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往之虚,比地狱更为让人谈之色变的恐怖地域,被人遗弃的过往,被深埋于底的执念,不见天日的怨恨,种种都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狱纠缠吞噬,直至变成了这人神魔皆为不敢踏进的边境。
白曳站在这边缘之中,团团黑雾环绕,一袭白衣越发清晰显眼。
白曳突然感觉到一阵波动,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握剑的手紧了紧,他警惕的看着那方向,只见一团黑雾渐渐袭来,而到了他的面前竟然渐渐的消散开来,在那团黑雾的中间渐渐走出了一个孩子。
那孩子长得机灵可爱,穿着一身红衣,睁着大眼睛看着白曳,稚声稚气的说道,“师尊。”
白曳瞳孔一缩,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那是花佚也是任逸,那还是他刚刚入凡尘的第一世,那一世他手把手的将他抚养长大,亲手教导他修行习字,看着那孩子从一个幼童长成了令人惊艳的青年。
“师尊。”那孩子笑眯眯的看着白曳,张开双手示意白曳抱他,眼里除了白曳再也没有其他人的影子。
白曳站在原地,他清楚的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幻想,只是业往之虚窥见了他心头隐秘的念头而幻出的景象,可是他看着那眼中只有他的孩子他却无法控制的想要上前去将他抱起,看着那孩子在自己的身旁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师尊,您不要逸儿了吗”那孩子睁着澄澈的双眸看着白曳,与当年的模样如出一辙。
白曳刚想踏出一步,可那景象便突然消散了,白曳再睁开双眼见到的却是他这一生最不想见到的场景。
那人一袭红裳瘫在地上,胸口大片鲜血涌出,一把寒光凛凛的剑从他的心口处穿透,那人脸色苍白,却依旧减不了那与生俱来的妖冶艳丽。
“我穷尽一生终究是换不来你半分迟疑,如此倒也算干净利落了。”那人痴痴地笑着,眼里却是掩不住的绝望痴狂。
白曳看着那笑容只觉得心惊肉跳,他想伸出手去拉住那人却只看见了那一滩刺眼的血红色。
白曳微微退却一步,当他抬眼再次看去的时候只见那里有两个人影。
一人一袭红衣,一人素色白衣,两个人忘情的吻着,花佚环着对方的脖子,而对方也伸手揽住对方的腰,两个人唇舌交缠难分难舍,仿若这天地之间这剩下彼此一般。
白曳看着这场景眼底渐渐染上了些许红色,他不由得握紧长剑,将嘴唇抿成一条薄薄的线。
那两人尽情的缠绵着,只花佚笑着在对方耳边说了什么,两人亲昵的欢笑着,那双艳若桃花的眸子里只有对方的身影。
白曳心头如有火焰灼烧着他的血肉,他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他知道这只是幻境,可是他也知道,这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场景。
白曳定睛再看,却见那两人已经消失了影像,当他再前进一步的之后突然听见了一声嘤咛,即便只是那样细微短促的一声,可是却让他的心头掠起一阵寒意。
当他回首再看的时候,他便看见了花佚卧于床上,身上却是程君一,两人极度狂热的亲吻着,程君一撕扯着花佚的衣服,手肆意的探入其中,而花佚微微眯起双眸,伸手搂住对方,两人皆是情动的模样。
白曳瞳孔一缩,心头一痛,待到他反应过来之时,他的长剑便已经挥舞了过去,那场景便随着那剑气瞬间消散了。
四周的嘲讽笑声更甚,白曳皱眉转身却有一双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白曳回头一看,便看见了熟悉的容颜。
花佚一双眸子里满是他的身影,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师尊,佚儿用尽一生情痴换你半分心动,可好”
花佚的手渐渐地移到了白曳的身下,在那处肆意挑逗玩弄,头更是挂在白曳的肩膀上,将湿热的呼吸洒在白曳的皮肤上,看着白曳渐渐沉重的呼吸,更是肆无忌惮的伸出舌尖轻轻地从白曳的脖颈处划过。
“师尊,你既动了心,我亦有了情,我们便如此相守一生,可好”
那声音轻轻地从心间扫过,诉说着白曳心头隐秘而痴狂的执念,白曳的心剧烈的跳动了起来,那是多少日他梦寐以求的愿望,即便是一场幻境,可这一刻,他几乎产生了沉迷其中的疯狂念头。
那人依旧肆意的顺着衣襟滑进白曳的内裳,白曳却一把抓住了对方的双手,将对方一把推开了。
“师尊”那人颇为疑惑地看着白曳,与那人从前的样子别无二致。
白曳微微垂下眸子,突然挥起长剑将那幻像斩尽。
白曳看着那消失的景象,眼里渐渐生出来几分寂寥落寞的意味,这视线里的景象由重新归于黑暗,白曳颇为茫然的看了这漫天的黑雾,继续向前走去。
前方渐渐传来小孩的哭声,白曳皱着眉头走上前去,便看见了那穿着红衣的小孩子正坐在地上哭着看着他。
那孩子抽抽噎噎的哭着,一张小脸看着惨兮兮的,眼睛有些发红,他抬头看着白曳,渐渐止住了哭声,轻声叫了声,“师尊。”
白曳面色平静的看着那孩子,便见那孩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过了,然后抓住了白曳的衣角,委屈的看着白曳。
“师尊去哪里了,佚儿怕黑。”
白曳停住了脚步,那小孩子的神色举动都让他想起了从前,他想往前走去,可是那小孩子却固执的抓着他的衣角。
“师尊又要丢下佚儿了吗”
这小孩子声音说不出的让人心疼,看着那满是他的眸子,白曳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应对。
“我要去找东西,你在这里等我好吗”纵然知道那只是一个幻象,可是白曳却仍旧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声音。
那孩子歪着头看着白曳,依旧紧紧地抓住白曳的衣角,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什么东西”
白曳轻声答道,“很重要的东西。”
那孩子看着白曳突然古怪的笑了,指着自己的心口有一种天真而诡异的语气说道,“重要的东西,最重要的东西在这儿哦,师尊要吗”
白曳心头一震,看着那小孩已经跑到了几米之外,回过头来笑着看着他。
“当初是你无情无义,如今你动了心思便要来寻回这东西,那我这千年痴缠三生苦楚又该找谁去讨这个理”
白曳看着那孩子,隐隐又看着是那花佚的容貌,艳丽妖冶,摄人心魂,那人就站在那儿,用一种及其陌生疏远的眼光看着他,冷声说道,
“我曾说过,这一生我必定对您敬畏有礼,这是您所求的,也是我所求的,这一世,便让我们断了干干净净恩怨两清。”
白曳心头觉得不详,再次看去,便见那人手中多了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往昔的场景一再浮现在眼前,看着那匕首刺向那心口,白曳终究是乱了心神,当他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匕首已经扎进了他的心口。
鲜血涌出,白曳将长剑插入地上支撑着他的身子,四周的笑声更甚,鬼哭狼嚎的声音透着难以言喻的绝望悲凉。
四周的笑声再度猖獗,“世上竟有如此愚蠢之人,明明是一场幻境,竟还生生的失了心智实在是可笑”
白曳单膝跪在地上,伸手将那匕首连着血肉一下子拔了出去,一下子扔在了地上,随后依托着那长剑,再次站了起来,向着前方走去。
心口的疼痛越发清晰难耐,胸口的鲜血染红了身前的白衣,就如心口盛开了那一朵艳丽的红,白曳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如此说来,当年你是否也这般疼的厉害
业往之虚,种种幻象层出不穷,白曳身上渐渐染上了伤痕,一袭白衣几乎尽染红色,当他终于挥舞着长剑走到了那业往之虚的尽头,他看见了一个摇篮,里面有一个婴儿熟睡,看上去甚为香甜。
白曳的神色蓦地温和起来,他轻轻的抱起那个婴儿,那孩子睁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突然咯咯的笑了。
白曳颇为无奈的环顾四周,看着那个孩子,眼里似乎也染上了几分温柔的笑意。
“你知道我找的东西在哪儿吗小东西。”
那婴儿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白曳,白曳颇为嘲讽的笑了笑,就在他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的时候,那孩子突然笑着用那幼小的双手指了指他的心口。
第46章 第章
程君一走进了一个简陋的茶棚,要了一碗茶一叠点心,那伙计看这人穿的寒酸,出手也不怎么阔气,便也没什么好脸色,只是应了一声便爱答不理的将东西搁在桌上走开了。
程君一茫然的看着这眼前的一切,不过几日,他原本的人生天翻地覆,废灵根,出师门,现下的他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而他放弃一切痴狂至此追求的情义,却不过是一个笑话。
只是认错了人
真是讽刺。
恨意,苦涩,茫然,震惊,即便心中的苦痛不甘足以淹没他的所有思绪,然而当面对那无比强大的白曳的时候他仍然是如此的无力。
一场轰轰烈烈的情爱,最终居然连一句话都不能和对方交谈。
他程君一不甘心,他不甘心,我掏出了自己的整个心肝,却落了这么一个结局你花佚认错了人,我程君一可没认错,从一开始,从我动了这情识之初,我程君一就将自己的心肝全部捧到了你的面前。
这情爱冲昏了我的头脑,让我程君一发了疯,让我背弃了养育我二十余年的师门,让我忤逆了教导我多年的师尊,而如今,我就如一条丧家犬一般无处可去
程君一嘴角撤扯出一个冷笑,他想变强,他想拥有无比强大的力量,强大到可以走到花佚面前,可以对抗白曳,可是向他们讨一个说法,可以再次和那人说上一句话
或许,他是应该恨花佚的,可是在恨他之前,他先对花佚有了爱。
程君一站起来身,这时候突然看见了旁边一张桌子旁坐着一个人,那人用一块黑布将自己从头到尾包裹起来,从露出的眼睛周围皱皱巴巴的皮肤可以看出这人的年纪,那人旁边放着一根微微泛着光泽的拐杖。
程君一站起来,恭声说道,“全书老者。”
全书老者一只手拿过拐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一块黑布挡住了别人窥探的视线,可是那双眼睛却亮的诡异,看起来让人无端端打个寒颤。
此人一向带了几分邪气,可却也是德高望重的前辈,程君一一时也摸不着对方的意思,只能皱着眉头看着那人撑着拐杖慢慢的走了过来。
“尊者有事”
全书老者的眼睛在程君一的身上打量着,他没有任何举动,可是程君一分明从那黑布的遮挡下感觉到了几分古怪的笑意。
那人走到程君一面前,看着他,突然说道,“与阳派大弟子程君一,灵根被废,逐出师门,都说是昳阳派许了你什么好处,说不准是那传说中的神物,各派传的神乎其神,你现在要是被人发现,那可真是一块上好的肥肉。”
程君一皱眉看着这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全书老者说着渐渐走了几步,声音嘶哑而苍老,伴随着拐杖落地的声音继续说道,“依老朽看来,这昳阳派许你的好处,不是功法不是神物,而是一个人。”
程君一心头一惊,只见这老头回过头来看着他,继续说道。
“昳阳派弟子花佚,艳丽妖媚,善惑人心,当日修仙大比上的风采可让不少人为之入迷。而你程君一自请离派,被冠上这忘恩负义之名,怕就是为了他吧真是可笑。”
程君一心头大震,这些事情连与阳派本门的弟子都不知道,这个老头是从何得知。
程君一戒备的看着他,“前辈这是何意”
全书老者的眼睛微微皱着牵引出眼角的皱纹,看着应该是在笑,可是却让人从骨子里发寒。
“我全书老者知尽天下前世今生,可他昳阳派是个变数,我看不破他的来历,只隐约察得这花佚和那昳阳派密不可分,这白曳和花佚的关系更是纠缠诡异,我活了这么些日子,还从未见过如此复杂诡异的纠葛。”
全书老者说着看了程君一一眼,笑着说道,“你和花佚不过素日相识,他们这么深的纠葛,又岂是旁人插得进的依老朽看,你此番众叛亲离,想必也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程君一握紧拳头,冷声说道,“前辈此番言谈倒底是何意若只是想奚落晚辈,晚辈就先告辞了。”
程君一说完转身想走,这时候全书老者却突然转身说道,“你甘心吗”
程君一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全书老者。
全书老者再次走到了他的面前,苍老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活了这么多年,就剩这么一个谜团解不开,我如今时日无多,若是解不开这个谜团,我怕是闭了眼也不安心,这昳阳山,这白曳,这前因后果,因缘纠葛,都让我猜不透呀。”
全书老者的眼里有一种奇异的光,他看着程君一,突然狡黠的笑了,言语间压抑着难以言喻的渴望,“你天资聪颖,仙缘深厚,若非是遇上了此番纠葛,必当位列仙班,若是你不甘了了这纠葛,铁了心要找他们计较一番,这谜题倒是可以解上一解。”
“你不必忧心我的意图,我这辈子,便是想知尽天下事,解尽天下谜,眼下这谜团我猜不透,只不过想借借你的因缘。若是你甘心了了和这二人间的纠葛,我便也不再多言,若是你不甘心,非得和他们讨个说法,我倒是也可以帮上一帮。”
程君一看着他,握紧拳头,他不甘心,他确实不甘心,可是这全书老者实在是诡异,让人难以看清他的意图。程君一的明白,他应该拒绝这古怪的情形,可是心中的不甘苦闷却让他迈不开腿,反倒是看着全书老者,一字一句的开口问道。
“前辈此话是什么意思”
全书老者如同算准了这情形一般,笑着说道,“你灵根被废,修仙再是不能,可你依旧是难得一见的聪颖之人,若是不能修仙,你还有一条路可走。”
程君一神色一凛,喉结微动,“什么路”
“修魔。”
乐儒端着药走了进来,花佚双眸紧闭,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一只白皙纤细的胳膊搭在被子上,显得越发脆弱易逝,白皙缥缈。
这是白曳走的第十五天,花佚早已失去了意识,此时只靠着乐儒硬灌进的一点药水吊着性命。
乐儒将花佚扶起,一只手强硬的捏开他的嘴,一只手试图将已经温和的药水灌进去。
泛着苦香的药水只有一点点进了花佚的嘴,大部分都被他吐了出来,乐儒看得着急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用毛巾将他脸上的药渍擦干净,然后盖好被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前几日花佚还有意识的时候便不肯进食,如今没了意识却仍旧抗拒着吃任何东西,现下也不过全靠着一些灵草吊着一口气,如今的花佚呼吸微弱的犹如一只刚出生的幼猫,仿若只需要一阵细微的风,便会将他的性命从这世间带走。
乐儒将药碗收拾好,突然感觉到一阵灵力的波动,在乐儒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便见了白曳扶着墙走了进来。
“师尊。”乐儒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此时的白曳嘴角带着鲜血,衣衫破烂,白衣染血,看上去狼狈疲惫。
“佚儿呢”白曳扶着墙慢慢站直身体,开口问道。
乐儒这才反应过来,面上不由的显露出焦急的神色,白曳眉头一皱,看着乐儒的神情脸色一变,再看了看乐儒手中的药碗,突然大步向着那床走去。
白曳走到了床边,颤颤巍巍的撩起帷幔,那熟悉的场景让他刹那变了脸色。
花佚脸上没了半分血色,就如前世一般穿着红色躺在床上,双眸紧闭,嘴唇早已失了颜色,呼吸微弱到令人难以察觉。
白曳身体微微颤抖,看着乐儒突然厉声喝道,“不是让你看着他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乐儒低声回道,“师弟不肯吃东西,我每日送了吃食,他却不曾动半分,这几日看着撑不过了,我只能拿了汤药硬灌,可这师弟性子执拗,灌进去了不过片刻便吐了出来,弟子实在是无能为力。”
白曳神情大变,颤颤巍巍的将花佚抱了起来,花佚身子本就生的比常人单薄,此时更是隔着皮都能摸到骨头,白曳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哑着嗓子低声问道,“不肯进食,为何不肯”
乐儒默然不应,白曳心头约莫也明白,花佚性情刚烈难驯,之前便有了绝食的兆头,可自己却偏偏没有注意,如今若是自己在晚几日回来,此人竟是要这般将自己生生折腾死。
白曳眼眶发红,声音发颤,搂着花佚的手更加用力,就如同要将对方生生的揉进自己的骨血中一般。
“多少日了”白曳颤声问道。
“大约十五日了。”
白曳抱着花佚的手越发的紧,十五日了,十五日不吃不喝,你这般是做给谁看,我只是想留住你,只是想如往日一般,我未曾放纵自己的欲望,也未曾奢求过其他,为何你仍旧如此
我以为我多日的尊重守礼可以换得我们如往昔的相处,可我没想到,你竟仍旧如此不甘愿,即便是死,也不愿遂了我的心思
佚儿,你可真狠
白曳一把拿过乐儒手中的药碗,将那苦涩的药汁喝了一大口,然后硬生生的咬着花佚的唇,启开他的齿舌,将那药汁渡了过去。
“出去。”白曳冷声说道,说罢再喝了一口药汁,再次探入花佚的唇舌,一阵苦香蔓延。
乐儒见状,低着头退了出去。
循环往复,白曳将一碗药汁渡尽,看着花佚微微泛红的唇再次恶狠狠地吻了上去,就如疯狂的野兽,尽情撕咬舔舐,抵死缠绵。
第47章 第章
身体好热。
脑子好晕。
好想要。
想要自己面前的这个人。
想得让自己的心尖都发疼。
想让他彻底属于自己,想让他的眼中出现自己的影子,想要将他的一辈子和自己完完全全的绑在一起。
白曳眼眶发红,抱着花佚的双手渐渐收紧,犹如一只处于饥饿状态的野兽见到了无比鲜美的食物一般,他的眼里满是难以抑制的欲望,渴求,隐忍,绝望。
花佚神智全无,意识不清,只是一味的任凭白曳作为,白曳看着此人眼眶发红,他再次一把将对方拉过来,然后犹如野兽一般吻上了对方的唇,将那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东西渡入对方口中。
这是他们纠缠几世的过往,是这尘世无法斩断的纠葛,他历经艰险将他寻了回来,寻回了那些过往,寻回了那段记忆,即然如此,你便该回来了吧
佚儿,你该记得的,你爱我。
你比这世间任何一人都爱我,你将自己的世界全部环绕着我,你的所有情识全部给予了我,你的双眸中只有我的身影,这一切你都该记起,记起你两世的执着,记起你我几百年的纠缠,记起你对我那痴狂入魔的爱恋
白曳看着花佚渐渐平和的呼吸神情渐渐地温和而隐忍,他伸手在花佚的几处穴位轻点,花佚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
白曳再次拉过花佚深深地吻了上去,如此,便该和从前一样了吧
佚儿,你该记得,你爱我。
花佚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记得自己之前看了床上那人的同他相差无几的样貌,此时他便走到了一条很长的隧道,隧道很长,看不见尽头,而隧道的两侧古怪的场景交替上演。
白曳一身白衣现身于一山脚之下,抬眼看了看这眼前的大山,手里抱着一个可爱的孩子,然后慢慢的伸出长剑,将那遮天蔽日的山体从山腰处生生劈离。
一时响声震天,伴随着那巨响原本的山体渐渐分离,显露出一条硕大的沟堑,将这山体与那割裂的断崖分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白曳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抱起刚刚放在一旁的孩子,那孩子没有丝毫畏惧的神情,反倒是咯咯的笑着,眯着眼睛看着白曳。
尘土渐渐平息,白曳抱起来孩子飞身上了那被割裂的断崖。
花佚看着那断崖,那犹如隔离于尘世之上的山体,虽然被割裂的一面只有裸露的土石,可是却不难看出,那个地方便是日后风景昳丽的昳阳山。
世人皆言昳阳山游离于尘世之上,依托于山崖之中,是个难得一见的世外桃源,可谁又知道,这桃源本就是他人刻意所做的庇佑之所。
花佚看着白曳抱着那孩子上了山,白曳在这山上搭了个小屋子,生活简单而平静,花佚看着白曳颇为疑惑的看着锅中焦黑的菜更是觉得新奇惊讶。
这光阴流逝的极快,就如本已深植于脑海的记忆重新闪现一般,花佚看见了很多画面从记忆深处渐渐涌出,他看见了白曳从山脚下找了一个普通的农夫,成为了他们的厨子,那农夫赫然是乐儒的长相。
他看见了那小孩种了一棵树,而那地方正是几百年后的会客厅门口。
他看见了那小孩子渐渐学会了走路,穿了一身红衣,看着白曳,稚声稚气的说自己喜欢这个颜色的衣服。
他看见了那孩子渐渐长大了,嘀咕着这山上实在是无聊的厉害,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看见在这孩子抱怨的第二天,这山上渐渐多了人烟,都是和他差不多的孩子。
这孩子,白曳唤他任逸,而这人多了,便成立了个门派,唤作昳阳派。
那孩子嘟囔着若是穿一样的衣服,实在是无趣的厉害,于是这昳阳派便不再限制弟子的穿着。
那孩子渐渐长开了变成了气质卓绝的青年,他是昳阳派的大师兄,是白曳的入室弟子,一身红衣,及腰黑发,艳丽妖冶。
他总是对白曳格外亲昵,就如小时候一般,从心里到眼里只关注这一个人,而白曳却对他越发疏离冷淡。
最终,这平静终于在一个夜晚被打破了。
那天夜里,昳阳派的大弟子长跪于地,用一种无比绝望固执的语气诉说着自己对自己师尊那惊世骇俗的情义。
那日白曳神情清冷无情,用一种相当平静而残忍的话语将对方那隐忍多日的情义尽数扼杀。
其后,昳阳派的大弟子任逸叛教而出,最终成魔。
不过三月,白曳用一把长剑刺入了自己养育二十多年弟子的心口,不过数月,魅惑如妖的昳阳弟子任逸终湮没在这茫然天地之间。
约莫两百年后,白曳再次下山抱回了一个孩子,他给这孩子赐名为安凡。
这孩子天资过人,本是一名普通的昳阳弟子,与师兄师弟修行论道,生性更是肆意洒脱,大约在二十岁左右下了昳阳山,却误入魔界诡境,他一路斩杀,却最终进了幻林,看到了前世今生,一时不慎,终究是染了魔气。
花佚漠然的看着眼前的场景,看着那和他完全相同的样貌,看着那多年苦苦挣扎求而不得的过往,他的心,从惊讶迷茫疲惫而至漠然。
原来如此,原来他和白曳曾有过这般过往。
花佚看着仍旧是那熟悉的场景,白曳端了药走到了安凡的床边,安凡却固执的没有喝一口,他只是相当漠然平淡的看着白曳。
“若有来生,愿不复相见,你既无心,我亦无情。”
说完,一只素色簪子刺进了心口,在白曳少见的慌乱中那人不甘的闭上了双眼。
花佚渐渐地伸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这儿,为什么还是能感觉到痛
第一世,任逸跪在地上嘶吼,“我倾其一生,不过求你片刻心动,可是偏偏,只是我的痴心妄想没想到,我竟真连你这半分情分都讨不到实在是可笑至极”
第二世,安凡绝望而平静的说道,“若有来生,愿不复相见,你既无心,我亦无情。”
而这一世,花佚就如一个看客一般看着自己眼前的场景,终究缓缓的闭上了双眼,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白曳抱着花佚,花佚的身子本就单薄,现下更是到了一种让人心惊的程度,他微微拉开花佚的衣服,白皙的脖颈出那嵌入血肉的齿痕虽已经随着世间淡化,但终究还是不能抹去这入骨的痕迹。
白曳看着那痕迹,眼底的眸色越发深沉,他死死地抱住花佚,仿佛要将对方揉进他的骨血中一般,却又用一种及其温柔细微的举动轻轻地吻上了花佚那已经渐渐变浅的齿痕。
从轻吻舔舐,再用齿牙再次刺入对方的骨肉,伴随着那丝丝血腥在口舌间蔓延开来,花佚皱着眉头终于睁开了双眼。
“醒了”
白曳细密的吻落在花佚的脖子上,口舌之间的话语仿若情人间的呢喃撩拨着花佚的心神。
花佚刚刚醒来,身体仍旧有些发虚,可是内息中流畅熨帖的感受却让他的身体感到无比畅快。
花佚尝试着微微运行了体内的灵力,原本阻塞郁结的灵力再次运转开来,那熟悉的力量再次回到了花佚的手中。
“这是”花佚看着重新回到他体内的灵力,有些不敢置信。
白曳依旧紧紧地抱着花佚,就如一对亲昵的情人,在花佚的耳边低声说道,“欠你的东西,我都还给你了。”
花佚一时没有察觉,听见了这话,突然微微皱起眉头,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实在是太过暧昧不清,本能的便想推开白曳,没想到白曳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固执的抱着他,一只手把玩着他的头发,低声问道。
“佚儿可想起来了”
花佚眉头一皱,那记忆中的种种情形再次在他脑中涌现,一阵剧痛袭来,却又在片刻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余下那挥之不去的绝望心痛在他的心头萦绕难逝。
花佚一时没有反应,白曳却突然咬住了他的耳垂,舌尖轻轻划过,调戏掇弄,竟让花佚脸色渐渐染上了几分红晕。
“佚儿记起来了吗”白曳依旧固执的在花佚耳边追问道。
花佚压下自己被挑拨起的心悸,慢慢的吐出一口气,转过头用一种及其平静淡漠的神色看着白曳,开口说道,“记起来了。”
白曳抱着花佚的手更加用力,就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的身形微微颤抖着,目光中闪烁着及其不安的期待,他看着花佚,就如一个死囚在等待着对方宣判他的命运,期待着对方给予他最后的救赎。
花佚看着白曳,无比清晰而残忍的开口说道,“我记起了全部,师尊,如此你能否放了我”
白曳的心头犹如划开了一道口子,他抱着花佚的双手渐渐收紧,言语之间竟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在花佚的耳边一字一句的逼问道,“你既然记起来了,你该知道,你爱我,你既然爱我,为什么还要走”
“那是几百年前了,师尊,几百年都已经过去了,人心早就变了,您也应该记得,安凡曾经告诉您,你既无心,我亦无情。如今,我并不爱您。”
一字一句就如淬了毒的刀在白曳的心头割出一条又一条的伤痕,这原本高悬在他头顶的剑终于落了下来,刹那,痛入骨髓。
即便是他历经艰辛找回了这过往,可是世事变迁,他找得回那记忆,却找不回花佚对他的情
第48章 第章
这数百年的情义辗转,这多日的艰辛苦楚,这长久的忍耐压抑,最终也只换了一句话。
我并不爱您,我的师尊。
不爱
不爱
你苦苦缠了我数百年,我被你撩拨的动了心,入了魔,你最终却只给了我这么一句话。
不爱
白曳看着花佚,眼眶发红,他将花佚死死地抱住,力气大的几乎要将人捏进骨头里去。
“佚儿,你再说一遍。”白曳忍者心头翻涌而出的绝望怒火,就如自虐一般在花佚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花佚只觉得透不气来,心里的隐隐觉得不安,可是却仍旧一味地只想要逃离白曳的怀抱,用力的挣扎着,对着白曳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说,我不爱你。”
白曳眼眶中的红色渐渐布满了眼珠,这多日的纠葛煎熬隐忍在刹那变成了眼中难以掩饰的欲望与愤怒。
白曳就如一只濒临死亡的野兽见到了一块无比鲜美的食物一般死死地盯着花佚,他的双眸被血色蒙蔽,眼神中满是疯狂的欲望,浑身上下丝毫没了平常那清冷的模样,现在的他不像是一个仙,反倒是像魔。
花佚心头的不安感更甚,可是身体却本能的继续挣扎,他想逃离这个人,这危险的气息让他的身体开始发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逃离。
就在花佚挣扎的时候,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突然将他按倒在床上,他的双手被白曳一只手按在头顶,再也动弹不得,他的双腿被白曳压制在身下,整个人就如一条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气息围绕着花佚,花佚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的挣扎没有半分作用,他的身体本就因为十五天的饥饿而处于一种极度脆弱的状态,即便是白曳解了他的封印,他的身体也不过有了平常三四分的底子,更别说是要在白曳手下逃离,即便是他全盛时期他在白曳面前也不过一个尚未长大的孩童。
恐惧渐渐染上花佚的心头,他从未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即便是白曳将他软禁在昳阳山上,他也仍旧是怀抱着一丝期待,他期待着这一切不过是白曳的一时糊涂,或者说他期待着有一天白曳还可以变回他那个德高望重的师尊。
然而,事到如今,白曳却将他压在了床上,用一种满含欲望的神情看着他,那双血红的眼睛让花佚想到了多日未曾进食的野兽。
白曳一只将花佚的双手压在头顶,身体压在花佚身上,俯下身突然咬上了花佚的脖颈,一口一口,就如一头野兽在享受属于他的美食。
白曳的一只手伸入花佚的单衣,粗暴的将那一层红衣尽数撕开,露出白皙细腻的肌肤,他顺着那肌肤尽情的抚摸着,顺着这肌理,沿着这线条慢慢向下滑去,却又恋恋不舍的抚摸上花佚的胸口。
那艳丽的突起被他肆意玩弄,手指轻轻地捻起那红点,在附近逡巡嬉戏,然后用带着几分粗暴的揉弄,微微的痛感伴随着难以抗拒的快感让花佚浑身使不上力气。
白曳的吻渐渐滑下,牙齿轻轻地咬上了那艳丽的突起,用牙齿轻轻撕咬,却又在片刻之后将它尽数含入口中,用舌尖给予他最为温柔的慰藉。
花佚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自八岁离开昳阳山,在水天一线修了十年的道,从未有人如此近距离的碰触过他的身体,从未感受这般让人万劫不复的快感。
花佚的双手紧紧地握着,白曳的依旧重重的压在他的身上,让他不能逃离半分,他只能被动的忍受着,任凭他曾经最为尊重的师尊给予他这般前所未有的体验。
白曳毫不留情的将花佚的衣衫全部撕开,随着那布帛撕裂的声响,那令他魂牵梦绕的人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躺在了他的身下。
白曳的手慢慢的向下滑去,准确的抓住了对方的欲望,白曳抬起头深深地看了花佚一眼,就如一个虔诚的信徒在花佚的身体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你不能离开,你应该是我的。”
白曳沙哑隐忍的嗓音在花佚的耳畔响起,花佚只是大口喘着粗气,这从未有过的感觉在他的身体上蔓延,那奇怪的酥麻感让他的身体毫无招架之力。
他感觉不到白曳话语中的隐忍绝望,也感觉不到那话语中包含的无奈悲伤,他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渐渐的染上了红意,双眸中的神智渐渐的有些涣散。
白曳的一只手抓住了那敏感的地域,轻轻地拨弄挑逗,花佚脸上的红色更甚,双手抓着帷幔,口中的气息更加深沉灼热。
本就尚未经过人事的地方哪里容得这样掇弄,原本张牙舞爪的人在此刻退下了那此人的表皮,显露出从未见过的生涩干净。
花佚说不清一句话,只是长大了嘴尽可能的呼吸着空气,再将自己无比灼热的气息吐出,白曳看着他突然扯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俯下身吻了吻他的唇角,再次说道。
“你爱我,你是我的。”
花佚一时有些失神,下一刻,那脆弱敏感的地方被彻彻底底的纳入了一个极其温热舒适的天堂,花佚就如一条渴死的鱼只能长大了嘴企图吸入更多的空气,从这让人疯狂的快感苟延残喘的求得一条生路。
那是他的师尊,那是他那高高在上的师尊,那是他敬畏有加的师尊,而现在,那个人褪去了那清冷无情的外皮,低着头用一种极其卑微的方式讨好着他的欲望。
这灭顶的快感几乎丧失了花佚的神智,白曳的一举一动都让他从内心中感到了震撼,却又让他从心底对这样禁忌冒犯师尊的行为而感到无法抑制的兴奋,身体与心灵那无法抑制的兴奋让花佚的身体微微颤抖,整个身体都布满了艳丽的红色。
白曳的舌头灵巧而温柔,那充满讨好与引导的服侍简直快让花佚发疯,现在白曳已经松开了他的双手,可是他却依旧没有半分力气逃走,甚至根本忘却了逃走了念头,他几乎想压着白曳那高傲的头颅让他含得再深一点,舌头动的再快一点。
最终,花佚在这让人窒息的快感中发出一身低吼,随着身体的紧绷,那欲望尽数发泄在白曳口中,浓稠带有腥味的物事尽数交代,花佚的身体如一滩烂泥一般瘫软在床上,眉眼艳丽,唇色殷红,大口大口的喘着热气,失神的看着头顶。
白曳看着花佚,眸色更加深沉,他突然伸手顺着双腿滑到了那隐秘的地域,用手指在那附近逡巡,打探,然后轻轻地探入。
花佚这才觉感到了那蔓延全身的恐惧,他开始拼尽全力的挣扎,可却被白曳再次翻身压在了床上。
花佚身上的衣物本就所剩无几,白曳一把将这碍事的东西尽数除去,然后低下头将刚刚那东西尽数吐出,手指顺着这物事再次探入,让着紧闭的地方渐渐松软润滑。
花佚心头的恐惧更甚,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里都透着一股寒意,脸上的羞恼恐惧代替了刚刚的情欲,花佚试图抓着床幔爬走,可是却被白曳一把抓住,然后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佚儿,你为何要逃你爱我呀,你明明爱我的,不是吗”
白曳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听起来低哑而危险,竟隐隐生了几分入魔的征兆。
花佚强装镇定的看着白曳,冷声说道,“师尊,我花佚现在还称你白曳一声师尊,切勿做下此等禽兽不如败坏伦常之事”
白曳笑着看着花佚,轻轻地吻了吻对方的双眸,低声说道,“我会让你快活的,佚儿,你该爱我的。”
花佚红着眼睛看着他,眼神中是难以掩饰的怨恨恐惧,白曳笑的绝望嘲讽,他慢慢的抽出了手指,伸手从后面抱住了花佚的腰身,然后将自己的欲望慢慢的送入了花佚体内。
那是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开启,那东西以一种强硬而不容抗拒的姿态慢慢的闯入了自己的身体,身体慢慢被撕裂,填满,最终仿佛连自己的灵魂上都被印上了对方的烙印。
花佚咬着自己的嘴唇,血腥味在他的口中蔓延,白曳将那东西尽数的埋入他的身体中,然后固执的拉过他的脸让他和同他接吻,身体疼痛而颤栗,妖异的快感却随着脊椎爬上了大脑。
白曳抱着花佚的身体,就如一个渴死的人一般痴狂的亲吻着花佚的脖子,后背,脸庞,双手在那白皙的肌肤上游离,却又在那艳丽的突起处留下,然后肆意掇弄。
那欲望渐渐抽离花佚的身体,却又在刹那尽数没入,循环往复,伴随着疼痛而生的妖异快感随着白曳越发疯狂的动作渐渐侵蚀了花佚所有的神智,那紧闭的唇角终究是阻挡不住溢出细微的呻吟。
隐忍的呻吟,起伏的水渍声,不断的撞击声,在这密闭的山洞,最终让一切归于痴狂,难以挽回。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会被锁,若是现在能看的,尽快,毕竟我也改不了,最多只能删了
第49章 第章
身体的疲惫心灵的震惊都让花佚想将自己困在梦里,永远不再醒来,可是他却还是在许久的沉睡之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还是之前的山洞,身体酸痛,那隐蔽的地方更是牵引着让人难以启齿的异样,这一切都在提醒花佚,那个噩梦还没有结束,那一切都在他的眼前延续。
花佚微微动了动身子,这才感觉到自己腰上的手臂,那手臂将他牢牢地抱住,就如一个困住他的牢笼。
“醒了”白曳从身后支起身子,一只手替他理好脸侧的碎发,显得亲昵而自然。
花佚忍者疼痛转过身来,看着白曳那毫无波澜的面容,花佚的牙齿咬的死紧,这是他曾经钦佩有加的师尊,是他一直妄图保存着最后一丝恩情的师尊,而现在,这个肆意侵犯自己的人却如此平静的躺在他的身侧。
即便是他缠了他两世,可那不是他花佚,任逸和安凡欠下的债凭什么要他花佚来背
纵然缠了他白曳两世,可今生他花佚不爱他了,不缠着他了,他又有什么理由将他困于此处,行这等败坏伦常之事
花佚双眼通红的看着白曳,颤抖着身子咬牙切齿的的吐出两个字,“滚开”
白曳充耳不闻,就如没有听见一般,只是微微垂下眸子,将抱着花佚的双手再度收紧。
花佚只觉得血气上涌,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厉声喝道,“放开白曳,从此以后,你我师徒情尽,我花佚没你这样禽兽不如的师尊”
白曳听了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收紧了手臂,然后吻了吻花佚的白皙袖长的脖子,低声说道,“佚儿不想认,那不认了便是。”
这般姿态倒弄得花佚像是一个胡闹的孩子,花佚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仅没让对方伤到一点皮肉,反倒是弄得自己精疲力竭。
“白曳,即便我缠了你两世,可我这两世都因你不得善终,这一世我放了你,我求你也放了我”
白曳抱紧了花佚,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闷闷的说,“不行。”
花佚恼怒的说道,“白曳,我不欠你什么,那两世你对我无情,便可肆意作践。今生我花佚明白了,不爱你了,你动了几分心思,就要这般强人所难,这是什么道理”
白曳依旧抱着花佚,没有说半句话,可是那双手依旧抱得死紧,仿佛一松开,眼前的人便会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花佚心头怒火更甚,继续骂道,“你害了我两世还不够,还要让我为你死第三次吗”
白曳闻言身形一僵,却又继续抱着花佚,在他耳边说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声音很清楚,既如承诺,又如誓言。
接下来的日子就如置身于一个牢笼之中,纵然白曳将花佚的力量还给了他,可在白曳那无比强大的力量中,花佚依旧不能离开一步。
白曳将花佚困在这个山洞,花佚开始只是骂他,可是白曳统统安静的听着,不说一句话,然而就是固执的将花佚困在身边。
这日,昳阳山上的梨花开的正好,白曳看见了几个小弟子在树下嬉戏,隐隐想起了花佚小时候也似乎做过同样的事情,便折了几只梨花拿了个雪白的瓶子插着搁在了桌上。
花佚躺在床上冷笑着看着他,“你这又是作甚”
白曳一时没有回答,只是小心的摆弄着这花,花佚也不怎么在意,只是冷笑着说道。
“罢了,你就会做这些强人所难的事情。”
花佚说着便转过身去,不想搭理白曳。
白曳的手因为花佚的话突然一顿,随即便抿了抿唇,将那花摆弄好,然后翻身上床,躺在了花佚的身旁。
花佚依旧穿着艳丽的红衣,那是他为他拿过来的,是花佚喜欢的,也是他喜欢看的。白曳侧身躺着,眼睛看着花佚的背影。
从肩膀到腰部,流畅修长的线条,艳丽的颜色,还有怎样都暖不了的心。
白曳默不作声的看着,两人之间保持着一臂的距离,花佚不能容忍他的靠近,他也不能容忍花佚的疏远,如此便刚刚好。
白曳将一只手搭在了花佚的腰上,整个人靠过去,鼻子小心翼翼的汲取属于那人的气息。
“要做吗”花佚冷不丁的开口问道。
“不。”白曳答道。
“不做就滚开,别用你的脏手碰老子,我嫌恶心”
白曳的手慢慢的松开,却又突然重新搂住了花佚,然后开始从后面咬住花佚的耳垂,慢慢的吮吸舔舐。
花佚羞恼的骂道,“你不是说不做吗”
白曳的手一边往花佚的内裳中探去,一边低声说道,“我改主意了。”
花佚暗啐了一口,冷笑着说道,“言而无信,还真是像你的风格,要做赶快,做完就滚”
白曳的手指慢慢探入那隐蔽的入口,花佚的眉头微微皱起,即便做了很多次,这怪异的感觉仍然让花佚觉得万分羞恼。
从白曳再次回来的那天算起,花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牢笼中待了多久了,可能有几个月了吧,或者更久。
花佚感觉他就是白曳养的一个宠物,说难听的就是禁脔,白曳基本上一天有大半天时间陪在他身边,然而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之前白曳尝试了很多事情引花佚说话,可是花佚都不搭理他,白曳也干脆作罢。
之后他们唯一的交流便只剩下了一件事。
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中,他那清冷无情的师尊对他一次又一次的侵犯。那些呻吟声,撞击声,抽动声都在被这山洞与世间永远的隔离开来。
花佚感受着白曳的手指抽离,随着而来的是一个比手指大得多的家伙,花佚的眉头紧皱,那被入侵的感觉无比清楚而诡异,花佚抓将白曳的胳膊抓出一道道血痕。
“白曳,别给我找到机会,否则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花佚恶狠狠地骂着,白曳毫不在意的继续抚摸,亲吻,抽动。
朝夕相处的三个月非但不曾让他们的关系回到从前,反倒是让他们之间的关系除了这表层的欢爱,再无其他。
花佚的心冷的就像是一块石头,除了这等事情,白曳甚至都不能和他说上一句话。也只有这样的时候,白曳才能感觉到花佚的温度,感觉到这个人是活的,并非是一具傀儡,而是能够回应自己的。
如今,除了做这事,他们竟然再无一点往来。
实在是可笑至极
明明,他要的不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