子的那天午后,自己占着便宜,搂着腰教他怎样开枪。

    他原先以为顾池雨在别人面前端的是一副虚伪作态,而在自己面前恶劣又无法无天的祸害样子才是真的。却怎么也没想到,原来顾池雨在自己面前也没几分真实。

    按理说他这会儿的该是五味陈杂的心情,于铭却是顾不上这些,只一心火急火燎,嫌车子开得太慢,又在路口指点着司机抄了近路。

    于铭送过顾池雨回家几次,再加上在城里住了这许多年,自然是熟悉去他家里最近最好走的路子。

    而好在冬日的白昼太短,这会儿已经是很黑的天色,街上的行人并不很多,车子一路畅通无阻。

    于铭望着窗外,冷风吹散了未消的积雪,街道上一片萧瑟。

    那司机将于铭拉到地方以后,便也没再问他要钱,直接踩了油门,躲瘟神一样避之不及地溜了。

    于铭也不在意,他急切地跳出车门,在顾家高宅大院子门口窜上窜下的,一片混沌的脑子想不出来如何进去,绕着宅子干转着,最后捡了一处院墙,从外面直接翻了进去。

    他素来少干这样的事,要翻墙捉贼都是指挥了手下灵巧的小伙子上,加之天黑雪滑又看不清,胳膊上被院墙上埋在雪里的碎玻璃一划,“唉哟”一声就摔了下去,脸皮上也被树枝挂了长长一道子。

    火辣的刺痛感稍微唤回来一些于铭的理智,他才惊觉自己刚刚的行为简直太过于冒失,或许是一直以来对顾池雨按压在心底深处的疑虑太重,才会只觉得他偷了自己的枪去是要去做些什么惊天的坏事,又忍不住地担心这小祸害遇到些危险。

    这才以至于急成这个样子,什么也没拿就贸然就冲了过来,翻了顾司长家的院墙,真要解释,还真也无从解释。

    而这会儿于铭站在院墙之内,着实也觉得尴尬起来。

    顾池雨一个刚满了十八岁的小鬼,能有多少坏事可以做的甚至他这会儿觉得,小祸害偷了自己的枪一晚是打算跟自己胡闹,吓唬着自己,才露出那般恶作剧的笑容,更加说得通一些。

    而于铭刚刚是借着酒力,踩着外面院墙的花纹翻进来的,这会儿摸索了一下子,院墙内里光滑薄溜,却又很是不好出去,一时只得呆站在那里,深恨着自己脑子里的思维逻辑已经开始被顾池雨耍了起来,总是围绕着他打转,总会想些不正常的事端,以为有坏事要牵连到那小祸害身上。

    也罢了,再这样下去,脑子里被这小祸害的事情累及,思虑过度,迟早有一天胯下那引以为傲的神器也会再不能硬起来的。于铭骂了一声,沿着墙边一脚深一脚浅地摸索着路,打算捡处好翻的地界悄没声儿地溜出去。

    他绕着这大得不像话的院子刚走了还没半周,却听见似乎是哪里传来了一声闷闷的响动。

    于铭眉头一皱,竖起耳朵来,屏住了呼吸。那声音也不过就是一响,立马就消失不见了,甚至让人来不及捕捉。

    若是在平日里,这响动甚至不至于引起人注意,声音并不大,况且又是闷响。

    可别人听不出也就罢了,惯于操弄枪支弹药的于铭心里却是很清楚,那一声响动像极了被四面墙壁给阻挡而弱化了的枪声。

    有人在哪处的房屋里开了枪。

    黑灯瞎火脚下一趔趄,于铭一只脚踩到了暗沟里,他骂了一声娘,好容易将腿给拔了出来。

    再又深吸了一口冬日里的凉气迫使自己脑子里沸腾的酒精都安稳下来。于铭才慌忙往院子深处跑,沿着石头子儿铺好的路抬头看着这一栋大屋子,想找出枪声究竟是从哪间传出来的。

    他边找边想着,脑子里又觉得有几分蹊跷。即使真是在屋内开枪,他离得那么近,只觉得枪声也决不至于那么闷,闷到若不是这会儿子神经敏感如于铭才能联想到是枪声。

    于铭心里惊疑不定,也顾不得会被人撞见,直拽开了一扇窗子,闯进了富丽堂皇的主屋里。

    “操,真他妈,真他娘的”

    于铭跑得急了,粗重地喘息,一句完整的骂都没办法骂清楚,差点闪了舌,于是只好放弃了叫骂,像是只没头苍蝇一般在别人家里乱窜。

    到底在哪儿,到底在哪儿,枪声在哪儿,顾池雨,顾池雨那祸害,我的枪

    脚被客厅里厚厚的毛地毯子绊了一下,于铭才猛然怔在了原地,这才想明白那枪声之所以格外低沉,肯定不是在寻常屋子里的。

    顾司长平日里爱听人唱曲儿,买下这老宅子的时候特意差人改建了阁楼,换了一层很隔音的材质,那时候钱和人可都是上头从局里抽调的,这事儿于铭还模糊里有点印象,还跟几个兄弟喝酒吹逼的时候着实羡慕了一番人家有钱。

    他慌乱里是想了起来,但顾司长家里于铭这小局长可是从没来过。楼梯绕着楼梯,他横冲直撞地就上了二楼,又绕了忍不住骂娘的一大圈子,才找到了通往阁楼的楼梯,干脆就直接冲了上去。

    阁楼的门紧紧关着,一道缝隙都没有,不知里面是否有人,也不知是否真是有人开了枪。于铭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倒没空想着擅自闯入司长家小阁楼的后果,满脑子都是倒在血泊里的顾池雨。

    也闹不清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拽了两下门把手拽不开,便恼火地狠命踹了几下,直接把门给踹开了。

    屋内烧着炭火十分暖和,于铭的脚还有些发麻,抬眼一看,却十分诧异地愣在了原地,呆呆地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前的小屋子里除了背对着房门站在那里的顾司长,还有一个靠墙而立的漂亮姑娘。

    那姑娘身量高挑却纤细瘦弱,胸脯平坦得跟男人一样,宽肩窄胯,前胸后腚都没什么软肉。而那略微带卷的柔顺长发垂到了胸前,玫红色的繁复裙衣有点嫌小,只遮到了一点大腿;并且放在冬日里,这衣服也略嫌单薄,甚至连小臂都没有遮到。

    这分明是春秋季节的着装,也是已经过了时的样式。于铭脑子里怔怔的,莫名在意起这些本不该在意的细节起来。

    屋子里炭火烧得很足很旺,但于铭踹开门后带进来了一阵冷风,阴冷的寒风让靠着墙的少女猛然颤抖了一下子,将胳膊缩了缩。

    于铭看着那女孩子带着的花纹繁杂的手套,那只手上握着那把跟了他有些年头的枪,白底金线红花纹的手套却被从虎口处渗出来的殷殷鲜血染成了深色。

    顾司长转头看着于铭,也颇有些惊讶,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表情,只是漠然地看了于铭一眼,又转过头去。

    于铭低了头,视线里看着顾司长的一只手像是也握着枪,用枪口挑开了姑娘的裙摆伸进了里面去,另一只手则是正捏着姑娘细瘦的胳膊。

    “于局长来这里做什么的”

    他问话的时候倒没有掩饰自己的动作,也没有遮挡靠墙的人,十分泰然自若。

    于铭没有回答他。

    他的眼睛盯着身穿漂亮裙子的姑娘,心脏似乎都有些颤抖,舌头也开始发麻发胀起来,连脑子都是木的了。

    少女低下了头,又被垂下的卷发遮住了部分侧脸,但果然是好看的。

    于铭就这样看着,走神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开了口,却是十分木然的样子,“他可是你亲儿子”

    “我是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顾司长像是没有听到于铭的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低着头靠在墙边的顾池雨倒是听清楚了于铭的话,也就抬了抬眼睛,转过头,像是笑了一下。他颤抖的手握不住枪,松掉在了地板上,在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

    喝太多了。于铭打了个酒嗝。他的思绪像是找不回来了一般。

    于铭从来没见过顾池雨这个样子,衣着漂亮,艳丽得叫人移不开视线,除了刚刚被冷风一吹被冲进来的声音一惊而露出了小动物般害怕的神情,这会儿表情又是一副好像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笑也笑得轻巧。

    那平日里干净可爱的长相在卷曲长顺的假发和花纹繁复的裙子映衬下,倒显得有些收敛着的妩媚,波光潋滟。

    “我我回到家,发现、发现枪不见了。”于铭在说话。但却又像是舌头自己在说,脑子里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的话断断续续,目不转睛地盯着顾池雨,自己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在跟谁说话了,“然后、然后听见枪响就,就进来了。”

    他也未再细说为何要往这里来,又是怎样进来的,顾司长却也没追问这些,只是不耐烦地踩住了顾池雨掉在地上的枪,转身往门口踢了一脚,问道,“这是你的枪刚刚打了一发子弹,审查的时候就说给弄丢了。”

    他的言外之意再清楚不过,无非是要于铭对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装作没看到。

    于铭本能地弯下腰,心不在焉地捡起了枪,慢慢握在手里。

    枪柄上还带着些许温热和潮湿,应该是刚刚一直被顾池雨用力握着,手心里的余温和汗全部附在了上面。

    于铭咽了咽唾液,有点呆愣愣地抬眼去看顾池雨,看了一会儿,又不由自主地低了视线,盯着伸到他裙子下面的那把枪,心里不由地苦笑起来。

    操,原来这样,难怪那么不禁弄。

    于铭想起来顾池雨搂着自己脖子缩在自己怀里哭的样子,竟然不由自主地去想,是不是等自己一走了,顾池雨又会被弄成那个样子。

    但那时候他敢哭吗敢凶狠地瞪着欺负他的人吗恐怕是不敢的吧。谁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会在今晚发生呢也谁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一早就发生过了。

    于铭手里掂着自己那把枪,盯着顾池雨的脸。

    按理说他这会儿应该是得恼火,小祸害主动勾引他,装乖卖骚了大半年,连于铭牵引着于铭心脏的那点儿自以为是的暧昧都是假的,全只是为了让自己教他用枪,再从自己手里偷到杀人的家伙,又一点愧疚都没有地拿着自己的枪杀人,只怕到时候也会把枪扔了,将罪责全都推给自己,推卸得一干二净。

    可他盯着顾池雨的脸,脑子里全都是伸进他裙下的那把枪,一会儿想起来小家伙窝在他怀里说“人见不着白日会死的”,一会儿又是哭得泪眼汪汪却又故作凶狠的模样,便总觉得恼火不起来。

    他觉得心里疼得难受,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揉捏着,揉捏出了血,揉捏出了汁水。操。

    “怎么,还不走想留在这儿看着我玩”

    顾司长有些不耐烦,干脆当着于铭的面继续下去。他扣住了顾池雨的手腕,将他往怀里扯了扯,又粗暴地将枪口捅了进去。

    裙子在眼前晃了一下,于铭看着顾池雨被艳丽的玫红色映衬得白皙的大腿,那上面的已经干得差不多的精液和斑斑点点的掐痕暴露无遗。

    于是于铭在心里忍不住地骂了一声。操,难怪他一直都觉得不对劲,顾家的公子哥儿从哪儿跟人学的这般勾人本事,怎么都觉得不像是第一次跟人做这档子事。

    那时候于铭只觉得顾池雨还真天生就是个祸害,把他轻车熟路里的生涩当成了真的,把那些恰当好处的迎合当成了少年人不愿服输的心性和性爱里的天赋。可原来那些生涩才是刻意伪装出来的,既撩拨着自己,又带点伪装不让自己起太多的疑心。

    而于铭这才想起来,顾池雨时不时地就不来上班,顾池雨每次推拒的时候于铭也从没打算逼迫他办事儿。现在想来,或许那都是因为身上跟人做爱被人强迫的痕迹没消除。

    在人面前被侵犯的耻辱感让顾池雨眼泪涌了出来,还沾着血的手死死地抓着裙子边缘,用力咬着嘴唇别过头去,拼命地咽着声音。

    “乖孩子,来乖啊,舒服吗,嗯舒服就叫,爹知道这么弄你最舒服了是不是谁让你跟你妈一样,都他妈小骚货”

    枪管猛地捅到了最深处,顾池雨疼得叫出了声,大腿内侧下意识地夹紧起来,颤抖地缩起了身子。

    他刚刚还是看着于铭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会儿却满脸是泪,再不肯看于铭一眼。

    “于局长你就在那儿干看着吗这小骚货跟你那儿大半年了,不想试试妈的,跟他妈一样的贱货”

    操。酒喝得太多了。于铭使劲儿眨了眨眼睛,慢慢往前走了一步。

    他看着顾池雨猛然抬起了头,那双红通通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

    “妈的,怪我是不是,没真给你个子弹试一试。”

    于铭叹了口气,走到了屋子中央。他不知道顾池雨听没听清楚自己说的话,只管盯着压在小祸害身上的男人,自己嘟囔着

    “这要是随便摸一摸就会开枪杀人了,那我他妈的还干个屁啊。”

    枪声响了起来。

    于铭这也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拿到了枪,就已经把子弹推到了膛内,看来自己也是觉得等会儿一定会做些恶事的。

    他放下胳膊,将枪收了起来。这动作他做过无数遍,尤其这一年多的时间做了更多次。

    那颗子弹顺利地打在了将他的小动物压在墙上的男人身上,击穿了他的脖子,溅出的血将墙面泼洒上了一点淋漓的雨点子,也洒了一些在顾池雨的脸上衣服上。

    握着自己的腰往墙上压着的力量猛地尽数消失,顾池雨跌在那儿,片刻后才颤抖着起了身,颤栗着靠在了墙上,怔怔地看着刚刚侵犯自己的人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眼前。

    他有些恍惚的视线望向了于铭,脑子里一片空白,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挤不出来。

    “打空枪跟打子弹的时候是不一样的,后座力不一样。”于铭莫名有些想笑,放下枪的时候却也只是扯了扯嘴角。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讲这些,而顾池雨只是怔怔地点了点头,可能现在还没有办法回过神来,看着格外安静而呆滞。

    于铭慢慢地靠了过去,扯了下顾池雨的胳膊,把他扯到了自己怀里,握着他的手腕,低头细细打量着人虎口处被震裂的地方,蹭了蹭他的耳朵,“乖,先让哥哥抱一会儿,占你点儿便宜。”

    顾池雨想笑,但却没那力气,也只得像于铭一样,扯了扯嘴角。他靠在了于铭身上,把全部的重量都依托了过去。

    他脸上全都是泪痕,这会儿却也没有很想哭,只是抬头看了看于铭,小声说道,“没力气了,于铭你抱我下去,我不想不想再呆在这儿。”

    “也不单单是为了听曲儿改的啊。”于铭嘟囔着,一拍脑袋,“妈的,他是得觉得你叫多大声啊”

    顾池雨虚弱却凶狠地瞪了于铭一眼,“滚,再说话信不信我把你给阉了。”

    “别。”于铭笑了两声,对顾池雨的虚张声势毫不在意。

    他将顾池雨打横抱了起来,先一脚踹上了阁楼屋门,才又抱着顾池雨下了楼梯,直接就把人抱到了卧室里,“我刚刚都看好了,你们家可真他妈大,绕了一整圈儿,才找着楼梯的。”

    顾池雨懵懵懂懂地看了于铭一眼,也不作声,只是点了点头。

    于铭把顾池雨放在了床上,随手拽了个枕套给他胡乱擦了两把脸上的身上的血迹,又坐那儿细细打量着顾池雨这一身绮丽装扮,着实觉得有些好笑

    “怎么着,不把儿子扮成个小姑娘,他老人家还硬不起来怎么的。”

    “他说我长得像我妈,穿上我妈的衣服就更像了。”顾池雨躺在那儿,望着天花板,低声道,“当年他想强娶我妈,我妈不愿意,跟心上人远走高飞,被他给抢了回来。”

    于铭挑了下眉,伸手揉开顾池雨被血黏在一块儿的细软头发。

    “生下我之后,我妈就死了。”顾池雨侧过脑袋,看着于铭,“他把我的年龄改大一些,对外只说我妈是怀了我之后被人拐骗去的,找回来的时候发现受了惊吓有些痴傻,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

    他也并不想再说这些话,反倒是冲着于铭笑了笑,轻声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嗯”

    于铭把擦了血的枕巾一扔,手伸进顾池雨的裙子底下,摸着人大腿,发表了对于往事的感言,“那你还真不能是亲生的,这只给条裙子,里面光溜溜的也没怕把你给冻着。”

    “你杀了人哎。”

    顾池雨被他逗得笑了一声,又事不关己地提醒着,像是回过了神来,恢复了一贯带着嘲弄笑意的样子。

    于铭一下子只觉气血都往上涌到了喉咙口,差点真给气死过去。别人嘴里议论着的谦和礼貌的顾家公子,在他面前还真是一个没半分感激也没半分歉意的纨绔性子。

    那怕是平日里跟自己的好是装出来的,这恶形恶状的恶劣性子却还真是完完全全地给了自己几分真实。

    于铭心下一恼火,手上的力道就重了几分,握着顾池雨的大腿掐了两把,又慢慢往上去,揉摸着他的腰。

    礼服裙子的束腰扣到了颇紧的程度,大约是为了模仿少女的样态,只把人本来就纤细的腰肢给勒出了更细的样子,看着是真他妈撩火。

    “疼哎”

    顾池雨可怜兮兮地开了口,又抿着嘴,去看于铭。

    “疼就忍着。”于铭扯开了顾池雨的领口,用力吮咬着他细巧的锁骨,“这回行了吧,不怕爷给你留下记号了吧”

    顾池雨懒得理他,只是低声命令着,“你给我脱了这衣服。”

    脱个屁。

    于铭倒是真真地不想给顾池雨扒了这身裙子,这穿着是真他妈好看。到底是谁规定的这么勾人的装束只许女孩子穿,这可够没道理,够浪费的。

    他的小兄弟硬得要命,死死地顶在顾池雨大腿上面。于铭一只手按着顾池雨的细腰,另一只手摸着裙子边缘,随时都能把这华丽的裙摆给掀起来,把人按那儿操。

    这么一想,于铭倒觉得有句话说的是不错,什么易改,什么性难移来着。本性里的一些东西,还真他妈改不了,跟狗改不了吃屎似的。

    这都他妈的开枪崩了个大官儿了,他脑子里还是先想着怎么把穿着这身衣服、跟个漂亮姑娘似的顾池雨给干上几遍。

    于铭甚至觉得自己像是刚刚是从别人手里抢回了属于自己的妞儿,现在理应进入到少儿不宜的剧情。

    顾池雨也像是知道他在进行这些无聊下流的想象一般,翻了个白眼,主动仰了仰头,像个刚被流氓抢回手里的漂亮妞儿一样,主动亲了亲于铭的嘴唇。

    于铭的手指还捏着一点的裙子边儿,心里感慨万千,只觉得这果然还是有钱人,连这裙子的面料,摸着都能赶自己一个月的工资。

    顾池雨平躺在那儿,两条细瘦的胳膊摊开着,纤细的手指来回抚弄着床单,似乎还想得起来阁楼上有个死了的爹,却不以为意地只是催促于铭,“你要弄可要快点,说不定不到天亮,就有人来抓你枪毙的。”

    妈的,这小子这会儿还跟没事人一样,言语里充满了吓唬他的意思。于铭舔着干裂的嘴唇,心里转过这一念头,又忍不住狠狠地咬了一口顾池雨肩膀上的嫩肉。

    小动物给人啃得疼了,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起来,却被于铭按压着细细摊开,被于铭拉开的灯光照亮了每一寸的皮肤,也照亮了身上华丽得过分的裙子。

    “操、你丫混蛋”

    顾池雨疼得眼泪涨了起来,被灯光照着,隔着眼泪的视线模模糊糊,也不清楚是否瞪到了于铭。

    于铭笑了笑,低头舔着顾池雨脸上的泪,“哭,再哭,你说老子跟你有什么仇,干你的时候也服务周到,器大活好是不是还想着构陷要老子,替你背个杀爹的罪名。”

    “呸,要不是、要不是你,你坏了我的事、我就、呜”

    红着眼眶的小少年别扭地躲着于铭的亲吻,咽了下唾液,被于铭用力一捏屁股,手掌忍不住往下一翻,猛地抓住了被子。

    于铭皱着眉,在他的记忆里,自己确实是未曾与顾池雨结仇的,这不免又冒出来些许疑问,这样一个十来年都被囚困在家中的少年,缘何就认定了自己会上了他的当,又如何第一面就喊得出自己的名姓。

    他想起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记忆中的顾池雨靠着柱子,低垂着眼帘的。那模样在于铭的记忆里依然清晰可辨,像是整个拷在了大脑的表层一样。

    那么一朵春日里刚绽开花骨朵的小树枝儿似的少年,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惊讶与忽然想到什么事情一般,戏谑的笑容。

    “那时候我才十四,你他妈的下手抱也就算了,居然还当是站街姑娘问价钱伸手往裙子里面摸,是不是十足不要脸的流氓。”

    顾池雨冲着于铭笑,细软的黑发被红得夺目的裙子边儿衬得格外好看。

    于铭心里的那面鼓又被敲打了起来,记忆搜寻到某个画面的时候终于停下了声音。就像是寻找到了某个安静如水的夜晚一样,也猛然想起来了记忆里的那个少女。

    那还是于铭刚混到职位的时候,夜间买了醉又打算去买姑娘,回家路上撞见的一个穿着情色意味浓重的裙装的少女。少女的光着脚,从街尾跑过来的时候绊了一下子,就在于铭面前摔在了地上。

    于铭本着好心照顾女人的思想,晃悠着走过去问人是否需要帮助。他喝多了酒,只觉得大冷天的谁会穿得这样露骨,普通的裙装还能理解,可那件跟街口妓女常穿的几乎一模一样,便当是刚接完了活又出来站街的,心下叹气这讨生活也不容易,就帮人揉了揉脚踝。

    少女始终低着头,眼泪却不断地往下掉,似乎很着急要走,拼命挣扎着要起身。于铭看着,也觉得有些费解,便只得伸手将人抱了起来,摸了两下裙子包裹下的大腿,问询着价格。

    月色模糊成一片,低着头的少女浑身都在颤抖,不知缘何,害怕还是寒冷,一直往于铭身上靠着,求他带自己躲起来。

    于铭脑子里被酒精泡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奇怪,心里想着或许是被拐进窑子里的,打着酒嗝拍了拍胸脯,带着刚上任的责任感,只说自己是这片儿区的头儿。

    “放心,谁要强迫你进窑子了,爷替你出头,拿枪打他。”

    而后发生的事情,于铭也仍然记得一些。

    似乎正是在他说着醉话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了路边,下来的人打量了于铭一眼,喊了一声“于局长”。

    那人于铭当时是认识的,后来调职辗转,现在也是记不十分清楚了,似乎当时已经是个什么级别的副官,远比于铭职位高出许多。

    他质问了于铭几句,要求把怀里的少女交出来的语气也是十分不善。

    于铭喝大了发晕,也大声冲对方吼叫几声。

    于铭是分明感觉到了怀里少女的颤抖,以及像是小动物寻求温暖一样紧紧握着刚刚耍她流氓的人的袖口,便有些犹豫起来,不肯轻易将其交出去。

    而对方只是解释说

    “家里新来的佣人,犯了错,怕被惩罚就私自逃了了。”顾池雨抿着嘴唇,抬起眼睛看着于铭,瞪着他,“然后你就把我给交出去了。不然的话,我可是早就跑了。”

    这小祸害说话擅长攻人心,明明是没理的事情,偏要说得有十成的道理,一边假装毫不在意轻描淡写,一边偏要用眼神来激起人的愧疚之心来利用。

    于铭这会儿也算是看顾池雨有了十分准,这人在谁面前都是这样子的,真真假假,非要戴着层面具。他从小到大都在别人看不见的黑暗地方吃足了苦头,骨子就就学会了适应形势,时而装得乖巧,时而装得厉害。

    于铭总觉得这事仿佛也怨不着自己的。那时候谁成想到会有这种龌龊之事。

    他醉醺醺里听了对方的解释也觉得合情理,又仔细查了人证件,最后一拍大腿还想着或许是街口那家店里刻意让女人们都模仿了富贵人家佣人的穿着,才显得有几分相似。

    更何况小祸害那时候也一声不吭,谁能知道他是被自己父亲逼着穿了妓女的衣裳来操干的。

    何况顾池雨那年没了自己就能逃得了么还不是一样踩着高跟鞋摔在了大路边上

    可于铭思忖了半天解释一通,却又早在心里默认了顾池雨的构陷和“报复”是合理的,谁让他最后都忍不住替这小祸害开了那一枪,让这场构陷变得无比完美。

    这样想着,于铭忍不住把人往胯下的部位压了压,撩起来那枚红色的大裙摆,满意地摸着小祸害的两腿之间。

    宽大的裙摆下面空荡荡的再没了遮掩,男性的器官在两腿之间显出奇妙的违和,可这违和偏偏更引得人生出欲望,让于铭不由得感叹这世界上总有些奇淫异巧的法子,若那些个卖春的小倌穿成如此模样,或许比涂脂抹粉更惹得人小腹发烫,下体硬挺。

    但其他旁人终归是不如自己的小祸害长得可爱,两条腿又直又长,腰臀线条好看,衬着被掀起来的红裙,整个好看得要人命。

    “顾小少爷,哥哥跟你说”

    于铭把顾池雨的腿抬起来一些,慢慢亲吻着他大腿内侧的那些累累的伤痕,挑逗着他的欲望。

    “嗯嗯操、别别碰那儿哈啊啊”

    顾池雨抓着床单的手发着抖,声音也颤了起来。他下身部位被于铭的唇舌蹭弄得发痒,拼命才能忍着情欲的眼泪,别过脑袋去低声呻吟着。

    “怎么了就,不想让哥哥弄啊”

    于铭一把抓住顾池雨的腰带,把他扯了起来,用手指插进了他下面的小口里,发狠似的借着里面软滑黏腻的浊液来回抽插着,忽然就骂道,“操他妈的,那孙子射里边儿没有这里边儿的是润滑的玩意儿,还是那孙子的精,咱待会儿得洗洗,我再洗洗手,操”

    顾池雨忍不住笑了一声,嗯嗯啊啊地呻吟着,乖乖地跨坐在了于铭身上。他挺直了腰背,方便于铭的手指进出扩张,拿下巴蹭了蹭于铭的肩膀,“早知道你要来,我就早下手了,不等他射进去。”

    还好意思说呢,傻兮兮的举着个枪,他娘的挨那么近都没打着。

    于铭想起来这茬,托着顾池雨的屁股把他抬高一点,扶着自己的阴茎让顾池雨一口吞了进去,心满意足地听着小祸害软绵起来的叫唤,把他的手又握了起来,抽了手套,“还疼不疼”

    “疼当然疼呀”顾池雨有些委屈,另一只胳膊搂着于铭脖子,“干嘛、嗯、干嘛那么快、慢点儿慢点儿你、这都最后一次了”

    “想得美,最后一次。”于铭气得松开了人裂了口子的手,把顾池雨压在大床上狠狠地来回贯穿着,每一下子都送到他最底处,“还最后一次、操你妈的最后一次想干嘛把你救命恩人送到大牢里去”

    “嗯、你你,呜、嗯”顾池雨的脑袋蹭着床单,呻吟着,好容易把气喘匀,“你想、嗯想强奸我,然后然后就把那老变态不对把我爸、哈啊给打死了”

    “这剧本儿编挺好啊。”于铭给乐了,一手抬起来顾池雨的腿,一手掐着他臀瓣,用力一顶,眼见着顾池雨眼泪流了下来,稀里哗啦地在他内里捣着臼,问道,“然后呢然后大小姐你呢,爱上强奸犯了吗”

    “车、车”顾池雨被于铭弄得很快便射了精,高潮里被操得失神,眼泪把刘海儿都黏在了脸颊上。

    他喃喃地嘟囔着,声音软软的,没了半分气力,“车、车钥匙在你裤子里”

    “嗯”

    “嗯、嗯啊”

    于铭按住了顾池雨的手腕,不让他再乱动,性器在顾池雨最敏感的地方一下一下地抽插着,听着他配合着囊袋击打臀肉的声音而越来越急促起来的呼吸。

    顾池雨也就不再说话,闭上眼睛,专心喘息着,任由于铭拽着他的裙摆,压着他的手腕,像是一条被打捞上岸的红鲤鱼,嘴一张一合地呼吸着,恍惚间随时都会窒息过去。

    于铭再猛然捅到最深处的时候,忍不住在那儿停住了,压着顾池雨狠命亲了一会儿,咬着他嘴唇,掠夺着顾池雨的呼吸,一点一点把他的气息全都咽下去,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吞了一样。

    顾池雨的意识模糊着,似乎是身体的本能反应,穴肉紧紧地绞着体内的男性器官,挺起来腰配合着于铭的深入,又纠缠着于铭的舌头渴求他停留在这里。

    于铭被他夹得恍惚了一下,一下子释放出来,将全部的精水都灌进了顾池雨的身体里。

    他脑子里猛然一白,慢慢放开了顾池雨,疲软的沾满了精液的性器也撤了出来,在那儿喘息着,回味这一场性事。

    于铭也躺在了那儿,侧着头看顾池雨身下,自己的精液缓缓流了出来,与顾池雨刚刚射出的混合在一起,混夹着一些血丝,弄脏了床单。

    他平静了几分钟,大口喘息着,等到呼吸平静了,才慢慢地将顾池雨抱起来,手伸下去,一点一点地摸索着裙子的拉链,把它给拉开,给顾池雨潦草地剥着衣服,“乖,咱不穿这个了,以后都不用穿这个了,行不行”

    “嗯”

    顾池雨闭着眼睛,靠在于铭怀里,小声回答着。

    “小少爷,刚刚哥哥想跟你说什么,你猜”于铭拿起来裙子,胡乱擦了一通,就扯过来外套,拥着顾池雨,嘟囔着,“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来着,是不是。”

    顾池雨似乎意识已经模糊了,却仍记得纠正了于铭一句,“人家说的那是牡丹来着”

    “牡丹”于铭瞅了眼手里枚红色的裙子,顺手给扔在了地上,“牡丹哪有你艳啊。”

    他亲了亲顾池雨的头发,起身往门外走,走到楼下又从人家里顺了盒烟和打火机,慢慢把烟点燃,叼在嘴上,心里思忖着有钱人家的烟也顶自己一个月工钱了,怎么以前就没让顾池雨给自己顺两包出来呢。

    顾池雨迷迷糊糊觉得有点冷,但那冷里不像是那么刺骨的,似乎是因为还有稀薄的阳光照在了身上。

    他费了点劲儿才稍微睁了点眼睛,只觉得脑子里还残留着性爱高潮带来的眩晕,禁不住小声呻吟着,“嗯于铭”

    于铭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又把人身上的大衣给盖了盖,“冷啊冷就再缩一缩。”

    “你干嘛”

    顾池雨从大衣里面钻出来脑袋,视线漫不经心地瞟着城郊的风景,这会儿有了力气,还有了开玩笑的心思,“怎么着,不想去吃牢饭啊”

    于铭满不在乎地捋着顾池雨的脑袋,骂道,“操,老子还真没那么大度,给人构陷了就这么算完,还放你装个清纯的受害者。”

    顾池雨揉了揉眼。他腰软得没力气动弹,又觉得有点冷,听了于铭的话就缩了回去,闭着眼睛,像是又睡了过去。

    于铭瞟了一眼后视镜,自言自语一般,“你说这一路上,我也没带多少钱出来,想嫖妓的时候没钱可怎么办,可不得指着你”

    顾池雨缩在副驾驶座上,缩成了一团,怎么看都像个小动物。于铭迟疑了一小会儿,又伸手摸了摸人脑袋,“还睡啊”

    “睡,累,养足了体力给你操。”

    顾池雨闭着眼睛,一把就抓住了于铭作乱的大手。

    于铭给人逗得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顾池雨的脑门,心里骂着,妈的,忘了再多带件衣服了,这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给冻感冒了怎么办,还怎么指着人给自己嫖呢。

    他心里这么想着,又给顾池雨掖了掖衣角。

    可不能给冻着了,冻着了可要怎么报复这没良心的小祸害呢。小祸害坑了自己的枪,还坑了自己的人给他抵罪,最后还坑了自己的心让自己又替他补了那杀人的一枪。

    于铭瞟了一眼在那儿晃晃悠悠的车钥匙,又捏了捏胸前口袋里舍不得扔的字条。那字条上的字迹很是清秀好看,语气却还仍旧是小祸害用惯了的命令姿态。

    他可真不觉得这小祸害给他弄辆车停城门口,再写个字条要自己提前逃跑就算是有点良心的,这点怎么能够弥补这场构陷和利用。

    但谁让他对一个小祸害动了心呢。

    可千万别冻着啊,这一路上有你还债的时候。于铭默默想着,从盒子里面抽出来一根烟,抬眼看着远方的地平线。

    那儿仿佛有着一道黎明,正在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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