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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诺1+2 第17节

作者:冠盖满京华 字数:25612 更新:2021-12-20 16:13:39

    由于这学期自学考试没有报班,黑诺受益于上次辅导班,有了经验,一般最后2节课上老师给出的复习重点就是考点2,所以他请于瑶帮着打听打听她们学校有谁在学这个。这个月末就考试了,黑诺察觉到施言的冷淡也没有什么反应,或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拖沓着任之疏远。

    于瑶在学校其他系里也挖掘出学习法律自考的,给黑诺借了本校的学生证,那人带着他说听课证丢失了,以本校生名义说说好话也进去听了几次划重点的课。每一次课后和于瑶一起吃饭,这于瑶直接就往黑诺胳膊里一挎,俩人好不亲密地去学校附近小饭店。

    这里和施言学校不远,她们这一幕也不知道被谁看见,结果就是施言听说了以后,特意来周边转悠,还真看见一回,施言远远认出来三人中的他们俩,转身就走了。自此,施言生活中就好像没有黑诺这个人。

    施言不屑于去找黑诺询问,好像自己还跟踪吃醋,施言的骄傲让他觉得这样很低格。而且校友间的经常来往,让他们都知道于瑶这学期有男朋友了。

    最开始于瑶当男朋友面就拉起黑诺胳膊手往上搭,要黑诺直躲尴尬地看她男朋友,反而那男生很大度地笑“你随她闹吧,我早知道你们很多年的朋友,她经常和我说起你,还说是你不要她才给了我机会。”

    “不是的,她那么漂亮,谁敢追啊,我是没有竞争实力。”黑诺一听男生话,就觉得人品不错,说话亲近,也给于瑶一顶高帽。

    于瑶捶着他骂“你也越来越皮了,混得油嘴滑舌,再说我要你追我了。”

    就这样施言只知道黑诺何时考试,于瑶却知道黑诺的具体考场。施言有心想等黑诺考试结束再找他一次,黑诺潜意识也拿考试做挡箭牌,认为考试以后自己才有时间好好想一想。

    黑诺考完见到于瑶站在考场外面,不由惊讶。素面就已经是于大美人的姑奶奶竟然画了淡妆,有精致修饰的痕迹。于瑶不由分说,拉了他先走。到了一处公园草坪坐下,黑诺才知道她生日。总觉得于瑶怪怪的,黑诺担心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听于瑶说骗男朋友家里人来给自己过生日,支走了他,黑诺就放心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要他来吗”

    黑诺若有所悟,想想如何措辞,转念觉得于瑶和自己真称得上知己,也就坦诚说道“我觉得他人还不错,总被欺负也不和你生气。”

    “有什么可气的,大家都明白就这一年,毕业也就再见了,哪里有时间象大一那些还吵吵闹闹”

    “你不愿意分配到他家你问过他肯不肯跟你到你家了吗我看他能愿意,人家是真心的。”

    “这些都不是重点,关键就是我们不可能有将来。”

    黑诺实在无法理解于瑶,不是很聪明伶俐的鬼丫头吗都大四了还找男朋友,那不就是毕业要一起的吗否则大一开始就有那么多机会,大二也可以开始发展感情,她都错过了,现在找了又一副明天就分手的样子。

    “我怕有一天回忆大学生活,除了学习就是空白。别的女生都有男朋友捧着,大一的时候我就想我的他也会出现,我也会享受恋爱的快乐,我也会尝到有人爱多么幸福。但是都要毕业了,终究还是没有出现。他大一就开始殷勤备至、风雨无阻,感动我也不是一次、二次了,我问他就处到毕业,一份没有结局的爱情他要不要,他说要,就处了。”

    于瑶看着黑诺的眼睛在说话,黑诺看到于瑶那笑容就好似凄婉的萧瑟凉秋,知道自己辜负了一个女孩,还是一个优秀的女孩,他低下了头。于瑶坐近了靠在黑诺身上“别说废话,我可不是怪你。今天陪我,我就原谅你有眼不识金香玉。”

    黑诺转看枕在自己肩头的女孩,心潮滚滚,于瑶这么至情至性的女孩,连无法压抑住的表白也为自己开脱着,黑诺忍不住握起她的手“你今天还想做什么我陪你。”

    于瑶眼眶瞬间就红了“我要做你一天女朋友。而且在将来每一次我生日的时候,如果你在我身边,都要请我做一天女朋友。”

    于瑶仰起了头,期待着,黑诺看到了红了的眼眶,看到了时光里堆积出的美丽真情,他有了怜惜。

    “好。”黑诺郑重点头,揽了于瑶入怀。

    于瑶搂住黑诺,把耳朵贴在他胸前,久久无言。

    于瑶懂黑诺,她不吐不快,可是不需要黑诺的内疚。黑诺懂于瑶,她不需要安慰解释。他们就在公园里安静地靠着,不说话也好,看落叶,赏晚秋。

    太阳的余辉不再温暖,黑诺搂了于瑶一下“我请你吃饭,爱吃什么”

    “不吃。”

    “只要你不往破产吃我,我请得起。”

    “不想吃,想让你就这么陪我坐着。你饿了”

    “还行。”

    “那就饿着。”于瑶霸道命令“我不饿前你就不准吃,我喜欢这么呆着。”  “好。”黑诺宠着她“就呆着,我不饿。”

    黑诺呵护的态度让俩人之间的气氛发酵,他们似乎就是一对完美的恋人,那么的亲密无间,那么的温馨甜蜜,那么的酒醉醇香。

    于瑶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给你。”

    那是一块蛋糕,于瑶寝室里中午一起给她过生日,她切好了留给黑诺的。形状上不是很美观了,但是味道还不错,黑诺真饿了,也不客气全消灭掉。

    “黑诺,”于瑶给黑诺擦去嘴角的污迹,声音带了轻颤。

    “什么”

    “你有喜欢的人吗”

    黑诺迟疑,他不想对于瑶欺骗,但是也不能够说实话“你看呢”

    “我离你那么远,能看到什么不过我一直想你如果有喜欢的人了,应该不难追求到。你知道吗现在的你和我初次见到的你完全不一样,我相信很多女生都在喜欢你。我听石浩说过不少人追你呢,你都没有答应,为什么”

    “没想为什么,就是不想接受。”

    “黑诺,等你有喜欢的人了,记着第一个要告诉我,我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你才会喜欢。”  “行。”黑诺苦笑。一直觉得于瑶是霸道爽朗太阳花一样的,等她真这么软软柔柔的说话,黑诺听着才心酸。

    黑诺本来想陪于瑶吃了饭再看电影这就是他能够想到的一个男朋友应该做的,可是于瑶直到漫天星星对着他们眨眼的时候,才依依不舍地走出公园。吃饭、看电影只可以选其一了,黑诺征询于瑶意见,于瑶否决了全部。

    “我已经过了一个很开心的生日,不要其他了。我知道你这会很累的,不是我找你,我想你出考场第一件事就是回学校大睡。明早还要上课,回去了,我也早点回学校。”

    话都要于瑶说了,黑诺只有最后的机会“我送你回去。”

    坐了公车回校,于瑶在校门口就要黑诺不用再进去了,直接过马路对面就可以坐上回a大的车。黑诺微笑再见告别,于瑶也笑,可分明的笑中有哀。黑诺拉起她走到边上的阴影里,低头在额头上快速一吻“生日快乐”

    于瑶仰起的脸上有一丝失望闪过,然后抱住黑诺吻回来,一下,很快,是唇

    黑诺一怔,于瑶已经转身进了校园。于瑶说得很对,考试完就松懈的黑诺其实很疲惫,也就是于瑶可以让黑诺舍命相陪。于瑶的背影一消失,他就累得垮了肩慢慢向车站走去。站牌下三三两两不少都是周末窜校访友的学生,一个身影惊走了黑诺所有的疲劳细胞。

    黑诺看到的施言眼里没有任何波澜,一点情绪都没有。熟知他的黑诺眼睛就往刚才自己与于瑶站的阴影处看,应该在施言视野之内。黑诺脚下不由停住,施言默默看着他。

    路灯下,施言绽放出无害的笑,只是露出的牙齿看起来闪着寒光,他走过来,语调极其地温和“考完了,今天回家住吧”

    问是问了,动做上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根本不容黑诺有异议地拉人上车。  路途很短,司机都感觉到不妙的窒息吧,快速把他们送到家。

    回到黑诺很久不回的家,一种陌生感是有的,黑诺坐下的时候最初的慌乱也镇定下来,因为他的确没有做什么背叛的行为,他主动开口“于瑶今天生日,找我一起庆祝的。”

    “嗯,和女生第一次接吻感觉怎么样”施言就好像问天气一样随口。

    “你胡说什么,我就亲她额头一下。”

    施言开心地笑了拉黑诺站起来“那就好,咱不能要于瑶占了便宜。”搂着黑诺站在镜子前,施言贴着黑诺背,头在他肩侧。

    黑诺脸上的表情僵住,嘴唇上红色的口红印子不浓,却绝对可以看出来。其实是黑诺和于瑶这俩个纯情男女犯的错误,若热恋中的男女那烈焰冰山的吻一回,哪里还有口红这种罪证,早被吃干抹净了。可是于瑶送上来那一吻太突然,太纯净,谁都没有张嘴,就好比孩子嘟了嘴在人家唇上盖一戳,差点就是留下完整的一个唇印了。

    施言食指沿着黑诺唇型画下口红,与拇指搓搓,看看,对着傻掉的黑诺说“去洗掉”

    黑诺脑子有些发懵,听了施言的话就真去洗。卧室里的施言听着外屋哗哗的水声,食指与拇指象捏死蚊子一样慢慢搓碾,头上的青筋都突突在跳。刚才的路灯下,他指甲都要抠进掌心来阻止自己不扇出那一耳光,一路看着刺眼的口红,施言进屋就想把他的脸按进水里洗干净,可是所有的想法,都又因为看见他疲累走向车站的样子而压不下心疼。

    给了他机会说实话,换来的还是一派胡言,黑诺什么时候被自己惯到可以轻易地欺骗自己施言可能骗人不当回事,但是对黑诺向来有一说一,连自己那年的背叛也是招供个一清二楚,所以今天他去黑诺学校等人,也是抱着胸怀坦荡,就俩人之间都心照不宣的问题开诚布公地谈一次。

    他承认自己有做的不足、考虑不周到的地方,但是他想知道黑诺究竟心里怎么想的他希望黑诺也不要掖着藏着,他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就冷战,发展下去就是越来越疏离,谁都不知道谁的心思。施言疼黑诺都成为习惯了,这时候想的还是别看黑诺大学里青春飞扬,他性子还是内向拒人的,所以施言认为没有早触及这些敏感话题是自己的不是。

    可是,人没有等到的他试着来于瑶这里转转,就让他看见这么精彩的一幕,那么如果没有看见呢,是不是又象上一次一样黑诺提都不提黑诺究竟想干什么

    s1黑诺来信,施言专门有一个鞋盒装着,里面信件按日期编号排列着。  2黑诺和于瑶学校联合是自学考试主办单位,所以上课的讲师其实也是最后出考题的人,所以重点特别“精、准、细”,突击效果非常理想。

    第35章

    施言走到门边“最近又很累吧,要不冲个澡睡了吧”

    “好。”黑诺求之不得。

    “你先洗,头发别沾水了,不干头疼,明早起来再洗。”施言把大浴巾给黑诺拿过来。

    施言洗澡的时候,黑诺看见茶几上一个被当作烟灰缸的小碟子里有一层水,两只掐灭的烟蒂。施言会抽烟,但是不上瘾,一般就是外面玩的时候别人递上一根凑趣玩,和大家喝酒还不错。但是在黑诺面前从来不抽烟,怕引起他咳嗽。

    空气里还有轻微的烟味,淡淡的烟草苦沁袭黑诺。他走到卫生间门边,握住扶手还是犹豫了,曾经施言为他搓背,而会在自己洗的时候要他帮助给抹不到的地方抹上浴液,自然也曾经洗出不少情趣。水声停顿,黑诺心跳反而加速跑回卧室,他睁眼说瞎话内疚又惭愧。

    施言站到门边“关灯了”

    “嗯。”

    日光灯熄灭,一室黑暗。施言摸黑上床,黑诺不由放松吐气,静廖的空间施言听得真切,银牙几乎咬碎,心里那火就如被风拱了地窜苗子。因为黑诺脸皮薄,做爱的时候怎么也不肯开日光灯,每次都是熄了大灯就点了墙上橘黄色一盏小壁灯。刚才施言没有顺手按了壁灯开关,黑诺明显是松了一口气。这施言能不气吗

    黑诺的思想只认可因爱而欲,对性的态度很认真,他心里上与施言有矛盾,身体上本能就排斥肉体交欢。但是他们都这么久没有在一起了,除了生理的渴望,心灵上又何尝不是受着相思的折磨

    二人默契的睡姿--施言每次都把黑诺搂在怀里,一只胳膊伸在他脖子下,黑诺先是枕着他胳膊,入睡后就会自动调节到不硌脖子也不压施言血脉流通的姿势,所以清晨施言总是睁眼就可以看见怀里的人,第一动作也总是先亲亲他额头,洗漱好了才回来早安吻。

    黑诺熄灯以后的反应让施言平躺着没有动作,黑诺等着他就势的伸手而偎进去,谁都没有主动,一下子只有沉默,因为每次都是黑诺在施言怀里了,他们才开始聊天。都采用了平躺的姿势,即使都睁着眼睛不睡谁又知道呢难堪的沉默只会滋生出更多愤懑,这一瞬间一个成语最恰当同床异梦。

    施言想黑诺只要回到自己怀里,哪怕是翻到自己身边来,就把他抱进来,原谅他说谎。就算他被于瑶勾引一时情难自控吻了那女人他那角度看阴影里看不出来细节,施言还是愿意原谅他的。因为于瑶的确有魅力,而且对黑诺痴情多年,诺诺与自己僵局时受不住诱惑施言也不想苛责,只觉得俩人问题一旦解决,于瑶与黑诺之间就是不攻自破的关系。

    黑诺等施言,施言如果还象以前一样珍惜着搂宝贝一样不松手,自己就道歉,不该欺骗施言,然后告诉他自己和于瑶之间是清白的。黑诺觉得施言没有睡着,可是他一动不动,不好的念头就开始在黑诺脑子里打转转。思及施言这些日子的冷淡,黑诺想主动开个轻松话题的心也灭下去了。

    黑诺到底是累了一星期了,心里再压抑也困意渐浓,不知不觉也就睡了。施言听出他睡眠的轻浅呼吸,气得想砸床。自己这些日子哪一天不是水深火热,上次一夜和于瑶在一起,事后也无事人一样;这次被自己亲眼抓获,居然可以站在镜子前撒谎,然后睡得无心无肺,根本无所谓。

    施言现在是真压不住火了,人啊,怒的时候还说什么道理,所以有几个问题已经变质了。夜不归宿想也知道是住男生宿舍了,现在就是和于瑶在一起了。而黑诺如果先站在镜子前,后回答接吻的问题呢

    施言被黑诺可以安心睡觉彻底激怒了,原想好了今天好好谈,一夜温存解解相思饥渴,黑诺这种态度要施言不觉得还有什么可谈的。他摔了被子拿了香油就开了大灯,灯光、床动就惊了黑诺半醒“怎么了”

    “我他妈的要做”

    “嗯”黑诺似乎还没有明白。

    “老子我要操你,要干你听懂了吗”施言几乎是在大喊。

    黑诺气得脸也变色“我不做”

    “由不得你做不做,”施言洒了一手的香油上来就压住黑诺,掰他的腿。

    黑诺踢开他,翻身“我没兴趣”

    施言扳压了他身子平躺,黑诺的手脚都抵抗,他没有施言劲大,施言的手指带着香油很顺利就进入二根,黑诺气极“你滚出去”

    施言不理会,蛮力地先要制服他,黑诺拼了命一样不要施言得逞,俩人在床上就厮打开。施言身高优势不明显了,黑诺大学以后也不是高中的弱不经风,他真豁出去就有施言累的。一次又弓矢在发的时候要黑诺挣脱开,施言没忍住一耳光扇出去,把他自己都惊住手了。

    一耳光把黑诺心底的爱变为恨,就在这房间里的耻辱历历眼前;就是这个自己屈身的人说着俩人毫无关系。黑诺扬手生平第一次的耳光给了施言。

    施言被打了,他才要道歉,才要恢复理智,黑诺的话让狮子出笼“两不相欠,我们完了”

    黑诺起身想穿衣服,他一分钟都不要停留。才站起来,被施言一个摔拿按回床上“收回去这句话”

    “我们完了”

    “收回去”

    “我们完了”

    “收回去”唯一的区别就是音量在升级。

    “我们完了”声音里的冰冷在加速引爆空气。

    施言闭了眼睛一拳砸下来,拳头接触到肉,谁疼迎面风声过来,施言不再思考,封闭了心声,只有雨点般的拳脚。

    施言冲进了属于自己的秘地,他不要想,不要看,不要听,他只知道没有一处不疼,疼得他整个人都要裂开。所以失聪、失明的他看不见被自己按压在床头铜柱上的人鼻子出血、嘴角破裂,身体波浪似地随他挺送抽插而拱起落下。

    黑诺没有昏,他一直都是意识清醒的,他只是没有打过施言,施言最终胜利地闯进了他的身体,做着贯穿运动。他每一寸骨头都无力反抗了,所以被施言纵横驰骋着。这时候他反倒不恨了,悲哀成为最主要的旋律,俩个人的情殇悲哀是唯一献祭。

    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可以看得那么清明,如果不是珍惜、在乎,就没有委屈、指责、懑怨。象老学长李明启与刘欣,象于瑶与男友,她们会怨恨会伤害会疼得无泪吗黑诺或者忽视了施言并不是刚强不可摧的,他现在不就被击倒了吗长久的懑郁导致了施言的爆发。

    黑诺被施言抓着头发无声为施言、为自己恸哭。他知道施言将会比自己还无法面对自己的残躯,所以在热流冲进身体的时候他阖上了眼帘。

    施言坐着,两眼失神,因为战场实在太刺激,刺激到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施言胆怯的手伸到黑诺嘴边,黑诺张开眼,交汇的目光里深深的情愫、沉重的悲哀

    “帮我擦擦。”黑诺一脸的鼻血痕迹,下面好像也有东西在流。

    施言端水的时间不短,黑诺也不催他。一只胳膊刚才几乎被施言拧折了,疼得他也动不了。施言光着身子坐在外屋的小板凳上,张开的腿间卷密的毛发一塌糊涂,性器上还有血迹,他仰起头,吸气,再吸气,眼睛里全是酸涩。

    给黑诺细细擦好,青青紫紫在黑诺本就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施言自己也冲掉污迹。坐在床上,拿被子包好黑诺扶他靠在自己怀里。

    “诺诺,一直想找你谈。”施言露了一个苦笑“却让我弄了最糟糕的局面,最差的时机,对不起。”

    “我和于瑶,我又撒谎激怒了你,不要说对不起了。”

    “诺诺,我知道你心里介意什么,忧虑什么,我总是下不了决心,一拖再拖。诺诺,不到两年再忍忍行吗现在我怕我妈真会闹到你学校、你家,”施言停顿后涩然“你了解我妈,她很偏执,即使我说自己爱你,我强迫你的,她也会为我脱罪,倒霉的还是你。她可以答应我好好的,回头一样去找你家,那后果你承担不起,我想担也担不到。而等你毕业了,你喜欢去哪儿就分到哪儿,我调过去;或者你现在想好了去哪里,我明年毕业就先去。我施言今日对天起誓,我不会要黑诺做我身后见不得光的人”

    黑诺眼睛里溢出水光,施言俯下头舔舐受伤的嘴角,腥气让他眼前朦胧一片“对不起,诺诺我们之间不会完,不分手好吗”

    一耳光打出了黑诺的恨,一场粗暴的情事让黑诺看清恨的本质只因为他们之间有爱,只因为他们都是那么那么深爱着对方,可是相爱至深的俩人可以伤对方伤至体无完肤,可以逼人濒于崩溃,这不是在提醒他们必将是悲剧的宿命吗黑诺怎么肯让生命走成悲剧

    点头“不完,不分手。”

    施言搂紧了黑诺,埋头在包裹他的棉被上,因为热辣辣的液体在上涌。

    那天凌晨,施言一直是抱着被子里的黑诺轻轻地如母亲对襁褓里的婴儿一样地摇着,黑诺带着一身的疼痛入睡。他们得偿所愿,一个怀里抱到了那个人;一个偎进了熟悉的胸膛。施言没有睡,因为黑诺的嘴角肿了起来,还有现在看不到而擦洗时候有血丝渗出的下面,施言怕他发烧,时不时贴了额头对比温度。

    黑诺被火烧火燎地疼唤醒,原来是他不小心翻身压着了,下面这次有点厉害。没有受伤的手臂支撑自己想起来,那里就刺疼得他差点跳起来。听见声音的施言进来“你别起来了,我端点粥过来吃。”

    “我想去厕所。”

    “大的,小的”施言知道他如果大便,一定遭罪。

    “小便。”

    施言把他拿起的衣服抢下来,昨天的大浴巾把人一包,抱起来去卫生间。黑诺要他出去,有人看着别扭,施言就去给他挤牙膏,拿牙杯。

    “几点了”

    “一点多了。”

    “啊”

    “我要人找石浩,拜托他给你请假了,先请了两天的。这两天没有重要事吧”  “没有,就是明后天都有唐朝ti的家教。考试前我和他说窜课的。”  “到时候找人通知他,不用担心。”

    施言凌晨看着黑诺不敢睡,发了几个小时的呆,上午又到寝室要王丰去给黑诺请假,顺便买了菜回来,所以午饭一过施言就睡着了。黑诺靠在施言胸前,情不自禁地留恋地亲吻着胸口。

    黑诺已经决定放弃这段感情,他背不动这份感情,未来要他渺茫,代价要他退却。他知道施言成就了今天的自己,而且还给了他家庭兄弟们诸多帮助,这些恩是自己此生无以为报的,可是他依旧惶恐会落得一无所有。

    不是不相信施言的誓言,施言的心再没有谁比自己更明白,黑诺轻易原谅施言武力相向,那是因为这次武力后最深在伤口将在施言心间。自己如果敢拐走了施言,毁灭了自己黑诺可以接受,但是施言身后的家呢那才是黑诺深深恐惧的,黑诺可以想象他们会毫不犹疑地毁了他的手足。

    黑诺与施言父亲仅有一面之缘,根本不足为据,而与施言交往几年中事无巨细地知道了施言的家庭状况,并且连施言父母之间和他为什么来自己家躲清净的根由都清清楚楚。黑诺没有走进过施言家一次,却对他的家庭可以如数家珍,所以施言在这个家庭中举足轻重的至宝地位黑诺也清楚。

    施言母亲在黑诺眼里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相反她非常爱自己的子女,维护自己的孩子,黑诺曾经开玩笑说他也愿意有这样一位强悍妈妈护着自己,让施言心花怒放。

    黑诺真正觉得将来无法战胜的挑战是施言的父亲,那是一个睿智的、精明的、强势的父亲,他会为了他的儿子不惜一切代价。唯一的一次见面,那位父亲就显示了多么重视儿子,为了儿子养病可以怒暴粗口,那时候他只是平凡的父亲,而不是高高在上的领导。

    黑诺大学三年级了,不由他学不会什么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尤其这两年学生会里的锻炼,与院领导、其他学院学生会交流合作、与社会企事业单位的联合活动,方方面面他都处理得得心应手,搞得风声水起,这其中的收获可不是几个证书,认识几个社会关系那么简单。于黑诺那是一次次视野的拓宽,眼界的提升。

    黑诺包容了施言,因为他也明白自己才是最先的背弃者。他曾经犹豫,他曾经彷徨,他曾经举棋不定。而这次的武力催生了尘埃落定的抉择

    第36章

    施言在卧室摘菜的时候,王丰和邱林松来了。施言上午不敢走时间长,所以让他们去给黑诺请假,估计说病假他们会来看人,打架瞒是瞒不过的,干脆编了黑诺同一考场的人因为抄袭斗殴误伤了他。邱林松中午就想来,王丰被女朋友拉走前喊着等他,结果直到4点才回来,阿松一见他滚进来就抱怨连连。押着王丰去买吃的,非要他赔罪买了熟食和水果。

    施言先帮着黑诺把衬衣衬裤穿好才去开门,怎么和那俩哥们说的都提前和黑诺沟通过。施言上午也没有说细节,只是知道考生打架了,俩人以为就是推搡中胳膊扭了,一见黑诺不由吓一跳,看伤势是一场真格的比武啊。

    “还真惨烈呢,三哥也没说,早知道多拿点慰问伤者。”王丰玩笑着把袋子往桌子上放。  “明天补上。”阿松看见黑诺肿的嘴角还有破裂的地方,心里难受“就胳膊扭了其他怎么样有事,咱挖地三尺也要揪出那些王八蛋。”

    “没事,我根本就没大伤。”黑诺故作轻松笑,牵动嘴角笑容还是碎了。  “不会打架的人不会躲啊,你看看你什么样子,笨死。”阿松骂的后面都是不能表达的关心,只有心疼才会有的反应要施言敏感地看他一眼。

    施言把菠菜往王丰手里一放“摘菜。”

    端过西红柿拿热水浇一圈给阿松“去洗手剥皮。热水,别烫着。”

    王丰与阿松都瞠目“你家西红柿还剥皮”

    “糖拌不就可以了吗那么麻烦”

    “你看他现在可以咬皮吗”

    阿松一想暗自称是,佩服三哥的周到细致。

    晚饭的熟食是给三个正常人吃的,伤患只有被施言几乎弄到糊糊状的粥,王丰看了直发笑“这不是给没牙的老太太吃的吗他是嘴唇破了,又不是牙掉了。”

    黑诺想坐椅子上,阿松拦着他还是靠床边吃,大不了就是移动移动桌子。一碗鸡蛋糕里面是剁了碎碎的虾仁,西红柿对于他们来说也可媲美流食了,要王丰一边吃一边笑话连篇。

    饭后王丰和阿松帮着收拾桌子,施言打发他们俩把碗洗了,自己在卧室里移开桌子以后就抱黑诺侧躺下,因为他那里有伤,自己发力就疼。水池那么巴掌大地方,王丰洗碗,阿松只管把剩菜剩饭倒垃圾袋,直接拎到门口走廊外,走的时候顺便带下去。

    门边弯腰放垃圾,视线里卧室的镜子里倒映着施言抱着黑诺,黑诺的双手在施言脖子上。心口刺刺的感觉,阿松步回厨房间。

    他们回去的路上,阿松说想去查考号找那人,王丰认为他太夸张,二人争辩几句。王丰不是不把黑诺做朋友,这些年下来,黑诺也算铁哥们一个了,王丰怎么愿意他被误伤可是这种仗就是当场一架打完的事,哪里有回头再找去单挑的何况全省考生排考场,找起来未免兴师动众。

    阿松也清楚找那人不太现实,可是不做点什么心里憋屈。次日施言来寝室拿书本去上课,阿松立即就赶到施言家。黑诺应声了几分钟以后才来开门,黑诺走路姿势还有点不利索,阿松疑云重重“你不是除了胳膊没受伤吗”

    “是没有什么。”黑诺怕他审视的眼睛察觉,所以必须做正常状坐下去,下面压迫的痛苦。幸好阿松要他还是回床上斜倚着说话,才减轻不少折磨。

    阿松脸庞上都是关怀,一个姿势时间长了,黑诺一只手撑一下想动动,阿松抢步上前“我帮你。”

    阿松不由自主就象昨天施言抱黑诺一样抱起黑诺,他个头没有黑诺高,体格比黑诺壮实,也不算太吃力。可是这对黑诺太突兀,连要他放下自己的话也说不出口。象施言的方法把黑诺侧倚在床上,四目相接,黑诺尴尬地移开视线,阿松也发觉了动作的暧昧,讪讪避了视线。

    坐回椅子上的阿松仓促故作随便口气地抓个话题“你交女朋友没”

    “没。”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这真的凑巧,黑诺最近遇见这问题的频率还真高,只是答案不同,于瑶与邱林松不一样“没有,你女朋友怎么样了”黑诺操纵话题引到阿松身上。

    “女朋友早分了。”

    黑诺不喜欢八卦,施言也不是会把朋友私事嚼口舌的人,施言有家以后黑诺过来都是直接回家的时候多,所以不知道阿松那始终没有被正名的女朋友,后来退步到异性朋友,纯同学关系。有时候他们也吃吃饭,聊聊天,就是那么简单。

    “明年毕业你分配回家吧”

    “当然,大家都回去,三哥也一样。下学期我们就该回去实习了,家里现在都开始安排单位了。”

    “你们都去哪儿啊”

    “我估计就是公检法阿松父亲是公安局长一路的,三哥听说去他老爸下面基层里,王丰”

    “施言去他爸手下”

    “嗯,三哥说他老爸要他去基层锻炼一下,对将来有好处。”

    “不错。”黑诺觉得人越长大,时间好像过的越快,一个不经意施言他们就已经面临毕业了。施言昨天还信誓旦旦说着不回家的话,却早就安排好回程的路。

    “黑诺,你以后也是公检法系统的吧咱们说不定还是同事呢。”这一想法让阿松欣喜,只是黑诺无法激出半分喜悦。

    施言进门身后是王丰“我就说他逃课是在这。”

    施言对阿松私下趁他们上课时来看黑诺有些不快,因为他在寝室拿书本的时候阿松没有表示出要看黑诺,现在就好像确认自己不在家,而直扑自己单独在家的老婆一样。所以饭后就给他们安排任务去给黑诺多延一日请假以及通知那个洋鬼子ti。

    “上午拉屎了吗”昨天黑诺在厕所疼得脸色苍白,浑身都是汗,受刑一样。  “没有。”

    “想拉别忍着,干燥了更麻烦。”施言知道他习惯大便在上午。

    “知道,大概吃的都是粥,现在还不想去。”

    “那我给你擦擦上药,等拉屎了再冲澡”

    厮打的时候那些香油蹭得到处都是,到应该发挥作用的地方却没剩多少,所以黑诺那里现在情况很不好,昨天上完药后施言就站在窗前起码一小时不动,那种心疼与后悔使得他无颜面对黑诺。

    今天患处和昨天肿得老高卷心菜比起来好的不是一点半点,然而还是因为红肿细裂向外翻着一小圈,黑诺趴着双腿展开,施言跪在之间一手分拨臀缝,一手用医院纱布巾沾了温水在清洗。换了几次水以后,施言伸手拿了药膏,这次有破损,所以上药蜇得慌,药刚上去的时候杀得厉害。黑诺臀丘不由紧张,施言感觉手下肌肉僵硬。

    湿湿的,温暖的,轻柔的感觉在那里,黑诺快速转头,眼见情景惊叫“别,施言,别。”  “放松。我上药你才不疼。”

    “别,施言。”黑诺的声音都要哭了,绷紧的臀瓣被融化。

    黑诺多休息一天就回校了,掩饰不住的痕迹对同学师长解释为小车祸,这几日吃东西还要小心忌口。周末他自己过来的施言家,施言送他走的时候就想问周末了,但是怕逼他太紧而忍着不开口,黑诺主动前来,让施言满满的心慰。

    夜半私语时,黑诺枕着施言胳膊告诉他自考过后,自己时间上空余不少,以后还可以每周至少回家两次,让施言兴奋抱了黑诺狂亲。虽然还做不了什么,俩人睁眼也不爱起床,好久都没有这样无所事事地单纯靠着,所以早晨施言没做饭,只给黑诺泡了奶粉,整个上午就抱了人欣赏窗外的一地明媚,窗内的丁达尔光柱里跳跃的飞尘。

    下午施言收拾家,黑诺也走前走后陪着,施言从来不要黑诺做家务,何况现在总觉得黑诺伤还没全好,赶了他一边去看书、杂志。施言去阳台晾拖布,看见邱林松与秦明旭走过来,回来关了录音机嘱咐黑诺一会别出声。

    他们敲门无应答就回去了。

    “阿松来你也不开门,太不象话了。”

    “你没看见明旭也来了。”

    “明旭来怎么了你不也去他房子吗”

    “怎么了你是没看见,明旭堪比日本鬼子进村的三光政策,”施言笑骂“吃光不说,还要翻光、拿光,特爱乱翻,总能找到他要的东西,我这磁带要他顺走多少了”

    施言酷爱音乐,不少磁带,书架上占了满满一排。平时在家不睡觉的时候都把音乐开着。

    “那么多有的也不是天天听,这东西不就是大家分享着吗”黑诺大学以后生活里才有了音乐,自己寝室也是经常地录音机最大音量吼着,但是磁带都是这人两盘,那人三盘的大家听。

    “我不差磁带那点钱,我讨厌他翻来翻去,你的信都在那摞鞋盒里呢,万一他翻到。”  “翻到也没关系。”黑诺的信里根本没有什么奸情,只可以看出俩人关系一定很铁,有什么事就说说,探讨探讨。

    例如以前施言也在学生会里混了一个挂名副部长,但是一次也没有出现过学生会活动上,就为了将来毕业档案里好看。这些因为打架开除舍籍也丢掉了,黑诺建议他换到团委里去混,黑诺觉得组织部的份量最重,挂个名比较给档案加分。

    还有就是施言的口头语,大三下学期开始黑诺就强调他那些张嘴、闭嘴的妈啊,老子啊,器官啊。因为马上就要去毕业实习,走上工作岗位了,难道对着领导长辈也习惯性器官问候黑诺想到什么的时候就对施言提提建议,这大半年来施言口头禅少多了,人也文明不少。

    黑诺知道施言把信都整理保存了,平常也不关心。今天闲着无事翻着看看,施言很整齐的摞好的鞋盒子里之一就是信箱。要不说施言诡道,谁去翻那里施言得意告诉黑诺信在这里绝对安全,而且看着那一封封信,施言特别满足骄傲。扔下干了一半的活,环了黑诺坐在床上一封封展开重新品读,看不见一个情字却句句是爱的鉴证。

    “诺诺,我的诺诺”施言动情地吻落下。

    施言推开黑诺的时候直喘粗气“诺诺,帮帮我。”拿了黑诺手放在涨大的胯间,黑诺顺势躺下手去解施言裤子。

    擦去黑诺一手的情液,餍足的施言搂了黑诺憧憬美梦“你说咱们俩老的时候再看这些信,是不是特幸福。”

    “咱们是不是还有不少照片呢我记得有的照了你都没拿给我看过。”

    “嗯,还有不少好照片。”施言淫笑“我都压模做了保护呢。”

    “你拿出去”黑诺支起胳膊急问。

    “疯了啊,我妈她们单位隔壁办公室就是档案室,我妈和她们特别熟。档案不少都要压模存档,那压模机随便用。我说要压模照片,阿姨下班后要我自己在那压的。”

    “照片你都放哪了”

    “我家吊棚装修的,我就把照片放自己屋吊棚缝隙里了。不拆房子,谁也不会动那里。”

    “我也想看看压完膜什么样还有那些你都没有给我看过的。”

    “嗯,下次我带来你看。”

    周三黑诺回来过夜的时候,施言说这周末想回家一趟,但是周日下午就回来,要黑诺周日晚上在这里过吧,黑诺提醒他别忘记把照片拿来看看。

    施言进入大四父亲是与他谈过毕业走向,原来施言是接受父亲意见,也愿意走上父亲为自己铺就的锦绣前程。这次回去却是情况有变,施言有新的想法与父亲探讨。一个周末并不足矣有什么定论,施言父亲的人生阅历听得出儿子隐瞒了真实理由,出于尊重与爱他不急于拆穿,而愿意下次继续商量。因为时间还充裕,允许儿子发展出更加成熟的考虑,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儿子的想法有道理,他是会认真对待的。

    事情也只是个开端,施言回来就没有和黑诺说,免得他担心,照片都带回来给黑诺欣赏,一些照片黑诺也是第一次见,有的根本不知道存在。象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和文科班同学吃饭,黑诺并不是照片的主角,这样的照片施言居然也有几张。俩人把照片摊了一床,书信如果可以证明清白,这些就是铁证如山的爱情。

    施言自黑诺周一回校也回寝室住,到了周三下午再回家。放下买好的菜,施言去开录音机,换磁带的时候施言突然有一种屋子被入侵过的感觉,他狐疑地扫视家里。走到鞋盒边抽出那只盒子,到手的份量已经要心里一沉,不肯认的打开空的。

    施言腿僵硬地挪到暖气前,摘下暖气罩手伸进去,出来的手上几缕尘埃。镜子里的人无尽嘲讽地一笑,对着施言冷森森“高,黑诺。施言,你就是一傻屄”

    镜子碎成千千万万,施言心死灰“黑诺,我必要你跪在我脚下”

    第37章

    施言次日一早就到了寝室,告诉大家临时有事回家一趟,好几个人一听也不上课了,全溜回家放假去。买到下午票,在候车室还热热闹闹打扑克呢。在车上的时候,邱林松无意问施言这么急做什么不急,都是几家车换着来接他们的

    “黑诺这周末有活动,要用相机。照片赶着做出来,所以我给他拿一下单位的快立得立即成像。”

    这相机方便,但是底片比较贵,一盒就十张左右,邱林松对黑诺有自己的一份心意,于是也贡献自己力所能及“底片你够不我那里也能弄出来几盒。”

    “行,我也不知道他要多少,你先拿来吧。”

    邱林松痛快,到家第二天下午就拿了6盒底片给施言,别人都在家休息到星期一才返校,施言星期五就回去了。

    黑诺星期六下午没有课,答应了唐朝ti、柯如磊和郭笑一起打篮球--带唐朝是为了可以使用留学生的篮球场。黑诺玩篮球是柯如磊带起来的,他那时候还是174的小个子,柯如磊见他跑的比较快,人灵活,教他打控球后卫,司职组织进攻,黑诺还专门练习过远投3分球。

    后来做唐朝家教时,黑诺在学生里已经算高高个子,唐朝动员他打中锋抢篮板,负责内线进攻。黑诺身高够,身体碰撞能力不足,所以要柯如磊和唐朝各持己见,争论不休,都对对方意见嗤之以鼻。

    黑诺没有参加本院篮球队,他打篮球就是休闲娱乐的体育活动,不想给自己再添加什么责任负担,而且也无法配合篮球队的比赛训练。不过学会了三步上篮的时候,还是压不住得意在施言他们学校的篮球架下炫耀了一次,优美流畅的动作让施言惊讶他偷偷学到的绝技。为此,家里还多出一只篮球。施言早在高中就身高突出,然而他偏爱足球

    前几日黑诺溜回家,偷拿走照片和信件,接下来几天忐忑不安,他知道这一次很冒险,可是能不能够分成,就看这一次了。他赌的是施言的骄傲和对自己的不忍。骄傲让施言不会在自己做得这么绝的情况下来问为什么施言正常反应就是你驱逐了我,那么我也断绝了你。就象他后来不问自己和于瑶走的那天不回家睡觉一样。

    不忍,这是施言对自己无可奈何之处。片言只字没有,施言懂自己的决心,施言一贯顺从自己心意,现在也只有希望他放自己一马。黑诺拿走这些东西有自私的一面,也有为施言的一面无法见人的照片当然不可以留给别人做把柄;信件拿走,黑诺是希望施言彻底走出这份感情,不再有念想与寄托,要断就断得干脆。

    黑诺最紧张在星期三和四,按惯例施言周三回家就会发现,他如果狂怒中不来,就应该也冷静下来接受了。那两天黑诺自己也神经质了,他一会希望施言出现,哪怕气势汹汹;一会又怕施言来者不善,他自己也说不清究竟希望一个什么结局。星期五也平静过去了,黑诺晚上躺在被子里,心才真的刺疼--他真的失去施言了。

    及早做出的心里准备竟然也没有战胜灭顶痛苦,这远比预期里的伤凶狠,黑诺人要崩溃了一样。他不得不半夜跑到水房里,一遍遍地用冷水洗脸,洗去眼中流出的苦。

    中午打饭回来,施言就坐在床边从包里往外拿螺旋藻等东西。黑诺见鬼一样看着,施言笑道“我应该去食堂等你好了。别吃了,走吧。”

    “走哪里”黑诺大脑迷糊。

    “你不知道”施言表情惊讶“我回家前不是留言了吗于瑶和阿松今天请客,说得神神秘秘,要大家这周不准回家,所以我提前回家去了。你周三没看见我字条”

    黑诺晕了,施言没有发现,他回父母家了所以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黑诺傻呆呆问“你回家了啊”

    “废话,螺旋藻不是快吃完了吗”施言不追究为什么不知道,而是扔出更加吸引人的话题“大家都说于瑶和阿松有情况,看样子是阿松见人家交男朋友憋不住表白了。你快收拾,咱们晚上去看好戏。”

    黑诺再没有好奇心,这俩人也都是他数得上的死党,就算不八婆也关心。和施言一起回家,桌子上施言留给自己的字条还在,施言放了音乐要黑诺随便,就整理自己背回来的东西。黑诺总觉得衣柜镜子怪异,又嘲笑自己做贼心虚的心里。

    施言对黑诺磊落的习惯让黑诺甚少怀疑他,而施言也强制让自己等三天,就是要黑诺提心吊胆心神纷乱,他就不相信黑诺做了这样的事情一点也不心亏。

    “对了,把这个吃2粒,”施言扔给黑诺一小瓶子。

    “什么”

    “维生素c,你在学校也不吃水果,每天吃点这个吧。”

    “吃菜不就行了吗”

    “懒得你,”施言去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吃了,我也吃,这是我妈给我开的。”  施言扔了2粒在自己嘴里,也给黑诺扔2颗。背身收拾的施言吐出了维生素c  黑诺说着话慢慢就靠着睡着了,施言露出了狰狞的笑。

    黑诺一觉醒来,眨够了眼才想起来在家里了,可是窗外已经是漆黑夜色,他伸了个懒腰,伸到一半胳膊僵在半空--他身上没有衣服一骨碌爬起来,听见外面有锅铲炒菜的声音。

    这很诡异,施言为什么要给他脱光衣服睡觉黑诺心下有可怕的预感,他惶惶起身,套上衣裤却不敢拉开卧室的门。他无声又步回床边,墙角边的晶莹让他拾起,一小片镜子的碎片黑诺回想施言的手上无伤,他查看椅子脚,果然划痕崭新。黑诺站起来,已经乱了一片心神。

    施言轻轻推门,黑诺也受惊一样站起来,施言还是张嘴一笑“醒了摆桌子吃饭。你还真没少睡。”

    满桌子还是黑诺爱吃的菜,他却难以下咽。施言不象以前给他夹菜,逼哄他多吃一口是一口,只管自己地大口吃饭,也不解释于瑶与邱林松的请客。黑诺明知道上当,提也没有必要提了。

    饭后二人自动自觉地在桌子两边坐下,施言稳坐泰山翻着杂志根本不说话,黑诺因为睡觉而落了下风,估计着情势自己也要先开头了。

    “施言,咱们谈一谈吧。”

    “嗯。”

    俩人面对面,黑诺觉得话就那么难说。施言对他的珍惜简直是挖心掏肺,要他当面伤害施言,他做不到。而且面对面了,那些惭愧就表现出来了,施言是一心一意对待感情的人,而自己要顾虑的太多,对感情的付出其实永远无法到达施言那纯粹、执着的境界。

    “你发现了吧”

    “嗯。”

    “你怎么说”

    “我想知道它们现在在哪里”施言合了杂志放桌上。

    黑诺不说话,施言轻笑“烧了”

    施言走到这一边,黑诺低头,施言拍着他肩膀“没关系,烧就烧了,还会有的。”

    黑诺抬头由下向上,施言由上向下,笑得空气都稀薄“对吧我还会有的,是吗”  “对不起。”黑诺道歉自己欺诈的行为,也是拒绝施言现在的请求。

    “想好了”

    “嗯。”

    “这么说下了决心就不悔了”

    黑诺点头。

    “我那时请求你忍到毕业,就想好了吧”施言捏起了黑诺下颌,让黑诺必须对着他。  黑诺眼珠被钉死,这已是一场僵局,黑诺狠心点头,只盼施言死心。

    “服了。”施言松开黑诺,拍拍手,好像拍掉脏东西,走到书架前“我没有你狠,你依仗的不就是我的爱吗告诉你,现在没有了,被你杀死了。你没有依仗了,怎么办呢”

    施言拿出一打快立得照片往黑诺身上甩去,挂在黑诺胸前的照片上,清晰的他弯折了身体,任由一个男人的阴茎插在肛门里。黑诺脸色大变,捡起来每一张都一模一样“你、你”

    “没想到我还有是吗偷东西的时候没有数清楚是吗我很卑鄙是吗我哪里有你聪明,是天不绝我这张我喜欢得什么似的,你少爷那么娇贵,上学学业重,在家家人重,我哪里天天操得到,就这么一张自己总藏着看着打飞机,偏偏就没有给你带回来。”

    “怎么有这么多”黑诺判断力都跟不上。

    “下午刚照的,阳光好,我拿阳台上翻拍了,不够还有这么多底片,你还要多少”施言拉开抽屉,里面一堆盒装一次成像的底片。

    黑诺绝望,当他乞求地转看施言时,那人冷漠双臂环胸靠在书架上。他不知道还有多少照片,也猜出来照片将成为自己的死穴,自己吃的也不是维生素c,那么还会有什么呢他问都不愿意问,施言做了万全的准备,只欠自己送来的一道东风。

    “施言,我知道当面谈我们分不开,我们有无数个理由应该在一起;也同样有无数个理由应该分开,这么多年了,我们怎么可能谈明白所以我选择了这种谈也不谈的方式。我没有想伤害你。”

    “说完了,就是要分是不是”

    “是。”黑诺觉得既然事做了,话挑明了,就要坚持下去。

    “好,现在轮到我说话了吧。下午打算抱你去阳台照的,想想算了,这一张就足够了,你可以偷出来咱全家藏的所有像片吗以后自己在家慢慢找吧。我现在就几句话,不过不是和你商量,是通知你,你听不听自己掂量着办,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听话每天放学都给老子回家,我给你一个半小时,晚一分钟我打断你的腿事小,被学校开除你玩得起我也陪你玩”

    “施言”黑诺怒喊,他明白施言威胁的含义。

    “记住,你没资格这样和我说话,我脾气不好,你不是不知道,以后少他妈这样吼我,别说我大耳光扇你。”施言摔门出去。

    黑诺听见外面洗澡水的声音,坐在那里也不知道想什么。跑,他不敢跑了,那只会激起施言狂性;谈,现在不是好时机;骗,施言又不是猪头。想得没有一个沾边有实际效用的,可是黑诺就不想照片,施言那么直白用照片威胁,他也不觉得施言真舍得毁灭他。

    施言进来,黑诺站起来“施言,咱们好好谈谈吧。平心静气说说。”

    “我一直都静气呢,如果说我有激动,这几天也早过去了,现在没心情谈,我只有兴趣做,你去洗干净。”

    “施言”黑诺语气焦灼,可是并不是吼叫。

    施言揪了黑诺头发拎过来,在黑诺耳边阴鸷“我说话你没听见是不”  “施言”黑诺眼眶含泪。

    “少废话,”施言轻侧首,背后捏了拳,硬起心肠不看他“我今晚要是奸不到你,照片明天就挂你成名地a大的板报栏你不是还觉得我爱你,舍不得你吗咱们就试试我舍不舍得毁你”

    “你把照片都交出来,我不分手了。”

    “脱衣服上床,你没有资格和我谈判。”

    黑诺沉默,然后走去洗澡。施言捂了脸站立片刻,大骂“你他妈的就是贱,舍不得操他,你就放他走”

    黑诺回来关大灯开壁灯,施言反对“开大灯”

    坐到床边,黑诺背对施言低着头。施言扯了浴巾,抱他上来,黑诺也不看他一眼。黑诺是被施言的话给伤了,而施言认为黑诺消极反抗,加上自己又没记性地万分呵护抱他,让施言懊恼怒火又燃。

    施言扯黑诺头发,按到腿间“舔”

    黑诺甩开他,呼呼喘气地瞪着,俩人斗鸡一样。

    高三偷尝禁忌,没有熟练就风云突变,直到大二才有了和谐的甜蜜,但是黑诺性子保守,施言又宠爱他,自己给黑诺是口淫数次,从来不强迫黑诺克服他认为是羞辱的行为。黑诺自尊心很强,本来因为情事里不同位置,心里上就有疙瘩,当然不会主动做那贱格伏低之举。就是施言吸吮带给他快乐,他也认为施言是一种补偿。这不开窍的脑子要施言以后浪费了不少工夫。

    施言按黑诺低头,黑诺把嘴闭得紧紧的。施言站起来扯着光溜溜的黑诺下床,二人都光脚到了阳台,施言推开一扇窗,抵着黑诺“跳下去你死我就放过你,我告诉你,就是你残了,废了,瘫了,我也要你日日给我舔。”

    黑诺身子大半个被按出去,夜风吹得人簌簌发抖,他抠着施言死紧。

    “给脸不要脸”施言拎了黑诺回来,黑诺灰败败发抖。

    拿了相机,施言拉了一张椅子在镜子前坐,指着前方“那天我在这里发誓,我一定要黑诺跪在我脚下。”施言双腿张开,冷笑着“记住,我的爱让你杀死了,我不爱你这个贱人今天不是毁了你,就是毁了我”

    第38章

    黑诺睁开眼睛,对着天花板发呆。床头就是昨天晚上新的摄影作品,施言扔在那里说给他随便拿,但是黑诺看的好奇心都不曾有。他是懵了,那时候的一切他都应接不暇,超出了他所认知的施言。

    他象一只听话的木偶,听从口令的操纵而行事。他如同被打落原形的孙猴子一样,所有的风光皆成过去,他不再是青春凌云志,烁烁芳华靓的学生会主席,他做着最淫贱的行为,摆着最放浪的姿势,他想到了妓女。

    施言也在房间里,就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慢慢吞云吐雾。身体上他很满足,因为除去黑诺嘴上的练习,他也享用到了熟悉的甬道。美中不足的是肉体的高潮衬托了灵魂的荒芜贫瘠,他的心在射精的瞬间,一点的喜悦也感知不到。

    黑诺的身体素质比高中时代强健好多,但是施言一般也舍不得要他经历太过份的情事。一晚上最多要他两次,通常黑诺可享受到鱼水之欢的乐趣,再多索取,他体力就会有点透支,所以施言养成习惯似的,不太超出两次。

    星期五就一夜无法入眠,昨天晚饭又吃不进去,黑诺夜里被一翻折腾下来人快要散成零件了。施言给他擦洗的时候,几次忍不住想把他抱回怀里,又怕他是装睡骗得自己痴傻蠢态。施言现在对黑诺彻底丧失信任,而且还有些怕黑诺。

    施言不耻自己的威胁,他在心底不知道多么鄙视自己。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施言在挣扎,他真的宁愿自己把黑诺看做一个匆匆过客,可以潇洒地一笑不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可是,他放不开,他笑不出来。

    施言看不起自己,回想当年他仓惶弃黑诺而去的时候,黑诺是何等自若,坦然告别。黑诺的狠让施言现在想起来也心颤。就是这样一个绝然的人要离开,施言想不出任何正常手段可以挽留。

    情到深处无怨尤的见证被用做镇住他的筹码,施言自己都明白在亵渎那份爱意。然而走投无路的他,还有其他办法吗黑诺是什么性子,施言难道就不是了如指掌吗

    别妄想拿什么真心换真意,黑诺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但是当他做下抉择的时候,黑诺绝对有本事为了贯彻他的决心而做个瞎子看不见自己的真心;当个聋子听不见自己的真意。这才是真正的黑诺

    施言是不爱计较的人,凡事大而化之,尤其人大了,也不象孩提时代一味地张扬霸道。主要到了大城市,天外有天,一山还比一山高,远的不说,近的牟维新那家世就比他们一帮高了不知道几等。所以施言开始彬彬有礼,懂得收敛。只要你不触犯到他底线,他都好商量。

    黑诺校园里一举一动施言参与不多,并不代表这几年他看不到黑诺的成长与进步,当然伴随而来的也是巨大的变化。他欣赏黑诺的才华,也支持他适应大环境的发展,带着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喜与骄傲。

    施言还是把黑诺搂怀里的,无法入睡的他在黑诺习惯性贴近时,鼻子里酸得不敢呼吸。他的诺诺,他几乎看着一路崎岖的诺诺站高了,看远了,心野了。施言不是想扼杀他,施言恰恰想的是陪他一起去看广大的世界,只要有彼此在身边,哪里不都是圣地吗

    自己苦心未来的携手,他却在后边悄然做着叛逃。施言遭遇的最严重的背叛来自爱人,对他来说,不仅是伤害,也是耻辱自己的一份真情被弃若蔽履,黑诺有权利选择退出,但是没有权利在退出的时候刺出这一刀。

    事情如果重新来过,黑诺提出分手,施言也不确保谈判不会破裂,但是施言可以保证的是不会要镇压他。那些照片与信件的被销毁,施言耿耿于怀,照片黑诺怕的是什么这么多年就算没有爱,难道兄弟情也无黑诺怎么就可以否决的那么干净

    至于那些信件,更加无辜。对黑诺没有一丝威胁的东西,只因为是他们曾经的欢乐,黑诺也要毁得尘世里找不到影子,他为什么不干脆来把自己也推焚化炉里灭个一干二净施言心口钝痛“诺诺诺诺”信件、照片,这是施言有生以来最珍视的物质存在,让自己的爱人亲手毁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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