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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城雨季 第2节

作者:长默 字数:9418 更新:2021-12-20 15:08:00

    六子“呵呵”笑着,发动那辆比他岁数还大的皇冠,排气管抖得好像拖拉机,顺路送陶郁回家。

    “陶哥。”六子说,“你这样的文化人,何必跟我们一样当苦劳力呢?”

    陶郁不以为然“谁说文化人不能干苦劳力,你问问中国城打黑工的,十个有八个是硕士在读,还有两个是念博士的。”

    六子一笑道“能来留学的,家里就没有揭不开锅的,打工就是为了多几个零花钱,洗个菜端个盘子了不得了,像你这样的还真少见。”

    陶郁心想,我们家确实没揭不开锅,可是我快揭不开锅了。这话他不愿意跟外人说,总觉得在外面宣扬家里事,甭管好的不好的,都像是敞胸露怀给外人看,不是长脸的事。

    “你就当我是行为艺术吧。”他说着指指路边,“我到了,就停这吧,你也早点回家。”

    六子开车走了,陶郁双手插兜往唐海南家走,刚走两步听见身后又有发动机的声音,回头一看是常医生下班回来了。陶郁一看表,凌晨四点,唉,同是天涯苦命人。

    常征锁好车拎着书包走过来,还没靠近就不自觉地抽了抽鼻子,问“找到新工作了?”

    陶郁点点头。

    常征“不是杀猪吧?”

    陶郁“……”

    两人轻手轻脚地回了家,各自洗漱。陶郁倒在沙发上,累得从头到脚没一处是自己的。正在半睡半醒间,感觉到有人动了动他的枕头。

    “常医生?”陶郁半眯着眼,迷迷糊糊地问。

    “没事,你睡吧。”常征说完,回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陶郁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醒来时家里另外两人都上班去了。他从沙发上爬起来叠被子,在枕头下面发现了两张subay三明治店的代金卡,一张二十美元。

    陶郁笑了笑,把两张卡塞进了钱包里。

    两天后开学了,再次踏进校园,陶郁莫名生出一种绝地重生的感觉。

    本科时他念的是热能与动力工程,听起来跟能源搭边,其实就是修锅炉的。两年的工作经验让他对这行业有了更多的了解,申请学校时转成了环境工程,他申的是博士,相当于国内的硕博连读。别以为他是一心向学,申请博士的唯一理由是从第二年起有可能拿到奖学金,念硕士就别想从学校骗钱了。陶郁没钱,出国的钱都是自己上班时挣的,没跟家里要一分。他的钱只够付第一学期学费,努努力打工能把第二学期撑下来,后面的他就指望跟导师混好了拿奖学金了,否则一直半工半读,最可能的结果就是钱也没挣到,书也没念下来。

    美国念书跟国内不大一样,自己选自己的课,必修课每年都开,可以根据自己的进度选择今年上还是以后上,反正毕业前修完就行。这样自由选课的结果,就是同一专业同年入学的人,直到毕业可能也没见过几面,尤其工科很多在职研究生,上课来下课走,根本没机会交流。

    相较于美国本地的在职学生,留学生们相互之间的接触倒是比较多,按规定留学生必须注册为全职学生,这意味着每个学期都要修够一定学分,上的课多了,碰面的机会自然就多,一来二去就熟悉了。陶郁相熟的留学生有五个,一个台湾来的,一个韩国的,一个俄罗斯的,一个西班牙的,还有一个印度阿三。

    台湾同胞名叫骆丰,来自台南,个头不高,带着一股淳朴的屌丝气。陶郁原本担心跟台湾同胞会有政治上的隔阂,但他很快发现担心都是多余的,骆丰同学压根儿不关心什么一个中国问题,他最关心的事是康熙来了今天请谁做嘉宾。

    陶骆二人一开始并没有打得火热,因为陶郁这人不幸地对综艺节目完全没兴趣。但后来被搅屎棍一样的韩国棒子催化了一下,两人的同胞情迅速血浓于水了。事情起因是这样的,某天小韩和骆丰一起去学校超市,卖东西的小哥随口问小韩是不是中国人,小韩就出离愤怒了,质问卖货小哥为什么说他是中国人,并且指着骆丰问小哥为什么不说他是韩国人。骆丰和小哥都不太能理解小韩这种莫名其妙的炸毛行为。见自己的质问没能引起共鸣,棒子那种“全宇宙都是我大韩的”的毛病犯了,冲着骆丰喋喋不休“长白山是韩国的”、“粽子是韩国的”、“端午节是韩国的”……

    以骆丰对政治的漠然程度,对这类挑衅一向持有“这干我屁事”的态度,但那天不知哪根筋搭错,忽然就热血了,面红耳赤地跟跟小韩争论起“historical robles”。

    此时陶郁恰好从旁经过,轻飘飘撂下一句“韩国是中国的”,在小韩酝酿好反击之前,他又补充了一句“historical roble”,然后就走了。

    据骆丰讲,陶郁走后小韩脸憋得通红,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最后生生被气跑了。

    这两人在背后像小娘儿们嚼耳根似的,猥琐地笑了一阵,从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第四章

    芝加哥这个地方,一年里有半年在下雪,好时光是从五月到十月,但又雨水不断。

    秋假前一天晚上,陶郁有门水化学。这天预报将有暴风雨,阴了一整天,直到九点下课的时候,雨来了。陶郁看着窗外风雨交加,犹豫了两秒,决定冒雨回家——他得把书包放回去,然后去冷库搬猪肉。

    狂风裹着大雨从四面八方袭来,打伞成了摆设,陶郁索性收了伞在雨里狂奔,跑回唐海南家时,狼狈地像刚从河里被捞上来。他站在门外哆哆嗦嗦地掏钥匙,门从里边打开了,常医生扔了条毛巾出来。

    “你今天休息啊?”陶郁下意识地看了看表,刚九点半,这么早见到常征,他还有点不习惯。接过毛巾把自己上下抹了一遍,放下包去卫生间里换衣服。

    出来时他看见常征在大客厅里看电视,唐老师还没回家。陶郁敏感地察觉到常征有点不对头,这人平时虽然也不大说话,但今天的气压格外低。他想起来常医生早上是去上班了,今天不是他轮休的日子,以他们住院医一天十四小时还要加班的狂人工作制,这么早出现在家里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常医生,喝水吗?”陶郁见时间还早,打算关心一下室友,平时跟常征交流的机会不多,也不好直接问人家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大家开心一下。

    常征开着电视,心思却完全没放在屏幕上。他回来的早是有原因的,因为一起医疗事故。今天他跟着主治大夫上了一台手术,患者是个刚出生的婴儿,先天心脏三尖瓣闭锁。主治大夫本来认为手术条件不足,术前查出房室瓣存在返流。常征查了很多文献,有案例表明如果手术方式得当,这种情况是可以手术的,他的资料最终说服了主治大夫。术前他们考虑到了各种情况,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术中婴儿突然全身僵硬,停止呼吸,后来虽然抢救回来了,但手术没能进行下去,长时间窒息可能对大脑也造成损伤。现在家属追究医疗责任,由于之前查出房室瓣返流的原因,这事就有点说不清楚。手术是常征一力主张的,但他只是实习医生,没有主治大夫的同意,这手术也做不了,于是现在上司被他连累得成了主要责任人,接受调查。

    上司并没有责怪他,只是意味深长地对他说年轻人不能为了手术而手术。常征一方面觉得对不起上司,但心里又憋屈。大家都觉得实习医生为了增长经验,千方百计上手术,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可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想的是做了手术,能让那个孩子摆脱先天心脏病的阴影里。

    “常医生?”陶郁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好么,我以为你让人点穴了。”

    常征没接话,接过陶郁手里的水杯喝光了,又把杯子放回他手里。

    陶郁心想这人倒不客气,他直起身想把杯子送回厨房,眼前忽然一黑,脚步顿了一下。

    常征抬头问“你怎么了?”

    “没事。”陶郁缓了一会儿说,“起来猛了。”

    常征若有所思地看着陶郁的背影,感觉这小子比刚见的时候瘦了不少,t恤穿在他身上好像被一根棍子撑着。

    “你吃晚饭了吗?”常征问。

    陶郁回想了一下“下午吃了个热狗。”

    常征走到窗口,看外面雨小了,他转身回屋拿了车钥匙,对陶郁说“吃个饭一起。”

    陶郁有点受宠若惊,常征这人一向不冷不热,除了上次在中餐馆里帮了自己,后来又给了两张餐卡,就再没有更深的接触,一个屋檐下碰了面也就是点头打个招呼,今天居然要拉他一起去吃饭?陶郁犹豫了一下,说“我十点半得去上班。”

    常征看了看表“来得及,送你过去吃完饭。”

    陶郁无奈地看了对方一眼,实在不适应这种用英文的语序说中文的习惯。

    陶郁一路担心常征把他拉到什么高级餐厅,他可吃不起,结果车子停在路边一个墨西哥小快餐店,里面连座位都没有,跟国内大排档差不多。常征下车去买了两个burritos,面饼里卷了米饭肉和菜——墨西哥版春饼。

    外面下着零星小雨,两人坐在车里吃饭,狭小的空间里谁都没说话,常征沉默惯了,可陶郁在这种气氛里简直如坐针毡,没话找话道“没想到你当医生的,吃饭也这么对付自己。”

    常征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手里的墨西哥卷“有肉有饭有菜,怎么对付了?”

    “我不是这意思。”陶郁说,“你们当医生的那么高薪水,还吃路边摊?”

    常征抹抹嘴说“住院医薪水不高,念完医学院我欠了二十万贷款,现在的工资不够付贷款利息。”说欠钱的时候,他语气依然平淡,仿佛背着一屁股债的不是他本人。

    陶郁吃惊地看着对方,他以前听说美国医生挣得比华尔街当ceo的还多。事实上医生的收入确实很高,这跟他们超长的工作时间是成正比的。美国本土医学院的数量只有那么多,每年录取的医学生名额固定,不允许增加,官方说法是保证教学质量,但这也造成了美国医生供不应求的局面,除非是本人学艺不精或有重大医疗事故,不然还真没听说过医学院的毕业生找不到工作的。不过话说回来,医生薪水高,但还高不到刚毕业的小住院头上,偿还高昂的学费贷款是悬在他们头上的一把刀,有时候这把刀能悬个十几年。

    陶郁忽然觉得跟常医生一比,自己眼下这点辛苦也不算什么,同样是起的比鸡早睡的比“鸡”晚,好歹自己赤字为零。他忽然觉得连这饭吃起来都有点食不下咽,他一手摸向钱包,小心地问“这肉卷多少钱?”

    常征侧头看了陶郁一眼,没想到自己的话让对方同情心泛滥了,这小子为钱愁得跟狗似的,竟然还有闲心同情别人。

    “中文有句话,叫什么‘和尚’‘过河’‘化掉’……”常征绞尽脑汁想他以前听过的一句话,他的中文只限于日常对话,成语俚语就不大会了。

    陶郁一时没反应过来,话题怎么朝着惊悚的方向发展了,还“化掉”,河里有化尸水吗?

    在常医生不懈地连说带比划之下,他总算明白了“那叫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常征认真地点点头“对,你就是泥菩萨。”

    陶郁笑道“彼此彼此。”

    解决掉晚饭,常征开车把陶郁送到中国城的冷库。六子已经到了,见陶郁下车,就凑过来说今天到的是缅因来的龙虾,入秋是龙虾大量上市的季节,老板说等搬完货给每人装几只带走。

    陶郁听了,扭头对还没来得及走的常征说“你和唐老师有口福了,给你们带回去吃,我对虾过敏,小时候还抽过羊角疯。”

    “羊角疯?”常征心里一动。

    陶郁以为这abc听不懂羊角疯这土名,解释道“就是癫痫……”

    话还没说完,就见常医生跟通了电似的,一脚油门开车跑了。

    六子莫名其妙地看着车离开的方向,问陶郁“他怎么了?”

    陶郁摸摸后脑勺,纳闷道“癫痫不传染啊……”

    两天后,医疗事故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婴儿全身僵硬窒息的原因是先天性癫痫造成的,术前也有轻微抽搐的症状,但可能由于患儿本身心脏的问题,加上早产,体质弱,症状不明显,没能引起注意。

    不是手术操作的问题,常征和主治医生都松了半口气,但患儿的心脏问题还是没能解决,常医生又投入了相关病例的文献检索中。

    某天早起,陶郁收拾沙发的时候,从枕头底下又摸出一张二十块钱的jiy johns三明治代金卡。

    “上次那两张卡算是还我饭钱,这次又为了什么?”陶郁无功不受禄,趁着常征休息,把他堵在了屋里。

    “这个是泥菩萨……”常征努力回想新学的一个词,“重塑金身。”

    陶郁“……”

    第五章

    系里的西班牙姑娘是个热情奔放的吉普赛女郎,名叫anne。anne是西班牙一个什么国家项目的交换生,成绩不错——这个不错是和美国本土以及其他国家来的学生比较,中国留学生只要用点脑子,在学业上笑傲江湖不成问题。

    相熟的几个留学生经常约在一起写作业,陶郁只要不打工,也会参加。国内学校里抄作业成风,学生似乎不把这当成一件耻辱的事,但国外的学生对抄袭还是挺忌讳的,大部分人老老实实自己写作业,不懂了也不会拿别人的照抄,还是要请教个来龙去脉。

    anne喜欢找陶郁讨论问题,据说跟别人讨论要么离题万里、抓不住重点(特指阿三),要么就干脆不懂、白菜一棵(泛指其余人)。

    白菜这词是她跟陶郁学的,其实她问的是idiot用中文怎么说,陶郁随口告诉她“白痴”。但这死心眼的姑娘又记着他以前说free food是“白吃”,陶郁懒得给她解释什么发音相同字不同之类的,当即改口变成了“白菜”。被归为白菜的骆丰后来告诉anne,陶郁说的白菜是北方人吃的,南边吃小白菜,又叫青江菜。anne于是理解成了,北边的白痴是大白菜,南边的白痴是青江菜,心有感悟中文的确是一个庞大的系统。

    这天几个人在图书馆写了一下午作业,临走前anne又来找陶郁。骆丰不怀好意地挤了挤眼,着急回家去看他的女神小s,撇下陶郁飞快地跑了。

    陶郁有点怵跟anne单独在一起,这姑娘奔放得有点二百五,什么话都敢说,有一回竟然问陶郁“hoyou sayanthave sex ith you table’  chese” 陶郁听完吓得差点没从桌上滑下去。(译“我想和你在餐桌做爱”用中文怎么说?)

    “yu——”

    听对方百转千回地喊自己名字,那语气总让陶郁联想起驾骡车马车的喊牲口停下来。他迅速收拾好书包挎在肩上,面带国际友人式的微笑看着anne,随时准备脚底抹油。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这姑娘并没有说出什么惊人天闻的话来,只是递给陶郁一张卡片,邀请他参加她的生日arty,时间是这个礼拜六晚上。

    不得不说这个时间选得巧,冷库一般周五会把周末的货补足,周六晚上通常不上货,所以陶郁没有了周六去打工的借口。当然他也可以假装去打工来推脱,但人家一个姑娘特意来请你参加生日聚会,反正陶郁是不太好意思拒绝。

    参加生日会就得给人带礼物,搁以前在国内,陶郁给人挑礼物是怎么高档怎么来,现在没那条件了,但他还是当天傍晚去了中国城一家花店——傍晚去是因为这时候花便宜,有打折处理。花店在陶郁以前打工的餐馆对面,看店的女孩和他挺熟,一听说是送女生,立刻自作主张地扎了一捧玫瑰,陶郁吓了一跳,赶紧要求换掉,最后用黄百合搭配了几朵黄莺,他觉得还算满意,交完钱捧着走了。

    anne租的房子在市区,陶郁到的时候,系里的俄罗斯妞正扭着屁股从门口经过,见他举着花,立刻“嗷嗷嗷”地叫起来。陶郁被她吓得一抖,忽然想到花语这东西不会中西有别吧,可别让人误会什么。

    当晚anne打扮得很漂亮,穿一条红裙子,栗色的卷发垂肩,真有点吉普赛风情。她笑吟吟地接过花,挽着陶郁的胳膊把他带进客厅里,介绍了一堆朋友给他认识。陶郁看了看,除了自己和俄罗斯妞外,系里的其他人似乎都没在。

    生日会最热闹的时候,屋里响起节奏感很强的西班牙传统音乐,一开始大家只是和着节奏拍手,忽然一身红裙的anne提起裙摆跳起弗拉明戈舞,随着时而沉缓时而欢快的旋律,她变幻着繁复的舞步,凭借优美的手势和肢体语言,轻易将所有人带进她快乐的情绪里。陶郁微笑着站在一旁,有感于西班牙舞蹈里那种对生命毫无保留的热情。

    一曲临近终了,anne将头上别的红色玫瑰取下来,此时气氛被推向高潮,有男生吹起口哨,周围的人都跟着起哄。陶郁看着anne踩着舞步转过来,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心虚,他不动声色地退出人群,去了洗手间。

    再回到客厅时,喧闹的气氛已经降了温,陶郁看到anne和俄罗斯妞站在窗边聊天,就朝她们走过去准备告辞。

    “retty dance”他由衷地赞美,见她把玫瑰又戴回头上,又加了一句,“retty dancer”

    俄罗斯妞在看到陶郁过来时就开溜了,此时窗边只剩下他们两人,客厅的灯光抵达这里已经变得昏暗,将两人的侧影在窗帘上投下淡淡的虚影。anne忽然一笑,拉着陶郁转了个圈,顺手将头发上的玫瑰摘下来,别进他衬衫胸口处。

    陶郁低头扫了一眼玫瑰,尴尬地一笑。他心里酝酿着告辞的话,anne却在此时靠过来,垫脚在他耳边说“can you havlee here tonight” (译你今晚能留下来吗?)

    陶郁一僵,热情的吉普赛姑娘接下来的话让他感觉被一道雷从天灵盖一直劈到脚后跟。

    她用中文说“我想和你在餐桌做爱。”

    陶郁压着想立刻转身逃走的冲动——那样实在太没种了,他把衬衫上那朵花重新插回anne头发上,后退了一步对她说“rry anne, i‘ay”

    陶郁独自走在市区街头,周末的夜晚有种放纵的诱惑,路边的酒吧仍在营业,既有身着奇装异服的男女进进出出,也有教养良好的文明人端着酒杯、在路灯下与友人言笑晏晏,而不远处黑暗的角落里,还能看到无家可归的流浪人蜷缩睡觉。

    这一切让他回想起北京午夜的街头,自己曾经也是相似画面中的一笔,肆无忌惮地发泄着那些无根无坪的躁动。那时和他在一起的,有家世相仿的一群狐朋狗友,偶尔也有魏玮。

    魏玮的父母都是普通职工,没给他创造什么得天独厚的条件,他是凭自己本事进的陶郁那个单位。陶郁刚参加工作时,魏玮已经在那干了六年,是部门的骨干,年纪轻轻就做了项目经理,陶郁在他手下做项目。也说不清最初是谁招惹谁,在一起出了几次差之后,两人就在一起了。

    陶郁住的房子是爹妈给买的,在单位附近。魏玮很少在他那过夜,那人自尊心爆棚,平时一分一毫都跟陶郁分得清清楚楚,不占一点便宜。陶郁很烦他这点,自己乐意跟他分享一切,而对方从始至终都在做着随时拍屁股走人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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