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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请自重 第11节

作者:兔二耳 字数:21439 更新:2021-12-13 12:01:41

    白曳的动作渐渐带了几分粗暴,花佚隐忍的声音最终从唇间溢出,再度成为白曳疯狂的引线,白曳俯下身,一口一口的在花佚的身上印上属于他的痕迹。

    最终,随着一声低吼,白曳将自己的欲望尽数留在了花佚的体内,花佚浑身一颤,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就如一条即将渴死的鱼。

    白曳将自身的物事抽离,轻微的水声在这安静的山洞中格外明显,白曳看着浑身布满红痕的花佚,试图伸手如从前一般抚摸对方的长发。

    “做完了就滚开点,我累了。”花佚的声音有几分沙哑,却丝毫不能掩饰其中的厌恶。

    白曳的手突然顿住了,原本伸向头顶的手再次伸向了对方那仍旧湿热的地方,声音低哑而又带着难以令人察觉的悲伤。

    “还不够。”

    白曳说着再次狠狠地侵入,恶狠狠地咬着花佚的脖子,就如野兽在品尝自己的猎物,然后喘着粗气在花佚耳边说道,“永远都不够,佚儿,这一辈子直到我死,都不够。”

    花佚咬着牙就如一条死鱼一样任凭白曳掇弄,他的眼眶发红,身体发颤,随着白曳的动作起起伏伏,屈辱怨恨从的眼中渐渐的染上了嗜血的颜色,整个人看来妖冶如一个魔物。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花佚已经失去了意识,白曳将花佚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拨开,虔诚的在花佚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佚儿,也只有此时,你才会如此温顺的躺在我的身旁。

    没有厌恶,没有谩骂,没有嘲讽。

    我费劲了我所有的心力,却仍旧不能换得你半分情义。

    你当年的痛,我懂了,彻彻底底,分毫不差。

    第50章 第章

    秋风带来了的肃杀卷去了树叶的生气,层层叠叠的树叶铺满了整个大地,白曳一袭白衣独立其中,静美祥和中更添了一份寂寥悲凉。

    会客厅前的大树渐渐地脱下了茂密的树叶,显露出粗壮的枝干与壮硕的树干,即便是只剩下枯枝落叶却也少了那枯萎的落寞。

    一阵寒风拂过,层层叠叠的落叶发出稀稀落落的声响,泛黄的落叶断断续续的落了下来,白曳看着眼前的情形,突然轻轻的咳了几声。

    乐儒见状心头颇惊,开口唤了声,“师尊。”

    白曳伸手止住了他,眉眼依旧是那副平淡清冷的模样,轻声说了句,“无事,今年的秋意倒是比往昔寒凉不少。”

    乐儒看着白曳,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凭借白曳的修为,纵然天寒地冻也不该蹙一蹙眉头,只是带了几分凉意的秋风,怎会让他懂了寒凉

    乐儒没有点破,只是低眉顺眼的说道,“师尊自上次回来之后身体似乎不如从前了。”

    白曳笑着说道,“不过是咳了几声,哪里值得这么在意,这天气转寒了,该是冬季了。”

    乐儒站在一旁也不言语,他没有在问下去,若是白曳不想说的事情,这世间便没人可以从他嘴里得到答案。

    白曳看了眼这眼前突然笑着说道,“也快到冬天了,佚儿的生辰也该到了,想来今年该是十九了。”

    乐儒听了,也迎合着笑着说道,“师弟从八岁便去了水天一线,这生辰想必也未曾热闹过,师尊想如何置办”

    白曳想着突然敛了几分笑意,微微垂下眸子,“能如何置办呢若是依着他的心意,想来是巴不得逃得越远越好吧。”

    乐儒见了虽是知道白曳的难受,可是却又在这一段纠葛中说不上话,白曳困着花佚不假,可是花佚缠了白曳两世也不假,这恩恩怨怨,纠葛痴缠,谁能说得清是谁对谁错,到头来,也不过将这两人绑在一起互相折磨罢了。

    乐儒说不上话,只能岔开话题,突然说道,“师尊可知道近日魔界的异动”

    “魔界魔界不是五百年前便已经衰落了吗如今又出了何事”

    乐儒低声答道,“魔界的势力在五百年前便已经衰亡了,而这零散的魔物更是一盘散沙,可是这几天隐隐感到这魔物渐渐的聚拢起来,那原来的魔宫恐怕是有了新主人了。”

    “新主人”白曳目露疑惑之色,“可知道是什么人”

    乐儒答道,“不知道,这人来历不明,可是这四面八方的魔物隐隐有了聚拢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图。”

    白曳听了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五百年前,任逸堕入魔道,而他为了那所谓的天地正义将长剑刺进了任逸的心口,当时任逸便是魔宫的主人,入魔之后的性情乖戾古怪,对那些魔物肆意杀害,那魔物向来以力量为尊,任逸虽性情不定,却仍旧令他们甘愿俯首称臣,而任逸死后,那些魔物便成了一盘散沙,近年更是衰颓不少,如今却又出了个魔宫之主,实在是让白曳觉得有几分古怪。

    白曳想着便回了山洞,花佚坐在书桌前看着一张画。

    那画上是一个身穿红衣的青年,红衣艳丽,身姿飒爽,眉宇间具是难以掩饰的风流肆意。

    花佚挑眉看着他,“你画的”

    白曳点了点头。

    花佚颇为惊讶的看着这画,啧啧的叹了几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然后随手拿起一旁的砚台将那黑色的墨水全部泼了上去。

    白曳神色平静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黑色的墨水掩盖了画面的艳丽,转眼间那风采卓然的画卷便面目全非。

    花佚打了个呵欠,随手将砚台扔在一旁,然后转身走回了床边。

    白曳倒了杯茶,递给花佚,神色温柔,“你的生辰要到了,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花佚挑眉看他,笑的嘲讽,“我要离开。”

    白曳神色不变,“不行。”

    花佚冷笑,“那有什么可说的”

    说罢,转身便想走,白曳从身后突然抱住了他,头搁在花佚的肩膀上,双手揽着花佚的腰。

    “佚儿知道我不会答应的,生辰只有一次,若是佚儿有想要的东西,不妨说出来,我一定帮你寻来。”

    花佚冷笑着说道,“生辰,我自己都不记得这种东西,你从哪里知道的”

    白曳轻笑着答道,“当年我将你抱回来的时候,你不过我手臂长,那日下了一场雪,而那时的你才不过出生月余。”

    白曳吻了吻花佚的耳朵,轻声说道,“和你有关的,我总是该记得的。”

    花佚也不挣扎,只是冷声说道,“我十八年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如今也不过是你一时兴起,若是你想怎么做,你做就是,横竖我也不能说半个不字”

    白曳松开了花佚,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上,将刚刚没有送出去的茶水喝掉,没有继续说话。

    到底是多少个这样的日子他也记不清楚了,可是花佚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一次又一次的将刀捅到他的心窝子里,他每一天都可以感受到刀扎进肉里的痛,原来所谓的神仙也不过长了一颗人心罢了

    白曳的神情落寞而绝望,花佚冷眼看着他,这几个月的时间他几乎丧失了时间观念,他所能行动的范围只在这个牢笼,他能看见的人只有白曳,唯一能让他生出几分兴趣的便是激怒白曳,用一切自己所能想到的话语变着法的在他的心头扎冷刀子。

    他是厌恶这个人的,厌恶到了一种想将这人折磨至死的感觉,可是他却又是无能为力的,花佚看着白曳,他恨这个人,恨他囚禁了他,恨他用那伪善的面孔让他发自内心的崇敬,更恨他那幅悲伤绝望的面孔,以罪犯的面孔露出被害者的表情,实在是让人作呕。

    可是即便如此,当夜晚熟睡的时候,他却一次都没有尝试过掐住这人的脖子,让他再也睁不开眼睛,或者是藏好一把刀,然后悄无声息的捅进他的胸膛。

    花佚认为这是白曳太过强大,即便是他有着这样的企图,可是却依旧不能伤害白曳分毫,可是不可否认,在他对白曳的厌恶达到了极致之后,他居然还是对这人有着一丝无法言喻的牵念。

    花佚不懂这是什么情绪,或者是任逸和安凡那逝去的灵魂在他的神智中哭泣,或者是太过久远的纠缠让他的心里渐渐伸出了异样的心思,可是这都不能掩盖此刻他对于白曳的厌恶痛恨。

    在花佚的心中爱与恨有着明显的分界线,就如黑与白一样鲜明而无法共生,肮脏与洁净,善良与邪恶,这一切在花佚的心中都有着无比清晰的划分,而他对于那处于黑暗肮脏的情感事物更是发自内心的厌恶排斥。

    就如他可以将松岚派的一行人送下山崖一般,若是弄脏了他的眼睛,管你黑的白的,他花佚统统让你从他的眼前消失的干干净净。

    而白曳,曾是花佚眼中最为圣洁敬畏的存在,却染上了那种种难以言喻的私念固执,更添了那禽兽不如的恶行伪善,他到达了花佚认知的两个极端,却又在这两个极端上染着不同的色彩,犹如行走于圣洁与肮脏边缘的怪异存在,竟一时让花佚有些不知所措。

    花佚看着白曳,那是他曾经无比敬畏过的面孔,而那副清冷无情的面孔却频繁的在自己面前显露出这幅失落悲伤的样子,实在是让他觉得讽刺好笑。

    “喂。”花佚对着白曳突然叫了一声,看着对方说道,“素日不曾进食,这望江楼上临江仙居的吃食甚是美味,近来更是想的紧,不过是一顿饭,想来也该是不难。”

    白曳看着他,神色温柔,嘴角微微扬起,“佚儿既然喜欢,我必定为你寻来。”

    花佚挑眉看着他,“我想去望江楼吃,看着湖上风景,方可品出其中味道。”

    白曳迟疑片刻,依旧笑着答道,“既是佚儿想要的,便依佚儿的。”

    花佚古怪的看着他,明明是自己提了要求,这人却反倒是自己得到了什么一般,真是好笑。

    第51章 第章

    这是几个月来花佚第一次踏出那个牢笼,在他生辰这天白曳拿来了他喜爱的红衣,艳丽入骨的颜色,除了那艳丽之外再无任何装饰,而一旦上了花佚的身,便成就了天地间最为妖冶惑人的精魅。

    白曳替花佚将衣服理好,眉眼低垂,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手中轻柔的束着花佚的头发。

    “佚儿高兴吗”

    花佚扯出一个笑容,看着镜子里的景象,白曳替他束发穿衣,这举止间竟然如若一对夫妻一般,实在是讽刺至极。

    花佚笑着看了白曳一眼,冷声说道,“关了这么久,能出去见见光当然高兴。”

    白曳听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是专心的将手中的长发整理好,然后有些出神的看着镜中的影子,在花佚的额头郑重的落下一个吻,低声说道,“佚儿,你逃不了的,所以我们好好地过一天好不好”

    白曳的神情暗淡却不容抗拒,在这山洞中别人进不来,花佚也出不去,花佚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可是到了这山洞之外,那艳丽妖冶的姿态就会展露在别人眼中,一旦花佚离开了这山洞,就仿佛脱离了他的控制,只需要片刻失神,那人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可是即便是天涯海角,只要他白曳不放手,就没有人可以从他的手中逃走。这点,花佚知道,白曳也清楚,可是白曳却还是无法抑制自己的不安,恐惧。

    花佚嘴角扬起一丝邪笑,挑眉看着白曳,“师尊所言甚是,花佚向来识趣,断不会做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白曳看着那人少见的神采重新回到他的眼中不由得心潮涌动,最终只是将自己的不安再次压在了自己心底。

    花佚走到了那山洞口,回头看着白曳,白曳顿了顿,终究是挥了挥手,将这结界尽数散去。

    花佚见此嘴角终究是扬起了一个真心的笑容,他快步走了出去,贪婪的呼吸这外面的空气,看着这开阔的天地,享受着这阳光的沐浴。

    白曳跟在他的身后,看着花佚的举动心思异常复杂。

    花佚是喜欢这外界的,是向往这天地的,可是他却无法控制的将他困起来,他知道他不可能困住花佚一生,可是他却不能容忍花佚的眼中出现别人的影子,甚至他不想街上的凡人看到花佚丝毫。

    这样病态入魔的想法与他的神智处于不断的挣扎纠缠中,让他爱着眼前的这个人,却又抑制不住的将他困于那牢笼之中,一遍又一遍的侵犯掠夺。

    望江楼位于谷阳城内,那处烟火繁盛,店铺林立,是众所周知的富贵繁华之地。

    白曳带着花佚进了雅间,房中的陈设雅致依旧如故,只是这一次的人终究是和上次不同了。

    花佚一只手支着头看着那店小二恭敬地将菜端了上来,依旧是之前的美味佳肴,花佚却只是看了一看,端起一杯茶淡淡的品了一口,然后看着窗外泛起微波的湖面。

    白曳看着他,夹了菜放到他的碗里,笑着说道,“佚儿不是喜欢这儿的吃食吗怎么来了只看这湖中景色”

    花佚看着湖面,漫不经心的回道,“反正今日是我生辰,我愿如何那是我的事情。”

    话说到这份上白曳也没继续接话,这时候那店小二端了新出的菜式过来,看着桌上未动的食物,心里不免有些诧异,开口问道,“小店可是有什么招呼的不周到,怎么公子们都未动筷子”

    花佚懒懒的答道,“无事,不过少了胃口。”

    店小二一时也不敢说话,这临江仙居的菜肴一向是顶好的,那是难得一见的人间美味,这二人竟分毫不动,实在是古怪。

    店小二也不敢多言,上了菜便退了出去。

    花佚看了会这窗外的风景,回头便见白曳坐在对面,想着这房间中只有他和白曳两个人,竟一时有些不快,看着白曳开口说道,“这房间的景色有些乏味了,我想去外头坐会儿。”

    白曳看着花佚,笑了笑,轻声说道,“佚儿说什么便是什么。”

    白曳叫了店小二,让店小二帮他安排一张平常的桌子让他们换出去,店小二有些古怪的看着他们,可是最终也只是应声唤来了几个伙计来收拾。

    离开了单独的雅间,这四周的声音便涌了过来,花佚捡了一张桌子和白曳坐下,隔壁是一个身形壮硕的大汉和几个中年人在说话,在旁边是一家四口在这儿吃饭,还有的是两个青年人在谈笑。

    花佚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在水天一线困了十余年,这几个月的幽禁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可是这热闹平凡的俗世却仍旧让他由心底生出一种向往。

    在这伪善的平和景象掩盖的是他对白曳那无法扭转的厌恶憎恨,他只是懒得闹了,懒得费神做这些无用之事了,白曳的强大超乎了世间之人的想象,任何妄图与他对抗的事情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即便是再不想承认,可是事情却依旧如此,他花佚若非白曳放过他,这辈子他是逃不了的,或者说,在白曳的掌控下,他连死都不能做到。

    想想原本的师徒闹到了如此地步,也实在是好笑

    花佚自嘲的笑了笑,隔壁那桌在闲聊,中间那个大汉在其中侃侃而谈,听得四周的中年人一愣一愣的。

    “前几天我去了那七褐山,知道那是什么地界吗魔魔头的底盘老子差点就交代在那地方回不来了。”中间的大汉一脸惊魂未定的说道。

    一个留胡子的中年人看着他,一脸怀疑,“魔魔不是早几百年就没什么踪影了吗那七褐山更早就是一座荒山了,你蒙谁呢”

    那汉子被质疑了一副羞恼模样,看着他争辩道,“你懂个屁半年前这天地间又出了魔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反正自从那魔头到了七褐山之后,原本的魔物都渐渐扎堆在四周,现在那七褐山可是真真正正魔头子的地盘了。”

    四桌的中年人看着他虽是没有说什么,可是还是带了几分怀疑,却又不免有几分相信。

    花佚听的有趣,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看着白曳开口问道,“若我入了魔,你可还要杀我”

    白曳看着花佚,轻笑着说道,“我不会让你入魔的。”

    花佚听了也没说话,继续听另一桌谈着家长里短。

    太阳渐渐地落了山,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这望江楼的食客慢慢的走了,转眼便只剩了花佚和白曳两人,那店小二觉得这两位客人实在是奇怪,可是看着两人的气度又不敢造次。

    白曳看了看在一旁欲言又止的花佚,这才对着有几分出神的花佚开口说道,“佚儿,天色暗了。”

    花佚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一天还真短,难得出了牢房,结果也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罢了,回去吧。”

    花佚说着站了起来,店小二如获大赦一般走了过来收拾桌椅,白曳结了银两便也跟在花佚身后走了。

    花佚懒洋洋的走了出来,在这原本熟悉的地方四处张望,漫不经心的说道,“这望江楼附近还有个戏台子,如今该是热闹的时候了,若是”

    花佚的话音戛然而止,他的眼睛看着远处一身穿黑衣的人影,侧过的脸庞显露出那记忆中的模样,花佚心头一惊,然后飞身追了过去。

    白曳看见了花佚离去的动作,心头一慌,转身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花佚,开口问道,“你要去哪儿”

    花佚此时全然忘了白曳,只是一味的想要追上前面的那个人,固执的想要将白曳甩开,厉声喝道,“白曳,放开那是君一他在那儿我看见了”

    白曳的瞳孔一缩,看着花佚痴痴地看着前方,眼中是对他从未有过的心急牵挂,一时不由得眼底渐渐泛红,咬牙切齿的看着前方,问道,“你说什么”

    花佚被白曳拉住,看着前方那黑色的身影转眼便消失了,好像一切是他的错觉一般,一时不由得有些发怔,喃喃说道,“人呢”

    白曳眼眶发红,看着前方空无一人的街道,再看着怅然若失的花佚,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在他的心头翻涌。

    程君一。

    又是程君一。

    明明你爱的是我。

    前世今生,你明明爱的是我。

    那人不过是和我又几分相似罢了,哪里值得你这么在意

    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你面前,你从未曾看见我一丝一毫,你不是没有心,而是将一颗心全部给了别人

    佚儿,佚儿,你看看我好不好

    这里,真的很疼。

    白曳抓着花佚的手太过用力,仿佛要将对方捏碎一般,花佚这才感觉到白曳的异样,厉声喝道,“放开痛”

    白曳眼眶发红,声音低哑,指着自己的心口哑声说道,“痛,佚儿,我这儿也痛,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第52章 第章

    花佚的心情本就烦闷难安,这望江楼的处处都让他想起了程君一,那偶然的一瞥更是将他的那隐忍多日的牵挂尽数引出,将这素日的种种压抑难解,怨恨不甘全部引了出来。

    白曳的侵犯,禁锢,强迫,他不挂在嘴边只是因为他知道那对白曳没用,而不是因为他忘了。那难以发泄的仇恨在这多日相处中并不是被渐渐淡化,反倒是去到了更为深入骨髓。

    花佚看着白曳的神情,笑的讽刺而古怪,“痛那与我何干”

    白曳恶狠狠地看着花佚,眼眶通红,就如要将眼前的生吞活剥了一般。

    那虚伪的表皮一旦被捅破,这不堪入目的事实便措手不及的展露在他们面前。

    “佚儿。”白曳看着花佚,神情卑微而带有恐惧不甘,颤声说道,“你爱我的。”

    花佚一把推开了对方,大声吼道,“白曳,我花佚说过很多次了,我不爱你我不是任逸,我不是安凡,我不爱你,我花佚这一辈子从生到死都不会爱你即便是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依旧不会对你有半分情义”

    白曳一把掐住了花佚的脖子,他不想再听到对方那张嘴里吐出一个字,这些话一道道在他的心上划着口子,密密麻麻的痛感蔓延他的全身,让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花佚的脸涨的通红,可是眼中的神色依旧没有任何畏惧,他的嘴角依旧不知死活的带着古怪的笑意,看着白曳哑声说道,“你就是掐死我,不爱就是不爱我这辈子,就是死也不会爱上你这种畜生”

    “闭嘴”白曳大吼一声,他的眼中血红一片,那原本清冷的面孔上满是狼狈和疯狂,他掐着花佚的手越来越紧,看着花佚的脸色慢慢变红,眸中的神色渐渐涣散,长久被压抑隐藏的邪念就如洪水猛兽一般侵袭着白曳的神智。

    再用力一点。

    再掐紧一点。

    只要一点点,他便再也不会看见别人,他便彻彻底底的属于你一个人,谁也抢不走,谁也找不到

    他是你的

    窒息的本能让花佚脑中渐渐失了神智,他看着犹如入魔的白曳,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渐渐向他袭来,花佚的嘴角扬起一个诡异却平静的笑容。

    就在此时,白曳突然一把松开了花佚,将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花佚连咳数声,狼狈的跌在地上。

    白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突然抓着花佚的头发,然后撕扯着花佚的嘴唇,粗鲁的动作,疯狂的神态,血腥味渐渐在两人的口腔中弥漫,白曳恶狠狠地吻着,然后渐渐地放开。

    花佚看着他,神情桀骜不逊,又带着讥讽嘲弄,从骨子里透出的倔强一如既往的衬出了这人难以掩盖的光彩。

    白曳惨笑一声,看着花佚,言语间竟然有些哽咽,“不爱不爱你怎么会不爱,你只是忘了,只是忘记了。”

    花佚骂道,“任逸和安凡真是瞎了眼了,看上你这么个混蛋”

    白曳只是冷笑,就如野兽一般咬上了花佚的脖子,血腥味渐渐浓郁。

    花佚继续逼问,“当时程君一上了昳阳山,你到底做了什么”

    白曳的口齿更加深入的切入花佚的皮肤,低声笑着说道,“我只是让他看了我们几百年的过往,他和当年的我,当真是相似极了。”

    花佚瞳孔一缩,厉声骂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白曳,你怎么有脸这么说”

    白曳抬起头,笑的诡异,“难道不是”

    花佚一口啐到了他脸色,怒不可遏,“白曳,你简直卑鄙无耻”

    白曳盯着花佚,寒声说道,“佚儿,忘了他吧,他信了,这辈子他都不会在出现在你面前了。我不过说了几句话,他便放了手,如果是我,即便是死,我也只会让你在我身边死”

    花佚的身体气的发抖,眼神凶狠而嗜血,竟像是要将白曳生生掐死,“白曳,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你对我的禁锢,你对我的侮辱,你对我的肆意轻慢,总有一天,我花佚会将这些尽数讨回

    白曳眼眶血色未退,看着花佚,再次抓着他的头发,粗暴的吻了上去,就如一头野兽一般,绝望无助痛苦,永远得不到解脱。

    佚儿,若有那么一天,我等你亲手将刀刺入我的胸口

    望江楼中,一人身着黑衣从窗口冷冷的窥探着这一切,当看见两人再度纠缠在一起的时候,那人终于冷笑一声,从窗边走开了。

    “怎么不想见他”全书老者坐在一旁品着茶,一块黑布包裹着全身,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诡异而让人发寒。

    程君一一袭黑衣,平静的双眸带着些许寒意,黑发及腰,一身黑衣包裹着颀长的身形,举手投足间竟带了难以抗拒的气压。

    程君一走到了桌子边,慢慢的倒了一壶茶,听着茶水进入杯子中的声响,然后直至水面与杯沿相近,这才放下了茶壶,垂眸看着杯子。

    “现在,还不到时候。”

    全书老者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那依你说,什么时候才是到了时候呢”

    程君一抬头看着他,唇角染上了一丝冰冷的笑意,“直到这世间再无一人可以阻止我。”

    花佚,曾经因为我的软弱无能而失去的东西,我程君一必将一一讨回

    自这天开始,花佚和白曳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剑拔弩张,白曳再次将花佚关在了那山洞中,结下了数道禁锢将花佚困在其中。

    这多日的怨恨在一瞬间再度喷涌而出,花佚冷眼看着白曳,白曳那伪装的表皮渐渐脱落,从他敬畏的师尊,变成了一个蛮横不讲理的强盗,再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以前的白曳穿着完美的伪装,任凭花佚如何吵闹谩骂,也只是一声不吭的将一切收拾好,可是到了如今,只是花佚对他的一个无视便足以让他发狂,足以让他在那刹那失去神智,然后沦为一头残暴的困兽。

    不能容忍他将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不能容忍在自己面前他的脑子里却只是别人的身影,不能不能

    白曳狠狠地抓着花佚的腰,再一次的狠狠侵入对方的,看着花佚渐渐涣散的神智,白曳眸色一沉,低下头去狠狠地吻住了对方。

    诱人的气息再度充盈着白曳的唇舌,腰部不断的进攻,伴随着啧啧水声越发密集,白曳终究是低吼一声将自己的欲望尽数的留在了花佚体内。

    花佚隐忍的低吟在耳边响起,惹得他的心头一下子被捏紧揉搓到疼的发抖。

    白曳,我花佚说过很多次了,我不爱你我不是任逸,我不是安凡,我不爱你,我花佚这一辈子从生到死都不会爱你即便是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依旧不会对你有半分情义

    你就是掐死我,不爱就是不爱我这辈子,就是死也不会爱上你这种畜生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白曳,你怎么有脸这么说

    白曳,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一字一句,都在白曳的脑中回响肆虐,就如一把大刀一道道的在白曳的心头割着血痕,密密麻麻的疼痛从心底蔓延到全身。

    佚儿,我们不该是这样的。

    我们明明不该是这样

    白曳看着花佚,通红的眼眶渐渐发酸,他捧起花佚的脸,在花佚已经失去意识的时候在花佚的额头印下了一个相当轻柔虔诚的吻。

    明明想要的不是这样。

    第53章 第章

    白曳走出来的时候正是天明,一层寒霜洒在他纤尘不染的白衣上,整个人显得越发清冷孤寂。

    乐儒胆战心惊的看了他一眼,匆匆的低下头说道,“师尊,师弟这些日子都未曾进食,弟子做了些鱼汤,想着给师弟拿来一些。”

    白曳冷眼看着他,随即移开视线,冷笑着说道,“不必,他不会吃的。”

    乐儒暗暗觉得心惊,这几日他看不见花佚的情形,可是却看得见白曳的那愈发冰冷的神色,白曳从前虽是待人疏远,可如今却是随便一眼都让人发寒,眉眼之间的暴戾杀意更是隐隐显露出魔性来。

    之前他进去送饭的时候还可以看见花佚,而如今他却是半个月不曾踏入这个地方了,白曳仿佛将所有人都当成了敌人,他将花佚困在这狭小的天地中,将他变成了自己的私有物。

    乐儒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他懂花佚和白曳这数百年来的纠葛,也懂两个人之间的孽缘,白曳这许多年的煎熬,所以当白曳将花佚困起来的时候他不曾担忧,可是如今白曳居然想将花佚就这么困在这里,甚至连他都不能再见到花佚一面,乐儒心头不由得开始担忧起花佚的处境。

    乐儒硬着头皮抬头说道,“师尊,师弟近来可好”

    白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神色古怪,嘴角噙着一丝奇异的笑意,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冷漠。

    乐儒心头的不安越发强烈,接着说道,“师弟性子执拗,若是”

    “你还真关心他。”白曳突然打断了他,冷冷的看着乐儒,眼珠子又黑又冷,就如两点寒墨星子,看着让人发冷发颤,“我与他的事情,容不得外人置喙。乐儒,你且记得,下不为例。”

    乐儒慌忙低下头,答了声是。

    花佚犹如置身于一个暗无天日的地狱,在数不清的的侵犯,掠夺,凌辱之中找不到出口。

    白曳一定疯了。

    花佚想着。他的双手双脚被铁链狠狠地束缚起来,就像是一个囚犯,自那日过后,白曳便发了疯,他将他关起来,可是还是像个疯子一样总是胆战心惊的,他觉得只要给花佚一点点的机会,花佚便会像一道烟一样消失。

    所以他用锁链锁住了花佚。

    然后不分昼夜的将自己的欲望放入他的体内。

    白曳疯了。

    虽然他走出去的时候还是一个正常人,可是一进入这里,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花佚并不后悔,他知道白曳的症状是如何变化的,从望江楼回来的时候白曳只是更加容易愤怒,更加暴躁不安,更加患得患失,可是他对花佚一遍遍的哀求诉说都得不到半分回应,只能看见了花佚漠然的嘲讽。

    求而不得的煎熬,长期压抑的邪念,无法抑制的嫉妒,种种执念交缠扭曲,将白曳逼到了即将疯狂的边缘。

    花佚躺在床上,穿着破烂的红衣,随口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吐沫星子,那里混合着他和白曳的血腥味,实在是让人作呕至极。

    如果白曳解开他的锁链,他最想做的一定不是逃跑,他会用这锁链将白曳活活勒死。

    他花佚向来气量狭小,睚眦必报,若非之前十余年的情分在他的心头作祟,他一定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将刀捅进白曳的胸口。

    乐儒看着火,心里颇不安定,他已经素日不曾见过花佚,而白曳也越发拒人于千里之外,他总觉得有些担忧,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大师兄。”一个小师弟突然猛地一拍他的肩膀,从他的一侧探出头来,调皮的看着他。

    乐儒被吓了一跳,扬着手佯装要打他的样子,这小师弟也不害怕,嬉皮笑脸的对着乐儒叫道,“师兄,我好饿呀。”

    乐儒听了瞪了他一眼,“等着。”

    小师弟笑嘻嘻的站在一旁,说道,“大师兄,花佚师兄去哪儿了,没他在山上这昳阳山都冷冷清清的。”

    自从白曳将花佚关起来之后这山上的弟子都只当是花佚又去哪里玩乐了,哪里料得到这花佚实际上是被关在了他们不常去的那僻静之处。

    乐儒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想起这花佚素日和这些师弟们胡闹那个兴高采烈的样子一时心中有些怅然,可是又不想叫这小师弟察觉,只是笑着骂道,“要是他回来了,你们一群猴子那得闹成什么样子恐怕我养的鸡都要被你们吓坏了。”

    小师弟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笑着跑开了。

    乐儒看着那灶中的火焰在噼里啪啦的尽情燃烧之后只留下了一堆灰烬。

    花佚的意识渐渐清醒,浑身的酸痛再度侵袭着他的神智,那隐秘的疼痛更是让花佚觉得羞愤难当,花佚挣扎着动了动手腕,锁链碰撞的声音泠泠作响。

    花佚挣扎着微微直起身来,看着不知何时走到了他面前的白曳,嘴角扯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冷冷的看着他。

    “醒了”白曳开口问道。

    花佚将头偏向一边,冷哼一声,没有搭理他。

    白曳看着他,突然走上前一把掐住了花佚的下巴,逼着花佚看着他,冷声说道,“怎么这么久了,还是学不乖”

    花佚嘲讽的看着他,“你不如把我杀了,做个傀儡放在枕边,这不就称了你的意了”

    白曳捏着花佚的下巴更加用力,眼里迸射出锐利的寒意。

    “你想死”白曳咬牙切齿的问道。

    花佚的神情就如一匹高傲而永远无法驯服的马,他轻蔑的看着白曳,眼里满是嘲讽,挑衅,固执,缠绕出一种动人却又伤人的光彩。

    白曳看着他,嘴角浮现出几分诡异的笑意,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就是死了,我也有办法把你的魂找回来,佚儿,你永远都逃不开我。”

    花佚眼神凶狠的看着他,就像即将要冲上去咬断他脖子的野狼。

    白曳爽快的松开了花佚,站了起来,一袭白衣如故,可是那人却带了份让人难以抗拒的偏执严寒。

    花佚跌在了床上,锁链碰撞发出了清楚冰冷的声响,他看着白曳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眼神发红,颇为狼狈的吼道,“白曳,你可以困住我,操纵生死,肆意妄为,你这一生无所不能,可是你想要的,你这一辈子都得不到”

    白曳心中一缩,捅到心窝子的痛意伴随着寒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冷眼看着花佚,一把冲过去掐住了花佚的脖子,将他按在了墙壁上。

    即便是如此狼狈的姿态,花佚眼中依然没有半分屈服,他的眼中满是轻蔑高傲,嘴角带着冷笑,他就这样看着白曳,就像在看一个费心心血都得不到自己所想的小丑。

    白曳的手掐的越发紧,他的眼底慢慢染上几分血色,花佚的脸上慢慢的涨红,白曳看着花佚那脆弱而无助的表情的时候居然感到了几分莫名的痛快。

    当花佚的呼吸开始微弱的时候,白曳却渐渐的松开了手上的力道,可是那手却依旧放在花佚的脖子上,花佚的神情依旧因为窒息而有几分迷茫,就像是一只迷茫的小鹿。

    白曳的嘴角扯出几分诡异的笑容,就着这个姿势凑过去,一口咬在了花佚的脖子上,血腥味在他的口中蔓延开来。

    白曳一把扯开花佚所剩无几的衣衫,放肆的将手在花佚的胸前,腰腹,腿间肆意游走,他熟练的撩拨着花佚的欲望。白曳带着诡异的笑看着花佚渐渐失神的双眸,看着花佚在他的身下做出种种难以自持的媚态,他看着花佚咬着嘴唇固执的不发出任何声音,再度加大力道,尽数没入,全数抽离,不断加快的速度与力道终究是让花佚认了输,那隐忍的低吟在这寂静的山洞与啧啧水声交相辉映,无比香艳隐秘的的景象在这荒凉之中肆意上演。

    一遍遍的索取,一遍遍的入侵,可是还是不够,不够,想听见他的声音,想听见他除了嘲讽谩骂之外的声音,想看见他迷茫的眼中全是自己的影子,想让自己深入他的身体,想看着他们两人确确实实的交缠在一起,再也不能分离。

    这还不够

    他还想感受花佚的温度,想听见他的声音,想要他的全心全意的注视

    所以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白曳就如入了魔一般对着花佚肆意作为,花佚的肌肤上满是他的痕迹,白皙的肌肤衬这艳丽的痕迹,就如给花佚打上了属于他的痕迹,白曳终究是微微柔和了几分神色,将花佚已经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拨开,看着花佚的整张脸出现在他的眼前,白曳再一次吻了上去。

    还是不够

    他想要他的心,这样远远不够

    他这一生动了一次心,便为了他几乎堕仙入魔。

    他用尽了自己毕生的力气,想尽了所有办法,只不过为了求得一颗曾经被他遗弃的心。

    可是那心丢了便是丢了,他的一味强留只能让他二人越走越远。

    他知道这样错了,可是他却不知道,怎样才是对。

    第54章 第章

    这天气越来越冷,可那人心的温度却比寒冬更让人心寒。

    白曳这几日精神很不好,那日他刚刚为花佚盖好被子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眩晕,白曳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床边,神情有些惊慌,看了眼仍旧没有醒的花佚,白曳只是站了起来便扶着墙走了出去。

    乐儒的心情更为复杂,前断时间他只是有些疑心,可是到了现在他几乎可以确认,白曳在日渐衰弱,那个在这世间活了五百年容颜不改的人开始衰弱了。

    乐儒隐隐觉得这与之前白曳最后一次离开昳阳山脱不了关系,可是如今的白曳性子更是冷若冰霜,又带了几分喜怒无常,他就是想劝,一时居然也没有胆子开口。

    白曳身披一件狐皮大裘,雪白的皮毛映衬得苍白的脸色,整个人看起来没了半点生气,可是那双眼睛黝黑发亮,那里写着他的不甘心与隐藏着的某种渴望。

    乐儒看着白曳走了出来,将一个暖炉递给白曳,白曳挥了挥手表示不要,乐儒便也没说话。

    这过往的五百年,白曳向来不懂寒凉,而如今,居然在这寒冬着了御寒的衣裳,乐儒心里一时五味杂陈,他将暖炉捧在手里,那日大雪飘落,白曳伸出那双白皙修长的双手将一片雪花接在手中,那雪花竟是久久没有化开。

    “师尊,近日江湖上有些不好的传言。”

    白曳根本不在意的听着,眼神空落落的,“说罢。”

    乐儒抿了抿嘴,低头说道,“之前各派上我昳阳山说要寻那传说中的神物,可是被师尊挡了回去,按理说他们也该安分了,可是近日江湖上又有传言,他们说,我们昳阳山上的是魔。”

    “魔”白曳漠然重复道,继续说道,“即便是,那与他们又有何干”

    乐儒咽了口唾沫,这才状着胆子继续说道,“上次师尊断了他们几大门派的仙缘,他们本就心里记恨,如今也不知道哪里传出的这种谣言,他们自然是一传十十传百,本就没落的那些门派,最近不知为何又有些蠢蠢欲动了,而且听说这次,与阳派也掺了一脚。”

    白曳只是听了,眼睛依旧是空落落的,也不说话,就跟一个木偶一样。

    乐儒看了,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便状着胆子再次开口问道,“师尊打算如何处置”

    白曳抬眼看了他一眼,古怪的笑意的带了几分凉薄的味道,“处置”

    乐儒本就有些忐忑,被他这么一瞧,竟就有些局促不安起来,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

    白曳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是看着却叫人发寒,“他们只管闹他们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乐儒心里焦急,似乎对白曳这般不在意的做法实在是有些担心,白曳倒是平静,看了乐儒一眼,这才开口说道,“这昳阳山为世不容,招惹是非,这几日便想办法将那些弟子送出去吧。”

    乐儒听了心头一惊,诧异的问道,“师尊的意思是让我们出去避一避风头”

    白曳哂笑,“修行又不一定要在这昳阳山上,何苦再跑回来,你看着这修行的弟子来来往往,可曾有几个久居山中”

    乐儒心头大震,不敢置信的看着白曳,颤声问道,“师尊是要解散昳阳派”

    白曳答道,“你也看得出,我如今护不了你们,更何况,这昳阳山从建派之初便也只为了那一人,如今也是到了该散的时候了。”

    乐儒一听,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眶通红,“师尊,乐儒只是山脚下的一个伙夫,承蒙师尊教导,才免了着尘世疾苦,可乐儒在昳阳山过了五百年了,这世间早便没了弟子的容身之所,众师弟也是自小生在昳阳,这昳阳山早就是大家伙的家,还请师尊三思。”

    乐儒跪在地上,眼眶一下子红了,他在这昳阳山耗了五百年的光阴,如今这昳阳山要是散了,那便如同他的家散了一般,整个人都如同没了根的浮萍。

    白曳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总有这么一天的,乐儒,时间到了,便该散了。”

    乐儒怔怔的看着他,仿佛整个人失了魂灵,说不出一句话。

    白曳走进了山洞,这里有他最爱的人,有他们之间两世的回忆,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地方,尽管是他将花佚绑在这里的,可是这里依旧只有他们两个,他们在这山洞中渡过了大半年,他们争吵过,动过手,心痛过,而如今,他们依然在这里纠缠不休。

    花佚漠然的坐在床上的角,他手臂上的锁链被白曳加上了一层细细的绒毛,既不伤皮肤也感受不到寒冷。

    白曳看着他,花佚就那么漠然的坐着,既不说话,也不看他,身上的红衣的颜色有些暗淡,暗沉殷红如鲜血一般,长长的头发垂在脸侧,苍白却仍旧艳丽的容颜隐匿在其中,犹如一颗蒙尘的珍宝。

    白曳怜爱的坐在床边,用手指轻轻地挑起了花佚的下巴,看着花佚依旧空洞的神情,轻声说道,“佚儿可想离开这里”

    花佚神情一动,缓缓抬眼扫了他一眼,却又忽然移开了视线,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白曳会放他走那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既然做不到,又何苦拿着种不切实际的话来寻他开心

    白曳顺着花佚的长发抚下,“我带你离开可好”

    花佚这才有些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白曳不是平白无故说这种话的人,可是白曳也不可能会放他走,他有些疑惑地看着白曳,神情中是难以抑制的渴望,就如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宝藏可是却害怕陷阱而迟迟不敢伸出双手一般。

    白曳吻了吻花佚的额头,就如一个虔诚的信徒,低声说道,“我带你走,就我们两个,其他都不重要了,你想看这江河山海,名山大川,我都陪你,就我们两个,好不好”

    花佚一时没懂这是什么意思,不知道白曳这是发什么疯,一时没有接话。

    白曳继续说道,“若是你倦了,我们一起去水天一线吧,那里祥和宁静,仿佛天地间就你我二人一般,佚儿,可好”

    花佚呆了半晌,这才看着白曳,神色凌厉,冷声问道,“你是做好决定了,还是来征求我的意见的”

    白曳苦笑着,抱着花佚的双手渐渐收紧,将自己的头靠在花佚肩膀上,就如一个流浪许久的游子找到了栖身之所而得到了片刻休憩。

    花佚继续冷笑,“既然早便做好了决定,那又假惺惺的来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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