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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下强强:《[重生]股神》 第13节

作者:半截香 字数:18201 更新:2021-12-20 12:11:13

    “那我就马上叫人准备货。”园主双手战战兢兢地接过合同。

    “不着急。”常跃笑眯眯地说,“如果还有中国人来找你,你可以告诉他们,货都被同一个中国人买走了。”

    园主狐疑着点头。

    常跃和武道拎着箱子离开,他们要赶回曼谷乘飞机,还需要坐火车。

    园主一路将他们送往门口,叫自己的儿子送客人离开泰南,然而他儿子开的车刚突突突地将他们送到门口,园主又一次被吓得屁滚尿流,连声叫儿子开车回园里。

    “出什么事了”常跃从玻璃里向外看。

    只见橡胶种植园的大门外,停着十几辆进口越野车,每辆车旁边都站着三个男人,俨然一副黑社会老大出行的架势。

    正是刚才园里那批人。

    常跃看了武道一眼,若有所思。

    然而可惜的是,常跃的视力并不好,他只草草的扫了一眼,看见其中的一辆车周围围了很多人,正中间则站着一个同样穿黑色衣服的男人。但是这个男人的着装与气势,却很明白地显示他才是这群人的中心。

    听见汽车的声音,男人远远地看了他们一眼,也不知道在看谁。

    园主的儿子将油门踩到底,跐溜蹿回园里。

    常跃还不甘心,仍是从后视镜里看了那个男人一眼。

    那群人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故意等着看一眼常跃似的。

    等他们的车开回园里,那群人也就跟着离开了。

    为首的那个男人第一个上车,目光最后还往常跃这里看了一眼。

    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就那么神色间的一动,常跃忽然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

    “我和他长得很像”他的话虽然是疑问,但语气却是陈述的。

    常跃“你别是跟我玩儿什么旧情难忘吧”

    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这种猜测很不靠谱,但是他心里还是有点膈应。武道刚才的举动太奇怪了,是不是

    甚至是那个男人望向这边的时候,他都能感到武道身周,忽然出现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紧张与压迫感。

    太奇怪了。他之前从未在常跃面前露出过这幅模样。

    即使是在益明的时候,明知此去九死一生,他都没有这样过。

    也不避讳前座的园主和园主儿子,武道回手将常跃揽进怀里,力气大得吓人。他将头放在常跃的肩膀上,虽然看不清表情,但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引得前面的园主回头看他们。

    “不要和那个人接触。”武道说,“我以后告诉你为什么。”

    、第三十八章

    刚一回国,常跃就接到了简良东的电话。

    当时,他正跟武道说自己有机会可以带武道去海边的某个地方。

    简良东这个人,眼皮子分外的浅,说话吵吵嚷嚷地,在电话那头大喊望江基金买入的天然橡胶9810赚大钱了,要不要平仓。

    常跃把手机拿远,过了一会儿,等这没见过世面的小子正常了,才不以为然地回答“废话,都是老子花钱抬起来的价格,你当然会赚。”

    简良东在那边大失水准地惊叫了一声。

    他买入的时候,天胶的价格是16000元左右每吨,现在已经涨到了17500附近,多方的持仓量一直在增加,他没想到这是常跃叫人拉起来的。

    “你到底有多钱”他一边激动,一边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常跃实在受够了简良东的大惊小怪“这事儿说来话长,我以后和你说。”

    他计划从机场直接乘飞机去海边租仓库接货,期货那头就由简良东和秦扬操作。

    秦扬那人到现在都没有打一个电话给自己,可见玩儿得正爽,搞得常跃也不知道自己挑人到底有没有挑对。

    “我家里有事,需要要回北京一趟,不能和你一起去了。”武道也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史敏语焉不详,使得他有些担心。

    他从北京出发的时候,史敏的身体并没有大碍,而且因为他爷爷的教育,武志明好像有了一些反省的意图,他这才离开。

    但从刚才的电话里,史敏的心理状态好像有些反常。

    常跃看见他表情严肃,伸手安抚地拍了他的肩“别担心。”

    武道点头,说“你要带我去的那个地方”

    常跃将两人的行李分开,微笑道“以后再去也一样。”

    就这样,两人在机场分开,乘坐飞机奔往两地。

    经济正萧条,沿海的仓库很多都在闲置当中,常跃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合适的,之后在等待货物的过程中,就开始无所事事。

    他租住在沿海的一家小旅店里,附近没有期货公司,因此他对盘面的掌握全靠手机和秦扬沟通。

    秦扬那人,说话比武道还简洁,而且极度不把常跃这个准老板放在眼里,每天报了价格就挂电话,连句“再见”都欠奉。

    就这样,常跃每天都在海边散步,要么看着工人从刚入港的船只上卸货,要么一个人沿着海岸线走下去,能走到沿海公路消失的地方再走回去。

    他一个大男人,出门在外也不在乎是不是会遇到危险,因此常常半夜才回旅馆,搞得老板娘以为他从事的是不正当行业,每天眼神古怪得小心观察他。

    武道每天都会给常跃打一个电话,从他说话的语气中,可以感到他在北京确实是遇到了什么事,但是他不说,常跃也不问,只是说些自己在这边遇到的小事。

    什么小孩儿放学在路上打闹差点儿被被车撞到,或者是今天海上浪头很高一类的废话,总之有什么说什么,谁也不会觉得谁无聊。

    这是常跃自从重生之后,最大的一段空闲时间。

    尽管这个时候,天然橡胶的价格在秦扬的不断吃进当中,已经到达了一个遥不可及的高位,多空对峙千钧一发。

    市场中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那里,每天,都有人加入做多的阵营,但同时,也有很多人看好空方,空单不断增加。

    压抑的情绪在市场上空弥漫,快到九月末,天然橡胶9810随时都有可能迎来最后的一战。

    但是常跃,这个战役最核心的人物,却在海边,一次又一次地回忆自己重生之后的经历的每一个细节。

    从胖哥开始,到应胜江,到武道,到之后的郑博厚、荣凡、孔伟、丰鹤还有他在泰国遇见的那个,和自己长相极为相似的人。

    对过去的回忆,让他想起了很多未曾注意过的细节。

    比如他和武道第一次见面之后,武道对自己态度上的转变。

    当时,武道刚刚退伍,家境显赫为人沉稳,明明应该在北京大展拳脚,却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丰镇那么一个小地方

    明明他前一天还那么冷漠,之后为什么莫名其妙得对自己关怀备至常跃可不觉得是自己的人格魅力所致。

    那个将橡胶种植园园主吓个半死的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他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然而常跃在脑海中费尽力气搜寻,都没能找到蛛丝马迹。常跃占据的这具身体,出身平淡无奇,并没有什么奇特经历,实在很难和那种人联系到一起。

    常跃站在海边向远处眺望,觉得原主说不定也对那个人一无所知,但从武道的反应来看,那个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而且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站在海边抽了一支烟,看着手指间的青烟被海风吹散。

    他觉得,自己最好还是尽快从这场感情当中抽身为好。

    他向来不是那种喜欢唧唧歪歪谈情说爱的人。

    因为从事的职业特性,常跃的人生中有太多重要的抉择,不能有丝毫行差踏错。

    因而他习惯快刀斩乱麻地,处理生活中遇到的人和事,只要这个东西干扰到了自己,常跃就能毫不留情地除去。

    然而空闲的这几天,常跃在反思中发现,自重生以来,自己已经在这场感情中投入了太多。

    他就像是个第一次接触情爱的小姑娘似的,黏黏糊糊、当断不断。

    有时候甚至像现在一样,本来应该毫无杂念的时刻,也会被脑子里充斥的杂念干扰。

    或者换一个词相思如狂。

    常跃望着远处缓缓驶进港口的货船,觉得自己对于武道的思念,其实就是思念在他身边的安逸生活。

    自己这懒病真是没得治了。

    常跃蹲在海边的一块礁石上,决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电话那头是个外地口音的男人,说“常老板你的货来啦”

    汽笛声由远及近,极远之处的海面上,残阳如血。

    夕阳倒映在海中的影子,犹如身着长裙的少女,身姿妖娆。

    常跃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地方,大步朝港口跑去。

    “一万九了你什么时候见过橡胶价格这么高”丰鹤这胖子,气沉丹田起来还有两下子,差点儿把常跃喊聋。

    留在北京的秦扬是个疯子,一言不合就动手,丰鹤不敢和他正面硬抗,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从常跃这里寻找突破口。

    他也不在电话里废话,直接不声不响得飞来海边,对着常跃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

    “你不怕死我还怕死”丰鹤指着常跃的鼻子,真想让时间倒流回两人相识的那一刻,不,最好是他在鑫阳高科上留下那“四个六”的一刻。

    自己纵横江湖一世,可恨没有修来一副慧眼,当时怎么没看出来,常跃他是个这么不省油的灯

    橡胶价格那么高

    这已经打破了市场平衡,整个市场都乱套了他一路来,一路听见别人在骂,说是哪个王八蛋,把橡胶价格炒得这么高要死哟

    这种事,国家怎么可能不管就算国家不管,交易所怎么会不管

    哪天交易所直接让多空双方协议平仓,或者干脆作废交易,他还拿什么混他们这些投机的,哪个能干得过国家干得过交易所

    这种看天吃饭的生意,愣是被常跃直接拿着去和天对着干了,他怎么能不气

    丰鹤觉得自己非要被他吓出心脏病来不可。

    多逼空,说出来好听,但其实就是拼谁有钱,谁的资金量大。

    但是他们的资金全部来源于芦安化纤的贷款,不单有限,被人知道了可是要完蛋的。

    北京有好友知道天然橡胶9810里,有丰鹤的一脚,因此还追了些多单,私下里问他多方的资金到底够不够,打算拉多高,到哪里收手。

    其实常跃留下的钱,眼见就到底了,如果空方再加码,他们要么平仓,要么追加保证金。

    但丰鹤还是装作闲庭信步的样子,表示自己的钱全是之前减持某公司拿到的,而且资金底厚,储备充足,完全不惧空方。

    天知道,他当时是有多想将常跃千刀万剐

    常跃蹲在仓库的角落里,默默地听完他指天划地的抱怨,问“你走的时候,看见秦扬的状态怎么样”

    现在正是天然橡胶的高产期,国际橡胶价格都很低迷,唯独国内的天胶9810被常跃炒上了天价。

    价格远超现货不说,同时持仓量巨大,还在不断膨胀当中。

    二十多万手的巨仓,一个操盘手拿着几十亿的仓位,还没有被逼疯,足以说明他天赋异禀。

    而且常跃没有叫秦扬双向开仓,只开了多仓一头,但凡撑不住,不存在任何转圜的余地。

    如果失败,补保证金、赔违约金,说不定还会被扣上扰乱市场的罪名。

    现在,他和秦扬,算是被彻彻底底地绑到了一起。

    “他”丰鹤没好气儿地回答,“我看他爽得很”

    秦扬也算是个异类,连丰鹤这种见惯风雨的人,面对这种场面也忍不住捏把冷汗,但秦扬不单不见一点儿紧张,反而看上去异常神清气爽,气定神闲。

    丰鹤真怀疑他和常跃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到底是什么让他们一点儿风险意识都没有,还能走到现在。

    常跃背靠在他的橡胶存货上,听他的描述,笑弯了腰“看来我的选择还真不错。”

    他咳嗽了两声“有些人天生适合风险,风险越大,他反而状态越好。这次没有让他双向开仓,让他都没有发挥机会了。”

    一大块一大块的黄色天然橡胶块,整整齐齐地码在仓库里,一眼望去看不到头。这是泰南这几个月来全部的产胶,几乎相当于国内进口的全部,现在都被常跃收入了囊中。

    丰鹤一听他的意思,知道这货以后还要作死,忍不住地摇头“不是我说你。你有那么多钱,干什么不能赚,偏要干这个

    空头那边的人越来越多,现在多的是现货商进场抛胶,你怎么撑得住

    退一步讲,就算你撑得住,如果空方向交易所施压。

    今天交易所就给你打电话,要提高你的保证金,你怎么办让你多空双方协议平仓,你怎么办

    哎,像这种事,哥见得多了,还是见好就收吧。”

    丰鹤这人的嘴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他的话刚说完,仓库里的回音还没结束,就听见一阵铃声传来,有人给常跃打电话。

    丰鹤的嘴一下子就闭上了,看他那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

    “接吗”常跃一手拿着手机,笑看他。

    、第三十九章

    丰鹤“接要不别接了”

    常跃哈哈大笑,一手按下接听键,秦扬一口“别人都欠我五个亿”的腔调从那边传来“一万九千五了,剩下的仓位不多了,要继续吗”

    一万九千五,这是常跃离开的时候给秦扬下的死命令。

    虽然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他说过,一旦到了这个价格秦扬必须要给他打电话,做最后的决断。

    到底是卖出平仓还是赌上他们的全部身家

    “别。”丰鹤在他面前用力摆手,示意他不能冲动。

    常跃笑了一下,手里拿着手机,去仓库外面溜达了一圈。

    他租的仓库旁边,就是一个轮胎加工厂的原材料仓库,里面本来堆满了橡胶,但是这个时候,正有工人从仓库里把东西搬出来。

    有一个会计模样的小青年正在清点存货。

    “你们这是要卖货吗工厂不做了”常跃笑嘻嘻地凑上去和小青年搭话。

    那会计累坏了,和他说话没什么好态度“乱说什么呀。

    不知道谁发癔症了,把橡胶价格炒那么高,海南那边的货都被买空了。老板叫先把库存材料卖出去赚个差价。”

    常跃“那你们什么时候开工呀”

    小会计一挥手“当然是价格掉下来再开工。”

    丰鹤在旁边听愣了。

    天然橡胶有价无市

    常跃库房里放着那么一堆呢市面上怎么会没有货

    搞得轮胎厂商宁可不做生意,都要抛出自己的原材料赚一笔,可见市面上的货已经缺到了什么地步

    可是,现在不是橡胶高产期吗

    常跃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招手叫丰鹤和自己回去。开门的时候,小会计瞥到了他仓库里满满的橡胶,惊讶地眼镜都从鼻子上滑了下来。

    “这都是你搞的鬼”丰鹤压低声音问,“你到底干什么了”

    常跃坐在橡胶墩子上,伸长了两条腿“不过就是把进口胶买断了而已。”

    天然橡胶的期货价格被自己拉高,那些死空头和现货商在低位抛出的卖单,已经出现浮亏。

    为了保证不被多逼空,在期货交割日到来前有货可交,他们必须要满大街地买入橡胶。

    这年头有权利从国外进口橡胶的机构少之又少,所以,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从海南等地购入国产胶。

    天然橡胶现货供不应求,价格当然会上涨,但是等到海南的胶被买空,连这些已经进入加工厂仓库的橡胶,都被买空的时候,他们的目光才会放到进口胶上。

    那个时候他们就会发现,常跃已经先他们一步垄断了货源。

    空头无力回天。

    “可是你这些货砸手里怎么办”丰鹤一边觉得常跃这手狠绝,一边又为他担心。

    常跃“以后再卖就行了。而且我小时候一直有一个梦想”

    丰鹤“什么梦想”

    常跃“做一个有很多橡胶的人。”

    丰鹤“”

    常跃将手机放回耳边,离收盘还有五分钟,电话那头的秦杨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他开口说话,这时候,常跃的语气才终于显露出少有的兴奋,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等待了许久之后,终于可以将猎物收网的猎人,他已经准备好了刀叉,就要开启这场血腥的盛宴。

    “封涨停,”他轻声说,“把今天进场的空仓,全部拉爆。让我们好好教一教他们,到底该怎样做人。”

    刹那间,丰鹤感到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已经停止了流动。

    这是一场他的参与度并不高的战役,却是最让他提心吊胆的一场。

    在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中,他看着一个猎人,用筹集来的几千万,以小搏大,控制了数十亿的资金,之后又层层布局,直到收网。

    而战争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其实往往在最不起眼,他游走在战争的边缘,却掌控全局。

    那些在天胶9810市场上与常跃兵戎相见的那些人不会知道,与他们面对面的,并非是常跃本人。

    他只是从电话中,遥控了这一切。

    五分钟后,秦扬再次打来电话报告了价格,他已经将天胶9810封在了涨停板上。

    今天暴仓的空头如果不补保证金,或者调集足够的天胶入库,那么下一个交易日,等待他们的,就是世界末日。

    同时,常跃他们已经没有多少钱了,如果空头发力,那需要补保证金的就是他们。

    “空头会不会在交割日前买到货”丰鹤还是有点不放心。

    常跃听完秦扬报告的价格,挂了电话就不停地咳嗽,半天才喘匀一口气“我算过了,除非现在他们买到货走空运到国内,否则他们的货在交割日根本进不了交易所仓库。”

    “那交易所会不会制止”

    常跃在仓库门口关门落锁,干脆地回答“不会。

    芦安化纤的钱都是贷来的,交易所就算不顾及芦安,也会顾及银行的坏账。就算不顾及银行,也会顾及政府的脸面,不会这么快处理芦安化纤。”

    丰鹤无话可说。

    他本来还以为常跃这么有自信,是和交易所有什么暗中交易。没想到常跃是算准了交易所瞻前顾后,不会立刻处理芦安化纤的过度投机行为,打了一个微妙的时间差。

    常跃看了一下表“到明天早晨开盘,空头可有十几个小时要忙了,这个觉,他们恐怕是睡不好了。”

    同样睡不好的,应该还有期货交易所所长,所有跟随常跃做多的散户,所有虎视眈眈的操盘手

    没有人能预测,明天开盘,常跃是会再次将天胶价格拉上天价,还是平仓收手。

    只不过到这种血腥的地步,只要他出现退缩的迹象,那空头绝对会反过来将他打爆,不留半点儿活口。

    “要去吃海鲜吗”常跃笑嘻嘻地说,“我知道这附近有家不错。”

    有件事情很奇怪。

    丰鹤发现,尽管自己在来的飞机上,想了好几种办法叫常跃收手,然而真正到了他面前,却一个都用不上了。

    常跃看上去没有秦扬那么固执,却是真正的油盐不进,想到什么就做,谁的话也听不见去。

    事已至此,没办法,丰鹤也只能勉强将心事放下,他本来就心宽体胖,做起这种事来倒也没多大难度。

    两人在路边的大排档点了一桌各种海鲜小菜,一瓶瓶的啤酒往肚子里灌,谁也没喝多,但是酒精上头,聊起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滔滔不绝。

    丰鹤在天南海北的朋友很多,不管哪儿的小道消息都知道一些。

    这可比常跃强多了。

    常跃这人,一心七窍,除了投机赚钱外,其余一窍不通。

    丰鹤说,当年北京城有多少富家子弟,呼朋引伴招摇过市,最终聚散南北。

    同样的富贵出身,有人后来成了阶下囚,有人后来流落海外,当然也有人继承祖业,继续站在巅峰呼风唤雨。越是出身优越的人,行事就越要守规矩,否则落得和前者一个下场。

    他讲故事讲得绘声绘色,搞得旁边一桌来海边做生意的小年轻也过来旁听。不过丰鹤做人还是小心,即使是讲故事的时候,也是真假掺半,不说真名。

    常跃一边喝酒,一边断断续续地听着,忽然问“你知不知道有家姓武的”

    讲故事的胖子一愣,压低声音“你是说永安那家”

    说来也巧,丰鹤早年在永安集团上投资过一笔钱,对这个集团还算了解,不过几年前因为资金周转问题,就将股份全部变现了。

    “你也知道他家是有背景的。”

    常跃点头,从盘子里捏了一颗花生豆吃。

    到现在,改革开放才二十年,永安集团就能发展到这种规模,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它“并不一般”。

    但区别就在于,有些人只是朦朦胧胧地知道它不一般,但是有些人却知道它到底哪里不一般。

    丰鹤谈到自己接触过的事情,变得更加兴奋,说“不过永安的背景其实并不牢靠,而且它这些年经营地也很普通。所以之前缺钱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卖它的股份。”

    永安集团在军部的背景,虽然称得上是手眼通天,但是武老爷子和武志明的关系,导致永安集团随时都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当年武志明出来做生意的时候,打的是武老爷子的旗号,所以人人都买他的账,永安集团得以迅速发展壮大。

    但是后来,知道父子二人不和的人越来越多。

    武老爷子也常在人前表示自己对武志明的失望,于是慢慢地,永安的发展便开始不那么顺畅,近来已经开始收缩产业规模。

    “重要的不是这个,”丰鹤用餐巾纸抹了一把嘴,“重要的是,他们上面的那个,年纪已经大了,虎视眈眈的人越来越多啊。”

    武老爷子已经年迈,武家在部队中没有后起之秀,三代人青黄不接,再加上武志明缺乏管理能力,一旦武家失势,永安集团就会成为一块人人垂涎的肥肉。

    大树倒掉,试问哪个人不想横插一脚那些闻讯而来的乌鸦,对于腐肉的嗅觉可是比谁都灵敏。

    常跃嗯了一声,目光游移,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丰鹤不知道他认识武道,所以说话也不遮掩,但他正说中了常跃心里想的事。

    他不知道武道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有问。不过他也不用抉择,因为现在已经没机会了。

    从昨天开始,武道已经两天没有给常跃打电话了,而他本人的电话也开始打不通。

    这个时候常跃才发现,从两人相识开始,自己对这个人其实一直都知之甚少,现在突然失去联系,都不知道该不该去找,该去哪里找。

    丰鹤突然觉得他的模样不对头“怎么了你认识他家的人”

    常跃摇头不想多说“算了,等橡胶的事情完了以后再说吧。”

    刚才旁边的小年轻们听他们说武家的事,听得云里雾里,现在听见“橡胶”两个字,突然插得上嘴了,激动道“哎呀,你们也要买橡胶”

    常跃没回答,反问道“怎么了”

    小年轻没反应过来他在套话,诚实地说“我们那个老板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今天突然要我们在这里采购什么天然橡胶。

    我们以前哪儿买过这个正愁呢,你们路子广,知道哪儿卖橡胶吗”

    旁边的姑娘戳了他一下“叫你嘴巴大,丛老板不让到处乱说。”

    小年轻“听他瞎说。

    刚才在贸易公司,我们就碰见仨买胶的,可见要买胶的人多得是,有什么好保密的”

    丰鹤目光复杂地看了常跃一眼,意思却很简单看你造的这些孽。

    不过罪魁祸首也是最没有愧疚之心的一个。

    常跃伸手叫服务员结账,一边说“那边有个轮胎厂,今天好像有些库存材料要卖,你们可以过去看看。”

    说着,他把两桌人的账一起结了,更引得几个年轻人连声道谢,都喜出望外地说“谢谢大哥”。

    模样甭提多感激了。

    丰鹤望着他们,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回去的路上,他咬牙切齿地问常跃“我看你和那几

    、第四十章

    说常跃吊儿郎当,但他其实还是有底线的。

    尽管昨晚喝了酒,又和丰鹤话了家常,但他第二天竟然起得很早。

    丰鹤一夜辗转反侧没有睡好,到凌晨才刚刚入睡,就被他在六点多的时候,毫不留情地从床上拽起来。

    丰鹤打着哈切从卫生间钻出来,眼睛底下俩黑眼圈,看上去更像熊猫了“兄弟,我说你今儿怎么突然转性儿了”

    常跃一改这几天背心大裤衩的浪荡本色,换上了雪白的衬衣,甚至衣领的扣子,都被他一丝不苟地系到了第一颗。

    “尊重对手,起码要在他死的时候,穿得严肃一点。”常跃对着穿衣镜,说出了自己的人生格言。

    他们住在海边,去市区花了不少功夫,不过两人都想看今天的盘面情况,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开盘前赶到了。

    期货是九点开盘,这天不到八点半的时候,期货公司里就挤满了人。

    “这儿每天人都这么多”常跃问旁边的人。

    那人回答“哪儿能啊,今天有大事儿”

    常跃“哦”

    其实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那人接着说“今天橡胶9810不知道要怎么样,大家都等着看呢”

    常跃昨天没有给秦扬平仓的指令。因为他们现在已经没钱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存在继续拉高的可能性。

    常跃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那你看多还是看空”

    那人也没觉得他多嘴,回答说“我昨天就卖空了,而且是在涨停板上放空的。我看昨天的申买已经不多了,今天多方肯定会败。”

    这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这个期货公司里大多数人都是昨天一起做空的,虽然现在是浮亏,但是都看好今天多方败退。

    丰鹤纠结了一晚上,本来心态稍好一些,一听他们这么说,马上又按耐不住了。不过临开盘只有几分钟,他再后悔也晚了,是死是活,马上就要见分晓。

    “算了”丰鹤大手一挥,“就当花钱听响了,以后好歹也是写进教科书的案例,这一把值了”

    常跃对这种泄气的说法不屑一顾。

    他也不是没进过教科书,可像这种花几个亿就为进教科书的做法,他实在不敢苟同。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他鄙夷地对丰鹤说。

    这胖子本来是为了疏导他,结果被无情地倒打一耙,正想发怒,盘面上却显示已经开盘。

    从此生死由天,哪儿还有功夫打嘴仗

    昨天秦扬的多单将天然橡胶9810价格封在了20000以上,这段时间9810的价格已与国际橡胶价格差了太多,所以国际价格也失去了参考价值,没人理会。

    今天,9810开盘上冲了一个点,正当满屋子的人哀叹自己的浮亏,筹谋着要跟进做多的时候,紧接着,天胶价格一个俯冲,马上掉了下去。

    “怎么办啊”丰鹤一下子就睁大了眼睛,好像是自己从天台上掉下去了似的。

    虽然他觉得这次投机很危险,但是因为看到常跃成竹在胸,他心底里也会幻想是不是会大胜而归。

    然而他却没想到,现实的痛击来得如此迅速而深刻,那直线跳水般的价格,让他的心一抽一抽地。

    “才五分钟。”常跃指了指手表,“就算是要死,也还没死透呢。”

    期货走势从来瞬息万变,他这么说也不算错,但这时候听起来,总有些死鸭子嘴硬的架势。

    但其他人可不听他的,他算是哪儿根葱啊

    见到多方失势,马上有乌泱乌泱一大堆人跑去跟进做空。众人的意志空前地团结,都说要让炒作9810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他们口中的罪魁祸首,就站在他们中间。

    常跃背靠在墙上,点了一根烟。

    “哎,我说你要不要让秦扬平”丰鹤的话没说完,就看见屏幕上9810的价格突然向上了一下,买单变大。

    他的话拐了一个弯“你还有钱”

    常跃吐出一口烟,神情在烟雾的笼罩中看起来有点失真“不是我还有钱,是空方有人平仓了。”

    就在刹那间,丰鹤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话的意思,只见9810的价格很快又回到了20000的高位,申买急剧变大。

    “什么情况”正打算跟进做空的人,一下子都蒙了,多方的持仓已经那么多了怎么可能还有钱

    丰鹤这时候才稍微理解了一些眼前的情况,但他还没来得及问常跃话,就见他将烟掐熄,快步走出期货公司。

    丰鹤赶紧追出去。

    他就看见常跃脚步急促,边走边拨电话,但是电话那头过了很长时间才接通。

    丰鹤还以为他要和谁报喜,却没想到常跃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劈头就对那边说“平仓我叫你现在平仓”

    经过走廊回声的放大,他的声音听起来简直就像是在吼。丰鹤从没见过他这幅样子,一下子停下脚步。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常跃皱着眉头听完,声音立马又放大了百倍“秦扬我告诉你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现在就给我平仓我不管你还能赚多少,现在全部卖出

    你要是敢不卖,你以后就别在这个市场上混了”

    丰鹤从没见过常跃这幅模样,他身边的玻璃,因为回音而发出嗡嗡的振动声。

    常跃说完就挂掉电话,转头看见丰鹤,装模作样道“让你见笑了哈。”

    “你这么和他说能行吗”不问缘由,丰鹤先担心起秦扬那二踢脚脾气来。

    按照惯例,上一个和秦扬这么叫板的老板,三十分钟后就进医院了。

    常跃摆弄着手里的手机“怎么不能行我走的时候和他说过了。

    如果他关键时刻敢不听我的,以后他做多我做空,他买进我卖出,肯定叫他以后在市场上寸步难行,就算不亏本,也要膈应死他。”

    只有彼此相似的人,才会知道对方的软肋在哪儿。常跃拿捏秦扬,就像是蛇打七寸,又狠又准。

    丰鹤只能甘拜下风。

    常跃一马当先,两人回到期货公司大厅。

    里面一片肃穆,9810的价格疯狂上窜,所有人的表情都很绝望。

    他们都知道,现在来不及了,昨天入场做空的,现在不是已经暴仓,就是在暴仓的路上。每个人的身上,都是负债累累。

    “看吧,”常跃眯着眼睛看着屏幕,对丰鹤说,“逼死自己人的,永远都是自己人。”

    多逼空一旦成功,到了后期,空方平仓的买单只会助长多方的气焰。

    昨天晚上,空方应该已经发现自己无法从现货市场上买到更多的胶,已经做好了今天平仓的准备,一看见价格下降,马上买入平仓。

    垂死的挣扎最令人心惧,空方的平仓单更不计后果,更来势汹汹,哪怕是真正的多头也无法相提并论。

    几乎就是在数分钟之间,9810上的交易,马上就演变成了一场踩踏事件,空头争相出逃,比的就是谁比谁跑得快,比得就是谁比谁更无情。

    之后,秦扬终于慢慢吞吞地响应了常跃的指令。

    9810的价格在20000附近,展开了一场真正的力量交换,多空双方相继有大单平仓。

    一天下来,从盘面上就可以看出,这场战役以多方的胜利告终。

    收盘前最后一个多方的卖单,明显是秦扬卖出的,有两万手,直接将价格打在了跌停板上,看起来像是出清了底仓。

    “多头是打算明天再趁胜追击吗”有人狐疑着说。

    胜利果实当然是越丰硕越好,空方已经落败,多方为什么不趁胜追击就算没钱了,卖出平仓的利润,还可以继续将价格拉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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