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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下强强:《[重生]股神》 第15节

作者:半截香 字数:17485 更新:2021-12-20 12:11:15

    相信了望江基金现在的钱,已经全部流回了股票市场避险,并没有参与期货。

    但是背地里,常跃通过电子邮件,又对简良东做了另一番嘱咐,这是丛似春所不知道的。

    丛似春毕竟年纪不小,虽然炒作期货,但是网络通信依然不在他的第一反应之内,他的身边也缺乏能够拦截窃取加密邮件的人。

    电子邮件被排除出了监控范围。

    他也就错过了常跃对他的设计。

    经过天胶9810一次的损失重创,为了尽快恢复元气,股票根本无法满足他,丛似春只能选择在期货市场进行快速补充。

    但是因为他可调动资金的收缩,所以他能炒作的,只能是一些较小的期货品种。

    常跃在这些期货品种当中进行了挑选,给了简良东三个标的。

    现在,就在常跃被绑架后的紧接的一个交易日,这三个期货品种同时出现异动,实盘试探之后,秦扬他们迅速选择了其中一个,也就是苏州红小豆,快速出击

    “给松绑吗”常跃在地上斜眼看丛似春,“这地上太冷了。”

    丛似春铁青着一张脸,当然不肯就这么认输。他没有给常跃松绑,只是让手下把他勉强扶起来,还是绑在椅子上。

    “给根烟吧”常跃又问。

    此时丛似春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不过据手下传来的消息,现在苏州红小豆的价格已经跌停,上方压盘极重。

    就算是他不想看见常跃这张脸,也必须要和他耗到底为止了。

    丛似春再次大马金刀坐到沙发上,叫手下给了常跃一根烟,松了他的右手。

    那老烟鬼也不顾

    、第四十四章

    啥

    丛似春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他还从没听过这样的笑话

    多空两方主力对峙,空方的老板就在他手上,常跃不扒着他的裤腿求饶命也就算了,哪有他主动放人的道理

    更何况丛似春根本不是那种不敢宰人的怂包,他一路发展到今天,脚下不知道踩过多少人的尸骨,当年他大哥的命就是他亲手料理的,他又怎么会把常跃放在眼里

    丛似春怒极反笑,眼睛里阴冷冷地,说“换个有可能的。”

    常跃一晒“那不好意思,我想不出来。”

    丛似春看出来了,常跃这人是个混不吝,要钱不要命,天生是个混黑道的料子。

    可惜了,他眯着眼睛想入错了行,老天爷都救不了。

    他也不再同常跃废话,直接拿来手机,拨了简良东的电话。在电话尚未接通的时候,对常跃说“要你说什么,心里要有数,否则”

    几不可闻的“科”地一声,常跃左手的小指就在他的手下,被生生地折了回去。手指翘在半空,弯折成了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就像是某种残疾。

    丛似春又满意地拽着他的手指头晃悠了两下,看着常跃苍白的面孔。

    虽然表情没有变,但是他的脸上仅有的一丝血色此时也褪了个干干净净,就像是个死人。

    很好。

    丛似春示意电话接通了。

    接电话的是简良东,一听见常跃的声音,他就一蹦三尺高,声音神经兮兮地“你在哪儿有人在你身边吗有生命危险吗”

    常跃简直想隔着电话给他来一拳,不过简良东也是好心,他只能勉力忍着疼,说“秦扬呢他在干什么”

    简良东啊了一声,回答“他正操盘。”

    丛似春显然是觉得他太废话了,他伸手从旁边的桌上拿过一把水果刀,直接刺在他手背上,刀柄摇摇欲坠地立着,鲜血立马涌了出来。

    常跃倒吸了一口冷气。

    简良东又紧张起来“你怎么了”

    常跃声音衰弱“叫他接电话。”

    过了几秒钟,电话被递到秦扬手上。这人显然对常跃的安全问题半点儿不关心,喂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白瞎了常跃费尽心思,让他和自己兵分两路回丰镇的心。

    他在剧痛之中还在想,说不定自己被绑架,秦扬内心还有点高兴。

    毕竟这么随心所欲的机会不多,现在一个电话打过去,对秦扬来说,可不正像晴天霹雳吗

    常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觉得自己这手八成是废了。那把水果刀刺进了一半,不知道伤到筋脉没有。

    不过很奇怪的是,除了最开始的一下,他现在几乎不怎么疼。他甚至能以一种很冷静的姿态观赏那把刀,目光还留意到了刀的牌子。

    “苏州红小豆,现在多钱”

    秦扬报了跌停价。

    常跃唔了一声,心里大概知道了此时的状况。

    这次的红小豆之争,没有现货的压力。

    自己全部的钱,还有芦安化纤的资金全部压在上面,短时间内逼死已经元气大伤的丛似春,绰绰有余。

    但是逼死他之后,自己恐怕就没有逃命的机会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丛似春出局之后,准备不够充分的常跃恐怕也会引来豪强觊觎。

    所以现在实际上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丛似春不可能轻易放过他,常跃又不能松手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耗下去则两人都是死。

    常跃飞快地将两方的势力,已经可能引来的外部势力进行了估测,没有结果。

    除非丛似春突然良心发现吃斋念佛外,没有退路。

    当然,如果现在自己向丛似春投降,命令秦扬反手和他一起做多,让利给丛似春,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常跃被捆在椅子上,手机被丛似春的手下拿着,放在他耳边,他浑身动弹不得,也就只有眼皮子能抬一抬。

    常跃抬眼看了丛似春一眼。

    四十多岁的男人,浑身散发着凶恶的气势,犹如身带血般的残忍。他看到常跃看自己,伸手扒拉了一下常跃手背上的刀,示意他乖乖听话。

    常跃倒吸了一口冷气。

    电话那头的秦杨倒也不催他。二踢脚同志还在欣赏多头被空单压得喘不过气的惨状,心中得意洋洋。

    常跃是死是活,和他有屁关系

    “你听我的,苏州红小豆的价格”丛似春的手就放在刀柄上,时刻准备着将他的手筋挑断。

    常跃的目光从手背的刀柄上掠过,心想挑就挑呗,还不如把手砍了拉倒,费个什么劲。

    “打到底”

    手起刀落,水果刀将常跃的手背狠狠地刺穿,接着丛似春将常跃一脚踹倒在地上,拳脚如同下雨般落下来。

    天和地也仿佛在混乱中连成了一体,常跃的眼中一片血红,他感受不到疼痛,只觉得身周的一切都轻飘飘地。

    不过,他知道自己不会死,丛似春现在不会杀了自己。他那么爱钱,肯定会找别的办法收复失地,常跃是他手上的一个有力的砝码。

    他对这一切算得很清楚,之后便安心地闭上了眼睛,然而在沉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他突然想起一个名字

    武道

    如果常跃没记错的话,接下来的两天,正好赶上周末,期货市场不交易。

    丛似春没有再出现过,如果他够聪明的话,就应该知道常跃不可能让步,他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调集资金在红小豆上背水一战,最后生死自负。

    假如丛似春赢了,既得了钱,又可以宰了常跃庆祝;假如他输了,跑路之前,照样可以宰了常跃泄愤,或者以他为质要点儿赎金。

    不过周六周日两天,关常跃的那间地下室,门窗紧锁,没有人送饭,偶尔会有人丢进来一瓶水,是吊着他不要太早死的意思。

    但是门外巡逻的人走过的声音一直不停,每天会有三次换班,说明丛似春对常跃的看守很严格。

    所幸的是,常跃终于被松绑了。

    他半躺在沙发上,左手早已无法挪动,就搭在扶手上,整个手上都是凝结了的血痂。

    他的右手举着矿泉水瓶子,缓缓地喝了一小口水,喝出了一丝丝的甜。

    周一开盘之前,就要见分晓。

    如果丛似春调集够了资金,那可能他的命还要拖一拖,等多空见分晓再说。可是如果丛似春没有调集够资金,他不可能再承受得住又一次跌停板

    期货市场风云聚散,一个浪头打过来,丛似春这艘巨轮可就是要沉了。

    常跃觉得自己也算命好,死了死了,还能拉一个垫背。

    他望着窗外的光线,看着天光一点儿点儿地亮起来

    门外忽然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常跃微微转了转脑袋,继续睡觉。脚步声停在房间门口,接着是钥匙转动的声音,似乎涌进来不少人,然而常跃连眼睛都没抬。

    突然,有人一把将他拎起来,常跃睁开眼睛,正看见丛似春那张碍眼的脸。

    “这是你的东西”丛似春的声音怒不可遏,手劲大得吓人,恨不得捏死常跃。

    这个时候,常跃的身体已经崩到了极致,连东西都看不太清,他往丛似春的手上扫了一眼,心下了然。

    “我箱子里的东西,当然是我的。”

    丛似春气得手都都在发抖,过了好几秒,最终手一扬,十几张纸纷纷扬扬,落了满地。

    他冲手下挥了挥手“把他捆上带出去。哼,别以为快死了我就治不了你”

    常跃顺从地被捆上绳子,其实很想对丛似春解释自己要不要命和有没有肺癌,实则是两码事。

    化验单和病历被踩在脚下,常跃被两个人押送着离开房间。

    如果说常跃身体健康,对丛似春还有一些利用价值的话,现在他的癌症化验单,算是彻底将这一切打破了。

    一个就快要死的病篓子,能有什么利用价值

    常跃又一副早死晚死都是死的模样,看起来任何威胁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效力,留着他只是拖累。

    但是丛似春情急之下,好像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

    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资金调集到没有,丛似春就带着常跃一路从地下室来到地面。层层的保镖围在外面,有两个人在后面拿枪顶着常跃的后脑勺,搞得他根本看不到四周的情况。

    房屋的走廊比普通的房间要宽得多,从地下室的墙壁看,是混凝土浇筑的,格局也不像民居,应该是丛似春自己建的房子。

    常跃被人推搡着来到楼顶。

    巨大的轰鸣声从上空传来,楼顶的灰尘被漩涡般吹散,弄得人睁不开眼睛。

    有一架直升飞机正悬停在上空。

    楼顶上谁说话的声音都听不清,只能放大了嗓子喊,常跃听见丛似春对自己的属下说“常老板的人是怎么说的”

    属下“常老板的人说他们是被派来接您的,说是要到附近的机场坐飞机去香港。”

    丛似春更感到奇怪。

    他弄不明白了,自己虽然可以在丰镇称王称霸,但是在常毅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尤其常家的势力目前均已经转向了东南亚,正在国内洗白,怎么突然就要帮自己了

    尤其常毅得到消息的速度简直惊人,丛似春刚绑了常跃,常毅手下处理国内事务的心腹第二天一早就给丛似春打来了电话,话中还暗示常毅就在旁边听着。

    这更让丛似春心惊不已。

    江湖上是个人都知道,常家半个身子都已经上岸,当家家主常毅更是日理万机,哪儿来的功夫操心这等闲事

    丛似春当即想到,同样是姓常的常跃,是不是和常家有什么联系。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自己就把这个想法掐断了。不可能,常家现在除常毅本人外,真正姓常的核心人物屈指可数,而哪个又有这么大的脸面要常毅出面关心

    尤其常毅本人一直低调,甚至这么多年来,真正见过他长相的人都寥寥无几。

    这个人在江湖中简直就像是一个传说般的存在。

    而传说往往就是这样,愈是捉摸不透就愈是令人生畏。

    丛似春以他的经验来看,认定此事必有蹊跷,要么是常毅心腹的个人行为,要么干脆是为自己设下的陷阱。

    他站在保镖的重重保护中,既渴望又胆怯,不敢轻易抓住那根救命稻草。而就在不远处,枪声响起

    负责外围保护的保镖队长冲进人群

    “有人带着枪冲进来了”

    因为防御突然被打破,现场一片混乱,就在丛似春还没有做出决定的档口,常跃在重重的人群中抬头看了一眼。

    旷野之上,狂风卷起。

    就在他头顶的直升飞机上,站着一个人,

    、第四十五章

    毕竟是在丰镇的地界上称王称霸的角色,如果为人过于优柔寡断,那丛似春也混不到如今的地步。

    他听了属下的报告,就当机立断地再次带常跃离开楼顶。

    常家的好意来得太意外,丛似春不敢轻易接受。

    不过外面来的这批人是为了什么,他心里倒是很清楚。

    虽然武道比他想象地要更加在意常跃,但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不能被人拿到把柄。

    所以他能来救常跃,在丛似春眼里,已经是相当够义气的行为了。

    丛似春认为,武道和令人捉摸不透的常毅相比,肯定要好对付的多。

    他先叫人将常跃带回之前的房间,自己则带着手下去指挥防御。他不需要打败武道,只需要与之交涉即可。

    被带回房间的时候,常跃几乎是半昏迷的状态,他浑身瘫软,几乎抬不起一根手指。

    但他的思维仿佛超脱了,在这时变得无比清晰。

    带人来的一定是武道,叶至哲那小子脑袋还算灵光,他知道究竟谁可以救自己,就算他没有武道的联系方式,也总会找到丰鹤,丰鹤可以联系到武道。

    而自己之前给秦扬打电话的事,武道也肯定知道了,否则不会这么和丛似春硬来。

    但想到这儿,常跃自己心里也有点儿没底,如果武道和丛似春硬来,大概会做到什么程度能做到什么程度

    常跃直觉这件事要完蛋,可是他听见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响,混乱的脚步声、喊叫声、隐隐约约的枪声,心里觉得自己不太是个东西。

    他感觉自己有点像霸着良家妇女的恶霸,一边儿碍于王法不能为非作歹,一边儿又不甘心撒手离去。

    只能站着茅坑不拉屎,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缺德。

    本来嘛,和武道的关系,他常跃腆着脸也能勉强维系下去。然而现在他听见“良家妇女”为自己冲锋陷阵,久不现身的良知终于冒了个头。

    在模糊的思考中,常跃认真决定,必须要找机会和武道断个一干二净。对两个人来说都好。

    这说来也巧,就在他考虑完这件事没过多长时间,门板突然被人踹开。丛似春浑身血迹得冲进来,一把拽起常跃。

    “不许进来你们谁敢进来,我就杀了他”

    冰凉的枪口抵在常跃后颈上。

    丛似春是个老手,位置找得相当的准,从颈椎以上的位置一枪下去,子弹刚好穿过延髓,足可以一枪毙命。

    他的声音果然喝停了外面的脚步声。

    “我们不进去,你别冲动。”是武道的声音。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稳,完全听不出来是刚刚经过激战。

    但丛似春因为正在下风,沉稳的面具已经开始濒临崩溃“我的人呢叫他们进来不叫他们去开车要不我就杀了他”

    常跃被丛似春钳制着躲在屋内的沙发后,听见房间外面武道低声对人说“看他的人有没有没受伤的,叫过来。”

    常跃感到丛似春拽着自己的手有些发抖,心里翻了个白眼。果然有些人看似心理稳健,实则一旦身处劣势,马上就会开始崩盘,你不去戳他,他自己都会倒。

    过了大约一分钟,门口有人试探着叫了一声“丛老板”

    会这么叫丛似春的,一般都不是他的心腹属下,但好歹是自己人,丛似春勉强回了神。

    “何健”

    “是、是我。”那人慢慢地走进房间来。

    丛似春扔给他一串钥匙“去给我开车,开到门口来,越近越好”

    接着,丛似春又害怕这个属下在外面被武道所用,又许诺了这个人许多缥缈的荣华富贵。总之一句话,如果他能让丛似春安全脱险,就保证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常跃听他说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丛似春现在别说许诺别人了,他自身都难保,他的钱现在全压在苏州红小豆上,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丛似春听见他的声音,又用枪口狠狠地一顶他的后脑勺“闭嘴”

    就在这时候,门口再次传来武道的声音“你的人去开车了,你马上就能走。不过要放你走,我还要确认一下,我的人在你手里是安全的。”

    交易讲究一个公平,武道提出的条件似乎无可厚非。

    丛似春想了一下“苏州红小豆”

    武道早预料到了他的条件“只要你保证他的生命安全,苏州红小豆价格今天就可以拉涨。”

    真他妈的。常跃暗骂了一句。

    丛似春本来是不打算冒这个险的,但是这个条件对他来说太有诱惑力,苏州红小豆上压着的,是他的全部身家,为此冒险,值得一试。而且让对方的指挥者处于自己的视线之中,也总比人在暗我在明来的好。

    他答应了武道的条件,让武道一个人走进来。

    这真的不是一个好的见面机会。

    虽然说常跃这人脸皮忒厚,也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实在不好看,虚弱得跟个什么似的,他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简直连个人样都没有了。

    然而武道一走进来,他的这点儿顾虑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一段时间没有见面,武道看起来没什么变化,然而就是刚才外面的一番争斗,他的身上现在全是血,几乎看不出衣服的本来面目。

    常跃的神经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身上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只是看起来可怕而已,他胡乱地自我安慰道,兴许不是他自己的血呢。

    但即使是这样想,一直都算气定神闲的常跃,居然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突然紧张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也是矫情,之前为什么非要和丛似春硬抗丛似春虽然对自己怀恨在心,但是自己如果提出两人合作,以对方的审时度势,未必不肯答应,何必要和他争一口气

    是的,生死对自己来说无所谓,但是他早该想到自己遇到危险,武道肯定会来救。

    现在这种情况,正是常跃最不想看到的。

    明明想着要一刀两断,两个人却被越捆越紧。

    “放下枪”

    武道脑袋上不知道是溅到了别人的血,还是已经受伤,有一道暗红的血留下来,看起来凶神恶煞。

    他缓缓地抬起手臂,松开手,枪落在地上。

    丛似春“踢过来。”

    看到武道卸除武装,丛似春终于安心了一些“叫你的人离远点儿。”

    武道冲外面的人打了个手势,接着说“他需要救治。”

    常跃不知道武道是什么时候看到自己受伤的,事实上,从他进门开始,就一直紧盯着丛似春,并没有正眼看他一下。

    丛似春断然否决“不可能。”

    武道紧盯着他的眼睛“我可以把东西给你带走。”

    也不知道武道是靠什么和外面的人联系的,还是早已经准备好。就在丛似春还没点头的时候,外面就扔进来一个塑料袋。

    透明的塑料袋,里面大概是酒精纱布绷带一类的东西,不存在威胁性。

    武道将东西扔在双方之间的地上,自己又后退了两步,示意毫无危险。

    这毕竟还是一场交易,丛似春犹豫了一下,用枪抵着常跃缓缓向前走。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他见识过武道的枪法,此人不可轻视。不过现在他卸了枪,威胁大减,丛似春觉得问题不大。

    走到包裹面前,他用枪托敲了敲常跃的后脑勺,示意他弯腰捡东西。

    常跃几乎毫无力气,动作缓慢,他的目光从武道面上掠过。两人没有任何目光交流,只是武道的头微微往右一偏,动作几不可见。

    常跃装作没看见,低头捡东西。

    电光石火的刹那,丛似春一直抓着常跃的手猝然一松,接着他被一股推力推出战局之外。

    常跃因为失血过多,眼前漆黑一片,但是他刚站稳,就猛地回头。

    此时屋子里的情形早已调转

    丛似春握在手里的枪,早被武道一脚踢飞,没有了武器,他在武道面前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转眼间就被武道制住。

    他背靠在墙上,脖子艰难地伸长,脆弱的咽喉被武道右手紧紧地、紧紧地掐住

    这时候的丛似春,已经一点儿气儿都喘不上来了,他张大了嘴,却吸不进半点儿空气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这样死

    眼前的男人就像是由地狱而来的恶鬼,手下没留半分力气,分明就是要将他活生生掐死在这儿丛似春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脸色飞速地泛起青来,就差一点儿了、就差一点儿了

    “武道松手”

    从常跃的角度看,武道的侧脸毫无表情,动作没有丝毫迟疑,似乎完全没有因为在杀人而有任何心理波动。

    他没有选择枪,没有选择让手下来结果丛似春,而是选择亲自动手,活生生地掐死他

    这绝对不行

    虽然知道丛似春犯过的事儿足可以判七八次死刑,但这绝对、绝对不是一个除掉他的机会更不能让武道亲自动手

    常跃本能地知道要阻止事情发生,而他的身体更快头脑一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抓住了武道的肩膀。

    那一瞬间,他断定武道本来是想甩开自己的,但是他的动作最后却硬生生地收住了,连带右手也松了松。而他眼角带过来的余光,却是嗜血般锋利,仿佛能割裂人的血肉一般。

    常跃按捺住想要使劲拉开他的冲动,强打精神,一字一顿地说“你不能审判他。武道,你不能做你没资格做的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常跃觉得自己已经没力气再站着的时候,武道终于还是松手了。

    而丛似春则像条死鱼似的,贴着墙面滑下去,马上就有武道的人进来将他抬出去。前方自然还有属于他的命运。

    武道也没有再理会他,而是将常跃抱起来放到就近的沙发上,叫手下把自己带来的医生叫进来。

    刚才因为太过用力,他眼睛上的血管都凸显了出来,这个时候显得两只眼睛都是通红通红的。他不敢碰常跃的伤口,而是轻轻地半跪在沙发旁边的地上,一句话也不说。

    常跃轻轻叹了一口气,正想说什么。

    就见武道低下头,嘴唇颤抖着吻在他左手手指上,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伤口,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眼泪终于落下来。

    滚烫地,几乎让常跃想要抽回手去。

    “我真想杀了他。”

    “我知道。”

    、第四十六章

    常跃终于还是抽回手去。

    因为失血,他的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这甚至让他回想起了上辈子自杀时最后的记忆冰冷的海水、孤独、灭顶的窒息感还有解脱那一瞬的愉悦。

    但这一次,他只觉得痛苦。也许还有一点遗憾。

    他问武道“是谁通知你的”

    武道的手下都在房间外面,也不敢高声说话,整个房间落针可闻。

    武道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明显愣了一下“你在北京的那个朋友给我打了电话”

    常跃“丰鹤,是叶至哲告诉他的”

    这不是一个适合在这种时候提起的名字。

    但武道还是回答了“是。”

    他正半跪在地上,常跃抽回手去之后,他的胳膊就在小心翼翼地圈住他的身体,以防他乱动从狭窄的沙发上摔下来。

    近距离的时候,他才能看到武道的头上确实是被不知道什么东西伤到了,伤口还在流血。

    常跃看了一眼,目光再没有在他脸上停留,他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说不下去。

    常跃“他怎么样了刚从戒毒所出来,能适应吗”

    武道神情怔怔的,有些迷惑的样子,好像完全弄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他回答说,“我就见了他一面。”

    就这一面还只是匆匆一瞥而已,虽然这个叫叶至哲的人三番两次出现在他的面前,甚至连武志明扔给他的照片里,常跃都和这个人姿态亲密。

    但实际上武道完全没有怎么注意他,更别提常跃被绑架后的危急时刻,他怎么会注意到这么无关紧要的人,再去关注他是不是适应戒毒后的生活

    然而听到他的回话,常跃的目光却带了几分谴责,好像觉得他对叶至哲的忽视十分不应该。

    就在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声音。

    “阿跃让我进去,哎你们怎么能这样”

    常跃“让他进来。”

    他的声音很低,然而语气坚定,让人难以拒绝。

    武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扬声道“放他进来。”

    和叶至哲一起进来的,还有武道带来的医生。就在他给常跃进行简单处理的时候,叶至哲哭鼻子的毛病又犯了。

    他没经过大事儿,之前进个戒毒所已经算是顶天了,刚刚在外面又是直升飞机又是枪声的,早已把他吓呆了。

    现在刚缓过神儿来,和常跃见面弄得他悲喜交加,又想凑近看看,又碍着武道和大夫,不敢上前。

    常跃做手势叫叶至哲过来,他身边挤不下那么多人,武道只能后退了一步。

    叶至哲蹲在他身边,常跃抬手给他擦了擦眼泪。

    “行了行了,这都什么毛病。”他有些无奈地说。

    也许是情绪得到了释放,叶至哲哭得更厉害了,抽抽噎噎地说话也说不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常跃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安慰他,武道则是站在一旁,面色开始变得有些阴沉。

    有人从外面进来,脚步声挺重“我刚才给公安局打了电话了,马上就来人。常跃有没有”

    康鹏身上的血迹没有武道的多,一路虎虎生风,进门看见房间里的场面,脚步却生生地一顿,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语气立马降了八个调。

    “受伤”他干巴巴地把话说完。

    没有人回答他。

    房间里的气氛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夜晚,压抑,还是压抑,好像随时都要翻天覆地。

    除了叶至哲一直在哭,所有人的情绪都看上去不太对劲。尤其那大夫是个人精,只是埋头做事,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余光都不敢乱瞟。

    康鹏是结了婚的男人,和老婆接触多了,比单身的时候要敏感得多。他甚至没用了一秒钟的时间,就明白了眼前的状况。

    他之前就觉得常跃不是个安分的人,心里担心武道和他的未来,但是武道是自己过命的兄弟,常跃又帮过自己的妻女,自己做人再不地道,也不能净想着两人不好,于是这个念头就被他竭力压下去了。

    只可惜念头再怎么往下压,终究无法改变现实

    常跃当时能不管不顾地去益明找人,现在自然也能毫无顾忌地一脚把人踹开。

    康鹏怒极简直想笑,半响没出声,最后脸上是个极其诡异的表情,砰得摔门离去。

    大家的心思都不在这儿,这声倒没什么要紧,倒是叶至哲听见声音,就跟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紧张地跳起来,一不留神压到了常跃的手腕。

    常跃突然皱眉,喉咙里闷哼了一声。

    “对不起我”叶至哲焦急地说。

    武道却直接上前一步,拎起他的衣服,直接扔到一边,急声问“怎么了碰哪儿了”

    “你这是干什么”常跃不耐烦地说。

    房间内的空气,一下子冰冻到了极点。

    武道缓缓地站直了身体,脸色沉下来,一时没有人再说话。

    而这个时候叶至哲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眼前的情景似乎不大对头。这两个人不是在谈恋爱吗

    这是什么情况

    正当他还迷惑不解的时候,门外有人报告说救护车终于开到了门口,常跃叫叶至哲和大夫先出去。可惜的是,到一脚迈出门的时候,叶至哲整个人还是傻不拉几的,完全没发现自己被常跃出神入化的就地取材能力,给顺手当枪给使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门轻轻地被关上,武道抱臂站在沙发前,语气冷得像冰一样。

    常跃毫无顾忌地看向他,有点尖刻地说“我是什么意思,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三个月前,二人在北京重逢的那天晚上,正是情浓之时,常跃对武道说我们就这样吧,不要有感情。

    现在,满地的狼藉之间,刚刚经历生死一线的侥幸。

    他看着武道的眼睛,再次一字一顿地说“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你难道从来没发现吗非要我把话说开,羞辱你,你才高兴你不觉得自己很烦让我很扫兴吗”

    再死一次,无非也就是如此了。

    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想着武道也算是天之骄子,出身贵胄,为别人出生入死之后再跑来听这种话。

    啧啧啧,这也算是太、子、党中首屈一指的点儿背了啊,真他妈的命途多舛哟

    不过,以后就不会了。

    常跃转念又一想这世界上没人是傻子,还有谁会对这种男人说这种话大家抢还来不及呢别抢个你死我活就不错了。

    可他常跃想要吗

    他想啊

    可是他得有那个命啊

    天生就是个穷苦人,在古董摊上捡了个漏,你还指望就靠这个宝贝发家致富了不成与其毁在自己那狗窝,还不如及早让出去,谁家有钱,快去妥妥帖帖地藏起来的好。

    这样一想,他的思绪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好像过了很久才听见武道说“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这听起来好像只是一个寻常的问句,然而男人的双臂却放下来,方才眼中烧灼的愤怒却开始冷却。

    他万分冷静地,再次确认了一遍“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男人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微微向下看,神情傲慢而冷漠。他当然知道常跃会怎么回答,只不过再确认一次,也算是一种尊重。

    但是尊重谁呢

    鬼知道。

    “是啊。”常跃轻轻松松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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