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皮带挥下来的时候,唯瑾竟不受控地挪开了身子躲开了。
皮带打在桌子上,发出响亮的声响,把唯瑾也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破了规矩时,心跳开始加速,喘着的气也变粗,他怕墨宇丰加罚,他现在就受不了,一会儿该怎么熬。
他费力转头看了一眼,墨宇丰攥紧皮带,阴着脸一言不发地盯着他,大约一分钟后,才缓缓开口道,“不是能耐吗?这就受不住了?”
唯瑾点点头又摇摇头,“对不起!我不该躲,可是您能不能换个地方打,我……疼得厉害!”以前这样的话,唯瑾是绝对说不出口的,可是,自从和墨宇丰关系有所缓和后,他也会想得到墨宇丰的疼惜。
墨宇丰看得出唯瑾疼得熬不住,心里也有些动摇。
一方面他不想把这几天建立起来的感情摧毁;另一方面,他也不想任由唯瑾走向歪路,如果一旦狠不下心来教训,以后就很难扳正过来。
“趴回去!下不为例!”墨宇丰还是做出了让步,没有再为难他。
唯瑾听了才放下心,慢慢又挪了回去。这次,心里做了准备。
墨宇丰又握紧了皮带,真正的惩罚才刚开始。
☆、022失望
墨宇丰又握紧了皮带,真正的惩罚才刚开始。
“说,上次退学为什么打你?”
提起那次退学,对唯瑾来说也是一次惨痛的教训,因为和班上一个小霸王打架,直接把他打到了医院,学校做出处分,将唯瑾勒令退学。
那次,是唯瑾五年第一次回家。
墨宇丰没有听他解释,而是狠狠把他抽了一顿,抽的他差点晕过去,那次墨宇丰就严厉警告他以后都不准打架斗殴。
至于唯瑾为什么打架,只是小孩子之前的斗嘴,因为那个小霸王在班上扬言唯瑾是有爹妈生没爹妈养,还嘲笑他是一个没人要的臭小孩……后来,唯瑾又重新回校读书,而那个小霸王却转学了,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因为打架。”唯瑾老实回答。
“上次我说过打架的后果是什么?”墨宇丰依然不紧不慢问着。
“您说,再打架就揭一层皮!”这句话唯瑾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在藤条下辗转苦挨,记得东西都比较深刻。
“我看你记得清楚地狠!你把我说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是不是?”墨宇丰说到这里气得直咬牙,这孩子什么都知道,就是明知故犯。
抬手就是狠厉的三下,又是那饱受摧残的那道伤口。
“啊——”唯瑾一下子痛呼出口,然后迅速用拳头堵住嘴巴。
唯瑾已经感觉到破皮流血了,疼得眼泪刷刷掉了下来。
心里也是另一番滋味涌来,看来您还是不会疼惜我,究竟还在奢求什么?
墨宇丰看着那十几下皮带抽出来的狰狞的伤口,横亘在臀峰上,已经被打破,不断有血珠凝聚流淌下来,暗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也不想这样打他,看着唯瑾疼得身子发抖,墨宇丰心里也不好受,抓皮带的手不由得攥紧,皮带扣都割进手心肉里。
“你自己说,这次为什么打架,只要说出合理的理由,我就不作追究!”墨宇丰下不了手了,决定给唯瑾一个台阶下。
墨唯瑾松开口,有些摇摆不定,说起打架的理由一定会牵扯到小非,他知道墨宇丰这么些年对小非的思念和羁盼有多深,可是现在李沐浩的真正身份还不能百分百的确认,如果是乌龙事件,让墨宇丰空欢喜一场,那就等于在旧伤疤上再割一刀,那是多么残忍。
“怎么了?哑巴了?”墨宇丰将皮带再次搭在唯瑾屁股上,似乎是威胁一般。
“没有原因。”唯瑾小声回答。
“说什么?再说一遍!”墨宇丰听到这样的回答,又要发作。
“我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唯瑾努力把一字一句说得清晰。
这下,墨宇丰算是彻底怒了,唯瑾简直就是在和他挑衅,故意拱火。
“好!好一个没原因,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就给我老实受着!”
墨宇丰也不和唯瑾废话,抡圆了胳膊,一鞭又一鞭不停歇地砸上去。
让唯瑾庆幸的是墨宇丰终于换个地方打了,可是每一下都用了十分的力,挨起来还是辛苦。
唯瑾死死地咬着胳膊,可是还是忍不住痛呼出来,整个人也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都是湿嗒嗒的。
“啪!”
“我让你去犯混!让你不学好!”
“啪!”
“你说不说?”
“啪!”
“我让你跟我犟!”
“啪!”
……
楼下,张婶听到动静就一直在推张伯,“老头子,你快上去看看吧,再这样打下去少爷要被打坏了啊!”
“先生说过了,以后都不许再插手,不然倒霉的还是少爷!”张伯无奈地摇摇头。
张婶急得在偷偷抹眼泪,嘴里也嘀咕着,“我的少爷,你快认错,快求饶啊!怎么这么傻啊……”
楼上,责罚还在继续,唯瑾已经不知道还能忍多久,桌子上也遗留了一摊水迹,不知是汗还是眼泪,整个脑子都被疼痛冲击。
墨宇丰把唯瑾整个屁股都照顾了一个遍,眼看着屁股上布满了横七竖八的血楞子,有的地方被抽烂了在淌血,看上去很可怕,墨宇丰最终还是停手了。
唯瑾一松气,整个身子软绵绵从桌子上滑下去,墨宇丰伸手去接没接住,任由唯瑾摔在地上。
伤痕累累的屁股碰到地上,让唯瑾疼得眼前发黑,终于忍不住小声抽噎起来,半响才想起从地上爬起来,可是根本没有力气。
看到儿子在地上苦苦挣扎,墨宇丰很想伸把手去扶他,或是把他抱起来,可是如果这样,刚刚的惩罚就白费了。
错了就是错了,墨宇丰不可能心软姑息。
依旧强装镇静,墨宇丰又板着脸问道“还是不肯说?”
唯瑾知道墨宇丰这是还没打算松手的意思,即使把他打成这样。
他心里一片微凉,爬不起来,唯瑾就这样赌气地趴在地板上,声音低哑道“您打吧!”
面对这样的唯瑾,墨宇丰是无可奈何的,他们相处最糟糕的时候,唯瑾就是这样毫不在乎的态度。
“好啊,真是有骨气!”墨宇丰冷笑了一声,“我现在管不了你了!你以后爱怎样就怎样!”
墨宇丰将皮带重重摔在地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看着房门口逐渐消失的背影,唯瑾在地上缩成一团,呜咽地哭了起来,唯瑾哭得肩膀一耸一耸,十分可怜,刚刚挨打挨得狠时也没这样哭过。
这次是真的要放弃了吗?意识模糊中,唯瑾低声呢喃,“我错了……对不起……”
可是,墨宇丰并没有听到这些,他一个人站在客厅阳台静静地抽着烟,神情有些黯然失神。
☆、023委屈
那夜,唯瑾一直高烧不退,急得张伯特地把荣威叫了过来。
打了退烧针,吃了药,挂了水,第二天下午唯瑾终于慢慢醒了过来。
一醒来,看着屋子里围着团团转的人,唯独没有见到那个人。
想起那晚墨宇丰临走前说的话,墨唯瑾心里就十分憋屈苦涩。
“少爷,你好点了没?伤口还疼不疼?”看到唯瑾醒了,张婶就上前着急地问他。
“不……不疼了!”尽管如此说,眼泪还是不自觉地顺着眼角滑下来。
“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还疼?”张婶看唯瑾流眼泪,以为他疼得紧,在一旁很是揪心。
“真的不疼了……”唯瑾伸手擦掉眼角的泪,哪里是身上疼,心里难受而已。
张婶再次进来的时候,唯瑾正在望着天花板发呆,一半被子滑倒地上都不知觉。
走过去给他盖好,还不忘把手放在他额头上试试烧。“幸好不烧了,快来把药喝了!”张婶拿着药递过来。
“他在家吗?”唯瑾没有伸手接,而是小心翼翼问了这样一句。
“你是说先生吧?”张婶了解这父子两脾性,儿子不叫爸爸,老子不叫儿子,别扭的一对父子,“先生最近特别忙,说让你好好养伤!”
忙?真的有那么忙吗?忙到看他一眼都没空?
唯瑾机械地接过药,一口气喝完,然后把自己闷到被子里装鸵鸟。
之前,唯瑾昏迷的时候,张伯还给他上过药,唯瑾醒了就死活不肯上药,闹了一通,张伯拗不过他,拿着药水,束手无策。
接下来几天,唯瑾饭也不好好吃,也不给上药,有时候直接把门反锁了,急得张伯和张婶不知该怎么办,最后,张伯一个电话打给了墨宇丰。
墨宇丰只是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匆匆挂了电话,让心里没底的张伯更加六神无主。
直到晚上,唯瑾还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张婶性子比较急,对于墨宇丰的态度本来就看不过去,这下唯瑾这么一闹,她把矛头全部指向了墨宇丰。
“你说少爷是不是先生亲生的?那有这么对亲生儿子的,打完了不管不顾就算了,现在少爷这个情况,他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真是铁石心肠!”
“老伴儿,别说了,先生也有他的苦衷!”张伯在一旁劝慰着。
“有什么苦衷,什么苦衷比儿子还重要,你不看看少爷这几天都瘦成什么样了……”
“喀嚓——”钥匙开门的声音,墨宇丰手上拧着行李包,风尘仆仆从外面赶回来。
墨宇丰刚刚在门外站了有两三分钟,老张夫妇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张婶的话卡在一半,看到墨宇丰回来了,同样也没给好脸色,“先生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少爷怕是直接带着伤去澄海了!”
听得出张婶口中的指责,“这几天公司太忙,让你们受累了!我去看看唯瑾!”
墨宇丰放下行李就往楼上走去,楼下张伯用手捅了一下张婶。
“你做什么?我说的是事实,再过几天少爷就要开学了!”张婶不依不饶。
“先生也不好受,你就少说几句!”张伯叹了口气,然后拿着墨宇丰的行李去放好。
来到唯瑾房间,果然这孩子把门都锁死了,墨宇丰有些窝火,气他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