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师尊请自重 第12节

作者:兔二耳 字数:21613 更新:2021-12-13 12:01:42

    白曳将脸埋在花佚颈窝处,闷声说道,“我想听你说,好。”

    “佚儿,这世间有太多无关的东西了,我只要你便足够了。这昳阳山在这世间五百年了,近来更是多惹是非,我们去一处安静的地方吧,近来总觉得有些累,想和你找个清净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守着。”

    白曳絮絮叨叨的说着,花佚却因为他的话愣住了。

    白曳丝毫没有察觉,继续说道,“我大概是老了吧,活了几百年了,我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知道老了是什么感受了,人呀,懂了情就会老,等那些情呀爱呀都不放在心上的时候,大概那时候就是真的老了,这样看来,我倒是希望自己快点老了。”

    花佚只是怔怔的发呆,根本没有听见白曳在说些什么,等到耳边那絮絮叨叨的声音结束了好一会儿,花佚这才呆呆的开口问道,“昳阳山怎么了”

    白曳将头靠在花佚的肩膀上,从后面抱着花佚,听着他的话,似乎对花佚没有听他的刚刚的话有些不满,报复性的咬了咬花佚的脖子,这才开口说道,“昳阳五百年,也该老了,这世间不容他,最近的是非也多,之前来了个神物,现在又说出了个妖邪,说来说去,他们不过是惦着昳阳山这神秘,既是如此,倒不如索性舍了干净。”

    舍了干净

    这是什么意思

    花佚有些僵硬的转过来,看着白曳,“这是什么意思舍了干净那山上的师兄师弟呢”

    “我已经交代乐儒最近安排他们下山,大概也就是这几日光景了,到时候我便带你去水天一线。”

    花佚咬着牙看着白曳,看着白曳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突然便想一拳打上去。

    舍了干净

    这是他们从小生长的地方,这是他们这生命中最为干净快乐的地方,这是他们的家

    白曳就这么一句话轻而易举的将这一切化为乌有。

    舍了干净

    那是他这心中最后一块干净的地方,却被白曳毫不留情的遗弃的干干净净

    花佚的双手渐渐握紧,手指甲扎进了肉里,鲜血涌出却丝毫不能感觉到疼痛,白曳抓着他的手,逼迫着他将手指伸开,然后扳着手指一根根的伸展开。

    “佚儿舍不得”

    花佚一口牙咬的死紧,却没有说话。

    白曳看着他,沉默片刻,然后吻了吻他的唇角,低声说道,“会忘了的,人不是都这样吗只要过几个月,感觉总会淡下去的。”

    第55章 第章

    近日来,那昳阳山脚下的人世依旧平静,可是那平静中带着几分诡异,就如行驶在暗藏礁石的海岸在毫不知情中便会刹那倾灭一切。

    上次那些修仙大派打着寻人的名头理直气壮的上了昳阳山,他们从一开始就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和野心,而这一次,他们却什么都没有做,既没有成堆的聚集在昳阳山脚,也没有张牙舞爪的上昳阳山发难。

    可是白曳却并不因为这样而感到松懈,潜伏在暗处的敌人往往比明面上的更为让人防不胜防。

    更别提如今的他已经不复往昔,他不是不想护住昳阳山,而是他护不住了。

    他白曳,如今已经没了守住这一切的能力了。

    白曳坐在树下,高大古老的大树已经只剩下了粗壮的树干,光秃秃的树枝清晰的在天空中伸展,即便是他的枝干再为粗壮却仍旧不能改变他枝叶凋零的事实。

    白曳想着,刚刚花佚咬牙看着他,仿佛忍受着什么屈辱一般,开口说道,“留在这儿,我不想走。”

    花佚的双手上青筋凸起,他对白曳心怀怨恨与敌意,甚至几度想将刀送进白曳的胸膛,可是即便如此,当白曳说要放弃昳阳山的时候,他仍旧是低下了头他的头,忍受着那份屈辱的感觉,红着眼睛对着白曳做出请求。

    “昳阳派,不能就这么散了。”花佚一字一句的说道。

    花佚抬眼看着白曳,固执而充满莫名的光彩,“你说过,我想要的,你都会答应,白曳,我想留住昳阳。”

    白曳看着花佚的神情,神色淡漠,抚了抚花佚的长发,就像在安慰一个小动物一般,轻声叹了一口气,唤了声,“佚儿。”

    花佚听了神情微变,那屈辱与隐忍让他的神色越发难看,他看着白曳,就如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将自己的自尊卸下,只是卑微的祈求这样一个愿望,却仍旧得不到白曳的许可。

    花佚的表情变得难看而屈辱,他看着白曳厉声质问,“白曳,你说我想要什么你都会帮我得来,我要自由你不给,如今我不过是想要这么昳阳不散,你还要推却不成”

    白曳神情漠然,眸子垂下没有看花佚质问的神情,这态度明显刺激到了花佚,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及其难看,仿佛受到了巨大的羞辱一般,大声吼道,“嘴上说的天花乱坠,实际上连个屁都做不到白曳,枉我还当你有几分真心,现在看来实在是我自作多情你给我滚出去我花佚就是死,也要死在昳阳山”

    白曳的神情这才显出几分茫然无助的样子,看着花佚怔怔的靠过去,低声唤着花佚的名字,花佚却一巴掌扇了过来,爽快利落的声音在这山洞中各位清楚。

    花佚看着白曳,他的脑子中乱成一团,昳阳派要散了,这昳阳山要没了,这些念头占据了他的脑子,他看着白曳就如看见了一个仇人,在他的眼里,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白曳。

    这个人毁了他的一切,折断了他的翅膀,将他禁锢在此,一遍遍的侵犯强迫,却又打着那情的名头,将自己伪装的天衣无缝,而现在,这个人要毁了昳阳山,毁了他几百年来生长的地方,那是任逸看着一步步建立的地方,那是安凡度过一生的地方,那也是他花佚从小生长的地方。

    纵然他当这一切是他人的过往,可是风景秀丽的昳阳山却深深地扎根在了他的心尖上,那是他这几百年漂浮的家,是他的根。

    而如今,白曳却说,弃了干净

    好你个白曳,你嘴上说的天花乱坠,我花佚就求你一件事,却还是不允

    白曳,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畜生

    花佚恶狠狠地看着白曳,眼眶发红,就像是一头随时准备冲上去将白曳咬死的野狼。

    白曳冷着脸看着他,最终只是抿了抿嘴角,然后什么都没有说,便走了出去。

    花佚在其后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他恨他恨白曳的无情无义他恨自己的无能他恨他只能这样,看着白曳将他珍视的东西全部夺走

    白曳坐在树下,他最近总是觉得有些累,他的身体状况比他当初预计到的还要更为差劲。

    他也想留住昳阳山,他知道花佚想要,所以他也想留住他,可是他摸不清这些门派的底细,他现在也没当时的力量,比起拼死留住昳阳山,他更想和花佚在一起安安静静的过一段时间。

    他知道花佚很生气,对他又很深的怨恨,也有对昳阳派的不舍,可是花佚之前如此痴迷于他,纠缠了几百年,可如今不也是变了心意吗

    人都不过百年性命,所以他们的一生多爱恨,却又多薄情,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痴迷留恋,他们会随着时间将他们的情感淡化,转移。

    再等一段时间吧,也许再等一段时间,花佚便会淡了这怨恨,少了对昳阳山的留恋。

    以前的他没有什么时间观念,可是现在他有,花佚会老,他也不如从前,比起留住这些莫须有的东西,他更想和花佚安安静静的度过一段光阴。

    乐儒走过来,看着坐在树下的白曳轻声走了过去,跪在地上,声音低哑,“师尊,弟子们有不少已经下山了,就是小师弟们说什么也不走,说他们要与昳阳共存亡。”

    白曳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似乎对此并不怎么上心。

    乐儒见此心中难免有些愤懑,忍着酸楚开这白曳说道,“师尊,小师弟们从小就生活在昳阳山,除了这儿他们没有别的地方去了,还请还请师尊三思”

    白曳漠然说道,“天大地大,哪里会没有容身之所”

    乐儒一时难忍,开口叫道,“师尊。你只看见了花师弟,可这昳阳山其他弟子也是您的弟子,他们一直一直当”

    白曳神色未变,打断了他,“乐儒,你该知道,昳阳山是为什么而在的”

    乐儒心头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白曳,然后神情黯然的低下头,哑声说道,“乐儒记得。”

    您为那一个人建立了一个门派,创建了一个桃源,这一切的都是因为那一个人,那天地间您唯一挂心的一个人。

    是我忘了,以为这五百年的光阴多少让您知道了几分人间的情谊。

    乐儒颓然的跪在地上,郑重的对着白曳磕了三个头,哑着嗓子说道,“乐儒愚钝,承蒙师尊教导多年,如今远行,望师尊身体安康,求有所偿。”

    白曳看着自己五大三粗的弟子,微微垂下眼眸,看着他磕完了最后一个头,开口说道,“万事到头终须散,你去吧。”

    乐儒鼻头发酸,心头那股难受的感觉几乎让他一个大男人掉下泪来,可他终究还是没有哭出来,他对着白曳道了别,然后便悄无声息的走开了。

    白曳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都散了吧,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荒唐的梦,如今都散了也好,少了牵连,少了伤痛。

    漆黑一片的宫殿中昏暗的烛火在风中摇曳,鬼魅阴冷的气息在这宽阔华丽的房间中蔓延。

    程君一一袭黑衣独立于月夜之下,他的眼眶中染上了比鲜血更为殷红的红色,双手微微颤抖,在那一瞬间就如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一般迅速苍老了下去,却又在片刻之后再度恢复了过来。

    “你如此逆天而行,当真是想落个灰飞烟灭的境地呀”随着清晰的拐杖落地声,全书老者从门后露出身影。

    程君一回身冷冷的看着他,“我的事情,不用你多嘴”

    全书老者依旧看着他,语气中带着古怪的笑意,“你为了修魔居然不惜耗用生魂,如今你阴损过重,寿命无多,居然寻了那逆天的法子借用来生的寿数,如此逆天而行,可真是玉石俱焚”

    程君一长袖一挥,一旁的石制桌椅尽数化为灰烬,他表情依旧是冷冷的,可是那双眼睛却让人感到了杀戮血腥,他看着全书老者,吐字清晰的说道,“我知道。”

    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刀,可以让人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迫和寒意。

    全书老者却好似浑然没有知觉一般,眼睛里散着古怪的光,看着程君一,古怪的喃喃自语道,“本以为只有两个变数,如今看来,该是多了一个了。”

    第56章 第章

    白曳走进山洞,花佚戒备的看着他,明亮的眼睛透着血色的光芒,就如一只戒备的野兽。

    “走吧。”白曳漠然的说道。

    花佚抓紧了铁链,凶狠的看着白曳,眼神中透着几分挑衅掩下了他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白曳前进一步,花佚便往后后退一步,白曳顿了一下,可是还是向着花佚走了过去,花佚退在了墙角,抓着铁链谨慎却又佯装凶狠的看着他。

    白曳没有理会,他没有看花佚的神情,他伸出那双白皙的不带任何血色的手抓住了那粗壮的链条,花佚握紧双手,暗自收敛呼吸,斜着眼睛看着这一幕。

    白曳拉起来花佚的手,看着那被锁住的双手,在厚重的铁圈下花佚的手腕显得越发纤细脆弱,白曳微微垂下眸子,伸手覆在了花佚的手腕上。

    花佚没有抬头,白曳的头发垂在了他的身前,他的手因为白曳的动作而不得不放松开来。

    他在等,等那一瞬间。

    随着手腕上禁锢的消失,花佚突然在那一瞬间飞身而起,一脚踢了出去,白曳神情一凛,错身避让,就在那一瞬间花佚一把抓起了之前被他弃置在一旁的簪子,毫不迟疑的紧随其上,在那一瞬间将簪子全数没入了白曳的心口。

    白曳有些狼狈的靠在墙上,花佚几乎是靠在他的怀里,可是那双手却死死地将那簪子送进了他的心口。

    一只素簪能有多大,丁点大的粗细,可是却真真切切的扎在了人的心尖上,那是一种近乎窒息的疼痛,从心尖蔓延到身体全身,就如疼痛绝望的海水包裹着自己的身体,从自己的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这疼痛实在太深太剧,竟让人不知道这心有没有跟着一起疼。

    花佚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闻到了血腥味的狼,血红的眼睛泛着古怪的光芒,他就这么看着白曳,似笑非笑,眼珠子透着入魔一般的魅色,他看着那全数没入的簪子然后轻轻地将那玩意抽了出来,殷红的心头血成了那白衣上难以忽视的艳痕。

    一种报复而挑衅般的快感从花佚的眼睛里透出古怪的光,他当着白曳的面,将那染血的簪子一步步的抽出来,然后再当着白曳的面,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亲手再将这簪子生生刺入他的心口。

    这种来自于心头的疼痛让白曳的额头冷汗直冒,他几乎站不稳,只能用力的抓着花佚的肩膀试图得到一点支撑,花佚几乎可以听见他倒吸冷气的声音,还有那隐忍的痛。

    “我被锁着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我被松开,我一定不跑,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花佚说着再次毫不留情的将那东西抽出来,然后再次刺入白曳的心口,极小的伤口却让胸口的血色蔓延一片。

    白曳的有些失神的看着他,突然他一把抓住了花佚的手,他握着那只手,咬着牙将花佚手中的簪子再次干净利落的抽出,然后再次毫不迟疑的刺入,白曳一声闷哼,另一只抓着花佚的手更加用力,仿佛要捏碎对方的骨头。

    花佚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白曳却死死地抓着他的手,拉着那只手继续施虐一般的向自己的心口刺去。

    花佚竟有些茫然,本能的想要向后退,可即使是这样,白曳的力气却是大的惊人,就像是撑着最后一口气也非得将花佚一起拉下地狱的魔鬼。

    簪子刺入血肉,从骨头旁擦过的钝感,血肉牵扯的水声,从那密密麻麻的伤口涌出的鲜血汇成一片,顺着衣襟往下淌。

    花佚的心头一时慌乱不已,他想要松开,可是白曳却一次又一次的逼迫着他继续在白曳的心头捅出一个又一个的血窟窿。

    明明是他在报复可是却有种被对方逼迫的错觉,他在逼他杀了他,这个疯子,他简直要将他们两个人都活活逼疯。

    停下快停下

    花佚想要挣扎开,却被白曳死死地捏住了手腕,只能狼狈的叫道,“放开白曳,你疯了”

    白曳却没有理他,随着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他冷冷的看着花佚,一把将那沾满鲜血的簪子抽了出来,胸口的鲜血几乎染尽了一身白衣。

    “关你八个月,八次,现在,你总该随我走了。”

    白曳的声音低哑可是却透着一股决不放弃的韧劲,他的脸色苍白,整个人看着是狼狈至极,可是偏偏那双眼睛亮的厉害,就如这一切他全部都不放在心上,就如一只认准了目标的狼,死死地盯着花佚。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从灵魂里,刻在心尖上,刻在骨髓里,扎根在他血液中的执念。

    这是花佚从未见过的白曳,不是神,不似魔,仿佛为了执念而生,将自己的一切系于这一股执念之上,天地覆灭,却仍旧死死地盯着那一抹执念。

    花佚怕了,他真的感到了恐惧,他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执念,他明明占了上风,是他要向白曳的讨债,可是白曳的举动却让他仿佛一个无理取闹的孩童,或者,是一个跳梁小丑。

    从白曳对自己的那个狠劲就让花佚心头的怨恨变成了恐惧,怎么会有一个人对自己心狠手辣到如此程度,怎么会有这样扭曲而让人难以逃避的执念,这样不顾一切疯狂至此的爱恋,就像是一张网将他困在其中,无路可退。

    花佚有些惊恐的看着白曳,白曳的脸色及其苍白,可是他却还是在笑,诡异而让人毛骨悚然,他看着花佚,用沾满自己鲜血的双手握住了不知所措的花佚,然后平静的吻了吻花佚的嘴角,哑声说道,“走吧。”

    花佚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那个地方,他只知道当日白曳的胸口那艳丽的眼神仿佛灼烧了他的眼球,他当时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处在水天一线上了,而一旁的白曳却早已晕倒在了地上。

    这是他离开白曳的绝好时机,白曳看着他的眼神让他心惊,让他惶恐,这可能是他唯一逃走的几乎。

    是白曳错了,白曳欠了他的,白曳断了他的因缘,禁锢他的自由,一遍遍的侵犯他,弃了他的昳阳山。

    所以白曳该死他该死

    花佚甚至恶毒的想在这时候将白曳丢在海里去,让他活活的溺死在海水里。

    可是最终,花佚还是没有走。

    白曳,白曳是一个很不同的存在。

    花佚说不清,他想杀了白曳,他恨白曳,白曳是个畜生,可是时至今日他却还是不能不面对一件事情,他不想白曳死。

    白曳不能死,他不能死,他怎么能死,他虽然不是他的师尊,他们虽然已经恩断义绝,虽然找不到任何要留他一命的理由,但是白曳不能死一想到白曳会死就让花佚的脑子里一阵阵的发蒙,白曳是强大的,是无可战胜的,他在这世间强大的超出了世人的想象,这种人怎么可能死

    白曳如果会死,就如天塌下来一样荒谬可笑

    花佚非常厌恶自己的行为,可是他不能不承认,当白曳抓着他的手一次次的刺入白曳心头的时候,他的内心比白曳还要恐惧焦躁。

    所以,即便他狠狠地在白曳的身上啐了一口,可是还是厌恶的将这人拖进了他曾经居住的屋子。

    他一面厌恶着白曳,期盼着白曳干脆就这样不得善终,却又无法控制的给他草草上了药,他心烦意乱的狠狠踹了白曳几脚,却又捏着白曳的鼻子将药丸灌进了他的嘴里。

    他厌恶着自己救白曳的行为,这让他觉得自己下贱,胸口仿佛堵着一口气让他心里发慌,可是却又无法控制的不想要白曳死。

    白曳构成了他过往近二十年的人生,在他的举手投足间都不自主的带着白曳的影子,从他的行为思想到灵魂。

    这纠结难忍的心头几乎将他撕裂成两个人,让他发疯。

    白曳却让人意外的发起了高烧,当花佚发现的时候他几乎是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这却真的发生了,他眼中那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师尊发烧了,花佚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可是一种古怪的感觉却让他觉得陌生而诡异。

    花佚冷眼看了一眼,不做任何处理便走了出去,可等到第二天的时候白曳的情况非但没有任何好转,反倒是更为憔悴虚弱。

    花佚看着白曳便觉得刺眼,他看着躺在床上气息有些微弱的白曳,突然一把抓着他,然后从屋子里拖了出去,一把将他扔在了海边。

    水天一线是个海上的孤岛,四面环海,微风吹拂起细细的波纹涌向岸边,白曳脸色红的古怪,整个人都似乎丧失了神智,身体微微发颤。

    花佚毫不留情的转过身走了回去,就如丢弃了毫不在意的废物。

    可是到了半夜花佚却又抑制不住的心慌意乱,最终咬着牙将奄奄一息的白曳再次捡了回来。

    第57章 第章

    海浪卷着雪白的浪花轻轻地涌向海边,和煦的海风带着独特的腥咸舒适气息将人包裹的严严实实。

    静谧祥和的气息让人的心绪远离了世间的纷扰纠缠,所有悲伤疲惫都渐渐在这海浪的起伏中趋于平和,仿若这海中的一滴水回到了大海,被接纳包容沉睡,就如最开始一般。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天地神识未开,世间皆归于混沌,日月交替,潮汐变迁,草木虫鱼,皆生神智,天地气运,方得神明。

    那该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久的他都几乎要忘了。

    那时的天地犹如一个处于襁褓中的婴孩,懵懵懂懂的摸索着他自身的运道,那一无所有的天地气运间便生了众多古神,阴阳气运,生灵始源,气数因果,皆得神灵。

    不知什么时候,不知什么地方,这天地间便多了两个孩子,懵懵懂懂的,一个沐于祥和,一个滋于阴晦,大山两面,成就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生灵。

    他们看着这天地间风雨初现,看着这草木渐涨,看这人烟渐繁,他们相互依偎,看这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唯一不变的只剩下彼此。

    壬晖,这么多年了,我都记不清自己活了多久了,唯一还认识的只有你了。

    壬晖,你说这世人皆赞情爱之事,这其中滋味到底如何

    壬晖,今日瑶池宴上那西海太子和青碧仙子眉来眼去,你可是没看见旁边南海龙君的的眼神,实在是好笑至极。

    壬晖,我天天来你这清晖殿,你难道真不懂我的意思

    无所谓,我们与这天地同寿,百年不够那便千年,千年不行那便万年,这天宫乏味,若是能多了份牵挂,倒也是少了几分冷清。

    壬晖,听说人间的酒香甚烈,我特意去寻了来,你可要尝尝

    壬晖,你这清晖殿实在是无聊的紧,不妨同我去下界走走,也好见见这人间的繁华景象。

    壬晖,我引昳宫的灵花开的甚是茂盛,可愿赏光看看

    壬晖,一个人下棋有什么意思不妨与我下一场。

    壬晖,膳食房新来了个厨子会不少新菜式,我一时兴起做了几道小菜,尝尝。

    壬晖,一千年了,我累了。

    既然这样,你我不妨打个赌,人间三世,看我能不能换你半分心动。

    我此去凡间,不设分神,不留仙骨,连神识之灵都脱落个干干净净。

    你为了那天下苍生必定不会放任我危及性命,既然如此,你不妨随我同去,护我安乐,佑我一生,直至三世,可好

    脑海中的人影渐渐远去,那样悠然不知岁月的时光渐渐被掩埋,那时他还是天宫中丝毫不懂情愁的神君,那人常常伴随在他的身后,带来各种新鲜玩意,寻了种种由头就为了换他一眼。

    安静祥和,伴随着那人有几分吵闹的声音,他甚至以为这样的日子永远不会改变,可是如今,那一切却已经变成了一场可望而不可即的梦。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当你有情的时候,我不懂;如今,我懂了,你却忘了。

    伴随着海浪的声音渐渐远去,脑中的幻境开始消散,白曳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白曳的浑身依旧没什么力气,他的内息受损,这次的伤更加是雪上加霜,他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身体发软,脑袋发晕,喉咙干涩灼烧的厉害。

    花佚走进来便看见白曳坐了起来,一时脑子里还有些发蒙。

    白曳抬眼看着花佚,花佚穿了一身粗布短衣,头发高高扎起,露出那修长白皙的脖子,袖子挽起,一只手提着两条鱼,一只手拿着一把草药,看起来干净又利落。

    花佚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随手将东西搁在一旁,也不理白曳,打了水洗了洗手,没有说话。

    白曳看着他,沉默片刻,这才开口说道,“你没走”

    花佚看也不看他,背过身子收拾东西,没有说话。

    白曳仍旧看着他,低声问道,“为什么”

    花佚转过身,嘲讽的看了白曳一眼,“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给你补上一刀”

    白曳定定的看着花佚,“你知道的。”

    花佚抱着手,扯出一个冷笑,“白曳,,你想听什么是我花佚对你余情未了,还是我花佚念及师徒情深,所以不忍下手”

    白曳看着花佚,苍白的脸扯出一个清浅的笑容,说道,“不是吗”

    花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带着些微谎言被戳穿的羞恼,然后走到了他的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白曳。

    “这是我的屋子,尽管你教导了我一堆虚伪的东西,但是很庆幸,如果不是因为那所谓的仁义伦常,你现在早就应该在海里喂鱼了。而现在,既然你已经醒了,你就该从我的屋子里出去了。”

    白曳无奈的笑了笑,摊手看着花佚,“我现在连下床都做不到,我怎么离开”

    “那也不关我的事你困了我八个月,我捅了你八次,你的道我虽然不赞同,可是既然这样我也就暂且没了杀你的理由。现在你出现在我眼前就让我感到厌恶。”花佚说着看着白曳,正色说道,“白曳,我不想亲手杀了你。所以你还是离开这里,不要在出现在我眼前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虚弱,我之前给你把了脉,你内息大乱,灵力衰微,现在的我杀你易如反掌。”

    白曳听了轻轻地笑了起来,闭上了眼睛,认命一般说道,“那么,你便杀了我吧。”

    花佚气急,他好说歹说无非是想让自己的内心稍微舒服点,可是这白曳实在是不识好歹,如此无药可救,难不成是压准了他花佚不敢杀他不成

    花佚见此,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白曳的衣裳,连拖带拽的将这人就从床上拖了下来,然后快步走了出去,走到了外面的海滩边,然后一把松开了手,任凭白曳跌坐在沙滩上。

    白曳此时身体极弱,因为花佚的野蛮动作脸上更是涌上红色,瘫在地上不停的咳着,就像是一个不久于人世的年轻人。

    花佚听着那咳嗽声,感觉自己的心脏因为那咳嗽声缩紧,他何尝见过这样的白曳,白曳向来是清冷疏远,高高在上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他的师尊,是什么时候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花佚听得那咳嗽心烦,也不管此刻白曳大伤未愈,衣衫单薄,只是随口说道,“你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可该是遭了难了,不过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你白曳成了这幅模样,也没有死在这儿的道理,若是你真是死在这个地方了,那也算是天理循环,因果有道了,我们师徒情分早便尽了,如今我们便算是恩怨两清了吧。”

    花佚说完转身就走,白曳咳嗽得满脸通红,开口想要叫住他,可那咳嗽声更剧,最终也只是看着花佚逃命一般的向着屋子里走去。

    白曳的头脑有些迷糊,他看着这不远处的海水,海浪伴随着雪白的浪花轻轻地逐向远方,天空和大海相交于一线,四下平静非常,能听见鱼从水中跃出的声音。

    这是水天一线,当年他将花佚送到了这个岛上,然后让这个孩子在这岛上度过了孤单的十年。

    这地方很安静,安静的让人再也不想醒来。

    花佚半夜的时候有些睡不着,白曳并非一般人,可是成了那副德行这天寒地冻的日子稍不留意也可以要了人的命。

    白曳死了便死了,同他也没太大的干系,可是花佚却仍旧控制不住的在意。

    花佚注意着门口的声音,他想白曳或许会来敲敲他的门,他实在是太冷了,或者白曳会去别的地方。

    花佚翻了个身,又想到白曳过来又如何,他又不会让他进来,他顶多冷眼看着他,嘲笑他几句,虎落平阳,也是该他的。

    花佚想着,突然听见外面有声音,他有些奇怪的打开了门,就见在他屋子的旁边,白曳拿着一根大木头,正比划着搭一个简易的帐篷。

    白曳见了花佚出来了,脸上多少露出点高兴的神色,可是也到了也只是微微的扬了扬唇角,然后带点歉意的轻声问道,“吵到你了我会轻点的。”

    花佚看着这人那依旧单薄的衣衫,还有那一如既往纵容的眉眼,只觉得胸中一阵气闷,冷声说道,“知道就好。”

    白曳转过身去继续摆弄着,花佚觉得有些无趣便愤愤的转身回去了。

    花佚回去后几乎没听见什么声音,花佚又有些忐忑不安,听不见任何声响的时候白曳已经死了这个念头便一直抓着他不放,他干脆坐起来,悄悄地走出房门,看见白曳依旧在那个地方坐着,天寒地冻的,那人就点了一个可怜兮兮的小火堆。

    白曳的身体状况依旧不大好,不过他知道怎么治,只是这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他没有再移动什么东西,只是一个人坐在火边,然后拿了一小节木头,手里拿着个小刀,似乎在刻什么东西。

    四下一片寂静,听不见任何声响,唯一的光源就是天上的明月和白曳身前的火堆,白曳穿着单薄破烂的白衣,微微低着头,神情看起来十分温柔。

    花佚不做声响的看了半晌,终究还是不知如何是好,便转身回了屋子。

    第58章 第章

    白曳修修补补的在花佚旁边搭了所小房子,也算是有了个避身之所,那小屋子简陋的有些可怜,又和花佚的屋子挨在一起,花佚每每看见都觉得一阵气闷。

    花佚当初虽是被逼着来了这水天一线,可是这地方安静,风景极美,到底是住了十多年的地方,当初在这儿的时候想出去,现在突然回到了这个地方倒是生出了几分怀念的心思。

    花佚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当初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山洞中时一心想着逃离,如今白曳再也不能困住他了,两人倒是做了邻居。

    花佚在这岛上住了十年,气候地形都相当清楚,哪里的野果丰富,哪里的鱼儿肥美多滋,看一看天气就知道今日到底是艳阳高照还是将有风雨,一切的一切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初来乍到的白曳却是吃了几分苦头,他现在灵力衰微,重伤未愈,若不是底子扎实,在这一番折腾下要是一般人早便魂归西天了。

    那所小房子若是下了风雨,那里头便是间歇不断的小雨,幸而里头空无一物,否则便是再好的物事也都要变为朽木了。

    花佚都看在眼里,他看着白曳淋着雨往回走,他也看着白曳有些沮丧的两手空空的回来,他看着白曳在这岛上遭受着他刚来时的罪,那是一种痛快却又带着复杂的情绪,他从未见过如此狼狈落魄的白曳,可是那陌生古怪的情绪却仍旧不能阻止他在看见白曳被淋成个落汤鸡的时候笑出了声。

    可是不过几日,白曳便像是号准了这个地方脉搏的大夫一般,他看得懂这个地方的喜怒哀乐,他懂得了这个地方的晴雨变化,他捡了几片蕉叶修补了他的屋顶,他每天早上都会放一些野果鲜鱼在花佚的房前。

    似乎不过几天,那个处变不惊的白曳又回来了。

    花佚冷眼看着这一切。

    白曳的举动古怪而让人感到惊奇,他厌恶着他,却又不可控制的将自己的目光落在那个人身上。

    这种莫名其妙而又不清不楚的关系让他觉得心里一阵窝火,就像是有一口子堵在胸口,却找不到一个缺口让他吐出,心里闷得难受至极。

    这日海面看起来相当平静,可是海风却无端端的透着一股子闷气,花佚看了眼这天气,回来的时候向着白曳那所破烂的小房子看了一眼,然后撇撇嘴,走回了自己屋子。

    到了半夜,海上狂风大作,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剧烈,雨声夹杂在其中渐渐变成了这天地间声音的主旋律。

    结结实实的雨点拍打在屋顶上,叮叮咚咚的声音让花佚有些焦躁不安。

    过了半晌,这雨声非但没有变小,反倒是有越来越大的趋势,花佚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晌,最终冷着一张脸,披上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海面阴沉的恐怖,花佚移步走到了那所小屋子的面前,当他看见那屋子的一瞬间不受控制的瞳孔一缩,那本就是一所及其简陋的小屋子,他看见那已经坍塌的房屋,还有那横在中间的长木,花佚感觉自己脑子一片空白。

    花佚感觉自己的腿有些发软,他看着那小屋子突然快步的走上前去,撕心裂肺的一般的大吼道,“白曳,白曳”

    花佚走上前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那是他这一生中从未有过的惶恐迷茫,就像是天塌下来一般不可置信。

    白曳怎么可能死呢

    他怎么可能死呢

    白曳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死了。

    对,他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死了,他可是白曳,那个无所不能的白曳,那个高高在上的师尊,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可是他重伤未愈,灵力衰微,若是这横木从天而降

    花佚感觉自己的的心都跟着这个念头停止了跳动,天地间暴雨倾盆,雨水顺着他的脸向下流,他的头发紧紧地贴在皮肤上,他看着眼前的一幕,快步跑了过去,然后直接用手开始翻那些木头。

    “白曳,白曳”花佚叫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希求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望着什么,可是他的身体却已经开始行动了起来。

    没有

    哈,没有

    白曳不在这儿

    花佚的心剧烈的跳动了起来,没有看见白曳,是白曳没有死,还是他被压在其他的地方,花佚的双手布满污泥,他仍旧一脸茫然的翻着。

    “佚儿。”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突然拉住了他,花佚有些茫然的听着那个熟悉的声音,然后怔怔的抬起了头,白曳身着一袭白衣,长发因为雨水而顺从的贴在脸侧,他的眼睛黑的发亮,看着花佚,像是得到了什么宝物而不敢相信一般,惊喜,迷茫,难以置信。

    雨声越来越大,白曳到了一杯热水递给花佚。

    “喝口热水暖暖身子吧,等会儿把湿衣服换下来。”

    花佚漠然接了过来,也不喝,也不说话,就那么坐在那里。

    白曳看着他,开口说道,“之前看见天气,觉得这雨实在是有些大,便先找了个地方避雨。”

    花佚依旧没有抬头,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杯子,温热的水透过杯子传到了他的手心。

    他看不透白曳,也看不透自己。

    花佚以为自己是厌恶白曳的,毕竟这个人是如此的强取豪夺,他曾以为当他自由之后,他杀了白曳,他动了手,可是白曳的狠劲却让他比杀了他更加畏惧,他认为自己是厌恶白曳的,可是他最终却总是控制不住的关注着白曳的消息,甚至当看见刚刚的那一幕的时候他感觉天翻地覆。

    白曳看着花佚,房间中烛火跳动,屋外是如鼓点的雨声,在这漫天风暴中这所房子中竟然透出了几分罕见的温暖。

    “这是”白曳的手指突然抚上了一旁的整整齐齐的信件,那有些泛黄的纸张就如隔世的记忆在这烛火下渐渐晕染。

    花佚漠然的看了一眼,然后张口说道,“你的信。”

    水天一线上孤寂无边的光阴,唯一的期盼便是那一张张薄薄的纸,那是他记忆中不染尘烟的师尊,行云流水般的字体在雪白的纸张上流转,字里行间讲述着道义术法,每封信他都反复直至倒背如流。

    十年的时间,这信件在他的桌角变成了厚厚一摞。

    他小心翼翼,每封信都整整齐齐的保存下来,就像是保护着一个无比珍贵的珍宝。

    花佚看着那些信件,当初的那个充满期盼的少年仿佛就是一个笑话,谁能料到他的师尊会做出之后的事情,谁能料到他出了水天一线之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从未私自跑出这个地方。

    那样的话,至少眼前的这个人,还是那个他尊敬的师尊。

    花佚扯着嘴角笑了笑,有些嘲讽,又有些自嘲,可是却没有说话。

    白曳将一个东西递了过来,那是一只简单的木簪,样式简单却又带了几分别致,看上去很是用心。

    “给你的。”

    花佚看着这东西,冷冷的笑道,“给我不怕我再用它刺进你的心口吗”

    白曳淡然的将花佚的头发理好,然后将那簪子插了上去,低声说道,“若是你想,那便随你。”

    这语气温柔而包容,就像是对待一个任性而让人无奈的孩子,花佚却仿佛突然被激怒了一般,一把将那簪子扯了下来,一下子折成两半,丢在地上。

    “白曳,你究竟想干什么”

    白曳一时没有说话。

    花佚却冷冷的逼问道,“你这是要杀要剐任我处置你想做什么赎罪献殷勤还是觉得我会像个女人一样被这些小玩意感动的一塌糊涂”

    花佚看着他,气急败坏一般的吼道,“白曳,你这样到底有什么意义”

    房间中一时归为死一般的寂静,鼓点大的雨声越发猖獗。

    白曳终于抬起了头,看着花佚,终于开了口,如同叹息一般说道,“佚儿,我没有什么企图,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我只是爱你,所以,我也想你爱我。”

    花佚看着白曳,他张了张口却又闭上了,最终过了片刻这才叹息般开口说道,“白曳,我说过,我不爱你。”

    “我知道。”白曳平声答道。

    花佚看着白曳,继续开口说道,“我说过,我不是任逸,不是安凡,他们或许爱你,可是我是花佚,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了,那便是错过了。”

    花佚看了一眼白曳如常的神色,他觉得这气氛实在是闷得厉害,就像是蕴含着一场雷雨,可是却硬生生的压在心头,没有落下一滴雨,他看着白曳,冷声说道,“我要离开这儿了,这地方无聊,你又一直在我眼前晃悠,这让我很厌恶,我不想看见你,你也不要跟着我你该知道,以你现在的情形若是我想躲,你是找不到我的,所以不要白费功夫了。”

    花佚说完转身便走,白曳这才抬起头来,声音清冷如冰,“若是我不是如今情形,我一定会把你绑起来。佚儿,若是你现在要走,那便走远一点,否则,若是我知道一点你的踪迹,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将你抓回来,绑在我的身边。”

    白曳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凌厉,花佚听了一言不发的进了里屋。

    第59章 第章

    夜色中的雨声让人听得清楚,白曳睁着眼睛可是却仿佛看不见任何东西,他只是怔怔的看着那里屋,简陋的帘布隐隐透出床上人的身影,白曳呆呆的看了半晌,然后起身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花佚抱着手背着白曳躺着,当白曳走进来的那一刻花佚便如一只锐利的鹰睁开了眼睛,可是他却没有动。

    他感觉到了白曳走到了他的床边,然后突然坐在了床边,将两条腿放了上来,躺在了他的身旁。

    花佚一下子转过身,敏锐的盯着他,厉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白曳怔怔的的看着他,嘴角动了动,好像是在笑,“你要走了。”

    花佚皱眉看着他,白曳的神情古怪而叫人透不过气,花佚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白曳看着他,突然伸手抱住了花佚,说道,“你要走了,我想多看看你。”

    这话说的轻浅而卑微,让人的心头没来由的发酸。

    花佚一把挥开了白曳的手,神情中带了几分厌恶。

    白曳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花佚,那双总是高高在上的眼睛里透露着哀求的意味,让花佚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花佚咬了咬牙,背过身去,闷声说道,“就在那儿,不要过来,否则我要你死。”

    尽管花佚不是女人,尽管他竭尽全力的想要忘掉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可是他的记忆深处还是无比深刻的记得白曳是如何把他像一个女人一样尽情玩弄,他的身体是如何在白曳的侵犯下哭泣,颤抖,欢愉。

    那是一种带着强迫侵犯禁忌却又令人醉生梦死的欢愉。

    那些过往的片段,在白曳紧紧地抱住他的那一刻都在他的脑中翻涌开来。

    白曳没有再说话,花佚听见了白曳躺下的声音,在这喧嚣却又寂静的雨夜里,白曳的呼吸,白曳一举一动的声响都被无限的放大了。

    外面是瓢泼大雨,简陋的小屋子里他们两人并排躺在床上,一人小心警惕,一人苦苦压抑,他们之间不过一臂的距离,可却犹如天地间难以跨越的鸿沟将两人分隔。

    花佚背着白曳,他可以感觉到白曳灼热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他可以感受到白曳每一个及其细微的动作,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因为那目光而有些发热发软。

    如此卑贱而下作的身体,竟像一只畜生一样对强迫自己的人有这样无耻的反应。

    正在花佚羞恼不已的时候,白曳的一只胳膊突然搭在了花佚的腰上,花佚一下子感觉自己身上的毛都竖了起来,就在这时白曳将自己整个身子都靠了过来,紧紧地抱着花佚,将头埋在花佚的脖颈处,就如一个即将渴死的人渴求着那一点点救命的泉水。

    “滚开”花佚厉声喝道。

    “不。”白曳将头靠在花佚的脖子上,闷声说道。

    花佚咬牙切齿的说道,“白曳,你找死”

    白曳闷声笑着说道,“佚儿,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你是女人多好,那样我就可以让你怀孕,女人总是会因为孩子而软下心来,如果有一个孩子,就会把我们拴在一起,那个孩子身上有我们的血肉,那是永远也分不开,斩不断的羁绊。”

    花佚气的浑身发抖,咬着牙说道,“闭嘴”

    白曳继续说道,“如果你是女人,那么八个月的时间,我们的孩子都该有几个月大了。如果你是女人该有多好,或者我是女人也好,可是我们都是男人,现在你要走了,然后我们之间也不是师徒了,昳阳派也没了,我们便什么都不剩下了。”

    花佚被这话气得发抖,可是白曳却死死地抱住了他,然后放肆的咬上了他的耳朵,一只手肆意的探入了他的衣襟之中。

    花佚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麻,那几个月的记忆仿佛又回来了,身体不受控制的感到了一阵酥麻酸软,白曳的动作比以往轻柔了不少,他从身后抱着花佚,谈吐间的热气洒在花佚的耳朵上。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46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