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认命吧 第1节

    林若认命吧   作者小七少爷

    ☆、一

    我叫林若，男，八七年生的，当时国家严打超生的，所以我们家就我一个儿子，妈妈再也没敢生，因为会罚款。不过尽管罚款，还是有不少顶着花钱也多生了几个的，我们村里基本上至少都是两胎，还有生了三个的，像我们家这种是少之又少了。农村人都想着多子多孙的。也因着家里就一个孩子，爸爸又会开车，所以我们家在村子里算是很有钱的一家了，最早家里有洗衣机的，虽然当时只是单筒的，最早有电视的，当时就我们家的电视大一些，村子里也就几台而已。最早盖了新房子的，平房，就一层，全是砖砌的。

    十二岁那一年，我们家已经是村里的首富来着，爸爸那时个是个长途货车司机，每月有三千元的收入，家里的黑白电视已经换成彩色电视机了，周围的小伙伴们都爱来我们家玩。可也是那一年，爸爸死了，卡车和卡车撞了，爸爸撞的头破血流，腹部裂开了一条长口子，据说肠子都流出来了，我们是事后被通知的，妈妈当时就晕过去了。而我自己，只觉得脸上一直在流着泪，却哭不出声音来。

    爸爸死了，那个爱我的爸爸再也不会出现了，我当时还抱着爸爸买给我的小黑狗，看着别人扶着我妈回房里，我只是呆呆的站在院子里，我已经十二了，当然明白人死了是怎么一回事情，那个时候，我很想要爸爸抱抱我，可再也不会了。

    接着不出一天，爸爸的尸体就运回来了，是爸爸的老板帮着运回来了，村里的人都来我家帮忙了，农村办丧事都是这样的，一家死了人，全靠的是邻居们在忙活，我被穿上了白色孝服，一个人跪在灵堂里，妈妈也跪在一边，那两眼睛已经哭的红肿了，声音也不太能发出来了。在农村里，男人就是女人的天，天没了，妈妈要怎么过下去。

    一个星期，我都没有去过别人家里，只有去坟地时才出门，最后那一天，我看着爸爸的棺材被大伙埋了，那个土坟包从此就印在我心里了，我抱着爸爸的黑白照回了家，从那以后，爸爸就一直放在客厅中间的那张大桌子上，我时不时还盯视着爸爸的相片，想着是不是真的有鬼，也许爸爸会跟我眨眨眼的，也许晚上做梦时我会见到爸爸，农村人都很封建，说十二岁以前的小孩子可以见着死人的灵魂，可我已经过了十二岁了。

    没了经济收入，我们家就只有爸爸老板赔偿给我们的三万元，其实已经算多了，那时候的三万元就好比现在的三十万了，妈妈把钱存进了银行里，说是给我当学费用的，平时的生活她还能撑的住，而这一年的大事情就是建国五十周年。

    我们家有三亩地是自留地。妈妈为了能多收入些，又包了几亩，平时我要上学，妈妈要做的活也就多了，我只要放了学就尽快回家，帮妈妈做饭，或者去田里帮一把手，也因此，我比别的小孩懂事了许多，穷人家的小孩早当家，一点也不错。

    其实我妈妈长的很漂亮，在农村里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当时我妈妈才三十出头，那一年里经常有些媒婆上门来跟妈妈说亲，不过妈妈都以要为爸爸守孝三年拒绝了，只是每每拒绝一个都会抱着我说，“不会留你一个人的，妈妈就算累死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我明白，就算是重新嫁了，有了新的爸爸，那也不是亲的，农村的人都这样，碰上个好的还成，要是碰上个不好的，我可能连学也上不了。每每这时我就窝在妈怀里，不说话。其实我也很怕。

    第二年我就上了初中，用钱的地方就多了，那时的初中还没有普及义务教育的说，报名费一年就要三百多，而且学校离家特别远，得住校。在学校还要用钱，妈妈也开始动用那笔存款了，首先帮我买了一辆自行车，好方便我上学用，那辆自行车用了三百多元，其实质量不错，那辆车子一直用到我上完了高中二年级呢。最后是被人偷了的。

    我自己觉得学习不怎么好，除了语文成绩在前面，其它的也就平平，学习这种事情，不是你努力就真能考个全校第一的，那都是好说不好做，反正我是这么想的，就我家这种情况，要上大学是不可能了，当时的情况，至少得有个初中毕业证，不过我一直觉得真的要去打工的话至少我要有个高中毕业证。

    所以在初中期间我还是很努力的，保证成绩还能过的去，当时我们学校的初一就有800多人，十二个班，我的名次在二百以内，算是中上等了。

    其实那会学校里已经开始流行早恋了，初一的孩子还小，可初二和初三的就很多了，在我初二那一年，好多女同学天天跟我送情书，每每收到一封我都没敢看，那写的虽然不怎么明显，可也很让我受不了，通常都是说你学习还不错，我想和你多交流交流学习经验之类的，下课后一起去操场上玩吧，要不就体育课时一起去喝汽水。其实面对这些粉红泡泡时，我头一种感觉不是排斥，是自卑，因为我穷，不想给妈妈增加负担了，已经很尽力的在省钱了。

    每到星期三我就会回家去一次，妈妈也会在那一天做点好吃的，烙几个饼，给我上学带着。在学校里能省就省了，可妈妈每回都给我二十块，和别的小孩子一样，让我别饿着，吃好点，那笔存款还够用。我其实只要十元就够了，学校外面买的凉皮只要一块钱一份，带回宿舍就着饼子吃，所以每年学校放假我都能存下一些钱，那都是省下来的。我把钱还给妈妈，妈妈只看着我说我傻，然后就用那些钱帮我买新衣服。

    我已经懂事了，觉得妈妈这样也很苦，我也想如果妈妈再嫁的话应该会过的挺好的，农村的人其实都很实在，有好几个媒婆给妈妈说的男人都不错，我是背地里打听的，我已经十五了，初三，明年我就要上高中了，妈妈的守孝期也过了，爸爸的照片被挂在了妈妈的房间里。只是妈妈这几年下来脸色已经不像以前，手也变粗了。

    我私下去跟妈妈说，等我十八后就嫁了吧，等我成年了，可以自己生活了，就别再委屈自己了，我会自己好好过的。

    妈妈只抱着我哭了一场，不说话。

    0四年春我高一的第二学期，17岁，

    我是以比录取线多一分的成绩上了高中的，就是个擦边球，前面已经说过了，我学习不怎么好，语文是考的不错，可是数学是勉强及格的，这样的成绩在当时的高中里是下等了，高一年级有一千多人呢，当时整个县的十三个学校都是收在那所高中的，人特别多，我仍然是住校的，这一年我认识了好几个哥们，生活中心不在只是学习了，有时候会被他们带着去网吧见识一下，当时网吧是刚出现的，我那时连手机都没碰过，更别说上网了。

    “林若，你作业完了没？”拍我的是一叫赵涛的，人高马大，长的很壮实，有一米八的个儿，比我高上那么一点，他家就住在学校附近，是县城里的，家里开着一间国药店，很有钱，这货跟本就不是考上来的，是花钱上的高中。我其实初中时就认识他了，这货在初中时就一个混混级的学生，不是好东西，经常在学校外面打群架，也经常上学校的处分榜，俗称黄榜。

    “完了，怎么了？”此时是早间晨读时间，我手里正拿着本英语死命的背呢。

    其实我们这里的晨读，作为学生很悲具，英语，语文和政治老师，一会来一个，都是来看同学都有没有好好学习自己的课的，我是眼尖，看着班主任白骨精已经过来了，马上就换了英语课本，然后大声背着，可这个死赵涛，他没看见，还一个劲的在身后拉扯着我的衣服。

    “别拉了，白骨精过来了。”我迅速回头示意了下，赵涛才安分的抽出英语课本来，装模作样的。

    白骨精进入教室后转了一圈，发现不少的同学手里面都是英语课本后才满意的离开了，她这一走，大家的声音也快速小了起来，时不时还在一块聊起天来。

    “喂，林若，你帮帮忙，我不会写，帮我把作业写了吧。”赵涛就是个懒鬼，从来不做作业，每次不是让这个帮他就是找那个，别说，还真有不少女同学愿意写的，赵涛其实也长的挺帅的，很受女同学喜欢

    “找别人去，我忙着呢。”我可不是他的那些小粉丝儿。

    “一个肉夹馍。”

    “不干，我有原则。”

    “加一碗豆腐脑。”

    “成交，笔墨赐候。”在食物和原则面前我当然是选择食物了，这意味着我又能省下三块钱，学校的肉夹馍是二块钱一个，味道超正的，以至于我出了社会后也一直没有再吃到过高中时那么美味的。

    其实那个作业是正式作业，是要交给老师批的，所以赵涛才那么重视，平时的那些不用交的作业，连我自己都不做的，高中的学习就是这样，老师不会什么都管着，其实有些老师上课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只有最前面的三排同学才会把那些当回事情，我们这些坐在最后面的，在老师眼里只是些害群之马罢了。

    没一会教室门口就进来两个一高一低的帅哥，高的那个有一米八四了，叫郁海波，十六就有一米八四算很高了，至少在我们学校是数一数二的，外号芋头，有些二二的，说话很大声，还喜欢带眼镜装斯文，跟老师们说话一套一套的，特别会讨欢心，所以就算他学习不怎么好，可在我们那个号称白骨精的老师眼里还是挺有喜感的。

    “咦，若若，真认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

    这声音吓的我手里的笔一个哆索，“别，大哥您别这么叫人，我会受不住，一会吃不下就亏了。”

    还有一个萧非凡，外号叫木头的，长的很帅气斯文的，他爸妈都是医生，不过也和赵涛一样，也是我们以前学校的。只是这丫已经在高一上第二年了。留级生。

    “若若是我叫的，死芋头，离若若远点儿。”木头比芋头要低那么一点，毕竟芋头长的实在是太高了些。他将我一把搂在怀里，“又帮死牛写作业呢。”

    我很想推开他的，可是没时间，下课后就要把作业交了，我得挣我的早饭呢。“嗯，赵涛管饱的说。”

    听完那两个都抽了抽嘴角，一起不善的看向赵涛，很有想把那家伙狂扁的冲动。不过三人从小就在一块长大的，也没真动手。

    “啊，快下课了，还有三分钟，你们两个谁和我去买早餐？”赵涛看看手腕上的电子表，这年头电子表也是新产品，很受欢迎。我自己就很想有一块。可我没钱买。

    也是快下课了，在外面晨读的同学们一个一个全都回了教室，我的同桌也回来了，同桌名叫白宇，是个挺可爱的女生，长着一对尖尖的小虎牙，笑起来两个小酒窝，只是特别哈周杰伦，笔记本的封面，书包上的印画，据说她自己的房间里全都是周杰伦的海报，一天到晚在我耳朵边不停的就唱那丫的歌，也听不清唱的是啥。

    “若。”声音有些低沉，小丫头心情好像不好。

    “嗯？”我已经把作业做完了，回头看了一眼小白，我们都叫他小白来着。“怎么了？”其实听他叫我名字我总有些起鸡皮豆豆的，这丫头喜欢看港台偶像片，去年那个流星花园之后，就特别喜欢叫人名字时，只叫一个字，好像是花泽类时就是类那样的。

    “昨天我看了娱乐新闻，据说杰伦死了。”小白很伤感。

    “呵呵，不会的，那是绯闻，不炒不热的。”我其实对这些不太懂，可是和小白坐一起后天天听他说，也就明白了些。

    “不是，你没听说吧，高二的同学都开了追悼会了。”小白快哭了。

    “周杰伦是你爷吗？他死不死关你什么事情啊？”本来已经准备和木头去买早餐的赵涛嘲讽的说。脸上还带着讥笑。

    “你懂什么？哼。”小白甩给他一个眼刀子，站起身就出了教室。我这会已经开始把我的作业本还有，赵涛的，木头的，加上芋头的全都整理好，往学习委员那里交去了，而芋头在桌面上放了本书，爬上面睡觉了。赵涛和木头也出去了，早餐时间也就半个小时，通常他们会花十分钟把食物买回来。我很无聊的往芋头旁边的桌子上也爬着，不过我手里的是从赵涛包里翻出来的武侠小说。

    ☆、二

    我看着当时一个很火的作家的小说，黄易的，男孩子都喜欢的说，不过没看几张就听到一边芋头居然在打呼，声音挺大的，以至于周边的几个女同学都在那里捂嘴仰人偷笑，还对着芋头指指点点。还好他们只是听到打呼声了，要是和我一样看着他，就更丢人了，因为，芋头脸下那本书上已经流了很多的口水了。我真想找本书给他盖上，可是芋头 有起床气，你打扰他休息的话，他会追你跑一个操场。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赵涛提着牛皮纸包着的李记肉夹馍进来了，还带了一袋的小笼包，那是给芋头的。木头则是吃着他的粉蒸肉夹馍，（别问那么多，s省的肉夹馍样式很多。这些都是本人爱吃的）。“哪，给你的，还多加了个鸡蛋，你太瘦了，多吃点，这样我都不敢带你去打篮球。”赵涛把包给我，又拿了包酸奶放在我桌上。

    其实我已经习惯了，他们都知道我家是什么情况，很照顾我，要么人家说高中的同学都是一辈子的朋友呢。

    我吃着自己手里的肉夹馍，示意赵涛叫醒芋头，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快点起来把早餐吃了。

    赵涛看着芋头就想给他一拳，不过也只是作作样子，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小包子，小包子一出来就透着股香味儿，那包子在芋头鼻子处转了几圈后，芋头的鼻子就动了动，眼睛睁开了，闻着味把小笼包全扯进他怀里，然后一口一个就解决了，吃的比我还快。只是那本书上的水泽，真他妈的好像小孩儿尿床了。

    “我的酸奶呢。为什么若若有，我没有。”芋头吃完后可怜的看着我手里的酸奶，那种神情差点又让我吐了，一个坐着都和我差不多高的人这样装可怜，我真的受不住 ，忘记说了，我其实只有一米七二，算在这里个头最小的了。

    “你还要喝，你都长的就要比教室门高了，你还喝？”一边刚进来的郭少锦大声叫，郭少锦是赵涛的同桌，学习在我们里面算是很好的了，个头有178，比我高些，脸上有道疤，就长在左脸下面，不过不大，但是郭少锦很爱美的，总是很在意。

    “人长的高也不能怪我啊，你们怎么那么偏心，就我没奶喝。”芋头那家伙两眼里无比怨念的盯着我手里的酸奶盒子。眼镜后的那眼睛好像要发光。

    我只喝了一半，有些好笑的伸出手，把酸奶递给他，“我已经喝了，难道你还敢喝。”其实我只是在逗他的，只是下一秒，大家都有些呆愣，芋头直接就抢了俺的酸奶，一点都不迟疑的，张嘴就吸了起来。

    “哇，芋头，你是有多饥渴，这可是间接接吻了。”赵涛直接就把木头抱住了，因为木头想上前和芋头打架了。“若若是我的，若若是我的……。”一边的郭少锦直接大笑起来，还有不少的同学都被吸引的往后面看，因为太逗了。

    而我自已，脸红了。平时他们再怎么开玩笑也不带这样的啊，不过看着木头照例和芋头演着又簧戏，我也很快从那种窘破里出来了，也跟着疯了句“你得对偶负责。”还低着头，可怜巴巴的说。

    郭少锦笑的更欢了，直接过来就抱着我道；“哇哈哈哈，还是若若这一句给力啊。”

    芋头却是很淡定，伸出一脚直接把扑上他身的木头踹飞，又把已经空了的盒子递到郭少锦的手里，“小锦子，把这垃圾处理了，朕与爱妃要安寝了，其它嫌杂人等退下。”然后伸手把我拉进怀里，正想继续沾我便宜时，第一次上课铃响了。

    “哈哈哈，小锦子，快点，要上课了。”前面的那些同学们好像已经习惯了，全都冲着已经气红了脸的郭少锦吼。

    “你个死芋头，你才叫小波子呢。”郭少锦直接就把盒子扔了过去，还好芋头后面就是垃圾箱。那个盒子直接就落了进去。

    而我也已经挣扎的从芋头怀里突破出来，真是要闷死我了，我大口呼着气，飞了不少的眼刀子给芋头，木头和赵涛已经回了座位了。只有我被人提起来了，不错，我的耳朵正被人揪着呢。

    “若，起来，我们回家。”身后传来鬼一样没有起浮且阴森森的女声。是小白。她自从听过那个叫作《威廉古堡》的歌曲后就总这样。

    教室里一下子就安静了。

    我脸红的伸手去掀小白的手，可小白就是死不放手，我只好随着她被这么提回去了。刚一坐下，大家又哄堂大笑。

    “是回家啊，是回家啊。林若是小白家的啊。”

    马上就成了现实版的小恋人了。小白好像特别不在意这些，只有我自己，脸上还有点红有点热。现在的女孩子怎么都比我这么个男的脸皮厚呢。

    然后大家才唱的歌，那时候每节课前我们都要唱首歌的，起歌的女生一见小白盯着他，直接就开了头。

    “不知道为什么……”一起唱。

    这又是那个红的如日中天的周杰伦的歌，好像叫《简单爱》，也只有这一首是全班同学都会的，小白其实很想威协大家来首双截棍的，只是没人会。那太绕口了。百分之八十的同学都不知道人家杰伦倒底在碎碎念个什么东东。

    其实这也比那个《还珠格格》的片头曲好太多了，往往大家一唱到那首《化蝶》时，就会一直飞一直飞，飞个没完没了，不信你听听，“我向你飞雨温柔的坠……我向你飞……我向你飞……”有时候还故意的飞不完把已经站在教室门口的老师着急的。最终没飞完之前，老师会直接进来站讲台上，课本一摔，“有完没完……”接着大家又开始笑。

    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代数课，代数老师是一个长的还算俊俏的三十左右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他不够严厉，所以我的注意力总是无法集中，看着黑板上他写的那些公式，又看看书上的，一节课完后，愣是没听懂一句。不过再看看身边这几个活宝，心里也就平衡了，赵涛在睡觉呢，那本书在桌上站的直直的，他在趴在书下面，比较神的算是芋头了，直直的坐在那里，但是眼睛是闭上的。居然连闪都没闪一下。小白到是听的很认真，我心想，下课后的作业直接就抄她的。

    今天是星期五了终于明天就放假了，从上了高中后，已经月考过几次的，我的成绩都不怎么样，全年绩三百都不到，从来都没敢跟妈妈说过。想着能混就混下去，反正也不指望上大学。能有个高中毕业证就成了。不上大学也死不了人的。

    上个星期天时，姨奶奶又来我们家了，还是一样，帮妈妈说亲呢，这次的男方家里条件挺好的，有一儿一女，家里开着一个小型超市，前妻是因为胃癌死的。孩子们还小，想再娶一个。那人比妈妈年纪只大三岁，有四十了，不算老，妈妈今年也就三十七，很合适。

    其实我觉得挺好的，姨奶奶把那个人的照片还给我看过，可能是想着让我别反对吧。那人确实看着挺老实的，虽说有四十了，但长的并没那么老。只是我不反对，妈妈却还固执的不嫁。说一定要等我十八了以后。我有些烦燥的坐在操场的枫树下。一直都没能想出个方法来。

    “喂，林若，干吗呢？”来人是我们房东家的女儿，叫陈小华，单眼皮，带着幅黑框眼镜，人廋廋的，很骨感，这会一边朝着那边打篮球的叫着加油，一边坐在我旁边。

    “没什么，看人家打球啊。”其实陈小华对于我来说有些压力，这丫头总是围着我打转，很多周围的朋友都说她喜欢我。不过我没有自信到自己是人见人爱。我的感觉是陈小华没把我当男的，只是好朋友。

    “哎，明天有空吗？”陈小华摸着她那尖尖的小下巴，一脸思考。

    “嗯？有事？”

    “那个，我们明天准备去郊游，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出去玩玩。”陈小华的声音有时候带点童音，但却不刺耳，有种小可爱的感觉。

    “我今天下午就回家了，你也知道我们家离城里挺远的，还是算了吧。”其实我从来都不参加同学们组织的活动，一是觉得太远，一是去的话要集资，我家没钱，我也不好意思把这话说出来 。

    “那啥，要不打个电话给阿姨，今天就不回去了。”陈小华其实还想说不用你掏钱的。可是却又怕这话出来伤了林若的自尊心。还是没说出口。

    “谢谢，还是算了，我们家里就我妈一个人，难得放假，我还是想陪着我妈。”我淡淡的笑了笑，其实心里明白陈小华脸上的急切。我也知道大家都挺关心我的。

    陈小华看着林若脸上那淡淡的笑容，有点失神，不过马上又回过了头，“不行，明天你不能不来，明天是我生日。就算我们明天不出去了，你总得有时间在我家吃饭吧。我妈可是叮咛了好几遍了，要你一定要来。你就打个电话给阿姨吗。”

    “你生日？”我确实不知道，小华的生日的话还真不好说不了，只是我更加苦恼了，因为我没钱给小华买生日礼物了。本来就是周末，我身上已经只有十几块钱了，这还是平时老让赵涛和木头他们请我省下来的。想了想才又对小华笑了笑“好吧，明天我再过来就是了，只是今天我还是要回家的。”回家了才能把我存下来的零花钱拿出来去买生日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