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默新知道,他不该提这个问题“母亲,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个的。”
“好了,没什么。我早就看开了,要不然,也不会提出离婚了。现在我们过得都很好,不是吗?”
“恩,我们都会很好的。”方默新接着说道,这是对自己的承诺,好好地生活,健康快乐。
方默新到宁城的时候,天色将晚,他去了酒店。宁城这时候已经很冷了,路上还有没有化完的雪,显然之前已经下过一场雪,方默新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所以他打算租个房子,之前在网上已经看过了,准备明天去看看房子,今天就先住在里酒店。
等他洗漱好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最近都没有接到周桥的电话,方默新觉得有些空落落的,果然养成一个习惯并不是很难,方默新决定明天去买一张新的电话卡。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婆婆妈妈,自己离开这几个月,希望周桥可以明白,以后也不要再来找他了。
可惜,方默新并不知道,有一种人就是看上的东西一定要到手,哪怕人也一样,而周桥就是这样的人,别想他会轻易放手,除非他已经得手,而玩腻的玩具,自然也就不再有什么吸引力。
如果爱情只是一个玩具该有多好,这样周少玩坏了就可以去买新的,永远不会少了猎奇心,可惜。可惜他注定要守着残缺的玩具,哀伤一辈子。而那,并不是时间可以修复的伤痛。
第十二章别跑了1
方默新第二天一早就去看了房子,他是一个归属感很重的人,待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定会住在一个让自己安心舒服的地方,自然也就不会选择去跟大家一起住在职工宿舍之类的地方。
方默新最终选择的地方是离调研学校很近的一个小区,平常可以走路来回,坐车也很方便。他不仅要在学校上课,还要去参加各种会议,交通不方便的话,真的会很痛苦。
租住的地方一室一厅,卧室跟客厅都朝阳,冬日里阳光照在身上,会很舒服。房子里的家用电器一应俱全,方默新很满意,虽然他可能并不怎么擅长家事,但是,他还是很需要一个家的感觉。不管在哪里,他待的地方就是他的家。方默新收拾好以后,就开始了他在宁城的生活。
学校安排他来调研,对他来说真的没什么事,有课的时候他就去听听,然后就是各种类型的会议,活动,枯燥而又乏味。方默新还是更喜欢上课,不管是听别人讲课还是自己亲自去讲课,对他来说都比那些互相吹捧、恭维的会议更能让人舒心。
他有些后悔来参加这种活动了,或许他根本就不该离开,这样只会让周桥觉得自己是在害怕,尽管他是真的在害怕。可是,来了这里以后,他换了电话,每天忙碌的奔波于各个会场教室之间的时候,仍然会觉得有些失落,有些孤单。
周桥最近很安生,他没打电话也没去找方默新,就想让方默新好好想想,他对自己还是挺自信的。而且能感觉的到,方默新其实对他还是喜欢的,周大少决定给他时间,先让他缓缓,自己再出手。他没想到,方默新已经跑了,也想不到方默新会反应这么大。
周林回家看到他哥在品着红酒,悠哉乐哉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方老师最近没来上课。周林不知道方老师到底是请假还是怎么了?一个代课老师什么都不说,周林也不好意思问,他直觉是他哥把方老师给气走了,至于怎么个气法,他不想深究。
所以看着他哥现在这个样子,周林有些生气。
“哥,你最近很闲哦?”周林走过去,坐在了周桥的旁边。
周桥放下酒杯,说道“那倒也不至于,不过爸回来以后我就么那么多事了,不用那么辛苦了。”
“是吗?最近没有找女朋友?”
“嘿,你小子。你不是知道我在追你们方老师吗?”周桥无语了。
“算了 ,我直说吧。我们方老师最近都没来学校,学校安排了一个代课老师。我就想问问,是不是你把方老师给气走了。”
周桥一听脸色就阴了,问道“什么意思?他没去学校?是不是有事请假?多久了?”
周林想了想说了个时间,周桥一算发现就是他离开方默新家后的时候。他拿出手机拨了方默新的电话,果然已经打不通了。
周桥挂了电话,对周林嘱咐道“我出去一下,等下妈要是问,你就说我去公司加班了。”说完拿着外套就出去了。周林看着挺纳闷的,难道不是他哥?看这架势分明他哥也不知道方老师怎么了?
周桥取了车就往方默新的住处飞驰而去,他要去确定下方默新到底是在躲他还是出了什么事,虽然答案除了躲他已经没有其他了。周桥倒没有什么类似不高兴的感觉,相反,他有些隐隐的兴奋。方默新躲他才有戏不是?他躲他就说明那天他说的话完全就是对的。周桥忍不住笑了,躲的好呀。方默新你这不是给机会让我来追你吗?周桥一脚油门就冲到了方默新楼下,车门也没锁,就跑上了楼。按了半天门铃,果然不出所料的人不在。
方默新你就跑吧,跑不远的,我会追到你的。周桥觉得这场游戏他会赢的,方默新这个样子,简直就是娇羞了嘛。周桥想了想方默新娇羞带怯的样子,被自己恶趣味逗笑了,他站在门口点了支烟,慢慢的吐着烟圈。
周桥是g大的衣食父母,想知道一个老师的去向,就是一个电话的事,一点难度也没有的就知道方默新去了宁城。只是他没有方默新的电话,辗转找到他们住的地方却被告知方默新不住这里,自己在外租了房子。周桥托了朋友在宁大四周打听,花了两天的功夫才找到方默新的具体住址。
宁城最近又降了一次温,空气变得冷冽,一场大雪正在酝酿。好不容易提前溜出来,方默新决定去买点火锅材料,晚上自己煮火锅吃。等他大包小包的拎着一堆食材回家的时候,就在门口看见了坐在楼梯上的周桥。方默新租的房子是没有电梯的,他不喜欢电梯,所以住的也不高,上了三层楼没怎么反应过来手里的东西就被周桥拿了过去。
“愣着干什么?开门呀,等你好大会儿了。”周桥一手提着东西,一手推了方默新一下。
方默新没反应过来,踉跄的往前走了两步,把周桥给逗笑了。
“怎么这么呆?”
“周桥?你怎么会来这儿?”方默新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还是最近太疲惫了?不然怎么跑到这里还会看到他?
“先开门呀,默新。进屋再聊行不行?”周桥有些无奈,看着方默新呆呆的样子想笑又怕惹他不开心,只好催他开门。
方默新有些慌乱的翻找钥匙,开了门。周桥跟着方默新进了房间,习惯性的四处看了看,他发现了只要是方默新住的地方他都会布置的很舒服,哪怕这个只是暂时短居的地方也是如此,让人有种回家的感觉。
“这些放哪?”周桥举着袋子问道。
“给我吧。”方默新接过来准备拿去厨房。
周桥跟在后面说着“我这么远来找你,准备做什么好吃的?默新你是不是知道我要来才准备这么多的?”
方默新把东子放在厨房,顺手给周桥到了杯白开水,然后又回了客厅,这房间太小了,不过两步路的功夫,实在不够方默新来理清思绪。他看着周桥欲言又止。
周桥也是不忍心看着方默新这样为难的样子,或许就是这样,看着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犯难,总是忍不住帮他。周桥此刻就不愿意方默新皱着眉头。
“好了,默新,你坐。”周桥接过水杯,坐在了方默新的对面,看着他说道“周林说你不在学校了,我打听了下知道你来了这里,就过来看看你。”
“默新,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不想你躲着我。你知道吗?你的躲避只会更加让我确定你对我不是没有感觉的。不然,你完全可以当我不存在就好了,为什么要躲开呢?默新,不要这样好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东西,不是你说不存在就不存在的。”
“我没有喜欢你,也没躲你。”方默新淡淡的说道“来宁城只是学校活动,并非我本意。我如果要躲你,就会躲的远远的,不会让你找到。”方默新说完就有些不自在了。是呀,如果真的要躲,一定会躲的远远的,怎么会选这么个地方?而当初最初的想法就是躲开他,潜意识里却又不愿意走。才会来参加这种无聊至极的活动。方默新突然发现对于周桥的到来他竟然一点也不排斥,虽然刚才乍一看见他有些晃神,但不能否认,周桥的到来就像是压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被拿开了一样,会让他觉得轻松。
“好了,你没躲我就好。”周桥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他看出了方默新的嘴硬“既然没躲我,那把你现在的电话告诉我吧?找你找不到,我在门外等了你很久呢?这么冷的天,万一再有下一次呢?”
方默新真的觉得自己办了件傻事,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结果还是被找到。换个电话号,结果还得告诉他。这不是溜自己玩的吗?
“周桥,你、你来找我做什么?”方默新问出这话就后悔了,周桥来找他还能干什么?简直是给自己挖坑往里跳。
“还能做什么?找不到你,怕你跑了,特地过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跑了。不过还好,没跑,过的也不错,我就安心多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已经很明确的说过了。我不喜欢你,也不是同性恋,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方默新觉得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挺纠结的,周桥待在身边的感觉他一直都记得,安心、舒适、温暖,是他一直追求的感觉。他是喜欢周桥的,他知道,可是这种喜欢总有一天会发酵成为爱。而那时,周桥可能对他还是喜欢,甚至连喜欢都没有了。他赌不起,也输不起。
“没谁是同性恋,我也不是。只是喜欢你,而你刚好不是个女孩儿罢了。默新,你走之前我吻你的时候,你反感吗?”周桥笑着问道“别反驳了,这种事情你我心知肚明。你没有反抗,甚至你很享受,对不对?”
“不对,你别瞎说了。那天你强吻过来,我没反应过来,被吓到了才没反抗。”
“是吗?你确定?”周桥把玩着水杯,漫不经心的问道。
“当然确定!”
“那如果我现在再吻你一次呢?”周桥起身,走到了方默新的身边,他站着方默新坐着,让方默新无路可逃。
“你敢。”方默新想要起来,却被周桥一把按在椅子里,周桥弯腰轻碰了方默新的嘴唇,嘴贴着嘴说道“呵呵。默新,我为什么不敢呢?恩?”最后的尾音消失在口腔里。
这个吻细腻且柔情四溢,一点点的带着方默新,品尝着彼此最美的味道。方默新不自觉的靠近着周桥,半倚在周桥的怀里任他吻着。这个吻,让他觉得自己被珍惜、被爱护,让他不自觉的就有了回应。
一吻过后,周桥半搂着方默新问道“怎么样?这回没有被吓到吧?”
“你、你不要太过分。”方默新发现自己在周桥的怀里,伸手推开他,气喘吁吁的说道。
“我怎么过分了?默新,你要勇于面对自己的内心,接受我有那么难吗?”
方默新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看了看周桥,然后转身进了卧室,还把门给锁上了。
周桥听着反锁的声音,被方默新这孩子的举动给逗笑了,他是没打算走的,看着方默新进了卧室。于是自己进了厨房张罗晚饭去了。
第十三章 别跑了2
方默新落下锁把自己关在屋里,他知道自己这样很幼稚,可是就那么冲动的跑了,他应该把周桥打一顿,然后把他撵出去,而不是自己跑了,怎么看怎么心虚。可是难道不跑他就不心虚了吗?
方默新摸了摸自己还跳的很快的心脏,他还是会心虚的,现在这个样子,说什么狠话都是没力度的。
方默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赶不走周桥,周桥说的好像都有道理,自己跑这么远还被他找到,周桥那么大本事,方默新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屈服了。周桥的那一吻,他是有感觉的,这是事实,谁也骗不了。可是,方默新眼底有些微暗,他不知道该怎么去相信一个人,他总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他知道这样不好、不对。可是,他改变不了。周桥是第一个接近他的人,是他藏心底愿意去接近的人,可是这个人并不满足于现在这样,他想要更多更多,而方默新知道自己给不起。他只有这么多的感情,如果周桥拿走了,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黑暗中,方默新慢慢的平复着自己心跳,他现在很乱很乱,不想看见周桥,可是也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呆着。
听着外面叮叮当当的声音,想着周桥在外面忙碌的身影,方默新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他了,一边拒绝着他,一边又在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这是多么卑鄙的事,还要把过错推在周桥身上,为自己找借口。
方默新躲在屋里不愿意出来,周桥倒也十分的上道,自己把方默新买回来的火锅材料收拾好,清洗干净,还炖了个骨头汤来做底料,把晚餐收拾的很妥帖,然后就去敲方默新的房门了。
他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本来打算带方默新出去吃的,现在这样其实也挺好。他还没有跟方默新两个人窝在房间吃点自己做的东西,虽然火锅什么的没什么难度,涮涮就好。但是这大冷的天,两个人吃点热腾腾的涮火锅,最好再喝两口小酒,也很美呀。
周桥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想着默新可能在跟他生气,故意不理他。不禁失笑,还真是孩子脾气呀。
“默新,默新,出来吃饭了。”周桥喊了两声,还是没人答应。周桥有些急了,使劲敲了敲门,这才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听见默新走了过来,却没有立刻打开房门。
周桥知道他这是别扭了,也不好太过强硬,只是哄着说道“默新,好了,出来吧。这么晚了,该饿了。你买的火锅材料我都准备好了,出来就可以吃了。”
“默新,我道歉。你先出来呀,不吃饭饿着自己怎么能行?”
“是不是我在你觉得不舒服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出来,我走就是了。”听到周桥说要离开,方默新犹豫了。
他本来就是要出去的,可现在出去岂不是赶周桥走?这么晚了,他连饭都没有吃,说到底方默新还是不忍心的。可是,不出去又太矫情了吧?
“默新,你是不是不舒服?”周桥一直得不到回答,自己猜测着问道“我知道你在门口,我说话你都能听到。默新回答我一句好吗?不然我就自己开门进去了。”然后就听见屋里方默新开门锁的声音,周桥顺势就拧开了房门。
看着方默新有些凌乱的发型,周桥忍不住笑了“好了,快出来吧。火锅都准备好了,快来吃饭吧。”
看着周桥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的霸占着自己的空间,方默新不禁有些气闷,虽然不能不承认周桥这个大少爷确实比他做的好,但是方默新还是别扭,他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方默新跟着周桥走到了餐桌前,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他买的食材,满满一桌子。其实这是方默新未来几天的食物,就这么被周桥解决了。方默新看着这么多的吃的,不禁有些心疼,好像自己是特意为他准备的一样,其实,并不是呀。
“你不是说,我出来就走吗?怎么还不走?”方默新看着周桥熟练的开火涮菜,忍不住说道。
“哄你呢,别当真呀。再说,这么多菜,我走了不是都浪费了,你能吃完?”周桥丝毫不在意的往锅里倒了盘肉,然后又开了瓶酒。
“这是酒是我从车里拿的,本来准备送礼的,正好今天喝了。”
“我不喝酒。”方默新把自己身边的杯子拿远了。
“你不喝我自己喝行了吧。这么好的酒真是可惜了。”
方默新本来想着今天自己可以吃点热乎的火锅,然后看本书什么的,结果都被打乱了。不过火锅还是可以先吃的,既然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不如就这样吧,周桥他赶不走也、也不忍心赶走,可是他不愿意这样就答应他,然后两个人在一起。方默新总觉得不可以这样,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了,或许从一开始,他那些所谓的坚持与原则就是糊涂的吧。
看着周桥坐在对面,热气打在他脸上,方默新总觉得有种不真实感,好像风一吹就散了,周桥也会一样的散了。明明该拒绝的,却又这样坐在了一起,虽说不上其乐融融倒也有几分暖意。热气打在他的镜片上,方默新的视线受到了干扰,只好摘了眼睛擦着镜片。
周桥一边涮着火锅,一边就看见方默新在把镜片,他没有见过这人摘了眼镜是什么模样,他一直都带着眼镜,一股子书生意气,十分的无害。现在把眼镜摘了,反倒让人觉得很有距离感,有那么点疏离、有那点冷漠、又让人觉得十分怜惜。
周桥默默的想着果然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平时看着挺无害的,恐怕惹急了的兔子也是会咬人的,更何况这人也不是个小兔子。
“默新,你喜欢吃这个吗?”周桥夹着一筷子的虾饺问道。
方默新看了一眼,然后把筷子伸到锅里,捞了好些放在自己碗里说道“为什么不吃?我买的自然都是我喜欢吃的。”
“呵呵,你买这么多,真不是猜到我会来?”周桥把自己筷子里的虾饺也放到了对面方默新的碗里。他手长脚长的,一弯腰就递了过去。
“没想到,我跑这么远,谁知道你那么大本事还能找来。”
方默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他碗里了,看着碗里的虾饺,方默新有些出神。长这么大其实并没有人给他夹过菜,或许在有些人家规矩比较多,但是从小到大他都是自己吃什么自己夹什么,没有人问过他是不是喜欢,包括母亲都没有这么照顾过他。周桥的这一举动,虽然平凡无奇,甚至不过是随意之举,却让方默新觉得,好像这样也没什么。
“你不躲我,我又何必跑来找你呢?默新,我知道你躲我,你我心知肚明。默新,你看我们也能很好的相处,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就还当我是朋友好了。当时是说了气话,惹你生气。”
“可是,那是不一样的。你抱着目的接近我,这样让我觉得很……是一种背叛的感觉,周桥你明白吗?”
“没有,并没有背叛。默新,我是怀着目的,可又不是对你不利。我所有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接近你而已。我没有心怀不轨,相反,我希望你好。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这个初衷并没有改变,又哪来的背叛呢?”
“是这样吗?”方默新觉得自己好像被说动了,其实他也只是需要一个被说动的理由而已。如果这个理由冠冕堂皇,那又为什么不相信呢?
“是,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追求,那就当我是朋友吧。其实这也并没有什么太多区别,难道情侣不是朋友吗?要不怎么都说是男朋友、女朋友呢?”周桥笑着说道。
“周桥,你人很好。我不想这样,这样对不好。你不觉得这样是我在利用你吗?利用你对我好、给我温暖,却什么都不能给你,这并不公平。”方默新很犹豫,周桥的话很有诱惑力,他不需要承担任何的后果,还能继续享受周桥给的温暖。可这真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