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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在我腿间 第3节

作者:约耳 字数:6855 更新:2021-12-20 14:49:43

    我什么时候意识到这点的呢?大概是周瞭为了生意而答应商业联姻的那次,我在他的订婚宴上,藏在天花板上,那里有一面假墙,白玫瑰雍容地簇成心形,我就藏在那上面,胸前橫担着一根铁条,硌得我胸口发闷。我在错综的铁条间架稳借来的气枪,是爱好在田间打鸟的同事手里的,我跟他在郊外练过很久,已经能够在半公里外打中电线杆上的斑鸠。

    我要周瞭死在一切妄图得到他的人面前,不论是垂涎他的心或者觊觎他的权利。

    他穿着白色礼服,难以想象鲜血炸开在别着深蓝色丝绢的领口,会是多么美的事情。

    我的手心里全是汗,我居然在最后的时间里胆怯地缩起来,缩成了那个穿着短裤,在夏日里跌倒在水洼里的小男孩,我的眼中只有哥哥,无论他的神情又多么残忍,我也只是想要牵一牵他的手。

    就在我因为汗液辣疼了眼睛而视野黑暗的瞬间,闹哄哄的掌声响起来,我再睁开的时候,就看见他跟那个面目模糊的女人面对面,手腕回收,喝空了交杯酒。

    我止也止不住地恶心,却还是颤抖着从天花板上爬下来,离开了那里。

    后来的心理医生用了一大堆精神科名词描述我当时的心境,还不断地补充“危险”、“无法压制”、“隔离治疗”之类的词。

    然而我知道,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是对我有用的。

    有用的只有哥哥。

    如果能够治愈我的人是最有可能死在我手上的人的话,那还不如让我滚远点。

    我想起来小时候他一次又一次凶狠地皱着眉毛,叫我滚的表情,像只焦躁的小狮子,而我是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的吸血虫。

    我是微不足道的,我是惹人生厌的,我是寄生虫一样要靠他存活的丑陋东西。

    他早就知道,所以他讨厌我。

    那我就去死吧。

    周瞭在我的冲撞中重新睁开眼睛,他有一颗灰色的眼珠,死气沉沉地镶嵌在左眼眼眶中,他看向我的时候,那颗眼珠的转动显得笨拙滞黏,被碎片划伤的切口从眼皮上方一直延伸下来,尖细的尾端消失在他的瞳孔中央。

    我一度地厌恶它,那道疤痕,它毁了我跟周瞭唯一相似的地方。

    “嗯……”他从喉咙深处发出餍足的叹息,快感已经捕获了他,但他尚且清醒,他的献祭心态还是完好的,他双手为我奉上祭品,他还意识不到我会怎样打碎它。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跑到台上来呢?

    那么轻易地就决定从此跟我手足情深,相敬如宾吗?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傻哥哥,你亲手挽回了想要在深夜缠缚你致死的蟒蛇啊。

    我已经没办法控制了,如果你愿意让我呆在你身边的话,如果你愿意叫我“小望”的话,如果你愿意让我进入你的话。

    那就连同我的所有,一齐接受吧。

    高潮的前奏在他脸上星云变幻般缭绕起来,我按住他的手臂,狠狠向前挺身,他在兴奋地尖叫的同时,痛苦的尖叫却盖过前者破出了喉咙。

    那两根悬在他肩膀处的尖刺戳了下去,并且圈着锁骨扣合起来。

    哥哥有世界上最紧致湿热的甬道,我在那里面,看不见光。

    捌

    我从院长手中接过一沓刚打印出来还带着热度的文件,我需要把这些全部签完,然后就可以带周望回家。

    院长是个五十岁上下的老人,头发白得很均匀,十分健朗。作为掌管精神病医院的人,他的神情很沉稳,透着比寻常人更加理智的气度,却并不是严肃的,我在来的时候,还看见他教病人跳舞。

    彼时我的眼伤已经好完全,恢复左眼视力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手术成功复健也认真进行,伤势对右眼的影响降到了最低,平时外出会佩戴墨镜,只不过今天是个阴天,墨镜就显得奇怪了,所以我与院长见面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我受伤的眼球,稍微愣了愣。

    “在签字之前,按照流程,我们还是再去看看周望吧,这样你也好最终确认,是否接手周望的监护权。”院长语气平和地说,我点点头。

    当初法院判决周望患有精神疾病,威胁公共安全的控诉自然只能以被告人进入疗养院告终,而我只需要动用关系,就能让他在半年之内出院。

    事实上,周望甚至非常配合我,他在疗养院表现得很好。

    我同院长慢慢走在走廊上,右边一排整齐的病房并不像电影里那样,会从探视窗猛地伸出双抽筋似的手来,这里很安静,有种疲惫的平和感,就像服药过后残留在喉咙口的苦味,因为治愈病情的预想而让那味道并不讨嫌,甚至带着隐约的希冀。

    院长的步子很慢,有些过于慢了,他终于停了下来。

    我看向他,等他说话。

    “恕我直言,周先生。”他直视我,仍旧带着长者的和蔼“对于你能否照顾好周望,我并不十分有信心。”

    “不,这跟周望曾经一度进入重度病情没有关系,我是对你没有信心。”

    “我想过了,周先生你应该是个考虑事情完全能做周到的人,今天不戴墨镜来接周望,难道不是特意的吗?”

    我笑一笑,我感觉到我已经无法视物的眼珠在眼皮眨动的时候被带动出生涩感,看来该点药水了。

    “请您放心,让我弟弟看见这伤并不会刺激他,相反的,我肯定这能加速他的痊愈。”

    “不管怎样,我会照顾好他,不会让他再做伤害自己或者别人的事情,我会为他负全责,这些文件上的每一条,我都会认真履行。”

    年迈的院长在某个瞬间,看向我的目光几乎充满了洞悉,但立刻他就再度变得疑惑了,虽然他最后仍旧选择相信我,他把我带到了周望的病房。

    铁门在一串沉闷的零件摩擦的声音中被打开来,往里推的弧度显得很笨重,周望瘦削的背脊被条纹病服拉得更加脆弱,他坐在床上,听见动静就转过头来。

    我在面对他之前就摆出了微笑,比哪一次都要真心实意。

    他与我视线相触,眼睛里亮起萤火般的光芒。

    我知道,那光将我心中黑暗多年的房间,倏忽照亮了。

    就像我推开地下室的门,打开灯,第一次看到那台周望为我准备的刑具——那种心脏鼓动,心室透亮的兴奋。

    我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我的锁骨被钉穿的刹那,剧痛像破冰的铁锹,直接凿进了我的脑子,我已经感觉不到性快感,那简直就是隔靴搔痒的挑逗,根本无法解决我。

    被毫无反抗可能地紧紧锁住、被强烈的占有欲疯狂袭击、被周望用恶魔无法填补的贪婪无休止的舔舐。着才能解决我。

    生病的不是周望,是我呀。

    从很久以前,从更久更久的以前,我羞辱他蔑视他,不过是看透了他,我得把他逼到悬崖底下,他才会把我视作唯一的救赎。

    你不知道,当我发现这架正死死扣住我的锁骨、铁与骨契合完美、血肉将冰冷的金属光芒润泽得超乎寻常地浪漫的刑具时,我有多开心。

    周望终于想要用这样残忍决绝的方式获取我了,停止他那些小心翼翼的窥视、停止他那些幼稚的关怀、停止他那些温情脉脉的恋慕,甚至,停止他那些不可靠的牺牲。

    我不相信那些纯粹的东西,爱意只会被时间消磨得连渣都不剩,但是更为复杂的感情是持久的,就像我对他的那样。

    他疯狂的脑海里只剩我了,他紧紧抱着我,拼命用胸膛与我相贴,他之后的生命中,都要用痛苦和愉悦相缠的触手勒紧我,他才会觉得安全。

    他死过一次。那个会弹琴的爱着哥哥的纯洁少年,我让他死了。

    而我会怀念他吗?我会怀念正的小望吗?

    已经没有没有机会了。

    “哥哥。”

    周望从我的胸前抬起脸,他小鹿般的眼仁下面,沾着我的血。

    玖

    我把周瞭从刑具上抱下来的时候,他已经晕过去了,脸色苍白得像是拿手指揉一揉就会碎成末。机器很精准,不会伤到大血管和骨头,但是软组织严重受损会让他疼很久。

    我叫了他的家庭医生来,对方并未对伤势感到惊讶,大概是被他提前打过招呼了,只是手法娴熟地为他缝针包扎,甚至还带来了助手在头顶打了手术灯。

    我站在旁边,背手靠墙,看医生用黑色的线在他的肩膀上翩飞一般拉扯,皮肉便咬合起来,像是终于肯蛰伏的野兽。在昏迷和麻药的双重阻拦下,他像是永远醒不过来一样闭着眼睛,没有表情,四肢软塌塌的,我开始好奇,此刻他的灵魂在什么地方呢?像彼得潘那样扑扇着小翅膀乱飞,还是静静地缩在不知道哪方长出青苔的墙角,或者说——

    像我曾经深深沉溺无数遍的梦境,相对无言的房间,哥哥躺在床上看书,我坐在地板上拼一架玩具钢琴,风把窗框上悬着的风铃摇出叮铃叮铃的声音。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缠绕不清却总会到达终点的因果。

    而我们的开端在哪里呢?

    一样是零八年,在我因为周瞭而患破伤风之前,全家人有过一次踏青。

    爸爸妈妈坐在格子餐布上,草坪松软,哥哥帮忙摆放午餐,我在周边绕了两圈,捧回一把绒绒的柳絮,冲着周瞭的头顶吹。

    周瞭眉清目秀的脸抬起来,狠狠瞪我,我转身跑,他明明对这样的幼稚把戏最不屑一顾,但大概那天心情好,竟然真的起身追我了。

    这里是一片湿地,我们一路跑,还惊飞了几只停歇在水边的鹭鸟,那时候我还短手短脚的,眼看就要被周瞭追上了,身后却传来他落水的声音。

    涝洼周边的土质稀软,周瞭已经陷进了一大片伏倒的灌木丛中,他艰难地扑腾,却越滑越深。

    周瞭不会游泳。

    我朝那已然伸展出死亡爪牙的水花走了几步,停下来。

    他几乎没时间呼救,只仓促地发出几个音节,是在叫我的名字。

    然后就沉下去了。

    我不知道那瞬间有多少念头闪过我的脑海,我明明最爱哥哥,却眼睁睁看着他的头顶消失在水面,那上面还沾着几朵柳絮。

    如果他死了呢?就再也不会让我滚了、再也不会用毫无温度的眼神看我、再也不会让我伤心。那个人主宰我已经太久了,好像在我还呆在子宫里的时候,就能感受到他,以及他的憎恶。

    有那么几秒,世界安静得好像聋了,但是温和的风声和鸟类的短促鸣叫却一波波绕过我的耳廓,在那难言的寂寥即将缚住我的时候,我终于听见了自己超前迈步,踩下一丛灌木的声音。

    我终究对他狠不下心,宁愿对自己狠心。

    周瞭已经失去意识,这倒方便了施救,我在水里轻松地抓住了他,把他往光亮的水面拖,但是一离开水的浮力,他对于我来说就太沉了,我只是在混乱的换气里执意将他往岸上推,什么都想不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重量消失了,我才意识到他终于安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发现自己的双臂怎么也没力气撑住岸边,而且湿地的岸际也没有足够坚硬的着力点,我拼命揪住一把灌木,浑身疲惫到极致,周瞭却还晕迷着。

    太阳很高,鹭鸟轻拍着翅膀从我头顶飞过,景致静谧而美好。

    九岁的我手里只有随时可能断裂的草茎,但那却是我人生中最饱涨柔软的时刻。

    我让我最爱的人活下来了,我那尚且稚嫩的恨意被水浸透,终究无法尖锐起来。

    也许这就是开端,我真正意义上,爱上哥哥的开端。

    医生走后,我从冰箱里挑出食材,开始熬粥。

    去壳虾仁一小碟、米、海苔、肉末和盐,以及慢慢沸腾的半锅水。

    似乎是约定俗成,生病的人都要喝粥,我不懂药理、下厨也手生,但幸好粥还是会煮的。

    当年爸妈因为我和周瞭离开太久,找过来后,吓了个半死。九岁的弟弟救了十四岁的哥哥,这件事好像还上了当年的晚报,周瞭一声不吭的,我以为这又伤害了他的自尊心,但后来才知道,他其实正是从那个时候,才终于肯看向我的。

    我明白他是用怎样复杂而无法自制的眼神看我的,他厌恶我是真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绝对是个自私残忍的人,但是除此之外,那些偶尔出现,强烈到几乎会让我屏息的渴求目光,我知道那才是真正的他。

    我想得到真正的他,哪怕他是不纯粹的,复杂到会带给我灭顶之灾的。

    一直以来,他几乎是在鞭笞我,那是终极调教。我曾经以为这才是真正的归途,让迥异的兄弟殊途同归的归途。

    可是,可是我终究有些累了。

    粥从锅盖边缘溢出一圈泡泡,我伸手调了小火。

    窗外天光熹微,整座城市的温度在缓缓蒸腾,哥哥很快就会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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