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还,它是你的了。”秦晟说“走吧。”
宋辞对郑直说“郑哥,麻烦你把我的衣服拿上,你下班吧。”
郑直点头说“好”,然后目送宋辞和秦晟一起离开。
秦晟到底想干什么?该不会真的像传闻中说的那样加害宋辞吧?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秦颂?
郑直心中纠结,拿不定主意。
秦晟带着宋辞再次来到素斋。
秋天的素斋又是另一番景色,仍然美不胜收。
秦晟依旧食不言,宋辞便也不说话。
安静地吃完一顿饭,照旧上来一壶清茶,秦晟举杯闻香,浅饮一口,放下杯子,抬眼看向宋辞,终于开口“许久不见,你越发耀眼了。”
宋辞淡淡地说“宋董谬赞了。”
秦晟淡淡一笑,说“我依旧很想收藏你,你还是不愿意吗?”
宋辞没有正面回答,顿了两秒,说“我还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
秦晟说“你不是早就已经猜到了吗?”
宋辞直视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睛,缓缓吐出两个字“秦晟。”
秦晟笑着说“已经很久没人这样叫过我的名字。”
果然是他。
宋辞之所以会怀疑宋成是秦晟,是在任思凯对他说出秦晟和秦颂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之后。
秦晟对秦颂持续十几年的畸形掠夺,让宋辞不由自主地想到宋成——宋成身上那种强悍的、令人胆寒的上位者气势,宋成对他做的那些事,而且,他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宋成亲口对他说过,他有一个和他一般大的外孙——这一切都和秦晟十分吻合,所以宋辞有理由怀疑,宋成就是秦晟,而且秦晟已经开始了对秦颂的又一次掠夺,掠夺的对象就是他。
之后没多久,宋辞就去h市影视城拍《盛势》了,秦颂从生活里消失,宋成更是销声匿迹,宋辞也就暂时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抛诸脑后了。
而当他掉进秦颂精心编织的网里时,宋辞突然就想起了宋成,想起了宋成的那个提议。宋辞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能镇压秦颂的人恐怕只有秦晟了,而宋成极有可能就是秦晟。宋辞很快生出去素斋找宋成的想法,但没等他成行,宋成却主动找上门来了。
此刻,猜想得到印证,宋辞心绪复杂。
和秦颂相比,秦晟是可怕百倍的人物,和他做交易绝非明智的选择。然而有句老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宋辞实在太想彻底摆脱秦颂了,他情愿冒着巨大的风险和秦晟交易,也不想再和秦颂纠缠。
而且,任思凯说过,秦晟从来没有伤害过那些抛弃秦颂转而投奔他的人,秦晟也说过,他只是想把他当作一个精美的物件收藏,根本没有把他当作人,应该不会对他做什么。退一万步说,即使秦晟真的对他做了什么,只要能摆脱秦颂,宋辞也甘愿承受。
宋辞从繁杂的思绪里回过神来,目光平静地看着秦晟,说“你这么处心积虑地接近我,到底为了什么?”
秦晟端起茶杯浅饮一口,说“只要是秦颂看上的人,我都要抢过来。”
宋辞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晟露出一个模糊的笑,说“他做错了事,这是我对他的惩罚。”
沉默良久,宋辞说“如果我答应你,我又能得到什么?”
秦晟说“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宋辞语气冷硬地说“我要秦颂永远不能再伤害我和我的家人。”
秦晟微微诧异。
他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却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提出和钱财权势无关的要求。
秦晟玩味一笑,说“你恨秦颂?”
宋辞沉声说“对。”
秦晟说“恨到什么地步?”
宋辞不带一丝温度地说“恨不得杀了他。”
秦晟拿起茶壶往茶杯里添茶,“你似乎忘了,他是我儿子。”
宋辞面不改色。
“虽然我也无数次想要掐死他,但终究下不去手。”秦晟放下茶壶,抬眼看向宋辞,似笑非笑地说“或许,你可以帮我。”
宋辞微微一惊。
“怕了?”秦晟盯着他,目光如有实质,似乎要穿透他的灵魂,“还是不忍心?”
秦晟却并不想知道答案,继续说“你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你如果想杀他再简单不过,比如在枕头下面放一把枪,等他睡着之后往他心口上开一枪,他就永远也不可能再伤害你和你的家人了。”
说完,秦晟忽然拍了两下手,紧接着就有一个黑衣人走过来,默不作声却十分恭谨地站在秦晟身边。
秦晟伸出手,说“把枪给我。”
黑衣人便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放到秦晟手上,然后默不作声地走了。
秦晟把玩着手中的枪,黑色的枪身闪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他笑看着宋辞,说“会用吗?”
宋辞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微微摇头。
“我教你。”秦晟一边演示一边解说“上膛,开保险,瞄准。”
话音刚落,枪口就对准了宋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