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说著,愈发欢喜地亲吻著那可爱的小宝宝。那女人也欣慰地看著玩的不亦乐乎的两人。
忽然,下腹一阵绞痛,严烟脸色瞬间煞白,猛地揪住身旁女人的一角,抖著唇说不出话来!
发现严烟的异样,那女人僵直身子,担忧地问
“你!你怎麽了!?”
小腹的坠痛让严烟全身剧烈地颤抖著,眼眶迅速蒙上一层骇人的红血丝。惊诧严烟的反应,飞快地掀起严烟宽大的衣摆,果然那墨绿色的裤子已经湿透!第一时间站起身,那女人焦急道
“怎麽办!著是要生了啊!怎麽办啊!”
下体簌簌地流出液体,严烟痛苦又挣扎著睁开双眼,好痛!
不能在这里生!坚挺意志,看著眼前急火火开口的女人
“这要赶快送医院啊!你坚持住!我这就去叫人!”
刚转身,就被严烟青白的手指抓住,不解地转头,看著严烟艰难地开口
“不能!不能被别人知道求你”
“那怎麽办啊!你就要生了啊!”
知道严烟顾忌自己奇异的身子,可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不去医院怎麽成?!不理睬严烟无意义的抵抗,起身就要喊人,严烟用尽全力,抬手指著就在身後的卫生间,道
“扶扶我去那里”
迅速了然,赶紧跑到後面将自己的孩子递给在後厨帮忙地女服务生,拿过柜台上的湿巾剪刀,飞快地将严烟扶进卫生间,刚进入那个狭隘的空间,严烟便痛苦地叫了出声。凭著自己的经验,撩起严烟的衣摆,脱去他的裤子,当看到那异於常人的下体时,她也不禁惊讶了一下。随後,看著严烟羊水倾洒在地板上,低声吼道
“快!用力!我们没有时间啊!”
那挤压顺著子宫直达细窄的甬道,撕裂的痛苦让严烟痉挛著几欲放生尖叫,拼命咬著下唇,压抑住声音,用尽全力挤压著下体。不忍严烟渗血的唇角,扯过自己脖颈上的丝巾塞入他的嘴里,道
“长痛不如短痛,不要泄气!继续啊!”
严烟唔唔地痛叫著,拼死推挤著甬道里的孩子。光裸的双腿狠狠地摩擦著地面,想要缓解这世间最大的痛苦!
看到缓缓露出的孩子的脚,女人惊喜道
“快!加把劲!我看到脚了!”
说著顺著孩子的挤出,伸手跟著有技巧地轻拽。闻言,心中顿时充满膨胀的力量,严烟呜咽一声,咬紧牙关随著最後的一丝力气,终於将孩子推出甬道!
抱著那瘦弱可怜,低声呜咽的孩子,扯过一旁的纸巾拭去孩子身上的血水,迅速剪短脐带。女人面带焦急,看著虚弱的严烟
“你怎麽样了!不要紧吧!”
严烟面带无力的笑容,断断续续著声音
“孩孩子”
“孩子很好!”
63相知旧人,天涯沦落
全身虚软无力,严烟只觉自己好似躺在云端一样飘渺晕眩,迷迷糊糊地听到耳边一丝丝柔软的轻声哼歌的声音,睁开沈重的双眼,看到一个女人怀里抱著被鹅黄绒毯包裹著的孩子,轻晃著,柔声哄著。
那是他的孩子。
瞬间,严烟疲惫地脸色绽放一抹灿然的笑容,感受到严烟的注视,那女人转头,开口
“你醒了?哪里难受吗?”
轻轻摇摇头,严烟感激地看著那女人,伸出手臂。了然地将孩子递了过去。
看著怀里安静沈睡,小脸红彤彤,嘴唇粉嘟嘟的小婴儿。严烟胸口如同注入温暖肥皂水一样被宝宝可爱的睡颜荡成柔软的泡沫,膨胀著,肆意倾洒
看他的孩子,多好啊!不禁低头吻了吻怀里的宝宝,严烟抬头,眼眸含泪地看著眼前温柔善良的女人
“谢谢你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该怎麽”
摇头转身轻晃摇篮里自己的孩子,女人轻声道
“不要谢我,我知道那有多难,帮助你,我很开心。”
严烟因为她的话更加感激,撑起身子,问
“那个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诸清。”
打断严烟的话,女人笑著说。猛地瞪大眼睛,严烟惊奇道
“诸清?我小时候有个好朋友也叫诸清!不过你不肯能是她啦!哈哈!”
闻言,诸清忽的转身,死死地盯著严烟,开口
“你是谁?!”
严烟看著诸清有些怪异的表情,吓了一跳,缓缓道
“严,严烟。”
诸清愣住了,几秒之後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严烟更是惊奇。
一番解释之後,严烟对於眼前的一切感到极为不真切。曾经那个骄奢跋扈,傲然高贵的大小姐竟然现在一副温柔妇人的模样,不知道她都经历了些什麽。为何现在会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城镇里。
诸清也是感慨万千,惆怅不已。自己独自一人来的这个镇上,遇到旧人已是很不容易,竟遇到儿时唯一的玩伴好友!真是不得不感激上苍的因缘安排!那个柔弱腼腆的男孩子竟然做了妈妈!不知是那个男人能让他如此决然。
“你”
“你”
两人默契十足地开口,不禁相视一笑,严烟抢先开口
“你怎麽在这里?孩子的爸爸呢?”
诸清哄著宝宝,平静的嘴唇吐出的字眼却让严烟吓了一跳
“牢里呢,进去半年了都”
没有看严烟想要张口的嘴唇,诸怡淡淡道
“父亲去世後,仇家找上门,一个大世家没有掌权人说要倒台只是时间问题,不过我们都没有想到会那麽快,怀孕後,他决定先结婚,没先到他们在婚礼上搅局,孩子的爸爸被抓进了监狱。我为了避开仇家,躲在这里。”
听她一席话,严烟心中难受不已,同是天涯沦落人,却也是曾经相识相知之人,虽然经历不同,但那蚀骨铭心的痛楚严烟感同身受。担忧道
“那你怎麽办?”
“那能怎麽办?等他啊,八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好在人还在。”
说完,低头看著怀里的宝宝,严烟看不清她的神情。
鼻子发酸,严烟沈默了下来,良久诸清拔高声音,故作轻松道
“哎呀!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怎麽回事啊?!”
严烟脸色黯然,轻抚怀里的宝宝,将自己与唐子谦唐子墨之间的各种纠缠,或压抑哽咽或轻描淡写地娓娓道来。
诸清听後,不知如何安慰他,万千话语化成长长的一声叹息,道
“那梦琪呢?”
严烟落下一滴泪,道
“我相信谦,他,他绝不会以梦琪威胁我,而且,唐子墨为我担保了梦琪的治疗。我,我好想见她,和她说说话,可是,我不敢啊!我怕他们找到我,抢走孩子!”
诸清轻抚严烟的後背,问
“你不打算回到唐子谦身边吗?”
严烟啜泣道
“我原以为生下孩子後,我会毫不犹豫地去找唐子墨做鉴定,但是,孩子一天天在我肚子里长大,我发觉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他,越来越舍不得,我害怕他是唐子墨的孩子,害怕他被唐子墨抢走。我怎麽会把他给别人!他现在是我的命根子啊!没有他我活不下去啊!”
严烟越说越激动,诸清赶紧安抚他,道
“我知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你舍得放弃唐子谦吗?”
严烟不语,为孩子裹了裹毯子,擦干眼泪,道
“舍不得也没有办法,孩子是他的还好说,要是唐子墨的,唐子谦会容下他吗?再说要是把孩子给唐子墨我也舍不得啊!”
“现在,孩子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吗?不管他是谁的?”
诸清猛地打断。严烟泪眼婆娑地点头,拥紧了怀里的孩子。诸清了然道
“那就要心甘情愿地守住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严烟抬头,看著诸清坚定的眼神,缓缓点头
64五年之後,即将再遇
五年之後
一个粉白圆润,微微婴儿肥的小男孩,坐在高高的餐椅上,嘟著小嘴,先是用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委屈地看著坐在对面的爸爸,伸出短短的小胳膊,胖胖的小手将盛著青菜的牛牛碗拼命地推开,撒娇道
“爸爸我不要吃这个我要吃肉肉!”
严烟无视严云翔可怜巴巴的小脸,因为他知道一味地纵然只会让这个小家夥更加无法无天!将小碗重新放在严云翔脸前,道
“快吃!吃完赶紧做作业去!”
瞬间,晶莹的泪水充满那小兔子般的大眼睛里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