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回头看向人群,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这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当他们预感到危险降临时,竟然没有慌不择路地四散奔逃,而是紧紧地靠在一起,保护着弱势,毫不畏惧牺牲。飞扬轻轻走过去,但是人圈却随着他的靠近而后退,那个年轻人似乎是这里的领头,他呵斥道“停下来,不要再靠近我们”
飞扬轻叹一声,想着要解释好半天哪,可是自己的腰还是不宜久站,而且肚子饿了,他怨愤地瞥一眼身后的傲。
傲马上走过来,揽过他的腰让他倚在自己身上,然后柔声说“你歇会,其实以后这种事情还是让我来做吧。”
飞扬马上找到一个熟悉的地方,舒服地点点头,闭眼不再理会。
傲轻轻挥手封了飞扬的听带,让他安心静息。
然后抬头看着那个年轻人,用熟人的口气打招呼道“曼沙尤里,你果然做了这里的领长了。”
年轻人也就是曼沙尤里闻言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上下审视傲,这时人群里层不知哪位老人喊道“天神他就是天神”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曼沙尤里大喊一声“安静”人群立刻鸦雀无声。他皱眉想想,不一会儿眉头慢慢疏解开来,甚至有些微微地扬起来,他大步迈向傲,一脸喜悦地张开着双臂,“哦,天啊,看我的记性有多差,天神,您终于回来看我们了”
身后的人群炸起来,欢呼着,雀跃着纷纷跑过来,想要拥抱这个久违的朋友。
傲立刻指指正在闭目静思的飞扬,冲他们歉意地笑笑。曼沙尤里了马上明白,高举起手,示意大家停下来。大家蹑手蹑脚地围上来,崇敬地看着飞扬安静的睡脸。
飞扬沉浸在宁静的世界,安心地想着,应该多信任他,很多事其实他更想为自己解决。一个心胸宽广的人应该适时的把自己的忧愁交给信任的人,这样两个人的关系才会更加密不可分。这样想着,飞扬露出甜蜜的笑容。
缓缓睁开眼睛,发现一双双好奇的红色黑色眼眸正牢牢盯着自己,飞扬吓出一身冷汗。
傲见他睁开眼睛,挥手解了他的耳封。
飞扬听到周围人的惊叹,“好漂亮的人啊”
“他是天神的恋人吧”
“真的很般配呢”
“这个大哥哥好漂亮啊,和天神哥哥不相上下”
“不对曼沙古丽,你好好看清,天神是威武英俊,这位大哥哥是温文尔雅”
“什么啊,哥,铁尔达奇老是和我唱反调”
好半天飞扬才反应过来他们口中的天神是傲,而自己就是那个莫名其妙的漂亮的大哥哥
飞扬煞有其事的纠正她们说“不对,我是英俊潇洒,他是忠心耿耿才对”
在他面前靠的最近的两个女孩闻言都瞪大眼睛,来回看看傲和飞扬,嗤嗤地笑了。
傲轻轻刮他的鼻子,“淘气。”
“恩,”飞扬是来挑刺的,他威胁十足地压低傲的肩膀,居高临下道,“难道你对我不是忠心耿耿”
傲唇边露着温柔的笑容,深情地望着他,顺势单膝跪地,无比崇敬地托起他的右手,小心翼翼地吻上他的指尖,五个指尖都轻柔地吻过。
“奴在此宣誓,一生对您忠心耿耿,主人”
周围口哨声四起,众人的祝福还有善意的调笑仿佛都离飞扬越来越远,他眼中只有傲专注的眼神,耳边只有傲郑重的誓言“一生对您忠心耿耿”,他昂昂高傲的头,说“记住你的誓言。”
后来他才知道,傲当着所有人的面按照西域习俗,对他许下了西域男子一生只能给一次的最贵重的誓言,代表着你的命令比我的命重要。
曼沙尤里邀请他们加入西域部落的聚餐。曼沙古丽就像一只兴奋的小猴子,在飞扬身边上蹿下跳地追问他们的恋爱史,一脸的向往。
飞扬被她缠烦了,说“不就是你爱我,我不爱你,后来演变成我爱你你爱我的结局么”
众人哈哈大笑。
“曼沙尤里,刚才我们来的时候,看到你们神色慌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飞扬微笑着谢过古丽夹过来的菜,无视傲对古丽的怒目而视。
曼沙尤里放下到口的酒杯,忧心忡忡地说“实不相瞒,我们确实遇到麻烦了。”
原本热闹的饭桌一瞬间安静下来,他们一脸忧心。
飞扬来了兴趣,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前不久大奉右丞相差人给我们下了最后通牒,让我们马上离开这里,说是要打仗了,这里不安全。”
“打仗难道是白族人又要争领土”
“当然不是自从大奉新帝登基后,给白族重新划分了一下领土,合情合理他们早已经不再惹事了,而且据我所知,大奉最近二十年非常安定,根本不会发生战争”
“那”
曼沙尤里愤愤地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李悠那个贼人,还不是看上我们这里土地肥沃,想要据为己有么,还编那么冠冕堂皇的借口,真恶心”
李悠是右丞相的名字。
飞扬想起他满心的狼子野心,想来他觊觎这块土地已经很久了,想要这块广阔肥沃的土地来操练士兵吧,真是居心叵测
“那你们怎么跟他说的”
“当然是直接拒绝,我们怎么可能离开这里,我们的心脏我们的血肉都已经和这里紧密连接在一起,怎么可能离开呢”曼沙尤里握着酒杯的手关节泛白。
本文由派派小说论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 第41章 b第四十一章 怪医的小妻子b
傲注意到飞扬紧锁的眉,关怀地问“怎么,你想管”
飞扬看向傲的眼睛,叹口气说“这个右丞相狼子野心,位高权重,掌握兵权,新皇还没有全部掌握政局,他很可能无视皇上擅自用兵。”
曼沙尤里闻言大声说“他来就来,我们已经抱定和他血拼到底的决心了”
飞扬示意他不必激动,说“只要还没有惹得他跳脚咱们就还有余地跟他周旋。”
曼沙尤里不赞同地摇摇头,说“他已经派了人来和我们讲条件,昨天我们已经给哄回去了”
飞扬想想,举起酒杯说“既然如此,我就去会会这个人”
“曼沙古丽也要去”小姑娘高高举着手。
曼沙尤里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
“小云,为什么又不让我插手”两个人躺在水边的草地上,傲侧头问他。
飞扬侧身用手描绘傲俊美的棱角,痴痴地说“傲,在我的心中,你就像是我的守护神,好像所有的事交给你就可以了。但是我不能忘了,你原本是不问世事豪迈生活的狂人,我不想你因为我的原因而插手你不喜欢的事情,虽然你已经为我做过很多了,我还是不想”
傲抓住他的手,急着澄清道“我做那些事都是心甘情愿的”
“嘘,”飞扬做个噤声的动作,“只要你在我身后,我就已经很满足了,你不要再做不喜欢的事情了,那样我会心疼还有我自身的问题”
傲不懂,这是飞扬的温柔。
“我有好多不确定”飞扬烦躁地闭上眼睛。
“为什么你会有这么多的事情要烦恼呢”傲心疼地摸摸他的头。
飞扬不说话。
飞扬、曼沙古丽还有傲三个人来到右丞相的人驻扎的不远处。这里驻扎着一队士兵,看样子是摆明了和谈不成就武力夺取的态度。飞扬说明来意,等人去通报,从帐篷里走出一个人,看见他,两个人都大吃一惊。
只见林岳一身军官的打扮,趾高气扬地走来。
“林岳”飞扬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是政敌还是童年好友
林岳见到飞扬只是一时的呆愣,听见飞扬叫他 ,马上又恢复原来颐指气使的态度,只是敷衍性地抱抱拳喊声“状元爷,好久不见”
飞扬皱眉道“右丞相这是在干什么,皇上知道么”
林岳闻言,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和周围的士兵笑得前俯后仰。
傲挥手封了周围士兵的声带,冷冷地说“居然有人的笑声这么恶心”
他们张着大嘴,硬是发不出声音,看着傲,都一副见到鬼的样子。
林岳倒是冷静,上下打量傲,啧啧称赞道“在你身边的果然都不是普通人啊”
飞扬厉声道“回答我”
林岳又看向飞扬,眼中是明显的戏谑,“事到如今,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我都知道右丞相的伟大抱负,他完全有能力掌管大奉”
“混账,你知道你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会株连九族的”
“九族我林岳现在是孤零零一个人,怎么会害怕呢倒是您状元爷,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飞扬怒道“我的事情还不容外人置喙”
“听说,你是为了西域那件事来的,我明着告诉你,来的时候右丞相给我下了死命令,必须拿到那块地,不管是和谈还是武力,都在所不惜”
“难道他就不怕皇上知道么”
“哈哈,状元爷远离朝野自然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我就告诉你吧,你们刚打道回府右丞相就和皇上闹翻了”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中间的细节,只知道右丞相回府后大发雷霆,然后开始不上朝,公然地开始招兵买马,皇上已经禁了他足,可是右丞相可不听他的了,现在政局一片混乱,我倒还纳闷,皇上不是发了紧急回京的诏书给你们么,怎么状元爷还踩在右丞相的土地上呢”
飞扬愣了,没想到离开了这几天竟然发生这么多事。想到皇上忧心如焚的脸,飞扬心里一阵焦急。
“你别管,我只问你,接下来你打算对西域怎么做”
“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当然会顺了他们的意”林岳脸上带着凶狠残暴。
他刚说完这句话马上就应声倒地,四肢抽搐,眼睛翻白,口吐白沫,样子极其痛苦。
飞扬看清楚刚才是身边的曼沙古丽出的手,她轻轻一扬手红色的药粉随风进入林岳的鼻子,毒瞬间就发作了。
看林岳的症状,似乎是一味很独特的毒药,要化解会很棘手,但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自己不想救他
曼沙古丽的小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冰凉发抖,看来是被吓着了。
那些士兵见状立刻气势汹汹地围上来,傲鼻子不屑地冷哼,金色光线瞬间散开那一队数量可观的士兵就这样倒在血泊中,静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整个过程安静顺利。
曼沙古丽见状开心地跑去抱住傲的胳膊,大幅度地摇晃说“天神好厉害,天神好厉害”
飞扬无视这一地死尸还说得过去,可是曼沙古丽看起来十三四岁,面对这可怕的一幕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再加上她施毒的手段,飞扬相信当时除了他和傲估计谁都没看出来,而且看起来那毒异常凶狠啊,综上几点,飞扬有理由怀疑她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单纯。
“曼沙古丽虽然可能对你来说很平常,但是我想问,”飞扬走过去抓住她的小手,语速有些急,“你是跟谁学会的使毒,还有你”
曼沙古丽以为他在教训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立刻涌上晶莹的泪水,红红的鼻子一抽一抽的,样子可怜极了。
飞扬顿时手忙脚乱,赶紧俯身轻柔地说“乖,哥哥不是在骂你,哥哥只是好奇而已,曼沙古丽小小年纪真的很勇敢呢”
傲好笑地看着飞扬笨拙地安抚她,半天也不管用,大滴的泪珠从她眼眶滑下。
“是谁敢惹我的小妻子哭,不要命啦”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怪医已经气势汹汹地站在飞扬面前。
小妻子飞扬愣了。
曼沙古丽一看见怪医立刻甩开他的手扑进怪医的怀里。
飞扬从没见师父这幅心疼的模样,简直像是要跟着她一起哭似的,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的小手死命拉拽着他的胡子。
飞扬干干的说“师父,曼沙古丽难道就是”
傲笑起来,说“忘了告诉你,怪医走之前有提到他的小妻子叫曼沙古丽”
飞扬不敢置信地看着两个人,一个胡子白银银,一个委屈地直抹眼泪,呃飞扬承认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不过终于看到师父百年难得一见的心疼模样,真的赚到了
好久曼沙古丽才吸着鼻子抬起脸,想起什么马上又恶形恶状地说“老胡子,你居然还记得回来啊”说着又伸手使劲拉他的胡子,疼得怪医泪水在眼眶直打圈。
“小妻子,不要跟为夫生气了嘛,为夫这不是回来看你了么飞扬,赶紧叫师母啊”怪医哄着从她手里夺回自己的胡子。
飞扬赶紧蹲身仰头喊她“师母好,刚才不知道您的身份,飞扬多有得罪,还请您不要怪罪”
曼沙古丽甩干眼泪,甜甜的笑道“不知者无罪,难为你了,做了这个怪老头的徒弟,肯定很辛苦吧”
飞扬被这个小姑娘用怜悯的眼光看待,还是不太适应。
现在插一段怪医和曼沙古丽的爱情邂逅。
话说十年前怪医游遍了千山万水,来到大奉的最西边,也就是这个名叫西域的地方。有一天他正在树上睡觉,听见不远处有人在痛苦地呻吟,凭着多年的经验怪医确定他中了极其厉害的毒药,性命危在旦夕。
反正无聊怪医就好奇走过去瞧瞧,是一个中年男子,全身发黑,四肢抽搐,他还真的没见过这种症状。研究解药用了很长时间。不过这个中年男子还是康复了,问他怎么中的毒,他支支吾吾不说。后来第三天早上,怪医还是在那棵最高的树上睡觉,却被人使劲拉扯着胡子给疼醒了,睁眼一看,一双聪明灵动的大眼睛正滴溜溜地转,看见他醒了,马上吼道“谁让你救那个好色大叔的”
怪医惊讶地说“难道就是你使得毒”
“对,”小女孩生气地瞪他,“以后不可以这样了,坏人不可以救的,因为会祸害好人”
怪医破天荒地很乖顺的点点头。
“你竟然可以解了我下的毒,真厉害”
“那毒是你自己做的小姑娘好厉害啊”怪医钦佩地看着她。
“这有何难只要你不和我作对,我相信我可以是这个世界最厉害的用毒者”软软的童音很好听。
“哦,”怪医好笑的双手环胸,“为什么我不和你作对如果我偏要呢”
女孩皱着好看的眉想了想,说“要不然我嫁给你好啦,这样咱们就是一家人啦,你就不可以欺负我了”
怪医真被吓了一跳,不过骨子里好玩的因子又开始蠢蠢欲动,挑眉道“好啊,我的小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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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看眼脚边蜷缩着的林岳,脑海中不断变换着他的样子,有阴险狡诈的还有作为孩童的天真和信赖,他心里很复杂。
曼沙古丽在一旁呵呵笑道“乖徒弟,如果你想救他,就要凭自己的能力哦想当初你师父可是用了三天就解开了我的毒,这回看你喽”
“可是”飞扬看看师傅,不是很自信。
怪医对飞扬抛来的求助视而不见,牵着曼沙古丽的手,一副惟命是从的样子。
她根本不听他的话,哼着小曲,一蹦一跳地带着怪医离开了。
飞扬和傲把林岳带回他的帐篷。傲明显得不是很满意飞扬对敌人的照顾。飞扬顾不上跟他解释自己和林岳的关系,开始了诊断、采药、熬药、试用、重来的无限重复的过程。
在这一段不短的时间里,飞扬正好可以思考许多平时尘封在脑子里不愿触碰的问题。
大奉皇上是一个好皇上,爱惜人才,也很爱护百姓,这样一个人确实是古今读书人梦寐以求的贤君。
微斯人,吾谁与归
傲看着飞扬沉思的脸,明白他的挣扎还有矛盾,他知道这一切不可能真正得到解决,只要飞扬还有一颗为民的至善之心。
经过了以前的一切,傲已经明白,飞扬他怀着治世之才,就算不喜欢官场的尔虞我诈,他还是向往可以为君王分忧,可以为百姓除患。
果然飞扬做到了,林岳在第六天恢复了心智,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只是林岳不言,飞扬不语。一直无声。
又静静修养了十多天,林岳的神色已经渐渐好转,身体也已经恢复到以前的健康状况。
这天傲没有在,只有飞扬在喂林岳喝药。
林岳咽下最后一口药粥,低声问他“飞扬,你和那位傲是爱人的关系吧。”飞扬动作一停,听出林岳的口气是肯定。
飞扬点点头,放下手里的碗,“正是”
林岳安静的脸上不见以前那些讽刺和嘲笑。他呆呆地看着帐篷顶,说“你是不是为了他,放弃了状元的身份”
“不止,”飞扬笑笑,丝毫不觉可惜,“还有云家独子的身份。”
林岳倒不惊讶,他只是闭上眼睛,轻轻地说“确实是我认识的云飞扬只是,你快乐么”
“当然你呢”
“快乐么自从林家里出了事,我离开江南,失去了最好的朋友,我就已经不知道那是什么了。”静静地说,没有一丝抱怨的意味。
“林岳,其实你”飞扬想劝他放弃,可是想到自己的任性,又有什么立场劝他呢
“飞扬,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大奉易主,我只是作为一个曾经最好的朋友跟你说,不管做什么,依着自己的心去做吧,不要考虑会伤了谁的心,毕竟你不是老天,可以让所有人满意”
这几天飞扬脑海里一直想着林岳最后说的话,依着自己的心么他看看身边温柔的傲,甩甩头,暂时不去考虑那么多事。
回到曼沙尤里那里,他一脸红光地接待了飞扬,谈笑间说起一件事,李悠现在忙着整顿自己的财务,根本无暇顾及西域了。
大家载歌载舞,开开心心地欢庆着。
飞扬心里觉得诡异,右丞相家底厚实,怎么会有财务危机呢晚上他独自去拜访曼沙尤里,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原来大奉南方包括江南,发生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旱,所有的作物枯死,百姓大量的饿死渴死病死,异常惨烈。这场天灾涉及大奉大半个国家,造成的损失是前所未有的,现在整个大奉陷入空前的恐惧中。右丞相的所有资产集中在南方,这回他几乎没了大半个家底,怎么还会有多余的精力去管西域
西域远离南方,很幸运地躲过了旱灾,曼沙尤里作为这里的领长,不愿意告诉大家真相,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飞扬真的没有想到,大奉朝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突然想到江南云家的父母亲人,飞扬急着要回去。
傲知道了这些,把飞扬紧紧搂进怀里,似乎用上了所有的力气,飞扬被他搂得快窒息,但是他不挣扎,他隐约可以感觉到傲的不安还有那越来越模糊的未来。
终于他们还是回到了江南,飞扬和傲站在云府门前。看着破落的家门,飞扬简直不敢相信,他抓过一个匆匆路过的行人问云家怎么了。
“我也是刚从南边过来的,不太清楚,只听银号的掌柜说,江南第一富商云家已经没落啦,时运不济啊,老天这是要灭我大奉啊”行人一脸可惜的说,甩甩手又上路了。
飞扬悲从中来。
他走进云家大门,院子里零星地散落着已经破损的家具,一副破败的景象。飞扬闭上眼睛几乎可以看到这个院子上演的一幕树倒猕孙散,大家争抢着值钱的家具纷纷离开的景象。
不知道母亲和云培他们怎么样了。飞扬赶紧跑向云母的房间,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下白白的四壁,似乎在冲飞扬哭诉着讨债人的暴行。
飞扬只觉五雷轰顶,脚下几乎站不住,跌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原来放着母亲的梳妆台的地方,仿佛还可以看见母亲坐在木凳上对着镜子化妆,轻声呼唤他“小扬”的声音
傲上前扶起飞扬,替他拂去眼眶的泪水,沉静地说“冷静下来,飞扬,他们不会有事的,你知道有我在啊”
慌乱的心被傲的话安慰抚平,他点点头,明白当下首要的是先找到母亲和云培他们。
这时有人听到动静走来,骂骂咧咧道“一群强盗云家已经给你们都抢光了,你们又来这里干什么”话还没骂完,迈进一条腿的云培看见眼前的飞扬,立刻定住。
飞扬朝他虚弱一笑,“云培。”
“少爷啊”云培泪水顿时像下雨一样砸下,他快步奔向飞扬,到了飞扬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哭得惊天动地,“您可算回来了少爷啊我们想死你了”
飞扬蹲身搂住云培,动容地说道“云培,是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太自私了真的,真的”
云培摇摇头,呜咽着说“少爷您没有对不住我们”
“云培,我娘呢,她怎么样了”
“夫人她夫人”云培说不下去了,哭得大雨滂沱。
飞扬心里顿时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使劲晃着云培,大声吼道“我娘呢”
云培垂着头,只是哭。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乐宁,她红着眼睛上前跪在飞扬面前,“少爷,夫人已经病逝了”
飞扬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幸而乐宁扶住他。
“你是说,我娘已经死了”飞扬心里在流血。
乐宁沉痛地低下头,身体颤抖着说“对,那日她听到您莫名其妙消失了,突然晕倒。我们请了所有的郎中,他们都说夫人是因为郁结在胸,不得纾解。夫人得的是心病,整天油盐不进,只是等着您回来”说完银牙一咬,抬起头,眼中迸射的是深痛还有怨恨的光芒。
飞扬颤着声问“我娘还有胃病,怎么可以不吃饭呢后来呢我爹回来了么”
“夫人连续五天不吃不喝,也不肯睡觉,只是一个劲问我,小扬回来了么后来老爷回来了,他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把我和云培映雪都赶出来了,下令不让我们踏进云府一步,夫人的病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在最近这里爆发旱灾,老爷出去好久了,我们可以进来,后来就在后院看见那里竖着一块云夫人的墓碑”
乐宁后来讲的什么他再也听不见,像疯了一样,飞扬挣扎着站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向后院。
眼中再也看不见其他,飞扬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是天帝给我的惩罚么
拐过拐角,一个白白的墓碑映入眼帘。
飞扬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屏着呼吸,上面一行大字,写着“云竞天爱妻之墓”,落款是“云竞天携不孝子飞扬撰”。整个墓碑简简单单,就这么几个字,让人感到异常悲凉。
傲赶过来看到飞扬失魂落魄地跪在墓碑前,心中同样很沉痛,他挨着飞扬跪下来,说“飞扬,我,我去带伯母回来”
“怎么带这里只有一个墓碑,连她的身体在哪里我都不知道,就算带回来她的魂魄,你要她何以自处”飞扬太过悲伤,口不择言。
“那我去找你爹”
“不用我爹看到你只会更生气,他竖这么一块墓碑就是要让我痛彻心扉,怎么可能会告诉你我娘埋在哪里呢”飞扬额头晕晕的,他更近地贴近墓碑,将火烫的额头贴在冰冷的墓碑上。
“飞扬那你让我怎么办”傲沉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飞扬心里一惊,抬眼看傲,轻轻地说“对不起”
傲立刻捂住他的嘴,眼中是脆弱,“求求你,别说出来,千万不要,我我可以等”
云飞扬大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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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冷静下来,飞扬大致看了看云府的情况,当真是家徒四壁啊原来家丁兴旺的云家此刻只剩下云培、奶妈还有乐宁映雪姐妹,飞扬安顿他们住在云家的另一个不为人知的房子里,虽然不是很豪华,可也算干净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