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时很标准地点了点头,连笑都看着顺眼了不少。
“我只是想跟你一起过平安夜,你不愿意,那自然是要送你回去的。”
我被结结实实感动了,结果导致脑子一热呼啦一下就扑上去给那时来了个结结实实的啵儿,顺便蹭他一脸鼻涕泪水。
“我会等,等到你心甘情愿回来的那一天为止。”
默默缩回被窝,我开始四下里打量能不能找把刀来,先切了他的嘴,再切掉长在我脸上的居然跑去亲他的这张该死的嘴!
“我不跟你好。”
死开。
后来,挣扎无效的前提下我还是被他强行抱下楼去吃了一顿味同嚼蜡的晚饭。晚上睡觉时他倒挺君子,乖乖跑去别的房间不来做坏事。至于我?悲催了,又失眠了。
嘶,漫漫长夜啊,一宿没回家,大花该是担心死了,可怎么办啊,心疼死人了都。
不过总算感谢上帝,良心发现的那时居然真就乖乖守着诺隔日一早就送我上了直升机,还好心塞了大包小包进来。理智在说君子死都不受嗟来之食,情感却一不小心占了上风。乖乖,都是些好吃好喝好用的东西哎,能让我们花舒服好久呢。
所以嘛,勉强当做这次被劫持事件的精神补偿好了。
漫漫回家路,长啊长。
过晌时,我回家了。这次便车,不对,该叫便机坐得挺舒服,一路好睡不说,还直接把我送到了家门口,真是说不出的高兴。一下飞机我是大包小包怀里再揣着往家跑,路上还差点摔俩跟头,短短几步路都走得跟千山万水样。好不容易回了家,门都是拿脚踹的,结果,一看,我又傻了眼。
空荡荡的房子空荡荡的床,哪里还有我们家大花跟花姑娘的影?
☆、二十六
茅草房统共丁点大的地方,我来回找了遍,连床底跟夹缝都没放过,可就是没有我们家大花。再跑去院子里找,差点连老鼠洞都要翻看一遍。
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乱颤。
那时你个王八蛋!你说什么等我自愿回去之类的屁话就是这个意思是不是!你抢走我们家大花然后喜滋滋地在家等我去是不是!
“那时你个乌龟王八蛋!”
这边还没等我把那时的祖宗都问候一遍的,那边花姑娘已经夹着尾巴急吼吼地跑了回来。瞅着我在院子里坐着了,嗷一嗓子就扑上来,总算有了点恶狼的样。
只是我那点小宽慰前后存活三秒钟后,花姑娘已经锁着脑袋钻到我腿下面改成呜呜叫了。
我嗟叹再嗟叹。
“花姑娘,你活成这怂样,对得起你爹妈的狼基因不?”
还活着丢这脸干嘛啊?
花姑娘却跟突然反省了样猛地跳起来咬住我的裤腿就往外跑。它咬得欢畅,苦得可是差点被掀个底朝天的我。好不容易挣开花姑娘那一口狼牙,一口气没喘匀的它居然作势又扑上来要咬。
再被它咬住了一路拖出去,我还有命在?
开什么国际玩笑!
手忙脚乱地躲开花姑娘这一击,我倒也反应过来,它是要引着我去什么地方呢。当下也不耽搁了,做个往外走的手势后就抢先一步出了院门,花姑娘也跟着往外跑。
果然是要带我去什么地。
只是苦了我这两条腿的。亲娘啊,再怎么撒丫子跑也跑不过那撒欢的四条腿!好不容易跑断气前停下来时,已经钻进林子深处了,脸上也火辣辣的疼,估计是被树枝子划破了不少地。
但是,这都不重要。
最最最重要的是,我们家大花没被掳走哎,眼下他就躺在林子里一空地上哎。
他躺在地上啊亲娘!
我嗷一嗓子扑上去,心差点就从喉咙里跳了出来。
“花,花!”
你可千万别有事。
大花没反应,眼睁得圆滚,里面一片木然样。要不是胸口还有微弱起伏,真能成死不瞑目样了。见了我来也没点反应,继续挺尸。
花姑娘则乖乖趴到大花身边,湿漉漉的眼死死盯着他,感情这一天一夜就是这么过来的。
我鼻子一下就酸了。
“花,我回来晚了,对不起啊。”是哪个兔崽子把你扔这里的,我杀了他。
大花终于有反应了。那反应也不过是转了转眼珠子斜着眼看我。可明明是在看着我,又像是看空气样,里面还是什么都没有,木头一般。
我忽地就说不出话来了。昨儿是两个人来把我劫走,到底没瞅见第三个那时口里说着会照看大花的人。回来时直升机也是没耽搁就直接飞走,第三个人最后也没出现。
所以说,其实那时又骗我了是吧?根本就没有第三个人!他害我把大花一人留在这荒山野岭过了整整两日一夜!
所以说,其实大花是一个人爬到这里的对吧?他找不到我了所以自己爬了这么远!
下意识瞅了一眼大花的衣服,挺好,还算干净,没破。
这么想着,又忍不住想给自个一巴掌。都什么时候了,不管大花的死活反倒去关心衣服干不干净?五六你简直不是人。
“花,别怕,我回来了,这次哪里都不去了。走,我背你回家。”
说完就低下身去抄大花的身子,却被他一巴掌扇开了,我吃愣。
“花?”你要干嘛?
“跟他做了。”
大花给我幽幽来了一句噎死人的话,还是肯定句。
“想什么呢,跟谁做什么?我就是出山去换了点东西,顺便收了不少好东西回来。路上有点事耽搁了,这才回来晚了。我错了,花,别气我啊。”
“换东西换回满脖子的吻痕?”大花咧咧嘴,笑了。
一瞬间,我心里有了千万草泥马呼啸而过。尼玛死那时在我睡着时到底做了什么!
“五六,我说过,你走,我不拦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可以不回答吗?当然可以。这种时候,哈,傻子都知道,对着一朵敏感又绝望的花,说什么都能招惹灭顶之灾。我又不傻,自然知道最好的解决方法是闭嘴当蚌壳。
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捂住耳朵闭紧嘴,只低身去捞起大花的身子就背起来往回走。感谢上帝,大花没有重成一头猪,可以让我深一脚浅一脚却能相对安全的走回家。花姑娘也挺懂事,乖乖跟在一边走,偶尔低嚎两声算是帮我打了气。
大花却摇身一变成了祥林嫂,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我走了一路,他说了一路。
大花说,五六,我一直都知道,聪明的人是你。你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说,可我知道,你心里永远都跟明镜样。
大花说,五六,我也知道,你不爱我。你的心空了,什么都没法填满它。肯留在我身边,只是习惯了,懒得去改。
大花说,五六,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爱到想尽一切办法拴住你霸占你。可是,现在,我抓不住你了。
大花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多到我都想要开口吼一声你闭嘴。只是,最终还是选择闭紧嘴巴往家走。这两天大花肯定没有吃饭,水也该是没喝一口。身子都轻得快成棉花了,骨头咯得人心疼。
然后,大花幽幽说了最后一句。
大花说,五六,你告诉我,我是谁。
☆、二十七
男人间的问题,解决起来其实永远只有两种方式。
床下。
床上。
当我发现无论怎样安抚大花都不能让他放弃追问诸如他是谁这种无聊问题后,解决麻烦的方式,自然落到了床上。
平心而论,诱惑这种事,真的不是我强项。
从前对着大花那颗移动大春药,他可是随时随地都能化身恶狼把我扑倒在地然后进行一系列的啪啪啪啪啪,哪里轮得到诱惑什么的出场?
而现在?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诱惑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所以,便有了眼下的情形。大花躺床上继续挺尸,我则把自个儿扒了个精光跪坐在他身上,顺便拼了命舔着自个儿手指头装妩媚。
“花,你不是一直想试试骑乘吗?现在来一发?”
我都牺牲成这样了,大花你要还装柳下惠就真不是男人了。怎么说为了办事我还特意把花姑娘轰到院子里不让进门呢。
结果,大花只是很平静地看回来,看着我,眼里有悲凉有绝望,独独没有情欲。
往日里对着我时眼中的那些个狂热,没了。
我的心,一下凉了。
这种时候,反而一下想起很多年前跟我表白的那校花姑娘。当时记得她好像甩了我一巴掌骂了句老娘没兴趣奸尸后扬长而去。哈,原来奸尸是这种感觉。
我明白了。
果然,有种想要杀人泄愤的冲动呢。
这不是我们家大花。该死的,到底是谁把我们家大花给换走了?
尼玛还给我!
“五六,告诉我,我是谁。除了花非花这种捏造的名号外,我,到底是谁。”
大花执拗着,一字一句地重复着。
我?
我僵着身子从大花身上下来,弯腰捡衣服时瞥见了自个儿腰上的红印。哈,那时还真是尽责,不仅在我脖子上留下些红红紫紫,连带着腰上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