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现在在两个人身边就能听到两个人的谈话。
“有人开始试着结交你,别拒绝,商场不是你们科学家那样只要付出时间和精力闷头学习就可以成事的地方。”
楚白夹了一筷子茭白送进嘴里,闷声道是。
“这些都是路边捡的话,真正与人交谈要达到一个怎样的度你要自己把握,不把话说太死,不把事做太绝。即便是气势锋利也要学会圆融,什么样的人都有,只要有利润可图就都是朋友。”
袁纵坐在楚白对面,低声教他公事,楚白坐在他对面,一边拿筷子捡菜一边聚精会神的听,楚白的反应是跟袁纵的热情是成反比的,此刻袁纵拿出中正的态度来给楚白讲正事,楚白也回以他听话有礼。而一旁站着的吴非却是有点替袁纵难过。
那几天小少爷在办公室里被袁纵强吻,助理冒冒失失的进来吓坏了小少爷,小少爷半天没缓过劲来,袁纵当即就让他处理了那个毛躁助理,随后发了很大的火,下死命令谁敢再私闯袁纵办公室就等着滚蛋, 而后抱着吓坏了的小少爷呆了一下午。小少爷就一直在跟袁纵闹别扭,中午饭赌气吃员工外卖,上班下班的时候被袁纵带进车里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但是他也长眼的看见袁纵握着小少爷的手,而小少爷在没人的地方即使脸色难看也没把手抽回来。
而如今,袁纵下班之后就出去也不再带着小少爷回家,小少爷会在公司呆到很晚,司机在楼下的接待室里拿着袁纵嘱咐的外套等着小少爷直到睡着。
两个人关系真是冷淡到了极点。
“下午跟我去拜见李毅仁,听一点儿,顺便给你引荐,袁鸿16开始就和李邕江有联系,你要真的有心和袁鸿平分秋色,李家这条线不能随意放手。”袁纵饭毕对楚白说。
楚白点了点头,收了筷子,拿餐巾擦了擦嘴。
“换一身亮色的衣服,这一身太过灰暗,衬的你脸色不好。”
“嗯。”
袁纵和楚白拜见李毅仁是在马术俱乐部,李毅仁耳顺之年身体依旧健朗,他们去的时候李老先生正在马场上骑着一匹黑玫瑰兜圈子,助理过来接他们进入休息区,等了一会儿李毅仁才下马带着一位年轻女孩儿往这边过来。
李毅仁是港岛白手起家的超级富豪,年轻时候白手起家历经大风大浪,打下一片家业,两个儿子也是各有所成,成为他的左右肱骨,将家业发扬的愈发光大,都是这一代港岛富豪的领袖级别人物。
上位者自然有他的气势,袁纵这样的混不吝看见李毅任穿着骑装从老远的地方过来也早早起身,那张冷峻的显得幽深的脸上露出虚伪而适当的假笑。
及至近身,袁纵上前几步伸开手,两个人矜持有礼的握手致意。简单握手后,袁纵揽过楚白以一种介绍后辈的口吻说,“这是我的小儿子,来带他过来长些见识。”
李毅仁不是陈子文之流和袁纵同一阶层的人,他的地位在袁纵之上,自然没有那么殷勤,也没伸出手,只是要笑不笑的点了个头,矜持高贵的很,楚白绷着一张严重气血不足的脸还是礼节性的鞠了躬。
两人落座,袁纵没顾上楚白应该坐在哪里,楚白有点茫然,李毅仁的助理又离得远,楚白纠结了一瞬就落座到袁纵旁边去了,他坐下的时候,看到李毅仁的目光里有一丝光闪过,袁纵直接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那目光里并没有责备,楚白知道自己是坐错地方了,但这时再贸然起身就显得更加狼狈无礼,李毅仁也没再介意,和袁纵谈笑起来,楚白如坐针毡,只能听着两个人皮狐狸打太极,侍应生过来放下三杯冰水,两人交谈暂停,李毅仁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水,他仰起脖子的瞬间,袁纵以极快的速度握了一下楚白垂放在腿上的手,一触即放。那一握粗糙,温暖,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楚白的手微微痉挛。
楚白的胸膛微微挺直了一些,脸上的青白带上了些许冷峻,灵魂里居然有了点袁纵的影子。
相谈甚欢中,有个女孩儿过来,她依旧穿着一身骑装,灰色骑士服,白色高领衬衣和白色紧身马裤,踩在棕色马靴里。脸部轮廓清晰柔和,褐色的卷发如海藻般漫过肩膀,身量虽然不高,穿上这一身却依旧带着英姿飒爽。
李毅仁正在说话,那女孩儿就忽的过来从后面过来,盖住了他的双眼,笑着说猜猜我是谁。
这游戏幼稚到了极点,楚白小时候都羞于玩这种无聊至极的游戏,却看见李毅仁十分受用,与和袁纵说话的态度不同,他笑的异常开怀,捏着女孩儿因为倾身而垂下的卷发说这一定是韵文吧,那女孩儿嬉笑着立即松手,坐到李毅仁的身边,自然而然的连着杯座和水晶杯拉到自己面前,毫不避讳的喝起来,李毅仁宠溺的看着韵文贪婪的喝冰水,对立在不远处的服务生招手,“来一杯冰糖雪梨。”
韵文喝够了才抬起头来对面前的两位打招呼,而此前袁纵已经和楚白交换了眼神,这个女孩儿是谁还说不准,和李毅仁既像父女又像情人。而众所周知李毅仁有三个女儿,这个叫韵文的女孩儿更可能是李毅仁的情人。
她打招呼也没什么礼数可言,面对袁纵就像面对长辈,对待楚白则是狡黠的一笑,如果是李毅仁的女儿,架子比这个大不少,愈发验证了楚白的心思。
等她把袁纵和楚白涮了一圈,李毅仁才宠溺着摸着她满头卷发的脑袋,笑着对面前两位不明所以的谈正事的人说,“这是我最小的女儿韵文,今年刚满十八岁,调皮的不行。”
李毅仁等韵文闹腾完才开口解释,也不刻意教导她要端着李家人的架子,看的出这女孩儿十分受宠,楚白却暗暗心惊,那会儿差点叫错了称呼。
韵文听李毅仁说自己调皮也有点恼,皱着好看的眉头对着父亲撒娇,李毅仁旁若无人的哄着,全然不顾面前两位客人。
韵文闹了一小会儿,转而对上了楚白。楚白伊始就是紧绷着脸,他的脸色一向漠然,眉头犟着,看上去冰冷的不近人情,只有卫周那个老家伙才注意到他冰冷的皮面下的谨小慎微又善良懦弱。这样是不招人喜欢的,而那个及其受宠的女孩儿却冲他抛出了橄榄枝,她笑眯眯的盯了楚白一会儿,转而对李毅仁哀求道,“爸爸,你们有重要的事嘛 ?我想找这个哥哥骑马。”
楚白蓦的一僵,他根本不会骑马,李毅仁那边却顺口答应了,楚白只得僵着头皮站起身,他求救似的看了袁纵一眼,袁纵的目光却并没有与他相接,他心底有点慌了。
韵文欢快的拉了楚白出去,像个小孩儿一样拉着楚白的手腕拖着他往前走,李毅仁看着韵文拉着不情愿的楚白往马场那里走,两个人一高一矮,一个欢快一个迁就,后面看上去倒像是一对欢喜冤家。
“韵文很喜欢白少啊。”李毅仁转头对同样盯着远去的两个人的袁纵说道。
“看上去是。”袁纵并不多言。
“韵文是茗槿的女儿,过几天等她生日的时候让她正式进么。”
“那就恭喜了,看样子韵文小姐也深得您宠爱。”
李毅仁却只是笑,“白少还是没有改姓氏么?”
“一直没在意,反正出去是我的儿子,也不差这一个姓氏。”
“还是改了姓氏的好,有个家里人的名分,将来嫁娶上的也好听一些。”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了了,李毅仁在这里随手做个媒,要把袁家绑上船。而袁纵却没有接这个橄榄枝,无论是李家人下嫁还是袁家人迎娶,这都不是单纯的男欢女爱,隔着无数利益链条,李毅仁想拿这个新进门没什么地位而言的女儿圈住袁家,袁纵出于利益考虑也许会先虚接住这个诱饵,可是他看上的是楚白,袁纵断然不会同意,匡仑袁纵是否可以得到楚白,他也不会亲手把楚白葬进这深不见底的泥潭里,这里面水太深,楚白吃不来。
说话的功夫,却听见一声惊呼,袁纵猛然回头看,却见好几个人围在马下,那个韵文正从马上翻下来。
袁纵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维持着镇定,对端坐在对面的李毅仁说,“抱歉,阿白出了点问题,我过去看看,先失陪了。”
楚白跟韵文说他不会骑马,韵文却还是坚持拉着他过来,非要亲自教他,她为楚白选了一匹及其温顺的小马,教楚白上马之后带着他沿着操场遛马,没想到一会儿,两个人聊着,楚白的声音低落下去,韵文回头,就见楚白就歪着身子慢慢从马鞍上滑将下去,幸好那边的工作人员反应快,立马把楚白从马下拉出来。
袁纵抱着楚白在凉亭里使劲的掐着他的虎口和人中,韵文拿着凉毛巾插空拍着楚白的额头,他是自己从马上晕下来的,好在那匹马性子温顺,没有乱动蹄子踩着掉下去的楚白,医生匆忙过来,检查了一下就是气血不足身子骨太弱让太阳一晒晕那里去了,旁边李毅仁也过来了,知会助理安排去医院,又安慰自责的李韵文。袁纵却没有承情,他这会儿看不出情绪,等着医生把简单医疗器械从楚白身上摘下来,随后就以家里医生准备妥当的由头带着楚白离开了。
楚白短暂的醒了一会儿又昏过去了,车里袁纵抱着他趁楚白还没醒的时候摩沙他的脸,要是楚白醒来一定会厌恶的避开,他只能偷偷的,趁着楚白睡着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碰碰他,楚白醒来后他又要恢复到虚伪的慈父面貌,所谓求而不得,就是这般滋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完全不明白晋江锁文的标准是什么明明更黄暴的没锁啊,只好删掉一点了32373237
第19章 第十九章
楚白又一次大白天躺回了床上,不同的是这次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他清冷了很久的宅子又开始热闹起来,而且是变本加厉的热闹,跟过年似的,进进出出的医生仆人和来看望的礼物花篮,刚开始的时候楚白还没意识到这些被人殷切惦记有多烦人,所以有人过来看望,他迟疑一下也没拒绝,这就像千里大坝开了个口子,后来越冲越大,叫上名字来的,叫不上名字来的凡是和他有一星半点的关系的人都排着队来看望他,到后来楚白实在是受不了了,才让卫周把人都给打发了,带来的东西收下了,人就算了,卫周把所有聊表心意的人都登记造册。
整理了满满一个册子,送到楚白面前的时候,楚白当即就觉得这名流可真是不好当。
恰好卫周送册子的时候李韵文也过来看他,韵文是直接进来看望的,当初卫周对外说是小公子最近有些劳累再度犯旧疾,请各位回了吧,识相的反应都是乖乖撤了,唯有李家这位还没进门的姑娘一听这个说辞当即哭的稀里哗啦,哭着对卫周说都是她不好,非要楚白去骑马才让楚白受了惊一时好不过来,她是当真就哭了,跟个小孩儿似的在会客厅里哭的天昏地暗,非说这一辈子要是楚白躺在床上好不了了,她就嫁给楚白当媳妇儿,卫周慌忙就想捂住这不知深浅的小姑娘的嘴,且不说堂堂李家的姑娘随便就说嫁人有多不知道轻重,要是再这么闹下去被袁纵撞上了非得把这姑娘活活给吃了,管你是哪家的小姐。
这姑娘暂时不好得罪,卫周万般无奈只好给楚白打电话,楚白经不住那姑娘一哭二闹只好妥协,就由得她来了,那姑娘也是真能演,卫周离开之后就正常了,她非常不当外人的跑到洗手间里把哭花了的妆给重新画了,出来的时候又是那天第一眼见楚白时那副狡黠的模样,坐在楚白床前的躺椅上,笑眯眯的趴在那里看楚白修长的双手翻杂志 。
“有事么?”楚白知道李韵文装够了。
果然,她随手就翻起了卫周给带过来的册子,闲来随手翻着,无聊的打着哈哈,“来看你病的重不重啊。”
“那现在看够了么”楚白的声音毫不客气。
“没有,想再多看一会儿。”韵文换了个姿势直接躺在了那张换衣凳上。
楚白懒得再理他,李韵文什么路数她清楚的很,当然不是表面上这么单纯良善简直心里一肚子心眼,密密麻麻的跟莲蓬上的莲籽一样,而且极其善于表演,在李毅仁面前的乖巧都是装的,被上赶着拉出去骑马的时候楚白就知道被这个小女孩给玩弄了,只是还不知道那女孩儿什么心眼的时候自己就先壮烈了,说起来晕那里还算是一件好事。
“好多人来看你啊。”韵文躺在那里翻着慰问的册子,口气里有一种羡慕的贪婪,并不隐藏。
楚白放下书,有点戒惧这个女孩儿的心思,可能是他实在太笨,对心眼太多的人都是深深的敌意。
“你想说什么?”楚白皱着眉头看她,没有人这么教他对待李家的人,他就是心底里怵这个太过会装的女孩儿,以至于把全身的刺儿都竖起来了。
韵文咯咯的笑起来,看出他的色厉内荏,只一笑就把楚白的防备给击的粉碎,她笑起来也真是好看,可是后面却是一张嘶嘶的蛇芯子,让人不寒而栗。
“你怎么这么怕我?”李韵文简直笑的要在换衣凳上打滚,太好玩了。
楚白不说话,间接的承认了
。
李韵文直接倒在了楚白的床上,胳膊撑起上半身,更像一只抬头的毒蛇,扬起好看的脸与楚白视线平齐,“你真的好可爱啊,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就善良又可爱,特别招人疼。”
楚白受不了和她只有一个巴掌的距离,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一下身子,淡淡开口道,“你想说我愚蠢又好骗是吧,不用说好听的。”
李韵文一时没能接受他的坦荡,愣了一下才发现楚白比想象里还要好玩。
她把姿势从撑在床上变成了躺在楚白腿上,这样的姿势,配上窗户照进来的暖洋洋的光,让人有一种热恋中的青年男女的感觉。
“是很好骗的,不过还不至于太傻。”李韵文评价般给出结论。
“那你想干什么?来这里看我不像是良心发现。”
“为什么不是呢?我就是担心你来看望你呢。”李韵文小声撒娇,像猫儿一样呢侬。
正常男人碰上这么一句软成水的撒娇,肯定骨头都从里到外酥了,偏偏楚白只觉得一阵恶寒,背后嗖嗖的凉,下意识就要把她一把给拍出去。
楚白多说无益,直接从被子里退出来,踩着拖鞋下了床。他受不了跟这个满心弯弯绕的女人对话,又怕又累。
韵文脑后的“枕头”一空,就知道楚白被她弄没辙了,她也不好再继续撩他,楚白是笨,没有心眼,却非常有自知之明,所以觉察到哪个人不怀好意就彻底不打交道,她还是第一次碰上这么耿直的笨蛋,你不和我说实话,我就不能和你继续谈话的傻子。
她从床上弯腰坐起来,露出一个非常真诚的表情,仿佛下定决心要洗心革面的□□一样,“我再跟你说喜欢你你也不相信了是吧。说实话,我不否认我对你有所企图,我第一眼就看上你了,你坐在爸爸对面正襟危坐的模样真是单纯。”
她稍顿了顿,又接着说,“我接近你的理由确实不单纯,我是李毅仁一直在外边养大的私生女,你们一直不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妈妈你们都认识的,是个演电影的戏子,就是今年刚在国外获了一大堆奖的茗槿,当年她和爸爸绯闻传的沸沸扬扬,妈妈还是年轻,自不量力,没闹出什么结果,最后偷偷拉扯着我长大,我能活下来就是正房没能找到我的失误。你也该听说了,爸爸在我成人礼那天会正式通告全港我是李家的小女儿,我会彻底暴露在公众视线里。”
她忽然攥住楚白的手腕,睁着大眼睛,像受惊的鹿儿一样惊慌失措。“到时候我会被迫进入李家,那正房夫人和那些大哥大姐们会怎么对我,到时候我会被他们折磨到死的。”
楚白抬手撇掉了她青葱般白嫩温软的手,一点也不留恋那种柔弱无骨的触感。
“那你找我是干什么?我又不能帮你什么?”
韵文的美丽的大眼睛里铺了一层水,和楚白对视,那双眼睛里充满无助,明明白白的写着害怕和希冀,是个铁做的心也要被软化了,她期期艾艾的开口,“阿白,你娶我好不好。”
“你娶了我,你得到李家的资源,我也不用受那里控制,你喜不喜欢我无所谓,只要我喜欢你就够了。”她又恢复到那天初见的单纯的模样,单纯的让人不忍心开口拒绝。楚白最大的缺点就是心软,明明知道这个女人满是心眼,说不出来多少真话,可还是不能完全狠下心来当她说的全是扯淡,毕竟李毅仁的夫人一直在正房上坐了那么多年肯定不是什么良善,她进门一定会吃些苦头。可是可怜归可怜,楚白还不至于完全被她一两句软话冲昏了头,况且要他娶这个女人简直就是荒唐。
“我不会娶你的,你这玩笑开大了。”他淡淡开口,丝毫不为所动。
“阿白。”她拖长了腔,像是要哭,稀里糊涂的搅乱人的思维,“即使我是私生子也是李毅仁的女儿啊,你得到李家的支持在袁家的地位不会比现在更高么?”
楚白本来还在可怜她,一听这话却本能的反感起来。登时脑子里一阵清明,刚才是被这女人给蛊惑了,她哪里是为了安稳,如果真的要求安稳,何必要费尽心机的讨好李毅仁呢?直接远走他乡不是更加安全么?,这分明就是借袁家的地位巩固自己的地位而已。退一万步讲要是真的娶了她,这女人非得挑拨他去和袁鸿争家产,她威逼利诱这一通,算准了自己心软,会忍不住可怜她,却算错了最致命的一点,他压根就不会和袁鸿争夺什么,这庞大的家产和别人垂涎不已的资源,他都不稀罕。
楚白非常想把这女人给扔出去了,绵软缠人,一举一动都淬着久经沙场的勾人和魅惑,可楚白完全不吃那套,好不容易挨到夜幕降临,才把这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女人给打发走,浑身难受
。他躺在浴缸里,细细的热浪在周身流走,里里外外刷掉那层黏腻的恶心,而此时他的心里翻卷着惊涛骇浪,在李韵文第一次躺在他腿上撒娇的时候,他觉得难以忍受,而令他恶寒的却是他在那一瞬间想到的居然是袁纵,袁纵和他肌肤相贴,火一般滚烫,微微碰触就像被烧红的炭火灼烧,还有那双柔弱无骨的手搭在他手腕上时,浮现出袁纵手心带着毛边儿粗糙的质感,躁动一股脑儿涌往身下,浸在发烫的热水里整个人像是要点着了。
巨大的恐惧砸进他的脑海里,楚白哗啦从浴缸里跳出来,从架子上揪了浴巾胡乱一裹,慌不择路的跑进书房,笔记本屏幕还亮着淡蓝色的光,他打开网页胡乱点开一条连接,画面里赤条条的身影在翻滚,自带音响里传出令人亢奋的□□,他却面如死灰,呆呆的坐在那里,身上还裹着掉了一半的浴巾。
他终于是发现自己对异性已经彻底没有欲望了。
楚白没等康复就回了公司继续做事,李韵文而那边还是穷追不舍,袁纵却出人意料的没有过问,他终于是有了正常父亲的姿态,对儿子适当关怀而不越界,仿佛那些在黑暗中的龃龉全然都只是虚空的梦魇,可还是有很多个深沉的黑夜里他都半夜惊醒,梦里无疑是袁纵布满汗水的下巴摇晃在他头顶,下半身相连的地方一下一下往最深处楔,他被顶的喘不过气来,袁纵的手指在他试图死咬下唇的齿间勾弄,然后他会猛然惊醒,床单上一片湿泞。他的恨就会从骨子里面绵延出来,身体上的快感和心理上的恨意让他像一条在平锅上被煎的活鱼,两面来回的煎熬,最后生生的在挣扎中僵死掉。
可是那无尽的黑暗中似乎又有一条路,那条路闪着微弱的,暖黄色的光,朦胧中有一只温暖的手,在他混乱几欲逃离的梦魇里始终为他敞开着,他想伸出手,可思维疯狂的拉扯,叫嚣着疯狂的冲撞,生生扼住他试图迈开的脚步,于是他屈服了。
眼睁睁看着那点在争执中出现的朦胧的光最终朦胧的淡去,仿佛没来过,然后他醒来,变成和昨天一个样子,一样的冷漠,一样心里流淌蚀骨的恨意。
作者有话要说
这故事很快就结尾了,很快366536333655365536333665
第20章 第二十章
今年年底来的格外快,大概是事情一件一件的催的急切,过了圣诞感觉没几天就到了旧历新年。
而今年也是格外的圆满,袁鸿万年不着家的人纡尊降贵,大驾光临的回了宅子,让整个儿宅子蓬荜生辉,那个闹腾的沙皇小公主居然也自己一个人坐了飞机从北极圈那里飞过来,小公主拎着儿童旅行箱带着硕大的墨镜,一副未来国际超模范儿从闸口里随着人流出来,袁家浩浩荡荡一队人马迎上前去,把一众为蹲守某个当红炸仔鸡的狗仔们惊得纷纷架起□□短炮噼里啪啦拍了个没完,整个过程中小公主眉头都没皱一下,过足了明星瘾。
卫周因此也显得格外高兴,他在这个宅子是老人了,好像要纪念一下这个久违的团圆年一样,把整个大宅收拾得喜气洋洋的,做足了年味儿。
除夕之夜,院子里所有的树上都挂上了led灯,喷泉边上所有的地灯都开了,加上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在在水幕上,整个宅子灯火辉煌。袁纵在书房和袁鸿在书房里面掐架,楚白在外边抱着小公主在掉光了叶子的法梧下看那一圈led 围成的图形到底是个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