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堂,很难受吗?我唱歌给你听。”
“你那样会让我病情加重的。”
“那我亲亲你,你会不会觉得舒服一点?”
“别。我怕把病传染给你。”
“好啊。那样我就跟你没完!让你对我一辈子负责!”他笑笑说。
似乎上了他的当呢,却是个甜蜜的陷阱。
——以上摘自《天堂日记》六月十九日
天快黑的时候,邢诺唯才驾车把紫堂送回家。
“你上去哪里了?”
陆天昊站在紫堂的家门口,面色阴沉地看着车上走下来的两人。
“邢先生刚刚回来,我和他叙叙旧。”
“叙旧?”陆天昊的嘴角勾起嘲讽的冷笑,“你把我当傻瓜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的关系!你和他上过床对不对?”
陆天昊冷冷质问的语气,听得紫堂心里一惊。他的目光流露出难以抑制的伤痛,原来,七年前的背弃之后,自己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天昊的信任。也许对于陆天昊而言,爱一个人远比相信一个人来得容易。也许每个人都是如此。
“原来紫堂一直以来发疯迷恋的家伙不过是这种程度。”邢诺唯在紫堂身后阴阳怪气地说,还看似不经意地和紫堂靠得更近些。
“你竟然还有脸混在这里,我劝你还是快点回家把自己老婆的名字背背熟。”陆天昊毫不示弱地针锋相对。
那是邢诺唯心里不曾愈合的一个伤疤,每次被提及都会疼,连皮带肉的撕扯。“你这个家伙!”邢诺唯推开紫堂,冲到陆天昊面前。
紫堂一动不动地僵了,没有任何表示。说不出话,伸出手去劝开他们,却好像表皮已经变成冰的一部分,稍微一动就会裂开。陆天昊和邢诺唯争执的画面渐渐如风卷残云般的退去……
“凭什么?!我哪点比你差?!为什么他心里只有你?!”
“你以为他真的爱我吗,或许只是他的习惯暂时没改过来!”陆天昊叫喊的声音虚空得有些落寞。
“七年!你跟他在一起是七年前的事!七年的时间他都改不掉的习惯!”邢诺唯越说越气,愤愤地揪起陆天昊的领子,“他还说要攒钱去找你,穷得快要饿死的时候也说要去找你。他是天底下最笨的傻瓜!”
陆天昊浮现出愕然的神情“所以你开除了他?”
“这和你无关!”
像是被揭穿了什么,邢诺唯狠狠甩开手,转身想要离开。
那一瞬间,两人侧过一眼,发现他们争执地话题不知何时消失了。
城市里有的是街道,它们不安分于直行,喜欢婀娜地绕圈子,好像要摆个谜局出来,也不管人们究竟愿不愿意猜。
这是哪儿?紫堂茫然地环顾四周。
不知道。紫堂只知道这里没有陆天昊。颓然地跪坐下来,心脏抽动着不济的力量。
月急速升起。月光如潮水,开始上涨淹没身体。想让自己瑟缩进黑暗的阴影,抵挡锐利的月光的刀锋,可是一望无际的平地是钢筋水泥的地坪,看不到边界也没有方向。于是不再奔跑,不再逃遁,静静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冻结、被照耀、被透射、被冲击、被荡涤、渐渐透明,静静地等待。
等待……什么呢?
想要的,很简单,一直都很简单。只要能看着天昊守着天昊就满足了。喜欢就好了。
这么简单的事情,却不被允许。
所以,一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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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昊晚上突然脚抽筋,疼得叫起来。
我摸索着开了灯,心疼地替他揉。“天昊,天昊,没事的,没事的……”
他咬牙忍着一声不吭,我却快要哭出来。
抽筋的原因他不说我也多少能猜到。他以前一直有喝牛奶的习惯,可是现在却……
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好好照顾天昊,我连一天一杯牛奶也没办法给他。
——以上摘自《天堂日记》六月二十日
紫堂闭着眼睛,不知道被谁的手托抱着。刚才在酒吧里大醉一场,思维却仍然清晰,耳边的嘈杂声渐渐小了,然后停了下来,然后紫堂感觉耳边的热气乱喷,紧跟着那双手有点胆怯有点心急的探进衣服上下抚摸着。
他想做什么?不就是那种事嘛。紫堂醉意朦胧地冷笑着。
男人见紫堂没有抵抗,干脆抓住紫堂压在墙上,开始拼命地撕扯他的衣服。紫堂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
压着他的力量忽然松开了,紫堂一下子滑坐到了地上。然后耳边传来挥拳殴打得声音。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发着抖在求饶“别,别打了!是他先勾引我,这种事勉强不来的。别……啊……”
紫堂将眼睛睁开一线,借着小巷里昏暗的灯光,努力了半天才看到陆天昊狠狠一拳撞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肚子上。
“滚!别让我再看见你。滚!”
男人如同丧家犬一样消失在夜幕中。
陆天昊气恼地看了一眼像流浪狗一样蜷缩在地上的人。“你再不回去,你的那些花都要死了。”
“它们没那么脆弱……至少它们有人爱……”平淡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悲哀,紫堂勾起身子,吃吃地笑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这样胡闹,你还有理了是不是?!”天昊气极,将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揪住领子拎了起来。
“我只是有点累……”紫堂仰起头,笑容惨白,“对了,你帮我放松一下吧,你不是很擅长那种事吗?一晚之后还会把我踢下床,逼我帮你洗床单,撕碎我的衣服,让我光着身子回去……”
“你有被害妄想症!”天昊大喊。
“你以为是谁害的!”
“那你也不能这样自甘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