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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起而戏 第2节

作者:漠世流尘 字数:14322 更新:2021-12-20 14:46:14

    动静太大,我再去偷,便有些麻烦,看到林文扬时,本想让他在群主面前表现一下,不过看情况,还是自己上吧。

    我拨了拨人群,居然没能挤过去,像铁铸的铜墙。我纵身一跃,直接踩着人跳上台。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用左手执笔。

    “雪岭吹雪吹岭雪,白雪飞扬飞雪白”

    一直到写完,看着纸上歪七八扭的字迹,我脸上都挂着笑意,不知道林文扬怎么样了,他这么摔下去会不会死掉。

    我把纸抽出来,递给郡主,问

    “如何”

    她接过去一看,微微蹙眉,似乎拿不定主意,然后呈给一位清秀的男子。

    那男子也蹙起眉头,不确定地看着我,附耳对郡主说了些什么。

    郡主对我做出请的手势,道

    “公子请随我来,容马府好好招待。”

    我摆摆手,笑言

    “在下不才,是为佳酿所诱,前来献丑,若你家公子觉得尚可,请取酒于我,否之,在下也不便叨扰。”

    郡主为难地看向男子,男子却一直看着我,无所作为。

    我拱手一别,不愿多留,待身后传来男子的叫唤时,我已远去。

    在外游荡了一番,玩的很是知足,除却没有到手的十坛佳酿,我几乎是满载而归。

    马府的人动作很快,半个时辰不到,便有人在街上寻我,不得已又临时做了个面具。

    中途落跑,不知王府是否有为我做安排,以防多事,我跃上房顶,找到林文扬的房间。

    刚一进去,就听到一连串的叫骂。

    “死胭脂,丑八怪,害少爷我找了一下午,搞得这么狼狈。”

    林文扬正在沐浴,整个房间被弄得湿湿漉漉。

    “你以为你谁啊,还从没有哪个随从敢这么对我,气死了气死了”

    我勾起嘴角,轻轻把东西搁着。

    “管你去死啊,哼说什么保我性命无忧,老子差点回不来了”

    我再把外衣脱了,鞋子放到一边。

    “啊啊啊啊啊啊”

    遂将亵衣也褪干净,走近浴桶,双手搭上他的肩,幽幽地说

    “很可惜啊,我好像没那么容易死。”

    手下的人一惊,转身回头,脚下一滑,栽到水里去了。

    我手撑桶沿,跃进去,将他捞起,搭在一边。

    他扒着桶猛咳,脸涨的通红,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憋的。

    我笑意盈盈地帮他顺背,猜测他会如何来掩饰。

    良久,他恢复常色,却不敢看我,眼角偷偷瞟过来,对上我的视线,又赶紧移开,好像偷吃了葡萄的小狐狸。

    我赞赏他的沉默,比之前有所进步。

    今天逛了一天,也算累了,放他一马。

    我转身趴在桶沿,说

    “帮我搓背,我就不追究了。”

    “哦。”

    他扭扭捏捏地挪了过来。

    水温不冷不热,我有些昏昏欲睡。在青楼我常常就这么睡去,醒来时水都凉了。

    像这样没有顾虑地把后背交给别人,似乎从不曾有过。是林文扬太不足为惧,还是我太掉以轻心

    第6章 夜来惊

    文件不存在,请重新上传

    第7章 定死生

    我打个哈欠,笑问林文扬

    “何事”

    “胭脂,你来评评,我堂堂七尺男儿,看起来有那么不中用吗”

    “那要看跟谁比。”

    林文扬撇撇嘴,嘟囔

    “孟将军和飞将军我肯定不及,但怎么也比小浩强吧。”

    “哼,这点出息。”

    “哎,齐勇轩真不是东西明明和我一样是头一回上战场,他却向孟将军提议让我去看粮草而孟将军还答应了还让那什么马铭替我的位带军,你说我能不气吗”

    “这不正好”

    “胭脂,为何连你也这么说”

    我坐正身子,与他面对面。

    “你一开始的初衷便只是活着,遣你去看粮草,基本就与战场无缘,何乐不为”

    “可是可是”

    看他纠结的样子,我又恢复到看戏者的位置,嘲笑着愚笨如他也避免不了的丑态。

    贪欲,是最蛊惑人心的鬼魅。可是有得必有失,人一生的挣扎就是在所得之上猛揽已失之物。

    我不再说话,只是冷冷笑着看他。

    林文扬确实不傻,察觉到我的漠然便也住了口。

    两人相对无语,良久,他重新拿起佩剑走出军帐。

    那日后,林文扬再没找过我,可以看到他在粮仓附近转悠的样子,似乎放弃了争功逐利,老实保命。

    如此一来,这出戏不惊不澜便结束,我颇有些不甘。

    驻地稍远的地方有一片稀疏的小林,久素未荤,我想去碰碰运气。

    挨近那地方,便看到有人在练剑。

    十分生涩的剑风,步法笨拙且零乱,夹杂着粗重的喘息。

    认清是林文扬的身影时,我却笑不出来。

    在我眼里,他是一个百废一无是处,每日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对于人故还未通透,不会敛性拐弯,心浮气燥,是个怕死的人。

    他引起我兴趣的表情,便是那日满脸不想死的坚定。

    我知道他有功利虚荣之心,加上他的身世背景,或许更甚于一般人,只是没想他能如此认真,执着。

    驻地的月光如夜明珠一般明亮湿润,林文扬的脸显得刚毅,眼神倔强。

    “谁教你的剑”

    “啊啊”一声惨叫,林文扬持剑不稳重重摔倒。

    看清是我,却反常地没有抱怨,颇有些自弃地坐在地上。

    半晌后,他道

    “胭脂,我已安排好,明天你就回京城。至于我,我不甘愿就这么活着,结果是生是死,看天命吧。”他抬头对上我的视线,眼底出现一丝深沉,”今后便不拖累你了。”

    我俯身讥笑他

    “就凭你你能做什么”

    “我”

    “你还没有杀过人吧,那种温热的鲜血淋溅到身上的感觉你试过吗”

    林文扬顿时煞白了脸。

    “不知所谓”

    “你”

    他挣扎着站起来,想要与我对峙。我抬手朝他右肩一按,他便动弹不得。

    富家的公子习武,练的多是花把式,不堪一击。

    我拾起他的剑,稍一掂量,真是普通至极,甚至劣下,足够锋利,却不够硬,无法损坏盔甲。

    他方才使的剑法之差,我竟分不清出自何门何派。便随意舞了一套最不拿手的予他看,却也使他目瞪口呆。

    本可以完美地收尾,却被一只野兔分了神,剑锋一转,追其而去。

    夜深,倚在树旁闭目安神,旁边传来野味的肉香,我心情大好,悠悠道

    “若你执意前行,做一名优秀的士兵不甚大难,但做为骁勇的将领定是遥遥无及。”

    “我知道但不这么做,天下何为我立足之所。”

    他将兔子翻了个身,洒上些许盐,军中数日,他倒是多少学了不少东西。

    “昨日,驿官前来分发家亲的信件,还有一些托物呵,独我一人没有。疑是怠误了,几番确认,却是事实,堂堂左副将却被一众小兵暗里哧笑,无能为力。”

    兔子变得金黄,流香四溢,林文扬用一根细棍戳了戳,拿到一边用手扇温,才递给我。

    “快吃吧,刚好。”

    我咬了一口,比之前没放盐的那只味浓。

    “你恨吗”

    “恨我该恨谁,恨我娘还是恨我爹”

    扯了一只腿给他,他摆摆手,在我身旁躺下,枕着手,叹了口气。

    “我只恨自己。”

    很久一段时间。我和他呆呆地看着夜空,一直到兔子吃完。

    关于恨,我开始问自己,发生那么多事,我恨吗又恨谁

    或许已经习惯,忘记怎样去恨,只是一味地活着。

    人生得意须尽欢,我将他人作戏,笑着去看,冷着嘲讽,自诩内心一片清明,终真是迷茫不知所去吗

    我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而林文扬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却没有方向。

    天气渐渐入寒,我本不必来此僻野,一时热血赌了场好戏,未至热烈竟徒然冷却,该,继续吗

    冷风吹来,我摩挲着两臂。身上一沉,转眼看到林文扬卸下皮毛大氅披到我身上,他傻笑着

    “别着凉,回京的路可不短。”

    我浅然一笑,把大氅扔给他。

    “战场上,不管是敌是友,同情心是第一大忌。”

    “好”

    “你把生死交予天,不如交予我,我虽不能为你册候封相,至少立足于天地间还是绰绰有余。”

    他又将大氅为我披上。

    “好”

    我扬起穿兔子的树棍就往他身上一抽,笑骂

    “那还不快给我起来练功”

    林文扬疼得一跳,大声嚷嚷

    “胭脂你不能这么现实啊,明天行不行”

    “再说一次”

    “好好好,我练我练。”

    “先扎半时辰马步。”

    “啊哎哟,我扎,你别抽了,疼”

    我将发丝挽到耳后,无意触到深里的长疤,那是弱幼十岁,被师父用带刺的藤鞭抽出,当时血流如注,双手第一次沾满的鲜血竟是自己的,整整一年,我都洗不干净。

    第8章 入毒物

    劲风呼啸,尘土飞扬,蛮夷大将斥柯在半月后的某夜带了一千小兵偷袭。

    齐副将的士兵训练有素,急起而御,群歼之,斥柯狼狈回逃。

    马公子于将军帐前将潜入的蛮兵围困,虽未留得活口,但护将有功,众人改尊马副将。

    二人在军中威信骤升,一呼万应,皆赞为英雄出少年。

    当第一片雪花落于大地时,南蛮派来使臣,提出议和,远在皇朝的天子及众将观之议和的内容,皆勃然大怒。

    上书内容竟非求和,而是要胁,十分猖狂,言道己国兵富力强,若不将兴国出让予他,则出兵取之。

    谈判破裂,使臣也未得全身而退,软禁于军中。有人主张杀之以扬国威,有人则顾及国之大体礼仪,切不可轻率。

    不多日,便得报南蛮已扬起战旗,至此,已能预见一片硝烟弥漫。

    南方山多地险,蛮夷可以在这之间来去自如,我等不能轻举妄为。且迎上天寒大雪,便不主动出兵,紧密观察敌情。

    “二主子,你讲的可真好,跟说书的先生一样”

    小林里雪厚风弱,小浩热了茶给我,又赶紧将手伸到炭火边取暖。

    自从我盯促林文扬练功后,天天皆能吃到新鲜的肉食。

    小浩为了扮忠国老兵,仅能晚上摘下面具透气,索性也凑到小林里,自主揽去了烤肉的活。

    我同他说要是嫌麻烦,可以随时让那老兵死掉。他傻笑着说不行,老兵一死,二主子回去就坐不得轿子了。

    我觉得他很天真,天真到让我想杀了他。

    林文扬最近唯一做的好事便是在林子深处找到了一条小溪,里面有又肥又大的鱼,来去半时辰。

    他把我教的第一招用到了鱼身上,学会了用树枝叉鱼,我乐得罚他蹲了三个时辰的马步。

    “主子来了”

    小浩大喊一声,跌跌地踩进雪地。

    两人说笑着走过来,林文扬得意地将树枝举到我面前,上面叉了四条鱼。

    “厉害吧,一石四鸟。”

    我懒得看他,从身后拿出一根棍子,他一下跳出几丈远。

    “别别,我马上练,马上练。”

    小浩麻利地拿出刀给鱼去鳞。林文扬在旁边扫开积雪耍起基本的拳。

    如往常一般,百米外有人接近,距离不远不近,恰能观察,已有十余日。

    我讶然于自己的耐心,忍受一双眼睛跟在背后这么久。

    随意拾起几块小石头,冲林文扬打去,几声惨叫震落了树上的雪。

    嗯,有进步,躲开了六颗。

    肉烤好,三人围坐而食。吃着吃着,林文扬突然啊了一声。

    “等一下,有好东西”

    他在怀里掏了半天,拿出一块粗布,小心地掀开,两眼发光说

    “快尝尝,这是一小兵给我的腌菜,他母亲亲手做的,可好吃了,我给你们留了一些。”

    小浩用手拈一点放进嘴里,面露难色。

    “怎么样”

    “呃,好好吃。”

    “胭脂,你也尝尝”

    我没理,继续吃鱼。

    突然,嘴里被塞进什么东西,我一下睁大眼睛,恼怒地横过去。林文扬缩回去的手僵在半空,讪笑着,从牙齿里哆嗦出几个字

    “你尝尝,真的很好吃。”

    我还来不及动作,嘴里的东西就出现一丝怪异的沉香,我认得这味道,而且很熟悉。

    沉香一会就散开,我抓过他的手一嗅,什么味道也没有,舔了一下他抓菜的手,那抹沉香又晕染开。

    我马上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创的”九香月蚀”,厉声道

    “你什么时候吃的”

    “呃,差不多三个时辰以前。”

    我脸上一松,反手出掌把他拍晕。

    小浩在旁边被吓到,我马上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将他拈过菜的手严严实实围裹好,喂了他一包药粉,拿起一旁盛水的碗递给他

    “不想你主子死的话,快去弄碗尿来,别碰到你包着的手。”

    小浩也算机灵,急忙拿起碗跑到暗处。

    我扯下腰带小心地避过林文扬的手将他绑到树上。再用树枝挑起那包腌菜连带布一块扔进火里。

    有意思,拿我弄的药来试探我,这人胆子不小,我会让他慢慢死的。

    小浩有些羞涩地回来,把碗递给我。

    我二话不说直接捏开林文扬的嘴全灌进去。

    许是下手不够重,灌到一半他就醒了,唔唔地挣扎着,眼睛憋得通红。

    “咳咳呸你疯了胭脂呸呸”

    “哇居然是尿胭脂呸呸,呕”

    我拿过碗,盛了雪,放到火上化成水,撒上药粉,让小浩净手,完了再帮他主子清洗。

    林文扬倒也消停下来,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一脸复杂。

    之后,我们呆了不多会,便回去了,林文扬想同我说些什么,一直未开口。

    临别时,我小声嘱咐他次日晚些再到林子。告之小浩则让他留于军帐,我同他主子有话要说。

    对于林文扬,我有些太过仁慈,说不清是在可怜他,还是在可怜自己。

    他要真乐于做个傻子倒好了,可惜他没有,明见齐马二人的成功,在我面前装得一无所知,白日里又屈尊就卑,连参将也可任意使唤他。

    见不着将军,便只好奉承那些副将,同参将打好关系。

    终还是不知人心险恶,做了他人的棋子,枉我在王府为他建起的深藏不露之态轻易被识破,倒成了泄露我名号的破绽之一。

    事实是,他卖了我。

    那么是故意又或是无意,有何计较仅是太久没有如此快感,生生强忍下笑,指尖刺入掌心,淋漓鲜血。

    今日的雪十分凛冽,夹着风呜咽,像亡魂的喧闹,不知道是寂寞还是兴奋。

    幸于有小浩集兔毛而成的短袄,未有顽风窜入胸口。

    那双胆敢贴我身后的眼睛来了,我漫不经心地向他躲的地方走去,越来越近,他开始有些慌张地逃跑,我踏上树枝,趁时追击。

    深雪及尺,那人脚步渐慢,最后有些力不从心,索性不走了,我见状急忙扬手折下一树枝,扔过去将其打晕。

    把人绑好扔到火边,探入他口中,从牙里取出未来得及咬碎的,再用东西塞住他的嘴。

    作为刺客,他还不够资格,死亡面前犹豫,尽是惨败。

    我打了一会盹,林文扬来了,似乎昨天并没有发生什么,乐呵呵的。

    第9章 初杀人

    其实林文扬长得很俊俏,笑起来很好看,嘴角两边扬起的弯弧总是不一样的高低,有些玩味,小坏,眼梢还会勾起。

    可最近他笑的十分恶心,像是从死人身上硬拉扯的皮肉。

    他走近时并没有停下,径直就要去河里捉鱼,我叫住他

    “过来。”

    “嗯,什么”

    他呆呆地走过来,毫无防备。我指了指旁边。

    “坐下。”

    “给你讲个故事。”

    “哦。”

    “有个人去买盐,到家的时候袋子破了一个洞,盐洒到地上脏了,那人想到一个好办法,拿着盐来到河边,想要洗一洗。”我略微一顿,半抬起眼睨他,他没敢看我,敛起笑,浑身泄气,“你猜,后来如何”

    “”

    “说话。”

    “”

    “我不讨厌蠢的人,但我最恨那些自作聪明的”

    抬起手稳稳将他掌到一旁的树上。

    林文扬摔落,挣扎许久,也未能撑住身体。

    愚蠢的自作聪明倒是教会了他一件事,隐忍,学的还不错。纵使痛到无法起身,也未吭一句。

    我走过去,俯瞰他。

    “疼吗”

    “”

    “站起来。”

    他咬牙攥拳,脸色苍白,颤抖着身体,终于借着树干站稳。

    “手伸出来。”

    我从鞋底抽出一把小刀递给他,将那刺客从树后踹到他面前。

    刺客被冻得僵硬,脸上全是雪渣,怒视着我。

    “杀了他。”

    林文扬闻言不抖了,倒是拿着刀有些无措。

    我划过刺客的脸,腥热的血涌上指尖,宛如红绸,我鼻息变重,忍着亢奋道

    “你可以选择,想死在谁的手里”

    刺客一脸惊慌地看向林文扬,满眼尽是求死。后者却一动不动。

    我扯开他的衣服,露出大片胸膛,努力抑制住掏出他心脏的冲动,一点点将手指陷入对方惊颤不已的皮肉,笑看林文扬。

    “见过凌迟吗”

    手下一施力,皮肉被我生生剥下一块,刺客晕厥过去。

    正欲继续动手,林文扬便提刀刺在他的左胸口,浑身抖若筛糠,我起身让开,道

    “你偏了二寸,刀浅不足致命,若是醒了,痛苦更甚。”

    话一落,林文扬便如疯了一般双手举刀连续捅着,每下都用尽全身力气,浑身是血。

    末了,那刺客成一滩肉泥。我冷冷道

    “走罢。”

    许久,林文扬才摇摇晃晃地跟上。

    我踏着阴冷的雪走在前面,想起师父,便觉得自己又心软了。

    杀的人太多,倒想不起第一次杀人的年纪。只记得身上系着夜明珠被扔进黑屋子,周围全是脚步声,我看不见,第一刀被砍在背后。

    那是地狱,连疼的时间都没有,孤身一人,十面埋伏,死了便是死了,活着还有比这惨烈的继续。

    待四周安静下来,剩下的只有自己的喘息。

    我看着尸体一具具被搬出,有刺客,有老人,有小孩,有书生,有少女,还有孕妇,皆被泯了声音。

    次数一多,师父便不再将我扔到黑屋子。我该庆幸吗这想法可笑。

    人还是那些人,只是房间变得十分明亮,我能清晰地看到他们脸上深深的恐惧。

    我开始奢望黑暗,光明是如此刺眼。半年后,我再也分辨不出孰好孰坏。

    师父笑了,他说我的眼睛终于像个死人。

    雪还在肆虐,没了林子的遮挡,更加颠狂。

    不知道我的心与别人有何不同,常常听说人心一死,七情六欲皆空。我怎的还知冷暖,且喜怒哀乐分明。

    心没死干净

    我笑了,驻足,等身后人跟上。

    林文扬,我莫名地相信他没那么脆弱,如同师父相信我若爱人,必定只爱自己一样。

    待他走近,我取下小浩给我制的短袄,披在他身上,莞尔道

    “冷吗”

    他身体一僵,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去。

    “胭脂对不起。”

    我想到一句话儒子可教也。

    拍拍他的肩膀,以示明了。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去。

    临了,他问

    “胭脂,是不是有一天,你也会杀了我”

    我眯起眼看他,有些疑惑。随口道

    “是,所以我不能让你死在别人手上。”

    天冷不宜多留,说完我便钻入帐内。

    林文扬不再低贱地讨好那些人,认真地看起了我给他的兵书和蛮夷的历行。

    他问我

    “古人云,得民心者得天下,为何我待他们那么好,分发粮食时多有宽裕,仍是无法笼络人心,反受其害”

    我笑答

    “贫富贵贱,人以层分,为胜己者善待之,是恩,是德,为弱己者谦奉之,是谄,是谀。你无势无能,又自甘菲薄,如何胜予他人,教其心服。倒是之前所负虚名,令一等劣小欺以为骄,大智者更是视你如草芥,随意戏弄。”

    林文扬略有所思,默默点头,又问

    “那现下我该如何”

    我看着下了三日还未停的风雪,有些茫然道

    “等等一个机会。”

    他在旁边喝了一口热茶,哈出一串白雾,故作深沉状

    “和我想的一样。”

    我抽笑,拍上他的脑袋,骂

    “没让你坐等,三天内给我看完那两本书,蹲着马步看。”

    所谓机会,模棱两可,它可以微不足道,也可以很突兀。难在如何把握。

    我告诫过林文扬,不可喜怒现于形,这是忌讳。

    他非练武奇才,反应倒还算快。文才一般,能举一反三。但终究情感无法收放自如。

    我出了个极下乘的点子,他无法冷面,那便笑吧。迫他对镜自练,直到千笑如一。能迷惑他人猜测,笑又未尝不可。

    是日,林文扬于正午而来,带着那张锤练出的笑脸。

    我看他眼梢微翘,浅晕弱红,是神采飞扬大喜之态。

    第10章 营内探

    林文扬入帐,小浩已等不及问道

    “主子,何事这么高兴”

    “嘿嘿少爷我的鸿运到了。”

    内无外人,他畅意地将笑扯大,眼弯成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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