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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卫连+番外 第1节

作者:泡泡雪儿 字数:20327 更新:2021-12-20 12:13:50

    军区三部曲之三警卫连作者泡泡雪儿

    文案

    他刚打完球,光着胳膊穿着件背心,迷彩作训服搭在肩上,和几个兵有说有笑地走来。

    我痴迷地看着他,他一身的腱子肉紧实又健美,橄榄色的皮肤上铺着一层油亮的汗,把他英气的脸衬托得非常性感。

    “一排长”

    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壮起胆子大喊了一声。

    他转过头,疑惑地打量我。我有点紧张,啪的立正敬了一个礼。

    内容标签强强 铁汉柔情 制服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杨东辉高云伟 ┃ 配角白洋

    第1章 初遇

    那一年我被分到军区警备区。这是我第一次走进森严的军区机关。我那年十八岁没满,本来要下野战部队,但是家里托了点关系把我弄到这来当后勤兵。这在这个地方很正常,没有父母舍得把儿子送到山里去吃苦,而野战部队大多都在远离城市的山里。总之我到了这个位于闹市区的机关,要度过我当兵的日子,这在别的新兵眼里就是天堂的地方。

    第一次走进大院,连我这个刚刚告别普通老百姓的新兵,都不由挺了挺我的军装。宽阔笔直的马路,郁郁葱葱的林荫大道,整齐划一的营房和家属区,还有礼堂、球场,来来回回的军车和跑步的士兵,见到的干部肩上的星和杠都能闪死我,我一路不停地敬礼,像傻子似的。可这地方就这样,见了官大一级的,你敢不敬礼试试。

    不管你是不是军人,都能感受到这里威严的气势和庄重与神圣。这个说不清楚,就像我上学时暑假去故宫,去了就能感受到皇权一样。一个道理。

    当时我被震慑了。我开始兴奋,我期待起在这里的生活。

    刚去我被分在通信连。通信连女兵多,个个长得还都不错,这里是男兵做梦都想来的金窝,可惜我对她们不感兴趣。真是浪费了这个名额,应该让给那些眼里冒绿光的兄弟们,呵呵。

    在通信连待了没多久我就待不住了。这地方实在是浪费时间,接总机,出黑板报,搞联欢会出个节目,连里不多的几个男兵整天围着女兵转,他们找到了待下去的意义,可我没有。

    我找到了连首长,请示想调动。

    “你想调去哪”

    连长是个好脾气的人,对人比较和气。他温和地问我。

    “报告警卫连”

    我没犹豫。我早就想好了。

    “再说吧。”

    连长没立刻答应我。但他知道我是关系兵,也没立刻发火。回头想那时够弱智的,要知道自己的兵提出要跳槽,这对连队主官是个挑衅,要是在野战部队,或者战场上,这主官能一枪毙了他。而我竟然傻到自己跑去提出来,要是搁在现在的我是当时我们连长,我不把这傻兵练得北都找不着。

    我没消极地等结果,活动了一下,去警卫连打听了行情。抛几根烟,找个地方一起抽几颗,海吹胡侃,认识了几个警卫连的弟兄。他们告诉我,警卫连有训练,抓得挺紧,早晚出操,各个科目都要训,当然强度不能和野战部队比,不过比通信连是苦多了。最苦的是站岗,巡逻,岗哨是两小时一班,几道大门轮岗,夜里还有夜间巡逻哨,夏天还凑合,冬天就难熬了。

    “你小子打听那么仔细,干啥,想来啊”马刚问我。这是我老乡,比我早来一年,现在跟我很铁。

    “咋的,不欢迎啊”我虚虚实实。

    “得了吧,我去你那地方还差不多,到这一年,女兵啥模样都没敢仔细瞅”马刚有点不好意思。

    “瞅你那点儿出息”我笑骂。他虽然是老兵,可我这人性格就这样,熟了以后话直不客气,奇怪的是好像也没怎么真得罪人。大概我们那的人都这脾气,外放。

    “那咱俩换换。”我半真半假地说。

    “脑袋被门夹了通信连不待要来警卫连啊”马刚可能看出我有点认真的意思。

    “呵呵。”我抽烟,没再搭理他。

    我为什么要去警卫连只有我自个儿心里清楚。

    那天,我去澡堂洗澡。澡堂离大院后门不远,旁边有个锅炉房,烧煤的,堆着煤堆。我刚打完球,一身臭汗拎着袋子往澡堂门里走,进门的时候和里头出来的一个人撞在了一起。他把我的东西撞到了地上。

    我们回头互相看看,他弯腰帮我把东西捡起来,递给我,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我眼睛发直地目送他走远,心里像跑起了一匹野马。

    自从进了这个机关,我就没见过这么帅的兵

    他一米八几的个,身材英武挺拔,两条长腿笔直的,身上带着刚洗完澡的水汽,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英气逼人,坚毅的眼睛明亮有神,看着我的时候我像被一箭穿心。

    那晚上我睡不着了,兴奋得睡不着。我满脑子都是他

    说是一见钟情有点夸张,但就有点那个意思。他的样子一直在我眼前晃动,怎么都赶不出脑子。第二天我就去打听,知道了他叫杨东辉,是警卫连一排排长。

    原来还是个排长我有些犹豫,可是心里像长了草,在呼呼地疯长。我压抑不住想认识他的念头,冲动就像浪头在心里一浪接一浪地打着。我想方设法想接近他。当天我就找了个借口,吃完晚饭后跑去了警卫连,去一排的宿舍。

    他不在,去球场打球了。我有点失望。其实要是他在,我也没想好要说什么,就这么脑门发热地就去了,那种想再见到他的冲动根本压不住。一排的人问我有什么事,要不要转达,我随口胡编了个借口应付过去,走了。

    可能老天也要给我点缘分,巧的是,刚走到警卫连门口我就碰上了他。

    他刚打完球,光着胳膊穿着件背心,作训服搭在肩上,和几个兵有说有笑地走来。

    我痴迷地看着他,他一身强健的腱子肉,肩膀上强硬的肌肉线条流畅有力,橄榄色的皮肤上铺着一层油亮的汗,把他帅气的脸衬托得非常性感。

    “一排长”

    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壮起胆子大喊了一声。

    他回过头,疑惑地打量我。我有点紧张,啪的立正敬了一个礼。

    “你找谁,来这有事吗”

    他的眼神显然已经不记得我了。我有些泄气。

    “报告,我是三班马刚的老乡,来找马刚借本书。”我随口胡诌着。“排长,你不记得我了,昨天,我们在浴室门口碰见过。”

    我提醒他。

    “哦,是你啊。”

    他想起来了,上下打量我,我在他目光的洗礼下后背一阵僵硬,我从来没在谁面前这么紧张过。

    “我记得。昨天太暗,没看清。你是新兵叫什么”

    他笑了笑问我,我看着他的笑容,又是一阵晕眩。他的脸实在太让人眼晕了。

    “报告我叫高云伟,通信连一排一班的。”

    “别报告报告了,现在是休息时间。来了就进去坐坐。我们排有不少你老乡,以后来玩。”

    杨东辉一拍我的肩膀,进去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他拍在我肩上的地方起了一阵热度。我暗暗地想,我一定要搞定他。

    从那天起,我一逮着机会就往警卫连跑。我们连首长知道我想调动去警卫连,也没管我,通信连本来管理就松散,事也不多,除了早晚点名和话务,自由时间还比较多。我借口去找马刚,其实是逮着名目去见杨东辉。杨东辉和几个班长分别住在班排长宿舍,我经常去散散烟,借几本书,去唠唠嗑什么的,一来二去,跟他们都混熟了。他们都很欢迎我去,因为我嘴能说,会白活,也有眼色,常带点烟和零食什么的孝敬他们,所以那几个班长到后来都跟我混得像哥们似的。

    我和杨东辉也越来越熟悉了。他吃过晚饭常去打篮球,我就天天往球场跑,跟他一起打,所以他后来就常主动跑到我们连队来叫我打球。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和他一起打球是一种享受,我可以大大方方地触碰他的身体,欣赏他打球的英姿,他投球时姿势非常标准,修长有力的身体运动起来像素描里漂亮的人体画,胳膊上的肌肉时鼓时凸,像是活的一样,每次看到他满头汗水的脸,撩起背心擦汗的动作,还有衣服下面绷的紧紧的像钢板一样的雄健体魄,我都为之着迷,不断偷看他。他实在是个迷人的军官。

    我对杨东辉的暗恋像草一样疯长。但是我不敢表现出来。他很有威望,人缘又好,身边整天都围着人,好在他好像对我印象也不错,每次我去找他,他都显得挺高兴。

    有次我去他宿舍,只有他一个人在,他拿着盆正要去水房洗衣服。

    “排长,我帮你洗吧。”

    我大献殷勤。

    “用不着,你坐,抽屉里有烟。”

    他已经习惯了,我每次去都是跟他们抽烟海吹。他以为我是去找地方抽烟。

    “信不过我啊,我这手比洗衣机管用。”

    我还是抢过了他的盆。

    “吹吧”

    他见我坚持,也就没反对,我抱着他那盆衣服在水龙头下冲洗着,天知道,我在家别说衣服,连双袜子都没动过手。

    他在旁边跟我说话,也看出来我手艺很生,他笑笑说“你这是解放前的洗衣机吧”

    我们俩哈哈大笑。反正我心意到了,他能领情就好。

    后来他又拿了一个盆,跟我一起洗,我一半他一半,边洗边聊。我俩配合默契,一盆衣服很快就洗完了,我在盆里洗到了他的内裤,刚拎起来就被他抢了过去,放进了他的盆里。

    “排长,怕什么,跑马了啊”

    我试探着开玩笑,其实心里直跳。

    “小兔崽子,懂得还挺多。你没跑过啊”

    他给了我一膝盖,语气透着点粗鲁,我很喜欢他这种语气,我冲他嘿嘿地笑,笑得他也有点不好意思,一张黝黑的俊脸透着点红,我真想过去亲他一口。可我没那个胆

    “笑什么笑再笑毙了你”

    他佯装严肃地恐吓我,可是我根本不吃这套,我趁他不留神把盆里的水用力一拍,水溅了他一脸,他抹了把脸就来抓我,我拔脚就闪,我俩在没人的水房里你追我赶地打闹成一团

    第2章

    从那次之后,我和杨东辉真正开始要好起来。

    星期天休息,我又去找他,我好不容易申请到了外出,说想去街上买东西要他陪我去,顺便请他吃饭。

    他同意了,我们兴冲冲地换上了便装去逛街。我俩都是一米八几的个,当兵的人穿惯了军装,穿平常的衣服走路也都是挺胸抬头,走路带风,我也养成了这个习惯。俩帅哥走在街上,很多美女都看我们,不过我猜更多的是看杨东辉,他那天穿了一件短牛皮的皮夹克,水洗白的牛仔裤,太帅气了。好多女孩都在偷偷瞄他。

    我俩去商业街逛了逛,我买了点日用品和茶叶,他也买了点,后来我们去了一个小饭店,说好了我请,可是他坚持他来。他说他好歹也是干部,有津贴。我刚当兵能有几个钱,省着点儿,别乱花。

    他的语气,就像兄长对弟弟说话。我有点感动。我们要了啤酒,不敢多喝,怕晚了回去查纪,但是几杯酒下肚,感觉都更加亲近。我打量着他,他喝了酒脸庞有些发红,那张像刀刻出来的脸更加英俊,性感,我不知不觉忘情地盯着他,移不开眼睛。

    就在不久之前,我还只能徘徊在一排宿舍外犹豫怎么和他搭话,而现在我和他却像多年的哥们那样,坐在一起推心置腹地喝酒。人的际遇真的很奇怪,说不清楚,也许就像那句广告词说的,缘,妙不可言。

    他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也抬起头看着我。

    “看什么”

    他笑了笑,问我。

    “排长,我能叫你声哥吗。”

    我酒精壮胆,大着胆子说。我想叫这声,想了好久了。

    “你看得起我,就叫。以后私底下,也别叫排长了。我比你大几岁,你就把我当成你哥。”

    他也专注地看着我。我心里一热,话就像喝下去的酒,在不断往上冒。我有点控制不住。

    “哥,我到这以后,最高兴的事就是能认识你。我敬你。”

    我拿着杯子和他一碰,仰脖把满满一杯都干了。他也干了。我又给他和自己倒满。

    “第二杯,还是敬你。以后只要是你的事,就是我高云伟的事,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就是拿刀子架我脖子上我也为你去拼,只要你一句话。”

    我一仰头又干了。

    他把我还要去拿酒瓶的手按住了。他的眼神里我看出他为我这句话也感动了。

    “行了云伟,别喝那么猛。知道了。心意哥领了。”

    他没再让我多喝,自己却干了。这顿酒下去,我和他又近了一层。

    那天我们又聊了很多,现在我已经记不太清具体的,就记得他在酒意里告诉我,他对我的印象也很好,觉得和我投缘,虽然他带过很多新兵,但是和我说话不像是和自己的兵,像是和一个认识了很久的兄弟。

    那天我们都喝得有点多,回去的时候差点迟到,幸好赶在晚点名前回去了。他是干部,和我不一样,要注意影响。我那晚上在自己的宿舍反复咂摸着他的话,就连一杯白开水都像美酒一样,让我醺醺欲醉。

    接下来的日子很美好,虽然我调动到警卫连的事情还没有下文,但是我和杨东辉的交情却在与日俱增。我们连接到任务在营区里打扫道路,他喊着口令带着警卫排出操,整齐的队伍跑过来,他坚毅的脸在军帽下更加英武,炯炯有神的眼睛带着威严,他边领跑边冷酷地喊着口令,在他身后一群战士高吼着响亮的口号,喊声震天。他跑过我身边时看了我一眼,我也看着他,虽然我们没有语言的交流,但是他的眼神却在告诉我,他看到我了,他还不被人发现地冲我偷偷地一笑,然后立刻恢复严肃的表情,看得我直乐。我就目送着他矫健的背影,暗地享受着他给我的这个笑容。

    他站岗的时候就是一道风景,戴着白手套,手握微冲,一身威武的军大衣裹紧在他的身上,他像天神一样凛然不可侵犯,经过军区大门的人们来来往往都用好奇和敬畏的目光望着他,其中也不乏年轻时髦的美女害羞的目光。但是他目不斜视,是最称职的哨兵。杨东辉站岗值勤的时候,我总是会借故往门口跑,干部有什么事我都主动请求出去跑腿,连部的人以为我很勤快,干部还夸我,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的目的,我就是为了去多看杨东辉一眼。

    这是冬天,有一天晚上下了大雪,杨东辉主动提出来干部带头站夜里的岗。我窝在温暖的宿舍里,看着外头飘扬的雪花,鹅毛大雪覆盖了整个军区,寒风刺骨,想着他独自在冰冷的岗亭站岗受冻,我就心疼不已。我对班长撒谎说肚子疼,要去门诊部拿点药,就溜出了宿舍,一路小跑,也不管雪地路滑,跑到了中门的岗哨前。

    这里四处空旷,万籁俱寂,早就没有一个人影,只有昏黄的路灯照着一个背着钢枪的挺拔的身影。我远远地看着他,眼前纷飞的大雪中一个坚定的军人纹丝不动地立在岗哨上,他绿色的军装和洁白的雪地构成了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图画,深深地扎在我的心上,再也无法从我的心中抹去。

    我踩着雪地过去,他老远就大声喝问“站住口令”

    “冰山回令”

    “高原”

    他收回了枪,惊讶地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大半夜地跑到这来。

    “怎么了”

    他声音压得很低地低头问我。岗哨是不能随便说话的,不过因为是半夜,而且中门只有他一个岗哨,他为我破例了。

    我看看四周没有人,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炉,这玩意儿是通信连的女兵送给我的,关键时刻很好使。我把他军大衣拉开,把这个暖手炉塞进他怀里,再给他把衣服笼好。这样他胸口腹部就可以保暖了。

    “冷不冷”

    我问他,看着他在寒风凛冽中挨冻的脸,心疼坏了。

    他微微摇头,还是手握着钢枪,可是他看着我的眼神却带着感激。

    他一定没想到我专门跑出来为了给他送这个。我给他塞手炉的时候,他都愣住了。

    “快回去,雪大,外面冷。”

    他低声对我说。

    他虽然是命令的口气,但是声音低沉,温柔。我虽然站在雪里,冷风直往脖子里钻,可是看着他,心里就像燃烧着一盆火,根本感觉不到冷。以前黄舒骏有首歌叫恋爱症候群,我就是那歌里的状态。

    “你还有多久”

    “半小时。”

    “我等你吧。”

    “胡闹你想冻死啊”

    他瞪我。我没听他的,进了后面的门房。岗哨后头有个门房,现在里面当然是空的。这里有热水瓶,白天两人轮岗的时候,一个在外头站岗一个在里头值班记录,夜里只有一个。我抖了身上的雪,现在回宿舍就没借口再溜出来了,我摸身上,幸好口袋里还带着包烟。我把衣服裹紧,打算等他下了岗给他抽根去去寒。不敢在岗亭里头抽烟,烟味儿会被查哨的发现。就坐在窗口,看着窗外的他站岗,这么看着他,心里就觉得踏实,平静。

    半个小时一晃就过去了,他跟下一班的哨兵交接好,就赶紧进了门房。我早就在门口迎着他。我一把将他从风雪里拽进来,关上了门,把风雪关在了外面。

    他身上带着一股冰冷的寒气,手脚已经冻僵了,他摘下了凝着雪晶的帽子,我摸到他的手,他的手被冻得通红,像一块冰。我很心疼,也不顾那么多了,把他的手拉到嘴边帮他呵气暖着,用力搓着,帮他回暖,我做这些的时候他一直看着我,我边搓着边问他“好点没有”他点点头,还是那么看着我,我想他还是很感动的吧,呵呵。我把倒好的热水给他,让他喝了暖暖,他摸着我的身上,我身上其实也冻坏了,摸上去冷冰冰的,他把他怀里的暖炉拿出来,塞进我的怀里,我不要,他坚持着非要揣我怀里。

    手炉还带着他身上的体温,放在我军装里贴着我的毛衣,让我心里一阵阵地热乎。我们一起回连部,在路上他问我“冷不冷”

    我说“不冷,这点儿冷,在我老家那就跟玩儿一样。”

    他没问我为什么大雪天要冒着冻等他,我俩之间好像已经有了默契,有些话不需要问,放心里就行了。

    我给他烟,我俩一起躲到军人服务社的门廊底下,这边有堵墙背风。我俩蹲着抽烟驱寒,我看看他,他看看我,我们一起相视而笑,外头冰天雪地,这里却像春天一样温暖,我的心也在春季,一片春暖花开。

    抽完烟我们回去,脚踩在寂静的雪地上,咯吱咯吱响。我们的影子在路灯下一会儿分,一会儿合。他问我手冷不冷,我说有点,他说把手给我。然后他就拉住了我的手,把我的手放进他的军大衣口袋,他的手也没有抽出去,就这么攥着我的手,一直放在他那个口袋里。他拉着我往前走。

    我知道他这么做只是出于感激,出于兄弟情,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但是我还是受宠若惊,忍不住浮想联翩,和他紧握的手上热得仿佛要发烫,我默默享受着那股涨得满满的甜蜜。我望着他走在前面的背影,手被他紧紧地握着,我心跳得很快,心里涌起强烈的冲动,我真想一把抱住他,想冲动地告诉他我喜欢他,我他妈的真喜欢他

    他回头看看我“怎么不说话了”

    我“排长”

    他“这儿没人。”

    我反应过来“哥你对我真好。”

    他又回头看我一眼“你对我不好啊。”

    我“好啊。”

    他“那不就行了。”

    那天一直走到连部外面,他才把我的手松开,我才把手从他的口袋里抽出来。

    那天之后我俩都没说什么,没再提起那天晚上的事。自从那天之后我们更要好了,杨东辉也比过去更关心我。他知道我想调动去他们连队,说帮我想想办法,我跟他说我对他好不是为了这个,不是为了要他帮忙,我怕他误会我接近他是有所图。他在我后脑勺拍了一巴掌说,想什么呢你是我弟哥哥帮弟不是应该的啊

    我后脑勺疼着,心口却满满地发涨。

    我正式调去警卫连那天,杨东辉比我还高兴。我不知道是我家人托的关系起了作用,还是杨东辉也找主官帮了忙,或者两个都有,总之我成功调去了警卫连。杨东辉亲自把我交到马刚他们班班长手上,郑重嘱咐他说我初来乍到,要班长平时生活上关照我一点。其实不用他说,我和班排长宿舍里的班长早都混熟了,他们都对我不错,但是杨东辉的这些话还是让我觉得非常温暖。

    当我第一次抱着钢枪在岗哨上站岗的时候,我从心底里感受到一种自豪,兴奋,骄傲。不仅因为我能够成为一个站岗放哨的战士,还因为我实现了心愿。

    我深深吸了一口军区大院的空气,感觉是这么美好。我为了接近心上的人,终于成功地和他在一起了,以后可以名正言顺地朝夕相处,天天见到他,再也不用在通信连因为想他想得受不了而找各种借口往这边跑了。如果杨东辉知道我是为了他才费了这么大劲甚至不惜动用关系调进警卫连,他会吃惊吗我一想到他吃惊的表情,就恨不得现在就抱住他,告诉他,我是为了你才来的

    刚去的那天晚上看新闻联播,看完后排长训话,杨东辉站在了一排面前训话着,他的语言简洁、有力,掷地有声,充满了军人的魄力,那和平时在我面前亲和的样子很不一样。他是一个很有威信的排长,我在警卫连打听过,他的风评是三个排长里最好的一个,在干部战士中都很有口碑,听说也是上头的红人,重点培养对象。

    我坐在马扎上热切地注视着他,火辣辣的视线相信连他都感觉到了,他看了我好几眼。现在我也是他的兵了,他是我的上级了,可是我却完全没有这种概念。他是我的哥,我不想把他当成我的上级。

    讲话完后,他严肃地当着全排的面说“高云伟,到干部室来,其他人解散”

    我是调动来的新兵,排长给专门提点要求、上点紧箍咒很正常,没人觉得有什么奇怪,而且我和杨东辉关系不错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我一直比较注意,对干部和别的战友都一样的态度,给干部抽什么烟给我那些战友抽的也是同牌子的烟,所以人缘不坏,没招什么议论。而且都知道我本来就是关系兵,关系是上头的,就不会特别议论我讨好杨东辉或者是杨东辉特别关照我这样的小话。想不到我是关系兵倒在这一点上帮上了忙。

    我和杨东辉一前一后上了办公楼,进了顶楼最里面的干部室。这一楼晚上没有人,只有我们俩上去。他进门打开了灯,我紧跟着进去,把门关上了,然后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在他还没有转身之前,我一把从背后抱住了他。

    他愣了一下,我没松开手,我心潮起伏,管不了那么多了。

    “哥”

    我把头搁在了他背上。他的背宽阔,结实,温暖。我和他都是大个子,可是却想把他紧紧拥抱在我的怀里。

    “咱俩终于待一个连队了”

    我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手臂紧紧抱着他。能顺利调来警卫连,成为他的兵,我用一天都没有走出这个兴奋。

    他也握住了我的手,转过了身来,我抬头看着他,他比我高一点,他也低头望着我,他的眼睛真漂亮,我真想亲上去。他看到我这么开心,他也很开心地笑了,他说“以后你就是我的兵了,要是不听话,我照样训你,别给训得哭鼻子了。”

    “小看我了吧排长同志,你小看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傲气地说。那时候年少气盛,我的军事素质是过硬的,只是他还没有见识到。

    杨东辉被我逗乐了。

    “还代价。什么代价小兵蛋子,你能把我怎么样”

    他挑着眉毛,笑得既坏又挑衅,语气里还很不把我的警告当一回事。

    我会让他后悔的。我忽然就动手了,他反应也非常敏捷,我们俩就这么打闹起来,到后来真的用上了力气,也是都不服输吧,打着闹着他就把我掀到了值班的床上。他把我用力摁在床板上,腿也别住了我的腿,一手撑在我的头边,他的劲太大了,我的手劲和哥们儿较量的时候从来没输过,想不到敌不过他。他边摁着我边假装凶恶地说“怎么样,服了吗”

    “不服”我大喊。

    他就更用力地压制我,我俩很野蛮地角力了一下,直到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也笑了,我们俩就这么出了一身的汗,脸望着脸傻笑着,可是渐渐的,我不笑了,他也不笑了。

    他停下了动作,俯视我。

    我躺在他的身下,也迎着他俯视着我的眼睛。

    那时刻整个世界好像都安静了,我听见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屋子里沉默得有些可怕。我们俩的呼吸声有点重,杨东辉那时的表情让我痴迷。他沉默,迷茫,若有所思又迟疑不决。

    他放开我,起身要离开,被我一把抓住手臂把他拖到了床上,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

    他没防备,被我压了个正着,我失去了理智,开始不顾一切地亲他,亲在他的脸上,脖颈上我疯狂地亲他他躲避着我,我扳过他的脸堵上了他的嘴。

    他一把将我推开了。

    他的劲很大,我被他推倒在墙壁上,后背狠狠地撞在墙上。他坐了起来,一言不发,整理着凌乱的军装,他脸色僵硬,看了我一眼,站起来拉开门走了出去,从起身到离开,没有说一句话。

    我呆呆地坐着,全身的血都是冰冷的,仿佛停止了流动。

    我知道我们之间完了。

    我的冲动,断送了我和他的关系。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像坠落在了深渊。

    第3章

    那天之后,杨东辉开始避开我。

    他再也没有来喊过我打球,也没有在集合训练的时候再看我一眼。我站在他的队列里,听着他的训话,看着他军容严整地发布着训练口令。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一刻,我费了那么大的功夫调动来站到这里,就为了靠他近一点,再近一点。可是现在,我跟他之间只隔着不到三米的距离,却远隔重洋,天南海北。什么叫作咫尺天涯,我现在明白了,如果这个时候让我去写这个词汇的词语释义,我可以写出深刻的体会。

    我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但是他却一次都不看我。我知道他的余光可以看到我的眼神,但是他巡视队列的目光一到我这里就绕开了,像跨越着障碍,那么露骨地跳过去,这种生硬而又刻意的闪避,像一把尖锐的钢刀扎进我的心里。

    我故意去班排长的宿舍转悠,想和以前一样通过散烟、唠嗑来化解那天那件事,但是我去的时候,杨东辉要么借着什么事情出去,要么就是沉默,而看到他因为我的出现而这么为难,我再也没有去过。

    我们几乎没有了私下里的接触。在营房里碰到时,我对他敬礼,喊“排长”。他公事公办地点头,并不看我,和别人走了过去。

    在食堂吃饭,我和他端着盘子在过道里碰上了,在狭窄的过道上,不可避免地抬头对视,他终于看了我一眼,但是他的眼睛和我一碰,就移开了,他似乎根本不想看到我,根本不想跟我碰面。

    我们擦肩而过,谁也没有说话,像两个陌生人,好像我们从来就没认识过。

    晚上,我在寒风里站哨,站在冰冷的岗亭上,我手握钢枪,刺骨的冷风钻进脖子里,吹得后背一片冰凉,整个人都是冰冷的,连脚底都是冻僵般的僵硬。

    但是比起身体的寒冷,心比身体要更冷一百倍,一千倍。

    就在不久之前,就在这个岗亭,我们还温暖地依靠在一起。就在下哨的路上,我们一起躲起来抽着烟,在烟雾里对着对方的脸笑,那时候他看我的眼神是那么亲近,他拉着我的手宽厚,温暖,我们的手在他的衣袋里紧紧握在一起。

    这一切,都成了黄粱一梦。

    这怪谁呢我在心里苦笑。只能怪我自己。

    他现在是怎么看我的,我心里很清楚。他一定认为我是个变态,恐怕连看我一眼都嫌恶心吧。

    我们这种人总是容易自作多情,把别人单纯的善意一厢情愿地理解为他对我也许也有那么点意思,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忍不住抱有幻想。

    幻想总是被现实无情地击破,而我也尝到了苦果。

    想到他在心里对我的嫌恶、反感甚至唾骂,就跟被人拿着刀往心上砍一样。但是我不怪他,正常人都会和他一样的反应,不正常的人是我。

    而且,他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去,没有当面痛斥唾骂我,已经对我够客气的了。

    也许事情没有这么严重,也许我可以向他解释那就是个开过火的玩笑,嘻嘻哈哈地把那件事带过去,但是我不打算这么做。

    我不后悔那天晚上的举动。虽然那是冲动、莽撞的后果。

    如果迟早有一天他都会躲避我如洪水猛兽,我宁愿让他知道。憋在心里忍一辈子也不告诉对方不是我性格,就算因为这样我们彻底连朋友也做不成,至少不会再有遗憾,否则我会抱憾一辈子。

    而且我相信,他在我那一晚的眼神里已经看得很清楚了,那不是一个玩笑。

    嘴里可以说着谎言,但是眼睛只会出卖真心。

    下了哨我没有回班,在墙根下的树林里猫着,抽烟。

    一根接一根地抽,感觉不到寒冷。烟很差,味道很呛,把我呛出了眼泪。

    这个冷风嗖嗖的树林,在风里发出一阵阵呜呜的叫声,浓重的黑暗里仿佛随时会扑出什么,把人咬得遍体鳞伤。

    但是这个树林现在就是我的避风港,它阴森,冷冽,可怖,对此刻的我而言,却是我唯一想待的地方。

    我抹过爬过脸颊的冰冷的东西,嘲笑自己,妈的,没出息。

    然后告诉自己,过了今晚,不再掉一滴眼泪。

    夜间巡逻纠察逮住了我。第二天,我被整个连队通报批评。

    连长严厉地训斥我,在一个连的人面前把我骂得狗血喷头,我麻木地听他发火,脑子里很空,他骂了什么我都没进耳朵。

    “一排长”连长嗓门很大,“把这熊兵带回去你们排开会检讨”

    “是”我听到了杨东辉的声音,但我没抬头。

    我写了检查,在全排面前读,在班务会上又做了一遍检查。

    战友们很同情我,过来拍我以示安慰。马刚背着班长对我嘀咕说,抽个烟而已,屁大点事。“傻逼啊,下哨不回来不被逮到才怪,瘾犯了非要蹲那个冻死人的外头抽也不怕冻掉了jb”

    马刚骂我,我无言以对。但心里还是挺感动,总算还有个关心我的人。

    杨东辉集合全排做了训话。他没叫我出列,我也就站在队伍里。他说了几句,说的什么我也许听见了,也许是不想听到,所以过后脑子里什么也没有。时间不长,他就喊了解散。

    “高云伟,到干部室来一下。”解散完,他说。

    我站在办公桌前,他坐着。门已经被他关上了。

    在避开我那么多天后,他终于肯跟我单独相处了,却是为了训我。真是讽刺的场面。

    我一言不发,他也沉默。

    “以后不要这样。对你自己前途不好。”他终于开口了。

    “是。谢谢排长。”我回答。

    他终于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我表情很机械,我是一个兵,而他是我的排长。我是来接受上级训示的。

    “对不起排长,我给排里抹黑了。”我硬邦邦地说。

    他又沉默了,既不说话,也不训我。

    我等了一会儿,他还是坐着,我说“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第4章

    我向他敬了礼,转身向外面走。

    “站住。”

    他叫住我。

    “是因为那天的事”

    他低声问。

    “不是。”我伸手去拉门把,他忽然站起来把我拽了过去。

    “再抓到一次就开出连队了,你懂不懂”

    看到他那副担心的表情,我一直压抑的情绪一下从胸膛里爆发了“那正好反正你也不想看到我”

    “你说什么”他攥着我的手很用力。

    “你终于肯跟我讲话了,”我想起这几天他避我如蛇蝎猛兽的样子,心口就像针扎。“那天的事要是让你恶心了,对不起,我道歉。”

    “我没这么想过”

    “那你为什么躲我”我看着这张脸,这些天我没有一天不是想着这张脸彻夜难眠,我一根接一根地抽,想忘了他,可我忘不掉

    “你还小,别犯糊涂。”他皱着眉,他的眼神里有无奈也有困惑。“把那天的事忘了我还是你哥。”

    “忘了”我也想忘了,我他妈比谁都想忘了

    “我忘不了。”

    我面对着他,挺着胸膛,年轻气盛的冲动和勇气,让我堂堂正正地告诉他。

    “那不是玩笑,我是认真的。”

    杨东辉看着我的眼神震惊。

    “排长,我喜欢你。”

    这几个字就这样从我嘴里迸出来。

    “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你,我费尽心机调到警卫连,全是为了你。”

    他呆住了。如果让他知道我不止一次地在被窝里想着他打飞机,是不是会被他一拳揍出这个房间我不知道

    “闭嘴你个熊玩意儿,这是部队”

    他终于有了反应,他的第一反应是告诉我,这是部队

    没错,这是纪律严明的部队,是说错一句话都能把我打回老家的地方,我这句荒唐的话,荒唐的念头,在部队就是自找死路

    “我知道,你不用怕,这事我没跟任何人说过。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以后我也不会来打扰你,你放心吧。”

    我知道,我跟他之间是彻底到此为止了。从这个门走出去以后,以前那些私下关系就都废了,他是排长,我是兵,从此以后我们只会有这层关系,其他什么也不会有了。该说的话,到今天就全部说尽了。

    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他这么难堪。我只是想让他明白,我不想强加给他什么,更不会在部队这个环境里用这见不得光的心思抹黑他的名誉。我不会再打扰他。

    我拉开门就走,听到他喊我,但我没有回头。开始是快步走,接着就跑了起来,一口气飞奔出干部楼,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器械场,脑子里是他最后喊我的那声“高云伟”

    我抽疯似地在器械上发泄。器械场上的风沙乱舞,我自虐似地冲障碍,让头脑可以放空,让大量的体能带走脑子的思考,这个时候我感激体能训练,让身体极度疲劳之后,汗流浃背之后,把整个人都掏空了,以致晚上和全班又练过一轮体能后,脑袋一沾枕头就睡过去了,什么都没想,什么也来不及想。

    后来我们班长告诉我,原本惩罚犯错的兵就是练你,让你玩命地做俯卧撑,蛙跳,冲圈,练不死你。尤其是在基层部队,违纪的新兵都是这么挨练的,根本不是一篇检查完事。但是这在机关,而且我人缘不错,最主要的是,他听说排长私底下向连长求过情。

    “当然,我也替你说话了。”班长大概是想点化我。

    “谢谢排长,也谢谢班长。”我已经学会怎么说话了。

    我开始对杨东辉保持距离。

    为了让他不会因为我不自在,也是兑现我的承诺,我尽量避免和他的交集。除非公事上必要的接触,其他时间有他在的地方我都避着走。

    梦寐以求的警卫连的日子现在变成了牢笼。看到杨东辉会让我痛苦,看不到他,照样痛苦。

    真不知道老天他妈要我怎么样

    我的烟瘾直线上升,几乎到了烟不离手的地步。马刚兜里仅剩的几个钢镚都被我强行征收了,以至于后来这小子一见到我第一个动作就是捂紧口袋,那样子让我好笑,他可怜巴巴地叫嚷“地主家也得留点儿余粮啊”

    我们几个老烟枪总是找个隐蔽的地方当瘾君子,这个大院很大,白天找个地方,躲过那帮狗日的纠察,还不是什么难事。

    “我们几个抓到没事啊,高云伟你可是有案底的,抓到了可有好看了。”一个弟兄挤兑我。

    “大不了打包袱,回老家。”我满不在乎。

    我现在是真不在乎。

    “城市兵就是吊,我可不敢,为了当兵花了不少钱,家里还欠着债呢。”这兄弟是个农村兵,当个兵不容易,他说了这话,我们就都没怎么说话了。

    我看着烟雾袅袅上升,寻思着当兵的意义。

    原来,我是为了这身军装,为了军旅的梦。我有当兵的体格,我也有报国的男儿志。

    可是到了这儿,都变成了三个具象的字,杨东辉。

    烟雾幻化出了一张脸,棱角分明的面孔,漆黑铮亮的眼睛。我还是没忘了他。

    训练上,我越来越消极。

    人就是这样,突然没有目标了,也没有奔头了,做什么都没意思,也没意义。我曾经像个卯足了劲的发条,一个劲地钻进了警卫连的大门,现在到这地方的意义忽然不存在了,我这根发条也变成了废铜烂铁。

    该做的训练照样做,该完成的动作也完成。只是以前是200地去做,现在能达标就行。

    训练中,杨东辉不止一次地训斥我。

    他是一个带兵严格的人,即使在机关这种单位,在警卫连三个排长中间,他是对训练要求最高的。进了他的排,就别想混日子摸鱼。在没来警卫连之前,我没有见过他这一面,现在我领教到了。他雷厉风行的训练作风,在训练场上眼里揉不得沙子,所以,对我消极的状态,他很不满意。

    他不止一次把我叫出队列,让我重复技术动作。

    集合时我动作慢了两秒,他罚我原地俯卧撑,200个。

    汗水滴在地上一滴一个花,我咬紧了牙,坚持到最后一个。

    他一句话没说,让我入列。

    站军姿,他踹我的内膝弯,将我踹倒。我倒在地上,他呵斥我“站起来别跟个面条似的”

    因为我被踹倒了,他命令我多站一个小时,其他人都走了,我一个人在空旷的操场上站军姿,眼前是肃杀的北风和无尽的萧索。

    马刚私下问我,是不是得罪了杨东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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