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哲的回应是立即热情的抱住他的腰,舌也饥渴的反客为主,钻进严黎口腔里一番扫荡。
严黎隔着薄衫感受着对方滚烫的掌心,等一吻完毕才喘息着说“我们先去浴室……”
邹哲没说话,扶着他的后脑又是一个热吻。
脑后的热度让严黎恍惚,之前在宁园,何寄安也对他做过同样的动作。他只这样一想,身体就更热了几分,推着邹哲跌跌撞撞的往主卧走。邹哲的嘴唇滑落到他的脖子,一边后退一边撕扯严黎的衣服。
严黎更觉难耐,想着干脆就在今天,把与他紧紧相拥的青年完整占有。
他们用了极短的时间就沐浴完毕,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堆在浴室的瓷砖上,分不清彼此。
邹哲还在举着莲蓬头冲洗身上最后的一点泡沫,严黎便在漫天水花中扳过他的身体,在他漂亮的肩胛上亲了几下,然后推着青年走出浴室。
邹哲大概猜到他的意图,却意外地并无反抗,甚至主动趴到了大床上。在严黎伸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接下来这场性 爱的必需品时,还用伸出手臂摩擦他的腹部。他歪着头,俊美的脸上尽是红晕,用湿润的眼睛望着他。
严黎被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心里就生出一种特别的感觉。邹哲变本加厉,本来摩擦着他腹部的手继续下滑,落到赤裸的大腿内侧,似有似无的轻抚。严黎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又俯身下去,咬住邹哲的耳朵。
邹哲翻过身来,找到他的嘴唇追吻,双手从腰侧摸到臀部,然后就不愿意离开。
严黎被他摸得心猿意马,喘息得更厉害。
身下人曲起一条腿,侧了身,摩擦着他的下 体,嘴唇也从脸吻到胸膛,然后一刻也不停留,落到敏感的大腿根部。
虽然意识到两人的位置似乎换了,但严黎此时只觉得全身有种懒散的舒爽,性 器被青年含住时,更是忍不住蜷缩起了脚趾,双腿也被分得更开,还有一双手在身下作怪。
他只觉得简直要灵魂出窍,被邹哲灵活的唇舌逗弄得把持不住,下体的快感积聚在小腹处,叫嚣着要尽情泄出来才能满意。
邹哲对他又舔又吸,时不时撤出来照顾细嫩的大腿内侧,双手也在手感极好的双臀上揉捏。
他感到身下人浑身一阵轻颤,知道严黎将要高 潮,便推波助澜,含着他的性器大力吸吮,果然很快尝到咸腥的味道。
严黎射出来之后有片刻的失神,恍然不知身在何处,直到邹哲拉过他的手,包裹住自己也硬的不行的性器上才回过神来。
手里的性器颜色形状都很美好,就像青年一样活力十足。
严黎先轻轻在顶端弹了一下,之后才套弄起来。
邹哲倒抽一口气,忽然将他抱紧,把头埋在颈窝处重重的吸气。严黎慢慢加快手里的速度,用全身感受着邹哲紧绷和颤抖。
他全身都湿透了,稍微拉开距离,严黎就能看到邹哲脸上涨得通红,闭着眼睛,双唇抿得死紧,额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似乎已经兴奋到极致。
只是这样看着,严黎便也动情,下面不知不觉的又硬起来,一边套弄邹哲的性 器,一边忍着自己的欲 望。
年轻人果然更为持久,严黎弄得手都发酸,自己也再度火起,邹哲才不情不愿的在他手里泄出来。
抽了几张纸巾把手擦干净,他拍拍邹哲的脸颊“睡吧。”
邹哲脸上红潮未退,意犹未尽的看着他,又瞥了一眼落在床头的东西,低声笑道“难道不继续?”
严黎凑过去在他唇上一吻“你明天不是还有通告,听说svb的那台王牌节目向来以整人为乐,你还是好好养精蓄锐吧。”
《深潜》开机在即,将作为明年svb的四十周年台庆主打剧推出,因此已经开始前期宣传。明天邹哲要录的一台娱乐节目,主持人以大胆泼辣无话不敢问著名,这个节目已经爆出不少好料,又喜欢现场捉弄艺人,看人出丑搏出位,收视率一直是稳居同类节目之首。
邹哲跟svb的艺人们一起上这节目,被整是免不了的,因此严黎才有此一说。
邹哲于是皱皱鼻子,把他整个儿搂进怀里,有大力的在他颈窝处嗅了嗅,忽然说道“你身上好香。”
“有吗?”严黎自己也闻了一下,却没感觉,“只是肥皂的香味,你身上也有。”
两人亲密的又厮磨纠缠了片刻,才双双疲倦的睡去。岂料睡着还没有半个小时,严黎床头柜上的座机便响了起来。
严黎从浅眠中醒来,抓起电话问道“谁?”
那边传来小佣人带着哭腔的声音“老板,喜福不见了……”
挂上电话,严黎甩甩头才彻底清醒。小佣人把喜福藏在皮包里带到ktv跟一帮朋友唱歌,之后就把它彻底忘了,现在才想起来,猫却已经不在。
他烦闷的抓抓头发,只能起来穿衣服。到底是何寄安特地送给他的,不明不白丢了总说不过去。
邹哲早已醒了,见他起身穿衣服才疑惑的发问“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严黎手里动作没停,很快穿戴完毕,拉开床头柜最下一层抽屉,翻了半天,终于把门卡找到。他把门卡放在床头柜上,抱歉的笑道“有点事情要出去,这是备用房卡,你继续睡吧,明天再走。”
邹哲沉默了一会儿,看来很失望的样子,却仍旧也起来披上浴袍,把他送到门口索要了一个告别吻才笑着说再见。
好在小佣人去的连锁ktv叫做兰溪园,也是何家的产业,现在归何寄祥打理,跟金爵夜总会一样,同样隶属于和好嘉娱乐有限公司。
严黎到了兰溪园安南一店,打了招呼就让经理召集服务生,一定要把喜福找到。
好在那只猫并不难找,原来是躲进后厨贪吃去了,滚得一身油水。严黎实在嫌弃,让小佣人抱去先洗干净了,才带着一起回公司补眠。
执行董事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喜福也不改本性,大大方方的占用了枕头旁边的位置,然后喵喵的叫着,发春一样让严黎也赶紧上床。
严黎哭笑不得,想着自己有美人不睡,偏要出来找这小畜生,真是自找苦吃。
23
第二天严黎是被喜福舔醒的,脸上又湿又痒,一挥手就把黑猫甩到了床下。喜福发出一声委屈不满却不凄厉的甜叫,不离不弃的又扑上来继续舔。
严黎任凭它在自己脚下走着八字步,自顾自进了附带的浴室洗漱,然后拿出办公室放着的备用衣物穿好。
等他弄完这一切,时间已经差不多,邹哲就在这时候给他打了电话,问他昨晚是不是回了公司。
“嗯,我怕回去吵到你。”严黎笑着说声抱歉。
“你还没吃早饭,我正好要去公司,给你带去。”邹哲的声音也在笑,想必并没太在意。
严黎便又与他调笑了几句才收线。
然后就是一些例行事务,公关部现任经理徐媛第一个等在外头。
严黎叫她进来,徐媛便笑得一脸暧昧,没大没小的取笑“严总,昨晚你睡在公司?”
斜斜挑起眉,严黎回她一个假笑“你有意见?”
“不敢不敢!”徐媛忙作势求饶,目光却不自觉的往休息室的暗门那里看了看,意图再明显不过。
“管好你的眼睛。”严黎板起脸,眼里却满是笑意,“就算我带人到办公室办事,现在这个时间也早就走了。”
“那是,严总你必然是滴水不漏的。”徐媛笑着坐下,终于开始说她的正事。
严黎却忽然想起邹哲刚才那个电话,原来是查岗,看来他的消息渠道也不少。
徐媛铺垫了一两分钟,终于说到正题“章尔喜自己去找的和好嘉娱乐,想要转签到那里拍三级片。那边的何总还没答复,让我先来问过你,他跟环亚的合约还有三年才到期。”
和好嘉娱乐旗下有一家电影公司,台面上拍一些能过审能上档的三级片,私底下掌握了h城地下电影市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份额,每年都有很大一笔进项。
环亚的人员有时候会跟他们合作,一般都交给公关部统筹协调。
“他为什么要转档,原来拍过什么?”严黎不认识这名导演,努力想了很久也没头绪,只能问徐媛。
“两年前拍了一部文艺片,没什么反响,后来就没再拍过片子,想必是觉得还待在环亚也没前途,不如改拍三级片搏一搏。”徐媛说的很详细,“别的公司有很多这样的导演,为了挣钱用假名跟和好嘉签部头约拍色情电影的,他算老实的。”
“没本事,不老实也不行。” 严黎挑眉一笑,“让他用假名先拍一部,看看市场怎么样,说不定是个人才。”
环亚签了长约的导演,除了公司赏识,也要自己能拉到赞助商,好演员肯合作才行,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小导演,出头太难。
他跟徐媛刚刚谈完,外头助理的内线电话又打进来,说是邹哲等着。严黎就示意徐媛可以走了,后者了然的退出办公室,跟正走进来的邹哲擦肩而过,互相给了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注视。
邹哲一开门就看见徐媛往外走,心里的疑窦更深,却立即压下去,想着肯定是有正事,严黎明明是喜欢男人的。
他把手里打包好的小笼包和银耳汤摆到严黎眼前,低声要求“你要赔我一个晚上才行。”
严黎立即笑了起来,在他刻意压低的脸上吻了一下“好。”
两人之后都没说话,整个气氛既静逸又温馨。
严黎将早餐全部解决,满足的站起来活动一下,又扭头问道“《深潜》什么时候开机?”
他问的是开机仪式,这次svb下了血本,场面一定不小。又是邹哲拿奖后拍的第一部电视剧,总不能叫人看轻。
“三天后。”邹哲诧异的看着他。
“三天后……”严黎沉吟一会儿,发现正好是冬至那天,只能改了主意,“我到时候去不了。”
“嗯。”邹哲笑起来,表情十分柔和,并不介意。
因为时间紧迫,严黎让助理雷琴立即展开全城大搜索,终于挑中一款男士名表,低调而华丽,还在表背上赶工刻上邹哲的名字英文缩写,然后赶在冬至之前送到他的手里。
今年何老太爷的寿辰安排一如往常,前一天邹哲开车带着何二少到小镇把婆婆接回宁园,冬至那天一大早一群人赶到主宅。等何老太爷起了床,热气腾腾的长寿面已经等着他享用。
这天早晨何老太爷一向要跟严小姐独处,管家和佣人都无用武之地。
小辈们也等在中堂,直到何老太爷扶着文明棍下得楼来,在衡叔的服侍下坐上主位。
何家嫡系和旁支按照长幼尊卑磕头,管家小金在老爷子身边派红包。
何家三少爷何寄凡果然按时回来,跟何寄安和何寄祥并排跪着,长得倒也出众,话却不多,显得高深莫测。
严黎只看了几眼,就把目光转开。
等轮到外人,整个上午都快过去。到严黎时他照例只是按照古礼作揖,说声贺词。
完了红包接在手里,却是薄薄的一张纸,想必是换了形式,直接改成支票了,于是欣然收下。
他离了人群暗自揣度这张支票数额,却忽然如有芒刺在背,被人注视的感觉太过明显。回头一看,正是何三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见他回头,竟还大大方方的点头致意。
严黎这时才仔细打量他,却是清秀俊挺的一张脸,身材高瘦,没什么特别。他便也点了点头,扭身走了。
午后这一套繁琐程序才算走完,从下午开始何家在七贤楼宴开三天,广接八方来客。
婆婆在小镇住惯了,每次回来也都是只歇一晚,当天下午就要回去的。依旧是严黎亲自送她回去,祖孙二人一人驾车,一人在后座闭目假寐,一路无话。
等到了小镇里的老房子跟前,婆婆却没急着下车,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小九,你以后与大少爷,还是远着点。”
严黎手扶在方向盘上,青筋都浮上来,咬紧了下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老半天才勉强笑道“没有的事。”
“那就好,我也放心了。”婆婆又说了一句,后面一俩车里坐着的老妈妈已经过来来开了车门,扶她下车。
严黎一路飙车回的h城,之后也不去七贤楼,一头扎进金爵,纸醉金迷。
他跟婆婆的关系其实一向不很密切,虽是外孙,但是严黎生母之前是忤逆父母私奔成婚的,生下严黎之后一家人颠沛流离,临死之时才把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托付给婆婆。那时严小姐早已回娘家寡居,只剩下一个儿子留在夫家易家。那时正是何家开疆辟土的时候,易家与何家又是歃血为盟的情义,立山头,占地盘,以命相搏都不在话下。易家一直子息不旺,到最后就剩下严黎这一个外孙,被送回来后干脆跟了婆婆娘家的严姓。易家的财产,却全是由他继承的。
何、易、严三家交好,最后只有何家一家独大。何老太爷是重情义之人,对这些立下汗马功劳的老人,钱财上从不亏待。
因为年纪相仿,严黎被婆婆亲手带到十几岁就送到宁园跟何家兄弟作伴。同住只有十几年,论交情却是从小开始的。
只是在何家其他人看来,老爷子未必没有给长孙培养手足心腹的意思。因此婆婆一直也耳提面命,让他不要与何家兄弟往来过密,以免落人话柄。
只是,人人都有年轻的时候。严黎也为他年轻时犯下的错误,付出了四年的光阴。
今天婆婆又当着面敲打他,严黎却觉得委屈到了极点。
他并非自愿回来,分明是何寄安这时候要用他,他又狠不下心不理,两人不过亲了一下,何必次次拿这个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