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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野狗 第1节

作者:荷兰船长 字数:19855 更新:2021-12-20 12:49:04

    总裁的野狗荷兰船长

    文案

    日光下置身于权力中心的继承人;

    下水沟里肮脏而见不得光的耗子。

    一切始于一场你情我愿的肉体交易,被利益绑定的扭曲关系如同枷锁

    地上世界的独裁者和地下世界的刽子手,一场天堂地狱没有尽头的纠缠与博弈

    冷漠总裁攻x痴汉杀手受

    主攻,报社,短篇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易宸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一

    头顶高过两层楼的天花板上装饰着金碧辉煌的水晶吊灯,映出人倒影的花色瓷砖上铺着纯羊毛编织而成的地毯,朝阳透过窗帘的一丝缝隙直射入房间内主人的落榻之处。

    人们常说的美式kgsize大床并没有理想中的那么大,80x76英寸的所谓超大号实物摆在面前的时候,也不过是一张普通的双人床,不过对于易宸这种标准的东方人身材来说倒也还算宽敞。

    主卧是主人睡眠、休息、最具私隐性的空间,对于易宸这种掌控欲极强的主人来说,更是绝对不可侵犯的私人领域。

    而此刻地下凌乱的衣物,地上褶皱的床单,东一头西一个的枕头与卷成一团的被子,都违背了主人向来严谨规律的作风。

    那个打破了主人固守领域的罪徒,正如同一条死狗般陷在柔软的床垫中微微喘息。只裸露出干枯而没有光泽的头发,和暗黄色毫无弹性的皮肤。

    易宸是个肤色偏白有着标准身材的成年男性,体态修长肌肉匀称足可以改行做男模;他的面容也不难想象,与亚洲时尚杂志上纳西英俊的封面男郎们相差不远,都有着无可挑剔的标致五官以及东方人的含蓄。

    他高大、英俊,享有权力和财富,同时禁欲。

    床头的润滑剂,和地上盛着精液的安全套,可以表明这里刚刚结束过一场激战。

    那个人从被子里抬起了头,一张毫无生气的脸映入眼帘;深陷的眼眶里镶着一双狼一样的三白眼,眼眸黝黑而大片的眼白则遍布血丝,泛黄的发丝乱糟糟的打着结因为汗水而黏在脸颊上显得格外邋遢。

    邋遢的就好像一条脏兮兮的野狗。

    这皮肤暗黄的男人无谓地张着大腿,任凭黏稠的精液粘在合不拢的下身上,那半死不活的模样令人厌恶得不想再多看一眼。

    很难想象,一个小时以前,高大英俊的易氏总裁便是和这狗似的男人,在这张大床上交媾。

    “你有三分钟时间穿好衣服,然后从我的床上滚下去。”

    易宸在消毒了全身并换上一套新西装之后,居高临下地冲着男人下达了命令。

    他讨厌别人进他的卧室,讨厌别人碰他的床如果不是男人强调一定要在这里做爱的话。

    男人是除家仆以外第一个进他房间的外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易宸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个人,他似乎生来便没有名字,人们提起他时会冠之以野狗蟑螂苍蝇垃圾等等侮辱性的词语,即使是男人的同行形容男人时,也会说;

    那个下水沟里的耗子。

    但易宸需要这条野狗,且此刻非他不可。

    因为野狗是个杀手。

    更多的时候,他还是一段传奇故事,一个惊悚的都市怪谈。

    野狗的出身来历已不可考,若干年前他第一次犯罪的时候年仅十四岁,这个修水管的小学徒来到沈阳一户五口之家,初出茅庐的少年用一把管钳子、一个铁扳手制造了一出血腥而毫无人性的灭门惨案。

    十六岁那年他受雇以残忍的手段在澳门某个别墅中虐杀了一位百万富翁和他怀有身孕的情妇,并被捕入狱。在狱中他用一根掰断的牙刷捅进前任黑手党教父的喉咙,之后被转押进著名的有人间地狱之称的格鲁监狱。然而不到三个月,这个年轻的杀手便从下水管道成功越狱,还在获得自由的当天晚上顺道完成了一个订单勒死了一位做巡回演出的欧美著名歌星。

    此后近十一年里他蛰居地下,并没有停息过作案。一次次令人发指的罪行,使得他被数个国家通缉,入狱和越狱成为家常便饭。作为一名职业杀手,野狗背后的雇主和黑暗势力保他不死,人们只得将他囚禁,无论环境多么恶劣,地势多么险峻的监狱,他都如同耗子一般能打出一条洞来顺利逃脱。

    野狗最后一次作案是在五年前,这个名为罪恶之都的城市的中心广场上,他用斧头砸死一位正在演讲的市长,随后带着凶器消失。

    传说野狗在那次犯案之后并未离开罪都,他依旧藏匿于这个城市的地下。或许是某个山间隧道,或许是某个小区的停车场,或许是某个富豪的酒窖,或许是某户公寓的地下室亦或者,在城市的每一条下水道,每一个井盖地下,有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正盯着你。

    野狗的长相本身并不难看,只是常年在地下的生活让他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流浪汉。

    他灰头土脸穿着黑色破旧夹克,微驼着背指间夹着支廉价香烟在抽,稻草一样干枯的头发鸟窝一般卷曲着,身上带着一股来自地下潮湿的霉味。就连将他领到易宸面前的张秘书长,都忍不住捂住鼻子连连后退,更不要提他满身的虱子跳蚤鬼知道有多少细菌

    脏兮兮的野狗蹲在会客室的沙发上用一把小刀剜苹果肉吃,青绿色的国光苹果被刀子搅的果汁水四溢。易宸默不作声地把一沓支票和成堆的金条摆在他的面前,然而野狗的眼中却好像只有苹果。

    “您好像很喜欢苹果。”张秘书长出声企图缓和气氛。

    “咯咯咯能吃的我都喜欢”

    野狗上下滚动着喉结嘎嘎怪笑,不吝啬于赞美之词。

    “上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苹果还是六年前,真怀念用电锯锯死那个果农的下午”

    张秘书长的脸色顿时绿的难看,感觉自己之后的几个礼拜都再也不想看见苹果了。

    易宸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神情冷淡而平静。

    久居地下的野狗很难吃到这样新鲜的食物,他的胃足足装下了一盆青苹果之后打了个嗝,这才心满意足地伸长了舌头去舔沾了果汁和少许碎果肉的刀面。

    “您对这个价格满意么”

    “咯咯咯你觉得我像叫花子吗易先生真可爱。”这个穿得还不如乞丐光鲜的杀手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衣着有何不得体。

    “那么,您需要多少呢”

    “咯咯咯你真的想知道吗不不不,易先生会后悔的。”摇头晃脑的他像一条讨人厌的癞皮狗。

    “我并不相信,以易家的财力不足以雇佣一个杀手。”

    “咯咯咯用那些三流的杂碎和王牌相提并论吗易先生好幽默。”

    “我知道您是职业王牌,正如同易家在这个城市的地位。”

    “thekfthekg”野狗终于稍稍认真了一点,但转瞬之间他又摇头恢复了那副百无聊赖的样子,摇着脑袋拿腔捏调地讲,“nodearbaby,ia,butyouaot”

    “请注意您的措辞”张秘书长忍不住插话,他实在无法直视这个油盐不进的无赖了。

    易宸端正地坐在沙发上,面容丝毫看不出被戳到痛处的样子。

    不错,此时此刻的他是个被架空的总裁。被财团的元老们制约住手脚的他,像一个没有自由受制于人的提线木偶。

    “如您所见,我需要您的帮助。”

    “咯咯咯杀人是需要工具的。”

    野狗眼神忽然变得炙热而迷恋,他无形地摇起尾巴同时舔舔嘴唇像毫不掩饰对欲望的渴求。

    “易先生裤裆里那把枪一定很好用。”

    作者有话要说

    未完待续

    第2章 二

    在那之前,易宸从未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和同性发生性关系。

    他认为性的唯一目的是繁衍后代,优秀的男人和优秀的女人相互结合将完美的基因延续下去。而现代科技发展至今,既然已经衍生出了试管授精和人工代孕技术,那么人类就更加不需要进行性这一愚蠢而耗费体力无法创造任何价值的活动。

    男女之间一切毫无目的的性行为,都是没有意义的,是属于低等动物的交媾。而同性之间的行为,更加令人难以理解。

    作为一个优秀的继承者,他严谨、自律并且禁欲。而此刻的妥协,更是让他感到耻辱和厌恶。

    野狗被带到房间里的时候,已经干净整洁了太多。为了防止来源不明的病毒细菌感染易总裁,他被进行了全身体检和消毒杀菌所幸他除了身上脏兮兮之外并没有任何疾病,健康得让人不知该感叹他命贱百毒不侵还是什么。

    易宸表情很冷淡,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

    野狗也好像有自知之明似的,知道易宸并不想看见他的脸。于是赤裸裸的野狗背对着易宸呈现出一个跪爬的姿势,这让他看起来更像一条狗。

    易宸很满意这个姿势,从视觉上来讲很有蒙蔽性,能够让人自我欺骗似的忽略面前这个人的性别。对此这场情事期待已久的野狗做了充足的准备,自己做好了润滑和扩张,咬开安全套为易宸戴好。

    没有前戏,没有爱抚,简单粗暴的开头,简单粗暴的收场。

    期间易宸百无聊赖地扬起头没有生气地勾勾嘴角,野狗全程投入的动情呻吟作为伴奏单调的出奇。而那个好似灵魂出窍的英俊男人,并未体会到这种行为有何乐趣可言。

    甚至如果不是事先服用过药物,他绝无可能对着一个男人勃起。

    野狗在喘息,他无意识地吐着舌头,有节奏的呼吸声像极了对他的称呼的那个动物。正常人的脖子能够扭转大约九十度左右,只有极少数人或经过训练的柔术选手能达到更大的活动范围。野狗显然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的头水平转动了一百八十度,如同生物书上描述的犬科动物。

    那张脸被情欲填满,亦被汗水润湿,原本发白的嘴唇此刻有了血色,黝黑的眼眸亮得出奇。野狗专注地凝视着易宸,如同最虔诚的信徒仰望神明。他并不说话,却将某些炽热的、不加掩饰的东西从瞳孔间溢出,顷刻间如同瀑布般铺天盖地,或许是神话里的地狱业火,或许是圣经中灭世的洪水。

    “哈yajesty”

    野狗伸直脖子,好像要索求一点慰藉似的,又似乎仅仅只是为了确认身后的人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幻影。

    “isyou”

    易宸平淡地移开了视线,下一刻他将野狗的头摁下去,让那张令人反感生恶的面孔陷入柔软的被子里,然后连贯流畅而不存在停滞地完成抽离、射精、摘掉安全套等一系列动作,系上皮带之后,毫无留恋地走向浴室。

    一种压抑着的反胃感终于得以释放。

    就在刚刚的某一刹那,他发自内心地想要将让身下的那个人就那么捂死在被子里。如果再晚几秒,可能他便真的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手。

    但那不是最优选项。

    除了满足一时之快以外,他将无法收获到任何对等的利益,不但现有的付出还未得到任何兑现,还要解决后续的太多麻烦。

    易宸透过镜子无声地审视着那架虚空之中的巨大天平,让理性的灵魂召唤回到自己的身体,缓慢地调整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evi名为罪恶之都的城市,在约四十五年前作为特别区归入联邦后的今天,拥有着高度自治权与飞速增长的经济,以及和前者成正比的犯罪率。

    这里是富人的销金窟,秀丽的风景区,合法的赌场,颁发营业执照的红灯区,是一座不分日夜的娱乐城;这里是企业家的摇篮,他们在此地投资经商,建起摩天大厦,创造辉煌故事;这里也是不法交易的温床,拐卖妇女儿童和军火枪支走私在这里成为常态。

    每年约有七十万人口偷渡到这里,其中甚至不乏孕妇和幼童,evi像个放荡的婊子,慷慨地向所有人敞开怀抱。无数人怀着梦想来到evi,这里发生过无数奇迹与神话,有人一夜暴富,亦有人横尸街头;这里是天堂,这里是地狱,这里是阳光与黑暗的分界线。

    易宸伫立在九十九层的落地窗前俯视着这座城市,他所处的这栋大厦高448米,是evi最高的建筑。他第一次站在这里的时候仅仅六岁,那一天是他的生日。易宸的外公易氏的第一代掌权者,慈爱的准许他的外孙在此处暂留片刻,等待易家的直升飞机将他们带到海滨的私人小岛上为小少爷庆祝生日。

    外公牵着他的手将他带到落地窗,透过玻璃整个城市一览无余。年幼的易宸好像有轻微的恐高症,一层薄薄的玻璃并不能带给他安全感。

    “当一个有雄心的男人站在这里的时候,会感觉脚下的世界都是自己的。”

    外公是这样告诉他的,并企图教会自己的外孙如何欣赏这迷人的风景。

    而小小的易宸脸色煞白,手心里渗满了汗液;他感到头晕炫目,双耳嗡嗡作响,眼前的一切都在不断地旋转,好像脚下有一个旋涡要将自己吸走。他咬紧牙关,握拳的掌心被指甲戳得生疼,硬生生将自己的小脸逼出一分血色。然后深呼吸,忽略双腿发软的事实。

    “是的外公。”他那天真稚气的嗓音里藏着一分难以察觉的颤抖,好像十分赞赏地微笑着抬起头强迫自己直视那窗外,眼睛一眨不眨地讲道,“真漂亮呀。”

    时至今日,成为这栋大厦新主人的易宸,依然未能体会出那风景有多美。他确信自己并不恐惧高度,而是克制不住一种念头。

    每当站在九十九层的高空时,易宸总有一种想要跳下去的冲动。

    他很少去思索为什么,他的大脑每天有太多的事务要运转,超负荷的思考让他感到疲惫,再去钻研探究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无疑会加重他的负担。

    他拥有两个博士和一个硕士学位,在大学进修的时代,他的经济学导师对他青睐有加,哲学教授和理论物理学教授同时向他抛出橄榄枝,希望他能够留在研究室。如果他没有离开大学,此时也应在学术界小有成就。

    易宸毫无留恋回到evi,如同任何一个优秀的继承者那样,做出最符合利益的选择。

    人的一生注定承受无数压力,而易宸要做的是时刻保持理性,在砝码不断加重的同时让天平的两端平衡。

    野狗的出现让天平倾斜了一点点,不过没有关系,他冷静地思考着如同应对一道代数题只需要找到最优解,慢慢算出那个未知的数字。

    “yhonoord”

    此时此刻的野狗,正赤裸裸地躺在易宸最常用的浴缸里,任凭红酒浸泡那具和易宸交媾过得身体。他双手高高捧起一条深蓝色条纹的领带,然后一路从一端吻到尾。

    浸没在浴缸里的下半身诚实地勃起,野狗将那条从易宸身上摘下的领带缠绕上脖颈,然后死死勒紧。他臆想着领带的主人,用双手狠狠扼住他的喉咙,蜷缩着的身体随之一寸一寸地向下滑落。

    缸中的红酒没过了他的头顶,最终液面平静了下来,没有一丝波澜。

    “oh,d”

    十分钟后,野狗的头猛地伸出液面兴奋地欢呼,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新鲜的空气,仿佛劫后余生。指缝间的白色浊液被红酒冲去,野狗舒展着身体在快感的余韵中低声呻吟,好像吸食了大麻的瘾君子。

    唯死亡与易宸,让人高潮迭起,难以自拔。

    野狗叼起一张照片,那是他今晚的刺杀目标。那双三白眼流露出一丝凶光,尖利的牙齿将照片撕扯的粉碎。

    “咯咯咯”

    他兴奋地大笑着纵身跳出浴缸,手舞足蹈地跳向夜晚的罪恶之都。

    第3章 三

    野狗并算不是在人们理解当中,那种传统意义上的杀手。如果没有雇主,他就是个疯狂的连环杀人犯。

    他没有特定的作案工具,几乎从未用过枪一类的热兵器。一把斧头、一个扳手、一段锯子、一截铁棍、一根麻绳很多时候他更依赖自己的双手,如果目标是体态娇小的女性,他便揪住她们的长发扼住那细脖子将对方活活掐死。

    野狗在业界的口碑好坏参半,圈内的同行蔑称他为下水道里的耗子,这个身高仅一米七的驼背男人常年龟缩在阴暗潮湿的地下,一切阴沟里恶心的生物都可以与他贴边儿。同时他龌龊的行事风格,也同他的人一样猥琐下流见不得光,他没有特定的作案手法,不搞什么在尸体旁留血字,画符号,放玫瑰等等仪式化的那一套,一切以杀死猎物为目的,从来不干多余的事情。

    这种干脆利落的风格本应得到称赞,然而这个没有任何廉耻心的家伙也屡屡为了脱身和杜绝后续麻烦,采取模仿同行们的作案手法的手段来混淆警方的视线。常常某个著名杀手正在墨尔本的海滩上享受假期,便无缘无故地为万里之外的某个州的一起凶杀案背了锅。

    这种卑鄙的冒名行径也让他因此声名狼藉,几乎没有一个中间人愿意为这个臭名昭著的龌龊鬼介绍生意,和他肮脏而不修边幅的外表更叫人避之不及。且他的情绪波动无规律叫人难以捉摸,杀人时更是毫无计划,也从不考虑完成任务后该如何消灭证据全身而退,和没有目的只凭借一时激情去犯罪的杀人犯没有区别。沉着、冷静、自律,这些职业杀手应有的品质他一概没有。

    而另一方面,这个事事乱来的杀人犯又以零败绩的记录闻名遐迩,一个从业十三年从未失手的刽子手。人们唾弃他的模样品行,又不得不承认他是个ckydog。几大洲的金主们将他的名片封锁在保险柜的深处,将其视作一枚杀伤力足以毁灭城市的原子弹,不到最后一刻绝不启用的王牌。

    你一旦雇佣了野狗,就要做好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

    “您真的打算启用那个危险品么”张秘书问他。

    易宸并不说话,只是用钢笔嗒嗒地在办公桌上一下一下地敲击,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我会为你杀掉他们的从床上跳下的野狗叼起他的领带,灵巧地用牙齿解下来。易宸默许了他的行为,却不料听到野狗咯咯地怪笑着说出的下一句话。

    就像从前一样嘛。

    从前

    恢复西装革履易宸坐在桌前低垂着眼帘,月光下银灰色的钢笔无意识地在指间转动,他并不记得在这以前他和那条脏兮兮的狗有过任何交集。

    几十公里之外一个警卫森严的山间别墅内,一个两鬓银白体态有些发福的老男人揽着一位化着浓妆的妇人在床头说笑。那老男人叼着雪茄,伸出五根火腿肠似的手指摇了摇铃。

    两三分钟以后,应召的侍者敲门进来,手中的托盘里一瓶刚从酒窖中取出的红酒,和两个水晶高脚杯。叼雪茄的老男人命令侍者开酒,侍者在主人的示意下缓缓拿起那瓶红酒。

    “乒”

    玻璃碎裂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只见那侍者将手中的红酒倒拿着在墙上狠狠一磕,半截瓶身被砸的稀碎,他的手中只剩下另外半截瓶颈。

    老男人和妇人都被这前所未见的粗暴开酒方式惊到了,老男人叼着的雪茄也不自觉地从嘴边滑落,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还不等他们惊讶几秒,那握着玻璃瓶颈侍者便一跃而起,用玻璃尖锐的棱角切断了老男人的喉管。鲜红的动脉血刷地一下喷出,将刚刚溅满了红酒的雪白侍者服再一次污染。

    那老男人身旁的妇人被这一幕吓得几近失声,她的喉咙刚刚找到一点声音还未发出,便被狠狠地扼住。侍者或者说野狗咯咯地大笑着捏住那撒了香水的脖子,只听见咔嚓一声他便拧断了她的头。

    顷刻之间,易宸的亲舅公和易氏财团董事会唯一的女元老,便在月色下成为带着余温的尸体。

    待屠杀名单的第七、八个目标已死亡,漫长的夜晚还在继续,疯狂享受着剥夺生命乐趣的野狗迎着月光向下一个清剿飞奔。

    浑身如同血洗的野狗幽灵般出现在易宸的办公桌前时,天空泛起了鱼肚白,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上升起。

    一夜杀尽十一人,无一幸存。

    野狗吃力地撑着上身伏在桌前摇着不存在的尾巴,他抬起沾满血迹的脸气息游离地看向易宸,裹在身上的黑色的旧皮革夹克密密麻麻的布满弹孔,后背上还有几道匕首扎过的刀痕。他夹带着一丝细微的呻吟,拔掉卡在肋骨间的插着的两把小刀。然后舔舔嘴唇,用渴望的眼神注视着面前端坐着的英俊男子,沙哑地乞求。

    “给我一点奖励。”

    那姿态好像叼回飞盘的家犬,向主人摇尾索要一块小饼干。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开车玩坏总裁大人

    第4章 四

    我认为世界上最快活的两件事,是杀戮和玷污神像

    野狗骑在男人的身上卖力地上下起伏,浪叫得像个不要钱的婊子,双手则不知廉耻地摆弄着下身的性器。

    汗水顺着脖子滚落到小麦色的胸膛上,看似干瘦甚至微驼的上身却布满一层肌肉,那结实的狗公腰曾挨过无数子弹,但却一点都不影响到此刻它疯狂的摆动,狂热的节奏如同一台超效率工作的顶级发动机。

    吊灯上的水晶折射出刺目的彩光,这场荒诞的运动,已经维持了两个小时。

    易宸做得唯一一件事,是抬起手背遮住眼睛,朝上的掌心将光以及一切事物冰冷的隔离。

    就好像所有的所有都不存在,感官是错觉,认知是谬误,神明未曾诞生,万物皆处于混沌,等待着真理的利刃将一切从中劈开。

    然而他还没有等到真理,便被人为的推上快感的巅峰。

    云霄飞车的刺激之处不在于高度和速度,而在于那种身体不受自我控制的失控感,将自己交给一台程序设定好的金属设施,你的呼吸心跳无法由你自己支配,你的四肢被束缚在座椅上随着轨道肆意翻转,你空白的大脑不再有时间的概念,超重失重,上升下落,不知何时开始,不知何时结束。

    正在进行的这场漫长的刑罚是怎样开始的呢

    易宸的手毫无知觉地放了下去,露出没有情绪的眼睛,他恍惚地看到了野狗那张只有欲望的脸。他恹恹地抽回目光视线却突然没了焦距,紊乱而无法调整的呼吸失去节奏,只是单纯地用那机器一般的思维,想要从这混乱的记忆里理出一根线头来。

    “您知道吗快乐是可以制造的”

    那是野狗贴在易宸的耳边说的话。

    “您也可以很快乐您有理由享乐让我来教您正确的方法”

    然后他将面前英俊的男人轻按在床上,带着一种不正常的亢奋骑了上来。

    不,不对。

    最开始,是那该死的奖励。

    “给我一点奖励。”

    那个黎明满身狼藉的野狗在他的办公桌前这句话之后,便带着满身的伤口遁走自此无影无踪。他在负伤之后消失了很久,久到让人觉得他好像已经死在外面了一样。

    这期间的易宸一面收拾残局一面笼络人心,以雷霆之势收回权柄的他摆脱了傀儡的身份,真正成为了易氏名副其实的主人。

    “日安,”野狗蹲坐在茶几上削一个青绿的苹果,一串从头至尾未曾断离的苹果皮被他叼进嘴里,“我的国王陛下。”

    这个不知在哪个不知名的下水沟里养好了伤的癞皮狗,不但精神很足连皮毛都顺滑不少,一头枯黄打结的卷毛在阳光下看来黑了许多,好像特意染过一样。

    野狗的舌头很长,究竟有多长好像他自己也没量过,偶尔露出三分之一,或舔舔他那干裂的嘴唇,或卷成一团藏着根细铁丝。他也不介意表演一下舔鼻尖,或者舔手肘这样的奇异动作博人一笑,他本就像个滑稽的小丑,摆弄着无用的小戏法,不知道究竟是娱人还是娱己。

    填在沙发里的海绵永远恪守着张弛有度的原则,它并不会过分柔软,在外力的作用下失去本有的形状,也不同硬邦邦的木头,在击打受损之后再难复原。

    易宸的拳头抵在上面,几乎要陷进去。他背对沙发的靠背站立着,那只握拳的手在身后紧紧地抵着沙发,另一只手也死死地握着什么修长的手指抓着野狗枯草似的头发,好像要将那个跪在他膝下的人从平地拎起来似的。

    野狗的头埋在易宸的裆下,獠牙早已将冰凉的金属拉链咬下,灼热的舌尖从发紫的嘴唇探出。又瘦又微驼的他后背突出两大块肩胛骨,冷不丁抬起头又是一双总是夹带着恶意的三白眼,整个人看起来卑贱又可憎。

    站立着的男人高大而英俊,跪伏的男人则肮脏猥琐甚至嘴角挂着涎水。一站一跪,构成了一出灰色的默剧。

    野狗的舌头有多长很快就该有人清楚了。

    那恐怖的舌不像人类所有,它一旦接触到目标,便粘在上面疯狂的舔舐翻转搅动缠绕,如同长了倒刺一般绝不轻易分离。用口腔包裹还不算完,那张开的喉咙同黑洞般好像要将一切完完整整地吞噬,又在某一瞬间同捕兽夹一般紧紧绞住。

    05秒不真实的眩晕感之后,易宸倒吸了一口气,蹙起眉左手几乎是以往上揪的力度死死的抓着野狗的头发。他的指甲泛白,青筋暴起,硬生生扯得野狗的头皮都好像要分离开来。

    这种姿态的口交是一种属于上位者的征服与权威,是许多喜欢的姿势,高处俯视一切的视角可以为心理带来极大的满足感。

    易宸不喜欢,即使抛开口腔唾液里多少细菌的问题,他也不能接受这种性器被他人含在口中的状态,何况是一条不知何时会露出獠牙的狗。

    野狗很喜欢,仰视的角度让男人更加英俊迷人,就好像很多年前他第一次蹲在年幼的王的脚下,任由少年漫不经心地将双腿搭在他还很单薄的背上歇息,就好像踩在没有生命的死物上面他吞咽下精液后,很快抬起了头,如同被电击了一般,瞳孔缩了起来。

    对极了,就是这个眼神

    那种看蝼蚁,不,野狗咧开嘴角愉快地想,更像是一团不可回收的垃圾一样的目光。

    厌恶,冷漠,疏离,好像看到了什么世间不容的脏东西,甚至想要将其就地焚烧以清后患。

    好喜欢,真的是,棒极了

    无数次想象,无数次意淫,无数次在脑海里演绎,那只会在梦里出现的场景,永远比不上此刻的真实。

    这从不接近,从不触碰的神像啊,就这么被自己大胆的亵渎他的神明,高高在上,即使被弄脏,也依然回之以漠然,匍匐在他脚下的罪人甚至连被憎恨的资格也不配拥有。

    当易宸粗暴地扯着野狗纠缠在一起的发丝,将他甩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一只脚狠狠地踩到他的腹部的时候,野狗的身体愉悦地颤栗起来。易宸将脱下西装甩在在野狗的头上遮住他的脸,然后解开皮带,硬生生地掰开了野狗的双腿。

    “你要的奖励。”

    易宸的声音残酷,他冰冷地宣示着,然后将野狗的腿抬高一些,毫无章法节奏的一通横冲直撞。那不是性交,甚至可以说是单方面的施暴。易宸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单纯地操作着机械的运动,直到体力消耗的有些过半的时候,这才停了下来。

    野狗起初在呻吟,而后突然在某个节点上安静了下来,只有喘息和细微的呢喃。当易宸停下动作之后,野狗掀开了蒙在脸上的布料。

    “咯咯咯”

    他笑得突兀令人讨厌,声音也是那么的聒噪。

    “我的王啊。您在无谓的发泄,却品尝不到快乐,这是多么遗憾的事情”

    野狗支起身子,大逆不道地贴在他的耳畔吹气。

    “您知道吗快乐是可以制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冷,烂到完全没人看么,赐我一个小天使吧。。

    第5章 五

    野狗理应当很富有,一个出道十余载的杀手,再不济也该攒下一笔价值可观的积蓄。

    他唯独在收报酬这一点上和同行们没区别,都是真金白银拿的一点都不手软。野狗最巅峰的一段时代,如同一股疾风,在几大洲之间活跃游走积极地接单杀人,拿下人头的同时了结一件又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订单,佣金亦水涨船高与日倍增。最惊人的一次,报酬足以抵得上东南亚的一座橡胶岛。

    尽管在那之后的野狗仿佛进入了空窗期,但在黑市的价码依然是个不可估测的天文数字。

    然而现实中的这个男人,却是个无家可归唯有蛰居在暗无天日的下水道里,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靠垃圾食物勉强果腹的流浪汉。他甚至没有一件像样的好衣服,一件不知从哪个腐烂的死尸上扒下来皮革黑夹克,穿得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样貌,裂口的破底兜里偶尔能翻到一两枚拾来的钢镚儿,却连最廉价的香烟也不够换的。当烟瘾上来的时候,便去捡路人丢弃的还未熄灭的烟头抽,放到鼻前贪婪地嗅嗅,一双三白眼里闪烁着满足的光,在男人女人扫过的鄙夷目光后消失如残影。

    他明明可以住在最好的房子里,穿最好的衣服抽最好的烟喝最好的酒,在最肉麻的恭维谄媚声中夜夜笙箫醉生梦死。

    不懂怎么花钱么

    易宸的手指转着那支银灰色的钢笔,视线投向窗外不经意地一问。

    野狗尖利的牙齿啃食着青绿的苹果,咬得汁水四溢一室尽是那股甜香。他将那果实捧在手中贪婪地咀嚼,然后无谓地耸耸肩。

    花钱那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啦

    “拉斯维加斯、大西洋城、蒙地卡罗、澳门随便一个晚上,摸摸扑克,打打老虎机,咯咯咯天亮的时候,您就可以穿着内裤被人扔出来了”

    野狗抖着身子大笑,好像话里描述的人和自己无关。

    他每拿到一笔佣金之后,不到两三天便会挥霍一空。钱具体是怎么消失的自己脑子里也不甚清楚,最快捷的方法是烂赌。他并不热衷赌博,也没有什么瘾头,只是单纯的视其为一条能将钱快速花完的途径。就好像一个不爱喝牛奶,肆意浪费任由其倾倒在地上的小孩子。

    野狗那简单得出奇的大脑构造对金钱和数字毫无概念,他甚至念不出支票后面叠加的若干个零。

    钱对他而言用处并不大,而他热烈渴望的东西更无法用价值所衡量,曾有段时间他用它来换市面新出的一些迷幻药。那些花花绿绿的药丸和洁白的粉末,带给大脑剧烈的刺激和无限的幻想,但后来他厌倦了这虚假的快乐,又恢复到了半死不活而没有生机的模样。

    他不缺钱,倒像是缺心眼。

    继两小时后又是三十分钟过去,野狗依然骑在他的身上,高亢地呻吟。

    不知多少次缴械,又再度陷入漩涡。

    易宸在某个时刻觉得自己在下陷,而后骤然上升,反反复复没有尽头。

    他不喜欢游乐场,脑中却浮现出花花绿绿的遥远记忆,摩天轮、茶杯转椅、旋转木马

    “哥哥我要玩那个”

    男孩软糯的童音响起,那双拿着青绿色的小手,硬拉着易宸坐上云霄飞车。明明兴高采烈地闹着要玩的是他,下来之后吓得哇哇大哭,鼻涕眼泪掉得一塌糊涂的也是他。

    或许孩童的特性便是反复无常。

    叫人非常讨厌。

    易宸睁开眼回到真实的世界,野狗摆动着腰身纵情呻吟,自然地吐露出几串英文。很显然那是他的母语,但吐字时口音很重,并不能这个亚裔外表的男人来自哪个国度。

    如果可能,易宸很希望用支票和黄金,甚至易氏股份来打发野狗。

    但野狗需要却只是对方的肉体。

    那么

    雇佣一次像野狗这样的王牌需要多少佣金

    evi最顶尖的牛郎每小时又需要多少服务费

    无法精准估确的数字,荒诞的计算公式。

    野狗是以杀人为生的刽子手,而易宸又是什么呢

    无牛郎之名,却在行出卖肉体之实。糟糕的床技配不上最顶尖的前缀,也远远没有达到使天平平衡的价值。

    这是一场并不对等的交换。

    易宸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明白,一场简单粗暴的交媾,如何足以让这个地下世界的刽子手为之赴汤蹈火。

    “咯咯咯因为我爱您呀”

    易宸站在九十九层的落地窗玻璃前,听到了叫他最难以理解的答案。

    爱是什么

    第6章 六

    爱是什么是真实的物质是无形的意识是能够摧毁一切的武器是轻易置人于死地的弱点

    我爱你啊,哥哥

    虚空之中有个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然而

    易宸揉着太阳穴,皱起眉头好像很不解。

    他是易氏唯一的继承人他的记忆里没有兄弟。

    易宸用冰凉的指尖的轻触那层落地窗玻璃,透明的介质给人以不存在的错觉,好像只有向前一步便可以和九十九层之下的城市全景融为一体。

    只要向前一步。

    evi的早晨是灰蒙蒙的一片,聚集在一起的云朵遮挡了天空。当你站在高处时一切似乎唾手可得,眼看那轻飘飘的云貌似很柔软,让人不由得想要伸出手去摸一摸。

    我猜云不好玩很冰,很凉,还会是湿漉漉的。

    那个飞机上的男孩子搂着他的脖子软糯糯地对他说。

    那是谁

    易宸的腰传来阵阵酸痛感,肾脏在为前一天的荒诞与疯狂承担代价,久站之后僵硬的双腿竟隐隐有些支撑不住。

    落地窗外的风景在融化在旋转在扭曲,被俯视的evi好像一个巨大的旋涡,被吸入其中的错觉干扰着易宸,让他的身体一点点地贴近了面前的玻璃,好像没有目的似的思忖着。

    跳下去又会怎样呢

    易宸的脸色在玻璃的倒映下显出几分苍白,他黑色的眸子泛着一点冷冽的光,心神俱离的瞬间有点灵魂出窍的意思。这角度让他英俊的出奇,深灰色的西服也很合身,足可以为evi当前最有名的时尚杂志拍一组写真。

    电话的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话筒另一头的张秘书报告汽车已在楼下备好,并向他请示何时出发。

    按照易宸的行程表,一小时零三十六分钟之后,他将到达费家的私宅第四次拜访费氏集团的现任家主。

    三小时后谈判圆满结束,费家的千金,正式成为他的未婚妻。

    非常完美。

    小宸,不要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妈妈

    女人说。

    戴黑色棒球帽的英俊少年站在别墅的小窗前,窗上安着青黑色的铁护栏,少年像是被那古朴的花纹吸引住了似的,不曾挪动脚步。

    女人的嬉笑和男人的耳语在窗内响起,那若有若无的呻吟声随风飘出屋外。少年静默地隐匿在一片阴影里,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风将素白色的丝质窗帘轻轻吹开一角,也将屋内的旖旎春色暴露在二月的阳光里,一对露水鸳鸯在床榻间缠绵。少年阴沉的目光穿透过玻璃注视着这一幕,如同在看世间最丑恶狰狞的景象,瞳仁里好像藏着一座随时便要喷发的火山。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的话,便会发现那女人的容貌和窗外的少年格外相似,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少年从口袋内掏出手机,拨下一串号码。嗡嗡的震动铃声在窗内响起,屋内的呻吟声有一瞬间的停滞,接而一切如旧。早春的风很冷,少年握着手机站了很久很久。最终拉高衣领遮住半张脸,然后压下了帽子,随风而去。

    一个普通的十五岁男孩应当经历怎样的少年时光

    会像他一样,谨慎地跟踪,调查,监听和排除可疑对象最后在某个黄昏,目睹自己怀有身孕的母亲和早已结婚多年的伯父在床笫间耳鬓厮磨么

    他不知道。

    evi在收归联邦之前的几百年里,曾是一个由君主专制的封建小王朝。时至今日王朝已经覆灭,但依然有少部分保留了巨大资产的旧贵族世家活跃evi的上层社会里,并垄断资本,掌握最大的话语权。

    易家并非本土贵族,四十五年前evi划为政区后,以易宸的外公为代表的一批眼光老辣的资本家盯上了这块土地。并作为联邦打入evi的新力量而涌入其中扎下根来,他们的到来打破了旧贵族独掌话语权的局面,抑制了旧贵族企图独立将evi分裂出联邦的想法,阻碍某些王室和拥护君主的革命军挑起复辟的野心。

    可以说,过去四十余年易家作为联邦政府打入evi的重要棋子,为城市的安定做出了卓越贡献。

    与之不同的费氏家族,则是evi最老牌的贵族之一,其历史已久至难以追溯。该家族作为一块难啃的骨头,若干年来一直很叫联邦头痛。就连易宸的外公易老爷子,也不得不在竞争中为了利益与其保持友好的合作关系。

    易宸以一贯严谨的态度审时度势之后,决定和费家联姻。先前他为了摆脱束缚掌握权利,以血腥的方式排除异己扫清之后,也是在无形中将集团大刀阔斧地修理砍伐了一番,大大的伤了元气不说还让易氏缺了胳膊断了腿。这个正大换血的空当里,难免会有外来的敌人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块肥肉,他此时需要借一根拐杖撑一撑,待到易氏的局面稳定下来之后再腾出手收拾外敌。

    当然这根拐杖并不是百分百的牢靠,说不定某个时刻便咔嚓一声会断,但在断之前的双方依然还是在尽可能地去擒获利益,以求得双赢。

    费家只有一个女儿,这位唯一的费小姐黑头发高鼻梁,双眼如同海水般的透着深蓝,睫毛如同小刷子一般浓密,是位少见的混血美人。

    良好的出身背景,出众的外表,漂亮的学历十分理想的结婚对象。

    在易宸的天平上,包括人在内的一切都是可以物质化并评估其价值的商品,他精确地在虚空中用砝码谨慎地称量计算,好像一台没有情感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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