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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归途 第13节

作者:明灼 字数:20438 更新:2021-12-20 12:19:11

    王老板“就是普通生日会。”

    严钧“平常人能上去吗”

    王老板“只要是美人就可以。”

    严钧“谢谢。”

    严钧关上门若有所思地往外走,辨认了一下方向就艰难的挤过人群往楼梯那去。

    至于厕所里那两个只是觉得一晃神完全没有怀疑的人在度过了这一晚足足头疼了两天的事,严钧表示一点也不想关心。

    他走到二楼楼梯口,站着两个高大的服务生,两个人犹豫了一下,其中一个还是拦了一下,“先生,请出示邀请卡。”

    严钧的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侧头打量这个服务生,从二楼倾泻而下的不甚清晰的晦暗灯光将他分明的轮廓刻画得更加深邃。

    服务生睁大眼看他修长细白的手贴上自己心口,染上光晕的指尖像是穿透肌理凭空扼住了通往左心房的最粗的大动脉,让他忍不住心跳加速,气血上涌。

    “我长成这样就不需要邀请卡了吧。”

    服务生“”

    严钧到底还是被满面通红的服务生放进去了。

    他一路往里走,里面都是单独的包间,周围间或经过几个醉熏熏摇摇晃晃的客人。越往里走,一个清脆的女人的歌声越清晰,直到他站到最里面的厅门门口,女人的嘹亮的歌声拔到最高,他身前几步外的台阶向下延伸进人影交错的舞池,衣着鲜亮的男男女女舞动着簇拥着最中间的高台,高台上的女子五官艳丽,两条雪白长腿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注目。

    就算严钧不关心娱乐圈的事,可是他知道这个女人师弟陈威天天挂在嘴边,每天看个百八十遍的屏保上女神就是她,据说是个小有名气的歌手。

    歌唱的还是不错的,严钧想着,顺着楼梯下去,轰鸣的音响和尖叫的人声在耳边交杂在一起,眼前晃过的是令人眼花缭乱的雪白胳膊和柔顺长发。

    他站在舞池底部,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件事。那时父亲和母亲同时去世,南疆震动,被驱赶出去的罪族卷土重来,刚刚成年的严钧还没接替他父亲的族长之位,就在一次外出打猎时中了罪族的埋伏,他们把他围在一处密林里妄图围剿他。严钧还记得那天下着大雨,雨水击打着茂密的枝叶,整片树林都哗哗作响,豆大的雨水糊在眼前,他看不清,听不见,身上冻得麻木,五感近乎缺失。

    这么多年的大事很多,这是唯一一件严钧一个细节都没有忘的事,既因为他至今还记得他仰头迷蒙间看到参天古木间倾泻的泼天大雨,以及让浑身他汗毛倒竖的杀机;也因为乌云散尽泄下第一缕天光之时,偌大的密林只有他一个人伤痕累累的站着。

    严钧耳畔是女人层层拔高仿佛下一秒就要突破天际的嗓音,他下意识地摸摸手臂上集体起立的汗毛,下意识地弓身低头,以一种非常具有防御色彩的姿态在人群里用他夜视力超强的眼睛一处一处地地毯式搜寻。

    没有。

    没有。

    他瞳孔猛的一缩。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总也不把小攻放出来你们都不想他吗

    今天捉了捉虫,把太密集的排版弄了弄,然后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一直回车回车回车,眼睛都花了。最重要的是tt我本来是一排整整齐齐的13:00:00,现在好难受

    、埋伏

    十步开外,透过人群的缝隙,一男一女贴在一起愉快的交谈,女人抚在男人后背上的手上亮光一闪,男人像是喝醉了一样踉跄了一步,女人赶紧扶上他,磕磕绊绊往舞池外走。

    那个男人是周海的部下。

    糟了。

    严钧巡视一周,周围的人还是无知无觉的舞动摇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就是不知道,与此同时在这么大的舞厅的各个隐秘的角落发生了多少这样的事情。

    他灵巧地避过路上挡路的男男女女,走到外围快速往那头靠近。

    一个人坠在好似无知无觉的严钧后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这人抬起手,下一秒就能擒到严钧的肩。

    他的眼前突然一花,近在咫尺的目标原地消失了。

    他惊骇地瞪大眼。

    还没等他反应,一只有力的手从侧面扣住他的喉咙。窒息令他立刻反应过来,刚要反抗就被甩到了墙上,后脑勺磕到坚硬的墙壁,一瞬间的眩晕之后他眼前出现了一张秀气非常的俊脸。

    这一系列动作快若闪电,如果有别人看过来,也只会以为这是两个男人在接吻。

    双方一个照面,都是一愣。

    严钧看着眼前的惊呆的周海,眉宇间还残留不经意泄露出的一缕杀意,他皱眉“你怎么在这跟着我干嘛”

    周海明显的感受到眼前的男人和以往的不同,但是现在已经没时间去考虑这些有的没的了,他掰开严钧扼在他喉咙上得手,低声快速说“快带着人离开这里,我们中埋伏了。”

    严钧心中暗骂他废话,眼神却越过他看到跟着他的呆若木鸡的队员少了不少。

    严钧“被抓走的怎么办”

    周海“你带着他们出去,二楼这里信号屏蔽,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出去叫突击队直接抓捕。我去三楼和李旭东汇合,把人救出来。”

    严钧若有所思“三楼”

    “你别管了,”周海着急上火地推他一把,“快走。”

    “队长”

    严钧按住他,看着那些眼睛都红了的队员,抽了抽嘴角“还是你带着他们出去吧,我去救人。”

    他看向周海,有些无奈地说“不然你以为王宁放我进来是为什么,那孙子就在这等着我呢。”

    周海看着他,忽然想到,行动开始前一小时,王宁来找他,只丢下一句意味不明的“遇到突发情况就去找严钧”的话就走了,他当时还以为他指的是需要辨认毒品的时候,没想到所以王宁是早就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吗

    周海抿了抿嘴,突然低头从小腿上拔下来一把枪放到严钧手里,“小心。”

    严钧“快走吧。”

    严钧看了他们离开的背影一眼,转头往三楼楼梯那边摸去。

    高台上的女人的歌已经换了一首新歌,音调很低,低得有时就像是魔鬼在耳边低吟,极富节奏感的音节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严钧是在靠近三楼楼梯的人群中发现李旭东的,他后背贴着墙壁,一手端着杯子像是醉得迷迷糊糊,可是严钧看到他端着杯子的手上青筋隐现,就知道他根本没醉。

    手上是一杯不知道什么时候摸来的酒,严钧晃晃悠悠就像一个浪荡公子一样靠近李旭东,然后用杯子轻轻碰了碰他的,咧开一个猎艳专用笑容,“被抓了几个”

    李旭东撩了撩眼皮,含糊不清地说“五个。”

    严钧“还行。”

    李旭东隐晦地瞪他一眼“周海呢”

    严钧的手指摩挲着杯沿,瞥他一眼“我让他带着人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李旭东心中恼火,却只能压低声音喝道“胡闹什么”

    严钧懒得和他解释,现在二楼一点也不安全,别看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一个个都年轻无害的样子,不一定哪个背后就能给你一下子。他丢下一句“跟上”,就往三楼楼梯口走。

    李旭东不能看着他去送死,只能咬着牙跟上,去三楼的楼梯口也有两个服务生,不过和二楼的不一样,他们的腰间鼓鼓囊囊,一看就是有家伙的。

    严钧脚下一软,窝到李旭东怀里,又往前一倾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扯着他到了两个服务生眼前。

    李旭东“”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服务生互相看了一眼,“对不起,你们不能上去。”

    李旭东搂着严钧的胳膊僵硬了一瞬,脑子里飞快地想要怎么说,严钧已经快他一步,抬头满面茫然地说“我喝多了,我想进去。”

    两个服务生齐齐一愣,竟然真的收回了手。

    李旭东一脸的见了鬼了。

    严钧赶紧扯他,“快走。”

    两人一前一后快速地上了楼梯,身后的两个服务生就像柱子一样愣愣地杵在那。严钧走在前面,拐了一个弯,在离三楼还有几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低声和李旭东说“别动,我去看看。”

    李旭东还因为之前被那么容易放进来而惊疑不定,一时间都没想到反驳。

    严钧轻手轻脚走上去,借着墙壁的掩护,往里面看了一眼,这一看他就僵住了,然后站直了身体,竟然坦坦荡荡地直接走了进去。

    在他身后的李旭东“”

    严钧稳稳地站在走廊中间,身前整整齐齐站着两排黑衣保镖,延伸到走廊的尽头。尽头处是一块大ed显示屏,几秒钟前上面还清晰地显示严钧谨慎小心趴在墙上看的影像。显示屏前背对着严钧站着一个高大的金发男人,男人正专注地看着屏幕。

    训练有素的保镖同时拔枪拉开保险栓,两排二十几把黑洞洞的枪口直指严钧。

    严钧眼睛都没眨一下,反而低头看了看不远处像扔破麻袋一样躺的横七竖八的便衣们。

    这时,尽头处背对着他的金发男人转了过来,远远地看着严钧,超大的墨镜挡住他小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操着一口带着极其别扭的外国口音的中国话说“严博士真是好气度。”

    严钧这才慢悠悠地把目从摞成一摞的警察们身上拔起来,抬头看他一眼,瞳孔黝黑如藏鬼魅“装逼装够了”

    这外国男人显然对中国的骂人文化还是小有涉猎的,他抿着的嘴唇抖了抖,慢条斯理地举起枪,对着严钧,“不知道严博士是真不怕还是装不怕。”

    “嘭。”

    枪响的同时,严钧下意识地躲避,身后却传来一声闷哼严钧听出来这是李旭东。

    他没有回头,眉头却是一皱,这枪不是冲他去的,要不就是他也躲不开。他寒声说“你是个瞎子”

    “哈哈哈”金发男人一声大笑,“z老师说严博士是个精通摄魂术的难缠敌人,所以首领把我派来了,我很想知道严博士不用眼睛还怎么控制我”

    严钧倒是完全没有拿手绝活让人破了的窘迫,反而因为听他说话死费劲,一脸嫌弃,“你中文是日语老师教的吧,我一句都没听懂。”

    他以一种“对面随时可能把我打成筛子的人都是肌无力”的迷之自信状态絮絮叨叨地吐槽“最看不惯你们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还出来显摆的人了,你说你中文说不好你就说英文嘛,大家都是文化人谁还听不懂几句英文了这两句话让你给说的,比鸟语都难懂,真不知道你何苦来的。”

    躲在墙后捂着淌血胳膊的李旭东“”

    自认自己不是肌无力的金发男人“”

    金发男人突然用英语说“拖延时间”

    严钧脸色一僵,眯了眯眼,下一秒就出离愤怒了“我靠,这么听话,让你说英语就说英语啊我特么四级都没过啊”

    李旭东忍无可忍地在墙后面喊一嗓子“他他妈说你拖延时间”

    严钧“不愧是国际刑警。”

    “嘭”

    金发男人一枪打爆了头顶的灯。

    “闭嘴。”

    严钧“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忍住,”自知理亏的严钧赶紧摆手,“主要是你嘴读的太巧妙了,舌头出门前做离子烫了吧”

    抱着哗哗淌血胳膊的李旭东的心里也在哗哗淌血,他绝望地看着手里的枪,有那么一瞬间想给严钧来一枪再饮弹自尽。

    金发男子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却还是忍不住疑惑,他从z老师那里听了太多关于严钧高深莫测,一身妖术的形容,一直以为这是一个像z老师一样干瘦诡异的老头或者肌肉发达的壮汉,以至于他看到照片都有点接受不能这个小鬼就是让z老师避如蛇蝎的人开什么国际玩笑等到他好不容易接受z老师“他是个驻颜有术的老妖怪”的说法,结果正主真身一出来,他的认知又崩溃了

    这小白脸除了嘴贱不怕死之外完全没特点啊

    难道这就是中国人说的真人不露相

    他情感上不相信严钧有什么神鬼莫测的能耐,理智又告诉他严钧这么嚣张一定留有后手,千万不能轻举妄动。两相纠结之下,他在切换语言输入法的时候非常给面子的死机了。

    严钧“噗。”

    严钧“说英文说英文,你放心我有个国际刑警当翻译。”

    金发男人半天没说出话来,总觉得真要是说了英语,不就被那小子摆布了吗可是说中文更是打肿脸充胖子啊

    诡异地沉默了十几秒,金发男子彻底切换成了英语模式。

    “拖延时间没用,既然进来了,就一个都别想走。”

    一直没说话的李旭然沉声说“我们跑不掉,你觉得你就能全身而退吗”

    “我为什么要跑”金发男人觉得很好笑,“大名鼎鼎的国际刑警,神秘莫测的国安局,被我给一锅端了我还跑什么啧,真可惜我是个瞎子,要不真想看看那些大人物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脸色啊哈哈哈”

    李旭东低骂一声,“疯子”

    严钧“那你还等什么”

    金发男人的脸僵硬了一瞬,“你说什么”

    严钧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饶有兴致地抱着肩问他“你怎么还不动手”

    金发男子的脸颊抽动了一下,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我为什么要着急”金发男人平平地看他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毫无预兆地照着地上趴着的五个便衣警察最上面的一个连开三枪,“你看,我如果想杀他,只要打爆他的头就可以了,可是现在,你们看着他的血一点流干,却救不了他,痛苦吗这比我直接杀了他更让你们痛苦,严博士你说呢”

    尽管他大半张脸都被墨镜挡住,可他抽动的肌肉还是将他的扭曲和疯狂暴露无遗。他哈哈大笑着用枪指使着身边离他最近的黑衣保镖,“去,拿个镜子给严博士照照,让他看看他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

    严钧不知何时已经站直了身体,目光直直地盯着地上依旧没有醒过来的便衣警察身上一股股往外涌的鲜血。听到金发男人的话,他缓缓抬头,眼中蓄势待发的血丝隐隐地往瞳孔深处蔓延。

    金发男人似是能感受到他的失态,突然开始神经质地抖动,既像是激动又像是恐惧,他猛地摘掉墨镜,露出狰狞可怖看不出原样的双眼,他举起枪对准严钧,“你们都要死几千人给我陪葬我赚了我赚了严博士,就从”

    电光火石间,严钧的瞳孔猛地一缩酒吧的每个包间的门都是嵌在墙里的,就在金发男子身后的墙垛处的地上,凭空出现了一个影子。

    “嘭嘭嘭”

    连着三声枪响。

    金发男子扭曲的表情瞬间定格,呆滞的表情只维持了一秒,他的嘴角竟然咧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如同地狱第一朵绽放的腐朽之花。

    他仰天倒下,无声说都要死

    、爆炸

    严钧只觉得心脏猛地缩紧,一种难以言喻的危机感驱使他以最快的速度窜到金发男子身边,精准地从他耳朵上摘下一个微型耳机放到自己耳边,沉声厉喝“你是谁”

    对面顿了一下才传出以一种似感慨似遗憾的意味不明的语气叫了叫他的名字的声音“严钧啊,严钧。”

    “可惜了。”

    他话音刚落,一阵石破天惊的爆炸声接连响起。

    “轰轰轰”

    严钧直接被这股大力震得撞到一边的墙上,墙壁上一块巨大的瓷砖堪堪擦过他的头拍在他的背上。

    严钧吃痛闷哼一声,跪在地上上,这种时候竟然还鬼使神差地看了眼放了背后冷枪的墙垛,而那里已经没人了。

    这时第二轮第三轮爆炸接连响起

    墙上的壁画,头顶的吊灯接连往下掉,也许是由于严钧背上扛了块瓷砖的原因,竟然命好地没砸到他头上。

    等一切动静渐渐平息,严钧已经满身灰土地跪在一片狼藉之中。

    他咬着牙把身上的瓷砖掀开,心想幸好这块瓷砖不高,就给了他一个冲劲,这要是头顶的掉下来,他直接就得交代在这。踉跄地站起来,磕到的膝盖一时间使不上力气,他跌跌撞撞地往中了枪的警察那里走去,脚下一软,跪在他身边。说来也是严钧倒霉,后来爆破组的勘察发现他离第一次爆炸的源头最近,因此那些飞溅的碎片在他脸上细细密密划了几道小口子,而其他人那倒没那么严重。他仔细检查了这个警察一番小松了口气还好,没有伤到大动脉。他尽量手脚利索地给他紧急止血,又隐隐担忧,如果救援不及时,他还是会送命的。

    身后窸窸窣窣一阵动静。

    严钧回头,李旭东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来,头上破了个口子,搞得脸上是血,胳膊也是血,那样子别提多惨了。

    见他没事,严钧松了口气,苦笑着说“先把他抬出去,耽误久了就没命了。”

    李旭东面沉如水地抹了把脸,“其他人怎么办”

    严钧看了一眼东倒西歪地黑衣人,“他们不用管,已经被控制了,至于其他人,先把最严重的弄出去,救援队应该马上就到。”

    严钧的话很快就应验了,还没等他和李旭东抬伤员,救援队就到了。他们的动作相当之快,直接坐云梯上了三楼从窗户进来,把昏过去的警察和李旭东全部抬走,而那群从始至终都是壁画的黑衣保镖被抬走的同时还被铐了起来。

    一片混乱中,王宁走到一身狼狈坐在地上的严钧身边伸手给他,“能起来吗”

    严钧抬头看他一眼,握住他的手呲牙咧嘴地站起来,“我就说遇到你准没好事。”

    王宁沉默地看他一瞬,扭头喊那边的医护人员,“来这边。”

    那边提着担架就过来了,严钧一瞅这架势就头疼赶紧一摆手,“不用不用,这点小伤我还不至于躺下。而且爆炸来得突然,受伤的人一定不少,你们去照顾别人吧。”

    王宁面色一沉,“别逞强。”

    这种伤严钧的确没看在眼里,他赶紧转移话题“周队那头怎么样了”

    王宁看他一眼,也不坚持,只能皱着眉头说“现在情况不清楚,防暴部队正在控制一二楼的局面。”

    严钧“我去看看。”

    王宁赶紧拽住他“你去有什么用,赶紧跟我出去。”

    严钧掀了掀眼皮,斜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哎呦,王处交代的任务我得出色完成啊。”

    王宁黑着脸“你身上还有伤赶紧别嘚瑟了。”

    “没跟你开玩笑,”严钧脱了身上的衣服,抖了抖搭在胳膊上,叹了口气,“我担心cr的人混在人群中,不知情的根本发现不了。”

    王宁没办法,只好跟他一起下到二楼,二楼的大厅已经被控制起来了,受伤的被医护人员带走,没受伤的也被控制起来等待疏散。

    二楼大厅的情况比三楼走廊强多了,严钧只看了一眼就是一笑,给身边的特警指了指一个女人,“抓起来。”

    那女人猛地窜起来,没跑两步就被按住了,又有几个人想要跑,也都被制服了。严钧耸耸肩,“还有谁我就不知道了,挨个都查查,大不了就当扫黄”

    严钧突然停住瞪大眼。

    王宁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盯着这头,他一挑眉,“陆祁”

    尽管这里面灯光昏暗,严钧看不太清陆祁的脸色,可他就是觉得陆祁现在的状态就像一只盛怒状态的喷火暴龙。

    接着他才慢半拍地想,陆祁怎么在这他不是在美国吗

    陆祁猛地站起来往这边走,特警赶紧拦住他,陆祁停下脚步,盯着眼前横着的胳膊微微眯起眼。

    王宁提声说“放他过来。”

    陆祁稳稳当当地走到他俩面前,面色沉稳,一点不像严钧想的那样生气,他甚至礼数周全态度温和地和王宁握手问好,就好像他站的这片地不是刚刚发生爆炸的酒吧而是灯火辉煌的宴会厅。

    可等到他和王宁问过好转过头来看严钧的瞬间,他的眼神直接降到冰点,“为什么不接电话。”

    严钧“”

    严钧听他理直气壮得质问的口气简直惊呆了,假借工作的名义跑来这种藏污纳垢的到底是谁啊

    不过这毕竟在外面,王宁还在旁边看着呢,真因为这个吵起来谁都不好看,他只能不情不愿地解释“这不是出紧急任务吗,一切设备都要上交的。”

    “出任务”陆祁冷笑一声,“出什么任务维护国家安定难道要靠你个学生你让警察干嘛去,喝西北风吗”

    王宁轻咳一声往别的地方看,总觉得陆祁在指桑骂槐。

    严钧也很尴尬,只好压低声音说“你差不多得了,别得寸进尺啊”

    陆祁眉头抖了抖,咬牙切齿地说“我得寸进尺”

    他一把攥住严钧的手腕,把他扯到自己身前,揽住他的肩直直地看向王宁,眼底怒火翻腾,“王处长,我想请问你有什么权力和资格让一个二十五岁的没有受过任何专业训练的在校学生直面一群丧心病狂的恐怖分子”

    王宁沉默,“严钧情况特殊,你可能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陆祁强硬地打断他的话,“他是什么情况他是什么人我知不知道无所谓,但我知道死亡面前人人平等,无论他是谁,他死了这个人就没了,我的爱人不在这个世上了,你拿什么赔给我你赔得起吗”

    原本还挣扎的严钧不动了,王宁动了动嘴唇到底也没说出话来。

    陆祁显然是动了真火,一点也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你们凭什么这么嚣张不就是欺负他孤家寡人,死了也没人找你们偿命吗”

    严钧突然拉住他的衣摆,“陆祁,别说了。”

    陆祁低头看他,放松了一点搂着他的力道,小心地避开他手上的伤痕珍而重之地握住他的手。他的动作温柔小心,可抬起头后还是满面寒霜,眼神凌厉,“现在他是我们陆家的人,是我爷爷陆振庭首肯的孙媳妇,更是我陆祁的爱人你们国安局想再这么欺负他背后没人,多余了。”

    王宁自知理亏,“今天的确是我们思虑不周,但是,”他不落下风地看回去,语焉不详地说“严钧和国安局早有协定,这件事你管不了。”

    陆祁微微眯起眼,突然一勾嘴角,像是完全不把他看在眼里,“这就和你无关了,我爷爷会找你们局长谈的,就不劳王处关心了。”

    说完,他也不看王宁铁青的脸,低头看了看一脸别扭的严钧,松开搂着他的手脱了外套把他兜起来,一手虚虚环着他的肩,一手给他拢着衣领,低声说“我们回家。”

    严钧的目光从给他拢着衣领的大手慢慢移到陆祁的脸上,突然觉得周围那些血与火都褪尽了颜色,只有这人深邃的眼眸愈发清晰。他藏在衣服下伤痕累累的手一点点攥紧,“好,我们回家。”

    王宁站在原地看着陆祁护着严钧往外走,忽然觉得无论他们两个人的身边换了谁,都不会有这种让人只是远远看着都觉得温暖的契合。

    他忽地低声笑了笑,转头全心全意地指挥善后工作。

    严钧的感动来的快去的也快,没走出几步幸福感稍微一消退,理智就占领高地了,他隔着衣服不轻不重地掐了陆祁一把,“别以为给我灌两碗迷魂汤就完事了,说,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在美国吗”

    陆祁刚刚在王宁面前秀的一手好恩爱,转了头就不是那个眉眼深情的他了。他也不看严钧,不咸不淡地说“我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我就是死在太平洋了你能知道”

    “哎呦”严钧惊奇地看他,觉得这货胡搅蛮缠的能耐见长啊,“陆祁,你别给我混淆视听,抓住我小辫子不放。赶紧的老实交代。”

    陆祁站住脚看他,目光微沉,“宴会的邀请函是一个月前送到的,要我拿出来给你看看吗”

    严钧眯着眼打量他,“真的那你这什么命啊,刚回国就碰上爆炸”

    陆祁看着他,突然叹了口气,他伸手捧起他的脸,小心地摸了摸没被划伤的地方,有些挫败地说“你别关心那些有的没的了好不好,你知道今天有多危险吗,如果不是,”他顿了顿,“不过还好。”

    他动作很轻却异常坚定地把他抱住,长出了一口气,“还好你还活蹦乱跳的,还好你没事。”

    严钧眨眨眼,安慰地拍拍他的背,心里却警铃大作真不知道回了家要是让陆祁看到自己这一身的伤会引发怎样的家庭战争啊

    陆祁人抱够了就松开了,拉着他的手继续往外走。

    于是,这一对实力虐狗夫夫在满地狼藉中遭到了在场所有武警特警惨无人道的围观。

    两人出了封锁圈,中国好助理已经带着人在外面等疯了。本来一接到“老板参加宴会的酒吧爆炸了”的惊悚消息就已经把陈特助吓得六神无主了,结果带着人来这么一看,又是一激灵。

    老板不是一个人去的吗严博士怎么也在而且为什么看起来比老板惨好多

    陈特助瞬间脑补出了一场“老板深陷险地严博士得知消息后在千钧一发之际单枪匹马冲进战场护住老板深受重伤”的大戏

    陆祁拉着严钧走到切近,就看到他的助理正眼圈通红,一脸感动地看着严钧,他莫名其妙地看严钧,发现严钧也是一脸懵逼。

    陆祁“看什么”

    陈特助吸了吸鼻子,“严博士,您真的太伟大了。”

    “啊”严钧给自己定义了一下发现自己这回为了国家也算抛头颅洒热血了,就脸不红心不跳地应下来,“谢谢。”

    陈特助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澎湃的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估计要不是他老板虎视眈眈在旁边看着,铁定立刻哭着给严钧唱赞歌。

    陆祁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换个助理了。

    他把严钧塞车里,扭头看着哭唧唧的助理,冷漠无情地说“哭出来给你多开一个月工资。”

    陈特助一呆,眼看下一秒悲伤就要逆流成河。

    陆祁“然后立马卷铺盖滚蛋。”

    陈特助一秒变雕像,表情不能更严肃,可惜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暴露了他刚刚还是个多愁善感的男子。

    、回家

    陆祁上了车,严钧看了看前面开车的陈特助,扭头问他“陈特助以前是干嘛的”

    陆祁“毕业了就给我当助理。”

    严钧好奇“他什么专业啊”

    陆祁“首都大学中文系。”

    严钧抽了抽嘴角,“好好一个大才子让你给祸害成这样真造孽。”

    陆祁瞥了一眼后背僵直的陈特助,“要不是看他抗压能力强我早把他开了。”

    苦逼的陈特助“”

    严钧非常没有同情心的笑了,心说,这抗压能力是够强的,老板脑子有病还被追杀,今天搞男人,明天玩爆炸,这样跌宕起伏的任职经历,写在简历上一定很吃香

    严钧正幸灾乐祸呢,车就是一个颠簸,他饱受摧残的后背和靠背来了一次结结实实的亲密接触,他的脸瞬间就扭曲了。

    陆祁让他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拉过来,“怎么了后背受伤了”说着,就要翻他衣服。

    严钧赶紧按住他,强撑着笑说“没事没事,就是磕了一下,你别大惊小怪的。”

    陆祁也闹不明白他到底伤成什么样,又不敢跟他使劲,只能脸色难看地圈着他,防止他再撞到后背。陆祁搂着他,越想越心惊,之前看他活蹦乱跳看起来不像有事也只是以为虚惊一场,现在一想,那可是爆炸他又那么狼狈,肯定是离爆炸点不远,能捡回条命来已经算是撞大运了,怎么可能不受伤他越想越急,越急越气,正赶上陈特助把车开上减速带当真是好一顿突突

    陆祁吓了一跳,下意识搂紧严钧,扭头大怒“你他妈会不会开车”

    严钧“”

    陈特助吓得直接来了个急刹车。

    猛地一个前倾又一个后仰硌着个胳膊结结实实撞上靠背的严钧“”

    严钧心累地拽住脸色铁青的陆祁的衣袖,无奈叹气“你骂他干嘛,他是能把减速带铲了还是怎么的”他又安慰战战兢兢的陈特助,“你别管他,他大姨妈来了。”

    陆祁没说话,把他打横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不敢碰他的后背,只好扶着他的腰,“搂着我。”

    严钧被这个标准的车震姿势震了一下,最后还是默默地地抬手搂住。

    开了半个多小时陈特助小心翼翼地把车开到目的地,以一个轻柔的减速缓缓地停住,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瘫在驾驶座上。

    陆祁护着严钧让他先下,又半扶半抱地搂着他进屋,严钧让他弄得浑身不自在,只好转移话题,“你怎么在d市也有房子”

    “朋友的。”陆祁随口应付他,进了屋关上门就吧严钧往床上上一按,开始脱严钧的衣服。

    严钧眼见瞒不下去了,只好心惊胆战地看着他想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把自己衣服脱了。

    等到严钧上身的衣服都脱光了,陆祁突然没了动作。

    严钧觉得这天不开空调没有暖气光膀子还是挺冷的,他轻咳一声,“那什么,来条被子吧,怪冷的。”

    陆祁没有说话。

    严钧扭回头看他,发现陆祁眼神黯淡地站在他身后,拳头攥得死死的,极力忍耐的愤怒和难过却像握不住的沙一样从他眼角眉梢细细流出。

    严钧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干巴巴地说“那伤就是看着吓人,没事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

    “别说了。”陆祁忍无可忍地打断他。

    他跪坐在他身后,根本不敢碰他惨不忍睹的后背,只能虚虚的描摹他雪白的皮肤上充血发紫的淤青。

    严钧犹豫了一下,刚想转过去,就被陆祁从后面轻轻地揽住,却一点不敢碰到他的后背。

    他把下巴轻轻放在严钧的肩上,低声说“还冷吗”

    严钧木然地感受了一下这个四处漏风的拥抱,有心想说没区别,却又觉得气氛太好,只能打肿脸充胖子“不冷。”

    陆祁的呼吸在他脖颈间扫来扫去,弄得严钧浑身发痒,他动了动,却突然听陆祁哑声说“你是为了我是不是”

    严钧一顿,垂下眼帘,“什么为了你”

    横在严钧小腹的手臂紧了紧,又松开,陆祁弓着腰贴近他一点,脸边是他细软的头发,他轻轻蹭了蹭,心底汹涌而起的酸楚一浪接着一浪,顶的他嗓子发涩。

    他突然感到一阵无来由的恐惧,大抵是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怀里的这个人一样,可以为了他流血流汗却一字不说,这种令人毫无招架之力的无声攻势让他恐惧着没有他的形单影只的过去,也恐惧着失去他如行尸走肉的未来。

    他喃喃地说“别这样,严钧,别这样。”

    “我承受不起。”

    严钧沉默了一瞬,哭笑不得地说“陆祁你说什么呢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之前怎么没发现陆总你脸皮这么厚呢。”

    “你别把我当傻子。”陆祁不轻不重地咬了咬他的肩膀。

    “哎呦哎呦。”严钧哼哼唧唧地以一种浮夸的演技地装疼。

    陆祁“其实你是看出来cr和追杀我给我下蛊的是一伙人了是不是”

    他不理会突然不说话了的严钧,把藏了一路的,憋的他心肝脾肺肾都移了位的话全都说个痛快“你其实满可以把事情推掉,或者不进到酒吧里去,对你来说,恐怕从来都没有真正担心过cr有一天会占领全世界,也不认为他们有这个能力。”

    “可是你明知道有危险还是进去了,因为他们掀翻这个世界很难,可盯死我一个人易如反掌。”

    严钧心里无声叹了口气,他一直知道,陆祁很聪明,也很敏锐,稍微有一点蛛丝马迹都不会放过,也许,也许他是这混乱的局面里看得最清楚藏最深的人也不一定。他没有反驳陆祁的话,只是说“我没你说的那么高尚,我也是有私心的。”

    陆祁却微不可见的摇摇头,站起来以一种如临大敌的架势把薄薄的被子披在他身上,尤其在被子贴到严钧后背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绷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严钧的表情看,仿佛他只要稍微露出一点痛意,他立刻就能把被子甩出八丈远。

    严钧这两辈子连他妈都没这么把他视如珍宝过,他就跟个瓶肚里填满了水泥的景德镇陶瓷一样,别看外表长得像他娇生惯养的妈,其实内里糙的没边。真碰到个把他当眼珠子的人,他感动还在其次,更多的是别扭。

    陆祁看着他眼珠子乱转的别扭样,突然觉得那些深埋在心底的腐朽的扭曲怨恨和疯狂恶意或许早就被他在阳光下晾晒风干,空留下扭曲狰狞的外壳,只要需要他心尖上的人的一个呼吸,就能让它们灰飞烟灭。

    他低头凑过去,专心致志地亲吻着眼前难得温顺的人柔软的唇瓣。

    或许明天他就要死去,或许明天他依然活着,都无所谓,只要这一秒,他们能感受彼此的心跳,安静相拥,此后前路艰险更甚万丈深渊,他都无所畏惧。

    陆祁把人亲的眉毛眼睛都乖顺下来,心底翻滚不休的情感才渐渐归于平静。他拢了拢他的被角,低笑一声说“我迟早有一天被你吓死,听话,以后这种事别傻傻呼呼地冲上去给人当枪,你男人还没到让你保护的份上。”

    严钧哼哼唧唧地瞥他,猛地往前一扑,陆祁哪敢跟他别劲,只好顺势躺在床上虚虚拢着他。严钧动作太大抻到后背的伤了,龇牙咧嘴地趴在他身上揉他脸,“谁让你不在家,当然让别人欺负啊”

    陆祁无奈地抓下他的手,亲亲他的掌心,“这回我回来了,咱们可不管他们的破事了。”

    严钧一挑眉,心说我流血又流汗地打通这条路子哪能像你这么败家说放就放,不过嘴上还是应承陆祁说“我都是个负伤的顾问了,他们想让我管我也管不了啊。”

    陆祁抬眼看他一眼,微微叹了口气,也不再劝他,严钧这个人主意太大了,一般是听不进别人的话的。他摸摸严钧的头,把人侧身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你先休息一会,然后我们回首都。”

    严钧拉拉被子眨眼表示自己会乖乖听话好好休息的。

    陆祁低头亲亲他额头,“我出去一趟,有点事解决一下,闭眼,睡觉。”

    陆祁看着他闭好眼睛,才起身出去,门刚一被轻轻合上,他脸上的温柔神情立马褪了个干净。陆祁看了一眼等在门口的陈特助,陈特助赶紧把手机递给他那难伺候的老板,压低声音说“吴先生刚刚打电话过来。”

    陆祁冷笑一声拿过手机,迈开长腿往外走,声音寒冷如冰,“你还有胆子打电话过来”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陆祁听着电话面容冷峻,眼含冰霜,他走到楼梯口侧头冷冷地扫了一眼略显幽暗的走廊尽头的紧闭的房间门,“那就不是你能关心的了,小心有命知道没命活。”

    说完他直接撂了电话,丢给陈特助下了楼。

    严钧这一天的确是身累心累,他昏昏沉沉地睡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就觉得身子一轻,他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听见一个沉稳心安的声音“继续睡,我们回首都。”

    严钧睁到一半的眼睛又不争气的合上了。于是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看着四周惨白一片的布置,一瞬间是蒙圈的。他拄着胳膊坐起来,后背的火辣辣的疼痛让整个人都一激灵,他抽着冷气四下看看,发现这是个病房,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还没等他想到别的,病房门一开,陆祁进来了,他一看严钧坐起来了,先是一喜,然后立马就皱起眉毛快步走过来要扶着他躺下“你怎么坐起来”

    严钧赶紧抬手挡住他的动作,有点对不上路子,“这是医院我怎么没印象”

    不提还好,他一提陆祁就火往上撞,拉下他还在输液的手平平放好,瞪他一眼,显然是气的不轻,“废话,你直接在半路昏过去了”

    陆祁看他没心没肺的样子真是抽他一顿的心都有,可惜下不去手只能咬牙切齿地放狠话“你给我好好在床上呆着,哪也别想去了”

    严钧心说哪有那么严重,不过他一接触陆祁噼里啪啦火星四溅的目光就非常没骨气地一缩脖,不敢火上浇油,只能头如捣蒜地点头答应“我保证哪也不去”

    陆祁见他装模做样的乖顺突然微微一笑,那笑容看的严钧心中警铃大作。他伸手捏了捏严钧的下巴,“一会医生给你检查好了之后,我们就出院,回家。”

    严钧本能地感觉不对劲,非常有眼色地装可怜“回家干嘛啊”

    “你说回家干嘛”陆祁一眯眼,嘴角一丝笑意也无,“这地方人多眼杂我可看不住你。”

    三个小时后。

    严钧下了车看着眼前庭院深深的大宅子,终于明白之前陆祁的不对劲是因为什么了。

    根本不是回家干嘛的问题而是回哪个家的问题啊这地方一看就进去不容易,出来更不容易啊

    他吞了吞口水,直观地意识到他要是进去了,恐怕就没这么容易出来了。他若无其事地扭身就想往车上去,一边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嘟囔“哎呦,我下错站了。”

    陆祁正好下车把他堵在车门那,似笑非笑地看他“没下错,就是这。”

    严钧苦着脸装病弱,“我难受,我都受伤了我只想回家。”

    陆祁看他一眼,轻飘飘地给他两个字“没用。”

    严钧眉头跳了跳,“哎哎哎,我想起来我有个”

    陆祁压根不打算听他把话说完,直接搂着他往宅子里面走。

    进了宅子,严钧仅剩的那点侥幸心理也没了个干净,里面戒备森严都快赶上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了,一个词形容他正好插翅难飞。他蔫头耷了脑地被陆祁挟进主宅,一进大厅,就见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握着龙头拐杖坐在沙发上直直地看过来,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陆老爷子陆振庭。

    严钧“”真是好尴尬啊

    陆老爷子掀了掀眼皮,“来啦。”

    陆祁面色如常,“爷爷我把人带回来了。”

    “嗯,带回来就好。”陆振庭“咚”地一敲拐杖,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陆祁一眼说“看好你媳妇,别老让他莽莽撞撞的。真是,自己媳妇都管不住,没出息。”

    、晚饭

    “嗯,带回来就好。”陆振庭“咚”地一敲拐杖,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陆祁一眼说“看好你媳妇,别老让他莽莽撞撞的。真是,自己媳妇都管不住,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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