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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请自重 第8节

作者:兔二耳 字数:22039 更新:2021-12-13 12:01:39

    镇上的灯笼从街头一直挂到了街尾,灯笼也做的精致,氤氲着灯光让这街上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暧昧的意味。街上的行人比起平常来也算的上十分热闹,大多数都是一些年轻人,手里都提着灯笼。

    花佚看着有趣,便也随着一旁的小摊想买上一个。

    卖灯笼的是一个看着很和蔼的老人家,她看着花佚递给了一盏红灯笼,模样简单可是有透出了几分精致,笑着说道,“老婆子在这镇子上可是有年头的了,可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客人难道是那上山的仙人我常听人说,这山上有什么仙人的地方,我们这些人不懂,也不敢冒犯,可自从这仙人来了之后,我们镇子风调雨顺,年年丰收,看来,也是有福。”

    花佚接过灯笼,笑着答道,“哪里有什么仙人,不过是这些人胡说的,我们就是跟着师傅修行,装一装那仙人的架势罢了。”

    花佚将钱递给那个老人家,那老人家却一下子着急了,慌忙的摆着手,说道,“这可不能收,今天是花灯节,这花灯都是缘分,能送出去都是我老婆子的福气,自古也没听人说收过钱的。”

    花佚听了,惭愧的笑了笑,说道,“是我不懂规矩,还希望您不要见怪。”

    老人家看着他,和气的笑着说道,“这花灯节可是结缘的日子,若是遇上了和缘的人,对方收了你的灯,便可促成一桩姻缘,这阎王薄上也可以给你记上一桩功德,客人也不妨在这儿逛上一逛,若是有了缘分,我这老婆子也好沾沾喜气。”

    花佚听的有趣,回头看着白曳,试探性的笑着问道,“师尊也挑一盏”

    白曳听了,看了眼花佚眼前的灯笼,说道,“不必。”

    花佚听了,知道白曳素来就是这般清冷的样子,也不意外,和那个老人家道了谢之后便提着灯笼走了。

    花佚走在前面,一袭红衣提着一盏红灯笼,白曳就在他身后,一袭白衣,相伴而行。两人保持着一臂的距离,不靠近也不疏远。

    四周都是年轻人说笑低语的声音,五颜六色的灯笼在这街头点缀着,看起来就像是一场五彩斑斓的梦境。

    两人的气氛宁静的有些诡异,白曳素来清冷寡言,花佚这些日子也是倦怠不爱说话,对着白曳花佚也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人只能这样走着,看着这四周热闹的氛围,两个人实在是安静的有些格格不入。

    前方盘踞着一棵大树,树上挂着五颜六色的灯笼,远远看上去分外美丽,树的周围都是一些提着灯笼的男男女女,他们有的在轻声说笑,有的颇为落寞的提着灯笼看着眼前的大树,有的用不胜娇羞的用眼睛偷偷地瞧着一旁的人。

    听周围的人说,这是他们镇上的情人树,若是有情人对它许愿,那便可永生永世不再分离。

    花佚听了,只是笑了笑,这种东西在人世实在是不新鲜,信者恒信,说到底也不过是多了个虚妄的寄托罢了。

    他本就有些倦怠,先前见了那些花灯好看,有了几分兴致可是这会儿也都差不多用尽了,他看了眼旁边的白曳,对方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与看着那些经书别无二致。

    花佚想回去了,他累了,此处人尽成双成对,他和白曳在这儿算是怎么个事若是那日程君一来了,与他同来,互相嬉戏打闹说不定还有几分意思,可是现在,这一切也不过只能想想了。

    白曳看着花佚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他,开口问道,“累了”

    花佚听了,点了点头,颇为忐忑的看了白曳一眼。

    白曳见了,抬头看着眼前的大树,说道,“即然来了,把灯挂上,便回去吧。”

    花佚看了眼前方的大树,颇为古怪的看了白曳一眼,那儿不少男男女女若是成了缘分,便将这灯笼挂上去,求一个好兆头,花佚看着不少男子在树上挂着灯笼,女子便在树下看着,相视一笑。

    这情人间挂灯笼,他好端端的将这灯笼挂上去做什么难不成还真求这灯笼替他找个有缘人吗

    白曳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突然伸出来手,花佚怔了怔,下意识的就将灯笼递给了对方,白曳接了灯笼垂下眼眸看了片刻,然后转身向那棵大树走去。

    花佚看着那红灯笼泛出的灯光将白曳的白衣上染上了些许暖意,他看着白曳提着灯笼站在树下,然后轻轻一挥手,这灯笼就这般轻轻的挂在了一旁的树枝上,那火光在那灯笼里微微颤动,然后相当平稳的散发出它的氤氲暖意。

    花佚看着这场景微微愣了愣,他总觉得这场景有几分古怪的意味,先前白曳从他手里接过灯笼的时候他还没多想,可是此刻他看着白曳将那灯笼挂了上去,那古怪荒诞的念头就又从他的心底冒了出来。

    这般场景,他们之间不像是师徒,倒像是一对情人。

    白曳走回来花佚身旁,轻声说道,“走吧。”

    花佚一时间有些失神,白曳那清冷俊美的面孔在这灯火之中倒是显出了几分暖意,让他消减了那疏远清冷的感觉,倒是多了几分属于人间的烟火味。白曳的神色一如往昔,可是花佚看着白曳的双眸,破天荒的竟觉得那双眸子里多了几分自己看不懂的意味,那是一种相当温暖怜惜而又带着小心翼翼的情义,叫人看不懂,不由自主的想逃离,却又在心底隐隐觉得有几分疼。

    “怎么了”白曳看着花佚不说话,微微蹙眉看着他。

    花佚一时反应过来,匆匆地低下头,这人是他的师尊,是他敬畏敬仰的师尊,是素来清冷无情的师尊,他怎么会好端端的冒出这样的念头,实在是该死。

    “没事,不过是累了。”花佚低头轻声答道。

    白曳也没多说,伸手摸了摸花佚的长发,花佚突然身体一僵,这不是白曳第一次做这样的动作,可是这是花佚的心头却有一种相当诡异荒诞的想法让他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麻,片刻之后,白曳的手便离开了,花佚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听白曳说了声回去吧,花佚便也跟在后面走了。

    花佚和白曳并肩而行,走到街尾的时候,花佚突然听见了那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地方不大,却还挺热闹的。本来还想上昳阳山看看,可是那白曳我又不敢招惹,也只能来这儿转转了。”说话的是一个穿着五彩斑斓的女修士,衣服有些破烂,光着脚,整个人看起来疯疯癫癫的,花佚认得她,这是拉姑道人,之前众派围攻昳阳山的时候见过她。

    她身边是黄石道人,黄石道人冷笑着说道,“这昳阳派与世隔绝,不与道中人为伍,现下又把与阳派得罪了个干净,我到要看看,他白曳能够猖狂到几时”

    拉姑道人听了,笑着说道,“也是,那与阳派的大弟子可是个好苗子,竟然就这样折了,我看这与阳派的三个老头子怕是恨不得将那昳阳派吃拆入腹了。”

    花佚本无意搭理这件事情,却突然因为这句话停住了脚步,转身来到了那两人面前,问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拉姑道人和黄石道人具是一惊,他们本就是无意路过此处见这儿热闹来散散心,谁知道那么巧会遇上花佚,他们都是上过昳阳山的人,上次花佚那幅屠戮入魔的样子让他们记忆犹新,两人一时都不免有几分畏惧。

    就在这时,白曳出现在花佚的身后,神色冰冷的看着那两人,让那两人从心底漫出一股寒意。

    “你们刚刚说什么什么叫折了与阳派的大弟子怎么了”

    拉姑道人知是逃不了了,只得的开口说道,“你不知道与阳派的大弟子程君一前几天自请逐出师门,明论真人大怒,断了他的灵根。”

    花佚瞳孔一缩,心头大震,颤声问道,“你说什么”

    拉姑道人心头害怕,可还是继续说道,“这事在修仙大派中传的沸沸扬扬,都说是你们昳阳派许了程君一什么好处,所以这程君一才背叛师门,现下这与阳派已经与你们昳阳派势不两立了。”

    花佚一时觉得有些天旋地转,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大脑一片空白,脸色难看的相当厉害。

    那两人见花佚神色不对,寻了个机会便跑了。

    花佚转过身来便要飞身离去,他要去找程君一,他要见到他,他要问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甚至不能再等待分毫,在这儿多停留一刻都让他觉得心急如焚。

    花佚立即就想要离开,可就在这时,一只手却拉住了他,花佚回头一看,却是白曳。

    白曳直视着他的双眼,将嘴唇抿成一条薄薄的线,俊美清冷的容颜仿佛带上了一层冰,让人觉得分外高贵而不可亵渎。

    “你要去哪儿”

    第37章 第章

    花佚此刻心急如焚,一面挣脱着白曳的手,一面焦急的说道,“师尊,我要去找他,我要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曳拉着他,丝毫没有放开手,眼底的神色愈发幽暗难明。

    “那日他未曾过来,你们之间的因果就该了了。”

    花佚心头焦急,又对白曳不放手的行为感到疑惑羞恼,看着白曳便张口问道,“师尊这是何意”

    白曳平静的看着他,微微垂下眸子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轻声说道,“我们该回去了。”

    花佚心头焦急恨不得现在就见到程君一,对于白曳的做法更是有些烦闷不解,而现在白曳迟迟不让离去,花佚一时也有些愤怒,看着白曳开口说道,“师尊之前反对我和他,便是因为与阳派这个束缚,此刻程君一既已经离了他与阳派,师尊为何还要阻拦”

    白曳听了,双眼怔怔的看着他,神色看起来相当晦暗难明,就如一个没了灵魂的躯壳,他看着花佚,轻轻笑着说道,“是啊,没有理由。”

    花佚皱眉看着白曳,白曳脸上那神情刺的他心头一痛,那落寞失意的样子与平常判若两人,实在是让人无法相信这个人是平素那个高高在上的白曳。

    白曳松开了抓着花佚的手,用相当复杂难明的神色看着他,开口轻声说道,“若是找到他,你打算如何”

    花佚一噎,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此时白曳却又继续开口说道。

    “若是他那日未到,并非出自于他的本意。你可是,要和他结为道侣”

    花佚看着白曳,这情形实在是古怪至极,让花佚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应对。可是白曳却缓缓走到了他的身边,一只手抚上他的脸,两人双目相接,一时间似乎可以直视着双方心底的最深处。

    “佚儿,告诉我,你可要如此”

    白曳看着花佚,让花佚没有半分退路,那眼神中带着不为人知的疯狂与隐蔽,显露着难以言喻的缱绻温情,却又带着那不易令人察觉的步步紧逼。

    花佚下意识的避开白曳的视线,被那视线注视着,花佚感觉就像是有一把刀劈开了自己的神智,将自己心底最隐秘的念想都看了个清清楚楚,那视线就像是带了温度一般,烫的吓人。

    白曳一只手捏住花佚的下巴,让花佚看着他,他面色依旧如常,可是却露出了少见的强势执着的一面,他依旧看着花佚,开口问道。

    “佚儿,回答我,你可想如此”

    花佚颇为狼狈的错开视线,带了几分慌乱的答道,“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此言一出,两人间的气氛突然凝固了一般,白曳看着他,花佚却下意识的错开了那视线,他不敢看白曳,不敢直视对方,他向来对白曳心存一份敬畏之情,此情此景,他从未想到过,可他也不敢多想,他甚至觉得这样的事情只是一场幻境,片刻之后这些便会消失。

    白曳松开了他,花佚急忙退开了几步,白曳突然笑了,那向来清冷俊美不染尘烟的脸在笑,可是却比平常更加让人觉得寒冷,白曳的笑声轻轻响起,听起来就像是一道又一道的警钟让花佚感觉心里发憷。那明明是笑,可是却让听得人感觉自己心里活活豁开了一条口子,让人随着那笑声疼的一抽一抽的。

    花佚心中忐忑难安,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白曳的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现在甚至已经忘记了刚刚自己要去找程君一的那份急不可待的心思,他只是微微垂着头,看着白曳,有几分手足无措的样子。

    “师尊,怎么了”

    花佚微微皱着眉,看着白曳,轻声问道。

    白曳看着他,突然微微扯开一个笑容,然后来到了花佚的面前,一只手挑起花佚的下巴,在花佚困惑的神色中,白曳就这般肆无忌惮的吻了下去。

    花佚一时瞪大了眼睛,他感觉到自己唇上柔软的触感,还有那舌尖微微从他的唇间探进的湿热,花佚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而白曳却完全脱下平常清冷的面具,就如一只野兽一般,肆意的在花佚口中侵入,攻占,纠缠。

    白曳咬着花佚的下唇,整个人极度疯狂的撕咬着花佚的唇舌,将自己的气息强行闯入,肆意的汲取着花佚的味道,就像是一只因干涸濒临死亡的野兽见到了那一泓清泉,仿佛不这般疯狂急切下一刻他便会因为这份渴望煎熬而死,白曳的动作肆意而疯狂,那口舌间交缠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味奇妙,竟让人为之成狂。

    花佚一时不察,渐渐睁大了眼睛,可是却因为白曳的强势而渐渐失了力气,再无推开对方的力量,就如砧板上的鱼肉一般只能任人宰割,白曳的气息,白曳的体温,白曳的味道,那个自己所敬仰了多年的师尊竟然会有这样疯狂而令人难以置信的一面。

    花佚可以清清楚楚的感觉到白曳入侵自己的口舌,白曳的舌尖与自己的舌尖相互碰触纠缠的感觉,他尝试着推开白曳,可是他的全身使不上半分力气,反倒是换来白曳更加用力收紧的双臂。

    花佚感觉他快窒息了,他眼底的神情有些涣散,他的双腿有些不受控制的发软,此刻白曳紧紧地抱着他,他也只能这样顺势被对方抱进怀里,他清楚的感觉到白曳在自己的口舌间肆意作为,他甚至可以听见因为白曳的疯狂而带来的啧啧水声。

    这不是我的师尊,花佚想着。

    他的师尊不是这样,他的师尊是一个真正的修道之人,他穿着一袭白衣,脸上总是没有半分波澜,不食人烟,不为世事所扰,他总是波澜不惊的看着尘世中的种种过往,然后不留下丝毫痕迹的在他人的眼中渐渐淡去。

    可是,这不是他的师尊又是谁呢

    那这个疯狂的与他缠绵的人又是谁呢

    他有着和他师尊一样的俊美容颜,可是那脸上却染上了难以言喻的执念与欲望,那人如此不容抗拒的肆意轻薄着自己,看上去疯狂又可悲,那这个人又该是谁呢

    当花佚以为自己会因为这样窒息而死的时候,白曳终于松开了他,清新凉爽的空气涌进花佚的身体,花佚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此刻身体使不上半分力气,白曳的手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身,让花佚依附在他的身上,他眼底的疯狂仍未散去,眼底隐隐带着几分红色,就这样就像是一只野兽注视着食物一般看着花佚。

    花佚双眼有些微微的失神,他的眼里透着一种疑惑与迷茫,似乎完全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他只是怔怔的看着白曳,似乎在寻求一个解释。

    白曳看着他,伸出拇指在花佚那分外艳丽的红唇上细细摩挲,眼神晦暗而隐隐透着疯狂。

    “佚儿,你说过的话,为何总是不算数”

    花佚不懂白曳这是什么意思,只是疑惑地看着白曳,却见白曳轻轻地笑了,那笑意透着几分凉意,看起来竟然生出来几分妖异的意味。

    “我们回去吧,不要去找他了,为师说过,你们之间的因果早就该了了。”

    花佚心神恍惚,听了这话突然反应了过来,暗运灵力,却见自己的身上已经使不上力气,灵力郁结晦涩,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曳见了他这幅模样,用脸轻轻地摩挲这花佚的侧脸,给人一种相当亲昵密切的感觉,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既说了,便不该忘了。”

    花佚颇为惊慌的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变化,张口急切的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白曳平静的看着他,就如以前他对花佚解惑一般,轻声说道,“灵力运行,若是脉络闭塞,那又如何运行呢”

    白曳的声音听起来比平常更加温柔,却让花佚身体控制不住的发寒,他下意识的将自己缩成一团,白曳神色温柔的看着花佚,伸手如过往一般顺着他的长发轻轻拂过。

    花佚脸色惨白,他任凭白曳的举动,他依旧不敢相信他所见到的一切,这一切就像是一个荒诞不经的梦,让他不敢相信,不想相信,可是此刻,这事实就这般血淋淋的摆在他的面前,让他没了半分辩解的余地。

    “回去吧。”

    白曳轻声说了句,花佚睁大眼睛看着白曳,尝试着推开对方,可白曳却一把抱起了他,就如他从前所做的一般,他抱着花佚慢慢地向昳阳山走去。

    第38章 第章

    “放开我。”花佚恶狠狠地看着白曳,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小豹子,眼底满是凶狠。

    白曳蓦然不应,他将花佚放在床上,然后一言不发的坐在了床板,既不靠近也不离开,就这么看着花佚。

    “你到底是谁”花佚厉声问道。

    “白曳,你的师尊。”

    花佚抿着嘴,眼底通红的瞪着他,断然喝道,

    “滚开”

    “你不信”白曳微微蹙眉。

    花佚冷笑着看着他说道,“我师尊绝不会行如此之事”

    白曳微微扯开唇角,微微带了点笑意,可是却无缘无故的让人从脊梁鼓里发寒,他看着花佚,神色平静,轻声问道,“佚儿说的是什么事”

    花佚羞恼交加的瞪着他,犹如随时要扑上去咬断对方脖子的猎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难以掩盖的杀气与敌意。

    白曳见了,突然轻轻地笑出了声,那笑声非但不能让人感到愉悦,反倒是多了几分郁结难解的愁绪嘲讽。

    他伸出手指渐渐地抚上了花佚的脸,从脸侧到了眼睛,花佚的眼神中满是厌恶与排斥,这般神色就如一把锋利的刀准确的凌迟白曳心,那多日痛苦煎熬的心在那目光中愈加遍体鳞伤。

    “滚开,你这畜生”

    随着花佚毫不留情的谩骂,白曳突然起身将花佚压在身下,花佚此时灵力尽封,他的挣扎在白曳面前就像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童,白曳只是笑着,他伸手蒙住了花佚的眼睛,将那双艳丽到伤人的眸子尽数掩盖,然后就如一个即将渴死的狼一般死死地咬住了花佚的唇。

    花佚在死命的挣扎,可是却被白曳将手举过了头顶按在了床上,他想用最恶毒伤人的语言去骂对方,可是口中却被白曳肆意侵占撕咬,只能发出一些混杂不清的呜咽声。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抵抗都显得如此可笑可悲,花佚毫不怀疑,这一刻这个人完全是想将自己嚼碎了咽下去,若是在多停留一秒,自己便会因为对方的行径窒息而死。

    这个人的动作永远都像一只野兽一般,就如那野兽找到了自己的食物,恨不得将对方吃下肚去那般急迫撕扯,这般抵死缠绵,几近成魔。

    “佚儿,我十年前真不应该将你送走,又或者,我当年便该同你一起留在水天一线。”白曳松开了花佚,两人的胸口都剧烈的起伏着,白曳压在花佚的身上,花佚可以感受到他胸膛传来了每一丝颤动。

    白曳的声音低哑而隐忍,又透着无法言喻的悲凉意味,他凑在花佚耳边低声说着,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我怕你入魔,可没想到偏偏是我自己入了魔。”

    “既是如此,你便伴我身侧,一世相守,可好”

    白曳说完松开了手,眼中既然多了几分乞求的意味。

    花佚的手得到了自由,却在还未看清眼前神色的时候突然一巴掌挥到了白曳的脸上,然后用力向着远离白曳的一角移去,花佚用手擦着他的嘴角,就如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眼神比之之前更为冷漠凶狠,艳丽之外多了几分嗜血的残忍,让人心悸难安。

    白曳生平第一次被扇了巴掌,可却没有半分恼怒,只是看着花佚,看着对方的神色,看着对方擦嘴的动作,看着对方羞恼的吐了口吐沫,看着对方就如看一堆垃圾一般的冷眼看着他。

    “你到底是谁”花佚恶狠狠地看着白曳,咬牙切齿的问道。

    白曳抬眼看着花佚,扯了扯唇角,却扯不出一个笑容,神色悲凉绝望的看着花佚,突然轻声说道,

    “若我不是白曳,普天之下,又有谁能制得了他”

    花佚神色一凛,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句的开口说道,“我不管你是哪里来的邪魔歪道,赶快滚出去休要冒用我师尊的仪容”

    白曳看着花佚,突然古怪的笑了。

    白曳伸手抚上了花佚的长发,将花佚头上的素簪取了下来,用手指轻轻地梳理着花佚的长发,一举一动都带着难以抗拒的熟悉感,让花佚的心头狠狠一动,花佚的眼底通红,伸手死命的拽着衣角,手捏的死紧,可是却咬着牙没有说出一句话。

    白曳的梳理好花佚的长发,用素簪将头发固定好。

    “束长发,正衣冠,佚儿,我十年前送你去水天一线之时对你说的话,如今可想起来了吗”

    花佚没有说话,可是白曳可以感觉到他身体的微微颤抖,白曳神色寂寥,他轻轻地吻了吻花佚的长发,然后起身到了花佚的面前,看也不看花佚,神色平静的与刚刚判若两人。

    “我既然放不开你,你便摆不脱我,佚儿,这天涯海角,若是我想,便没有做不到的事。”

    花佚眼底通红,身体微微颤抖,他看着白曳,用相当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不是我的师尊。”

    白曳垂眸看着他,笑了笑,说道,

    “你既不想认,那便不认了吧。”

    白曳说完便出去了,当他关上门的那一刻,花佚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兽一般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在角落里。

    束长发,正衣冠,我十年前送你去水天一线时对你说的话,如今可想起来了吗

    我若不是白曳,普天之下,又有谁能控制得了他

    我既然放不开你,你便摆不脱我,佚儿,这天涯海角,若是我想,便没有做不到的事。

    你不是我的师尊。花佚在心里又一次的说道。

    即便是你化作了师尊的模样,得知了师尊曾经说过的言语,可是你绝不可能是我的师尊。

    我的师尊是世间最为无欲无求的修士,他超脱世俗,道法通达,从未被尘世所羁绊。

    那不可能是我的师尊。

    我的师尊绝不可能是一个如此心怀不轨,强取豪夺的歹徒

    这不是我的师尊绝对不是

    花佚抱着自己的头将他的身体缩成一团,他将头埋于双腿之间,试图远离刚刚看见的一切,就如当年初次面对那漫无边际的大海一般彷徨无助。

    那不是他的师尊。

    可是为何,他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

    可是为何,他束发的一举一动是如此的相似。

    那不该是他的师尊。

    他不相信那是他的师尊。

    那是他这一生中唯一的敬畏敬仰之人,那是他遥不可及的人,那是他应该仰望崇敬的人,那是将他从山野中带回,教导他诗书礼仪,引导他道法修行的师尊,那是他这一生中唯一愿意对他低下那颗高傲头颅的人。

    可这一切,却在那片刻之间,轰然倒塌。

    乐儒正在厨房里准备今日的伙食,白曳却突然走了进来,乐儒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奇怪,白曳向来不食五谷,也不理会这人间的俗世,这五百年间,更是未曾见白曳进过厨房一步。

    乐儒按下了自己内心的异样,恭敬地走到白曳面前,低声说道,

    “师尊前来,可是有事”

    “佚儿平常喜欢的是什么吃食”

    乐儒一愣,心头的古怪感更甚,可是却无暇多想,只是笑着说道,“花师弟回昳阳山的时间尚短,又是个不安分的性子,弟子也不大清楚,左右也不过和弟子们一样的。”

    白曳听了,微微抿起嘴,这才说道,“如此便随意准备些吧。”

    乐儒听了应了一声,照着平常的准备了几道山野小菜和粥,正装好的准备问问要不要送去的时候,白曳却直接伸手接了过来。

    乐儒有些愕然的看着白曳,那素日不染尘烟的人居然来了厨房便是为了这一份吃食,乐儒看着白曳的声音,心头说不出的讶异。

    “若是醒了,便起床用早饭吧。”白曳将东西放在了桌上,一一摆好,然后看着床上的花佚,微微蹙起眉头。

    花佚的眼眶通红,眼底满是血丝,仍旧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神色憔悴却又带着凶狠。

    白曳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这一生,历经了千年,又多缠了三世,这才懂了情,可却偏偏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他如今动了情,所以会痛,会难受,会思念,可他不懂如何排解,如何表达,如何让眼前的人露出那往昔一般痴迷的神色。

    他不想花佚走,不想看着他将那本属于他的痴迷付诸他人,更不想看着花佚和别人结为道侣,每想到此处,他的内心便犹如窒息一般痛苦难忍。

    所以他留下了对方,封住了对方的修为,可是却为何,他们离得越来越远

    第39章 第章

    “这几日山上的海棠花开的甚为好看,佚儿出去看一看可好”

    白曳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是那笑意却未曾达到眼底。

    花佚这几日一直如之前一般将自己缩成一团,坐在床上,不吃不喝不睡,神情憔悴,脸色黯淡,眼中血丝满布,全然没了一点之前的神彩。

    此时的花佚就像是一具傀儡,他便这般看着白曳,不言不语,不动弹一分,他所作出的唯一反应便是用那双血红的眼睛极其厌恶愤怒的看着白曳,就如一把直捅进人心的利刃。

    白曳微微垂下眼眸,这几日,见得惯了,先前还会痛,后来痛的多了,便没了什么知觉了。

    他不懂这世间为何如此热衷于这情情爱爱,他自从这情识之初,便未曾尝到半分的愉悦滋味,反倒将这求而不得,思之入骨,嫉妒入魔一个个尝了个十足十,实在是可笑又可悲。

    白曳坐到了床边,看着对他一脸仇视戒备的花佚,白曳垂下眸子,轻声说道,“这几日都未曾出过房门,我只是封住了你的灵力,在这昳阳山上,你大可和从前一样自在快活。”

    花佚看也不看他,默然的转头去,不想再和他说一句话。

    白曳见状,微微蹙起眉头,看着花佚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想如何,师尊都依你,可好”

    花佚用通红的眼睛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依我那好,解开我的封印,我要下山。”

    白曳的眉头更加紧皱,看着花佚,站起身来,过来片刻才开口说道,“好,我陪你下山。”

    花佚见状,眼中的笑意更加妖冶,活像是一只要吸干人心血精气的狐妖。

    “我要去找程君一。”花佚笑的异常残忍嗜血,看着白曳那如若寒冰的脸色,继续冷笑着轻声开口说道,“我要和他结为道侣,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白曳抿起嘴,他的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寒意,可花佚似乎以激怒他为乐,见此非但不畏惧,反倒是笑的越发欢快。

    “师尊,你依我可好”

    白曳突然伸手掐住了花佚的脖子,脸上的表情因为愤怒而变得分外生动,他死死地看着花佚,花佚也固执的看着他,脸上毫无半分退却之意。

    最终,白曳颓然的松开了手腕,花佚一下子瘫倒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的因为窒息的血色还未退尽,花佚便犹如疯了一般张口大声笑了起来。

    “你杀了我呀你有种杀了我呀你这个废物”

    白曳咬着牙看着面前的这一幕,本以为早已麻木的心脏仍旧因为对方的话语而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白曳看着花佚,最终也只是颓然的站在了一旁。

    他说的对,他不敢杀了他。

    第一世的时候,他明明能够面不改色的将剑捅进他的心口。

    可是如今,只是看着对方那濒临窒息的表情他便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

    白曳近乎绝望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最终却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关上门便走了出去。

    花佚的笑声依旧在房间里回响,此刻的他看起来几近疯狂,那双通红的眼睛在白曳合上门的时候却渐渐莫名的有了几分湿意,花佚固执的用手将那狠狠抹去,然后将自己缩成一团,继续一言不发的保持着原来的状态。

    什么都依我

    师尊。

    你可知道,若是可以,我只愿你一直是那个我敬仰的师尊。

    而不是如今这般强取豪夺的一个疯子。

    若是可以,你能将这一切都变成一场梦吗

    我的师尊。

    夜里门外淅淅沥沥的下起来雨,打在树叶上发出了稀稀疏疏的响声,有些吵,却又让人觉得有几分宁静。

    花佚睁着眼睛看着窗外,他看着这漆黑的夜色,听着这仿佛可以将一切冲刷干净的雨声,多日不出门的他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出去的欲望。

    心底里这些困扰不安,这些震撼恐惧,似乎都可以被一场雨洗刷干净。

    花佚动了动身子,却不料多日未曾动弹的身子却不怎么听使唤,噗通一声便摔倒在了床边,花佚也似完全不在意一般,只是看着门外,然后扶着一旁的桌子支撑起身子来,渐渐地让自己的手脚适应这舒展开的感觉。

    白曳只是封住了他的灵力,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但是这一小道门,他也还能跨出去。

    花佚慢慢地走了出去,门外的雨倾盆落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疯狂躁动,而花佚的心却少见的在这场雨中慢慢静了下来,他拖着自己缓慢的脚步慢慢在雨中前行。

    他将自己头上的素簪取了下来,任凭这漫天风雨将他的头发打湿粘连在他的皮肤上,一袭红衣也因为这雨水的浸染而紧紧的粘在身上,显露出单薄修长的身形,花佚神情木然,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游魂,在这漫天大雨中找不到一个去处,也找不到一个归处。

    他将素簪随意的丢在地上,然后不知何时便走到了会客厅前的那棵大树上,在这漫天大雨之中,这古树便犹如一棵硕大的保护伞,将这漫天风雨都摒除在外。

    花佚这才觉得有些冷,在树根处缩成一团,就像是一只流浪的小猫小狗一般瑟瑟发抖。

    花佚做了一个梦。

    那是一个看不见一丝光亮的地方,那里有无尽的黑暗寒冷还有寂寞孤独,而在那地方却不知为何透进了一道异常明亮微暖的阳光,他怀着试探恐惧的心情过了许久之后才鼓起勇气想去碰一碰这阳光,可却在他伸手的那一瞬间,这光亮便突然失了踪影。

    便在那瞬间,所以的希望期许归于虚无,留下来无尽的寒冷寂寞从骨头里生长开来。

    白曳又一次的进入了这个山洞中来,每进入一次,他心中的疼痛便多上一分,然而他还是忍不住的一次又一次的扒开自己的伤口,让这伤痕终生不能再愈合。

    白曳的手指再次轻轻的抚上这房间中的一桌一椅,眼神中是化不开的思念悲凉。

    这是第二世,他们曾经在此度过最后一段时光,第二世的他,终究还是入了魔,却在那执念过重的终点用一把匕首结束了他的第二世的性命。

    第一世,二十四岁,是他亲手杀了他。

    第二世,不过二十,是他自己结束了这一生。

    第三世,今年,他该是十九了。

    明明,今生他是逃过了的,可是自己却又偏生的将他拉了回来。

    白曳铺开一幅画,那画中之人白衣清冷,犹如天神一般高高在上的看着世间的一切,这流转的笔触肆意多情,当年到底是怎样化不开的相思

    而自己,又是如何将这千年的痴念一步一步的消磨殆尽呢

    白曳捂着脸看着这画中的自己,那嘲讽疯狂的笑声突然从嘴边溢出,一声一声,心痛如割,痴狂入魔。

    翌日清晨,天空中的云层尚未散去,地上的落叶成堆,白曳一袭白衣眉眼之间有了淡淡的倦意,当他看见打开的房门口的时候却突然一下子失了心神。

    白曳有些慌张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他感知了一下花佚的气息,然后便快步向会客厅走去。

    当白曳赶到古树下的时候,乐儒也在那儿,他看着刚刚路过的时候看见了花佚,可眼前的的情形却让他大吃一惊,他刚想叫醒花佚,便看见白曳走了过来。

    “师尊。”乐儒看见白曳下意识的站直身体,恭敬地叫道。

    白曳却仿佛没有看见一般,快步走到了花佚身边,屈身跪了下来,打量着花佚的情形。

    此刻花佚的身体冷的吓人,可是脸上偏生红的犹如火烧一般红的透彻,烫的吓人,那眉宇间的艳丽妖冶之色更甚,而一头黑发随意的粘连在脖子上,脸侧,红衣更是紧紧的裹在身上,整个人身体微微颤抖,就这样靠在那棵古树上,似乎在向一棵树寻求一点可悲的慰藉。

    白曳心头一紧,眼前的景象让他觉得难以呼吸,他只是想留下他,他只是想如从前一般,他只是想只是想让他看他一眼。

    可是为何会变成这般情形

    白曳的双手微微颤抖,他的手轻轻的穿过花佚的腰身,将他抱了起来,就如一件极其易碎的珍宝,若是稍不留心,便会在那刹那变成碎片。

    乐儒见着眼前的心情本就觉得古怪,此刻见了白曳这番举动,心头自是吃惊不已,却下意识的收敛了神情,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恭敬地跟在了白曳身后。

    白曳将花佚抱回了床上,这时候乐儒在门口,敲了敲门。

    “师尊,热水准备好了,师弟是因为受了寒气,用热水去一去寒气会舒服一些。”

    白曳听了,应了一声,乐儒将一切归置好便退了下去。

    白曳将花佚身上的湿衣服脱去,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白曳抿着嘴将花佚放进了热水里,花佚本就昏昏沉沉的大脑似乎因为这热水感到舒适而发出了一声惬意的喟叹。

    白曳抿着嘴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伸手将贴在花佚身上的头发归成一束,然后伸手从后面抱住了他,让花佚不要跌下去,他在热水中放了几味药材,若是以前这点伤寒自然不放在眼里,可是此时的花佚却和一个凡夫俗子无异,若是不及时治疗,这点寒气便足以拿走一条人命。

    白曳垂着眸子看着花佚修长的脖颈,在那白皙的皮肤上落下无比轻柔的吻,紧密的吻带着令人心酸的小心翼翼,白曳在这氤氲的水汽中渐渐的垂下眸子,将自己的头靠在花佚的肩膀上,轻声开口说道。

    “佚儿,教教师尊好不好,如何才能让一个人对你动情为师不懂。”

    第40章 第章

    花佚感觉自己处于无边的黑暗之中,一道模模糊糊的光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勉强睁开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站着两个人。

    一人身着白衣,赫然是白曳那清冷俊美的模样,而在白曳的手上抱着的的确是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孩子,那孩子长得机灵可爱,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白曳。

    那孩子动动嘴,也不知道在白曳的耳边说了什么,白曳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神色淡淡的,却没有什么不耐烦的姿态,反倒是多了几分少见的温柔亲昵。

    这小孩子和白曳相当亲昵依赖,在白曳的臂弯里咯咯的笑着,眉眼弯弯,却无端端让花佚觉得内心一痛。

    花佚想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可是他们的影像却开始渐渐模糊了起来,他隐约看见那个小孩子从白曳的身上爬了下来,然后笑着跑到了一颗和他差不多的高的小树苗前用手比了比,然后笑眯眯的看着白曳,干净透彻的眸子里除了白曳的身影再无其他。

    花佚心头痛感更甚,想再仔细看看,那心口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痛,将花佚眼前的世界重新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寒冷孤寂再度袭来,花佚突然睁开了眼睛,鬓边的碎发因为冷汗而沾染在一侧,而身上更是因为出汗难受的厉害。

    “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适”

    白曳看见花佚醒来,神色温和了下来,顺势坐在了他的床边,用手背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肌肤一触即分,不敢多停留片刻。

    花佚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这才发现他仍旧是在之前的屋子里,此刻的他只身着一件白色单衣,白曳将被子都归拢在他的身边,将他包裹起来,花佚却下意识的挣脱了开来。

    “热。”

    白曳听了仍旧用被子将他包裹了起来,掖了掖被角,轻声说道,“你如今灵力缺失,比不得之前,暂且忍忍,莫染上了伤寒。”

    花佚听了,心里冷笑,明明是你的过错,如今竟有脸说出这番话索性别过头去,也不搭理白曳,任他作为。

    白曳将被子全部裹在了花佚的身上,替他理了理鬓发,这才开口问道,“你为何要去淋雨”

    花佚看着他,冷笑着说道,“师尊不知”

    白曳看着花佚那极具嘲讽的神情最终也没有开口继续问道,只是微微垂下眸子,继续说道,“我并未逼你做什么,你若是想要什么,我也都愿依你。我所求的,不过是留下你而已。佚儿,我要的只是如此。”

    花佚冷笑着说道,“只是如此,你封了我的灵力,乱了我的良缘,做到这般还只是如此。”

    “师尊,我敬你为师,尊你为长,若是这天下有一个人曾值得我花佚叹一声佩服,那便是你,我的师尊”

    “我花佚这辈子天地伦常,道义礼仪,皆你一人所授,我的是非曲直,规矩方圆都系于你一人之道,而我做梦都没想到,我心目中的师尊,那高高在上的师尊,那副圣洁清冷的表皮下居然藏着这般不可告人的心思”

    花佚看着白曳,神色愈发凌厉逼人。

    “你教了我道义廉耻,却自己违背了这世间伦常,师尊,你告诉我,如此这般,我该如何看待你,我的师尊”

    白曳脸色清冷依旧,他没有抬头,听着花佚尖锐的话语脸上没有半分波澜,缓缓抬着头,看着花佚那嘲讽的神色,平静的开口说道。

    “我对你动了情,如今也不过循了这心意。”

    “我并未违背自己的道义,只是我在想到世间的道义之前,我先想到了你。”

    “佚儿,情根既成,我无路可退,你也无路可退了。”

    白曳走到花佚身旁,将他旁边的被子再次聚的不留一丝缝隙,然后在花佚的额头落下一个吻,轻声说道,“你既然拖我入了红尘,我既已入魔,你又怎可脱身离去呢”

    白曳说完也不再多留,便关上门走了出来。乐儒见他出来了便迎了上来,走到他面前微微低下头恭敬的说道,

    “师尊,程君一来了,说是要找花师弟,现下正在会客厅。”

    白曳眉头微微皱起,然后便一言不发的向着会客厅走去。

    白曳一踏进会客厅的那一刻便看见了程君一。

    程君一的一举一动依旧如从前一般体现着良好的礼仪,举止得体,可是脸上分明带着憔悴落寞的神色,褪下了与阳弟子的白衣,只是穿着简单的蓝色长衫,仪容依旧俊美,可是眉眼之间具是疲惫。

    程君一见了白曳屈身行了行礼,恭敬的开口说道,“白掌门,晚辈程君一冒昧前来,还望白掌门见谅。”

    程君一的声音中是掩饰不住的疲惫焦急,白曳看着他,平静的开口问道,“你此行所为何事”

    程君一颇为恭敬的回答道,“晚辈此行是想找花佚,当日城门之约,我灵根被废,实在是无法前去,之后我再赶去的时候,那里早已人去楼空了,所以晚辈才想来此处碰一碰运气。”

    白曳微微蹙起眉头,看着程君一。

    程君一浑然不知,只是继续开口说道,“晚辈实在是束手无策了,这天地之大,若是这花佚未曾回昳阳山,晚辈便只能穷尽此生,看看能不能寻回他的一丝消息了。”

    白曳皱着眉头看着程君一,微微抿起嘴唇,突然冷不丁的开口说道,“你的灵根被废了”

    程君一一怔,随即苦笑着说道,“师门养育我多年,如今却背叛了师门,自是要将这些东西交还回去。”

    “我可以帮你。”白曳皱眉看着程君一说道。

    程君一一愣,似乎是没有明白白曳的意思,过了片刻才反应了过来,不免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君一谢过白掌门好意,不过晚辈此时只愿找回花佚,其他的一切不求。也该是晚辈愚钝,若是当日花佚说起要和我一起游历山川之时没有迟疑,又怎会生出这些波折如今晚辈的心中只愿早日寻得花佚的消息,也望白掌门成全我与花佚的情义。”

    白曳的眉头皱的更紧,他看着面前的程君一,突然开口说道,“你与佚儿之间,本就错了。”

    程君一愕然的抬起头,“错了白掌门此言何意”

    白曳看着他,平声说道,“你们之间,不过是一场误会。”

    程君一错愕的看着白曳,心里隐隐觉得不安,连带手脚也微微觉得有些发凉,看着白曳便追问道,

    “白掌门此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误会我与花佚情义相合,愿结为道侣,怎会是误会”

    程君一看起来相当激动,白曳却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开口说道,

    “佚儿在昳阳山上,但是我不会让你见他。你们本就是错了,这缘分早些了断了也好。”

    程君一的眼底突然有些发红,他甚至忘了白曳的身份,忘了他应该遵守的礼仪,他激动的看着白曳,甚至想一把抓住白曳的衣领,逼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白曳微微蹙眉,伸出手指在程君一的眉心处轻轻一指,那从未被人知晓的过往慢慢的从记忆深处展露在了程君一的眼前。

    那些过往一幕幕从程君一的脑海中闪现而过,依赖,纠缠,痴恋,种种纠葛尽数展露在眼前,程君一的手脚慢慢变得冰凉,额头上出现了细密的汗水,当程君一的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他的眼底已经通红一片。

    “这是什么”程君一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五百年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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