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宁笑得嘴都合不住了,连连点头,又说“诶,既然状元爷收下我们了,就不用见外,直接叫我们名字就好了,姑娘姑娘的,听得我长鸡皮疙瘩!”
飞扬也说“那你们也不要叫我状元爷了,我听着别扭,就和云培一样,喊我声少爷就可以了。”
映雪拉起乐宁来到飞扬面前,一起跪下,眼中传达着对飞扬的忠诚与信任,说“少爷,我和乐宁这辈子就跟着您了,我们什么都不怕,只求少爷您别嫌弃我们。”
飞扬赶紧扶起她们,充满怜惜的说“以后就劳烦你们了。”
四人重新回到饭桌上,看着满桌的美食和充满温暖笑容的脸庞,四个人恍惚间都找到家的感觉,有哥哥,有姐姐,有弟弟,有妹妹……
窗外的月亮温柔的注视着他们,明朗的清辉洒在他们的窗台上,默默祝福。
第21章 b第二十一章 怪医,向您致敬b
映雪和乐宁简单的收拾了行李,到郑荣禄那里说明了一下情况,然后正式当上云飞扬的贴身丫头。云培又四处买了些金阳的特产,飞扬嘱咐林岳把杨宏放了,让他辞官归隐去。据映雪说,这个杨宏其实也没干多大的坏事,就是贪财好色害了他。
这天,“江南刺史”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启程了。郑荣禄心里不是不惊讶的,回江南的路最快的是从金阳到顺平再路过梅林,度过南河,可是这状元爷却下令要绕道去金阳西边的平莱,这样算下来,猴年马月才能回江南呢?这左丞相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早点带状元爷回江南,可是……哎……
郑荣禄满心抱怨,没注意脚下的路,只感觉身体一歪扑到在土地上,吃了一嘴尘土。脚踝处传来尖锐的刺痛感,仿佛骨肉都裂了似的,嘴里痛苦地呻吟着。
车队立刻停下了。郑荣禄疼的眼前一片模糊,正在焦躁中,感觉一双清凉的手抚上他滚烫的脚踝,好舒服。耳边传来状元爷沉静的声音,“郑大哥,你怎么样了?”
郑荣禄吸着气,断断续续的说“回状元爷……的话……我……我没事……”
飞扬看他脚踝肿的老高,猜他是扭伤筋骨了,需要立刻休息疗养。飞扬举目远望,看见不远处有一家草房。四处荒无人烟,寂静无声。
“来人,把郑大哥扶上我的车里,尽量小心,别碰到他的脚!咱们去前边的草房休息下。”
人们七手八脚的抬起郑荣禄,小心地放置到云飞扬的车厢里,由映雪和乐宁照顾。
郑荣禄心里一阵感激一阵愧疚,实在复杂。
飞扬快步先走到那间草屋,闻到里面飘出一阵药香,看样子里面住着人,他轻轻敲敲门,有礼的说“请问有人在家么?”
门里没有动静,飞扬继续敲门,“我们有个朋友扭伤了脚踝,实在需要躺下来休养,但是这里只有您一户人家,请发发善心,开一下门吧。”
这时里边有了动静,像是一个病弱的人一步一步费力地挪过来,终于们开了一条缝,一双无神的眼睛从门缝里露出来,飞扬感激的冲他点点头,谢道“谢谢您啦,我们真的没有恶意。”
那人看飞扬一身正派,又看见正在走过来的车队,终于放心敞开了门。
飞扬这才发现,这是个生着病的男孩,他面容枯槁,没有一丝少年该有的活力,眼睛大而无神。飞扬四下看看,很简陋的一个草屋,只有一张草床,地上摆着一堆堆草药,还有一碗已经凉掉的药。
“你家人呢?”飞扬疼惜地看着他。
男孩摇摇头,“娘死了,爹去采药还没回来。”
映雪从车厢里拿出一床柔软的毯子在草屋找了干净的一个角落铺好,几个郑荣禄的手下把他抬进来,放在柔软的毯子上。飞扬简单地给他固定住脚部,嘱咐云培和映雪好好照顾他。
飞扬让男孩回床上躺好,自己和车队的人在离草屋不远的一棵大树下歇息。乐宁不满的问飞扬“少爷,问什么不让我也去照顾郑大哥?”
飞扬从车厢里拿出自己装书的背厢,听见乐宁在身边不满的抱怨,笑了,“我听映雪提过,你曾经拜一位女侠为师,所以想你应该认识些常用的草药吧。”
乐宁点点头,“是认识几种,但是不是特别多。”
“几种常见的已经够了,你跟我去采药去,我们打扰人家养病,总不好再用人家辛辛苦苦采来的药草吧。”
乐宁一听采药,马上摩拳擦掌,说“这个活好,适合我!”
飞扬又跟车队的人交代了一些事,就和乐宁沿着旁边上山的小路走去。
“咱们需要的是螺丝山草、金背拓丝和百褶香,你都认识吧?”飞扬边走边说。
“当然,螺丝山草是止痛的,金背拓丝是去肿的,百褶香嘛,哦,是活络筋骨的!”乐宁咬着根狗尾巴草,口齿不清地说,一跳一跳跟着飞扬。
飞扬点头,说“这三种草药就可以去除郑大哥的痛苦。”
乐宁大为吃惊,连忙吐掉嘴里的草,加快几步赶上飞扬,“少爷,您还懂医术?”
飞扬考虑一下,坦白的说“我只是认了个怪医做师傅,可他还没来得及教我医术就走了……”
“啊……”语气中有股浓烈的失望。
飞扬他们很快便采集够草药打算往回走,突然一声痛苦的呻吟从旁边草丛里传来。飞扬迅速拨开草丛,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浑身发抖,口吐白沫,观其症状,像是中了蛇毒。飞扬赶紧蹲下身,注意到男子手中抓着一只青黑相间色彩艳丽的小蛇,那蛇已经死了,吐着芯子。飞扬认出它是五步倒毒蛇,医书上说在被咬附近方圆五步之内可以找到解药。
飞扬马上撕下一块布绑在他被咬的腿上,阻止毒液蔓延,又命令乐宁赶紧去找那颜色和这蛇很接近的草,飞扬努力唤醒他的意识,“您还好吧?快醒醒,醒醒!”
那人微微睁开眼,看见飞扬焦急的脸,想说什么,但是发不出声音。旁边乐宁兴高采烈的跑回来,手里果然拿着一支青黑相间的草,飞扬急忙拿过来,“干得好!”
飞扬嚼碎那草,将药汁和碎草渣敷在他伤口上。
“唔……”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到男人,他低低喘息。飞扬看他神智恢复了,忙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大哥,您家在哪呀?”
那人顿顿,使劲说“就在山下。”原来他就是那个男孩的父亲啊,没想到阴差阳错被飞扬救起。
飞扬看他神智又要涣散,连忙又说“我们刚才从你家过来的,你儿子好像快死了!”飞扬心里小小罪恶一下。
果然那人眼睛瞪大,激动的说“不可能,我走的时候音儿还好好的啊!你肯定是在骗我。”
飞扬一脸哀伤的摇摇头,“大哥,你快回去看看他吧,他估计活不过一个时辰了。”
男人尽管心里不信,看到飞扬悲伤的表情,心里也是一紧,竟然挣扎着要站起来。乐宁赶紧上前扶住他。
“麻烦你们送我回家!”男人强忍着痛,满头大汗。
飞扬在后面看男人轻飘飘的步伐,心里一阵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摇摇头,赶紧上前帮忙。
在树下休息的人们远远地看到飞扬和乐宁搀扶着一个人,赶忙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