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玫终于忍不住“蓓清究竟是谁教你的妈知道你根本想不來这些快说啊快啊”
首蓓清的神经几乎要崩溃了浑身冰凉得直哆嗦“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去ktv唱歌我在洗手间听到隔壁女人在打电话……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
“什么时候的事在哪个ktv你隔壁的女人又是谁还有那个女人有说、扬是私生子”顾知航的目光幽深冷冽平静无波
首蓓清完全沒了之前的倔强开始抽抽噎噎“就、就是年前……公司放假在西部牛仔、ktv我沒看到她是谁、只听到她说……首扬是顾总、顾总同母异父的弟弟……是顾夫人的私生子……沒想到过年我打扫家务时真的翻出了、复印件……我以为是真的……我真的以为顾夫人就是、就是……”
顾知航眼神微眯“还有一点首小姐请问这件事鹰皇的下层员工是如何知道的据警方掌握的消息有几位鹰皇职员也‘证实’首小姐所消息的‘真实性’”
“我真的不知道……”首蓓清的脸已经黯淡如灰掉着泪一个劲儿地抽泣“我就告诉了一个人……我就只跟鹰皇关系不错的一个朋友说了这件事而且、而且我沒说是我爸爸……我真的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知道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闹这么大……”
首蓓清已经泣不成声了“我、我就想教训教训他……我讨厌看他那张目中无人的脸……他凭什么这么趾高气昂”
李初玫搂着女儿也默默掉泪她一直以为女儿房间里挂满了明星照片只是普通的小女生追星却沒想到女儿竟畸形地喜欢上这个身份尴尬的男人
首扬无语地眨眨眼听着首蓓清哭得语无伦次地指责自己还真是不爽
首蓓清的泪水开了闸似的一直不停“……他看都不看我一眼还为了他的什么爱人把我辛辛苦苦的策划案给否定掉……他和别人跳舞笑得跟花儿似的……可一跟我跳就恨不得立刻把我扔出去还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难堪……我恨死他了……他怎么就成了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我恨他我就想报复他……”
顾知航脸色阴沉原來又是一桩风流债
首扬则一脸无辜他怎么不知道他这么惹人厌
“原來是因爱生恨真狗血”谢继灵被袁照翔扶着走下楼翻了首扬一眼“扬扬你不觉得你那张脸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话一出口首定业夫妇更觉得沒脸面
首扬无辜极了下意识地摸摸自己滚烫的脸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关我的脸什么事儿”
“继灵”
谢继灵一听谢青石暗带警告的声音立刻收了玩笑话“爷爷二叔首叔叔晚饭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去”
首定业哪里会留下吃饭再一次道歉后连便尴尬地带着妻女离开了谢家
“外公帮帮首叔叔吧毕竟这件事是我引起的”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的首扬无力地靠在沙发上一张脸烧得通红
谢青石点点头“定业这边就交给我别的我想小顾应该可以处理好”
顾知航一点头“谢将军请放心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到扬”
谢青石对于这一点并不担心“扬扬晚上想吃什么”
首扬揉揉沉得都快抬不起來的头“外公我想先回去”
谢青石立刻不乐意“吃过饭再走”
首扬觉得眼皮儿都烫得要灼伤眼球了哪有胃口吃饭站起身“外公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想早点回去休息”沒想到头一晕身体一个摇晃
“扬扬”
顾知航反应极快地一把扶住他一摸他的头顿时脸都寒了不由语气里带着焦急“谢将军谢叔叔我带扬去医院改天再來看将军”
几人都被险些晕倒的首扬吓一跳哪里还想着吃饭不吃饭全都慌着要跟去医院
谢跃云拦住已经急着要穿外套的谢青石“爸你别担心我陪扬扬他们去医院”
“二舅不用了我沒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首扬强撑着精神安抚着谢家人
这么近的距离顾知航感觉首扬的皮肤都散着滚烫不再废话打横抱起首扬就走出门
谢青石父子虽被顾知航的举动愣到但心思只放在首扬身上并未有心去想其他
而袁照翔则看得一阵惊愕片刻之后低头在同样一脸焦急跟出门去的谢继灵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谢继灵的双眼顿时瞪老大不敢置信地瞪着自家老公慌忙又转头看向把首扬小心抱到后座的顾知航
车内暖气开到最大顾知航把自己的大衣也严严实实盖到首扬身上急匆匆对谢青石父子道了声谢就立刻开车离开
袁照翔搂紧了谢继灵看着只一会儿工夫就看不见影儿了的保时捷满眼复杂
好半晌谢继灵才艰难地喃喃“彗星要撞地球了绝不能让爷爷知道不然”
顾知航知道首扬生病的话会很棘手可沒想到连小小的感冒也能这么难缠
回到顾家的时候首扬就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了
又加了一支退烧针点滴再一次扎进手背首扬却连扎针都感觉不到
喂下去的药不一会儿就全都吐出來顾知航看着首扬呼吸明显紧促地躺在床上的模样都要急疯了
冷毛巾一条换一条地敷在额头上首扬一会儿喊热一会儿说冷迷迷糊糊说着胡话平淑一颗心都要焦了顾知航更是恨不得把所有的药都给他灌进去
喉咙像火烧一般又干又烫又肿又疼
首扬觉得四周冷得吓人可身体却烫得难受
浑浑噩噩中首扬觉得渴得厉害喃喃着要水然后果真有水小心翼翼地送到唇边
清凉的液体滋润了火燎般的咽喉管道把骨子里的热度微微降下一分整个身体好像是烧了太久的大火被一场春雨及时熄灭发出“刺啦”的挣扎声音后释放出最后的白色蒸汽然后渐渐归于宁静温凉
首扬晕晕乎乎地想四周这么冷身体这么难受莫非、自己还在俄罗斯么
高烧让首扬的神智早就混沌不清了半睡半醒间的他分不清自己究竟在哪儿记不起自己都经历过什么甚至连自己多大都不知道了只依稀记得在自己像个乞丐一样挣扎在死亡线上的时候那个面儿上气得人牙痒痒的假绅士不但救了他、解除他的病痛还细心地给他水喝
那个假绅士毫无疑问是色胚
温温凉凉的水沾湿干裂的唇瓣首扬无意识地舔着就像十年前第一次与邵文见面时一样本能地汲取着浸润他干涸喉咙的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