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楼却很暖和,甚至温馨。
如果那个人没有就这样闯进来的话。
我找了一天都没找到你!为什么避开我!你说,你是不是故意避开我!还有昨晚,昨晚你在哪里?男人冲进他的小楼厉声质问。
缺水觉得有点眩晕。
这种口吻……
我没有故意避开你,我只是有点事情想不通,想一个人冷静一下。陈默,你要不要喝点水?
不喝!一掌打翻递来的茶杯,陈默双眼通红。
你有什么事情想不通?你说!昨天还好好的,为什么今天就不理我!你不是说今天要和我一起去市集买种子的吗?
咳,你先坐下来。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缺水往后退了一步。
只这一步,似乎更加触怒了陈默的某处神经,怒吼声在楼中响起。
你怕我?!你怕我什么!我对你怎么了?你要这样躲着我!我哪里对你不好你说啊!
缺水有点手足无措,这样的陈默陌生得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陈默,你冷静一下。你这样让我很困惑……
困惑?
缺水老实的点点头,我觉得你这几天跟平时有点不一样,尤其是这样生气的时候。
记忆中,生气的陈默一向沉默,不会向他大吼大叫,也不会质问他为什么。
他只会用他特有的方式向缺水表达,比如讽刺性的玩笑,比如直接给他一拳,比如在他的三餐中加入他不爱吃的东西。
最让缺水印象深刻的一次陈默的发怒,陈默也是直接用行动表达了他的怒火。
叫陈默的男人突然平静了下来。
呵呵,你看我,不过一天没找到你就急成这样。缺水啊,看来我是离不开你了呢!
陈默突然的转变让缺水更不能适应。
陈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怒无常?这种态度倒更像另一个人……另一个明明已经死了快三个月的人,而且还是在天下群雄面前!怀疑一旦生起便无法消失。
一处又一处,一点又一点,每个地方看起来都那么可疑,甚至连陈默的一个动作一句话,都显得那么不对头。
你是谁?这个问句差点就脱口而出。
对不起,这段时间武林盟的事情多了一点。
陈默似乎在努力跟他解释。
武林盟的事情多?既然事情多,为什么我走到哪儿你跟到哪儿,这几天更是不离我片刻?想到这儿,缺水又胡涂了。
如果真是他所怀疑的,那个人又怎么会这样死缠着他?而且虽然有所怀疑,他也得承认,这几天他和陈默就像是回到少年时期一般的快乐又亲密。
缺水,我今晚留在这里好么?陈默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对,可怜巴巴。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
叹口气,缺水心软了。
也许真的都是错觉;也许陈默真的是因为坐在武林盟主这个位置上,而变得焦躁易怒。
不再只是他影子的陈默,就算有些改变也是正常的吧?
陈默见他心软,赶紧把他搂进怀中。
连搂他的动作和姿势都和过去不一样。
缺水微微绷紧身体靠在男人的臂弯里,还是忍不住这样对比。
缺水,搂着人在床沿坐下,陈默神色认真地说道你想不想和我到天下间走一走?看看高山、草原、大海……
缺水有点奇怪,好是好,可是你不是还要忙武林盟的事情吗?而且你上次也跟我提过,说等今年年底,等你大致安排好武林盟的事情后我们就出去找我父母,你还说等找到我父母后,你会……
尴尬的抓抓头。
我这样说过?哈,是啊,我是这样说过。
一瞬间,陈默的脸上掠过一个咬牙切齿的表情。
可我真的想和你早点离开无畏庄,就我们两个人一起携手天涯。
陈默在缺水耳边呢喃。
他真的想把他带走,而且迫不及待!
携手天涯?缺水失笑,我什么时候要和你携手天涯了?你可是答应等我买了山头就给我做苦工的!老大!
做苦工?还好聪明人反应快,立刻就明白对方所言。
你想在哪里买山?
南方。温暖的南方,不太大也不太小的水土肥沃的山,我们在山顶盖几间木头房,山上全部种上果树,雇几位心地好的当地人,我负责种树收果,你负责抓虫还有贩卖。有你这个武林大盟主做掌柜,我也不愁自己的水果卖不出去。
缺水说起自己的梦想,有点开心也有点得意洋洋。
陈默看着他那得意的小样儿,一颗心又麻又痒,恨不得就这样把他压倒狠狠疼爱一番。
缺水感觉到对方直接的变化,身体不自在的挪动了一下。
缺水……声音哑得厉害,浓浓的情欲味道就在这声呼唤中传了出来。
缺水看他,想说什么,却在对方的灼灼眼光下慢慢偏开了头。
脸被扳了过来,干燥的火热的柔软覆盖上他……
夜漫长的可怕,小楼中回荡着动情的呢喃与喘息,还有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呻吟。
那人的爱抚急躁而火热,唇舌顺着他的脖筋锁骨胸膛来回亲吻着,尖锐的牙尖擦过他的柔软……
嘶!有什么冲破了他的脑海,让他的神志变得清醒的不能再清醒!这种感觉……所有的疑念蜂拥而来!为什么还要骗自己?几乎是接近绝望的,缺水沙哑的喉咙中挤出了三个字。
你、是、谁?!
——《面具之二,争夺》完敬请观赏更精采的《面具》完结篇
面具(下)
知道陈默不是陈默,知道他相守十二年的一切竟只是一个谎言,袁缺水该怎么办?
两兄弟不想他死,又不想放过他,甚至以他父母的生死为要胁,他又能怎么办?
就在两相为难,挣扎于两兄弟之间,每日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甚至因此锁起心房时,袁缺水不知道,还有一个更大的谎言在等着他……
第一章
你、是、谁?!男人抬头阴笑了笑,感觉出来了?啧!我前几次模仿得好不好?是不是很像陈默爱抚你的感觉?我可是很用心的模仿了。
你在说什么?青年一字一顿。
趁缺水还在混乱惊慌中,燕无过从他身上飞快离开穿衣、着鞋。
他可不想在这时候和他打起来,否则他特意露出真面目的意思也就没了。
不过……瞄瞄那具赤裸的身体,还真是他奶奶的……嗷!
我在说,燕无过特意体贴地把椅子上的衣裤递给青年,你先把衣服穿上我们慢慢聊。不要动手,不要动火,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的话。
一句如果你想知道让缺水瞬间平静下来,拉下帐帘起身着衣。
他不是冲动的愣头青,在袁正啸的严格训练下,随时随地保持冷静的头脑也是他的必修课之一。
已经发生的事再怎么也无法挽回!要怒,要杀人,不妨等到事情水落石出。
燕无过盯着烛光中朦胧的纱帐,眼睛眨都不眨。
纱帐拉开,燕无过立刻收起意淫的眼神随便拖了张椅子坐下,其态度之自然,不慌不乱,就像他根本没看见缺水正用可以杀人的眼光怒瞪着他一般。
你没死?!肯定的口吻。
可这又怎么可能?!阎王不收我,我硬赶去也没用啊!燕无过笑得轻佻。
一收脸色,轻佻的男人一下变得真诚。
我来是想告诉你两件事。
正正经经地,燕无过把椅子拖近三步。
两人相隔三尺,触手可及。
缺水看着他。
第一件事,我想告诉你─我,燕无过是真心想要你。陈默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
缺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打算跟陈默一辈子?用什么身分?陈默说他要怎么安排你了么?当然,你提出退出江湖隐姓埋名,而他自然求之不得。你真的认为他能跟你过一辈子?燕无过唇边掠出冷笑。
你先不要用这种讽刺轻视的眼光看我。我知道,你肯定以为我是来破坏你和陈默之间感情的。
虽然确实是这样。
等我把第二件事告诉你,而你还认为你能跟陈默过一辈子,那么我也无话可说。
缺水不知道自己的耐心竟然会这么好,知道邪鬼未死,他不但没有立刻扑上去拼命,竟也没有喊人来捉拿?只是静静地坐着,看这个人的嘴唇一张一合。
为什么?他问自己。
后来他虽然明白了其中原因,但在当时他却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承认他对陈默有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