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何聪轻挑眉，却没有拒绝“嗯，等等。”
切断通讯，何聪跳下床揉着脖子梳洗去，走出盥洗室已经一身清爽，换成‘洋葱’的伪装，他大步走向自动门，却在出门前止住脚步，又去寻找按摩系统，把脖子整整再出去。
这一回真的出门，边走着，他心里不住猜测奉天的目的。
“进化人跟人猿能商量吗？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念念叨叨着，何聪不察撞上‘何聪’，双方都受到不小冲击，惊呼一声各自倒退几步。何聪盯着‘自己的脸’怔了怔，赶忙又摆出一副恭敬谦卑的模样道歉“抱歉，阁下有受伤吗？”
‘何聪’拂拂衣摆，轻蹙眉“没事。”
“那……我先告退了。”
“慢。”‘何聪’喊住他“去哪？”
“……餐厅。”
‘何聪’默然，稍候才说“嗯，去吧。”
轻鞠躬后，何聪返身离去，心想——我有这么跩吗？
第三十三章变故
前脚才踏进餐厅，却见工作狂三人组守在里面，一副三师会审的架势，何聪不禁顿住脚步，挑眉打量他们。
“进来吧。”
既然奉天族长都开口，现在扮演侍从的何聪自然不敢不从。
“族长阁下有什么吩咐。”
面对虚伪的谄媚，奉天一反平日的排斥，竟然连眉毛都不动一根，何聪在沉静注视下微微眯起了眼睛。
“有什么事要跟我商量。”
奉天不语，长指轻点身侧座位示意何聪入座。
何聪却没有动作“有什么话是我站着就听不得吗？”
奉天依旧没有生气，只是何聪的态度让他明白不需要客套，便直奔主题“何聪，今天我们不谈实验，谈别的。”
闻言，何聪却无法幼稚地生起半丝愉悦，他主动搬椅子坐下，兴致缺缺“哦？”
“关于金星研究所。”
“……”只听研究二字，何聪已经攥紧眉头。
对何聪的心思，三人自有理解，只见奉天打手势，碧翠放出纪录片，动作一气呵成。一帧又一帧整形前与整形后的资料片终于让何聪脸上露出排斥、不耐烦与及厌恶以外的神色。
普通的整形倒也罢了，早在公元2000年的时候，整形已经不再陌生。除去医学上的正常需求，无数不满于自然面貌的青年男女为追求美丽而热衷于让手术刀折腾自己的脸，s笔刷明显不够看，他们需要站在网络以外的阳光下展现美好的一面。
人品问题已经不是问题，长相问题才是大问题。
何聪不由得感慨，未来人果然是未来人，整形也是特殊整形，换耳手术？四肢替换手术？全身激光脱毛手术？骨架重整手术？全都是异形人类整形成普通人类的病例，有的根本是从‘四脚着地背朝天’的整成‘两足直立行走’的。
紧接着画面一转，是一些新生儿，还在恒温箱里待着，甜美睡颜令人心都酥了，可惜各种非人类特征却把酥掉的心直接挤成一团。
何聪抿紧唇别开视线。
见状，碧翠停止播放画面，转眸看向族长，等候指示。
奉天修长的指尖轻点桌面，看着何聪阴晴不定的脸色，说“这就是金星研究所，本质上它是一个变异人类接纳机构，研究所每年都投入大量资金研究改善人类基因，纠正变异基因和纠正变异副作用。”
“纠正？”何聪睐向一帧变异的照片，扯了扯唇角“别拐变抹角了，就说说给我看这些有什么意义，要用这些说服我做什么。”
奉天却反问“何不说说你的感受？”
“我的感受吗？你还在意这个呀？”何聪失笑，仿佛听到很不错的笑话“我的感受吗？以前森林某部落里有个小鬼头，特别皮，喜欢恶作剧，因为他从不考虑后果，同部落的人对他是又爱又恨。有一次我领人到部落去做访问，他泪汪汪地求我帮他哄老朋友原谅，原来他躲在树后欢欢喜喜地蹦出来吓唬路人，结果把好朋友给吓得滚进荆棘丛里，老朋友要跟他绝交。”
“……”
何聪自顾自地喷笑“那还是我第一次跟他说话呢。好了，接下来到你了，要是不想说，那我得走了。”
“我要你的进化数据。”
何聪才转过身准备离开，硬生生地被这句话留下，他回身瞪着奉天“我的什么？”
“进化数据。”
“……那是什么东西？”何聪蹙眉。
“进化呀。”碧翠在族长的首肯之下，主动解释“何聪阁下每接触一样新事物就会很迅速地适应它，包括一些超出纯种能力范围的事物，这就是进化的表现。可见何聪阁□上产生了自然进化，族长的意思是希望收集这些数据，通过研究这些数据，去改善人类的变异情况。”
何聪想不透自己哪里表现特别，分明没有事情让他觉得特别奇异，至少他还不能用手指头开罐头。
见何聪不语，碧翠焦急地补充“不需要使用阁下的细胞进行活体实验。”
“意思就是……还会用别人做实验？”何聪笑问。
奉天觉得问题又扯到同一个点上拉锯，而且何聪有无理取闹的倾向，他开口打断“即使有，也是志愿者投给的细胞，不需要你操心。”
“志愿者？你是指，你们有问过那些复制人愿不愿意？”
“……”
沉默印证了何聪心中所想，他扶额失笑“对，是我多管闲事了，别人的死活，甚至不是我的细胞，我管得着吗？对，要进化数据吗？真的会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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