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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流萤 第12节

作者:吴沉水 字数:11285 更新:2021-12-20 16:34:43

    黎箫愣住了,这就是每天与自己呆在一起的男人的声音,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声音,可以这么悦耳动听。

    “林玉芬,是你吗?快说话,箫箫出什么事了?”江临风的声音骤然严厉了起来。

    “不,是我,我没事,我只是忽然,想打电话给你,我……打扰你了吗?”黎箫回过神来,万分抱歉地问。

    “箫箫?”江临风放柔了声调,有着掩饰不住的欣喜“不,怎么会打扰,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忽然想打电话给我?你,想我了吗?”

    黎箫脸红了,握着听筒,半响没有说话。

    电话里传来江临风一连串低笑声,然后听到他说“等我。”便嘀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黎箫握着话筒,呆呆的,一种前所未有的怅然若失缠绕住自己。他半天才放下听筒,掉转视线,庭院外,林玉芬和黎珂说说笑笑地走回屋。林玉芬吩咐了开饭,三人坐下来吃简单的午餐。吃完后,黎珂回公司上班,黎箫将他送到门口,目视弟弟走远,叹了口气,转身回屋,忽然听到身后一声尖利的刹车声。黎箫回头一看,家里那辆常见的黑色宾士急急停在门口,江临风推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来,西装敞开,领带半松,平日一丝不苟的头发竟然显得有些纷乱。

    “临风,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黎箫惊诧。

    他还没说完,一阵风卷过来,片刻间已经落入江临风熟悉温暖的怀抱中。下颌被人抬起,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黎箫还来不及反应,嘴唇即被侵入,夹杂着焦灼、思慕、渴求和欲望,霎那间攻城略地,一往无前。舌尖被勾起的瞬间,两人俱微颤了一下,一种来自心底的火焰顷刻间燎原千里,将全身的血液都烧动至沸腾。这个吻已经超出了一般亲吻的意味,两人均身不由己,如迫不及待想要表达,想要诉说,想要把自己剖开在对方面前,再紧紧地熔合在一起,想要将对不可知的命运深深的恐惧和无能之感通通压榨出体外。他们拥抱在六月质感强硬的光线下,不顾一切,忘乎所以地用唇齿相依,相亲相爱,激烈舔舐。

    良久,江临风恋恋不舍地离开黎箫的唇,再啄了一下,怀里的小人儿早已身子酥软,若不是自己一直扶着他的腰,怕站都站不住了。黎箫脸色酡红,眼睛含水,shishi润润地看着他,眼角眉稍带着撩人的春意,令人一见之下,便无法视线转移。

    “别,别这么看我。”江临风手掌轻覆在他长长的睫毛之上,苦笑道“再看下去,我绝对忍不住。”

    黎箫的嘴角往上翘,勾勒出极美好的微笑。他拉下江临风盖住自己眼睛的手贴在艳若春花的脸颊上,低声说“那……就……别忍了。”

    江临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迟疑说“箫箫,你,你是说真的?但是,医生说,术前最好不要做……”

    “江临风,”黎箫红着脸,咬牙骂道“你就装吧你,要做就做,罗,罗嗦什么。”

    江临风忍不住笑了起来,将黎箫一把打横抱起,凑近他的耳边说“是,黎先生。”

    第19章

    真的到了动手术这一天。

    等待了太久的事情,到了真正发生的时候,反而充满了不真实感,仿佛一切都象虚构一样。

    躺在推床上,等待推入手术室的那一刻,黎箫二十年来的人生记忆一幕幕从眼前飞过掠过隔三岔五躺在医院病床上呆望白色天花板的时刻;趴在窗台上嫉妒而痛苦地看黎珂蹦跳上学的时刻;父母骤然离世,刹那间世界崩塌的时刻;走进天使之约,赫然得知黎珂卖身真相,痛不欲生的时刻……这些画面闪现到最后,黎箫发现,那个叫江临风的霸道男人,竟然占据了为数不少的部分。他骇人的气势与威严,令人窒息的支配欲与占有欲,难以抗拒的如水温柔与体贴入微,缠绵时的沉醉与迷恋,午夜醒来暖入骨髓的怀抱与安宁。在不知不觉间,早已深入他并不深厚的生命当中,将他们之间原以为屈辱不堪的关系,悄然转换成信赖与依靠,安全与熟悉。

    一个念头突如其来倘若这一次进去,真的没法醒过来呢?对于死,黎箫原本认为自己并不惧怕,甚至有些欢迎,毕竟一个无用的生命,除了给黎珂带来无穷尽的麻烦外,并没有多少存在的价值。可当江临风的脸庞一再闪现于脑海中,黎箫想到死,竟然有一丝惧怕和慌乱。好像,还有什么,纯粹属于黎箫这个人的重要事情还没有做;好像,还有什么对于黎箫这个人的生存极为重要的东西还不知道。如果这一次真的要死在手术台上,真的再没有机会做,再没有机会说,再没有机会知道怎么办?他的心骤然间狂跳起来,睁开眼,止住了要将他推入麻醉室的护士小姐的手,极力撑起身子,说“麻烦你,我要见江临风先生,他就在门外,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他说,请你请他过来好吗?对不起,真的很重要,我怕以后……”

    年轻的护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知道这个漂亮得出奇的病人地位特殊,是得罪不得的人,遂点点头,推开门,走了出去。

    不一会,江临风快步进来,抢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说“箫箫,怕了吗?别怕,我就在外面,最多两个小时就出来了,别怕,知道吗?”

    黎箫近乎贪婪地看着江临风的脸,从没有发现,这个男人其实也相当英俊,他的眼睛,其实除了冷酷精明以外,对着自己,却似乎从来都是和煦温暖,柔和明亮。黎箫困难地舔舔嘴唇,豁出去一样脱口而出“临风,你……你……爱我吗?”

    他的声音低不可闻,紧张得脸色绯红。江临风愣住了,随即慢慢地,慢慢地,犹如水中央荡漾开来波光粼粼一样,浮上一丝柔情似水的微笑来,他深深地看着黎箫,黑如深潭的眼眸闪烁着复杂的光,过了好一会,才俯身轻轻将唇印在黎箫的脸颊上,低声说“想知道?那就好好给我从手术台上下来,我再告诉你。”

    说完,江临风再眷恋地摸了摸他的脸颊,毅然转身,走了出去。

    黎箫呆呆地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身影,心里乱糟糟的,脸上仿佛尚留着江临风嘴唇的触感,手指的温度,在他思绪混乱的时候,听到旁边的护士轻轻咳嗽一声说“黎先生,准备好了吗?手术时间到了。”

    黎箫感觉自己象浸泡在极冰极冷的海水中无法动弹。海水纹丝不动,寒冷侵入身体内部,令他模糊中觉得,自己体内流淌的血怕也冻成冰水。不知过了多久,那入骨的冰凉开始有所缓解,冻到麻木的四肢又开始一点一点地恢复了知觉,黑暗当中,始终有明灭不定的光点在前面吸引着他,令他不由自主,想要奋力划动双臂,游向前方。

    睁开眼的瞬间,首先是身体犹如被抽离力气一样,软绵绵地瘫倒在床上,他试图动了动,发现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子外,全都无法动弹。他张嘴,想要喊谁过来,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只能发出一声极为微弱的呻吟声。

    一双大手握住了他冰凉的手掌,他认得那个熟悉的温度和质感。黎箫心里没来由一松,仿佛漂泊已久的浮木骤然靠上了岸,他转过眼睛,正对上江临风温柔如水的注视。黎箫张开嘴,用尽全力,才从口中拼出两个字“临……风……”

    “宝贝,我在这。”江临风吻着他的手,笑如春风“你很木奉,手术成功了。再坚持下去,度过观察期就大功告成了。”

    “珂……珂……”黎箫困难地说。

    “那小子守了你一天,现在被公司叫回去处理紧急事务。”

    黎箫静静地看着江临风。

    “好吧,是我叫人让他回去的。”江临风霸气地扬眉毛说“你醒过来的第一眼,只能看到我。”

    黎箫淡淡地浮现笑容,美丽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真拿你没办法”的无奈。

    江临风勾起嘴角,珍爱一般摩挲着他的脸颊,与他深深地对望着。这一刻怎么可以有第三者在场,怎么可以有其他人分享这种近似于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欢愉?两人浑然忘我地望着,直把对方的影子深深刻入自己的眼眸中。良久,江临风凑过去,吻了吻黎箫的脸颊,说“睡吧,你要尽量多休息。我在这守着你,安心睡吧。”

    黎箫微笑,缓慢地,比着口型说“我会好的放心。”

    江临风正摩挲他的手指一顿,猛然一抬眼,一瞬不眨地直看他,眼睛里精光闪烁,满是浓浓的独占欲与霸道之气“那是当然,黎箫,你要敢不好,我绝对要你好看,要黎珂好看,听明白了吗?”

    黎箫笑得更深了,注视着他,脸上一派温柔安宁,闭了闭眼,疲惫地沉入了梦乡。

    度过了两个星期最重要的观察期,伤口愈合得虽慢,但新移植的肾脏运转良好,晕眩与疲惫现象越来越减少,在众人的悉心照料下,黎箫的康复情况比预期要好得多。他变得如此美好,如此璀璨夺目,犹如一块精雕细琢的玉石,剔除多年的病气之后,整个人焕发一种由内而外的光芒。仿佛一个漩涡体,不自觉地吸引住众人的目光,让你沉沦其中而不自知。黎箫不知道,他已经成为这所医院最引人注目的病患。每天都有三两当班或不当班的年轻女护士,找来各种各样的借口,跑到他的病房门口张望,企图瞥见传说中的极品美少年身影。黎珂和林玉芬为此不厌其烦,明里暗里,不知替他挡了多少好奇、倾慕、嫉妒的眼光。

    但黎箫本人对此一无所知,他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一点一点地适应这个宛若焕然一新的身体,一点一点地触摸这个之前几乎不想接触的世界,以及,一点一点地承认心中对江临风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感。江临风每次的到来,都引起他心底一种迥然不同的激动和心跳;他的触摸与亲吻,比以往更加令黎箫脸红害羞,却又心神俱醉;每天坚持吃药治疗,比以往更令黎箫觉得有意义,因为他心里偷偷幻想着,有朝一日,能以同样的xing别身份,同样的健康挺拔站在江临风身边,而不是像以往那样,躲在他身后,做一棵弱不禁风的温室名株。

    可是这看起来何其遥远,黎箫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已经二十二岁,从来没有经过所谓的体制教育,从来不懂得任何的社会经验或人情世故,况且即使做了肾脏移植,往后的日子也如履薄冰,并非一劳永逸。他不知道,这样无知又无能的自己,到底能做什么?谈何在这个社会上自立?谈何与江临风那样的天之骄子并肩站在一起呢?

    黎箫想着想着,忽然有些急躁,他在病床上躺不住了,将正吊着的吊剂玻璃瓶提高,下了床穿鞋,想出去走走。昨晚,江临风临时有事,黎珂过来守了他一晚上,刚刚回去上班,林玉芬应该马上会来,就当去门口接林姑姑吧。黎箫打开了门,与护士小姐打了声招呼,朝走廊走去。

    七月初的早上已经颇为闷热,黎箫没走两步,就感到身上出了一层汗。这一层的高档病房自带空中花园,十五层高楼上,竟然也有大片花柳扶疏,长廊婉约。阳光照耀之下,居然能闻鸟声嘹亮,若不是远处高楼耸立,还不觉此处钢筋水泥。

    黎箫有些累了,拎高着吊剂的手臂一阵酸疼。他瞥见长廊拐角处有座椅若干,靠着一簇巨大而茂盛的绿榕树盆景,枝条伸过来,倒象一个天然的挂钩。黎箫笑了笑,走了过去,将吊剂挂在枝头,坐下来,倒挡在枝叶繁茂背后,显得格外清静。

    黎箫坐着坐着,渐渐有些眼皮沉重,靠在长椅上意识模糊地打起盹来。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被一阵说话声吵醒,两个女人之间急促而不算友好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我不管,那是你的事,你应该自己解决,我再说一遍,不要来这里,明白吗?不要来这里。”

    “您不觉得自己很厚此薄彼吗?您这样有失公允,就不怕让后辈寒心?”

    “如果真是这样,我只能说抱歉。我从来没有不相信,也没有兴趣扮演公正慈爱的长辈角色。这件事,我只能这么选择,对不起了。”

    黎箫听出来,稍微年长的那个声音不是别人,恰是林玉芬,另外一个声音听起来年纪很轻,不知是谁。

    “林姑姑,您不能这样,您也是女人,您该能理解,我受的究竟是什么苦……”

    “你不要傻了,问题的症结根本就不在这里,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但是,两害之下取其轻,我只能这么选择,对不起。”

    “好一个两害之下取其轻,那我呢?我算什么?我难道就不会受伤不会痛苦不会难过吗?他是人,难道我就不是吗?你们怎么能这么残忍?你们……”女人骤然间迸出哭声,黎箫吓了一跳,不自觉缩了一下胳膊,牵动了输液管,吊剂直直从枝头滑落,摔到地上,发出哐当一大声。

    “谁,是谁?”林玉芬循声喝问,拐到长凳处,正看到黎箫如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林玉芬脸上的狠厉之色是黎箫前所未见的,在他心目中,这个女人如师如母如友,总是一张善解人意的睿智笑容看着自己,他差点忘了,能令江临风尊重信任的长辈,又怎会是泛泛之辈呢?黎箫睁大一双清澈无暇的眼睛,有些害怕地看著林玉芬,支支吾吾说“姑姑,我,我不是有意偷听的,我,我睡着了,在这里。”

    林玉芬看到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瞬息间又平复下来,换上如常宠爱温柔的神色,戏谑地点着头说“哦?才好了点,就敢在外头打盹?要感冒了怎么办?你嫌我事不够多还是怎么着?”她眼风一扫,瞥见黎箫手背上cha的吊针已经开始倒流血液,地上一片玻璃狼藉,又生气又心疼,一把上前,扯下他手背上的输液管,揉着宛若白璧的肌肤上那一片青紫,骂道“箫箫,你还让不让我安生了?好好的在床上打吊针多好,干嘛拿下了?没事找事。”

    黎箫松了口气,那个熟悉的林姑姑又回来了。他不自觉撇撇嘴,委屈地说“但是我很闷啊,你和珂珂都不在。”

    林玉芬最心软他这个样子,揉着他的手的力度立即放轻了许多,嘴里还数落着“又不是小孩子,自己玩一会嘛,护士小姐呢,就让给你这么出来了?”

    “我跟她说来接你的。”黎箫邀功一样看着林玉芬。

    林玉芬绷不住笑了,说“好了好了,知道没白疼你。”

    “林姑姑。”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黎箫从林玉芬身后伸出头去,赫然发现这个跟林玉芬争执的年轻女人,竟然是那日在家门外见到的方若琳。她今日依旧一身素色衣裙,依旧显得亭亭玉立,绰约动人。她此刻眉眼间尚有泪痕,却更添三分楚楚风姿。黎箫“咦”了一声,说“方,方小姐。”

    方若琳依旧教养良好地点头,勉强笑道“黎箫,没想到这么见面,真是失礼了。”

    “哪里,哪里。”黎箫笨嘴拙舌地回着,有心想要安慰她几句,却不知人家怎么回事,也无从说起,他求助一样看看林玉芬。林玉芬脸色一沉,转身对着方若琳说“若琳,今天就谈到这里吧,你也看到了,我还有病人需要照顾。抱歉,帮不了你。”

    方若琳眼眶一红,强忍着没落泪,说“我就知道是这样。好吧,我先回去了,黎箫,”她朝黎箫点点头,说“再见了,希望下次有机会再和你聊天。”

    “哦,那个,再见。”黎箫看着她伤心地离开,忍不住加了一句“方小姐,你不要太难过,事情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方若琳身形一顿,回头眼光复杂地看了他良久,最终叹了口气,说“谢谢,我知道了。”

    第20章

    康复的日子过起来特别的快,转眼又去了两星期,黎箫已经不需要再住院,领了药剂回家即可。他出院的那天,阳光格外明媚绚烂,照在身上,有直达心底的炙热感。黎箫茫然地站在病床前,看着这间住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房间,那从小到大极为熟悉的白色和触鼻的消毒水味,心里竟然有些空落,这样的地方,真的以后都不用常住了吗?自己的身体,真的也可以象别人那样朝气蓬勃地舒展在太阳底下吗?

    他咬着唇,愣愣发呆的样子如一尊可爱的小人偶,让一旁的江临风忍不住上前,啄了一下他诱人的嘴唇,问“想什么呢?宝贝?”

    黎箫看看周围,悄悄地说“象做梦一样,我真的可以出院了?以后都不用来这里做透析了?”

    江临风忍笑将他圈入怀中,说“当然,可怜的箫箫,看来医院真成了你的噩梦了。”

    黎箫摇摇头,老老实实地说“不是,我只是不知道,如果不用来医院,那我每天要做什么。”

    江临风宠溺地吻吻他的鼻尖,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每天开开心心地享受我对你的好就行了。”

    黎箫疑惑地看看他,说“不是每个人都应该找到自己的社会身份,然后做一个有用的人么?”

    “谁告诉你的?”江临风皱了眉头。

    这是江临风生气的前兆,黎箫舔舔嘴唇,哪里敢说是黎珂教的,忙说“书上都这么写的。”

    江临风想起宝贝这两天看的都是什么青年励志书,眉头皱得更紧,说“以后别看那种乱七八糟的书,你的社会身份就是做我的人,乖乖呆在家里,好好修养,得空了跟林姑姑学点消遣的玩意儿就行。况且,”他嘴角忽然浮现一丝邪魅的笑,凑近了黎箫的耳廓,低低说“没有你解决我的个人需求,我哪来的心情管理好上万员工的集团公司,创造社会财富,增加政府税收?所以,往大处上想,我的宝贝不仅有用,还是为社会gd增长做了贡献的人呢。”

    这与养在暗地里的小白脸有什么区别?黎箫垂下眼帘,在江临风看不到的地方,眼里流露出悲哀和无奈。江临风对他的好,对他的担心和眷恋都是真实的,他的情感从来勿庸置疑。但问题在于,那种情感,只建立在顺从之上,只围绕着zuo爱这个目的。恐怕,对江临风来说,这就是他对情感的全部定义,同时也是他将自己圈养在身边的唯一用途。黎箫心里掠过一阵前所未有的刺痛,那么我呢,在他的温柔和霸道下逐渐迷失的我,又该怎么把握,丈量自己的情感呢?黎箫勉强笑了一笑,说“我,我也是男的……”

    江临风嗬嗬一笑,含了他敏感的耳垂,低沉而暧昧地说“你是不是男的,我还不知道?”

    他的手已经驾轻就熟,轻而易举伸进黎箫的衣襟内,熟稔地探向那滑若凝脂的肌肤上敏感而脆弱的部位。黎箫感觉到身子开始可怕地变软发热,呼吸随着他的动作而渐渐急促起来,他又羞又怒,这还是在病房内,房门大开,随时有人会进来,而这个人总能这样罔顾他的意愿和心情,总是只想到自己的欲望。黎箫窘红了脸,推着他说“别……有人会来……”

    江临风无不遗憾地住了手,在黎箫一声惊呼中,一把将他打横抱起,快步走出病房,朝早已停驻楼底的车子奔去。黎箫羞得满脸通红,只好自欺欺人地将脸埋在江临风怀里。耳边只听见江临风哑着声说“宝贝,等了这么多天,可真是憋死我了。”

    若不是黎箫坚持,怕是在车上江临风就要忍不住要了他。他们一到家,顾不上站在门口迎接黎箫平安回来的林玉芬和小薇,江临风将黎箫一把抱起,急急地奔上楼去。在剧烈地关上房门后,江临风已经连拉带拽地扯下黎箫的衣服,将赤裸的美人压倒在床上,迫不及待地覆上那具将近一个月没有碰过的身体。黎箫只来得及惊呼了一声,就被一场铺天盖地般的亲吻乱了心神,嘴唇被咬得生痛,舌头几乎狂暴地扫荡了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身体被完全打开,两腿被分置于腰部两侧,那一道腰腹边侧的粉色手术疤痕,此刻犹如软玉上一道蛊惑人心的花纹般,闪动着妖冶柔媚之光。江临风禁不住用舌头一寸寸膜拜这道粉色的花纹,引起黎箫一阵阵痉挛般地颤抖和惹人遐想的喘息。再往下,小兔一样安静乖巧的xing器此刻颤巍巍地半抬了头,嫩芽处分泌出晶莹剔透的露珠,粉色的密xu`e如初春娇嫩的花瓣,单只一眼,便能让江临风血脉贲张。他一面尽情品尝这具美好的躯体,一面伸手拉开床头抽屉,摸出早已准备好的润滑剂,挤了一大坨在手心,caocao地拓展了一下小xu`e,便急匆匆地冲了进去。

    “啊……”黎箫痛得脸色发白,江临风也不好过,夹在紧到不可思议的甬道中央,额头上沁出一层密密的汗珠。“放松,宝贝,放松。”江临风吻着他的敏感带,双手在他全身游曳,给予抚慰。渐渐的,江临风感觉身下的小人儿身子再度变软,他一挺腰,尽数挤进了黎箫体内。“箫箫,给我,箫箫。”他呢喃着,诱惑着,黎箫眼眸带泪,摆动腰身,引导他进入得更深。江临风满足地喟叹一声,开始了在他体内掀起狂风骤雨般的快感。共同结合的感觉如此销魂,他们一同深深攀附上高峰,再一起从高峰上直线下坠,跌入欲望的深渊。

    激情之后,黎箫浑身无力,趴在江临风的胸口轻轻喘气。每次与这个男人zuo爱,都像要将身子点燃起熊熊烈火,燃烧干净那样彻底,那样无法保留。不能说没有快感,但是,那种几乎能令人致命的快感之后,却是无穷无尽的空虚,就好像将身体内蕴藏的力量由内而外,全都倾泻殆尽,黎箫此刻,忽然涌起一种悲伤,他缩了缩身子,与江临风贴得越发紧密无间。

    还不够,肌肤与肌肤的相亲,身体与身体的纠缠,体温与体温的慰籍,却仍无法驱散这种悲伤,心底有个声音在说还不够,还不够。黎箫焦燥起来,无意识地磨蹭着江临风的身体,不知自己在索求什么,只知道要索求,要从这具与自己结合得如此紧密的身体上索求自己所没有的,梦寐以求的,却又无法说清的东西。

    江临风抓住了他,邪魅一笑说“宝贝,你今天可真热情,刚刚还没有喂饱你吗?”

    黎箫呆了呆,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与挑逗无异,霎时间身子一僵,红了脸,小小声,老实地说“不,不是。我只是,只是……”

    江临风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凑近他的脸笑道“只是什么?小妖精,这么热情,想要榨干我吗?。”

    “不,不是这样……”黎箫难堪地扭了头,“临风,别……停下来……啊……”他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内心的感觉,却已被江临风翻过身去,以趴着的姿势被他再度进入。黎箫的惊呼声很快变成一连串的低吟和喘息,江临风似乎早已洞悉他身体的秘密,知道撞击哪一处,便能像开启门口的钥匙那样,打开他体内汹涌澎湃的情欲。他无力地趴着,看不见江临风耽于情欲的脸,却能分外感觉到他的硕大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所掀起的轩然大波。那快感太强烈,黎箫只觉自己快要被烧毁了一般,他拼命摇头,哭泣着,叫喊着,但即便如此,内心那个深不见底的空洞仍然没有被填满,快感之下,仍然是一片漆黑如墨的悲伤。黎箫不顾一切地翘起臀部,极力迎合身后猛烈的撞击,换来男人犹如野兽一样愈加凶猛的对待,终于在高潮来临那一刻,眼前闪过彩色光斑,随即两眼一黑,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转眼进入八月,黎箫康复期的生活,其实与之前的并无多大不同。每天不外乎在家里看看书,种种花,散步,吃饭,休息,定期上医院做检查,晚上等待江临风隔三岔五的,如同古代君王临幸嫔妃一般的到来。家里每个人都一如既往地待他好,江临风的宠爱甚至有增无减,但黎箫仍然感觉不快乐。有种从心底升腾而起的,说不出的焦燥不安困扰着他,一直在叫嚣着,想要冲破什么。他开始变得有些愁眉不展,一个人的时候,常常托着尖细玲珑的下巴,对着满院子欣欣向荣的植物发呆。江临风命人准备了很多新奇的玩具给他,甚至安排人给他送了一部电脑,装上最新款游戏,但那只能转移他一会的注意力,几日之后,他又会回复到精神不振的状态中。

    一日,在黎珂来过之后,江临风发现黎箫竟然破天荒对着电脑玩了两三个小时。他本不在意,忙着处理自己未完的工作。但在偶然间一抬头,看到宝贝脸上乍现的笑容时不由警惕了起来,放下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走过去一看,果然,黎箫那台原来被他授意不装网卡,不设置上网功能的电脑现在居然可以上网了。黎箫这会正开着聊天工具,逐个逐个地敲打键盘,不知跟谁聊得正欢。

    江临风微眯了双眼,危险地说“谁教你这个的?”

    黎箫嘴角含笑,回头说“珂珂啊,这下我们不用打电话,也能够聊天了。就是我打字太慢,不过珂珂说,我学得算快的了。”

    江临风面沉如水,冷冷地说“我不记得你问过我可以上网。”

    黎箫手指一顿,有些畏缩地回答“那个,珂珂说,现在的人要不会上网,就等于文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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