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了这么久,高乐却拙劣地欺骗他。是不是他在高乐眼中就是一个傻子呢?
高朗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可怕,高乐原本的心虚都变成了不安。“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聊聊不行吗?”
“来不及了。”高朗话音刚落,他就俯身吻住了高乐,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咬。高朗狠狠咬住高乐的下嘴唇,就像是在惩罚一样。可是他似乎又有点不忍心,又爱又恨地转用牙齿细细的磨着高乐的下嘴唇。品味了许久,高朗才舍得又继续进攻。他的舌头灵活得很,在高乐嘴里横冲直撞,出来的时候还带出一根yin 靡的银丝。
高乐整个人还有点呆愣愣的,好像还不能相信高朗竟然…
他感觉到高朗的手已经到了裤子的危险地带,他晃过神来,扭动身子想避开他。
高朗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不就是喜欢这些吗?怎么因为是我,所以不愿意吗?”高朗眼睛已经赤红,表情扭曲,就像是地狱来的修罗魔鬼。高乐的手腕被勒出红色的印记,他害怕透了这样子陌生的高朗。
从小到大,高乐都没有这样子失去过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他慌乱的眼泪在脸上横流。高朗轻轻吻去他的泪水。以前,高乐只要流泪,弃械投降的准是高朗,但是此刻这些水滴没有浇熄高朗的怒火,反而变成了最好的助燃剂。
高乐撞上掺杂着怒气与欲望的瞳孔,像个被献祭的小羔羊一样瑟瑟发抖。高乐已经感觉到了高朗强制传来的情意,但是他讨厌被这样对待。看到他的求饶和道歉反而让高朗眼中的疯狂又深了一层,高乐知道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如果真的让这毒气一般的怒气蔓延,不仅失去他们的过去,也会腐蚀他们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有人看吗?给我点回应吧,我感觉好孤独啊。还有,我脑子里现在有一个瓶邪文的梗概,估计又是养成,好想再加点师生,我最喜欢的主题了,我骨子里大概有点恋父恋母情节吧。还没想好,有很散的灵感点,直接写吗?
第36章 你好,希望
想到这,高乐停止反抗,反而主动把腿勾住了高朗的腰。高朗被他的举动一惊,倒是有点不知怎么反应,禁锢住他的手也微微放松。这在这时,高乐一个翻身,就从床上滚了下去,背部与地板碰撞出很响的声音。高朗马上想抓住他,但是高乐完全不顾疼痛,一把跳起来就像个逃避狮子的小鹿,向左避开高朗的手,灵活地窜了出去。
高乐躲在门后面,看着高朗着急地跑出房子,登上电梯,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楼梯下去。
他一个人赤脚走在大街上,衣服还是睡衣装扮。他没有冒险回去取钱包和衣物,他当时只是想着要远远逃开那个他待了近5年的家。那已经不是家了,高乐抱紧胳膊对自己说。只要想到高朗轻蔑冷酷的表情和刻薄伤人的话语,他也不觉得这大半夜的凉风有多无法忍受了。
他想着去公园板凳上睡一觉。结果走进公园,就接收到了好几束像老鼠一样在黑暗中隐匿的目光。也许是流浪汉,也或许是潜逃的罪犯。高乐被自己的猜测吓到无法前进。平时秀气的小假山也变成了面目可憎的怪物,秋千在夜风里吱吱呀呀地哀鸣,更不要提那个总是有点y测测的月亮了。
高乐往回退,刚开始还是走,到后来简直就是跑出来的。他跑了很久,知道他跑回到商业街上。半夜一二点,唯一开着的就是那家肯德基了。高乐第一次发现天堂,肯德基的空调开得很足,带着暖乎乎的食物香味。高乐咽咽口水,找了个了个隐蔽的位置就坐下来。他知道那个服务员一直看着他,毕竟大半夜离家出走的少年还是不多见的。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就听见一辆汽车停在了店门口。高乐立马警觉地抬头,发现不是高朗的车,心里有点释然又带着点失望。他继续俯在桌子上。
但是进店的脚步声却在高乐身边停下来。高乐抬头一看,是韩东担心的脸。
高乐的这一夜漫长且跌宕起伏。他也没有力气再去思考些什么,就沉沉进入了睡眠。韩东看着他熟睡的模样,脑海里回想起不久前与高朗的对话。
自从高朗在媒体上承认了高乐的身份并且一个人承受了来自高王两家的压力,他对高朗还是有很大改观的。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愿意在半夜接到他的电话。
他按掉了高朗的电话两次,第三次又响起的时候,他突然想到高朗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一定是高乐出事了。事实证明也果然如此。
他对高朗和高乐的亲密还有点吃味,听到高乐跟高朗闹翻还有点幸灾乐祸。但是竟然严重到高乐离家出走的地步,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你过来吧,高乐现在就在上丰路的那家肯德基里面。”
“你都看到了,你怎么不直接进去?”
“他看到我也是会逃开的。你去比较好。”
“你们到底为了什么吵架的?乐乐没有这么冲动过吧?”
那边沉默了一会,才传来疲惫又无奈的声音,“是我的错,我管他管的太严了。你不要再去问他了。”
韩东似乎在挂断电话的时候听到了高朗的叹息。那声叹息里竟然藏着沧桑的感觉。在肯德基明亮的无所遁形的灯光里,看到高乐眼眶红肿的样子,他敏锐地感觉到高乐身上也发生了可怕的转变。
他安静地跟着韩东回了家,没有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更没有跟韩东哭诉什么。他好像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高朗冲到楼下没有看到高乐,就明白了高乐一定还在楼上。他藏在楼梯旁的黑暗里,看着高乐谨慎地探身出来。
他看着他那么珍视的孩子被黑暗的公园吓得脸色苍白,甚至慌不择路。
他看到他放在手掌心上疼爱的宝贝赤脚进入肯德基竟然露出满足的表情。
热焰灼烧过他的心脏,现在只剩下可怕的焦枯的黑洞。越是反思,他就越是痛苦。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在愤怒和私心驱使下的恶劣行径。他甚至感激高乐最后的反抗,但是这个小小的挽回也很难再让他们若无其事地回到之前。
高朗最近有点自暴自弃。但是在公司的人看来,高朗却是勤恳得超乎常人。副总经理最近很怕自己会失业,因为高朗分给他的任务越来越少,而是自己一个人亲力亲为。每个值晚班的员工离开公司大楼时,看着最顶楼的办公室的灯光,心中都激情澎湃,老板都这么努力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抱怨。公司是在欣欣向荣,但是高朗的状况却是糟透了。
万如歌和黎莫看得再清楚不过。他们几乎是强制xing地把高朗拖出来的。
高朗看着自己眼前丰盛的饭菜,看着万如歌和黎莫期待的样子,心里有点为难。
黎莫看他不动,就给他夹了一筷子笋尖,“你不是喜欢这个吗?吃啊。”
万如歌在旁边酸溜溜地说“你怎么知道他喜欢笋的。”
黎莫优雅地白了他一眼,“不是你说的吗?”
高朗看着他们的互动,心里有些了然,“你们在一起了?”
黎莫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万如歌大大咧咧地说“是啊,在讨论这么解除婚约的时候,就王八对绿豆看上眼了呗。”说完,他还给黎莫抛了一个媚眼。
黎莫矜持地掐了他一把,“谁是王八?谁是绿豆?”
万如歌赶紧求饶,“这不是个例子吗?你当然是玫瑰,是仙女,是我心中的朱丽叶。”
黎莫脸上显出一丝娇羞,她略带嗔意地说“今天主角是谁?不要再耍宝了。”
高朗看到万如歌自然的笑意流露,心里也为他们高兴。但是一转头想到自己,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万如歌虽然总是缺根筋,但是也看出来高朗脸色难堪。他立马收住跟黎莫的打情骂俏,“抱歉抱歉,我都忘了今天的正事是让你好好休息。”
“我很好,不需要休息。”高朗觉得自己需要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工作以占去他所有的空余时间。
高朗脸色跟平常一样,冷静可靠不失风度,但是他的黑眼圈却是狠狠出卖了他的主人。万如歌看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就来气,“你这人,朋友不就是借你肩膀靠的吗?你总是这么生分,我真的是要发火了啊。”
高朗很感激他,但是并不想在此时此刻领情。黎莫赶紧调和气氛,她拍拍万如歌因为生气而强烈起伏的肩膀,“吸气,吐气,好点了吗?”
她也觉得高朗实在是太像块臭石头了,软硬不吃。她也想不明白之前的自己这么会迷上这样一个面瘫脸。站在万如歌的立场上,她抱怨地对高朗说“你真的该好好珍惜这顿饭。要不然现在早就是我们的两人时间了。”
高朗推不过他们的好意,只好开始自高乐离开后的第一顿认真的一餐。万如歌看到高朗动筷,朝黎莫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高朗很是折磨地当完电灯泡,终于可以回家的时候,万如歌却是难得细心一次。他递给高朗一张房卡,要求高朗立刻马上就去楼上的酒店好好睡一觉。
高朗本来还想推辞,“我恋床。”
“你都能在办公室里睡着,你跟我说什么恋床。”万如歌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
倒是黎莫不同意,“高朗不回家行吗?高乐一个人未成年在家不好吧?”
万如歌给她使一个眼色,“没事的,打个电话就好了。”
黎莫还是有点不赞同,万如歌不给她开口机会。“就这样吧,高朗你也累了,直接上去休息吧。”
自从高乐离开之后,高朗就总是拖延回家的时间。他怕那个空荡荡的房间,处处都藏着回忆的陷阱。但是他控制不住地要回家,总是带着期望和紧张,希望高乐依旧没有坐姿地窝在沙发里,会在他门推开的时候自然地投过视线,会对他软软地抱怨一声怎么这么晚。
抱有希望的人就像是乞丐,痛苦地捱着不见出路的黑暗。高朗最是瞧不起这些勇气不足幻想未来的人,但是一遇上高乐最后失望的眼神,他也只拾得起这无需成本的廉价希望。
第37章 我已经不想要它了
这几天高乐过得也很难受。他参加了很多活动和比赛。他去远足去看话剧去做手工艺,他装着兴致盎然,内心却是空虚无聊的。
张震也看出来他不在状态。抓着高乐好几次走神,他干脆禁止高乐上他的课直到高乐想明白自己的问题。
陈衡不知道之后又发生过很多事,始终对高乐的离家出走心怀愧疚。“要不我去跟你哥哥谈谈,让他不要再生你的气了。”
高乐安慰他,“不是这件事。那件事只是我们一系列矛盾之中的最小的一环。”
“可是离家出走还是太冲动了,他该多担心你啊。”
“他知道我在哪里。是他没有来找我的。他大概也觉得生活中没有一个麻烦会更好吧。”高乐自嘲,自己却尝不出其中流露的酸涩。
陈衡回想了那天高朗看高乐的关心眼神,那温度决计是不会如此轻易被浇熄的。“问题都是双方的。你也可以去主动解决啊,不要因为你觉得自己年纪小,就让别人迁就你。要是一直迁就的话,他总有一天会累的。”
高乐好像被触到了什么痛处一样,“谁要他迁就了?那是他自己愿意的。”高乐说完还觉得不过瘾,“就因为他是给与比较多的一方,我就弱势了吗?我又不是乞丐。我就不信没有他,我还过不好自己的日子了。”
不愉快的谈话之后,高乐就禁止陈衡再在他面前提起高朗。不仅是陈衡,即使是韩东提起高朗,他也立马调换话题进行不合作行为。“舅舅,你要是嫌弃我了,我马上就出去找酒店住。”搞得韩东再也不敢提起高朗。
人们总是觉着高乐和高朗之间好相处的是高乐,他总是温和亲切,情愿为你吃一些无伤大雅的亏。但是温柔只是表象。他对人对事的底线很低,所以你一旦触及,就是被驱逐离开他的生活,没有转圜余地。
高朗实在是太思念高乐了。他进入高乐的校园,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人希望有一场与心上人的偶遇。
高朗来的时间正好是校园十大歌手的海选时间。很大的台子搭在广场上,设备简陋但是同学都很热情。高朗在人群之外搜索高乐的身影。
他待了一会,看着这热闹的情景,走神地想到高乐平时的生活,想着平时陪着他的同学会是谁。被台上刺耳的设备尖鸣声打断,他这才如梦初醒。他自嘲地想,无论他身边的是谁,大概都比他要好。他甚至只想要再做回一个可靠的兄长,管高乐是不是跟贺七在一起。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回不了头,他也不愿意再回头。
“大家好,我是高乐。我带来一首《fools》。咳咳,那我直接唱了。”
高朗的脚步被硬生生的按了暂停键。他站在原地,没有转身去看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耳边是高乐清亮的歌声,音不是很准还有点忘词,但是台下的观众很给面子,总是有掌声和欢呼。他不用转身就能想象出背后高乐的表情,略微羞涩的眼神,笑容却毫不吝啬地张扬着,也许还配合着他不自觉的摇晃。高朗听完了歌,才慢慢地继续往前走。
高乐从台上下来的时候,还有点紧张。陈衡递给他一瓶水,小心开口“我刚刚看到你哥了。”
高乐不耐烦,“关我什么事?他想来就来啊。我们能不能不聊他。”
陈衡也不再开口。就这样安静了一会儿。
高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我要去上我的选修课了。先走了。”
陈衡也不揭穿他跑去的方向明明是最近的校门口。
高乐气喘吁吁地在校门口停下来,果然是高朗的车。但是他的脚上却好像被系上了千斤重石,不得移动半分。他呆呆地看着高朗的车子绝尘远去这才拖着脚步往回走。
高朗没有等来高乐的电话,却是等来了韩东的电话。
“你来接高乐吧。”
“怎么了?”高朗怎么也想不明白韩东会这样要求。
韩东叹一口气,“我是想留他,但是我看得出他很想你。”
“高乐亲口说的吗?”
“他嘴硬的很,你要是跟他拼这个,你们这辈子都见不了面的。”
“你怎么看出来他…他想我?”
韩东转头看看客厅那边疯狂打电游的高乐,“你来就来,不来就不来。自己做错了事,现在还搞得像大佬一样要顾全颜面。”韩东一把挂掉电话。
高朗想了很多,但是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他干脆直接驱车去了韩东家。
他到了韩东家门口,看着门铃,怎么也按不下去。但是韩东说得对,问题总是要解决的。他不能就这样跟高乐断了关系。
门铃响的时候,韩东过来开的门。他一脸不出所料,只是朝里面指了指。
高朗进屋子的时候,高乐正坐在床头看杂志,暖黄的台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愈加显得他精致而脆弱。高乐没有抬头,他以为是韩东进来了,他翻过一页纸张,“舅舅,你能帮我拿一下书桌上的那本国家地理杂志吗?”
高乐看到那与韩东不同的纤长有力的手掌时才惊讶地抬起头。“怎么是你?”
“我来接你。我们回家吧。”高朗微微俯腰,恳切地看着他,高乐无动于衷地接过杂志,“可是我更喜欢这里。”
“乐乐,不要生气了。是我的错,你能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