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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兄同行 第2节

作者:宁雁奴 字数:18406 更新:2021-12-20 14:14:52

    我该觉得轻松,却矛盾地有些怅惘。

    不过很快我就抛开了这种感性的情绪。

    假期的最后一天,我游览了本市几个著名的景点,傍晚回校,出租车停在了西门外。这条路十分偏僻,只偶尔有汽车经过。

    一下车,我看到前面不远,有两个男生搂抱在一起,亲密得有些过头了。无心管人闲事,我快步朝前走着,视线随意地扫过他们,却是惊了下。

    夏文劭我忍不住皱起眉,再细看,他的脚步歪歪斜斜,面色红润得异常。搂着他的男生,发现了我的视线,眼神透着心虚,稍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我走到他们跟前“他怎么了”

    “你是谁”那男生问,目光有些躲闪。

    夏文劭显然是喝醉了,眼神迷离,嘴唇弯弯的,竟是有一种妖冶的风情。我莫名有些不快,板着脸回道“我是他的弟弟,夏明昭。”言罢,我伸手将人扶过来。

    “啊,”那人十分局促,“我是文劭的高中同学。今天老同学聚会,他喝多了,我就将他送回来”

    “谢了,他交给我就行了。”

    等那人走了,我低头看着靠在我怀里傻笑的人,不由得轻叹以夏文劭的素养,怎会放任自己醉酒失态他那什么老同学,一看就是心思不太正。真是

    “夏文劭”

    这人醉了后十分任性,虽不吵不闹的,却拉着我,死活不愿走路。

    偏偏这样任性的夏文劭,让我有些心软,竟舍不得为难他,只好学他那位同学,将人整个儿地抱在怀里,慢慢挪着步子。幸而这条路偏僻,不怕被人看到误会什么。

    我对夏文劭的事情了解不多,连他住在哪里都不清楚隐约记得他好像在学校附近租了房便决定把人带回了自己的宿舍。

    拖着醉鬼上楼梯,是件极有挑战性的事。我被弄得不耐烦了,干脆将人直接抱起来。一个大男人不轻,我的力气虽也不小,等把人抱到三楼后,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明明十分恼火,触及到对方迷茫无辜的眼神,我只能悻悻地压下不快,还是任劳任怨地将人连抱加拖地带进宿舍。

    一进宿舍,我便懊恼了。宿舍都是架子床,床铺在上、书桌在下,夏文劭醉晕晕的,怕是根本爬不上去。床那么高,我也不方便将人举上去。

    只好将另外几张椅子拼一起,让他躺平先缓缓醉意,等稍微清醒后,再让他上床或者干脆送回他的住处。

    安置好夏文劭,我去了餐厅。夏季即将来临,小吃部已经有卖绿豆汤的了。绿豆能解酒,便卖了两大杯。

    再回宿舍,我看到坐在地板上的人,忽然觉得头疼。

    “怎么坐在地上”我认命地走过去将人拉起来。

    他似乎清醒了一点,小声说道“不小心摔下来了”

    “喝点绿豆汤,然后去床上睡吧。”

    他低着头,木然不动。

    我无奈极了,将他按坐在椅子上,又撕开绿豆汤的杯口,塞到他手里。

    夏文劭接过杯子,却是盯着绿豆汤发愣。我叹了口气,推了推杯子“快喝吧,能解酒。”

    “明昭,我是不是”他忽然开口,神情十分迷茫,“是不是很不讨人喜欢”

    这种话,他平时绝不会说出口,看他手中的杯子摇摇晃晃的,显然还不清醒。不过他困扰的问题有些出乎我的预料,回想了下他寒假时明显的好心情是恋爱了吧

    夏文劭的相貌、气质与性格,让我实在无法想象他会爱上谁。这般伤心失落,更是不可思议。

    我将他手里的杯子拿开,蹲在他面前,好意当一回知心弟弟“怎么会”我说着实话,“你的外表、性格还有才华,没有哪个女生不喜欢。”

    即使我从不特意关注他,也知道他在a大算是风云人物,更是很多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我不要女生的喜欢。”夏文劭有些不满地咕哝。

    我愣住。

    “我只希望”他猛然住嘴,好半天,才落寞地继续道,“我知道,他在躲着我。他大概嫌我烦人。”

    有一种微妙的感觉,我始终抓不准。

    “他是谁”

    夏文劭也不知有没有听进我的问题,絮絮叨叨地自说自话“我每次上线前,都在想着找什么话题,可是他总不爱说话。现在我更不敢找他说了”

    “你很喜欢他”我再度问道。

    “我,”他的表情十分迷茫,“我不清楚就是喜欢和他说话,想到他就高兴。他性格有点冷,实际上很温柔,对我一直挺关心的,现在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待我了。”

    夏文劭的情绪明显很矛盾。我暗叹真没想到,他会是个gay。我有些好奇了,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这个平和淡然的人喜欢上。

    不知为何,我心里有点发堵。

    “不如你和他说开吧,”虽然跟醉鬼说不清,我却十分看不惯这副模样的夏文劭,便提议道,“快刀斩乱麻。”

    “说开了,他大概会彻底与我断交吧”他自嘲地笑了下。

    我揉了揉额角,劝道“要不你先去睡吧等休息好了,再想办法,问题总能解决的。”要不是了解这人平时的风格,看他说话条理分明的样子,谁也不认为他喝醉了。

    费了好一番气力,我劝着他喝下绿豆汤,又亲历亲为地替他擦了脸,总算把人哄上床去连我自己都意外,什么时候竟有这般好耐心了。

    我自知,对夏文劭的态度有些不一般,大概这就是血缘的影响吧

    晚上上线,我习惯性地留意了一下木深,一整晚也没见他的头像亮起。我对他的id发了会呆,想到夏文劭为情伤神的样子,不免猜测,现实中的木深会不会也如此。

    不知为何,今天的夏文劭,让我把他与网络上的木深重合在一起。

    或者说,我一直都觉得木深很有夏文劭的气质这是我一开始比较待见他的主要原因,也是我不能接受对方感情的缘由之一。当然,现在我是纯粹地将木深当成友人。

    夏文劭与木深有着明显的区别。然而,今天他醉酒后话痨的样子,纯然的神情以及对感情的态度,让我有一种他就是木深的错觉。

    想法一起,我无法再平静了。许多细节与“巧合”,在脑中回放着气质、性格、同一时间里生病、学笛子

    他们都是同性恋。

    花木深文学素养高、极有艺术才华,夏文劭本就是学中文的,而且我记得,他钢琴弹得极好。

    犹记第一次听到木深的声音,我就有一种耳熟感。只是我与夏文劭的关系太过生疏了,根本不会联想到他。

    木深的生日在一月十二。夏文劭的,我不清楚,但定然也是一月份出生的。

    这般巧合,让我笃定夏文劭就是木深了,即使这种事太过奇妙。偌大的网络,我们兄弟二人,竟然以另一种身份相识相知。

    甚至

    木深喜欢我,我可以冷漠地疏远;夏文劭爱上男人,我也能够淡然以对可是,一想到木深便是夏文劭,心脏忽然跳得极快,鼓噪的情绪充斥着胸腔。

    想到网络上那个有点话痨、有些依赖我的木深,想起夏文劭醉酒后展露的风情,下腹陡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欲望。

    难以启齿的心思,让我有些坐立不安。

    我努力地平息着冲动,只是夏文劭俊秀的脸庞,反复在脑中晃动。最后我不得不躲进卫生间,用自己的手指纾解着欲望。

    再出来时,我静静地看着夏文劭的睡颜,难得有些良心不安。

    我从不想沾惹爱情,却动心得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

    这份心动,让我有些茫然;兄弟关系,更让我不敢放任这种心动。

    许久之后,我慢慢平复了心情,坐回桌前,打开花木深的论坛,听着他的歌声,翻阅他写的小说与散文。

    此刻,我的心中,木深不再虚幻、夏文劭不再遥远。

    这晚,我做了春梦。梦里,夏文劭展开着身体,手脚攀在我身上,嘴里发出痛苦又愉悦的呻吟。

    六迷者

    我需要冷静,在现实里刻意地避开夏文劭,甚至他醉酒的次日,没等他醒来,我就离开了宿舍。事后他想找我道谢,我也拒绝了见他一看到他的脸,就会想起那个绮丽的梦。

    我想了解他的事情,所以网络上,一直与木深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联系。

    我不是个感情细腻的人,却仔细地研读完花木深的所有文字,他的歌曲、视频以及广播剧都下载收藏了,甚至开了个小号,去他的频道潜水。

    我清醒地知道,我用着一种扭曲病态的心理痴迷着夏文劭。

    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我确认自己的感觉、确定狩猎的步骤。

    我敲了他的yy“你知道广播剧吗”

    “听说过,”他很快回道,“怎么了”

    “安渡的剧组接了一部小说,她拜托了我给主角配音。”安渡是当初与木深一起加入公会的,他们之间本就相识,“不过之前的主役cv有事忙不开,还剩一个主角找不到人配。”

    “是禁锢剧组”

    “对。”我勾着嘴,打字道,“她说想让你配另一主角。”

    “她找过我,我借口推了。”他过了一会儿才问,“你看过原作吗”

    我自是看了,禁锢描写的是兄弟虐恋,除了兄弟相恋有些惊世骇俗外,情节、文笔都很不错,其中还有少许的激情场景。

    “安渡给我说了故事梗概,”我说的本也是实话,“听起来不错,我就答应了她。”

    “你怎么突然对广播剧起了兴趣”

    “无意间听过几部剧。”我随意地找着借口,“我觉得十分有趣,便尝试一下。”

    “”

    这个借口,自然不能让人信服,不过那不重要。

    “原作我看过简介,”那头的人显然很纠结,“故事确实不错,但有一些观点,不符合主流,容易引发争议。”

    “故事如何我并不在意,”我说得漫不经心,“只是突来的兴致罢了。我没打算入cv圈。”又解释道,“安渡本来指望我劝你担另一个主役,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帮你回拒她。”

    “等下。”他连忙回,“我也不是不愿意,之前主要是抽不出时间。”他犹豫了下,再度问,“你真不打算看下原作”

    我心情很好“等剧本写好直接看剧本。”

    “总觉得,不像你的作风。”

    他真是聪明敏感。我暗自赞赏着。值得欣慰的是,他十分地信任我,更是无法拒绝我的要求,即使他似乎决心要放下对我的好感。

    我果然卑劣。利用他的信任、感情,借着虚拟的身份,别有用心地靠近着他,直到他无路可退。

    我太想拥有他了,哪怕我们是血亲血缘,在我眼里,本就是可笑的玩意我清楚,如果夏文劭知道“句芒”就是我,他立马会清除掉对我的那点感觉。

    所以要步步为营,在他尚未发觉的时候,加深他对我的依恋。他是那么认真的人,当有一日我们撕开了彼此的假面,他或许会痛苦万分,却再也无法拔除掉这份感情。

    想到他可能经受的挣扎与痛苦,我有些愧疚。但再不舍,我也不会犹豫或心软。我在乎的人或事不多,更少有执着追求的东西。

    然而一旦起了执念,我想要的,不择手段也必然要得到。

    因广播剧的缘由,我与木深冷凝的关系,得以化解。不复当初的亲近,却也不再疏远,我们渐渐恢复了晚上聊天的习惯。同时我定期去看一下花木深的论坛,通过他最近的作品,推测着他的内心状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可耻地抓住他对我的依恋,利用他的心软,在他迷惘失落的时候趁虚而入。网络的感情过于缥缈,正因为这种令人肆无忌惮的虚幻,让人一旦投入了感情,他会沉沦得更加迅速。

    我能察觉得到夏文劭这一个月的情感变化从彷徨想要放弃,到不舍依恋,如今则有陷得更深的趋势了。

    “安渡告诉你了吗,禁锢的编剧现实里有些事,”这天,木深发来信息,“广播剧大概往后拖几个月了。”

    广播剧之事,我并没放在心上,不过是在我确定狩猎计划时,刚好遇到的一个机会罢了。我回道“我知道。”

    “你不是在忙着出国的事情吗过几个月会不会没空闲”

    “广播剧麻烦的地方还是在后期吧,拉现场、录干音之类,应该不会太耽误时间。”我说,“我看了下,故事不太长,也就四五期的内容。”

    “你看了原作”

    “是啊。”我故作满不在意,“怪不得你当初推了当初安渡说故事梗概时,我以为是单纯的家族争斗。”

    “你是不是后悔接了剧”

    “这倒没有,我都答应下了,自然不好反悔。而且小说只是戏说,兄弟相恋虽有些耸人听闻,不过感情本就如人饮水,别人的态度并不重要。”

    那头的人过了很久才回“你说的对。”他大概有些伤感,“感情如果真能控制,就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自然不会有许多恩情仇债的纠缠了。”

    我想到了父母,情绪也有些淡了。

    这个话题,让我们沉默了半天。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他真敏锐。我心情不由得轻松了“没有的事。”

    “那就好。”木深转移着话题,“你现在每天都很忙吧”

    “习惯了也还好,”我隐晦地解释着之前的事情,“先前那么忙,是因为除了学习,还做着兼职。现在都推了,空闲就多了。”

    “这样啊”他说得含糊。我却知晓他心情不错。

    “xxan出了一款新页游,”我趁机邀请道,“我准备去看看。你要一起过去吗”

    “游戏还是比较耗时间,”他显然在犹豫,“公会都过去吗”

    “只有我自己去。新游戏太休闲了,他们都没觉得没激情。”我简单介绍了下新页游,“是模拟经营类的,以前出过单机版,我玩得比较熟练,还是有些趣味的。”

    木深和我的关系虽然在刻意拉近中,变得融洽自然,但毕竟有几个月的生疏,他与我说话到底不那么随意自在,以往聊的一些话题不宜再提。

    游戏,便是拉近距离的上佳办法。

    不出意料,他跟我一起注册了新游戏。

    木深曾聊天时无意提起过,他以前从没接触过游戏,后来被安渡几人撺掇着,才尝试玩了起来。这类游戏,他当然不熟悉玩法,我便逐步教导他,讲解一些通关攻略。

    几天下来,我们每晚固定在十点上线,一起玩上两个小时便休息。藉由新游戏,关系的贴近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七月中,学校放假了。我选择了留校,虽然因为夏文劭,有回夏家的想法,最终还是按照计划强压住了冲动。

    耗费近三个月,我的布局成效显著。

    花木深在论坛发了一篇几千字的短文。他其实很少写纯粹的感情文。这篇文,却是从一棵树的角度,表达着“我”对“风”的依恋“我”能听到风的声音却无法描摹出风的形象,“我”与风的关系贴近又缥缈,虚幻而无所不在,。

    字里行间依然潜藏着作者不安与困惑的心情。不过这篇短文,风格明显没有东君那样压抑暗黑,文字清新平和,细细品味自能感受到作者内心里浅淡的满足与幸福。

    我心里暗叹先前不了解夏文劭,真不知他温润的外表下,竟是如此地柔软、率真又寂寞。

    比起他,我似乎过于阴郁漠然而冷血了。我应该自惭形秽,可惜,越是了解到夏文劭的内在,我想要占有他的欲望就越是高炽。

    “我记得你说你的生日在七月末”

    “嗯,”我关上论坛,收敛起感慨,“七月二十九日。”是时候,进行下一步骤的计划了。

    “真巧。”他说,“我弟弟也是那一天生日。”

    我愣了下,心情再度复杂起来夏文劭兄长一职,当真做得还算尽责,我先前从没在意过他的事情。

    “你那天会有什么安排吗”他打着笑脸,“我想叫上公会人一起,晚上替你庆生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你不陪你弟弟过生日吗”我问。

    “他不喜欢见到我。”沉默了片刻,他才回答道,“以前他生日,我找他,他总在忙。不过到那天,我还是准备中午去看下他,一起吃顿饭。”

    我也想起来了。以前生日,我有外公外婆庆祝,不想别人打搅。进了大学,外公外婆相继生病、去世,我自然没什么心思。去年生日,夏文劭打过电话给我,说一起吃顿饭,我那时候确实很忙,便借口拒绝了。

    忽然有一种罪恶感,我觉得自己实在有些过分了。夏文劭早在初三时就改变了对我的态度,这么多年,我们始终不曾亲近,很大部分的原因都在我身上。

    我忍不住探着他口风“你也不喜欢你弟弟”

    他打了许多字“我们家发生过很多事,小时候我不懂事,都怪在弟弟身上。后来我想与他改善关系也迟了。他非常优秀,从小独立又有主见,活得自我潇洒,我很羡慕他。有时我想和他说说话,但是他性格很冷,我不太敢接近他”

    看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

    “其实一开始,我觉得你和我弟弟很像。”他继续说道,“都很冷淡,不爱说话。”

    “所以你将我当成你弟弟”我问道,却不得不感叹,我与他当真是兄弟,彼此接近的理由都相似。

    “现在没有。”他连忙回道。

    “那就是一开始有了”

    “嗯,”他承认着,“一开始我确实差点把你当成他,你们的声音也很相像。不过他看起来不像会玩游戏的样子,而且跟你相处久了,感觉你的性格很好。”

    言下之意,现实中的我性格不好了我暗想,却知不宜再追问了,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这世上,巧合的事情还是很多。”继而回到先前的话题,“生日那天我没有别的安排。”

    “你家人不帮你庆祝”他好奇问。

    我含糊地回“没人记得的。”

    “我又学了几首笛曲,到时候你给我指点下吧”

    “好。”我说,“不过我更期待你的歌。”

    “嗯。”他爽快地说,“你尽管点。”

    七沉默

    生日当天的中午,夏文劭果然来找我了。他事先打了电话,并没提庆生一事,确定我在学校后,直接过来找我了。

    心情不同了,我当然不会错过与他独处的机会。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礼物,”他拿出一个红色绒布盒,“之前有见你用着钢笔,我就选了这支钢笔。”

    我对他淡淡一笑,接过钢笔盒,说道“马上中午了,一起吃顿饭吧。”

    他微微愣了下,继而又笑得温文“我也是这么想的。”

    学校附近饭店的菜色都还不错,我们选了个包厢,在等待上菜的时候,夏文劭出去了几分钟,回来时手里拎着一个蛋糕盒。看包装,想必他事先早作了准备,只是摸不准我的态度才没有直接拿过来吧。

    一顿饭下来,气氛很不错。除了夏文劭几次不清醒的状态,我们之间的相处还是头一次这么融洽。

    饭后,我们走在回校的路上。夏文劭和以前一样,为了活跃气氛,一直找着话题。我想到他说有点怕我,不由暗笑,嘴上应着他的话,不时主动地说一两句。他有些意外,却十分开心,笑容更真实了。

    我心想这人还真是爱笑,目光不由被他弯弯的嘴唇吸引了。

    夏文劭察觉到我的目光,略微显得不自在“明昭,你在看什么”

    我伸出手指,轻轻地点了下他的嘴角“有点奶油。”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他脸色隐隐发红“啊,是吗”说着,他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嘴边。

    我轻笑出声。夏文劭大概是被我笑得有些紧张了,眼睛不再看我。

    晚上上线时,木深已经在等着了。公会频道里,一群人正玩得起劲。大家看到我,每个人都祝福了一声,然后一个个上麦献歌。

    木深先是唱了一首歌,然后吹了那首夜莺,比起寒假那个早晨吹得流畅动听多了。可以想象,曲子里的钢琴伴奏,约莫也是他亲手弹奏的。一想到他因我的喜好,费着心思学笛子,心里顿时温暖起来。

    木深下麦后,紧跟着给我发了私聊“生日快乐蛋糕。”

    “刚才献丑了。”

    我赞道“天籁之音。钢琴伴奏是你弹的”

    “是的,光是笛子感觉有些单调,”他回道,“我比较擅长钢琴,就自己先录了伴奏。”

    “麻烦你了。”

    “不会,我生日的时候你也给我吹了一夜的笛子。而且大家都在诚心献歌祝福。”

    “听他们鬼哭狼嚎的,”我打趣着,“乍一听跟哭丧似的。”

    “,”随即,他问道,“你今天有犒劳下自己吗”

    “今天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忽然来了,”我微勾着嘴,“他送了我一支派克钢笔,还带了蛋糕,就一起吃了中饭算是庆生了。”

    那边安静了下来。

    我在等待对方的反应。

    公频里吵吵闹闹,一个人唱完,另一人上去。木深忽然发了一个语音邀请。我关了公频的声音,接受邀请。接通后,他却一直没有开口。

    我故作不知,先出声“你怎么了”

    那边的人终于说话了,语气迟疑“明昭”

    我没有吱声。

    “我是夏文劭。”他以为我听不出他的声音,“你是明昭吧”

    我无声地笑了,嘴上却是惊异“我是怎么会是你”

    “我也没想到是你。”夏文劭嗓音带着压抑,“我以为”他没再说下去。

    我强压下不忍,也沉默不语。

    这一晚,我与他开着麦,却一直都没再说话。直到夜半,公频里的人都散了,他也到了平时休息时间,可是他似乎没有下线的打算。

    我听着耳机里他的呼吸声,打字道“你睡觉时间到了吧晚安。”便关了语音。

    一分钟后,他才回“晚安。”

    我终是没忍住,干巴巴地劝“不必多想。”

    “嗯。”

    往后几天,我在现实与网络,都没有去找夏文劭。我明白,他需要冷静时间。

    每晚,我与以前一样上着游戏和yy。夏文劭虽然没主动与我说话,却每天准时上来,yy挂着,游戏依然在玩。

    情况比我预料的好一些,他至少没有在网络上刻意躲着我。只是,他的心情显然很不平静。否则,以夏文劭平常的作风,即使发现网友是我,吃惊过后,每天客气的招呼总该会打的。如今,他却没有这么做。

    将近一个月里,我们每天同时上线,同时游戏,却没再有过交流。

    这一天我们在校门外的书店不期而遇。夏文劭站在书架前,手上无意识地翻着一本书,目光却落在了别处,眼神放空着。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一向注意仪表的他,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没有用心打理。

    我心疼了。然而,让他痛苦的罪魁祸首就是我。

    有人说,爱一个人,就是要他快乐幸福。外公为我起名“明昭”,希望我做人堂堂正正、做事光明磊落。

    我却因太渴望得到夏文劭,耍着手段、用着计谋,隐瞒欺骗、刻意诱导,为此宁愿放任他难过挣扎真是太恶劣了啊

    我不确定,这样的心情,是否就是爱。我唯一坚定的是,得到他、占有他、再呵护他。一辈子,只认定他一个人。

    “文劭。”我决定打破僵局。

    他吓了一跳,手中的书不小心掉到地上。我弯腰帮他捡起来,将书递过去“你生病了”

    “没有,”他脸上不再有笑容。

    “你的气色很不好。”我抬手轻触了下他的额头,“不是中暑了吧”

    他怔愣地看着我。

    看夏文劭神情恍惚的,我直接问了他需要什么书,便替他选了几本书,付了帐后领着他出了书店。

    “你住在哪”我说,“我送你回去。”他的精神实在不好,我还真不太放心。

    “啊,”他反应过来,挣开了我的手,“不用的。”

    我定定地看着他。他低下头,避开了我的目光。

    “注意休息,”我没有勉强,嘱咐道,“你看起来很累。”

    夏文劭不像以前那样谢不离口的,只是轻轻地点头。

    当晚,他终于敲了我的私聊“安渡说周五晚上拉现场,那部剧你还录吗”

    “为什么不录”我反问。

    “哦。”

    想起他白天时的样子,我叹气“你的身体不太好,这几晚早点睡觉。”

    “我没事。”他的情绪似乎有些好转,“下午的时候,可能是太热了,才有点不舒服。”

    “你自己注意下。”

    “嗯。”

    我们闲聊了几句,不像现实里那样僵硬疏远,也不如以往在网络上那样亲近熟络。

    自这一天起,我们的关系逐渐改变了。我很清楚,他放不下对我的依恋,但也不愿再放任自己的感觉。

    然而在感情问题上,越是挣扎,往往越让人割舍不掉。我观望着他的自我斗争,再故作不经意地撩拨着他的情绪。

    九月中,禁锢剧组终于过了一次现场。

    我没配过广播剧,照安渡的话说,我的“声音和气场都和小说里的弟弟相近”,基本上只要“本色演出”再稍微演绎下,便没大问题。

    其实我知道,安渡的这个社团是新建的,之前找的几个cv都因种种缘由而弃剧了,刚好她在游戏里认识我,觉得我声音条件不错,才选了我做主役。

    过完了现场,夏文劭突然发来了语音邀请。

    我有些惊讶。

    “明昭,”他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花木深”

    “知道。”我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他一向敏感,以前会被我蒙住,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

    “是安渡告诉你的吧”

    我半真半假地回“她没说过。我是前不久听到一首翻唱,便猜到你的大号。”

    “我,”他嗓音压得很低,“我之前不是故意隐瞒你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他的解释让我意外,继而便是暗喜。我放柔声音,说道“我知道,所以我也没特意跟你提起。”

    “那你看过我写的”他的声音小得听不清。

    我能猜测出他在顾虑什么“你的文章写得很好。”刻意调节着气氛,“我看x网上说你的书过几天就要发行了,恭喜。”

    “那是我大一时候写的,”夏文劭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地方处理得不太好。”

    随后我们就着这本历史类小说,闲话了起来从人物轶闻,论及史料典故;由南朝背景,谈至五代十国;从南梁建康,说到盛唐长安。

    这一聊,便是说到下半夜。我平时话少,是因性格略有疏懒,如今有心攀谈,自能侃侃而言。

    不牵涉到个人情感,文史话题又常带思辨,或许因为是隔着网络,夏文劭习惯了与“句芒”的亲近,他与我说话也逐渐没了拘谨。

    “你出国留学的事准备得如何了”临下线,他忽然问道。

    “基本就在一月初吧。你要继续读研吗”

    他静了会,才幽幽地说道“爸爸让我年底进公司。”

    “你自己的想法呢”在我看来,夏文劭根本不适合做什么继承人,并非他能力不行,而是因为他太过于理想化,夏家内部的争斗会压得他无法喘息。

    “你应该知道,”他有些低落,“爸爸不会允许我做自己的事情。当年志愿填中文,还是我偷偷改的。”

    “别担心,”我轻声安抚他,“父亲不可能控制你的人生。你以后总有机会实现你的理想。”

    这种不痛不痒的劝解却让他心情明显好转了“嗯,承你吉言。”

    我笑了笑我说的,并非只是吉言。

    如果他愿意,我必竭力为将他护在一处宁静安全的象牙塔里,他可以随心所欲地为自己的理想努力。

    八爱情

    12月31号宿舍几人聚餐,即是庆祝新年,也是提前吃散伙饭。大家都相互灌着酒,我的酒量不错,到最后也头晕眼花。

    几天后,我就要飞往纽约,不久前便已搬出了宿舍。老大不放心我一个人回去,提议着一起回学校,与他们挤一晚。

    我拒绝了。不习惯与人睡一张床是理由之一,最重要的是,马上就要分别了,我想多与夏文劭单独相处。这几个月,我们的关系有所进展,却始终停留在暧昧。

    我掏出手机,拨了夏文劭的号码,递到最清醒的贺杰手中“可以让他来接我。”

    “夏文劭”贺杰看到手机上的名字,疑惑地问,“隔壁a大的那个”

    “他是我哥。”

    “你哥”贺杰十分惊诧。

    我点头了下头,没再开口。我和夏文劭长相很不相同,以往基本没有往来,也没特意宣扬我们的关系,故而很少人知道我们是兄弟。

    夏文劭很快接通了电话。贺杰也没追问,对着电话说“你是明昭的哥哥吧他喝醉了啊,还好,只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坐车嗯,我们在xx饭店12号包厢。”

    挂了电话,贺杰还是为我们的关系连连惊奇,顺带抱怨我不够地道“你那哥哥还是挺关心你的嘛怎么平时没见你们来玩”

    我没有解答他的困惑。小蔡和老大还在拼着酒,我有些头晕,退出他们的耍闹,独自躺在包厢的沙发上醒酒。

    没等太久,夏文劭就找来这里。他跟我的室友也都是有几面之缘,客气地打了招呼后,便坐到沙发边,轻轻地叫着我的名字。

    我神智不糊涂,应了他一声,由着对方扶起我,离开了饭店。

    车上,我靠着他的肩,享受着他细心的照顾,嘴里含糊地问道“家里有人吗”

    他明白我的意思,低声说道“爸爸和阿姨去了一个新年宴会”

    真温柔。我暗叹,忍不住将搭在他腰上的手臂收紧。夏文劭僵了下身体,很快又放松了,微微调换了下姿势,让我靠得更舒服点。

    回到夏家,他把我送到床上,又拿着毛巾替我擦拭着脸。

    我的酒已经醒了不少。他正要替我盖上被子时,我一把将人拉到怀里,翻身将他压制在床上,便吻上他的嘴。

    浅尝辄止。

    “明昭”他有些惊异地呼出声,不太用力地推了推我。

    我睁开眼,手指细细摩挲着他的眉眼,低声喊道“哥。”

    他一愣。

    我笑了笑,低头凑近他的脸,轻触着他的鼻尖“文劭”

    “嗯”夏文劭不再挣扎,微睁大眼睛与我对视,平静的眼神带有丝丝情意与掩饰不了的复杂。

    “我可能要在国外待上四五年。”我说。

    “这么久”他喃喃地开口。

    我勾起嘴,轻啄了下他的嘴唇“如果五年里,你没有喜欢的人,就留在我身边吧”到底是有些舍不得放任他痛苦地挣扎了。借着这几年的分离,让他能缓口气,也让时间与距离沉淀这份感情。

    “好吗”我见他失神的模样,亲吻了着他的眼睛,诱哄着问道。

    “好”夏文劭有些恍惚地回答着。

    我闭了闭眼,压下心里的躁动以夏文劭认真的性格,他这声应诺表明,我已经得到他了。

    再睁眼对上他隐约含情的目光,我有一种立刻扒光他衣服的冲动。

    “明昭”他扬着嗓音。

    我将人紧搂在怀里,吻上他的嘴,力道不再轻柔,用力吮弄着他的唇。

    夏文劭身体僵硬得很,却没有拒绝我的亲近,甚至微微张开了嘴,无声地迎合着我的索取。

    深吻,带着强烈的情欲气息。许久,欲望才稍稍得以缓解。

    我努力地平复着气息,手掌却忍不住在他的腰上滑动。

    “别”夏文劭按住我的手,小声地说。

    他温顺又难为情的样子,让我的心情平和了些许。我亲了亲他的脸,抽出手,与他十指交扣。

    都没再说话。我微笑地注视着他的脸,他则耷下眼皮,不再与我对望棉被下,我们相互勾着对方的手指,他轻轻地摸着我的指关节,我则反过来揉捏着他的指尖。

    这样幼稚的游戏,让我们乐此不疲。

    “以后我养你,”许久后,我用哄骗的语气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他被我逗笑了“我能养活自己。”

    “我知道,”我继续引诱,“不过有我养你,你就可以专心地写作、弄音乐,不用刻意去迎合市场。”

    “不是说了,五年之后再看吗”他并不是很认真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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