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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太阳 第17节

作者:初禾 字数:6843 更新:2021-12-20 17:27:55

    孙子,小朋友,快递员……

    将昭凡二人的对话放在现下的情形中,“孙子”自然指的程洲桓,昭凡朋友的发小儿指的也是程洲桓。

    而他,是那个“小朋友”。

    一股异样的情绪渗入跳动着的血液,辗转奔流之际,竟生出一股柔软而热切的温暖。

    心跳又快了几分,胸膛与脸颊似乎也灼热起来。他思维有些混乱,分明嗅到那句话中嚣张的暧昧,却不敢放任自己往深处想,只好将一腔算不上气的气撒在“小朋友”这无辜的名词上,还主观臆断地将“他那”改成“他的”,把“哄”改成“请”,最后顺便将“孙子”也改成名字,重新造句一番,原句顿时伤筋动骨,成了“程洲桓将他的朋友请家里住去了”。

    令人心痒的暧昧作鸟兽散。

    他稍稍心安,门外的昭凡却耐不下性子了,捶门道“开门开门,警察叔叔来了!”

    他略一舒气,手腕一转,门刚刚拉开一条缝,黑哥就拼死挤了出去,像卫士一般警惕地嚎叫。

    昭凡眼前一亮,刚蹲下蹂躏奶汪,就听严啸发出一声尴尬又意外的“你……”

    他抬起头,目光与何辛洋相触时,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顿时成了一对溜溜圆的二筒。

    “小,小弟?怎么是你?”

    何辛洋抱起虎视眈眈的黑哥,尴尬地笑了笑,拘谨地问“你们是程哥的朋友?”

    严啸一听这声“程哥”,立时啥都明白了。

    当初他偷看程洲桓的手机,“洋洋”发来的短信前俩字儿就是“程哥”。

    他嘴角抽搐,眼皮也跳起来,心中感叹世界真小,面上却保持着一贯的平静,轻轻踢了踢昭凡的小腿,示意市局一哥赶快起来,又冲何辛洋正色道“原来你是洲桓的朋友,太巧了。”

    昭凡跳起来,瞪眼咧嘴,眉头拧成麻花,英挺的鼻梁上皱出一排小褶子,张口想说话,一瞄严啸人模狗样的表情,立即住了嘴,往旁边挪去一步,安安静静地当围观群众。

    何辛洋拿出拖鞋,请二人进屋,关上门后说了句“随便坐,我去倒开水”,说完心口一热,责怪自己明明也是客,却在程哥的朋友面前端起了主人架子,显得不伦不类,像跳梁小丑。

    严啸将食物袋放在桌上,自我介绍一番,假装不知道程洲桓是条大尾巴狼,客气地寒暄。昭凡则蹲在狗房子边逗黑哥,嘴上对汪弹琴,耳朵却尖尖地竖起来,偷偷摸摸听何辛洋说话。

    何辛洋说“程哥前阵子捡了只奶狗,春节没人照看,让我帮忙喂食。我两边跑也不方便,工人村的房子是租的,里面没什么值钱的物品,就暂时住过来了。”

    何辛洋又说“怎么认识的?呃……我以前送快递,他是我的客户。”

    何辛洋还说“没跟程哥讲,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严啸又问起“洲桓”什么时候回来,几个兄弟想抽空聚一聚,何辛洋老老实实道“程哥初四就回来。”

    严啸意味深长地笑,“初四?这么快?”

    “嗯,他所里有事,改签了机票。”

    同为大尾巴狼,程洲桓的每一个字,严啸都能解读出与何辛洋所理解的大相径庭的含义。

    解读完还饶有兴致地看着何辛洋,眉目间有种疏离的贵气,叫人心生寒意。

    程洲桓也是举手投足间贵气尽显的人,却比严啸多一分温润。

    何辛洋被看得不自在,目光向下撇着,刚好瞧见衣角和袖口的老虎纹。

    他正穿着程洲桓给的居家服,尚不知道这舒适的衣服恰好是严啸所买。

    严啸也不戳破,只坐了一会儿便招呼着昭凡,起身告辞。

    何辛洋心底松了一口气,哪想兜帽上的老虎耳朵却被昭凡一把拽住。

    话唠憋了半天,终于因那手感观感都极好的耳朵破功,惊喜地喊道“哎妈!这个真好玩儿!”

    何辛洋眼神一顿,尴尬地干笑两声,转身想挣脱掉昭凡,姓昭的却抓得更紧,还朝严啸挥手道“想卖萌吗?等着,凡哥现在就去买一件送你!”

    严啸抿着唇角笑,站在门边轻抬下巴,“别闹,走了。”

    送走俩“快递小哥”,何辛洋一时有些恍惚。黑哥仿佛知道桌上是一堆吃的,兴致勃勃地咬住他的裤脚往桌边扯。

    他甩了甩脑袋,强行压下已经在脑子里冒头的想法,打开口袋,将里面的“粮”一件一件取出来。

    有鸡蛋、牛奶、面包、酸奶、精品蔬菜、保鲜肉、糯米饭、速冻饺子……还有饼干、薯片、巧克力、牛肉干、糖果等零食。

    他拿起一包张君雅小朋友,看着包装上那丑乖丑乖的卡通人,忽然想起那句“他那小朋友”,指尖一颤,只觉血液哗啦啦地身体里赛跑。

    心里一个声音理直气壮地说你是程哥的小朋友!

    他呲啦一声撕开包装,反驳道瞎说!

    那声音又说程哥真关心你,家里缺米少粮,他大过年的还让别人赶着给你送来。

    他咬了一口甜甜圈,被浓甜的巧克力齁得一拧眉,黑哥踩在他的鞋背上叫唤,他低头一本正经地说“狗不能吃巧克力,会死。”

    黑哥嗷呜两声,打了个哈欠,见讨不到好,小脑袋一甩,叼起自己的骨头玩具,屁颠屁颠跑阳台上晒太阳去了。

    何辛洋笔直坐在餐桌边,跟机器人似的往嘴里丢甜甜圈,一刻也不敢停下。

    倘若不将注意力集中在嚼甜甜圈这件事上,那见不得人的想法就会破土而出。

    叫人震惊、羞愧、无措、难堪、坐立不安。

    一包甜甜圈很快见底,他紧跑去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尚未开封的柠檬汁——程洲桓说过,果汁是所里发的,“我喝不惯太甜的饮料,它们保质期短,倒了可惜,你喜欢就自己打开喝,我所里还有。”

    他拧开瓶盖,脖子一扬,居然一口气喝完了满满一瓶。

    刺激的冰凉感从口舌直达胃肠,转瞬侵入四肢百骸,带着泾渭分明的酸与甜在身体中交替蔓延。

    可是好像仍未压下心底的那股“邪念”。

    意念开出一朵朵带刺的花,带着诱人的芳香,若有若无地扎在他的经脉里,散发出一阵难忍的奇痒。

    内心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无法浇灭,他只能像鸵鸟一样将脑袋埋进沙里,假装根本听不清近在耳边的呐喊。

    世界充斥着流沙的声响,时不时夹杂着一声熟悉的“洋洋”。

    他紧紧地握着已蒙上一层水雾的玻璃瓶,不安地在厨房来回踱步,嘴里不停自言自语“何辛洋,你想多了!有瞎想的时间不如多做几道证明题!程哥不是你想的那种人,管管你的脑子,别犯蠢!”

    如此念叨十来遍,心跳终于渐渐缓了下去。他长出一口气,洗干净果汁瓶,放入收纳袋中,又将昭、严二人带来的食物分门别类放进冰箱或零食抽屉,最后倒了一杯热水,回书房继续做题。

    这一做就过了午餐时间,午后明晃晃的阳光从宽大的窗户洒进来,像薄被一样铺在他身上,照着他坐下之后就一字未写的习题集。

    黑哥餐盘里有足够的狗粮,玩够了吃,吃饱了睡,偶尔摸去书房看看,见他眼睛发直,得出目前还是不要跑去撒娇的结论,摇晃着屁股窝回自己的狗房子。

    何辛洋浑然不觉腹中空空,自以为全神贯注地思考习题,却恁是连解题思路都找不到。

    自从决定自学参加高考后,这还是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学渣。

    从程家离开后,昭凡滔滔不绝了一个小时,跟狗仔记者似的打听程洲桓与何辛洋的事。严啸知道得也不多,否则不会闹出“送快递”的笑话。昭凡又一次问“他们进展到哪里”时,他扯出不怀好意的笑,“程儿说他们有儿子了。”

    “啥?”市局一哥极没形象地做惊恐状。

    严啸在他额头轻轻一弹,凑近道“凡哥,咱俩也生一个吧。”

    嘴上耍流氓的严公子被打了,理由是“企图袭警”。

    远在北京的程洲桓接到一个电话,听到一半脸色就沉了下来。

    严啸与昭凡商量一番,决定将除夕夜里发生的事告诉他,但避重就轻,不提车上说的话,也不提送快递闹的乌龙。

    程洲桓沉默片刻,“同伙逮住了吗?”

    他声音有种极具威慑力的冷静——和法庭辩护时一样。

    严啸道“放心,全关起来了。刚才我已经托人看着你那小区,不会出事。今儿就是知你一声,省得你身为‘家长’,还被小朋友蒙在鼓里。”

    挂断后,程洲桓稍稍组织语言,立即给何辛洋拨去。

    而此时,何辛洋正因为做不出来题而焦躁地趴在桌上揪头发,心中如海浪般大作的声音终于找准机会趁虚而入,嚣张地冲着他喊“程哥对你那么好,他是不是喜欢你?”

    破土的念头就像立春的第一道闪电,带着明亮刺眼的白光与簌簌作响的风声袭来,领着倾盆的大雨与咆哮的落雷,拉开一幅惊心动魄的春景。

    何辛洋捂住泛红的两耳,手心因为突如其来的灼热而蓦地一颤。他听见自己的心脏正在胸腔里噗通乱跳,高高跃起,又笔直落下,像一台失控的尖叫跳楼机。

    他站起身来,手足无措,快速在书房里踱步,神经质地重复着“想多了”。

    但这回,咒语似乎并没奏效。

    不管他怎么强行给自己洗脑,脑中的声音仍旧经久不灭——

    “程哥是不是喜欢你?”

    他背脊发麻,却不因恐惧也不因恶心,憋得难受,终于发出一声闷声闷气的低吼,与桌上手机的震动相得益彰。

    而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又让他心脏一抽。

    他拿起手机,盯着“程哥”二字出了老半天神,直到震动停止,也没敢划开接听键。

    2秒后,手机又震动起来,他深呼吸数次,又低声自我催眠——“镇定,镇定”,这才接起,尽量用平常的语气道“程哥。”

    程洲桓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却没往别出想,而是先入为主地认为他是因为除夕夜的遭遇而心有余悸,遂放缓语调,轻声说“出了那种事,怎么也不跟我说说?”

    本就温柔低沉的声音隔了南北,平白多出几分令人耳根发热的酥痒。何辛洋方寸大乱,立即将烫得难受的耳郭贴在冰凉的窗玻璃上,喉结滚了又滚,脸颊早已红得像浸过开水的番茄。

    唯一庆幸的是程洲桓看不到他的窘相。

    程洲桓打电话时习惯戴耳机,此时耳中充斥着何辛洋急促的呼吸声,心头一痒,恨不得立即飞回山城。

    严啸之前告诉他,何小朋友觉得除夕夜里的事“不是什么大事”,怕麻烦他,才不愿告诉他。

    此时他听着何辛洋的反应,那些隐约的呼吸声中有点尴尬,有点被“兴师问罪”的无措,恰好与严啸的说法契合,于是笑了笑,又道“有没有哪里伤着?”

    何辛洋“啊”了一声,这才明白程洲桓说的是工人村发生的事。

    他手心出了汗,使劲往衣角上揩,因为紧张而显得结结巴巴,“没,没伤着。程哥你知道了?”

    “嗯,严啸已经给我说了。挺巧的。”

    “哦,那天赶来的特警里有一人是他朋友。”

    关于昭凡怎么大显神通击毙犯罪分子的事,程洲桓已经从严啸处了解到,此时再听何辛洋说一遍也无妨,索性一句一句引导着对方往深处说,直到讲起马仔们也租住在工人村时,才以一种建议与商量的口吻道“洋洋,换个地方住吧。”

    他始终拿捏着分寸,所有的关心都点到为止,不疏离,也不越界。

    何辛洋在这种朋友电话粥般的聊天中逐渐镇定下来,脸上的烧也消退不少,答道“嗯,我这几天也在考虑另外找个地方租房。”

    这话不假。他虽紧紧捂着钱袋,不愿多花钱租稍好的房子,但被扣为人质的经历实在令他心有余悸。

    既然已经知道邻里住着犯罪分子,自己还和这些犯罪分子有过节,那工人村便是再也住不安心了。

    好在上一季度交的房租春节后就要到期,就算仓促换房,也不会浪费钱。

    程洲桓心下已经打定主意,话却并未说满,只道“没找到新住处之前就先将就住在我家吧,我过两天回来,帮你参考参考。”

    何辛洋“嗯”了一声,“谢谢程哥。”

    放下电话后,他呆坐了一阵,脑子一片空白,直至腹中传来饥肠辘辘的咕咕声响。

    冬季的太阳势头不足,晌午还明晃晃地挂在天空,下午三四点后,就被怎么照也照不暖的风赶去云层背后,徒见光亮,难感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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