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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儿 第31节

作者:yy的劣迹 字数:9322 更新:2021-12-20 13:17:29

    安全意思是现在的上海不全吗

    许宁有心再问,但知道若再久留难免会引起注意,便只能道“好,那就一间房。”

    至于段正歧,这个哑巴,从头至尾没有发表意见。然而进了房间的时候,许宁却看见他身后的尾巴仿佛都翘起来了。

    许宁他冷笑道“将军很开心吗”

    段正歧微微一笑。

    是啊。

    他望着许宁,无声地说。

    许宁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人调戏的黄花闺女,他有些恼怒,却觉得再计较下去才是中了段狗剩的圈套。于是,只能装作若无其事道“先暂时住一两天,等联系好你在上海的人手,我们便可以离开。”

    段正歧不置可否,走到窗边去看风景。

    “在这之前,我也会去联系在上海的同学旧友。”许宁一顿,道,“希望他们能帮我联系上佐派的人,传递消息。”只是他不知道,这些旧友中,又有几个人愿意见自己。

    “刚才侍者话语里的意思,是上海并不太平,可眼下战火还没波及到江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了”

    许宁自言自语到一半,突然听见敲击声。

    他抬头,只看见段正歧半倚在墙边,目光投向楼下。而刚才那敲击声,就是他用手指敲击窗檐,示意许宁过去。

    “你看见什么了这”

    许宁睁大眼睛,只见远处一家外资银行,正被一群人团团围住。那群人手里拿着木棍和重物,投掷向门口,将银行堵得水泄不通。

    “该死的汉奸,有本事逃,你有本事出来啊”

    “你有本事出来”

    “还我们血汗钱还我们薪水”

    “对”

    “这是工人游行”许宁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酒店侍者要说上海不安全了。

    这不是一般的工人游行。

    段正歧心道。他看了眼楼下,那群示威的工人明显各有组织,有人负责呐喊,有人负责煽动,甚至还有人站哨注意警察的动静。这份组织能力,远远不是李默他们那次小小打闹所能相比的。而且看人数,最少也有两百人。

    而这,或许还只是九牛一毛。

    上海要有大变革了许宁与段正歧互看一眼,他们也应该加快行动了。

    工人游行示威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到了许宁抵达上海的第二天,便听传闻说工人们冲击了租界,还发生了流血冲突。

    他们坐在酒店大厅,听着楼下的客人议论着此事。

    “听说还有来不及撤退的外国使臣,被他们抓到了,最后还是出动警察才侥幸逃得了一命。”

    “这帮暴民”

    “游行的工人好像也有伤亡呢。”

    “什么游行,就是暴动,该活活打死才好,都是些贱命。”

    许宁筷子猛地拍在桌上,段正歧抓住了他的手,紧紧握着。许宁深吸一口气。

    “我不是。我没有必要和这些人置气。”他摇了摇头,“回屋吧。”

    而回到屋里,许宁静静坐了一会,突然开口道“为什么是这样。”

    段正歧回头看他。

    “镇压示威的警察也好,组织示威的幕后人也好,他们都没有想过这些工人们的性命。警察开枪射杀毫不留情是冷血,那组织者呢他们挑起争端,甚至让工人去冲击租界,难道就没有想过流血牺牲的可能吗”

    他抬头看向段正歧。

    “是不是在你们眼里,但凡能利用的,都是棋子而不是人命”

    段正歧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也用了这一招压制了金陵的城北军营。当时军营内的大队长若不是自己人,那些聚集的学生和工人们,说不定也有人丧了性命。

    棋子,的确是棋子。区别顶多在于,有些人将他们当做用完就弃的棋子,毫不怜惜;有些人知道他们有血有肉,但更知道血肉的牺牲会激起更多人的怒火与反抗。终究,利用的意志是一样的。

    而或许被利用的棋子们,未必不知道自己是在被利用。然而为了他们渴望的目标、憧憬的理想,他们甘愿赴死,并且把这称作为牺牲。

    牺牲若牺牲一条人命保住一座城,勉强可被称为烈举。若牺牲半数的人命才能守护一座城,那只能称为惨剧。

    许宁不知道若要守住金陵,他是不是早晚有一天也要面临这种选择。而像这样痛苦的抉择,究竟还有多少次

    段正歧却不以为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在他看来,许宁是太过心软了。他走上前,正准备“说”些什么。门外突然传来阵阵骚动。

    “快跑啊,他们冲进来了”

    还有孩子的哭声。

    “uy,dady”

    屋外混乱一片,许宁立刻坐起身。

    “不可能”他错愕道,这只是一间普通酒店,为什么工人们要冲击这里

    段正歧却飞快地用杂物堵住门口,他已经能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混杂着粗噶的喘气,就像是毫无理智的野兽。他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去,只留一件衬衫,对许宁也是如此做。

    段正歧久经战场,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的形势。工人们刚刚在和警察的交锋中失去了不少亲友,正是热血悲愤。这次冲击可能是一次针对性的计划,也可能只是报复发泄,但无论是哪一种,冲动起来的人们可不会管你和他们有没有仇。

    许宁被推到柜子里时,正听见房门被人剧烈撞击的声音。他见段正歧要关上柜门,连忙抓住他,“你要去哪,外面危险”

    段正歧停顿了一下,右手摸上他的脸颊,深深看了一眼,然后便绑住了许宁的手,堵住了他的嘴。最后用力关上柜门,锁上柜子

    轰隆与此同时,门也被人撞开。

    “这里也有人”

    “抓住他,和隔壁那洋鬼子一起绑起来”

    “他要跑了,追”

    一片慌乱,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一切动静安静了下来。许宁这才像找回了自己,他的手腕已经在挣扎中磨破,却终于挣开了束缚。他一把拿下堵着嘴的布条,大声喊“段正歧,段正歧”

    没有回应。许宁拼尽全身力气去撞向柜门,终于在最后一下时冲开。他从柜中跌倒在地,立马挣扎着爬起身,却看到满地狼藉,一片凌乱,到处是打碎的装饰和撕碎的物件。

    地毯上有一滩血。没有段正歧。

    许宁愣怔站着。

    “正歧,段正歧”

    门窗大开,无人应答。

    第49章 生

    今日的上海似乎与往日没什么不同。

    码头上照样有脚夫忙碌着卸货,船厂里依旧是忙得热火朝天,便连街上的商铺也是人来人往,一切如常,好像昨天的那一场暴动,并不存在。就连报纸刊头,对昨日那场动乱也没有多加报道,却不知无人可以窥见的暗流,正藏在平静的假象之下,随时准备着吞噬人。

    然而对许多普通人来说,这也不过是平常一日。

    小营房,散住区。

    二毛出去溜了一圈,刚从桥洞里钻回来,就被赏了一个毛栗子。一个老人抓起笤帚,追在他后面道“去哪野了一上午,还知道归家啊,知道回家”

    “哎呦,阿爷,阿爷别打了。”二毛抱头鼠窜,“我是上街打听消息去了”

    二毛爷爷闻言放下笤帚。

    “你打听什么消息”

    二毛凑近他,悄声道“昨天街上不是出事了么,我听说好多人冲进了一家洋人开的客栈,伤了不少人。哎,阿爷,今天牛叔也一直没回家,是不是也跟着去闹事,逃在外面呢”

    “这种事,轮不到你小孩子家家管。”二毛爷爷沉默一瞬,又抄起笤帚,“我让你买的东西呢”

    “哎,买了买了打我的时候就不知道我是小孩了。”

    二毛连忙把药包高举在手,他爷爷一把夺过,瞪了这小屁孩一眼。

    “你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啊,爷爷,你真是我亲爷爷。”

    二毛垂头丧脸地跟在老人身后,回去的小道上,却又嬉皮笑脸起来与各路人打招呼。

    “李婶早啊,你又胖啦。”

    “王大虎,你昨天欠我的一斤石还没给呢”

    “知道啦。”街对面的矮棚里钻出一个脑袋,“少不了你的,傻二毛,又被你爷爷打了”

    “呸”

    二毛哼哼啐了他一口。

    “二毛”爷爷回头一瞪,他立马又蔫头蔫脑地跟在后头。一老一小,在这个不足五十坪,却足足住了十户人家四十三口人的里弄里转悠了半天,终于回到了家。

    说是家,其实也不过是用石头砌的矮房,房顶是用船厂捡来的废材勉强拼成的。门前坐着一个小丫头,正在玩泥巴,听见声音抬头笑道“丫丫,锅锅。”

    “哎,三毛”

    二毛上前抱住妹妹,就是狠狠一大口亲。三毛咯咯笑着,把口水鼻涕都蹭在二毛的衣裳上。爷爷实在看不过去,一把把他拎起来。

    “干什么啊,阿爷,我又不嫌三毛脏。”

    “我嫌你脏”爷爷狠狠鄙视他一眼,“你这衣服多少天没洗了,还敢给三毛擦脸”说完,又和颜悦色地问小丫头道,“三毛,告诉阿爷,你有没有完成好任务啊”

    小丫头抱着二毛的腰,用力地点了下头。

    “完成睡”她小手指着屋内,爷爷会意,便弯腰进了屋子。进去后,心无旁骛,解开药包开始分类捡拾。

    而在他身后,二毛也一溜烟蹿了进来,看着爷爷摆弄药材。须臾,看了眼角落。

    “阿爷,这人不会是死了吧。”

    顺着他的视线,可以看到在这不足三坪的小房角落内,竟然躺着一个沉睡不起的青年。那青年满脸的血污,衣衫也被污渍浸透,看不出原本模样。而听二毛的口气,这位还是一个“不速之客”。

    “你昨天把他捡回来的时候,这人就没动弹过,别是个死人。”对于霸占了自己家房子的陌生人,二毛有几分嫌弃。

    “你懂什么”爷爷白了他一眼,把手里整理好的药包递过去,“帮我煮药去”

    “哼,煮药,煮药,看这人的模样指不定是犯了什么事,说不定还是杀人犯呢阿爷你就烂好心吧。”二毛不乐意地哼着,但还是听命煮药去了。

    而在他离开后,爷爷坐到昏睡的男人身边,替他诊脉。老人一边摸着胡须,一边微微皱着眉,正在此时,却感到身下的手臂微微动了动。

    他抬头望去,看到一双黑亮的眼睛,不由喜道“你醒了”

    “”

    陌生人沉沉望着他,那眼神有一瞬间的锋锐,但随即变得迷茫。他环顾四周,似乎不明白自己身处何地。

    “你身体怎么样,可还有哪里痛”老人见病人醒了,一时医者心切,关心道,“你后脑似遭重创,头脑这部位,本就是人的中枢,我还担心你或许醒不过来。不过眼下,看你双目有神,气血通畅,心脉也无堵塞,还好还好,没有大碍。来,让我摸摸有没有淤血”

    他又伸手要往这青年后脑勺磨去,却被猛地拍打下了手臂。老人一愣,只见到青年弓起后背做出防备姿态,警惕地望着他。只是那眼神也太过野蛮,不似人而似兽。

    老人捋须的手顿了一下,顿时有了不好的猜想。

    “我叫廖庭风,是一名医生,昨日见你混到在河岸边,捡你回来救治。”

    青年眼中的防备似乎微微少了些,但还是充满警惕。

    “你可有家人,可需要我帮你联系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见他听得懂,廖庭风又继续问,不过有点怀疑,这人模样不太正常,莫不是得了失忆之症谁知他这话一问来,就得到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对面那青年看着他,眼里露出一丝讥笑。

    廖庭风被人嘲笑了。不过至少说明人没失忆,那就好。

    只不过既然没失忆,怎么老是不说话呢廖庭风正疑惑着,却见青年的视线越过他,看向他身后。他随之望去,看到的是自己的珍藏,也是这屋里唯一的一件贵重事物一支狼毫笔。

    “啊难不成你等等”老人想到了什么,连忙走过去拿起毛笔,想了想又端来一碗水。

    “来,给你。”

    老人期待地望着他,果然,青年望了他一眼,就握起毛笔开始写字。

    “嗯嗯,握笔很稳,转折有力,好”比二毛那臭小子好多了。

    这是哪里

    “这里是浦东小营房,是我们住的一块散居区。”老人回道,“你要回家的话可要我帮你联系什么人你有什么能够联络到的亲人,先写下来,我再去帮你问一问。”

    听闻此句,青年握着笔的手突然僵住,廖庭风正有些疑惑,却见他又开始写字。老人便一眨不眨地盯着地面,看那字缓缓成形。

    “先生”他读出地上那两个字。

    “是指你的老师吗”老人问,“可不知这位先生,又叫什么名字”

    “许宁”

    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许宁抬头一看,便见两三人从房间外面走了进来,而喊他名字的那个,眼神却说不上善意。

    “你就是许宁”

    “是。”

    许宁起身,却在下一瞬间,又被一股大力击倒在地。

    “就是你连累我们将军下落不明”那打了许宁一拳的男人呵斥道,“你还好意思站在这里”他似乎还想补几脚,却被身边的人拦住。

    “四哥”那青年不忿他,“你袒护他做什么”

    许宁这时站起来,抹掉嘴角被打出的血,却不去看行凶者,而是看向他口中的四哥。

    那是一个衣冠楚楚、模样温文的年轻人,即便是在这样的情景下也没有露出半分焦虑不安,心性应该十分坚定沉稳。只是不知为何,许宁一眼下来觉得这人有些莫名的熟悉。

    被称为四哥的人摇了摇头,走到许宁面前,与他对视。许宁沉默地站着。

    须臾,那四哥笑了笑,开口道

    许先生。

    许宁微微睁大眼睛,因为那人虽然张口,他却没有听到声音。那一声称呼与其说是许宁听到的,不如说是他看见的。这个人竟然和段正歧一样,是一个哑儿。他想起了来上海之前,孟陆给他看的名单。

    霍祀,霍四。

    段正歧军下,行四的属下,也是唯一一个和段正歧一样,有哑疾的属下。

    这里并不是一个适宜谈话的地方。霍祀看了眼四处透风的房间,对身边人示意,便另有人上前道“许先生,请跟我们离开。”而跟在霍祀右边一上来就打了许宁一拳的莽撞青年,闻言狠狠瞪了许宁一眼,却也不敢反对。

    只看几人行止,许宁知道,这里面真正说话有分量的人物是谁了。

    “等等。”

    所以他在决定之前,开了口。

    霍祀转头回来看他。

    “我有一个问题。”

    许宁用拇指将血迹随意揩在衣服,红色血滴衬着白衬衫,显得有几分肃杀。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却一字一句,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边。

    “我与正歧一到上海就联系了你们,并转告了所在地点,却迟迟不见你们踪影。昨日酒店出事,轰动全城无人不晓,而你们却今天才找上门。”许宁看着霍祀,目光凛凛,“我不相信段正歧的下属,只有这样的效率。更不相信有人明知主帅失踪,会如此姗姗来迟。至少,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原因。否则”

    他说“我只能回禀金陵,上海分部霍祀,或已背叛。”

    “你说什么呢,混账”

    贾午热血上涌,就又想冲过去揍人,却再次被霍祀拦住。

    “四哥”

    霍祀微微用力按住他的肩膀,摇了摇头。贾午只能气呼呼地收回拳头,退了回去。霍祀又去看向许宁。这个书生,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他早就收到丁一和孟陆等人的来信,知道将军身边有这样一个人物,甚至对两人的过去也有几分分析。然而在霍祀的印象中,许宁的形象终归还只是一张纸片,薄薄一层。

    而今天,这个人出现在他面前,才血肉丰满起来。不急不躁,也不轻信盲从,知道他们是段正歧的属下,却也抱着一份警惕之心;知道他们是段将军的属下,竟敢抱着这份警惕之心。出事已经两天,他本以为许宁会陷入懊恼愧疚中不可自拔。没想到这人不仅还理智,甚至比平日更清醒。

    这就是将军念念不忘的许先生。霍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向手下要来纸笔。

    许宁见他连这一点都和段正歧很相似,目光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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