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郁无奈地看了他爸一眼,“你放心让个酒鬼治病啊!”
陶母果然不久就回了家,虽然查明她和方小龙之间没有经济牵连,原本的职务也未变动,但随后她还是办理了内退手续,以她的级别,正式退休要等到三年后。
当一切尘埃落定,正如陶郁所说用了一个月。常征依旧不理解这其中的关联,陶郁不打算给他解释,拿着遥控器换了几个台,电视里都是两会召开的新闻,加快能源结构调整是会上一个重要议题。
“我周末就回去了。”常征坐在沙发上,见陶郁对他的话无动于衷,只好又问了一句,“你不跟我走吗?”
陶郁眼睛盯着电视说“我这个学期本来就是病休,我妈刚回家,当然得多陪陪她,以后再回来就不会有这么长的时间和他们一起生活了。”
听了这话,常征没再催他,陪对方看了一会儿电视,发现播音员说的每个字都很清楚,可连在一起却不知道她在讲什么。茫然地盯了屏幕半分钟,常征的思路早已飘远,忽然转头说“你晚点回去也好,离那个陈师兄远一点。那天在医院,他可是很严肃地在破坏和谐社会。”
陶郁“……”
“你还是别跟着新闻联播学中文了。”哭笑不得地关了电视,陶郁转过头对常征说,“前一阵陈立一直在上海,他还有两个学生没毕业,回来指导实验。春节前他来北京看过我,从老师的角度劝我回去把博士念完。其实他对我没有什么执念,只不过觉得我有些地方和他以前的爱人很像。他们分开好几年了,师兄也没再找,我猜他还是对那个人念念不忘。”
常征并没有因此打消对陈立的敌意,哼一声,老调重弹道“yoat yond don‘t thrit” (译拿到什么就是什么,别扔掉合适的。)
陶郁撇了撇嘴说“你还能再幼稚点吗?”
“fders keeers, losers eeers” (译谁捡到谁留着,谁丢了谁哭。)
陶郁翻个白眼起身,准备回父母家吃晚饭。自从陶母回来,他们两人就暂时住到了陶郁姥爷那套房。
出门前常征用手机看新闻,忽然抬起头说“州里提交了一个civil union法案,两院已经通过了。”
“civil union?”
“公民结合,并不特指异性,除了没有hts, heritance, less tax burden……” (译土地业权,继承权,缴税率降低……)
陶郁感到难以置信,“从07年就有类似提案,一直被否决,今年竟然通过了?!”
“也别期望太高。”常征抬手把陶郁的大衣领口拉高,推着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两院通过不代表能最后生效,还要通过八月的立法会特别会议审批,十一月还有参众两院的否决权会,每一个都可能使提案功……篑……”
“功亏一篑。”
“ye”
“至少是在向前走了。”
“如果到你毕业时法案还没有通过,我们不如搬去波士顿,你可以试试联系麻省理工的博士后。”
“你想去麻省总院做felloshi?”
“那的竞争很激烈,不过值得试试,他们的心血管排在全国前三。”
“你如果能进麻省总院,我们就搬去波士顿结婚。”
“中国式婚姻都要加个’如果……就……‘的前提吗?”
“别不知足了,让你娶个’中国丈母娘‘试试!”
……
2011年6月1日,伊利诺伊州的民事结合法案正式生效。
经过一天的强制等待期,6月2号陶郁和常征在芝加哥库克县政府大厅办了一个简单的小仪式,双方的父母和几个好友在场——常徊又出海了,没能出席。那天的天气很暖,下着毛毛雨,沾沾连连,就像陶郁刚来美国的那一天。
仪式结束后,两人签字的civil union license被登记在案。不是一纸婚书,而是一份见证,也是权力的保证。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