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茶晚上休憩前,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最后长羲消失前对她说的那句话,她奇怪地有些耿耿于怀。
特别是自己很有可能不再接1号任务,那句话就是长羲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了。
秦茶抖了抖唇,莫名其妙地开始模仿着当时长羲的发音,有些磕磕绊绊地把那句话低声重复了一遍。
她顿了顿,又稍稍流利地再讲了一遍,然后她突然又觉得自己的在意也挺奇怪的。
对方是“移情”啊,才会对她这个凭空的“将军”和“”如此病态的执着,而身为维护师,最大的禁令就是——产生感情。
无论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同情、还是任何其他。
“哦,”同事b路过听见了却凑过来,很流利地说,“你说的是‘,ichbde’吧?”
他复而又有些奇怪地问,“怎么突然念这个了,我记得你没修德文的。”
秦茶愣了一会儿,才说,“哦,听过一次,有点好奇。”
同事b于是很上道地解释,“你刚才念的那句,出自一首很古老、很古老的诗歌——德国最早也是最美得一首爱情诗。”
秦茶……
她唯一想到的是,那个时候长羲特么还有心思念爱情诗!!!
“全诗大概意思是,”同事b张嘴很随意地说,“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被我锁在心里,钥匙丢掉了,你就出不去了。”
秦茶顿时觉得心口发麻——那种真切地被对方亲手抚摸过心脏的疼痛发麻,她似乎真的可以再次重新经历那个场景,他那双修长苍白的手,是怎样触摸她的心脏,然后告诉她
我就是把你锁在我的这个地方。
你不要想着逃跑。
你跑不掉的。
当时他握着她的手,温柔地敲击她的心脏,她竟然会觉得浪漫!!!
浪漫!个!鬼!啊!
秦茶进入疗养舱的时候,还在想着这句话,ichbde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要是还有机会看见他的话,她会告诉他恩,她是她自己的。
《《《《《《》》》》》》
“秦。”
肥胖的院长埃维推开古老的铜门,走过长长的幽暗走廊,直到客厅。
古老的家具陈设有着岁月沉淀的浩然内敛,这里灯火通明,穿着黑色丝质长裙的女人窝在沙发里看书,看见来客,她稍抬手,示意对方坐下。
院长埃维搓搓手,这位享誉大陆的大魔法师地位尊崇,可此刻在女人面前,他却意外地拘谨和恭敬。
他并没有坐,挺直身子,收了收自己的大肚腩之后,才说,“有个孩子找到我——”
秦茶把书放在膝盖上,双眼平静地注视着埃维,她“哦”了一声,予以回应。
埃维继续说,“他手里有一封信,是不死塔前大祭司里克先生的托孤信。”
秦茶有点回过味了,她没说话,埃维额头冒汗,小心翼翼地说,“里克先生把那孩子托给了你,秦。”
“我确信那是里克先生的亲笔没有错,所以,秦你的意思是?”
秦茶摇头,“我是亡灵——”她顿了顿,手指抚过粗糙的牛皮书,嗓音淡淡地,“我的死气太重,不适合身边带有人。”
她看着埃维还想在说些什么,于是又补充,“更不要说一个孩子,在我身边死的很快。”
“他身属光明,不会的,”埃维还在努力,“他本身也有些不太一般。”
秦茶打断对方“既然身属光明,就送到光明殿去,送我这里来做什么?”
“他、他……那孩子……”胖子埃维憋了半晌,最后很词穷地说,“他不太一样……你先看看?就先看看。”
这个请求秦茶没有拒绝。
埃维在带那个孩子进门前,特意嘱咐这个黑头发个子小小的少年。
“礼貌,记得了,问你问题,要有回应,点头摇头都好。”
男孩子有着广袤星空一样的眼睛,美丽至极,而他原本的底子也非常好,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长得就已经是致命的漂亮。
他抿着嘴,不说话。
埃维叹气“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吗?”
“她是从不死殿‘诅咒的右眼’出来之后唯一存活的圣魔法师,现在是最伟大的亡灵法师,她也是唯一拥有肉身的亡灵。”
他有些感慨“那是传奇。”
“据说……”埃维感慨完后又偷偷摸摸地八卦,“秦活了三四百年了,那可真是漫长的生命。”
然后婆婆妈妈地碎碎念“她不喜欢阳光,也不能长久地晒太阳,她也不喜欢吵闹,整个房子里都没有人,”埃维尽可能地嘱咐这个可怜的少年,“她好像喜欢吃甜,喜欢猫,但嫌弃养着麻烦、死的又快,所以一直没养,孩子,你会养猫吗?”
少年就像一尊没有生气的娃娃,一声不吭,阴沉得很。
胖子埃维又叹气,不说话了。
秦茶见到那个孩子的时候,他低着头,秦茶只是随意看了几眼,倒是看出不妥来了“他吸食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