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他从不曾主动与人有过如此亲昵的举动,连与他最亲的小弟都未曾有过。
遇到佟伶后,一切都不同了。
虽然被抱得快喘不过气来了,但佟伶深深感受到闇已的快乐,所以做亦情不自禁地伸手回拥他。
以往在称之为家的家中,佟伶饱受被藐视、被视为巨大包袱的伤害,长期以来自然与人有道无形的墙存在,没有人真正进得了他纯真的内心世界刻意营造的堡垒内。
随着两人相处的时间益久,闇已逐渐渗入他的心底,成为无可替代的存在。
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面带满足微笑的闇已停下拥抱的动作,盯着佟伶的俏颜,脸上写满了宠溺,看得佟伶有些心慌,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睑,躲闪闇已无自觉且意味深长的注视,面颊有些薄红。
为何被闇已盯着瞧,脸就会很不争气地泛红,其它人就不会
从你刚刚对昨夜的描述里,我发现到难怪不论是谁碰到我,我都感到十分不舒服,就算仅是稍微搭一下肩膀,我也会全身寒毛直竖,吓得跳起来,我想你应该也有察觉到我的异状,才会据实以报吧
他真的很喜欢闇已极为温暖的拥抱,让他整个人都松懈舒缓下来,想就这样腻在他的怀里,直到永远。
是错觉吗也许,但佟伶此时此刻真想永远被闇已抱住,藉以补偿他十多年来未足够拥有的温暖。
惊觉不顾佟伶的感受紧抱着他不放的自已,闇已倏地松开双手,不敢再造次,但佟伶却仍倚着他的胸口,令他的心怦怦地加速。
他低头瞅着佟伶的发旋,听人间的说法,有两个发旋的人脾气较差,他并不认为如此。他认为佟伶直率得教人怜爱,原本松开的手,又回到佟伶的背上,心跳得更快了。
但被你抱着就不会,不晓得昨夜对我的影响有多大,唉不知道我以后还能不能抱女人
突然,一阵莫名的妒意涌进闇已的胸口。
你想抱女人口气相当不佳,一想到有人会与佟伶过度亲密,他就感到难以忍受。
每个我这个年纪的男生应该都会这么想吧佟伶理所当然的说。
但是我今天连雅惠她们稍稍碰到我,我都不能忍受,万一以后都这样,我该如何是好
他昨晚被虐的记忆虽已被闇已消除,但身体自主的直觉却无法恢复,佟伶不忧心才怪。
闇已用力将佟伶推离自已一臂之遥,弯腰平视他清澈的双瞳,面容严肃地道我不准你去抱任何女人
佟伶被闇已命令的口吻激怒,那你总不能教我去抱男人吧
什么闇已急了、慌了、乱了,无法辨别那只是句气话。
我都不准
他以唇封住佟伶的,不愿再听到他粉唇吐出允许其它人剥夺他专属权利的话语,他不准
***
突发的状况,令佟伶与闇已两人只剩本能的反应。
四片唇瓣的交缠,闇已火舌蠢蠢欲动,想拨开贝齿,这令佟伶惊慌不已
他用力的推开闇已,两颊火红地退至墙边;而被他猛力推开的闇已则是四脚朝天地跌在床沿,舌尖轻佻地经舔上唇,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佟伶对方才差点沉溺在闇已的吻中的自已大惑难以置信。
怎、怎、怎么可能他、他、他们两个都是男的耶
如果在往后,佟伶平心静气地回想,他就会知晓,自已真的相当陶醉、那个吻,否则后来也不会轻易地中了闇已的圈套。
对来自闇冥界的闇已而言,性别与相恋是扯不上关系的,根本不列入考、的范畴。
在那宽阔无根的世界里,想找到同族的人已属不易,除非刻意使用魔力去寻访,否则大部分的他们都过惯了独来独往的生活;而想找到与自已契合的人更是不易,在茫茫穹苍里,那简直可以说是一种奇迹。
对,奇迹凡事忠于自己,不瞻前、不顾后的闇已,终于觉察到
为何自已老爱赖在不熟悉又带些陌生、没归属感又绑手绑脚的人间
如果是因为无聊想探探险、看看不同的世界,也不至于老待在同一个地方,数月后仍不想回去,甚至连想都没想过。
自已为何老爱黏在佟伶身边,一时半刻没见着,便心烦意乱纵使隔着水镜遥望也好,他一定要看到他。
为何自昨晚以来,除了担忧佟伶身体会有不适外,脑海里不断浮现的竟是当他尽力将他治愈,终于放下焦急的心后,映入眼帘的佟伶未着寸缕的白皙胴体
见那凝脂主肤白净无瑕,纤细的身形及单薄的胸膛上的两颗蔷薇蓓蕾,他的手似有自主意识的悄悄伸向它们,害他陡地用另一只手将它拉回。
闇已这才了解,他昨天的举动代表着他认为自已怎可在佟伶昏迷时侵犯他他要光明正大地在佟伶清醒时,在他的同意下恣意妄为。
挥之不去的画面,他决定让自己的绮想成真。
小佟。
做、做什么可恶他害他连话都说不顺。
你是不是害怕你以后都不能再碰别人,也不能让别人碰你
佟伶狐疑地看着闇已。他到底想说什么
讲明白点,你是不是怕以后你会无法再举﹂
佟伶一副被说中的表情,他恼羞成怒、满脸通红的样子,煞是诱人。
他不是不曾有过性行为,青春期时,男孩子们难免满脑子充斥着对性的幻想,在朋友的您恿下,他曾用金钱买过一次,但他发觉他非常讨厌这种没有感情做基础,纯粹以发泄为目的的行为。事后极度的空虚让他发誓他以后不再做类似的蠢事。
对男孩子来说,如不能人道,将会是多大的打击,佟伶忧愁不已,万一以后遇到心仪的女子,他要如何告诉她,自已不能光用您的就教他毛骨悚然。
从小与他人不同的佟伶,一直想得到一般人可以得到的,因为想成为一般人,他的心思就绕着一般人该有的想法转,是闇已的紧追不舍让他明白自已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可是我碰你你不觉得恶心、难过,对吧
佟伶点点头。闇已到底想说什么
也许我可以治好你的恐人症,也说不定。
啧什么恐人症,瞧他把他形容成怪物似的。
真的吗佟伶很怀疑闇已能办得到,不过如果可以,那不是很好吗他总不能一直被朋友搭个肩就跳得半天高吧
看到佟伶有些动摇,闇已趁胜追击,他搭上佟伶的肩,以他绝对是无害的表情诱哄我慢慢地、温柔地碰你,看你能忍到什么程度,好吗猎物要上勾了,让我碰你好吗反正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第一次接吻了。
佟伶在闇已诱哄的眼神下,想到初见面时他们连床都上过了,虽然他当时酒醉得厉害,没啥记忆,但跟那次比起来,现在也不过是让闇已抱抱他、摸摸他,更甚者,吻吻他而已,好象没什么大不了的。
佟伶点头答应,浑然不知自已已成为落人陷阱的猎物。
***
闇已缓缓地抚摸佟伶,由肩膀滑至手腕,再出手腕滑至后背,隔着衣服轻轻探索佟伶每一寸肌肤。一手沿着脊线向下滑,将两人的下半身紧贴,分不清彼此;一手抚弄着他娇俏的下颚线条,挑摸着耳际,靠在耳畔吐气。
伶
恍惚间,佟伶第一次听到闇已这样唤他,似水柔情,教他整个人不禁酥软。
抬眼望进一潭深邃的黑眸,沉沦其中。
拇指沿着甜美的唇型勾划着,令佟伶不由自主地微启唇,分开了贝齿,让闇已的手指侵入,与粉舌嬉戏;粉舌本能地与之纠缠,让它们滑至深处,引起一阵呻吟。
嗯
谁的声音竟如此淫荡
他的佟伶吓得推开闇已,不敢相信那声音竟来自自已的喉间
他羞得无脸见人地躲进棉被里,希望闇已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放他一马,否则教他以后如何与他相处
啊糟了、惨了不可能发生的事竟然发生了
他一方面庆幸自已可以,一方面又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祈求闇已现在能退出房门外,留他一人,他才能解决他双腿间的问题。
仅仅是隔着衣服的抚摸而已,他男性最重要的象征,竟不听话地抬起头,要是被闇已看到啊他不要活了。
伶
透过棉被不断传来的温柔呼唤,一声声地侵扰着佟伶的耳膜。
不要再叫了,不要再叫了不然,他的小弟弟会不肯低头的
佟伶窘得忘了一开始时的目的,但一开始便居心不良的阎已可没忘。
佟伶死命拉住的被单,被闇已一扯,随即被拉开,想再拉回,双手却被阎已单手按压于头顶,动弹不得。
原来他们的力气相差如此悬殊,佟伶有些惊讶。
现在不是为这等事惊讶的时候,随着闇已的视线,佟伶知道他看到了。
放开我他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
闇已很高兴佟伶对自已的抚摸有感觉,更想不到他这么敏感。我帮你。
什么
佟伶才被闇已的话骇住,闇已的大手已经毫不犹豫地直袭他的男性欲望,隔着粗厚的牛仔裤搓揉,时而轻压,时而重搓。
伶,你又胀大了数分,是不是觉得很难过闇已明知故问。
你放手他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我怎可丢下这时候的你不管,你会变成这样也是我造成的,我会负责的,伶。
不用你负责他是男的,要他这男的负什么责
你、你做什么
双手被箝制住的佟伶,无助地看着闇已的动作,落得只能穷嚷嚷的田地。
我看你那儿被束缚得很不舒服,我只好帮帮你。
不用你鸡婆啊
一瞬间,下半身即被剥光的佟伶气得想用双脚端闇已,闇已却在被印上脚丫子尺寸前,灵活地闪进他双腿间。
放开我佟伶不停地挣扎,他突然想到该维护他男性的尊严。
两人紧贴着身子,彼此摩擦。
伶
不要这样叫我
语气温柔得令他骨头都要酥了,他原本最先喜欢上的就是闇已好转的声音,现在那好转的天籁更柔和地在他耳边轻唤,教他如何抗拒
你答应的。
是的,他是答应过,但可不可以后悔
他是无法忍受,也实在需要解放,但他害羞啊
闇已又封住正逞能抗拒的双唇,以他的唇舌取代刚才爱抚佟伶芳唇的手指,引起他难耐的战栗。
佟伶细致的皮肤已被闇己身上浆白的旧衣裤蹭得发红。
火舌吮住粉舌,恣情品尝,加速彼此的心跳频率,许久不愿放开。
佟伶温润娇柔的双眸,媚得都要沁出水来了。
好不容易,稍稍放开佟伶的闇已,却捧着娇颜爱不释手。若要他一辈子就只能望着娇媚妖冶的佟伶,他也愿意。
佟伶察觉自己的双手早已获得自由,他可以使用它们使劲地推开在他身上放肆的闇已,但为何推不开是手软无力,亦或是他不愿就此打住,他喜欢闇已对他所做的一切
佟伶手指插入闇已黑亮有型的头发里,无意识的举动彷佛在鼓励埋在他胸口上,执着于蓓蕾的闇已。
受到鼓舞的闇已更加卖力,大手抚过佟伶身上每一寸肌肤,仔细感受他的每一次轻颤,他想找寻他的性感带,他想取悦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他。
啊声音从红唇间轻送出。
舒服吗
温柔的问句,令佟伶不暇思索,诚实地响应嗯。
我来让你更舒服,好吗
真的还能更舒服吗单纯的佟伶,想知道这份诱人的魔力,究竟能有多诱人,他不知道闇已将会怎么做,但他相信闇已,而且也禁不住诱惑。
嗯。
得到允诺的闇已,手指探向佟伶未被人探触过的密境。
啊
嘘别怕。闇已拱着因异物侵入而造成不适的佟伶,伶,相信我。
事后,佟伶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竟只因闇已这一句话,便乖乖地任他摆弄。
不论陌生的情欲多令他害怕,他却任闇已对他为所欲为;经由这件事他才发现早已蕴酿在体内多时,只是无从深掘的情怀。
当闇已将自已的欲望挺入已充分适应手指侵入的密穴时,他的硕大仍造成佟伶身子如被撕裂般的痛楚。
好痛佟伶的串串泪珠滴落忱上,湿成一片。
伶,伶闇已唤着他的名,试图安抚他。
他忍着不敢稍动,以双手双唇极力想转移佟伶对痛的注意力,找回原先他在他体内施放的火苗。
许久,响应着本能的呼唤,交缠处所焚烧的火热,传导至佟伶全身,取代了痛楚的是难以言喻的燥热。
啊
他的身体被欲火烧得难耐,他以肢体催促着闇已。
唔闇已放纵自已驰聘,想满足彼此的欲望,急促律动着。
啊
两具紧紧交缠的胴体,一同攀向极致的巅峰。
***
怕会压坏佟伶的闇已,就着相连的体位,一翻身,让佟伶躺在自己身上。
闇已经抚着佟伶汗湿的发丝,佟伶则累得连抬起手指都嫌困难。
我爱你,伶。闇已缓缓吐露来得有些迟的爱语。
佟伶激情后渐渐平复的心跳又激昂起来。
闇已焦急地看着埋首于他胸前毫无反应的佟伶,突地,他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害怕佟伶不爱自已。
你呢
不会吧他不会只是一厢情愿吧
伶他扳开佟伶的身子。
嗯。闇已的动作令佟伶仍极度敏感的身体,受不住刺激的呻吟出声。
他好喜欢佟伶娇吟的声音,为了能更常听到,闇已暗自决定自已以后要更加卖力。
你再不回答我,我就再来一次闇已威胁他。
什么再来一次呜他会死的。
说不说
这家伙终于原形毕露了,暴若
闇已又将佟伶翻压过来。
我说我说
我我他声音细若蚊鸣,我要是不爱你,我也不会让你碰我啊
哼佟伶撇过头,不想甩他。随他怎么说,他好倦,想睡了,没体力跟他斗。
闇已的大手悄悄地又抚上佟伶的身子。
别摸了他好想睡。
嘘你睡你的。闇已的声音在佟伶的耳畔响起,哄他入睡,大手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要了闇。一声混合情欲娇哆的斥责,毫无吓阻作用。
伶,我要你。他怎么都要不够佟伶。
不
啊
精力旺盛的闇已,一次又一次地向佟伶索爱,他等得太久了,不管佟伶怎么哭着哀求,他就是不肯放过他,直到天露鱼肚白。
第七章
小佟,为什么没来上课感冒了吗今天上实习课时,蒋雄发现一向不轻易缺席的佟伶竟没到,问了问岳冬生,他亦不知情。
于是他便邀岳冬生与罗四维买了晚餐一同至佟伶住处,怕他病了,一整天都没吃东西。
看佟伶充满倦意的脸庞,果真病了。
没事,我休息一整天,好多了。佟拎说得有些心虚。
阿已呢竟然丢下病人,一个人不知道跑到哪里逍遥去罗四维虽知闇已不是这种人,但自从梁子结下后,他总忍不住想逮住机会损他几句。
他、他去帮我打工。一想到闇已,佟伶忍不住脸红。
该不会是因为他对你害你没法子出门吧岳冬生看到佟伶酡红的脸颊,思绪便往那儿偏了去。
只见佟伶脸更红了,这下子更肯定了他的臆测。
三人的视线全集中在低头企图掩饰羞涩的佟伶身上。
可恶等那头大笨牛回来,我一定要好好地骂他一顿。罗四维义愤填膺地说。再任他胡作非为下去,他们人见人爱的小宝贝怎么受得了。
没你、你们想错了啦佟伶红着脸狡辩,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小佟,你知不知道你这叫欲盖弥彰啊岳冬生揶揄他。
看着佟伶困窘的样子,蒋雄好心地替他解危,你们就别再糗他了,赶紧吃面,这家道地的排骨面糊了可就难吃啰
民以食为天,要糗人也得等填饱肚子再糗。
在一阵狠吞虎咽中,罗四维突然对佟伶说小佟,这是今天这几堂课的笔记,还有今天我们去系办找雄哥时,发现有对你的信。奇怪,信怎么会寄到学校去,而不是寄到你的窝来怪哉。
在佟伶看到信封上的寄信住址时,脸色骤变。
怎么了坐在佟伶身旁的蒋雄,察觉他神色有些怪异,于是开口问道。
佟伶迅速将信收到抽屉里,极力恢复镇定地回道没什么,快吃,面都要糊了。
***
一代佟伶打完工,闇已便快马加鞭地往两人爱的心窝冲,愈靠近,心愈飞扬,快乐的心早他一步飞至爱人身旁。
这就是爱恋吗他不由得想起稍早之前的情景
整晚几乎可说根本没睡之下,闇已一早醒来便直盯着佟伶熟睡的容颜,片刻也不舍得移开。但时间的逝去,逼得他非得替相当重视工作责任的佟伶打工不可。
打完今早的工后,他翘了一整天的课,待在房里像尊雕像,一动也不动,一直看着佟伶,彷佛一辈子也看不腻。他不敢稍动,怕发出声响,吵醒被他害得非补眠不可的佟伶。
佟伶睡到下午才缓缓醒来,闇已心疼地瞅着他略带樵怦的倦容。
他自觉自己太过分了。他自省,但会不会再犯,他没啥把握。
一会儿后,佟伶一醒来,互视的两人竟在经过昨晚过度亲密的关系后,才知羞涩。
早、早、早,不不早了,已经下午二点。你肚子饿不饿我去弄点吃的。闇已第一次发现自已说话也会口吃。
阿、阿已,等、等等
佟伶羞赧的目光醒来后第一回正式移至闇己身上,不是匆匆一瞥即溜走。
小佟,我可不可以央求你一件事
究竟什么事令闇已这么一脸正经的要求佟伶实在感到好奇。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阿已,这名字实在好俗,我真的困扰了好久。
看闇已为了这等小事一派严肃,逗笑了佟伶,好不容易将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打散。
小佟,你别只顾着笑,答应我嘛闇已眼见佟伶笑了,半认真地继续要求。
强忍住笑意的佟伶回道我从不觉得这名字很俗气,那你要我怎么喊你
佟伶如此一问,闇已竟又害起羞来。
说啊你不说我就继续叫你阿已。
能逗逗闇已,是件多愉快的事佟伶身体若能自在地移动,必会绕着他,在他耳边不停叫着阿已,让他俗死。
闇已以手捂住不断送出阿已这两个字的柔软唇瓣,俯近佟伶敏感的耳际,轻吐软语我要你像昨夜一样,唤我闇,伶。
佟伶耳根子倏地刚红,在推不开闇已下,少不了又是一阵耳须厮磨。
啊打工快来不及了,我真不舍得放开你,伶。
好听的声音,柔得几乎可以掐出水滴,让佟伶睑些溺毙其中。他好象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先爱上他的声音了。
伶,桌上有吃的,你今天一整天都还没吃,我可不希望你被我害得愈来愈苗条,那我会被那三名小女子杀掉的,记得喔闇已轻轻地在佟伶唇上啄上一口,真想现在把你给吃了,伶,等我回来。
望着被闇已关上的门扉,佟伶下意识地抚上双唇,唇上的灼热,如同闇已未曾离去,闇
***
冲回小窝的闇已,看到房内竟未点灯。
难道佟伶还在睡吗可是小佟是醒来就无法再睡的人。
还是他出门了可是小佟身子应该还有些不适啊
思绪百转千回,修长健硕的双腿加快步伐。没见着佟伶,他就是放心不下,朋友可以笑他多虑,但他依旧故我。
敏捷地打开房门,扭开灯,惊见空无一人的房间。
小佟,小佟
他暗自决定,不改平时的称谓,唯有在两人甜甜蜜蜜时,他才唤他伶,如同小伶在那时唤他闇一般。
看过房外的厕所、浴室皆寻不着小佟的身影。
终于注意到桌上留有的显目白色纸条,他方才太心急了,才会连这么明显的东西都没留意。闇已责备自已,如此慌乱怎保护得了佟伶这可犯了兵家大忌
从小在你争我夺,时时为了活着而战斗的他,最不该忘记保持冷静,否则将有生命危险之虞。
遇事冷静是他能力未臻至成熟前奋战多年的心得,怎知如今一碰到与佟伶有关的事,便就拋至九霄云外,真糟。
看完纸条后,闇已才安下一颗悬浮半空的心。
原来是他姑丈来接他回去见病危的祖母。也难怪佟伶会急得马上冲回家去,看来病情十分危急。
闇已感叹自已对佟伶的一无所知。
这些日子以来,他只顾着享受有他陪伴的生活,还以为佟伶与家人间的情感亦如同自已般淡泊,他几乎忘记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想法理当不同。
知悉佟伶正在回家的路上,也有专人接送,无安全上的忧虑,但
没见到佟伶,心里好象缺了个大洞。闇已感到相当郁闷。
用水镜偷看一下,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只要不让佟伶知道他会偷窥他,别被抓住小辫子就好了。
他知道人类都相当注重个人隐私,他保证如果看到诸如小佟正在这种沐浴会令他喷鼻血的镜头,或是有关他个人私密的事时,他会撇开眼,不任意偷窥的,他只想看他一眼,一眼就好。闇已如此告诉自已。
隔了五小时又三十二分没见到佟伶,他好想他。
正当闇已开始施展魔力时,一道讯息急窜进他心底,如针扎进心脏,揪得他心悸,小佟
眨眼间,闇已已从房里消失无踪。
***
晚上六点左右,佟伶租赁的房子传来一阵急促的门铃声,离门最近的罗四维前去开门。
见到来人,佟伶惊愕地站起身,打翻吃到一半的汤面。姑丈
送走好友后,佟伶与来者分别盘坐在和式桌的两侧,尴尬冷冽的气氛弥漫原本温馨热闹的小窝。
佟伶生硬地开口你怎会知道我住这儿
佟伶当初只让祖母知道他到升平大学就读,每隔一阵子他会偷偷打电话给奶奶报平安。
也许他们偷看了他的入学通知单,但他怎会知道他的住处他从没告诉家中任何人,就是想趁此与他们撇清关系,难道他真的无法跟他们就此老死不相往来吗
至少有能力接祖母离开租屋前不成吧佟伶叹了口气。
这比想象中简单,想不到你的知名度还真不小。入赘至佟象的胡志书早料到依佟伶出众的外貌,想不引人注目也难。
终于又见到许久没见的外甥,他隐忍住心头的窃喜,一脸道貌岸然。
奶奶心脏病发作,医生说恐怕有性命之虞。
佟伶吓坏了,难道当初一别,真是永别
他握住杯缘的手,抖得知秋风中的落叶。
奶奶口中一直念着要见你一面,所以我赶忙来接你,你还没看到那封信吗
佟伶拿出信,拆封阅读内容。
那是奶奶上回发病时托人寄给你的,一定是叫你不要担心,好好的念书。早偷看过书信内容的胡志书,说得相当顺口。他就是从这封信中,得知佟伶人在升平大学就读。
但不久后奶奶再次发病,医生说两次发病的间隔过短,奶奶的情况不大乐观。
我马上回去。佟伶起身,抓起外套及钱包即往外冲。
欲越过胡志书时,被他抓住手臂,佟伶像是被火烫到般,马上甩开。
胡志书甩甩被打开的手,讪讪地说我载你。
佟伶激动地回答不要
你仔细想想,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你由这偏僻的地方,要转几班车才会到家届时不知来不来得及啊我不该这么说的。
佟伶心急如焚,经过短暂的思考,他决定留张字条要闇已别担心,上了胡志书的车,不知这其实是个陷阱。
***
车子开到连路灯都没有的偏僻小径,胡志书突然将车停下。
佟伶,车子的水箱好象没水了,你下车看一下好吗我在车上等你。
好。心慌的佟伶不疑有他。
车子前盖打开后,从前头是瞧不见车里的人的举动的。
佟伶用铁条撑起车前盖,检查水箱里水位的高度。
此时,胡志书悄悄打开车门走下车,无声无息地绕至佟伶身后,以沾上迷药的手中迷昏佟伶。
***
嗯头好痛很不舒服,佟伶难受的呻吟。
醒啦,嘿嘿嘿胡志书显露本性地吐出淫秽笑语终于让我逮住啰,佟伶,现在奶奶身体变差了,要死不活地躺卧在床上,不会像上次一样来救你了这荒郊野外的,连个儿影都没有,更不会有任何人来救你,你就乖乖的让我上,我不会伤害你的。
胡志书多年来的企图,终于得以实现,教他如何能不开心
哈哈哈
手脚被缚,嘴也被布条封住的佟伶,不论如何努力的挣扎,地无法阻止姑丈胡志书的兽欲。
是啊他是他姑姑的丈夫。
从十岁那年父母因车祸双双亡故后,只留下大笔遗产及年幼的独子。
父亲是家中独子,孤苦的祖母哀痛欲绝,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年父亲三十九岁,母亲才三十六岁,佟家偌大的祖屋,只剩下祖母及身为长孙的他。
祖母因过度悲伤,身体愈来愈差。
为了替他找个适当的监护人,祖母召回继承临县祖产的姑姑佟惠兰,及入赘的姑丈胡志书。
万万没想到胡志书除了不成材之外,还特别喜欢寻花问柳,这些在婚前的媒妁之言下,根本都看不出来。
姑姑为了花心的丈夫,搞得佟家草木皆兵,把自己变成泼妇一般,所有在佟家产业下服务的女性,过老的除外,只要是年龄尚幼的、已婚的、未婚的,都被她摒除于佟家势力之外,从此不许女子进佟家大门。
说来好笑,姑姑防得愈紧,姑丈逃得愈厉害,家附近的花吃不到,他就去采更远处的,每每离开佟家大门时就是他解放的时刻。
祖母原本召回姑姑他们夫妇俩是为了佟家产业及他,但这对夫妇只知享用平空而降、得来不费吹灰之力的财富,完完全全忽视掉他,他们这些年来几乎将佟家的产业败光。
他为了不让祖母担心,至少得护佐占地广大的祖宅外表的光鲜亮丽,那庞大的维修费及税金压得佟伶几乎喘不过气来。
鲜少在家的胡志书,有次在老婆大人的命令下回到祖宅,注意到愈大愈出落得大方标致的佟伶。
从那时候起,他出入祖宅的频率激增。拿着祖产尝遍野花的胡志书,开始对不该采的家花产生兴趣。
有次他趁岳母睡午觉,及偶尔会来维修庭园的工人皆不在时,悄悄偷走出妻子保管的祖宅钥匙,混进佟伶的房间,想对他施暴。
此时却传来那天刚好被病痛折磨得睡不着的岳母逐渐接近的叫唤声,他心虚之下逃走,毕竟岳母那儿还握有佟家的地契。
那年佟伶高二。
从那时起,佟伶防他防得十分紧密,从不敢一个人独处,让他逮不到机会。
佟伶老是给他脸色看,他恼羞成怒之下,写了封匿名信寄到学校,还附上一张背影很像佟伶的男孩与老头子进入宾馆的照片,并在校园里散播他卖春的谣言。
如此耸动的谣言,在无人有心求证真实性之下,佟伶便被定了罪,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胡志书原是打算将佟伶逼向绝路后,再给以虚伪的温暖,以破除他的心防,又或在心力交瘁下,放松对他的防备;想不到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反将佟伶逼到他鞭长莫及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