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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昔时 第12节

作者:乾凌踏月 字数:6449 更新:2021-12-20 15:25:21

    沈沛澜道,“进去闻药水味儿?”

    “能看到你的话,闻一闻又不会少几块肉。”

    “音乐家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话?”

    “你不要我的日子,我总要找些人聊聊人生经验。”杭秋泽并不介意告诉他有关岑勿离的故事。

    沈沛澜很快就用行动证明了他也并不介意,双手解开了怀里人的大衣扣子,他不想再等,也不想再拖。

    “秋泽,我喜欢你。”他低声道。

    “我也是。”

    衣兜里那张签文被他捏得粉碎,那是一张下签。

    来路明兮复不明,不明莫要与他真。

    泥墙倾跌还尘土,纵然神扶也难行。

    那张处方伴随了他整整二十年,他以为自己可以躲得过去,可作为一个医生,遗传病这种东西是个什么概念,他又比谁都清楚。

    杭秋泽走了,黄鹂走了,阿菊也走了,他本想着就这样随他去吧,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人坐在了医院的长椅上,风尘仆仆,一切都没变过。

    想死了好些年的他,突然有了那么一点点活下去的想法。

    ☆、017

    8

    “城隍庙的签子准。”

    “好日子到头愣是给你拉回来。”

    “是啊。”

    “我老爷子死前一周,我来求了,说没戏。”

    “哟,咋了?”

    “合着真没戏,插着那氧气棒棒,两天就没了,哎。”

    杭秋泽掠过身边的大妈大姨,匆匆的走着,他已经病急乱投医到城隍庙来求签了,沈沛澜他完全没想到沈沛澜会出事,而且这么突然,医院里人打电话过来时是深夜,并没有过分纠结电话这头沈主任家里是个男人,而是匆匆告诉他,沈沛澜倒下了,初查是心肌梗塞,颈动脉窦敏感易昏厥,还在抢救当中。

    手指头可以数的过来的两个春秋,剩下的日子还那么长,他们还没有过够。

    匆匆拜了拜,投了香火钱,他又往医院赶去,却在院门口撞上一个人。

    “我们能去谈谈吗?”黄鹂有些憔悴,但还是美的,有了些少妇风韵犹存的意味,她身后跟着一个孩子,孩子怯怯地看着他,五官眉目,都像极了沈沛澜。

    “他现在病情很稳定,就是还醒不来,跟他妈一样。”黄鹂有些不耐烦。

    杭秋泽看看她,低声道,“好。”

    黄鹂选在了他们的家,给了沈傲暮一块蛋糕,放他去了房间里看电视,然后自己在沙发上坐下。

    “你还是没变。”黄鹂喝了一口杭秋泽倒给她咖啡。

    杭秋泽没动,所有人他都能心平气和的面对,唯独黄鹂他做不到。

    对这个女人,他只有愧疚或者是自责。

    “你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不找个姑娘。”黄鹂看看他,“喜欢你的女孩并不少。”

    杭秋泽听到房间里有小孩嘻嘻笑的声音,变奏曲前的转调一般悠扬。

    “你为什么要纠缠沈沛澜?!”黄鹂突然站起,狠狠摔了杯子,“别跟我说你们相爱?你们拿什么相爱?您留过洋,您思想开放,但是你放过他好不好?好好的院主任不做,陪你到上海打拼,结果呢?罔顾人伦!因果报应!”

    “直到现在你还不肯放过他?医院里风言风语都成什么样子?”

    黄鹂几近癫狂。

    杭秋泽突然觉得头很疼。

    “即便你不放过他你也放过傲暮,他才五岁”黄鹂突然呜咽起来,“姐从小待你也不是不好你总不能真逼着我们娘俩去跳黄浦江”

    “姐给你跪下”

    黄鹂挂着眼泪,扒着他的膝盖,“扑通”一声跪下。

    杭秋泽突然有点恶心。

    黄鹂还在哭,“我知道,我知道他也喜欢你可我们沈家,丢不起这个人了”

    房间的门恰到好处地“吱呀——”一声打开,里面探出了一颗圆圆的脑袋,见到黄鹂哭了,突然就陷入了暴怒,眼中窜出了火苗,他冲上来拍打着杭秋泽,边哭边喊,“是不是你欺负妈妈?是不是你?”

    杭秋泽没躲,他该的。

    黄鹂一把抹去眼泪,扯开沈傲暮,“别动,乖,叔叔是好人。”

    那眼里,分明是殷切。

    可沈傲暮并不听劝,哭的直抽抽,“是不是他,不让我见爸爸!”

    爸爸?

    杭秋泽一怔,他突然看清楚了,一无所有的那个人是他,眼前这对母子,活像油画里的圣母,沈沛澜除了他,还有他们。

    “他这一躺,可能就跟我婆婆一样,再也醒不来了。”黄鹂仍在哭诉,她的头发蓬乱,搭在脸上,疯意十足。

    “你总不能让他带着这些平白无故的骂名去了,又让这骂名架在傲暮身上,同学们怎么说,路上人怎么说?对对对他是从i眼儿里蹦出来的!不嫌脏!”黄鹂死死的盯着他。

    那目光怨毒,像火一样在他身上“嗞嗞嗞”地烤着,直直灼得他起了一身燎泡,却连喊一声都喊不出来。

    那个孩子还在看他,一双像极了沈沛澜纯净的眼睛,同样是怨毒地看他。

    只要他放了,这双眼睛就能回复纯净。

    “喝了吧。”他把自己面前的杯子推到披头散发的疯女人面前,“地上冷。”

    “你这是答应了?”黄鹂扯扯自己的衣角,破涕为笑,“我就知道你是好人,我都跟他们解释透了,您是他弟弟,从小好儿的跟什么似的,一条裤子长大的,哪分什么你我,这不,我年轻不懂事,离了婚又后悔,这不带着孩子回来找他来着。”

    好一出先斩后奏的大戏,原来从小到大,圣母的皮下才是恶魔。

    杭秋泽看看地上的孩子,“我想常去看看他。”

    “这是自然的。”黄鹂不情愿的揩眼角。

    时至春末,他缩在自己的沙发上,天南地北地想,想到哪出算哪出,他如果当初娶了顾雨柔是个什么场景,在机场撕了机票又是个什么场景,如果跟那个勇敢的岑勿离一辈子又是什么场景,如果当初大闹了婚礼现场,沈傲暮没有出生又是个什么场景?

    这么多年,他早已不再年轻,小提琴却还在用着,一把梅芬的,沈沛澜藏着不让他知道在哪里,一把随他漂泊的,放在墙上,早已不再用了,他想抓住的的人是沈沛澜,十五岁他就清楚,只是那时候,还只是依赖,等到二十岁,他结婚那年,他才明白,哦,这个感情叫爱,他爱上了个男人,哦,他罪无可赦。

    他想洗掉这个罪无可赦,可到头来,沈傲暮站在那里,那是鲜活的生命,纯净,无瑕,而他,还是罪无可赦。

    那之后,他每周也会去看几次,看他一点点衰老,一点点干枯,帮他清理身体不受控制流出那些屎尿。

    黄鹂很感谢他,可还是警惕。

    杭秋泽是看着沈沛澜咽气的,临走前,他突然睁大了眼,死死的揪住了他的手,流下了两行眼泪,随之而来的是瞳孔涣散,像一场黑白电影的更迭,最终落下帷幕。

    黄鹂哭着说,他比阿菊幸运,多活了半年,杭秋泽没哭,他知道他足够努力,每天都在拼命的活下去,沉默的操办丧事,沉默地把他葬在了阿菊身边。

    他们的坟前,有裘莉,有陈老头,有杭素学,这些坟包,或新或旧,重新修葺地精美无比,可人都不在了,又有什么用,图个念想而已。

    ☆、尾声

    他把房子留在了上海,给了黄鹂母子,因为这一片,有最好的小学,发达的商圈,高大精美的博物馆,可惜没有沈沛澜。

    杭秋泽回了那个老渡口上的小镇,住回了早已破落的院子,办了一个小提琴班,待昔时的牌子高高挂起,有人路过,看看那牌子,笑道,“这是个恋旧的主儿。”

    他没有再结婚,也不知道那个大洋彼岸的古董商如何了,他只知道段先生说他可惜了,他笑笑,“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

    前院儿开辟给孩子们练琴玩耍,后院则是他住的地方,没有八大件,却安心,乐呵。

    又一年下雪的年关将近,杭秋泽扫了扫那一溜的牌位上的灰,听到了外面铜锣乍响,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往楼上跑去,跑得整个老屋子不停震动,像要轰然倒塌。

    沈沛澜的床下,他伸手去够,去摸索,少年时够不到地地方早已经能够摸到了墙壁,终于,他“哗啦——”一声,带出了一样笨重的木盒子,上面曾经昂扬的红漆早已掉落的差不多,可怜巴巴的看着这个世界。

    他像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又像孩子发现了一件顶好玩的物件,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书桌上。

    颤颤地伸出手去,那暗黑锈蚀的锁扣,“啪嗒”一声弹开。

    里面又是一个鲜活的世界。

    响炮儿,糖果,他送给沈沛澜七拐八拐的拙劣画作,几封维也纳寄回来泛了黄的信,他捡到的一枚当戒指送给他的顶针,一把拉出毛的弓,一把依旧泛着光泽的提琴

    《流浪者之歌》的乐谱上留有沈沛澜的一手好字,杭秋泽突然笑了,他能想象那个人笨拙地去折腾优雅的小提琴,他的手指在覆着薄灰的上面一一划过,旋即他碰到了一幅画。

    一副红线圈起的画作,是那两幅中的一副,水墨的农家院画的是他脚下这片土地,边角上“澜生”的小印依旧鲜红。

    上面终于题了诗句。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杭秋泽默念出声。

    窗外迎接新年的炮竹突然“砰——”地一声响起,这个小小的房间被照得雪亮,杭秋泽怔怔起身,缓缓伸手擦了擦玻璃窗户,眼前仍旧是红一块,蓝一块,这才发觉,模糊的是他的眼睛。

    窗外歌声起,戏台上,又是一年新春。

    (完)

    一个没人看纯粹抒发感情的后记

    算中篇吧,精悍短小,基友看了,说俗,为虐而虐,我说不怪我,我想给他们一个he ,但有时候现实就是这样子。

    写耽美,夭折的多,写不下去,不知道怎么发展,或者说不知道怎么给他们一个合理的结局,但这次活生生的给我放在哪儿了,我就写了。

    杭先生不是原名,我去“待昔时”的时候,也只是采风路过,听说有个特有人文气息的老头,卖面的大妈提醒我,他马上要搬走去维也纳安享晚年了,要采访尽快的。

    然后我背着单反屁颠屁颠地去了,老爷子一个人在家,一个人住一间老吴子,很显年轻,60年生人,一口京片子,比文中还要博学,德语,俄语,小提琴,钢琴都会,甚至跟我说他五十二岁那年学会了二胡,然后给我小提琴即兴来了段流浪者之歌,听得我目瞪口呆按照我业余三脚猫的水平推测,果然是演奏级。

    他说了他的过去,提及他对沈先生的感情,不算明确,但他说年轻总有那么一点不清不楚的感情。

    老爷子一辈子未婚,en革的时候跟他爹到镇江投奔亲戚,就在这儿安家落户,也说了院子里的沈先生只比他大两岁,从那时候起就很照顾他。

    沈先生温和儒雅,会画画,和文中描述基本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沈先生的病从小就很明显(那个年代很难不体弱),甚至被人嘲笑病秧子所以后来学了医生,他也确实在沈先生和青梅竹马结婚那年去了维也纳公派留学,并且很久很久都没有回来。

    我问他在维也纳有没有想过找个伴儿,他摇摇头说没遇到,漂亮的多,帅的也多,但都不是那个味儿,我挺心疼的,真的(文中唯一还算甜的岑先生是我于心不忍编的)。

    后来沈先生结婚三年后离了婚,我没有追问太多其他细节,只知道沈先生活了三十一岁去世,跟他母亲一样,心血管类疾病,老头子说他恋旧,不愿意走,就留在了这个地方,但这里马上也要拆了,他在维也纳的朋友来找过他,他决定带着所有东西回维也纳定居,等去世前再回来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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