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翙暗自祈祷,口中念念有词
风雁、风雁,你在哪里?
***
崇伦高中
韦风雁跟着父亲来到他读了快二年的学校,因为他们来的时间正巧是上课时间,所以校园一片静默,除了老师洪亮的讲课声外,还有操场上偶尔传来的嬉闹声。
韦风雁刻意指示一条绕过他原本班级的路径,可是也不晓得风声是怎么走漏的,在他与父亲办完转学手续后,在校门口被尹子健堵上。
这时,还是上课时间。
爸,你先走,我一会儿就来。
韦风雁面对着父亲。
韦诸彦颔首没开口说什么,他迈开沉稳的步伐离开,留给他们一个安静的空间。
尹子健望着好友却不知该说什么才能化解这尴尬的气氛,便在喉头的话语怎么也吐不出。
韦风雁不看尹子健,他的视线总是避着他。
友情禁不起考验,出现了裂痕,就是为了一个女人。
爱情与友情,友情始终被摆在第二顺位,为了女人,再深厚的感情也禁不起考验,二年的情谊竟输给一个才认识一个月的女人。
真可笑,就跟母亲的翻脸无情一样可笑,辱骂像一把尖锐的刀,狠狠的刺进他的心窝。
对他们的恨,可憎到令人想毁掉一切。
亲情都不要了,友情……算什么?
他不在意多一个敌人、再恨上一个人。
风雁。尹子健鼓起勇气唤他的名字。
有何贵干?韦风雁语气不善的问。
难道他想通了,决定不要他这个朋友,选择伤他心的女人?
我错了,我不该把她移情别恋的责任归咎在你身上,后来我仔细想过,也终于明白这件事本来就不该怪你,是我自己没看清叶纯真的真面目才会上当,一切都是我的错,被她甩也是我罪有应得。尹子健自责的说。
你说错一件事。
什么?
她不是移情别恋,而是自始至终都把你当作小丑般的玩弄你,她爱的是我,不是你。
是啊,她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都是她在作戏。我是笨蛋,以为她真的喜欢我,亏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用心对待一个人,一片真心却得到虚伪的对待,这是我应得的,我无话可说。
被踩到痛处的尹子健,眼里布满痛苦。
下回眼睛要睁大点,蠢蛋。
你会原谅我吗?
……
我知道了。知道他个性的尹子健悔不当初的低下头,对不起,你若不想跟我讲话,我也不会勉强你,只希望你肯原谅我。希望你能尽快再交到知心的朋友,我知道我已经失去资格,我要说的就这些,再见。
尹子健沮丧的往校园里头走。
心在犹豫,原谅的话就快脱口而出,但脚彷佛被定住般动弹不得,韦风雁嘴微张,双眼直看着尹子健的背影渐行渐远。
没办法,他没办法开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好朋友逐渐远去,不只离开他的身边,也失去他这个曾经知心的朋友。
其实,在韦风雁的心里早就原谅尹子健了,只是遭受一连串打击的他,再也无法相信任何人,坦诚的与人交往。
他的真心早就被埋藏,只能不断的以伤害他人来填补那颗失真的心,他已经失去爱人的能力了。
谁来为他失真的心加温?
虽然不舍却还是要舍弃,韦风雁在心里向他的朋友道别。
尹子健以为今后还可以见到韦风雁,他万万没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在学校见到他,而下一次见面,将是在另一个陌生的城市。
***
喂,是我。
透过话筒,韦风雁的声音显得落寞、孤独。
站在人声鼎沸的火车站,韦风雁像个无助的小孩拿着手机,向另一头的昙翙发出求救讯号。
(你是……)话筒里传来的是一道陌生的声音,昙翙搜寻着已经当机的脑袋。
翙,是我,风雁。
(风雁!?)偌大的球场只见昙翙手持大哥大忽地大叫一声,全场因他的叫声而静止不动。(风雁,你在哪里?)这个在心里重复千百次的呼唤,今日终于挣脱束缚得以大声喊出。
我在火车站。
怎么回事?韦风雁将行动电话拿离他的耳朵,昙翙的声音大得几乎要穿破他的耳膜。
(火车站!我马上去接你。)昙翙误以为韦风雁已在高雄的火车站,急得马上就要出发去接他。
等等!韦风雁忙不迭地出声唤住他,他干嘛这么心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