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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性生子]苏宝贝 第1节

作者:纸兔 字数:20096 更新:2021-12-20 12:46:14

    苏宝贝双性生子纸兔

    文案

    迷上了渣受设定,来一发

    六年前钟权稀里糊涂得罪了表哥苏宝贝,被赶出苏家,成为他至今解不开的心结。

    六年后,他重新回到京城,阴差阳错之下,自己竟然被逼要嫁给对方。

    钟权迷之微笑,呵呵哒,让我嫁我就嫁把我当做什么人了

    钟权算了,嫁就嫁吧,横竖不是我吃亏

    少爷渣受苏宝贝x腹黑忠犬攻钟权

    视角前半部分大部分是攻视角,后半部分讲受成长,是受视角

    排雷有受女装,双性生子剧情

    内容标签 生子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宝贝 ┃ 配角钟权 ┃ 其它双性生子

    上卷

    第1章 第一章

    第一章

    周武朝清德年间,天子扩充后宫,广征良家子。苏氏女容貌绮丽,入宫即封婕妤,深得圣宠。

    苏婕妤乃富商之女,祖籍常州,苏家乃是当地有名的布商,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苏家便借此机会举家迁入京城,成为新贵之一。

    苏婕妤其兄苏邝亦是经商奇才,趁着圣眷正浓,抢了宫中布匹特供的名额,令苏家摇身一变变成皇商,数年之内便在京城之内站住了跟脚,更是在十年内坐稳了京城第一布商的名头。功成名就之际,苏老爷内宅更是安稳和谐,发妻温柔贤惠,还做主帮他纳了好几房美妾。

    这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便是苏家子嗣实在艰难。除了早年在常州妻子为自己诞下一名男孩,之后十数年妻妾皆一无所出,苏老爷辛勤耕耘了几年,见后宅女人的肚子一无所出,便索性将自己全部注意力放在经商之上了。

    这么一来,苏夫人肚子里出来的那个孩子就成了苏家唯一的宝。

    这个宝是个名副其实的宝,就叫苏宝贝。

    早年苏家在常州境地并不好,而这苏宝贝一打从娘胎里出来他姑姑就被选进皇宫封了婕妤,苏家自此发达,因此苏老太太尤为喜欢他,直把他当成苏家的福星。等到苏邝年纪渐大再无所出,苏宝贝这个唯一的嫡子身份更是水涨船高,被苏家人当眼珠子般养着,便是苏宝贝要星星要月亮也有人赶着帮他去摘。

    这么一宠宠了十几年。苏老爷忙着在京城站稳脚跟扩大家业,等到他有空管教苏宝贝的时候早已经晚了,自己唯一的儿子成了嚣张跋扈的京城一霸,天天东城闹鸡飞西城闹狗跳。搬到京城这么些年,苏宝贝做下的那些混账事里,能给他爹长脸面的不多,留给市井间茶余饭后的谈资不少。

    是以钟权一进茶楼歇脚,就听见别人说到苏家这个宝贝少爷。

    纨绔子弟有什么好说的,无外乎是些斗鸡走犬争风吃醋的无聊段子,他略略听了个大概就没了兴趣,转头吩咐小二上了好茶点心,便跟友人谈起了时下最热门的财货商路。

    只是谈着谈着,连友人也忍不住八卦的诱惑,伸着脖子去打听这大名鼎鼎的纨绔子弟。

    “前些天苏宝贝带着一帮狐朋狗友去了迎春楼要买头牌柳莺儿的初夜,跟周尚书的公子争了个脸红脖子粗,差点打起来。你们不知道,那周大公子跟柳莺儿两人相好了快大半年了,人家天天听柳莺儿弹些清汤寡水似的曲儿,这次终于等到机会了,没想到竟被人截胡了去。”

    “这苏宝贝不愧是国舅爷,第一皇商的儿子,出手阔绰极了,一万两银票扔到老鸨脸上,把周大公子给噎得直说不出话来。”

    “呵呵,这败家子,有钱干什么不好,非要花在婊子身上,我要是他爹我非得打断他腿不可。”

    “非也非也,柳莺儿天姿国色,又岂是那些胭脂俗粉可比钱帛市侩,如此美人,当以华辞美赋赠之,苏宝贝此人实在有辱斯文”

    “得了吧,你个穷酸书生也想癞吃天鹅肉”

    “嗨呀,你们吵什么我跟你们说更有趣的,那苏宝贝买了柳莺儿的初夜,结果第二天就被人赶出房了,你们猜那柳莺儿说了什么”

    众人“什么”

    那人学着女人扭捏作态一番,掐着嗓子说“苏小公子若是不行,还请再过几年来。”

    茶楼里顿时哄堂大笑。

    友人一语双关,戏谑道“那苏小公子还是太小了吧,满足女人这事儿,可不是有钱就能行的,哈哈哈哈。”

    他哈哈哈了几声,见钟权一脸晦气,活像被欠了好几万两的神情,便再也哈哈不下去了,只得干笑了几声,讪讪地吃茶。

    钟权这些天日夜不歇,从关外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又累又饿,心里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气,此时此刻不断听别人聊那个苏宝贝,让人烦躁极了。他忍不住冷冷一笑,脱口而出“就他也想满足女人等下辈子吧。他那个样子,谁人嫁给他都是守活寡”

    友人“钟兄,你认识那个苏宝贝”

    钟权“”

    还没等友人回味钟权这反应算是默认还是纯粹不想说话,那帮吃瓜喝茶众接着爆料“你们还聊这些过时的做什么我这里有第一手消息听说苏家老太太快不好了,请了道士给算命,说要苏宝贝结一门阳婚给老太太冲喜。”

    钟权刚刚说谁嫁给苏宝贝就是守活寡,这边就有人火辣辣地打他的脸。

    他面无表情地喝茶。

    仿佛嫌这还不够劲爆,那人接着说下去“阳婚是啥你们知道不。那道士说苏家阴气太重,须得有男丁入赘才能压得住阴气,但是苏家就苏宝贝一根独苗,不说兄弟,苏宝贝连个姐妹都没有,合计来合计去,最后只得让苏宝贝三媒六聘娶个男人过门”

    友人看钟权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

    满足不了女人那就找男的。谁嫁给他都是守活寡那干脆娶个男的进门嗨呀,钟兄这金口玉言铁齿铜牙,真是神了

    钟权蓦地站起来,朝对方抱拳道“李兄,钟某今日约了故人前去拜访,现下失陪了。”

    跟友人约定好晚上在下榻的客栈见,钟权便匆匆离了茶楼。他在大街上招来一辆马车,车夫问及去哪儿。钟权略一思索,报出那个许久不曾提起的地址“西坊平安街,苏府。”

    苏,是苏宝贝的苏,府,也是苏宝贝的府。

    第2章 第二章

    第二章

    钟权当然不是去苏府当上门“女婿”的。

    这些高门大户里的腌臜之事多如蚊蚋,大部分沉积在光鲜亮丽的壳子下面,被掩盖得很好,偶有一两件流传出去了,也只能说明这家子已有西山薄暮的衰败之相,连下人的嘴都管不好。

    钟权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他这次上苏府,是专程来看望苏管家苏老。

    今年年初的时候他在关外接到书信,信上说苏老缠绵病榻许久,临死前想见他,钟权二话不说,把生意托付给信得过的人,便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为的就是见苏老最后一面。

    如今一个人站在苏府的朱漆大门前,钟权恍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他离开京城已有五六年,走的时候还是个满身狼狈的伶仃少年,在外摸爬滚打这些年,如今已是个小有名气的茶商。若非当年苏老在他走投无路之际给他身份通牒,指点他投奔了义父,他可能现在还窝在京城的哪个角落里当乞丐。

    他一直对这个老人心怀感激,时常修书问安,逢年过节更是托人送礼,不曾落下礼数。钟权父母去得早,他孑孓一人,心里其实是把苏老当做亲人来看待的。

    将信物交给门房看了,那门房想是之前被叮嘱过的,很是和善热情地替他开了偏门,还特意吩咐了个小厮给他带路。

    钟权过目不忘,自然认得这人。只是上次他这样站在苏府门前的时候,这门房嫌他人小穷酸,为难了很久才放他进的门。这次回来,这人显然没认出自己,钟权心里也不笑人势利眼,只依礼抱拳做谢,将对方当成头一回见的人来打交道。

    他再不是当年那个偏激的少年,早就练出了一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做人这般油滑,自然是极为讨人欢喜的,他跟那小厮同了一路,把人家哄得什么都说了。他有意提了下那人的事,小厮脸上表情古古怪怪的,低声说“爷,不瞒您说,确实有结亲冲喜这回事,不过咱老太太没事,有事的是”小厮神秘兮兮地用手指往上戳了戳,便一副打死我都不说的表情,闭口不言了。

    钟权心里一动,还要再问,两人已经来到苏老管家的院子外了,钟权于是赏了小厮几粒碎银,对方欢天喜地走了。

    苏老辛勤打点苏府数十年,主人家怜他忠心耿耿又人老病弱,特意拨了个不大不小的院子给他用来养病,如今苏老跟他独女苏小妹住在这,日子过得还算好。

    苏小妹早就在门口等着,见他来了脸上一喜,眼里又很快红了“钟大哥,你来了。”

    钟权将伴手礼递给她“苏老还好吗”

    苏小妹“这几天昏昏沉沉的老是说胡话,今早醒过来一次,大夫说说怕是不行了。”说到后面,她兀自一人哽咽了起来。

    钟权面色沉重,随苏小妹进了院子。苏老的屋子里一股闷闷的药味,窗户闭得紧紧的,潮湿极了。苏小妹道苏老执意不肯开窗,说是怕把病气过给主人家。钟权听了这话面色更沉,一言不发便把对门的窗户打开了。

    阳光透过缭绕着灰尘的空气洒进房间里,勉强给这阴沉沉的屋子带来点生气。

    老人躺在床上慢慢地睁开眼,喘着气说“关上关上。”

    钟权走到他床前,低身给他掖上被子“苏老,小子钟权,来看您了。”

    “是表少爷啊。”老人艰难地咧开嘴,安慰地笑了起来。

    钟权权当没听见那句表少爷的称呼,又道“苏老要好好调理身子,整天闷在这屋子里怎么行,待会儿我带您去院子里走一圈,透透气。”

    苏老摇头“可别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了,我要死了,我知道。”

    钟权默默不语。

    老人长长地叹了口气“就是,有些放不下,咽不下气呐”

    苏小妹忍不住又哀哀抽泣起来。

    见了钟权,苏老眼里精神头忽然好了起来,大概是回光返照了罢,连说话都流利的几分“我头一个放不下的,就是我这女娃儿啊小妹小妹来。”

    苏小妹跪在床前,红着眼睛看着老人。老人颤颤巍巍伸出手,抓起苏小妹的手,放在了钟权掌中“表少爷,小妹是我的独女,平日宠得过了,总有些没规矩。我怕我去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遭人欺负。”

    看着老人饱含期待的目光,钟权点头应承下来“苏老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妹,不会让她受一丝委屈。”

    苏老“好好小妹,你出去我有话要单独说给表少爷听。”

    苏小妹听话地走了,屋子里只剩下钟权跟苏老两个人。老人浑浊地眼珠木木地盯着钟权,低声道“表少爷,你离开苏府也有六年了,这六年老朽一直不敢问你你过得还好吗”

    钟权耐心道“托苏老的福,日子过得挺好。”

    苏老点头“那就好”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真的快要死了,老人整个人都啰嗦了不少,恨不得把所有话都翻出来絮絮叨叨说一遍,钟权坐在床边,听他颠三倒四地回忆“表少爷,当初你还在苏家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能成器的。若是若是当初你没被赶出来那该多好”

    钟权没接话,他自己也有些出神,然而就这一个晃神,苏老接下来的话犹如一记闷棍“当初少爷吩咐的时候我若是哎我为了苏家,平生干得亏心事不少,就这件我一直放不下我日日想,夜夜想,始终放不下。”

    感觉到那一直攥着他的手越攥越紧,钟权终于叹了口气“尘归尘,土归土,我不恨了。”

    老人欣慰一笑,咧开嘴,嘴唇翕动想要说些什么,最后慢慢凝固在脸上。

    钟权站起来,有些怔愣地想到刚刚那场景,不恨两个字一说出口,挂在心底沉甸甸了很多年的那块石头终于轰然塌下了,仿佛某些执念也随着那洒脱的不恨二字消散开来。

    早就意料到的事情,还谈什么恨不恨呢。

    他打开门,让苏小妹进来,说是老人心愿已了,安心去了。

    钟权站在苏小妹身后静静地站着,等苏小妹哭够了,才跟她商量老人后事。苏老的卖身契还在苏家手上,他身为苏家管家,在苏家祖坟边上也能挣个好位置,剩下的问题便是苏小妹的安置。

    钟权道“小妹,苏老让我照顾好你,现如今你契书还在苏家,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是想跟我一起走,还是继续留在苏家若想跟我走,我便想个法子把你的契子拿回来,若你还想呆在这,我也可以在外托人好好关照你,总之定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苏小妹脸一红“自然是跟着钟大哥走。”

    钟权点头“好妹子,你若愿意跟我一起走,那便是认了我这个兄长了,等把苏老的后事办了,到时候我来苏府接你。”

    苏小妹“什么不是不是”

    钟权心下了然,却仍故作疑惑地问“不是什么”

    苏小妹咬牙道“钟大哥,你愿意把我当做妹妹看是最好不过了。”

    苏小妹跟苏老的意思,钟权再清楚不过,但他并不想娶妻,苏小妹于他,也只是普通当妹妹看待。苏小妹心思剔透,顺着他的话找了台阶下,那是再好不过。两人说了会儿话,料理苏老后事的苏家下人也陆陆续续来了,钟权为了避嫌,便告辞离开。

    此时天色已暗,夕晖曲径,苏府后院沉浸于一片幽深的静谧。

    钟权独自一人走在路上,他其实不需小厮也认得路,苏府住了一年,五六年过去,也没甚大的改动,有些记忆犹新的地方,他是闭着眼也能走过去。

    想到苏老临死前的忏悔,那种感觉,就像是多年前一直无法接受的事实终于得到了确认。若是当初的自己,也许会愤世嫉俗,也许会怨天尤人,然而时过境迁,最后也不过是换来一声果然如此的叹息。

    他失魂落魄地走着,也不知道游到了哪里,也没注意眼前。冷不防有人撞到了他长年在关外练出的那一身腱子肉上,给硬生生地撞到了地上。

    那人大喊一声“哎哟喂疼死我了”钟权这才回过神来,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走到绝对不应该来的苏家东厢花园里平时在这里出没的不是主人家就是贵客,碰到谁都是尴尬。

    果不其然,眼前一个花里胡哨穿得孔雀似的青年跌倒在地上,正捂着脑袋叫唤着,旁边的小厮一边去扶他,一边气势汹汹地吼道“你什么人好大的胆子大少爷你也敢撞”

    钟权呵呵,还是熟人。

    这人吧,小时候穿得花团锦簇还能得一句长得漂亮的夸赞,可大了还穿的五颜六色花枝招展,那可就真的辣眼睛了。钟权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再看第二眼,撇过头去眼不见为净。

    那边花孔雀已经挽起袖子直接上阵开骂了“你个不长眼的哪里吃的熊心豹子胆,敢撞小爷我,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那声音清脆得跟铃铛似得,骂人却十分利索,转眼间把钟权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遍,等骂完了,声音顿了一顿,忽然咬牙切齿起来,“钟权”

    钟权嘴角一翘“这位小姐啊不,表哥,别来无恙”

    花孔雀“你叫我什么”

    钟权淡定站着。

    花孔雀脸色大变“你是故意的”

    钟权脸上轻蔑的表情明白地告诉对方,他就是故意的。

    花孔雀吭哧站起来,大手一挥“不长眼的东西,给我打”

    钟权好整以暇等着青年旁边那群歪瓜裂枣的家丁一股脑儿全上,几个招式间便解决了大半。花孔雀看着他满地打滚的走狗们,呆在那半响说不出话来。

    钟权挑眉,阔别六年,他的这位表哥,还真是一点没变。

    第3章 第三章

    第三章

    钟权感觉真是巧得很,多年前他跟这位表哥第一次相见也是在这苏家东厢花园里。

    他是苏家出了五服的远房亲戚,当年苏家发达之后,攀亲的人也多了起来,苏老爷财大气粗,抬手一挥便给这些打秋风的亲戚安排住处赠送钱财,倒是在老家常州落下了帮衬乡里的好名声。

    钟权自幼父母双亡,与祖母相依为命,这最后的亲人在他十五岁的时候也眯眼去了,临了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交给钟权。村长闻讯匆匆赶来,在仔细打量了钟权手里的那枚玉佩之后,就让他拿着这枚玉佩上京去寻亲。

    料理好祖母的后事,中间几个月如何辛苦跋涉不提,待到钟权寻到苏家,自己早已成了破破烂烂的小叫花子。苏家人倒也不嫌弃,苏邝在证明这玉佩真伪再问过几句话之后,大方地给了他一个表少爷的名分跟院子,命下人好生招待。

    那时候已经是冬至,天空下起了好大的雪,钟权刚从苏老爷的书房里出来,茫然地站在雪地里。

    瑞雪兆丰年,往常这时候乡亲们便会显得很高兴,家家户户开始做饺子吃,炊烟冉冉,喜气洋洋。然而苏家却不同,豪门大宅连雪景也是精致如画,假山突兀冒出几支腊梅,显足了附庸风雅的贵气,却宛如蜡像般悄寂毫无生气。

    钟权恍然在想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这一切都是他梦里幻想出来的,只是因为太过想念自己五岁前的那个家。直到雪地里那个灼灼的团子落入他的眼里,像个耀眼的小太阳,充满旺盛的生命力,一出现就占据了他的所有视线。

    钟权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那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团子,掐了金线的大红袄子包裹着小小的身体,大约十一二岁的模样,脸又嫩又圆,仿佛一个鼓鼓的包子,掐一掐能掐出汁来。团子正在堆雪人,小小的身体捧着比他还高的雪吭哧吭哧堆到庭院中央,一个雪人雏形快要形成了。

    这时候能在雪地里随便玩,身边还跟着好几个仆人的,一定是主人家的孩子,那就是自己的妹妹了。

    钟权从没有见过这样精致的同龄人,只觉得连村里最漂亮的女孩儿都没团子一分的好看,他忍不住弯腰从地上捧起一团雪,走到团子面前,帮他把雪堆到雪人身上。

    团子停下动作,一脸不豫地瞪着他“你是谁啊”

    就算是瞪人,团子瞪起来也是极好看的。被对方目光直直地注视着,钟权紧张地开口“我叫钟权,是你家新来的亲戚,妹妹妹好。”

    团子一听到妹妹两个字顿时大怒,他一捧雪全砸在钟权身上,气势汹汹地吩咐身边的几个狗腿子“连小爷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这哪里来的野亲戚,给我打”

    钟权进苏府的头一天就被人打了个半死。

    他颠沛流离数月,积劳成疾,又被一顿毒打,当夜就发了高烧,差点没熬过来,他这才晓得对方哪是什么温柔可爱的表妹,而是正正经经的苏家大少爷苏宝贝,只是对方自小发育缓慢,才年纪比他大,看着却幼小如女童。

    如今钟权看着一身狼狈的苏宝贝,感到此情此景异常有趣。

    五六年后两人的再次见面,不仅地点相同,就连之后的发展也大同小异。

    不过这次他稍微动手就把那帮狗腿给揍趴下了,上次他可是直接被揍得躺在地上,差点断气,当时没人心疼钟权,倒是消息传到苏老爷那,苏老爷拿条子把苏宝贝抽了个半死,直把苏家一干女眷心疼的眼泪汪汪。

    不过钟权对此表示理解。

    毕竟对方是苏家当眼珠子宠的小少爷,自己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穷亲戚,孰轻孰重还能分不清

    理解是理解了,但要说没一点怨气那是不可能的。

    此刻钟权脑子里怨气作祟,天气又阴沉乌云翻滚,衬得他表情越发阴冷狰狞。

    苏宝贝怕是被他给吓住了,呆了半响,忽然问“你你是人是鬼”

    钟权这下倒不生气了,他怒极反笑,上前几步弯腰贴近苏家大少爷白嫩嫩的耳边,做出一副怨鬼勾人的阴恻表情来,一个字一口呼吸“苏宝贝,我当然是鬼啊,来向你讨债的讨债鬼”

    苏宝贝吓得魂飞魄散,一边大呼救命一边屁滚尿流地跑了。

    钟权仰天大笑,顿时感觉郁结在胸口的闷气抒发得一干二净,就这样大大落落地离开了苏府。

    第4章 第四章

    第四章

    这吓尿富家恶少的壮举还没让钟权高兴几天,对方就变着法子让他不开心了起来。

    苏小妹的契书被压在苏府掌事那里,出府的事一直办不下来。

    苏老是苏府家奴,他女儿苏小妹就是苏府家生子,按规矩要继续为奴,一有背叛之心即被打杀卖出府去也无不可。钟权就是走的这么一个空子,苏府这种大户人家一年下来总会有几个不守规矩的奴婢被发卖出府,他私下贿赂了苏府管理这事儿的掌事,将其中的一个丫头的契书换成了苏小妹的。自己再出面买下苏小妹,把苏小妹接出府后再把契书还给苏小妹,到时候苏小妹就如了苏老的心愿,有了自由之身。

    只是这次给钱的时候那掌事答应得爽快,可事情过了好几天都办不下来。

    找了人去通气,却得到上头一直有人盯着这种语焉不详的回答。

    钟权冷笑一声,苏家谁会盯着这种蝇头小事自然只有那个穷极无聊的苏家大少爷了。看来这几年对方也不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竟然学会这般巧妙的报复手段了。

    他最近谈的生意也遇到瓶颈,对方一直暗示他给的价格太高,想要再往下压一压,否则就找别的货源。原本就谈好的生意对方忽然反悔,这其中是谁在从中作梗也不言而喻。

    钟权感慨一声苏家在皇城果然势大,他索性把所有烦心事都扔到脑后,邀上同行友人去花楼喝酒去了。

    月上柳梢,花灯如昼。

    这京城里,能把任何一个晚上过得如节日般快活也就只有花柳巷了,而论这其中的翘楚,自然是头牌柳莺儿誉满京城的迎春楼。

    钟权没权没势,就只剩下一个钱字稍微能让他快活些。他一进迎春楼,就财大气粗地让老鸨上了这里最好的姑娘,美不美在其次,善解人意最好。

    享受着上好的美酒佳肴,欣赏着妙龄女子歌舞翩跹,钟大商人一颗愤懑的心也稍稍平静下来。友人姓李名桥,御女颇有心得,心猿意马地看了一会儿舞女大腿,便搂着怀里娇俏往厢房里走去。

    临走前,李桥朝钟权挤眉弄眼一番“钟兄,我给你在这里订了一间房,若是看上了哪位姑娘,大可不必客气,今夜兄弟我请了。”

    钟权哭笑不得地应了。

    既有人请客,钟权也就却之不恭了,左右都不是家里,睡在哪里都是一样,省了深夜回客栈的麻烦,迎春楼里的软塌还要香上三分。

    待得钟权差不多有了点困意,便叫一众舞女退下,连旁边陪酒的女子也一并打发了去。钟权就这样带着五六分的酒意,准备回房一个人睡个香香软软的觉。

    没想到一打开房门,就又教他瞧见了一张醉醺醺的脸蛋,酒意顿时去了大半。

    说来也是苏宝贝自己作得死。

    他携一众狐朋狗友来这里喝花酒,正巧遇上了上次跟他一起抢柳莺儿的周尚书家的大公子周悦。周公子存心要让苏宝贝出丑,他身边的人便给他出了个主意,说是要跟苏宝贝赌酒。两边猜拳输了的喝一碗酒,谁先倒下谁算输,输了的要叫对方三声爷爷。

    苏宝贝被对方一激就答应了下来,他自小酒量就好,自觉周悦喝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对方买通了送酒的龟公,在周悦的酒里掺了解酒药,这一来二去的,苏宝贝竟然就先醉了。

    苏宝贝自然不肯叫爷爷,耍赖撒泼了大半天,周悦也不生气,笑吟吟叫苏宝贝的狐朋狗友领着小公子哥儿回家。

    狐朋狗友搀着苏宝贝热热闹闹地出了楼,此时这帮人各个喝了酒有点上头,头昏脑胀地上了自家马车,竟没人知道苏宝贝是被谁领回去的。

    周悦的后招就在这,他差人趁乱把醉酒的苏宝贝给搀回了迎春楼。苏府的那档子事他早有耳闻,这对女人不行的小子要娶个男人过门,那就今晚先让男人替他吧,也好让苏大少体验一下男人间的闺房之乐,免得懈怠了将来的苏夫人。

    不过周悦也有分寸,也就是说说玩的,他没把醉了的苏宝贝带到南风馆去,而是丢在了迎春楼里的房间里。

    这房间也挑的很有分寸,先是买通了房内服侍的女子,替换成苏宝贝,等醉酒回房的客人进了房间,照着苏宝贝那张堪比娇花的小脸蛋亲下去结果发现对方是个带把的,他们一众人再冲进去假意阻拦,肯会闹得整个迎春楼皆知。

    等苏宝贝醒了发现自己被男人占了便宜,又能让他恶心一阵。如此这般,苏宝贝的面子没了里子也没了,他周少爷才算高兴。

    钟权就是不幸被挑上的那个倒霉鬼客人。

    他瞧见苏宝贝那张脸的时候,感觉自己跟见了鬼似得。苏宝贝看到他,一个激灵,也醒酒了,不过他比钟权还要倒霉一点,喝酒的后劲上来了,全身软绵绵动弹不得。

    有些人就是外强中干,心里虚得不行,嘴上还不饶人“钟权这是你干的你胆子可真大啊,抢不回小情人的卖身契就绑架我”

    钟权还在懵逼之中,见到眼前这人瞪着眼睛嘴里叽里呱啦说个不停,恍然大悟,原来不是醉酒生出来的幻象,这躺在他香香软软的榻上的就是那个最近处处给他下绊子的恶少苏宝贝

    可能是酒气上身,钟权恶向胆边生,他抓起床上的绸带把苏宝贝绑成个大粽子,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下把人整个掀过来,一手扒开对方的裤子,抓起旁边的竹条子往那白嫩嫩跟馒头似得屁股蛋上抽

    迎春楼是什么地方,这房里的绸带竹条皆是增添闺房情趣之用,如今被钟权当做教训小孩的教鞭,也是煞风景得很。苏宝贝被抽的哭哭啼啼,清秀的小脸蛋双颊绯红,还挂着两行清泪,楚楚可怜极了。钟权美色当前毫无反应,手劲还越来越大了“让你给爷添堵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这坏得流水的小子爷就跟你姓”

    门外听墙角的一众人听着里面杀猪般的惨叫,俱是沉默。

    那给周悦出主意的悄悄问“周兄,我们还要进去阻止吗”

    苏宝贝仇人遍地,没想到随便找的人都跟他有仇,周悦听着里面变调的惨叫声,身下不知怎的竟有些反应,他站起来,冷笑一声“大家散了吧,贱人自有天收拾。”

    等门外人都散得差不多了,门里的惨叫声才渐渐弱了下来。

    钟权酒醒得差不多了,他扔了竹条,走到门边侧耳听了一会儿,这才回来笑吟吟坐在苏宝贝床边“苏少爷,你这是仇家多如狗,京城遍地走啊,幸好进这房的是我,否则你苏大少的自甘堕落委身男人的事迹估计明天就能传遍大街小巷了吧。怎么,还不得快感谢感谢我”

    苏宝贝一口气梗在脖子那差点呕出血来,眼前这不要脸的东西前脚用竹条抽了他屁股,后脚就厚颜无耻地叫他感谢他

    苏宝贝“我x你大爷”

    钟权“唔,我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挟恩图报的人,这样吧,你明天差人把我妹子的契书送过来就成了。其他事情在下尚能办妥,就不必劳您烦心了。”

    苏宝贝这个泪包脸上还挂着眼泪呢,听他这话就贱兮兮地笑起来“你做梦,让你那天吓老子。告诉你,你那小情人我过几天就寻个由头把她嫁了,我苏家的人容不得你来插手”

    钟权脸色一沉“苏少爷可别太得意了,笑到最后的尚未可知呢。”

    苏宝贝嚣张道“怎么着,你还能掀出什么风浪我当年能把你从苏府赶出去一次,我就能把你赶出去第二次”

    钟权不说话了,他打量着苏宝贝,裸的目光上下逡巡,仿佛在他眼前的不是人,而是一件待估价的货物。良久,钟权缓缓开口,用的是商人谈判时特有的那种语气“苏少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恐怕是不记得当年是为什么要把我赶出苏府了吧”

    苏少爷那张狗嘴终于偃旗息鼓了。

    钟权一脚把他踹得翻了个身。两人面对着面,苏大少忽然发现自己现在上身被绑得严实,下身却光溜溜的,他赶紧用两条长腿弯起来挡住隐私部位,警惕道“你你想干什么”

    钟权“当年我被赶出苏府,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能把烧了苏秀馆的罪名嫁祸到我头上。”苏秀馆是当初他们苏家及其同族子弟读书的地方,一夜之间被火烧了,有人查出是故意纵火,所有证据都指向钟权,钟权因而冠上欺师灭祖的罪名,被赶出了苏府。

    他嘴角微微一翘“虽然当时有诸多怀疑,如今能得苏少爷亲口承认,也算是解了钟某的心中疑惑。”

    苏宝贝浑身发毛“你你不知道”

    钟权伸手抹掉了苏宝贝脸上的眼泪跟鼻涕,显得又温柔又有耐心。他故意不提苏老临终忏悔一事“现在不就知道了么”

    苏宝贝吓得脸都白了,十分后悔。

    钟权“我想想看,究竟是什么事让苏少爷这么恨我,恨我到要把我赶出府永不相见的地步。是不是我一不小心闯进你房里看到你洗澡的那件事啊,苏少爷”

    他猛地用力掰开身下青年抖着的两条长腿,无视了对方疯狂的咒骂,一派风光就这样毫无遮拦地映入眼帘。

    钟权笑得了然“果然。”

    作者有话要说

    蹭个凌晨玄学oツ 以后每日更新都是凌晨两点了

    第5章 第五章

    第五章

    青嫩的幼芽下面,幽深之处紧紧地闭着只有女儿家才有的。

    时隔六年,钟权再次看见了这样的美景。

    当初的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楞头小子,撞见了他表哥最大的秘密尚不自知,之后遭到对方的冷落还茫然自己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好,又被对方讨厌了。

    等他从秦楼楚馆中知晓了这些男女之事,才渐渐回味过他表哥身体与他人的不同之处。阴阳同体,若是换做别人知道了这事儿,恐怕要将其视作异类,觉得恶心,怪异。

    可钟权潜意识里却觉得很美。

    也许是在这种意识的作祟下,他的手着魔似得,缓缓从苏宝贝的膝盖往腿根抚摸而去。钟权对对方越来越激烈的咒骂置若罔闻,他俯身咬住苏少爷的耳朵,柔声道“表哥是要娶男妻的人,以后夫人过门却不得闺房之乐,岂不可惜今且让愚弟教表哥领略一二。”

    说着一指已经探入那紧窄湿润的秘道。

    苏宝贝呲目欲裂“我x你大爷,钟权你听到没有,我x你大爷”

    半柱香后,苏宝贝“啊就是那,快你特么不会快点吗”

    钟权

    伺候着身下的小祖宗舒服过两回后,对方意识模糊闭上眼就睡。钟权自己身下还胀得发痛,他看着苏宝贝残留着淡淡红痕的眼角,不知道抽了哪根筋,低头吻了下去,在对方被自己吻得喘不过气之前,钟权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钟权做梦了。

    那是他们还在苏秀馆的时候。

    没有那一夜灼灼烈火染红半边天空,苏秀馆还是一群少年读圣贤书的地方。青瓦屋檐下,座上夫子侃侃而谈,座下少年们或凝神静听,或交头接耳,或有纸条打在脑袋上,抬眼便能看到对方狭促的笑容。

    那时候的钟权是苏宝贝身后忠心耿耿的小跟班。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其他跟班那抢了苏宝贝旁边的位置,替苏宝贝抄作业,替苏宝贝递条子,好容易才得了对方的信任。

    钟权梦到自己第一次拿到书的时候。

    他家里穷,平时都是自己祖母用树枝在地上教他认字读书,练字也是用筷子蘸水在饭桌上练的,难得用上真纸,如今经卷在案,墨香扑鼻,让钟权很是兴奋了一阵。

    苏宝贝坐在他身边,见他一脸欢喜的模样,不屑地哼了一声“乡巴佬,那些书有什么好看的,瞧你这笑得,早晚读成个书呆。”

    苏宝贝还要给他看些“好东西”,那是本外面包了论语壳子,挂羊头卖狗肉的话本小说,开篇便是春情荡漾的肉戏,嗯嗯啊啊占了大半页。

    可惜那时候钟权年纪小,翻了几页,表情瞬间精彩至极,只见他时而蹙眉凝思,时而喃喃自语。

    苏宝贝耐不住性子推他“怎么样啊,给个话吧”

    钟权这才如梦初醒,对苏宝贝茫然摇头道“表哥,这不是论语,你相信我,论语我都背得了,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而且这一双明月挂胸前是什么意思,明月怎么能有一双,又怎么能挂胸前这金茎几点露珠悬又是什么意思,我能想象出金茎露珠这些意象,却全然不能理解它们放在一起是何用意这雪态”1

    苏宝贝“闭嘴”有人恼羞成怒,将话本抢了回来,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那次苏宝贝很久都不理他,他差点给人做牛做马,才把自家表哥哄高兴了。

    他不止一次惹苏宝贝生气过。

    那时候苏老爷很重视族中小辈的学业,苏家学堂请了好几个颇有名望的夫子教习四书五经,这陈夫子更是个中翘楚。陈夫子很年轻便考上秀才,为人沉郁尖刻,又颇有些才华。他本来很是瞧不上苏家学堂里的这些二世祖,但为了生计,又不得不接下苏家这份工作,因此陈夫子很是愤懑,其中对不学无术的苏宝贝意见尤其大。

    有次夫子要作弄苏宝贝,便抽他答问“且问你,宰予昼寝如何”

    苏宝贝嗫嚅了半响,差点答不出来,还好旁边坐着的钟权,他偷偷在纸条上写下了正确答案递给苏宝贝“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朽也,于予与何诛”

    苏宝贝逃过一劫,轻嘘一口气,微微偏过头又瞧了钟权一眼。

    钟权那时候呆得很,没看出来对方眼里施舍般变扭的感激之情,以为苏宝贝是在问他夫子何意。少年差点就憋不住笑,他低头在纸条背面写了一段话,推到苏宝贝桌上。

    钟权“夫子笑话你朽木不可雕呢”2

    苏宝贝看了纸条之后,又是很长时间没理他。

    后来他也哄好了。

    苏宝贝不理他时间最长的那次,就是他不慎闯入苏宝贝房间瞧见对方洗澡的时候。钟权也忘了当时究竟是什么事让他兴致勃勃地去找苏宝贝,连对方平时严令禁止不得进入自己房间的命令也顾不上。

    他兴冲冲地去敲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他试着喊了几声苏宝贝的名字,也没有人回应他。

    可能就是这样才给了他推开门的胆子罢,他想偷偷进屋子看一看表哥平时作息的地方。

    他告诉自己只是想看看苏宝贝到底还在不在房间里,没想到的是一进门就瞧见苏宝贝半个脑袋都浸没在水里,还在呼呼大睡。

    钟权也顾不上苏宝贝曾经警告过他洗澡时不准接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自家表哥的面前,双手抓住苏宝贝的肩膀把他往外扛。

    这么大的动静再不醒就是傻子,苏宝贝皱着眉头睁开眼,一张满是惊恐的大脸扑入眼帘,吓得他赶紧推了对方一把。钟权万万没想到人救到一半竟然挣扎起来,一时不防往后趔趔趄趄退了几步。

    两人这么大动静的推搡,浴桶不堪受辱,竟然带着苏宝贝整个人倒了下去。

    伴随一声巨响,水哗啦啦流了一地,苏宝贝从浴桶里滚了出来,双腿大张,整个人暴露在钟权面前。

    那一刻,钟权感觉自己整个世界都要凝滞了。

    幼白娇小的躯体,胸前点缀着粉嫩的两点,再往下,稀疏的体毛覆盖着小小的嫩芽跟花蕊钟权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但是他现在的脑子里根本塞不下其他东西,只觉得对方的身体真的好美,以及自己的鼻子好痒。

    他看到苏宝贝脸色惨白,尖声道“快把门关了”

    钟权那时候最是听表哥的话,乖乖去把门关了,等他转过身,看到苏宝贝已经套上了亵衣亵裤,心里隐约有些遗憾。

    此时他发现苏宝贝正用一种极其恐怖的眼神盯着自己“你刚刚可曾看到了什么”

    钟权脸一红“不曾。”

    “不可能。”苏宝贝蓦地提高自己的声调,“我刚刚什么都没穿,你居然什么都没看到你撒谎”

    钟权“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好吧,我我看到了”

    苏宝贝警觉道“那你看到什么了”

    钟权也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他茫然道“什么都看到了看到了也没什么要紧的罢反正我们都是男孩儿,看一看又没什么。”

    苏宝贝见他一脸懵懂,脸上这才恢复一丝血色,冷冷道“你还不走我要睡觉了。”

    钟权完全忘了自己的初衷,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苏宝贝的房间。

    那天回去的路上,他忍不住胡思乱想,虽然有点不厚道,但若苏宝贝是女孩儿,现在自己看光了他的身子,也许明天自己就可以上门提亲了。

    表哥怎么不是女儿家呢

    表哥怎么不是女儿家呢这样他就可以上门来提亲了

    等等,这种欺男霸女作恶多端的恶少,谁愿意把他娶回家猛然间脑海里一个惊恐不已的声音响起来,如炸雷般把少年不合实际的想法给炸没了。

    钟权瞬间被吓醒。

    他醒来的时候天还微微亮,为少年时期的自己竟然存着要娶这恶少的念头而震惊了半响,钟权这才记起来自己抱了一宿的就是那个恶名昭彰的苏大少。

    钟权顿时像扔烫手山芋似得把怀里的大型物件给扔到床底下。

    “钟权我x你大爷。”床底下传来恶少熟悉的咒骂声,钟权这才清醒过来。

    他昨天酒后乱性,竟然占了苏少爷一宿的便宜。

    本来想借着筹码跟苏少爷谈判苏小妹的契书,没想到自己竟如此没有定力,见了美色把正事全抛到脑后。但现在做也做了,若再拿此事要挟他契书的事,也未免显得自己太不是东西。

    于是钟权黑着脸整理好仪容,拍拍屁股走了。

    此刻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苏宝贝,颤颤巍巍竖起一根中指“钟权,你不是个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1小钟权钻研的那首诗是网上的小h诗,佚名

    2出自论语公治长篇,宰予是孔子的学生,孔子不喜欢他。宰予有一次白天睡觉,孔子就说“朽木不可雕,粪土垒的墙没法粉刷,对于宰予这个人,责备还有什么用呢。”陈夫子这里本来是想自问自答,好嘲讽苏宝贝朽木不可雕,连骂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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