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亭雨镇静了,抬头问暴动范围有可能扩大吗
应该不会,根据秘密情报指出,国王派出的最精锐部队已经将叛变的亲王给逮捕,连夜送回首都,不过,许多情况还不太明确,我们还是观望的好。
石亭雨放下心,说他们内乱是他们家的事,我想,跟n国的合作计画得重新评估了,将政治的不安定因素给考虑进去。
任迅说总之,我规划好了,专机随时候命,一有风吹草动,我们立刻撤离n国,不冒险。
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感呢,不过,任迅稳定的态度给人一种事情都在掌握之中的错觉,好像只要信任他,任何难关都能闯过。
好,早餐吃饱一点,真有暴动,我才有力气逃。
第七章
坐车离开变相禁闭我好几天的皇室专用度假中心,目的地是皇宫。
穿过首都主要的道路,经过许多时髦的住宅,也看见美丽丰富的花船游行于水道之中,今天听说为了庆祝长公主的成年礼,因此到处有庆祝活动。
天朗气清,街道上都是欢乐的气氛,任迅提醒的那件事仿佛只是个谣言。
皇宫就像是一座大城池,墙面跟柱子都覆贴着彩色瓦砖,还有些装饰着镀金灰泥跟彩绘玻璃片,宫殿上头的山形屋顶金光闪闪,石亭雨跟我说那一片相连的金色屋顶真是纯金打造的。
我又多看了几眼,想到班娜公主说过n国有许多矿工失业的事,可是国王却还大张旗鼓庆祝公主的成年礼,心下有些恻然,难怪矿工会被有心人士给煽动,造成接二连三的暴动。
想早日离开这个国家,回南台湾,我惦念着,或许他已经回去了,而我在此处感到度日如年
就算感慨,典礼照旧进行,所有宾客都站在七重镀金尖塔的华丽宫殿前的中庭处观礼,我也是其中之一,冠冕权杖齐全的国王现身在殿里,接受所有人的瞻仰,直到华丽的音乐响起。
公主穿着素白的单衣由宫殿的另一头进来,僧侣们举行繁复的仪式,国王授予她一袭大红色金丝披挂、镶珠宝的颈饰,最后替她戴上嵌了红宝石的小皇冠。
说来简单的仪式,其实让我们在外头待了两个小时,背都疼了,直到n国的传统乐曲又响起,公主以华丽的姿态站到宫殿口朝宾客致礼,整个成年礼于焉结束。
好累,想回去休息我喃喃对石亭雨说。
还有国宴,你要不参加,对国王失礼,对王妃也说不过去。他说,虽然昨晚被鬼欺负的他看来比我更疲累。
好吧好吧,也不急在这一时。
下午回到度假中心,整个人萎靡惨淡,刚趴上床想眯一会儿,又有人来敲门,是任迅奉我堂哥的命令,拿了王妃命人赶工的礼服过来,一套精工剪裁的深色燕尾服,还有一张半面的华丽面具。
眼罩似的面具,整体以打薄的金属成型,银白色的主体之上,以金丝勾勒出巴洛克风格的花纹,额头中央处镶嵌着一颗蓝宝石,其上插着几根蓝白掺错的羽毛。
试戴看看,哈哈哈,我是歌剧魅影里的神秘怪客。
很好任迅说舞会里谁也认不出谁
提醒了我,想到他爱慕着公主,我说任助理会参加舞会吧,你不是喜欢公主吗我如果认出她,就介绍跟你认识。加油,用你的舞姿掳获她的心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
我笑了笑,把衣服跟面具丢一边,重新趴回床上当死人,想说多少睡一会,养精蓄锐应付晚上的活动。
等今晚过了,又可以挨过一天没他陪伴的日子,虽然不知道他何时会回到身边,不过,每隔一个日夜,就表示两人相见的日子又短了一天
我等,认真的等。
三分钟后,有人问你很累
他还没走啊幸好已经被他吓习惯,不差这一次。
对啊,很累根本不想参加舞会,不去又不行,唉把头埋在枕头里,闷闷回话。
有放纵玩闹的机会,你不喜欢他问。
我比较喜欢陪老婆耶。翻身,我又说等你结婚之后,你就会了解我的感受,要跟一堆不相熟的人挤来挤去,我宁愿待在两人世界里,不说话也没关系。
他轻笑,可那笑容也只维持了几秒钟,回复了冷冷卑微的表情。
瑞少爷,今晚你去玩玩吧,会有好事发生。他说。
好事
他没多解释,走出去,轻轻替我带上门。
我一直睡到阿前来叫了一骨碌起身,看看窗外天色都黑了,大喊一声,立刻赶浴室去洗澡换衣服。还好王妃送的礼服打的是领结,我搞得定,等穿戴完毕,我出去要找任迅。
瑞少爷,任助理他说这几天马不停蹄赶行程,今晚想好好休息,不去舞会了。阿前说他祝你玩得愉快。
我讶异了,都说要趁机介绍公主给他认识,干嘛放弃这大好良机
或许他真是累了,我从没看过像他这么尽责的助理,除了主管吩咐的事情要第一时间办好,他还得随时调度同行的保全人员,应付各种行程,难怪累。
那、让他休息吧,我不吵他了。
舞会的会场就设在我们来此地第一天,跟国王王妃吃饭的大型宴客厅里。我熟门熟路了,跟着阿前小黑穿过几道镀金镶嵌细工的门,一路上遇到好多光鲜亮丽准备要参加舞会的人,看看他们都已经戴上面具,我也赶紧戴上自己的。
小瑞,等我。石亭雨带着成霆追上来。
你怎么认出我的不解,银光闪闪的面具明明遮住我大半张脸。
哪需要认阿前小黑保护的不就只有你一个他说。
我个糊涂蛋,石亭雨同样带着面具,我也是经由成霆而认出他的。
跟石亭雨边走边聊,突然听见了音乐声,原来已经走到了舞会场地的外头,让成霆等随扈在外头的休息室等着,我们进入。
大型舞会已经开始,每个人脸上都有面具,除了从服装及身材上辨认得出此人是男是女,面具后的究竟是谁,我一概不知。
明亮的宴客厅早就变了个样子,头上五彩灯光闪烁,就像我大学时代参加过的学生舞会一样,只是规模大上好几倍,满场满是花海缤纷,音乐以轻柔为主,训练有素的侍者端着香槟酒满场走,宾客三三两两聊着天。
现在,戴面具的人都是陌生人,身体的距离虽近,其实人心隔肚皮,每具皮囊里包裹着各自的心事,谁又能真的认识谁
大家都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可这取决于缘分的长短,远从世界各地来参加成年礼的宾客,跟我短暂交会于这个时空,等过了几天,彼此分道扬镳回到各自的归属,谁能记得谁
要找一个生生世世都能相知相属的缘,很难,比大海捞针还难,可是我幸运,碰到了,也拥有了。
所以目前映入我眼帘里的那些面具客,我虽看见,却视而不见。
啊,小瑞,我认出那个女人是k企业总裁的独生女,她乱美一把的,我这就过去勾搭石亭雨突然说。
面具遮住了那女人至少三分之二的脸,只露出涂艳色口红的唇,石亭雨是怎么辨识的
询问,他的解释如下各国使节宾客中,胸部为f级数的女性共有三位,可臀部圆翘度到达完美的就只有她。
这样哦,我很少去注意女性的身材耶,好,观摩观摩嗯,真的是波涛汹涌,壮观不过我实在提不起兴致找人聊天,比较想到边边去当壁草。
亭雨哥、石瑞哥戴着红铜色猫脸面具的女性靠近,喊我们。
公主石亭雨率先喊出来你怎么知道是我跟小瑞
班娜嘴角微抿,轻快地说你们的礼服跟面具都是我挑的,当然知道啰石瑞哥,我们去跳舞。
我倾听音乐,是适合慢舞的音乐,观望大厅中央已经空出了好一大块区域,炫彩的灯光集中,十几对男女正相拥着,随节奏轻摇。
我没跳过舞,不会。苦笑,我说。
拒绝对公主有好处,她脚上那双鞋看来满名贵的,被我踩烂就不好了。
真的石瑞哥看来很聪明,教一下就会了。班娜笑着说来。
对对对,老板也说过我很聪明,很多事一教就会,但是不包括跳舞。
石亭雨敲边鼓去啦,小瑞,跳舞是社交礼仪之一,再说,公主亲自邀请了哦,拒绝女性不礼貌。
我知道拒绝女性很不好,于是沉吟,石亭雨从后推,说去啦去啦,硬赶鸭子上架,班娜也挽了我手要往舞池中央走。
我啊,半推半就,默默替班娜的鞋子与脚趾头哀悼
才走出两步,什么触动了我,心一动,停下来朝前看。
石瑞哥,怎么了听见班娜问。
我不答,只是看着某个人,无端端。
他穿过人群走来,戴着银金色镂花纹的面具,淡白色的衬衫上打了个漂亮的领结,深色的西装领背心衬着魁伟的身躯,猛傲的气势凌厉,凌厉到他经过时,挡着的人都自动让开,不敢缨其锋。
压倒一切的气势,勇猛顽强,跟我朝暮思念的某人一模一样,我脑筋旋天转地,耳朵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眼里也容不下其他人,心里只有
只有他,夺去我的视觉、听觉、呼吸、还有心跳的频率。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又作了梦这次他依旧会朝我伸手,问我跟不跟他走
如果真是梦,拜托,慢点醒,这次的他太不真实,让我就连眨眼都害怕,害怕那样的影子会在转瞬间失去,只好死命往前瞪,瞪着他面具眼洞后面的那双眼。
那双眼同样深沉凝重,看着我。
一步一步,他靠近,靠近我不到一尺的距离;我不自觉抬头,脖子上抬的角度毫不陌生,因为过去几年我总是以同样的角度,仰望。
心砰咚砰咚就像要跳出胸腔了,手心也都是汗;从来没那么紧张过,紧张到口干舌燥,几乎无法呼吸,想说话,却一个字也吐不出
走过身边,他深沉悦耳的声音如和风,轻轻掠过脸边、发际。
今晚密码似的字串,热热地吁息吐露别关窗。
熟悉的声音,渗透入血液与骨髓的那种熟悉
石瑞哥、石瑞哥有人喊。
别吵,我正贪婪咀嚼那音质,不想醒
什么东西剧烈摇晃我手臂嗄,班娜
石瑞哥,你猫形的艳丽面具仰视,她抓得我老紧,紧到发疼。
也拜这疼痛袭来,让我清醒了,依稀记得他是往我背后走去的,猛地回头,男男女女聊天谈笑,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可是银金色镂花纹的那个却不见了。
难道他真是hanto,是我以妄想创造出来的魅影
心情整个跌到谷底,就算是个影子也好,我、我为什么不抓住他他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
石瑞哥好像不舒服听见班娜对石亭雨说。
小瑞,你中邪了我就说这里不太干净石亭雨叨叨念。
我想起来了,他说
石亭雨还继续唠叨我送你回房去休息,你要害怕,让阿前小黑在房间陪你。
不用我忙大声说我、这个、晚餐吃到螃蟹,过敏了,我要回去服药休息。
前天的晚餐也有螃蟹,你当时没过敏啊石亭雨怀疑的问。
我只针对某几种螃蟹过敏。瞪他,要他别再啰嗦下去。我又对班娜说对不起,今天没福气担任公主的护花使者,请亭雨堂哥代劳啰。
像丢开烫手山芋般,我把她轻推向石亭雨怀里,歉然的笑笑,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逃开。
逃离这喧闹的泥沼。
匆忙往客房去,却又不敢明目张胆我的情绪,后头阿前小黑忙跟上,还听两人问说瑞少爷是不是拉肚子平常总是温吞水的我会急在这样真是难得。
急、当然急,我盼望着美梦实现,而这梦,暂时不能说破,听说只要对人说出梦的内容,就再也不会成真。
要阿前小黑不用打扰我,本人要一觉到天亮,然后进房,连空调都不开,直接开落地窗,任冷冷带海味的风充盈室内,然后眨巴着一双眼看窗外。
不对,应该先去洗澡。
虽然不久前是洗过一次了,不过身上又混杂到舞会里各式各样的味道,我自己闻了都不畅快,于是泡浴缸里继续洗,洗发洗脸洗脚底,洗了两次,还刷了牙,这下子我比新生婴儿还好吃。
随手拿了件衣服穿上,然后乖乖坐在床上,继续看着窗。
看了十分钟,月亮是窗景的一部分,伴着星星闪呀闪,我眼睛也闪呀闪,等着的那个人迟迟没出现,绮丽的夜色也变得无聊。
看累了,坐累了,干脆躺着。这里白天挺热,夜里却凉,还是盖上薄被舒服,想睡
时睡时醒,每醒来一次就对一次时间,九点,九点四十分,十点廿分,十一点
子夜时分,歌剧魅影里的hanto终于现身。
先是窗帘被风拂动了一角,几个扬落之后,布面以不客气的姿态掩住入口。讨厌它遮住我大半期待的视野,正想下床去拉开,黑色的高大物体突然间占据了月光,投射出斜斜长长的影子进来。
我抬头,金色镂花纹的面具在那人脸上,面具下的嘴角轻扬,迷惑人心、我的心。
现在的我到底是醒着、还是梦着
依然是淡白色衬衫与深色西装领背心的装扮,无声无息的落入阳台,既以鬼魅,又像是自天降临的神祗。
也或许是个小偷,可我不在乎。
不管是不是梦,这次轮到我朝他伸手。
来。我说。
应声穿过落地窗,他优雅步入,衣冠楚楚里隐藏着桀骜不驯,我想起了他的外号,他是一头狼,计画着把我撕咬扯碎。
对,等着他再一次,将我的魂与肉吃到丁点也不剩。
你欠我一个吻,胜利女神的吻。几步之前,面具后的眼神闪烁,他说。
我笑。
多付你三倍利息,你得亲自来拿。
面具揭下,我落入一个热烘烘的怀抱,然后被索讨了至少三十倍利息。
老板,轻一点啦别咬我,痛呢贪心无已的,他,野兽一般掠夺我。
我很饿,饿到想把你给吞进肚子里。他啃着,啃到我体无完肤。
我吃吃笑我也饿了哦老板,你得喂饱我
抓住他的手指咬,脸颊摩着他掌中的茧,喜欢这样的触感,他的手
如果我说想喂你一整夜,你吃得消吗他问,眼里有恶作剧的笑意。
这个、一整夜好像很困难耶,我跟他的体能天差地远
好,舍命陪君子慎重考虑过后,我说。
你真是真是什么,他没说下去,继续专心享用我,然后动作加大加剧,像要我当场实现诺言似的。
空调开了,可是两人却大汗淋漓,他的混着我的,黏腻,却黏腻的舒适,我抓着他的发,比分开前稍长的发,让他在我身上各处烙下一个又一个的、情色的绯印。
好麻好痒哦,他就是知道我身体的一切弱点,弄到我全身感官都溃堤了,只想举白旗投降,可是
吃亏,因为老板根本就不是君子,而是禽兽,无节制膨胀欲望的禽兽,贪如狼恶,一步步蚕食鲸吞来,到我无力摇撼为止。
刺痛遍洒在身体各处,提醒这一切不是梦,我的一半回来了,所以跟他疯狂地接吻、做爱,感受他在我身体里的撞击,我们相连,没人比我们更接近彼此。
我们成为一个整体,世界在我心里,完全了。
刚还完第一回合的肉债,全身肌肉都酸痛,嘴唇舌头也被咬到麻木了,休息一下,在他的怀抱里多腻会,听他的心跳,单调寻常的韵律,却是唯一能抚慰我的定神曲。
我爱这乐音,无与伦比。
不过,该抱怨的还是该抱怨。
这个月死到哪去了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啊没老婆替我暖被窝,睡不好。
小孩子你。他低声回答早就说过我会回美国把事情给一劳永逸解决,是你忘了。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我真糊涂。
那现在想着适当的措词,我问解决了
流刀组已经不构成影响,比较麻烦的是,我查出了透露消息的人是谁他眼神冷起来将我跟你的情报送给流刀组的内奸
内奸龙翼会的人我如是猜测。
没错,他逃了,失去所有一切。他透过人放话,说一定要杀了我老板沉声我怕他会对你不利,所以让黑鹰送你跟石门的人一起出国,我好全心全力逮他
我汗颜,还曾经以小人之心度黑鹰之腹,以为他偷懒,丢我出国。
那你怎么又来你抓到人了我嘻嘻笑,这答案八九不离十。
不,他很狡猾,抓不到他,他也碰不到我。我最后一次探到的消息是他锁定你为目标,想逼我先现身,我只好临时变更计画,就近
就近我插口就近什么
中指指节往额头一敲,嘟一声,痛死啦,老板又欺负我了。
就近保护你啊,笨瑞瑞。没想到你被石亭雨传染了花痴病,一天到晚不是去游泳就是洗三温暖,要不是石门的随扈尽责,你早被拐到其他国家了。
我很不满直接待我身边就好了嘛,你一个人抵得过一百个保镖耶
敌暗我明,怕会丧失先机他表情沉重地说所以我也必须隐藏起来,看谁先耐不住,露出破绽
我低头问然后,你会杀了他
他沉默。
抱紧他,我悠悠说杀他之前得先杀了我哦,这次你要没把我杀干净,就换我偷偷离开你
侵略性的笑声低扬,他说你逃不久的,因为我会追杀你,一辈子。
随便,只要是死在他身边,我愿意。
第八章
我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又是何时醒来的,总之,外头敲门声很急促,逼得我不得不起身,愣住,床的另一边空荡荡。
瑞少爷,你醒了吧门外阿前问。
有点想哭,却还是打起精神回话我起床了,等等,等我刷牙洗脸好再出去。
瑞少爷你动作快一点,亭雨少爷说公主会过来看你。他说。
公主来看我我想想,昨晚对了,我跟她说自己吃螃蟹过敏嘛然后然后,我做了个美妙无比的梦。
下床,咦,我光溜溜耶而且
跑到镜子前东看看西看看,呵呵傻笑,身上到处都是印子,小小的红印,有些还紫青了,遍布范围从锁骨以下到大腿,我转身又扭头细看,背上也是一片狼籍,连屁股上都有。
快乐的不得了,不是梦耶不是梦,老板真的来过了,照惯例把我这个那个,害我现在高兴的转转圈圈手舞足蹈,嗳,依这全身酸痛的程度,他真的差点把我给做死,有够猛。
我要飞上青天,上青天
瑞少爷,你房间有怪声你不要紧吧换小黑问。
我只是在唱歌啦没办法,太开心了。
眼睛离不开镜子,欣赏艺术作品,切,老板真是狠,我上半身平均每五平方公分就有一颗草莓,体无完肤
穿上衣服才恍然大悟,啊整身体满目疮痍,这下不就不能下水游泳泡三温暖作全套sa了吗会被笑死。
好奸诈,这就是他的目的
春风得意啊,这小声哼着歌边往餐厅去,就听阿前小黑在后头窃窃私语说这饭店果然有鬼,除了他们的经理石亭雨外,连我也中邪了。
管他们说什么本人正在回味昨晚老板用上的几种新招,春风春雨爽煞人,余威绕梁三日不止歇
果然是做了春梦的征兆。石亭雨坐对面,边切培根肉边端详着我说。
不反驳,今天石瑞我听啥都顺耳。
看看餐厅里其他的宾客,许多已经收拾行李,等用完餐就准备回国去了,好多人跑来跟我们说再见,还热情的塞名片过来,要招待我去他们国家玩,又跟我要地址,说要寄礼物。
我也没正式上班,哪来的名片啊顶多给给自己的伊媚儿或即时通可是老板说过不可以乱给人,他懒得叫david去灭掉对方的电脑。
为难,该怎么拒绝人家
突然有人在我头上发东西,仰脖子看,任迅拿了一堆印制精美的名片分分分,把人给打发走了。
我什么时候有名片了讶异地问头衔该不会是领队吧给我一张看。
任迅低声说是经理的。经理负责海外部门,能认识各国的官员及其他企业的高阶主管,对生意很有帮助。
任助理,你石亭雨指着他鼻子念你尽责成这样我也不会加薪,做你的本分事就好。
抱歉,我踰矩了。任迅淡谈说下次我拿总裁或老爷子的名片,一定会给合作对象更大的惊喜。
总裁指的就是石亭雨他老爸,我三叔;老爷子则是我爷爷。此言一出,石亭雨也不敢多说话,哼哼两声表示不爽,也不敢有任何后续的动作。
我又偷笑,呵呵,任迅果然是石亭雨的天敌。
没多久,班娜公主一身轻装出现,她先跟餐厅里其他的宾客以微笑点头打过招呼后,就直接往我们这一桌坐下。
石瑞哥,你的过敏好些了吗这里有一流的医师群轮流驻守,你有去医务中心问诊了吧她关心地问。
呃,没有我回房去睡了一觉就好了。有些心虚,哪能跟她说人家患的是相思病,病因跑来,病就自动好了。
我母亲也很担心你呢,这下可以放心了。她笑吟吟说那就按照既定的行程陪你出游啰。
出游出什么游
石瑞哥真健忘,我母亲不是说等成年礼结束,要我带你去参观本地有名的景物吗想去购物广场、还是国寺达松寺参拜皇室博物馆不错,里头有我国历代的文物武器瓷器等等展示她侃侃说。
我转头问到堂哥你也一起去
说真的我想石亭雨同行,他在的话,三人间会有一种微妙的平衡。如果只有我跟班娜,怪怪的,她好像对我希望是我多心。
石亭雨敬谢不敏我过去几天累坏了,想留在这里好好放松,游泳、打高尔夫、把马咳咳,小瑞你去吧,好不容易出国一趟,总得见识些东西。
说的也是有理啊,对了
任助理、任助理我喊,左右找人,刚刚不是在我身边发名片吗我边纳闷边喝咖啡。
是。从背后传来回应。
噗刚入口的咖啡喷出去,又被他给吓到,他到底待我背后多久了我居然连丁点的感应也没有。万幸的是,喷出去的咖啡没溅到我衣服,要不还得回房换一次。
他倒是不动如山,拿起餐巾抹拭掉桌上的咖啡渍,抹完了才问我喊他什么事。
吓傻的我几乎都忘了喊他的目的想起来了。
任助理也陪我们一起去吧,我想参观皇室博物馆。我居心叵测地说。
为什么居心叵测因为任迅很照顾我,我知恩图报,既然他喜欢公主,那我就制造他跟公主相处的机会,当月老。
任迅看看公主又看看我,说好。
呵呵,目的达到,我故意忽略公主脸上一闪而逝的不悦。
跟公主一起出门,除了交通工具是配备防弹玻璃的高级进口轿车外,还有皇家级的保安阵仗随侍,算算至少有十几个人,说威风还真的是挺威风的,我乐了,由皇家专属侍卫队来保护我,让阿前小黑放大假,休息个一整天。
这几天他们跟前跟后,真的很辛苦,轮他们享受度假中心的设施,这点福利我给得起。
我跟公主乘一辆车,任迅另外一辆,前后有卫队领导,浩浩荡荡往皇室博物馆去,约半个小时就到了,之后皇家侍卫留在入口处,我们三个单独进入,琳琅满目的收藏,仿佛里头的宝物是专属于我们似的。
除了馆内的工作人员频频走动之外,没其他闲杂人,等馆长也亲自出来迎接时,我小声问公主说这里不对外开放吗
有的,不过今天我说要带贵客来参观,临时休馆一日。班娜微笑回答。
是我这个小市民怎么想也想不到的答案。
之后公主善尽导览的责任,馆上馆下跟我们介绍,里头有n国各朝皇帝收藏的艺术品、精美绝伦的雕像、讲究的皇室居家用品等等,我看到目不暇给,果然是有钱人家啊
石瑞哥。班娜牵我的手,往一面稍嫌斑驳的墙面去,指着上头娓娓叙述这是从旧皇都那里搬过来的壁画,画的是我开国祖先的事迹
我睁大眼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却觉得背后猛然间汗毛竖起,一股强烈的杀气挟带海涛般的巨大能量滚滚袭来。
下意识回头看,发现任迅正微低头,斜着眼往我跟班娜手牵手的地方瞧。
暴汗,都忘了一起出游的还包括他。说真的,我惊讶莫名,他从不表露自己情绪,整个人被石头般的硬壳包得紧紧,声息毫不外露,简直就像个幽灵的存在,可是现在
光是被他的眼光盯视,我就头皮发麻,颤栗的不知所以。
班娜似乎也感受到了,身体整个一抖,回头看,就在这时杀气陡消,任迅的情绪又缩回壳去。
我瞭了,他暗恋的公主居然跟我手牵手,嫉妒中。这点我体谅他,是男人都会有相同的反应,要是有哪个男人或女人敢牵老板的手,我也会火。
得尽尽媒婆的责任,亡羊补牢。
不着痕迹松开公主的手,我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笑着问任助理对历史文物有兴趣吧如果有相关的问题,也可以请教公主哦班娜的解说真的很详尽。
边说我边把他给推到公主旁边。问吧问吧,简单的互动是两人熟悉彼此的开端,然后要一点一滴的,将爱语慢慢传递
任迅开口了,却吐露出意料之外的话。
不对劲,外头有枪声眼镜后的眼睛闪烁,迅速扫视整个展览馆
跟公主提到枪做什么任迅会不会是太紧张,在钟情的人面前语无伦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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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长跟职员都不见了,几十个人的脚步声朝这里快速逼近中。又听他低低说糟糕,来不及了
跶跶跶的脚步声杂乱的从四面八方过来,几十个荷枪却穿着普通的黝黑肤色n国男子由各处通道现身,枪口指着我们三个,其中为首的那个面色凶恶以n国语言朝班娜公主叫嚣。
班娜脸都青了,我身为她亲戚,又是男人,于是跨前一步要挡在她面前,任迅却把我拉回来。
不要强出头,对方要的是她,不是你。以仅有我听闻得到的音量,任迅说。
可是
这些人看来并非普通的矿工,千万别引起敌人的杀机,任迅说虚以委蛇并非弱者,攻其不备才是上策。
任迅的说服力很强,几句话让我心安,于是镇定下来,看班娜朝敌人说话,类似交涉谈判,末了,她转头对我跟任迅说明情况,嘴唇颤抖。
石瑞哥,任先生,他们是恐怖份子,打算抓我为人质,来交换几天前被抓的恐怖组织首领我跟他们说了,会乖乖合作,只要不伤害我们三个人
今年真是多事之秋,流年大不利。
班娜维持着她的公主风范,不会像一般的小女人那样歇斯底里;再看看任迅,他又变回那种猥琐自闭貌,低头。
我心底则想,老板,你知道我又被抓了吗
三个人双手都遭缚绑,被好几支冲锋枪跟突击步枪指着,整间博物馆由几十个恐怖份子占据,走出博物馆的时候,看见通道上有几具尸体,是刚才来往忙碌的博物馆馆员、以及馆长。
上一次看见尸体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这其间我为了摆脱梦魇,持续不断特训,看美国僵尸片,看解剖活鱼宰鸡宰鸭,可是现在看到,仍旧一阵反胃,当场想吐。
不行,我要坚强,老板会来救我的,无论无何都得活着等他来。
博物馆外的景象更是可怕,护卫我们的十几位皇家侍卫兵都死在枪下,外头停着两辆吉普车,班娜、任迅跟我被推上其中一辆的后座,前座两人一个开车一个持手枪指我们,另外一辆跟在后头,两辆车一前一后迅速离开。
他们尽拣人少的路走,很快出了首都,一个小时后,沿途人家愈来愈少,最后路都几乎不成路,颠簸的很,开始进入了林木繁茂的地区。
要带我们去哪里我小声越过挤在中间的任迅,问坐另一边的班娜。
一定有人会问,班娜是弱女子,应该要坐在我们两个男人中间接受保护才对,为什么会被任迅给挤在吉普车后座的另一侧
是这样的,我先上的车,坐好后班娜也被步枪逼着上来,任迅突然间不知怎样转的角度,以迅雷般的速度,居然就比公主先上来,一屁股往我身边坐,然后就见班娜以恨得牙痒痒的眼神瞪他
我花了十秒钟忖测,得出任迅为爱小心眼而抢位子的两点原因。
首先,因为之前班娜跟我手牵手,他嫉妒我,所以要杜绝班娜跟我接触的机会,自己要近水楼台,才能得月。
其二,男人嘛,小时候都有欺负心仪小女生的经验,他现在就明显的要欺负班娜,好获得佳人多些的注意力。
好好,我会配合的。
现在班娜倾听了一会前座两人的谈话,咬着下唇小声回答似乎要先带我们往雨林深处去那里他们的丛林营地
我想了想,记得听石亭雨提过,n国的领土有一半以上是热带雨林,我印象中的热带雨林就是像亚马逊河流域那样,有各种的动植物,树木参天,森林里头不见天日。
另一边的任迅也低声说把他们的交谈统统翻译给我听,要一字不漏。
不容驳拒的语气,以任迅的身分对班娜公主这样用词似手不太礼貌,可他吩咐得天经地义,仿佛此时此刻他是老大,我们都该听他的话。
我不知道班娜的皇室傲气有没有因此受挫,不过接下来只要前头人说话,或是回头喝斥什么,她都会转述给我们听,可见她也已经被任迅的男子气概所慑服,听话起来。
郎有情妹有意,可喜可贺,但是我们目前的处境真不是该庆祝的时候。
拜班娜翻译的缘故,我们知道,雨林中某个小村落已经成为恐怖分子的临时根据地,那里有另外接应的人,打算把公主带往其他秘密地点,当作与n国国王谈判的筹码,释放他们的领导人,也就是之前任迅跟石亭雨提到的某亲王。
又往森林密处行进了两小时,前方突然看见炊烟杳杳,十几座以竹子茅草搭盖的简单房子分散在泥路两旁,高出地面的设计应该是为了避免动物跟洪水的危害吧,没看见当地的村民,却有许多荷枪的男人走来走去。
这里就是他们的丛林营地班娜说。
车停下,我们被粗鲁的赶下车,两辆吉普车上的恐怖份子都下来,附近几间茅草房也陆续走出来好几个人,对我们指指点点又交头接耳,显然在争论什么事。
班娜愈听脸色愈是难看,突然加入争论,双方你来我往,班娜一直指着我们说什么,说到最后脖子都红了。
恐怖分子也分成两组人马讨论,任迅趁这时候问公主到底跟他们争执些什么。
他们 班娜恨恨说
原本预定计画只抓我,没想到现在却多出你们两个,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有人说干脆把你们给杀了,免得节外生枝,其他人说先留着你们的命,以后再说。
你跟他们说,杀害人质的话,国际间不但会严厉谴责,还会派兵来n国镇压。任迅说另外,石瑞是台湾石门集团企业的继承人,可以借此要求一大笔赎金。他们需要资金购买武器弹药吧
班娜将话转译给那群人,似乎真的收到效果,因为她舒了一口气,说恐怖分子暂时会留我们的命,如果条件谈得好,n国国王释放策反的亲王,台湾企业付出赎金,那么,我们小命无虞。
现在呢我问。
班娜说他们马上要带我们到其他地方躲藏,直到我父王给出正面的回应。
也就是说,绑架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我满怀希望的问,因为这表示,老板也会得到消息,知道我其实不是跟公主私奔去。
班娜低下头,缚住的双手与我的紧握,说对不起,石瑞哥要是我没约你出来,就不会
她微微发着抖呢,提醒了我,虽然她一路上不哭不闹,表现出泱泱公主的风范,可是怎么说,她都只是位刚满廿岁的女性,强自坚强着,还跟我道歉
唉,真让人怜惜。
安慰她别这么说,我自己遇过三次绑架,家常便饭了,倒是你,第一次遇上这种事,害怕是正常的,幸好有我跟任助理陪着。
是、是啊。班娜仰头对我说,泪眼汪汪,却又脸红。
冷酷的杀意再次袭来,连我也发抖,转头,果然还是任迅,盯着我跟班娜交叠相握的手,这、他刚刚一席话成熟理智说服了敌人不杀我们,可是关连到爱情,他心眼可就小到比针还细。
好吧,放手,君子不夺人所好。
这时那几个荷枪的人靠近,似乎又要拽我们上车,其中一个长相粗鲁的男人直盯着班娜瞧,好像是恶狗遇着狗骨头那样的急色,黑黑脏脏的手摸上班娜的脸蛋。
班娜绑着的两手往上一挥,挡开咸猪手,自己往后退了两步,以n国话怒斥对方。那人似乎恼羞成怒了,也似乎真想对班娜不轨,手居然就去抓班娜的胸部,班娜立刻惊叫起来,其他的恐怖分子却只是等着看好戏,没一个去阻挡那个人的行为。
我却不能置之不理,虽然自己同为阶下囚,可她怎样都是我亲人,又是女孩子,要因此被凌辱,一辈子怕就这么毁了。
我往前一冲,正好撞到那人,他踉跄一下,手歪了,没顺利扯下班娜的衣服。
人质也是有人权的,怎么可以欺负女孩子我骂,骂完很后悔,因为任迅交代过别乱来。
那人虽然听不懂我说的话,还是怒到整张脸胀成紫红色,嘴巴霹哩啪啦骂,不外乎是骂些〇〇xx之类,接着他举起枪,枪口朝我就要扣扳机
对不起,老板,我不是故意要逞匹夫之勇的
不要看,不要听、也不要动。低沉悦耳的声音聚然紧逼听觉而来。
我怔住。
我听过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话语,在一个多月前,吩咐过我同样的事。
鬼魅般的人影飞奔上前,左手抓住枪管朝上,另一手执了把短刃,噗一声直刺入登徒子的心脏,没入至柄,对方啊啊叫了两声,双手挥动几下,往后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