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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请自重 第5节

作者:兔二耳 字数:21314 更新:2021-12-13 12:01:37

    花佚双眼渐渐猩红,嗜血的疯狂从他的骨子里透了出来,红衣如血,肆意张扬,他手中只持有一只白玉素簪,当莫泰大刀袭来的时候,簪子轻轻一刺居然让那刀在近不得半分,莫泰反手一掌,花佚划过一道利刃,向莫泰袭去,莫泰倒退数步,再看那手掌居然生生的劈出了森森白骨。

    其他几个掌门联手围攻花佚,纵然花佚手速极快,修为深厚,却耐不住几个掌门联手,前方一掌袭来,花佚躲闪之中,后方却突然有一把剑冲着他的胸口而去。

    就在这时,一把剑横空出现,突然一挑,将那偷袭的剑挑开,徐备礼偷袭不成,怨恨的看了来人,大喝一声,“程君一,你这是助纣为虐”

    程君一冷笑一声,避过一剑,回身反刺,冷声说道,“几个掌门联手对付一个晚辈,好不无耻”

    两人一时间缠斗在一起。

    乐儒内息雄浑,面对几名弟子的围攻,变掌为拳,每一拳都仿若带起一阵风,招招作响,尘土飞扬。

    第21章 第章

    原本祥和宁静的昳阳山刹那便成为了修罗场,血液染红了土地,倒下的人虽多,可是新来的人却丝毫不见少。

    原本稳居上风的昳阳派弟子身上渐渐添了伤痕,对抗渐渐变得吃力,他们逐渐的围成了一团,背靠着背,用警惕的目光死死地看着四周不断增加的对手。

    那些负伤的人坐在地上,冷眼旁观这着昳阳派的垂死挣扎,就像是猫玩老鼠一样等候着对方筋疲力尽的那一刻。昳阳派的弟子虽然修为高深,可是在他们的车轮战之下却也渐渐地落了下风。

    花佚眼底通红一片,这遍地血色仿佛唤醒了他心中的邪性,长发披散,一袭红衣染上鲜血,手中的簪子完全被鲜血所浸染,整个人仿佛一个从地狱血海中爬出的鬼魅。

    伤口又添伤口,敌人换了一批又一批,花佚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当他终于体力不支,几乎跪倒在地上的时候,身后却有一个人将他拉起,两人背靠对敌。

    程君一挥舞着长剑,他不是昳阳派的人,所以特意围攻他的人不多,可是因为他的加入而攻击他的人也不少,他现在也只是咬牙撑着,他将花佚拉起来,不肯在这堆人面前露出一点怯色,只是恶狠狠地看着他们。

    现在,他们几乎快束手无策了。

    那些已经负伤的人看着他们眼里也是一片惊恐,怨恨,还有那志在必得的贪婪。

    随着昳阳派体力的不断下降,新增加的人越来越占了上风。花佚的身上满身伤口,鲜血和红衣构成了一副鬼魅妖冶的景象。

    就在此时,一把大刀袭来,程君一眼疾手快将花佚拉了过来,自己却被刺伤了手臂,鲜血大片大片的涌出。

    由于花佚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以及在修仙大比上大出风头,所以各派掌门都不约而同的将力量集中在对付花佚身上,可是他们没想到花佚居然在他们众多袭击中全身而退,更别说撑到现在一刻。

    花佚用尽最后一掌击中刺伤程君一的人,终于体力不支的跪在了第上。他的脸上带着血迹,一身红衣破破烂烂,不知道哪里是血,哪里是衣服原本的颜色,长发凌乱的贴在身上,整个人充满了一种艳丽残忍的美感。

    程君一再也支撑不住,长剑支撑于地,最终也和花佚一起无力的跪在了地上。

    各派眼里露出了兴奋而贪婪的光芒,这一刻这些人早已恭候多少了。

    现在,他们真的到了绝路了。

    “何人,竟敢在我昳阳放肆”

    一道极其清冷无情地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就如天上的仙者即将降下天罚,清冷,无情,高高在上,难以抗拒。

    各派原本带着笑意的面孔在那一刻僵化,看着那一袭白衣的人不染纤尘的降临在这遍布鲜血的地面,各派的眼神中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畏惧之色。

    白曳犹如一位仙者,身着一袭白衣,不染纤尘,就像是用洁白无瑕的的等身白玉打造的一尊完美塑像,在他的身上看不见一点俗世的烟火。他的眼神是如此的高高在上,看着那面露惊恐之色的众人犹如看见了一群蝼蚁一般轻视。

    白曳落在了花佚身旁,花佚微微抬起自己的头吃力的看了白曳一眼,低低的唤了声师尊,然后整个人就像是松了最后一口气一般彻底的瘫倒在了地上,破碎的红衣与满地的鲜血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副魅惑妖冶的景色。

    白曳脚步微动,随着白色衣袂舒展与收敛,以一种相当平静却不容抗拒的姿态向着那群人走去。他一袭白衣走过布满血迹的战场,就如在血海中盛开的一朵白莲,圣洁高雅,质性如初。

    明明只有他一个人,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甚至没有做出一丝一毫发怒的姿态,可是各派看着白曳靠近的时候眼神中都纷纷露出了惊讶,恐惧,敬畏。

    白曳在离他们不过数步距离的时候止住了脚步,平静的看着他们,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无情。

    “昳阳不曾主动招惹过各位,可各位却挑起了争端。昳阳派从无神物,而你们的贪婪却放纵了这个谎言。所以,你们是有罪的。”

    白曳就如高高在上的天神宣布了他们的罪责,各派无端端的冒出来一股寒意,颇为惊恐的看着白曳。

    莫泰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四周仿佛有无形的压力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说不出一句话。天勒派的徐备礼也是惊讶的看着白曳,白曳身上的威压太强,那种毫不收敛的压力让他简直无法呼吸。

    徐备礼惊恐的看着白曳,却固执的断断续续争辩道,“松岚派武进真和临涣派的熊归都都死于你们昳阳派弟子手上,难道你们就没没罪吗”

    白曳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同他争辩,他的眼神中含着怜悯,就如一个俯视众生的神祇,只是伸出一只手指在徐备礼的额头一轻轻点。

    徐备礼瞪大了眼睛是说不出一句话,身体抱成一团,浑身都颤抖起来,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水,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痛苦。

    白曳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如法炮制在塔离派掌门莫泰的眉心也是一点,其他各派的人虽想逃走,可这身体就像是被定住了一眼,不能移动寸步,白曳看似随手的又在几个带头的掌门额头轻轻一点,很快他们就出现了相似的症状。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莫泰脑门冒出大滴汗水,浑身颤抖的对着白曳吼道。

    白曳平静的看着他,那双眸子一如既往的清冷平静,澄澈无心。

    “你们的贪欲不适宜修仙,你们今后也不必修了。”白曳说完,这一行人都瞪大了眼睛,像是看见了厉鬼一般看着他。

    断了仙缘,了了仙质,他们这些人都已上百岁,一旦坏了修为,剩下的日子屈指可数,不过是在等死罢了。

    白曳居然如此轻描淡写的就可以断人仙缘,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这个人的修为到底有多高,他的力量到底有多大,他们不敢想,也不能想。

    “把他们带回去吧,从今往后,再有不告而入我昳阳山者,皆为此例。”

    白曳说完便不再理会,转身走向花佚,将已经失去意识的花佚拦腰抱起,白曳的面上依旧清冷,全身清冷淡泊的白色与手中人那艳丽妖冶的红色形成了强烈对比,却又出乎意料的和谐。

    花佚的头顺从的靠在了白曳的胸口,本是不染纤尘的白衣却在此刻染上了颜色。

    程君一看着白曳抱起花佚的画面,一种十分复杂微妙的感觉突然从他的心间流过,那感觉一闪而逝,带着怅然,无力,心痛,还有嫉妒。那感觉实在是太过复杂古怪,当程君一还来不及细细品味,身体的疼痛无力突然袭来,他最终眼前一黑,彻底的晕了过去。

    白曳将花佚放到了白玉床上,洁白温润的玉石让红衣包裹的花佚显得格外艳丽。花佚身上的红衣已经破烂不堪,白曳动作轻柔的将那薄薄的一层红衣解开,花佚全身上下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白皙细腻的皮肤上红色的伤痕深深浅浅,充满了一种鬼魅般的诱惑。

    白曳的目光依旧澄澈而清冷,他平静的看着这些伤口,查看了一下花佚的伤势,给他做了简单的治疗。

    花佚无意识的嘤咛了一声,似乎是因为伤口被碰触而发出的抗议,白曳停顿了片刻,用手指将花佚在脸侧散乱的头发一一拨开,露出一张极其精致艳丽的脸,白曳用袖子将花佚脸上的污渍细心擦去,然后看了片刻,给花佚盖上了被子,然后便起身离开了。

    花佚此战受到了几大掌门的围攻,是所有人中受伤最重的,乐儒和各位师弟也是纷纷负伤,但却可以勉强行动。

    昳阳派的小弟子们被放了出来,他们被好好地保护起来,彻底的远离了这场血腥而阴暗的争斗,仍旧保持着一颗澄澈天真的心。

    昳阳派的入道之初,便是要心无杂念,若是被那尘世的仇恨杀戮所影响,一旦渲染上了颜色,那便再也洗不掉了。

    白曳的出现给了各派极大的震撼,几大掌门断了仙缘,一时间成为了废人,一时间昳阳派的威名大震,那几大门派却在数日内衰退了,这给昳阳山也越发让人敬畏。

    随着那些不相干的人的离开,昳阳山经历了洗礼后又再度回到了以前的清静安宁。

    程君一大约过了三天才醒了过来,这时候大家都已经恢复了过来,只剩下花佚还在昏迷之中。

    程君一醒了之后便去探望花佚,经过乐儒指路,一进门便看见白曳坐在花佚的床头给花佚擦汗,白曳的神色依旧是淡淡的,一如既往的清冷,可是程君一心里却有种相当怪异的感觉。

    白曳看见程君一过来,便让他进来,然后转身出去了。

    第22章 第章

    花佚没过几天也醒了过来,身上连点皮外伤都没剩下,程君一不由得暗暗诧异白曳的修为高深。

    花佚刚刚醒的这段时间,虽然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可终究还是动了筋骨,需要静养,所以但是倒是难得的消停了几天,程君一这几日就陪着他在屋里看看书,说说话。

    这天,程君一受到了来自师门的信件,明论真人对他所为大发雷霆,勒令他立刻回去,程君一看着信,将嘴抿成一条线。

    “与阳派的信”花佚的突然出现在身后,倒是把程君一吓了一跳,程君一心头一惊,面色淡定,不动神色的将信件放在身后,转过身来看着他。

    重伤初愈的花佚脸上的气色看着有些虚弱,整个人的色彩都淡了几分,可这份虚弱淡然的感觉却让程君一有一种相当微妙的感觉在心头游走,让他不能将视线从花佚身上移开半分。

    花佚看着他将信件藏了起来,挑眉看着他,笑着说道,“挨骂了”

    程君一颇为疑惑地看了花佚一眼。

    花佚微微的勾起唇角,看着并不艳丽,淡淡的唇色,淡淡的笑容,以及罕见的平静而带有微妙情愫的神情,他抬起头来看着程君一,笑着轻声说道。

    “我又不是傻子,与阳派与昳阳派素来没有交情,更何况我做的事情又占不到理,你们与阳派怎么可能来帮我们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你,是你程君一想帮我,对吗”

    声音听起来少见的温和,就像是羽毛一样在程君一的心头拂过,程君一停顿片刻,抬头看着花佚,颇为狼狈的移开了视线,低声说了一个字,“是。”

    “你对我好的过分了。”花佚看着他,突然轻声说了一句。

    程君一的心却因为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突然剧烈的跳动了起来,这种感觉是他在过去二十多年人生中从未经历过的,就像将他心底隐藏多时自以为不为人知的秘密突然暴露在阳光之下,程君一感觉自己的手脚在发凉,他的呼吸是如此的沉重而明显,心跳是如此的剧烈不安,以至于他全身上下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的存在。

    “之前在谷阳城的时候你对我好,那也许是热情好客,可是过了那么多天你却热情不减,甚至想方设法的将我留下来,这便有些说不过去了。这次的事情从名义上我并不占理,你不惜违背师命来帮我,甚至在我告诉你,我便是杀了武进真和熊归的凶手之后,你却依旧选择帮我,若是仅仅是朋友,也太说不过去了。”花佚说着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惶恐不安的程君一。

    程君一低着头,神情狼狈,手脚微微发寒,这种极其隐秘复杂的心思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却这样被当事人撞破,如此清晰明了在他的面前说了出来,羞愧与恐惧让程君一手脚具寒。

    花佚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看着程君一的神情,微微皱起眉头,一只手将对方的脸侧过来,看着对方的眼睛,继续开口轻声说道。

    “君一,你喜欢我吗”

    两人的脸靠得是如此之近,花佚双手捧着程君一的脸,让程君一不能从对方的视线中逃离半分,两个人的呼吸相互交错,这给人一种相当亲昵缠绵的错觉。

    程君一握紧了自己的手,他既没有推开花佚,也没有回答他,两个人的姿态给他一种他们即将要亲吻的错觉,一想到这个念头,程君一就觉得一股血气冲上脑门,让他浑身战栗,脑海中再也容不下任何念头。

    花佚得不到回答并没有气馁,更是得寸进尺的将自己的额头靠在程君一的额头上,两个人形成一种相当亲昵信任的姿态,继续开口问道。

    “君一,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这声音相当轻微,听起来就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带着蛊惑一般的味道传入程君一的脑海,程君一感觉到了他和花佚贴在一起的额头传过来的温度,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最终他终于给出了让步,像是认命一样,自暴自弃的说出了两个字。

    “喜欢。”

    花佚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微微勾起唇角,轻声哄诱着对方,继续说道。

    “再说一遍。”

    一旦开了口,那以前的种种便都回不了头,所有的恐惧原则在那一瞬间便消亡了,程君一这次没有迟疑,而是顺从了花佚的意思,像是接受了自己的宿命一般,激动的有些颤抖的开口,语无伦次的说道。

    “喜欢,我喜欢你,非常喜欢,喜欢到骨子里的那种。”

    话音未落,程君一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唇上传来一种相当柔软温热的触感,程君一整个人都僵住了,不敢有丝毫动作,就像是一桩石像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

    片刻之后,花佚便松开了程君一,桃花眼微微眯起,眉眼含笑的看着程君一。

    “挺巧的,我也挺喜欢你的。”

    花佚这话说的极轻,一双眼睛中都带着笑意,其中风流四溢,牙齿轻轻地咬着下唇,让那略显苍白的唇露出极其媚人的颜色,唇角微微扬起,艳丽灼人。

    程君一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说不出一句话,这事情的转变太过突然,太过惊喜,让他实在是措手不及。

    花佚戏谑的看了对方一眼,伸手在对方脑门上弹了一下,轻声骂了句。

    “呆子。”

    程君一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这样的一天,初见时花佚一袭红衣独立于修仙大比之中,那一刻的他惊为天人,后来相处中,花佚更是少见的的澄澈随性,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他的目光,程君一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入了魔,脑子中不自觉的便会被花佚的事情所占据,视线更是从未能从花佚身上移开半分,大概,他真的已经无药可救了。

    而现在,花佚躺在他的旁边午睡,那极其轻微的呼吸声却一点点焦灼着程君一的心。

    花佚依旧身着红衣,程君一问花佚为什么会喜欢他,花佚笑着说道,看见他便觉得安心,有种找到了家的感觉。花佚说,他喜欢他那种温润如玉的感觉,从一开始便喜欢,所以在他上了昳阳山之后和他一起胡闹,下山之后便去寻了他。

    程君一看着自己身旁熟睡的花佚,他甚至还不敢伸手碰触对方,只是将自己的手指轻轻地靠近对方的脸部的轮廓,却又不敢触碰,只能一点点的描绘着那张极端艳丽精致的面孔。

    他慢慢地靠近,轻轻地在对方的颈窝处吸了一口气,一种极大地满足与安心的感觉从他的心底升起。

    真没想到,这样的人会是他的。

    真好,这个人是他的。

    程君一想着,看着花佚触手可及的面容,渐渐闭上了眼睛。

    白曳走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了这一幕,两个人面对面的侧卧在一张床上,他们一人穿着艳丽红衣,一人身着素色白衣,两个人呼吸匀速平稳,看起来异常协调祥和。

    白曳怔怔的看了片刻,然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地关上门,走了出去。

    白曳回房之后,乐儒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师尊,与阳派的信件。”

    “何事”

    “罗般真人让程道友尽快回去。”乐儒说着抬眼看了一眼白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白曳听见了程君一,手中的笔微微滞留片刻,随即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笔尖继续在雪白的纸上流转。

    乐儒看了白曳一眼,最终还是开了口,说道,“师尊,与阳派没有帮我们的意思,这次的事情,恐怕是程君一冒用他们师门的名头来帮我们的,我们昳阳欠了对方一份情。”

    白曳听了,没做任何反应,只是说了声知道了,乐儒便退下了。

    白曳将笔搁在一旁的笔枕上,一如数百年间他所做过的一样看着窗外,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依旧是如所有人印象中一般一袭白衣,不染纤尘,那张极其清冷俊美的脸上从不曾染上半分凡尘,他只是看着远处,不知道这数百年间他在看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将自己的一只手放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一向清冷的神色中居然流露出少见的复杂神色,那神色极其隐秘细微,带着难得一见的失落,痛苦,诧异,迷惑,实在是让人摸不透。

    白曳感受着自己心口传来的异样,突然极其少见的带了几分苦笑的神情,自言自语的说道。

    “真是奇怪,纠缠了几百年都不曾痛过,怎么在这时候居然会痛了”

    这声音说的很轻,轻的当白曳再次抬头恢复那素来清冷无情的表情时,让人觉得刚刚的那一句话只不过是一场幻觉,转眼便可以被风吹的无影无踪,再也没有一丝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

    开学了,估计更新就慢了

    其次,我最近被告知自己三观好像有点问题,要是不小心雷到了各位,请见谅

    第23章 第章

    在与阳派书信的再三催促下,程君一虽然心存不舍但终究还是离开了昳阳山。花佚依旧没有来送他,只是笑着说了句,望江楼的菜色很好,这些日子十分想念,过几日便去看他。

    这最后几日的时间过得像是梦一样,程君一始终觉得自己仿佛飘在云端,可是花佚又确确实实的出现在他身边,两个人较之以往更为亲密无间,甚至连乐儒都看出了些端倪。程君一觉得有些紧张,可是花佚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让程君一安心不少。

    这是程君一第三次离开昳阳山,他看着那犹如仙境的昳阳山,突然脑袋里冒出一个相当古怪的念头,他觉得这昳阳山还有这山上这些人本就不该出现于人间,他们与世不容,就像是与这尘世格格不入的一块净土,只是因为天神的一个疏忽才降落到了人世。

    这念头实在是奇怪,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从脑袋里冒了出来,程君一暗暗笑了一下自己的迂腐,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程君一走的时候,花佚就被白曳叫到了身边。

    花佚恭敬地跪在地上,微微低着头,长发顺从的披在身后,看起来异常温顺。

    白曳站在他身前,眼中并无太多情绪,一贯的清冷平静。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知道。”花佚跪在地上,眉眼之间看起来很温顺平和,开口答道,“弟子又添了人命。”

    白曳俯下身,将一支白玉素簪轻轻的插在花佚头上,声音清冷而平静。

    “不要随意将它取下。”

    花佚微微低着头,任凭白曳的动作,没有说话。

    “束长发,正衣冠。”白曳看着花佚,神色复杂,轻声说道,“佚儿,你的心性过野,性情偏激,视人命如草芥,长此以往,必将入魔。”

    花佚神色一怔,没有抬头,固执却又温和的说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没有错。”

    “你杀人的时候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白曳突然轻声问了一句。

    花佚身体一僵,将脚边散落的红衣抓紧,慌乱惶恐从他的眼中一闪而过,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咬紧了牙,固执的不肯说一句话。

    白曳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半跪了下来,视线与花佚齐平,他伸手摸着花佚的头顶,轻声说道,“佚儿,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有心魔,你过于看重世间阴暗的一面,却又固执的追求的绝对的光明,而尘世之人的贪婪虚伪便是诱因,你会固执而又残忍的将他们的痕迹全部抹去。”

    花佚始终低着头,可是神情却不再温顺而是渐渐的显露出他固执而又倔强的本性,花佚将自己的手握的紧紧地,却还是只咬牙吐出来一句话。

    “我没错”

    白曳久久的看着花佚,没有说一句话,神情渐渐变得复杂,最终他站了起来,依旧是那样的高高在上,不染纤尘,眼里不再有半分波澜。

    “妄自害人性命,此罪一,给人以话柄,此罪二,固执不愿悔改,此罪三。花佚,本尊最后问你一次,你可知罪”白曳用他清冷无情的声音将花佚的罪状一条条数清楚,居高临下的看着花佚。

    花佚跪在地上,他只能看见白曳的站在他面前的鞋子和衣角,他跪在地上,依旧没有抬起头。

    “花佚认罚,可是不认错。”

    白曳看着花佚固执的样子,这幅样子他太熟悉了,这同几百年前一样,从未变过,同他死的时候一样,即便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这个人也绝对不会屈服。

    花佚就像是那寒冬中盛开的红梅,太过艳丽,太过妖冶,在茫茫一片死寂的天地之间,只剩下他独自一人如此肆意张扬。

    而那傲骨寒梅的枝从来只能折断,不可弯曲。

    这人的骨头终究是什么做的呢那么硬,那么固执,却又那样的叫人着迷。

    白曳深深地看了花佚一眼,最终开口说道。

    “去万仞崖跪着吧,跪到你知错的那一天。”

    花佚听了,没有半分反对的意思,相当温顺却又固执的站了起来,然后转身离开了。

    万仞崖的一侧便是毫无任何阻隔的天际,这崖边终年刮着入骨的寒风,让人的脸感受到犹如刀刮一般的疼痛。

    花佚并不在意这些,他只是跪在崖边,毫无波澜的看着万仞崖那头天地之间仿佛毫无阻碍一般的壮阔景色。他的心里没有一丝杂念,整个人就像是变成了一尊石像一般没了任何生气。

    他没错。

    白曳也没说错。

    他怨恨世间的污秽邪念,并且肆意的将他们抹杀。

    既是他的师尊要罚他,他受着便是。

    任他风吹雨打,日晒雨淋,即使在这儿变成一尊石像,既是他师尊的命令,他认罚

    可是,他绝不认错

    太阳升起了又落下,狂风没有片刻停歇,花佚跪在万仞崖边,神情中依旧没有半分波澜。

    白曳神情恍惚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就像是几百年前的那个弟子固执的跪在自己门前,在滂沱大雨中那双眼睛亮的发光,红衣上满上泥污,可是他还是固执的看着自己咬牙说道。

    我没错

    都是一样的固执,过了多少年都一样,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变过,即使自己封住了他的记忆,几世轮回,终究洗不掉他一身傲骨。

    只是这一世,你却不再痴迷于我。

    缠了上千年,沧海桑田,物是人非,这情义终究也该了了。

    我陪你耗尽千年,只为了了了这不该有的情缘,可当你的情思全部付诸他人,我的心境却变了。

    佚儿,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

    若是可以,真愿我们从未相见。

    第24章 第章

    夜色渐凉,四下寂静,白曳将手中的一本书轻轻地放在桌上,这时候突然传来了几声敲门声。

    “师尊。”乐儒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何事”

    “师尊,下雨了。”

    白曳停了片刻没有说话,乐儒的声音继续传来。

    “师尊,花师弟已经在万仞崖跪了近两个月了。”

    白曳微微垂下眸子,脸上没有半分波澜,只是平静的说道,“我并未罚他,他随时可以起身。”

    乐儒听了,没有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这房门,然后颇为无奈的离开了。

    白曳走到了窗前,再次看着窗外的景色,阴郁沉顿,漆黑一片,看这气象,今夜必定大雨倾盆。

    花佚跪在万仞崖,他本天资聪颖,又得了白曳的指导,自是修为高深,但这万仞崖不比其他,险拔陡峭,风刀如割,这两个月,对花佚来说虽无性命之虞,却也是一场酷刑。

    夜色渐渐深了,今夜无星无月,四下漆黑,看来该是有一场大雨了,花佚想着。

    其实下雨也好,万仞崖地势奇高,又无任何荫蔽之处,烈日灼人,寒夜彻骨,若是能下场雨,倒是也能将这身上的不适之感减轻一二。

    山崖的风声渐渐变大,从耳边呼啸而过,还未到半夜,大雨如期而至。繁密畅快的大雨应声而落,尽情的冲刷着这世间的污秽与罪恶,将人间洗出他的本来面目。

    花佚仰着头让大雨淋在他的脸上,流水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滑,红衣因为雨水而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有些杂乱的长发也因为这雨水变得温顺而贴在了花佚的脸侧,脖子。墨黑温顺的头发与白皙的皮肤交相映衬,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妖冶魅色。

    花佚平静的承受着雨水的冲刷,他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从跪在万仞崖的时候就只知道两件事。

    他没有错。

    他的师尊要罚他。

    所以他跪在这里,看便日升日落,受尽烈日寒风。

    他不怨白曳,他只是秉公办事,他也不认为自己有错,所以他跪在这里,没有怨恨,可是也绝对没有屈服的理由。

    若是白曳不叫他起来,他可以在这儿一直跪下去。

    花佚本望着那一望无际的山崖,他的神色平静,无喜亦无悲。然而一侧那氤氲着的灯光却渐渐引起了花佚的注意。

    白曳撑了一把素色青伞,手里提着一个泛着暖光的灯笼,一袭白衣,不染纤尘,在这磅礴大雨中向着他缓缓走来。

    花佚怔怔的看着他,一把伞遮住了他头顶的雨水,撑着伞,灯笼在这寒夜里发出阵阵暖光,氤氲的灯光,一伞的荫蔽,在这漫天风雨中为他们形成了一个只有彼此的净土。

    “回去吧。”白曳看着他,昏黄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声音依旧是清冷平静。

    “松岚派的五人,临涣派的熊归,六条人命,六十日便也够了。”白曳看着花佚,轻声重复道,“回去吧。”

    花佚怔了片刻,呆呆的看着白曳,待到他明白了白曳的意思的时候,本能的用手撑着地,试图站起来,结果双腿一下不受控制,狼狈的跌了下去。

    白曳见此,没有说话,看着花佚用手撑着地,试图再次站起来,可是却再一次的跌了下去。

    白曳将伞和灯笼递在花佚眼前,花佚一时不知道什么意思,呆呆的接了过来。白曳突然伸手搂过花佚的腰身,一手托住花佚的腿部,一下子就将花佚抱了起来。

    花佚没想到白曳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手中的伞一下子就失了平衡,大雨顷刻落下,打湿了白曳的肩膀。花佚慌慌张张的将雨伞立好,低着头不敢看白曳。

    两个人此刻靠得极近,白曳面色清冷平静,花佚的头无可避免的靠在白曳的胸前,他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见白曳的脖子还有那清冷俊美的侧脸。

    风餐露宿的两月,污浊殷红的红衣与纤尘不染的白衣交相辉映,在那毫无尘埃的白衣上肆意渲染着自己的尘泥,一袭白衣便这样渐渐染上了人间的色彩,清冷无情的仙人因此多了几分人情味。

    花佚只能尽可能的将自己的头低着,避免将自己的呼吸洒在白曳的脖颈处。

    花佚觉得这对白曳来说实在是太不敬了,就如高高在上的仙者刹那堕入了凡尘。在花佚的心中,白曳从来就是清冷的,高高在上的,无法战胜的。他是他的师尊,是一个值得敬仰可是又令人敬畏的人。

    花佚尊敬他,敬仰他,畏惧他,可是绝对不会如此亲近他。

    而现在,花佚手里撑着伞,拿着一盏昏黄的灯笼,白曳抱着他,一手托着他的腿,一手搂着他的腰。两个人在这瓢泼大雨中徐徐前行。

    这不是白曳第一次抱起花佚,却是花佚记忆中的第一次。

    在花佚伤重昏迷的时候,白曳抱起昏迷的他离开了那充满血腥的战场,在瓢泼大雨之中,白曳再一次抱起行动不便的他离开那荒无人烟的断崖。

    上一次,他是昏迷的,只觉得安心,而这次,花佚的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大不敬的罪事。

    “师尊,已经到了。”花佚看着自己的屋子,颇为急迫开口说道。

    白曳听了,却并没有将他放下,而是帮他将雨伞和灯笼放下,然后打开门,向着屋内环视一圈,直接抱着花佚走了进去,然后将花佚放在床上。

    “你重伤初愈,灵力郁结,多加调息,数日便无大碍。”白曳看着花佚轻声说道。

    “弟子明白,谢师尊厚爱。”花佚低头应道,看上去异常温顺。

    白曳看了眼对方,抿了抿唇,又开口说道,“今后,勿要再添业孽。”

    花佚低着头,没有说话。

    白曳着对方,正色说道,“若非他人想取你性命,不可伤人性命。”

    花佚听了,一言不发,沉默良久,终是点了点头。

    白曳再看了花佚一眼,迟疑片刻,最终轻声说道,“等会儿把湿衣服换了,好生调养。”

    花佚点头应了,白曳便也不再说话,起身走出房门,拿起一旁的伞和灯笼,便渐渐消失在了倾盆大雨之中。

    与阳派的大殿上聚集了不少人,他们有的恐惧,有的担忧,有的冷漠,他们的反应各不相同,可是他们的眼睛都是死死地定在前方的戒台上。

    明论真人手中的鞭子高高挥起,随着一声让人心惊胆战的响声,在本已伤痕累累的皮肤上再添一道伤痕。

    程君一跪在地上,随着一声皮开肉绽的鞭声,他从喉咙里传来一声闷哼,可是又闭紧了牙关,死死地将那声音咽回了喉咙里。

    明论真人冷冷的看着程君一,大声喝道,“还有多少”

    程君一脸上汗如雨下,背部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咬着牙说道,“师尊罚弟子一百二十鞭,现已受了九十七鞭,还有二十三鞭,请师尊执法。”

    明论真人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问道,“私传与阳旨意,滥杀道友,包庇罪者,陷我与阳于不仁不义的地步,君一,你可知错”

    程君一身负重伤,听了明论真人的话,闭上眼睛,轻声说道,“弟子知错。”

    明论真人看着他,冷笑着说道,“是我太过纵容你,你这般肆意妄为,置我与阳派的千年声誉于何处置我与阳派律法规矩于何处我今日不给你个教训,怎么向这天下交代”

    明论真人说完,鞭子应声落下,程君一跪在地上,脸色惨白,下唇咬出了殷红的鲜血,却固执的没有发出一声呼喊。

    程君一天资聪颖,深的师尊宠爱,待人接物,进退有礼,他是与阳派的大师兄,在与阳派的弟子中有着极高的威望,而此刻,他却跪在戒台上被自己的师尊打的血肉模糊。

    与阳派的弟子此刻又惊讶又担心,他们死死的盯着台上,心头随着明论真人手中的鞭子一起一落,他们看到最后一鞭落下的那一刻,程君一终于卸了心力,普通一声倒在了戒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开学了更新就不那么稳定了,但是请相信我的人品

    毕竟我是一只有人品的兔子づ ̄3 ̄づ╭10084

    第25章 第章

    “师尊。”乐儒站在门外,恭敬地唤了一声。

    白曳说了声进来,乐儒便端了东西走了进去。乐儒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简单的瓷碗里冒着热气,鲜美浓郁的香味渐渐散开,鲜嫩可口的蘑菇配上时候正好的野山鸡,一碗汤鲜香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白曳微不可见的皱起眉头看着这汤。他多年不食五谷人烟,这旁人看来鲜香四溢的事物在他的眼里却毫无滋味,反倒是多了一股令人不快的腥膻之味。

    乐儒自然是知道他的性子,只是恭敬温顺的解释道。

    “这是花师弟一大早弄得,他这几天身体已经大好,一大早跟着几个小师弟跑到山上摘了这灵菇,忙活了好一阵子,说是让大家都尝尝。我想着师尊虽然多年不食五谷,但是这灵菇的鲜气也不妨沾一沾唇,解一解口中的淡寡乏味。”

    乐儒笑着说着,同时又颇为感叹的开口说道,“师尊也该有数百年不曾尝过人间的烟火了。乐儒虽是活了几百年了,可是资质愚钝,做不出能让师尊动容的菜肴,也只能借花献佛了。”

    白曳看了乐儒一眼,对方依旧是那副憨厚老实的样子,一如当年初见时一样,不像个修仙之人,倒是更适合做个伙夫。

    “放下吧。”

    白曳终于松了口,乐儒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可是眼里却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白曳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食物,用勺子将一匙送入口中,那鲜香浓郁的滋味在口中渐渐地散开,长年不食人间烟火的味蕾仿佛在那一瞬间苏醒。

    食物的味道大同小异,可其中的熟悉感就如很多年前的味道再次在自己的脑海中复苏,将自己属于尘世的口腹之欲尽数唤醒。

    他不是不食人间烟火,而是只食那一人的烟火。

    随着口腹之欲的苏醒,那属于人间的种种执念似乎也渐渐变得鲜明了起来。

    他这一生,只为了那一人入了这尘世烟火。

    “师尊。”花佚坐在白玉床边,一身红衣裹身,极致的红与圣洁的白勾勒出一幅鬼魅妖冶的景色。花佚的一双桃花眼肆意流转,眼睛里就像是带了钩子,直勾勾的看着白曳,红唇微微勾起,轻轻地曲起身子向着白曳靠近,就像是一只妖冶慵懒的猫。

    “师尊。”

    花佚的一只手轻轻地抚过白曳的脸侧,勾起他的下巴,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靠近白曳的耳边,将他的呼吸洒在白曳的耳畔,带着笑意又唤了一声,“师尊。”

    低低的嗓音划过心头的勾得人心痒难耐,花佚轻轻地舔了一下白曳的耳垂,又恶作剧一般的笑着退了回来,咬着下唇,笑眯眯的看着白曳,就像是一只修炼千年的狐狸精,勾人心魂,艳丽入骨。

    白曳神色清明,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冷声问道,“你是谁”

    那人笑的肆意风流,一双凤眸眼波流转,潋滟多情,伸手搂住了白曳的脖子,将自己的脸埋在白曳颈窝,低声笑着说道,“师尊,我是佚儿呀你不记得我了吗”

    白曳神色清冷,脸上没有半分波澜,只是平静的开口说道,“你不是他。”

    那人笑的更加欢快,眉眼间是挡不住的媚意横生,风流潋滟,那人伸手搂着白曳的脖子,放肆坐在白曳的腿上,笑的艳丽妖冶,犹如天地之间独一无二的妖魅艳物,足以勾得天地众生为之痴狂成魔。

    “师尊,你不喜欢吗”

    那人笑意盈盈,肆意天真,艳丽的让人心惊。

    他伸出一只手指,用指尖从白曳的脖子处轻轻滑过,渐渐到了胸前。

    “师尊,不喜欢佚儿如此待你吗”

    那人眼波流转,说不出的多情缱绻,声音更是勾人入魔的低哑动人,他笑着看着白曳,然后相当肆意大胆的就吻了上去。

    却不料白曳突然止住了他,然后一把将他推开,理了理自己的一身白衣站了起来,神色清冷。

    “你到底是何人”白曳冷冷的看着对方,居高临下的问道。

    那人戏谑的看着白曳笑了笑,走到白曳身前,用手指指了指白曳的心口,古怪的笑着说道,“我在这儿,我是你。”

    白曳看了一眼他面前那张艳丽妖冶的面孔,突然一掌击去,面前的人影却一下子消散了,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幻境。

    “师尊,你真是狠心。”

    脑海中的声音突然出现,白曳神色一凛,四处环顾,可目之所及除了一张白玉床却再无其他。

    “师尊,佚儿累了,陪佚儿一起休息可好”床头突然出现一人,红衣裹身,露出大片白玉般的肌肤,魅惑摄魂,笑吟吟的看着白曳。

    白曳心头一惊,定睛一看,那人影却又在瞬间烟消云散。

    随后又有人出现在他的身后,轻轻地拂过他的后颈,热气洒在他的皮肤上,哑着嗓子笑着说道,“师尊,修仙大比之后,你闭关多日,到底是在闭什么呢”

    白曳再一转身,身后却空无一人。

    再转身,白曳却突然到了一荒野之地,那地方实在是眼熟,而地上的那人更是让他至死不忘。

    那人一袭红衣,胸口涌出大片鲜血,虽是走投无路,却依旧脱不了那与生俱来的妖冶肆意,那人看着白曳,却像是一个天真懵懂的孩子。

    “师尊,我错了吗我倾其一生,不过求你片刻心动,可是偏偏,只是我的痴心妄想没想到,我竟真的连你这半分情分都讨不到实在是可笑之极”

    白曳看着对方那猖狂的笑意,没来由心头一痛,犹如细密的针头成千上万的扎进了心里,找不到伤口,却痛的令人发狂。

    白曳捂着胸口,倒退数步,再抬头一看,却发现自己又出现在了一个山洞中的,洞中的人脸色苍白,一脸淡漠的看着远处,就像是没了魂魄的空壳,轻声说道。

    “若有来生,愿不复相见。你既无心,我亦无情。”

    那神色中的决绝之色太过平静惊心,染上了丝丝死灰般的寂然,白曳没来由的心头一震,还没来得及出手,便见寒光一闪,一把匕首捅进来那人的胸口,胸口的鲜血大片溢出染红了一身红衣。

    白曳心头大震,一股前所未有的剧痛向他的心头袭来,让他无法呼吸。

    白曳挣扎着睁开眼睛,这才发现他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他看了眼窗外,夜色已深,四下一片寂静。

    白曳身着单衣走到了窗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随着清润的茶水入口渐渐地将自己心头的慌乱压了下去。

    白曳将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心中的不安却越发严重,最终他只是垂下头,重重的叹了一声,神色复杂的看着窗外,一片漆黑,看不见任何东西。

    他突然想起来很多年前,那人依旧是一身红衣,在茫茫白云之间分外艳丽灼人,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说,他要去俗世历劫。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对了,他好像应了一声,然后收着自己的棋盘,说了声知道了。

    “我此去凡间,不设分神,不留仙骨,连神识之灵都脱落个干干净净。”

    “这般不妥,你性中阴寒,命带凶邪,邪魔妖道,诡计恶性必当随你一世,若是你什么都不留余地,此去必定有来无回。”

    “若非如此,你怎可随我同去你为了那天下苍生,必定不会放任我危及生命,既然如此,你不妨随我同去,护我安乐,佑我一生,直至三世,可好”

    他并未回答,可是大抵是不愿意的,眼前这人肆意妄为,古灵精怪,也不知道是一时又玩的什么花样。

    那人看着他,突然勾唇一笑,艳丽灼人,妖冶张扬,“我缠了你几千年了,我也累了,这凡世三生,权当你和我的一个赌,若是你依旧不能动半分心思,从今往后,我若是再纠缠于你,便神识俱灭,灰飞烟灭于这天地间,如何”

    那人嘴角自是勾起,该是带了笑意,可是看着那双眼睛里却无端端的让人生了几分难过的心思,他抿着嘴,想了半晌,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头。

    “你可要好好保护我呀。”那人笑着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尾音上扬,声音低哑魅惑,摄人心魂。

    第26章 第章

    白曳独自站在窗边,身形清朗却又带了几分萧索的味道,乐儒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他心头有些讶异,却也没有多言,只是恭敬的将一封信呈上,恭敬的说道,“师尊,与阳派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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