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坤听他这么说也没多想,点点头“行,你怎么说怎么算。”
从侯坤那里拿到手机,凌鹤就打开看了一眼,他还挺怕祁杉给他打电话或者是发信息的。
虽然他心里明白,恐怕短时间内,祁杉都不会再找他。
侯坤在那看他半天,也不知道他想什么。
“你既然不去了,那你有其他打算吗”
“再说吧,明天趁着休息,陪我去医院把我妈弄去普通病房吧。”
“怎么突然要弄去普通病房了,你,你和那个人分了”
对于凌鹤同祁杉的事,侯坤和孙涛隐约知道一些,但凌鹤从来没说过什么,他们也权当不知道。
听见侯坤说起,凌鹤点了下头“嗯,分了。”
第五章
见凌鹤说的随意,侯坤也没当回事,倒是有点担心凌鹤的母亲。
他和孙涛都是凌鹤的大学同学,对于凌鹤家里的情况隐约的只是知道不太好,有一个常年卧床需要大量金钱的母亲外,也就不知道凌鹤还有什么亲人。
至于凌鹤的父亲,他们是从来没有听说和见过的。
侯坤隐约的知道,凌鹤母亲现在住的高级病房是凌鹤的那个朋友帮的忙,现在两人分了,凌鹤要把母亲转移到普通病房也是正常。
只是“去普通病房的话,平时你是打算自己照顾还是另找护工”
“找护工吧,晚上好说,白天我就没时间了。”
侯坤点点头,想到凌鹤母亲那种情况,在高级病房还好说,平日里交了钱就有护士24小时的照顾,可是换了普通病房,这些就得全靠家属自己了。
“那我帮你留意着。”
“谢谢你侯坤。”凌鹤是真心感谢他这两个朋友。
“说了别和我客气,都是小事,我和胖子没钱,帮不了你那么多,但这些事我们还是能帮的。”
凌鹤笑了一下,他也知道有些事多说无用,他都记在心里。
此刻坐在办公室里的祁杉面上虽然依旧看不出什么,但内心却很是懊恼。
对于昨夜的失控,他依旧找不到答案。
唯一能解释只有,大概是那个人快回来了,他有点焦躁。
凌鹤第二天一早就去医院给凌母办理了转病房的手续。
孙涛和侯坤赶过来的时候,他一个人已经忙的差不多了。
看着躺在病床上犹如只是睡着了一般的母亲,凌鹤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侯坤打完水进来就看到发呆的凌鹤,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别想了,时间不早出去吃饭吧,你是不是一上午没吃东西了”
凌鹤转头朝他笑了一下“今天我请你和胖子吧。”
“啧,你还敢请胖子呢”侯坤给了他一个很有勇气的眼神。
凌鹤忍不住笑了出来。
而孙涛这会刚好进来“说什么呢,笑这么开心”
“凌鹤要请你吃饭。”侯坤直接道。
“请我吃饭,好啊,哥们别的事不行,吃饭还没惧过,不过,小鹤饭还是算了,你现在花钱的地方多,以后再说吧。”
凌鹤心里一暖“吃饭的钱还是有的,走吧,忙了一天,就别和我请客气了。”
凌鹤说完抬手在两人肩上一拍,阻止了两人要说的话。
因为吃完饭还要回来照顾凌母,凌鹤也没选远的,就在医院后面选了一家小饭馆。
点了几个平日里他们都挺愿意吃的菜,三个人坐下后,孙涛就忍不住道“实习马上就下来的,还不知道咱们三能不能分到一块去。”
“应该差不多吧。”侯坤对这事也不是很了解,话说完就朝着凌鹤看去“想什么呢,又发呆”
凌鹤回过神来,笑了一下“我再想要不要把住的地方退了,反正以后晚上我都要在医院照顾我妈,租不租都一样。”
听见凌鹤这句话,侯坤脸色一变“小鹤,你”
“别多想,我是挺缺钱的,但也不至于付不起房租,只是觉得没必要了,而且我要真需要的话,剩下的时间还能搬回寝室住,刚好和你们一起。”
当然后面这句话完全是为了安抚侯坤和孙涛的,依照他的身体来说,是不太合适同他们一起住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祁杉不需要他的时候住在外面的原因。
“还搬什么,到时候你就和我或者猴子蹭着住呗。”
“胖子说的没错,倒是你就和我蹭着住就行。”
凌鹤笑了笑“不说这个了,说点别的,你们两个有时间也该看看书了,以后真想当医生,执照还是要考的。”
“说起这个我就上火,一点信心都没有,要是能买证,我也没那个钱”孙涛苦着脸给自己夹了一筷子水煮肉片,心里苦,安慰一下。
“这个是要考的,别的都是扯淡。”侯坤一项比他们成熟,而且在当医生这件事上也格外的执着。
凌鹤有的时候挺羡慕他的,活得清醒,时时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而对于他来说,学医当医生早已经不再是理想,他现在更想的事,如何才能赚钱。
虽然祁杉说他欠的那些钱可以不用还,但母亲的住院费依旧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而他既然想要和祁杉分的彻底,自然不会在占着这份便宜。
吃过饭,侯坤和孙涛就先回去学校了,临近毕业说忙不忙,但杂事也不少,凌鹤觉得自己也该规划一下今后的生活。
他的成绩在系里面并不算突出,所以实习的事情只能听从学校统一安排。
至于这个之外,论文也要找时间写了,除此之外,他若是毕业后真的想当医生的话,执照是一定要考的,而且研究生估计也是要考虑的了。
站在树下,看着被风吹起的落叶,凌鹤忽然就觉得自己有些孤单。
其实当初凌家破产,欠下巨债,父亲去世,母亲重病,那个时候如果祁杉没有出现的话,凌鹤觉得他也不会存有今天的这些苦恼,因为他早就不知道沦落成为了什么,或者可能都不再这个世上了。
是祁杉让他有了家,才让他可以有今天的这些烦恼。
所以不论那个人怎样对他,他终究恨不起来他,而且还欠着他。
唯一对不住的就是他太贪心了一些。
明知道那个人的心不可能属于他,却还是执意地想要得到。
真是作啊
淡淡一笑,凌鹤想着,抽空还是把房子退了吧,能省就省一些。
母亲还要找一个护工看着,他的钱不多,但也好歹让母亲过的舒服一些。
除此之外,抽空也要把那里的钥匙还给祁杉才是。
他欠祁杉很多,这辈子估计也还不上,但总归是不能再欠下去。
如今分开,就祝愿他能获得那人的心,一切安好吧。
第六章
祁杉在听到助理汇报说凌鹤把他母亲转移到普通病房时,眉头就蹙了起来。
助理看他这般小心的询问了一下,是不是联系凌鹤时,祁杉却说了一句,随他去。
让助理暗暗想着,这两个人是不是真的掰了。
不过后来一想,掰了也好,那个人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凌鹤的处境就很尴尬了。
他因为平日里要打理祁杉很多事情,所以和凌鹤接触也很多,对于凌鹤的印象其实还是很好的,只是自家老板心里装着另一个人,所以看什么都是瞎的。
祁杉不知道自家助理在肚子里腹诽自己,这会正因为凌鹤这看似要和他断绝一切的举动,心里烦闷的要命。
从那天晚上失控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有点偏离了原有的轨迹。
让他有了掌控不了的慌张感。
不过依旧像每次一样,这种慌张感让他生生的压了下去。
一周后,凌鹤接到学校通知的时候,他已经把住的地方退了,搬到医院陪护,并且在医院周边找了一个发传单的兼职,剩下的时间除了照顾母亲之外,也抽空去学校图书馆,准备毕业论文。
这样下来,他的时间几乎是被排的满满的,虽然累,但也充实。
而且这样一来他就没有时间去想祁杉这个人了。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实习医院会是千奇私立医院。
千奇一直和他们学校有学术来往,他一直是知道的,所以在分配实习的时候,会列在其中也理所当然。
可是即便如此,也让他有一种上天在开他玩笑的感觉。
千奇是祁氏的产业,如果不是知道,祁杉是绝对不可能那么做,他都怀疑是不是祁杉以权谋私。
但这绝对是不可能的,当初安排他母亲的时候,祁杉都没考虑过千奇,直接安排在了市医院。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千奇和祁杉有关,后来知道了那个人也就知道了千奇。
千奇是祁杉特别为那个人开的医院。
所以自然不会让他这个替代品出现在那里。
可是现在,凌鹤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讽刺
不知道祁杉知道的话,会做什么感想。
“真可惜,我们居然没分到一块。”看着孙涛一脸,怎么可以这个样子的表情。
凌鹤笑着道“也不错,你和猴子还在一起,而且还是市里的医院。”
“千奇也不错,环境设施都是业内最好的。”侯坤说完话峰就一转“对了,这几天我找了几个护工,有时间你看看,定一下”
凌鹤本来也想问问他这事的,毕竟马上就要实习,白天他是肯定没有时间的。
“有经验吗,我妈情况,不是只输液,还得喂饭什么的。”
“有,老护士退下来的。”
“那好,下午可以吗”
“行,一会我打电话问问。”
“说完了没啊,中午了,该吃饭了。”孙涛见两人说的差不多了,而且这些事情在他看来完全可以边走边说,或者是坐下来吃饭的时候说。
“走吧,走吧,先吃饭。”凌鹤朝着孙涛笑了笑。
侯坤无语的摇了摇头转头又对凌鹤道“我说你最近医院学校两头跑,是不是瘦了”
凌鹤愣了一下摸了下脸“没有吧。”虽然最近他食欲确实有点不好,但应该不至于瘦的那么明显吧。
“多注意下身体吧,往后还有的折腾。”
下午和侯坤找来的护工谈好了价格,凌鹤心也安定了不少。
祁杉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助理欲言又止的样子。
“刘特助,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咳,x医大实习名单您要不要看一下”
“这种事你处理就好,我今天有点事,你不用跟着了。”
“好,祁总慢走。”
目送着祁杉离开,刘助理松了口气,按理说这件事情他即便不汇报也没有错,只是这次的名单里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意外,凌鹤的名字居然在其中。
他的私心自然是当作不知道顺其自然,可是这个人毕竟不同,所以他才特意询问了一下,到时候祁杉碰见,他也可以推的一干二净。
汇报过了,您说让他自己看着办的,那就看着办呗。
祁杉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特助还有这样的小心思。
从公司出来就开去了sivery会所。
如果不是最近心情烦躁,他也不会答应这群人的聚会。
推开包房的门,看着里面的妖魔鬼怪,祁杉没什么表情的往沙发上一摊。
韩栖看到他就端着酒凑了过来,用胳膊肘戳了戳他“我说你这一副要死的表情,你那些员工,就没提提意见”
祁杉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大有别理我,我想静静地意思。
“怎么了,苏千羽就要回来了,你看起来怎么一点都不开心呢”秦御航打趣地说完,伸手拿过酒杯,给祁杉倒满后问道“你那个小情人呢,怎么没带出来”
秦御航嘴里说的自然是凌鹤。
而提起凌鹤,祁杉的表情更黑了。
他这一黑旁边的韩栖就笑的更开心了“你这不是被你那小情人闹的吧,正牌要回来了,替身就不服管教了”
“要我说你当初就不该弄这么个人在身边,什么年头了,还玩替身。”秦御航无语的摇了摇头。
祁杉觉得自己跑来这边不是解忧的,是来添堵的。
他从进来到现在一句话都还没说呢,这帮损友就联合上了。
“你们能不能闭嘴”祁杉抓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唐爵和陆司空怎么没来”
“人家都是有正事的,不像咱们。”韩栖勾着唇角,笑的很是不怀好意。
秦御航看着包房里的其他人“这么多人你还嫌少吗,多热闹”
祁杉摸了一把脸“陆司空的人还没找到”
“废话,找到了还能不见人”韩栖呵呵一笑看了秦晋一眼“唐爵被他们家老太太逼婚呢,就这几天相亲对象都能绕咱们省四五圈了。”
秦御航又摆出一副无语样子“你天天说起别人的八卦,你可欢了。”
“那也比你这个闷骚强。”
“你明骚才是真的骚”
祁杉叹气,又开始了
脑壳疼
第七章
凌鹤在千奇私立医院实习一个月,从接触病人,询问病史,再到写病历,渐渐有了医生的感觉。
他不知道别人的老师是什么样子的,但他觉得带他的老师挺好的,虽然严肃了一些,可是他每次去问的时候还是会告诉,而且有的时候更是会指点他一下。
虽然难免有的时候会被其他人使唤着跑跑腿,但既然想学一些东西,也总是要付出一些东西。
凌鹤到觉得没有什么。
他甚至还想着,如果生活就这样继续下去也挺不错的。
尽管现在他不论白天还是晚上都在医院,只不过是两家医院来回的跑,轮休的时候还要去做做兼职。
但他发现生活还是蛮有奔头的。
“凌鹤,七床问诊,古医生让你过去。”
在办公室写笔记的凌鹤突然听见,连忙起身先是应了一声后伸手摘下挂在架子上的听诊器,跑了出去。
一边朝病房走,一边想着七床的情况,所以没怎么注意路。
祁杉从楼梯上下来,就看到穿着白大衣神色匆匆的凌鹤。
“凌鹤”
突然听见声音,凌鹤下意识停了下来,抬头,就看到站在楼梯上的祁杉。
一个月没联系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那一刻,望着祁杉的凌鹤,瞳孔都因为太过用力而急促地收缩了一下。
没等他反应,祁杉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最后站在他一米外的地方停了下来,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凌鹤不知道怎么回答,看到男人的一瞬间到现在已经冷静下来。
该遇见的还是遇见了。
只是他说都是学校安排的,不知道这人会不会相信。
对于这一点凌鹤没报什么希望。
就在他犹豫着要怎么开口的时候,又一道声音传来“祁杉,原来你在这,我还以为你先走了,抱歉,耽误了一点时间,咦,你朋友吗”
“不是”这句话祁杉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而凌鹤在看到苏千羽的那一刻就明白过来,祁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等听见祁杉毫不犹豫说出的那句话时,凌鹤淡淡地扫了祁杉一眼,转身要走的时候,刚巧等着他过去的古驰从病房里皱着眉出来。
“凌鹤,你干什么还不过来。”
看到古驰,苏千羽眼睛一亮“古学长,原来你真在这里。”
古驰听见声音明显愣了一下,在看到朝他走过来的人时,才恍惚的想起来“苏学弟,你回来了。”
“是,回来有一个月了,今天刚好和祁杉过来,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今后应该就是同事了,今后还请学长多多照顾。”
“照顾说不上,尽本分吧。”古驰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淡淡的看了一眼走过来的凌鹤“你先进去问诊。”
“好。”
凌鹤没多说什么,听到苏千羽说自己已经回来一个月的时候,也只是想着,难怪,祁杉没有没有来找他,应该是在忙着亲近吧。
站在不远处的祁杉在说出那句话之后,就下意识地去看凌鹤,然而凌鹤除了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之外,没有任何表情转身走了。
那一刻被他强制忽略的慌张感又一次涌现出来。
以至于,他怎么无视,这一次都好像不太灵了。
苏千羽同古驰寒暄完走过来就看到发呆不知道想什么的祁杉。
伸手拉了他一下袖子道“想什么呢,走吧。”
凌鹤这边问诊之后,又跟在古驰身后进了几间病房,然后才一起回了办公室。
关上门,古驰问他“你和他们认识”
凌鹤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带自己实习的这位老师问的是什么。
“不太熟。”
古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整理一下今天的问诊情况,明天有台手术,你跟我进去观摩。”
原本因为祁杉和苏千羽的出现而心情抑郁的凌鹤,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黑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我,我可以进去了,谢谢老师。”
古驰被他眼中的兴奋晃了一下神,随后掩饰性的咳了一声“整理完,你就可以下班了。”
说完也不去看凌鹤转身出了办公室。
对于古驰的个性,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凌鹤多少有些了解。
虽然总是板着脸,但人是相当不错的,就是看起来有点吓人。
凌鹤坐下来,翻开本子,整理起今天的问诊情况。
苏千羽看着开车的祁杉,总觉得从刚刚开始,这个人就有点心不在焉的。
“出了什么事吗,看你好像有心事似的。”
“没有。”祁杉看了他一眼,否认道。
见他不想说,苏千羽也没再多问,只是道“今天古学长那个小徒弟,长得和我挺像的吧”
苏千羽这看似随意的一句话,让祁杉心里一颤“没注意。”
苏千羽淡淡一笑“你不想说就算了,直接送我回家吧,这几天天天往外跑,累死了。”
祁杉没说什么,依言把苏千羽送了回去。
只是在楼下的时候,苏千羽让他上去,他却犹豫了一下拒绝了。
离开的时候,他知道,苏千羽应该是不高兴了。
但此刻烦躁的他,却没有多余的心情去哄人。
把车重新开回千奇医院。
祁杉掏出电话就给凌鹤拨了过去。
而那边还没通,就看到凌鹤从里面走了出来。
祁杉放下手机开门下车“凌鹤”
再次被喊到名字的凌鹤,看到消失不久后又出现的人。
眉头蹙了一下。
“祁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想到祁杉特意把那个人送回去,又特别跑回来堵他,就觉得这人还真是挺累的。
然而突然被凌鹤这么问着的祁杉,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是啊,自己又跑回来究竟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祁先生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凌鹤转身就走,让祁杉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他的胳膊道“等等。”
凌鹤转头,用黝黑的眼睛沉默的看着他。
把自己的胳膊从祁杉的手里挣脱出来,才开口道“我来这里是因为学校安排,如果祁先生不信的话,可以让人去查。”
第八章
祁杉看着冷淡说出这些话的凌鹤,忽然就意识到他和凌鹤的关系原来已经疏远到如此。
他想着,他和凌鹤其实也不是没有好过。
这样的认识让他的心难受的要命,可是他依旧没有答案,为什么会这样。
“祁先生如果接受不了我出现在这里的话,我可以离开。”
凌鹤见男人沉默不语的样子,心里虽然很涩,但也只能故作平和。
他很想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可是依旧会控制不住自己会多想,想自己的出现是不是让祁杉很困扰,想他是不是要为了那个人真的把自己弄出这家医院。
想自己这个替身在正牌面前,果然什么都不是。
想
“既然是学校安排你就安心留在这吧,我过来是因为有事要处理,刚巧看到你。”
这无疑是一个意外的结果,故作自然的凌鹤在一刻险些有些维持不住,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祁杉,过了好一会才道“那就谢谢祁先生了,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至于祁杉来医院是否真的有事情要处理就不是他能过问的了。
凌鹤转身就走,祁杉本能的追了两步“你现在住在哪,我送你”
凌鹤停下来转头看他,此时他有些弄不清楚祁杉在想什么,眉头蹙了一下“不麻烦祁先生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再见。”
只是不管祁杉在想什么,他都不想在参与了。
他的人生或许坎坷一些,但他也不想让自己活的太过凄惨。
祁杉终究是没有在说什么,一直目送着没有回头的凌鹤走出他的视线。
这一刻他真的无比清楚的意识到,当年他带回家的这个小孩已经长大,并且是彻底的想要摆脱他,重新而活。
心突然就疼的让他下意识的弯起了腰,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劲来。
凌鹤回去的路上买了两个馅饼和一碗粥。
来到病房的时候,负责照顾他母亲的护工刚走,凌鹤拿过椅子,坐下来把晚餐吃完,随后收拾了一下就拿出资料来看,难得有时间,整理一下,等空下来的时候好把论文写了。
说实话他其实不太敢让自己太放空,那会让他抑制不住地想起祁杉。
所以忙一点总归不会胡思乱想的。
肚子突然一抽一抽的疼起来,凌鹤下意识地揉了一下,想到今天晚餐,凌鹤想着不会是不干净要闹肚子吧。
可是那种疼却又很快消失,凌鹤摇了摇头,没放在心上。
第二天上午九点,凌鹤跟着古驰做完消毒后一起进了手术室。
第一次真实的参与到手术当中,虽然只是观摩并不需要他做什么,但凌鹤还是有些紧张。
“凌鹤一会插管你来做。”
走在前面的古驰突然开口,让跟在后面的凌鹤吓了一跳。
意识到的时候,凌鹤不敢相信的看向前面的古驰,连走在他们身旁的另一个医生也一同看向古驰。
“老师”
“古医生,让实习生来做这个是不是”
“连着么简单的都做不好,他以后还不当什么医生,凌鹤,你能做吗”
想要拒绝的凌鹤,在这一刻看到古驰投过来的眼神,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
“好。”
得到他的答复,古驰点了下头,随后什么也没说的开始准备。
而另一个医生,则看了凌鹤一眼,转身又过去和古驰说了起来。
“还不快过去”古驰见他发愣,出言提醒道。
凌鹤回过神来连忙点头,过去准备给患者气管内插管。
“古医生,虽然这次手术您是主刀医生,但你这样做,万一让病人家属知道的话”
“你不说,谁会知道。”
一句话直接把对方差点怼到南天门上去。
说完古驰也不看他,走过去检查了一下凌鹤插管情况,见没什么问题,也没说话。
而凌鹤见他如此,悬着的心也落下来,退后一步,认真看起来手术来。
一场手术下来,凌鹤觉得有点兴奋,明明他自己除了之前的插管之外什么都没做,也还是有点兴奋。
从手术室出来,凌鹤跟在古驰身后,想着要谢一谢古驰的。
“感觉怎么样”
走在前面的古驰突然停不下来转头看他。
让正犹豫要怎么开口的凌鹤愣了一下。
随后点点头“老师很厉害。”
听到这句话的古驰表情一瞬间有些僵硬。
过了好一会才道“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你,算了,你回去写一篇术后观后感,明天交给我。”
看着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走掉的古驰。
凌鹤抬手摸了摸鼻子,他刚刚应该没有看错。
古医生应该是脸红了吧。
啊,脸红了吧
刘特助看着祁杉进来,直觉得自己可能要完。
暗自回忆了一下,自从那个人回来以后,凡事他接手过的事情,似乎没有什么披露。
那么自家老板这么难看的脸色究竟是为了什么
“凌鹤在千奇实习你知道吗”
一听是问起这件事情,刘特助心里一颤,暗想着这是碰见了
面上却道“我向您汇报过,您让我看着办,我以为您不介意,要不我现在就去和医院沟通”
“不用了,就这样吧。”祁杉心烦的朝他挥了挥手。
转身往外走的时候,又觉得自己来这一趟真是多此一举。
刘特助有点意外地看着祁杉,随后想到什么开口道“刚刚苏先生打来电话找您,说打您手机关机了。”
走到门口的祁杉愣了一下,然后道“我知道了。”
回到办公室后,祁杉打开手机,回拨了过去。
那边并没让他等太久就接通了。
“祁杉,我现在正在去你家的路上,老爷子这个时候应该在家吧”
突然听到这句话,祁杉表情一顿,随后道“千羽,你要去我家,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我现在和你一说不也一样吗,再说我早上给你打电话你不没开机吗,我现在东西都买好了,大红袍,我还记得老爷子爱喝这个。”
第九章
祁杉知道苏千羽去看老头子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只是这样的举动没有让他开心反倒让他有些介意,苏千羽这种擅自作主的行为,让他觉得有一种领地被侵犯了的感觉,再想到祁老爷子对苏千羽的态度,祁杉就越发的烦躁了。
不过即便如此,祁杉还是开口道“你送什么都好,心意到就好,等我现在回去,中午一起吃饭。”
挂断电话,祁杉就拿去外套朝外走,刚出去就看到过来找他签字的刘特助“放我桌子上,我出去下。”
刘特助来不及问他去哪里,人已经上了电梯。
一路开回家,刚进门就看到独自坐在沙发上的苏千羽。
见到他回来,苏千羽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你回来了。”
祁杉点点头“等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