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堂一脸茫然。
邢诺唯的失望不加掩饰地流露了出来。“看来你是不记得了。你一定想不到,七年前的冬天是我们第二次见面。那时我一眼就认出你了。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在七年前的今天。那时你被修理的很惨啊。”
紫堂吃惊地睁大眼睛,但很快恢复原状。“难怪了,你总是让我不愉快。你就是那个把我丢进喷水池里的家伙?”
“我救了你。”
“然后又差点杀了我。”紫堂若有所思地说,“原来你从那时开始就讨厌我,并且以折磨我为乐。”
“紫堂,我根本不讨厌你!”
“你不讨厌我?难道你喜欢我?那为什么要那样逼我?还是您的乐趣与别人不同,喜欢看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上床?”
“我得不到你的心。我其实……”
“邢先生!”紫堂打断了邢诺唯的话,沉沉地说着,紫堂心中有一点沉重,“您想说些什么,我大概猜到了。我劝您别说出来。”
“你一点都不明白!”
紫堂,你一点都不明白。我爱你,我可以肯定地告诉自己,却不能告诉你。所以我开除你,所以我宁可离你远一点。可是,当你若无其事地看着我牵起别人的手许诺一生的时候,我原本完美无缺的剧本撕成了碎片。
没有一夜间滋长的感情,邢诺唯爱上紫堂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曾经太天真,不愿意承认,像只仓皇的老鼠,四处逃窜,不知道该用什么让自己停靠。相处多年,紫堂是个像电脑病毒一样可怕的存在,无论乐不乐意,他都占用了邢诺唯太多空间。邢诺唯明白,如果将他删除,会连带失去许多东西,而如果不删除,就会失去一切。
邢诺唯舍不得删除,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一天又一天,爱他有增无减,绝望也有增无减。
而邢诺唯也是聪明人,将彼此的距离保持得相当完美,若即若离,似是而非。
只是没想到,那个骄傲的邢诺唯竟然被紫堂逼得做出那样荒唐的事,情不自禁地在神坛上说出紫堂的名字。
终究,骗得了所有人,却骗不了自己。
“紫堂,你爱不爱我?”哪怕是骗我也好,请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啊?我没有听到,我也不想听。我要走了。”
邢诺唯一把拉住他,另一只手动作缓慢地推了推眼镜,轻柔地开口“说实话,你爱过我吗?”
“我不知道。”
诚实的回答,却换来一个不死心的拥抱。
“紫堂,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自从在婚礼上说了你的名字,我就知道我这辈子是忘不了你了。你呢?你从没爱过我,你的心早就交给了那个陆天昊!对不对?”
“邢先生,您喝多了。”
“我没有喝酒!”
“你说过你讨厌男人!”
“因为你是男人你爱男人可是你爱的男人却不是我!我不希望你抱住的时候叫的却是陆天昊的名字!你对我的特别全部都是因为你觉得我像陆天昊,对不对?!你睁开眼睛看清楚,我哪点像他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紫堂若有所思地喃喃。
“如果是女人的话就算了,我成全你。我那时就是这么想的,我想帮你。可是你竟然喜欢男人,而且是除我以外的男人! 我要你难堪,我要你生不如死,我只是要让你明白选择我才是对的。我讨厌你每次提起陆天昊时你的那种表情,我讨厌被挤出圈子,我讨厌还没开始就输定了的感觉!”
得不到的,注定得不到。
“你和天昊真的有点像。”紫堂轻声说。
“紫堂,你连撒谎都不会吗?!”
“诺唯,对不起。”紫堂的眼睛看着前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邢诺唯突然用力,紫堂的身体忽然被按在座椅上,后背被挤压得生疼,还是忍住不出声。直到灼热的唇覆上,也像是好像中了咒缚,不愿挣扎,无力拒绝。紫堂苦笑。和自己走得最近的两个男人,还真是惊人相似的霸道。
爱他吗?
心动总有一些吧。
毕竟这些年在身边的只有他。
感觉到紫堂的妥协,邢诺唯渐渐松开了对紫堂的禁锢。
邢诺唯的眼镜片反射出冷冷的光,看不清镜片后的眼睛。“你曾经说过,说你不认为我的大脑构造里有名叫‘爱情’的神经。紫堂,我告诉你,你错了。我爱过。我爱一个人爱了七年。可他从没正眼看过我。紫堂,你的心根本就不在我这儿,可你却从不拒绝我吻你。你有没有想过那样对我很残忍?你把我当清教徒吗?我爱你爱了那么久却从不和你上床!”
“诺唯……”叫了他的名字,紫堂想说点心里话,可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无言的拒绝,撕心的痛楚。
为什么对我这么的残忍?!
邢诺唯伸手扳过紫堂尖削好看的下巴“说!我和他,哪个更重要?”
他傲慢的威胁,神似那一年让紫堂跌入地狱时的神情,扯碎了紫堂心里所剩不多的怜悯。
紫堂嘴角弧度上扬“邢先生,您弄痛我了。请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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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开始觉得有点感冒了,嗓子很难受,一直不见好。夏天感冒是件很烦人的事。都怪那个把我丢进喷水池的家伙。
可能以前吃的药太好,还吃出了抗药性。现在一般的感冒药根本不起作用。我干脆也不吃药了,靠自身的抵抗力打败感冒。
天昊担心地睡不着,时不时地摸摸我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