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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专家 第2节

作者:璧瑶 字数:12753 更新:2021-12-20 11:47:12

    “先生,让我为您擦背吧。”突然一道柔腻的女音窜入耳中。

    我倏然回头,就看到一个身材妖娆的女人不知何时已赤脚站立后方“你是”

    “将军让我来服侍贵客的。”她有一张美到极至却带着妖艳和神秘的脸,应该是阿拉伯血统。但就在这张美极的脸上从头至尾都没有出现过一丝笑容,反而感觉有些不情愿。

    “不用了,谢谢。”我敬谢不敏。

    她微微皱了皱眉“先生您放心,我没有病的。”

    “不是,只不过”我盯着她娇好的容颜,在考虑要不要公开我的性取向。

    “懂了,先生是嫌我不够漂亮。”话完,没有再给我说话的机会,她便一欠身,转身走了。

    也好,我耸耸肩,乐得没有人打扰。

    可是,就当我舒服地躺在大床上,正要给裴臻去个电话商量下一步棋如何走时,传来了敲门声。

    我正要下床开门,来人已经不客气地开门闯了进来,如此狂妄、目中无人的嚣张家伙除了这里的地头蛇,不作他人可想。

    “听说东方先生嫌爱娜不够漂亮,拒绝他的服侍”唇畔带着没有温度的笑,顶着一张阴郁俊挺的脸居高临下地俯视还坐在床上的我。

    “我是不喜欢”女人的服侍这五个字还没来得说,又被他打断。

    “爱娜可是我最宠爱的女人,东方先生如此不给面子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等等。”这次轮到我截断他的话,起身与他对视,“你把你最宠爱的女人叫来服侍我,是给你面子”我深感不可思议。

    “我让最好的服侍你,难道不是对你的尊重”他说得天经地义。

    “这就是你所谓的宠爱”我摇头笑笑,瞬间读懂了那个女人的神情。

    “你有意见”表情从漠然转为冷冽,杀气从深幽的黑蓝色眼瞳里骤然升起。

    “不敢。”我耸耸肩,毕竟人家是将军,对女人的宠爱问题轮不到我来置喙。

    “可是你敢拒绝。”

    难不成他非要那女人对我霸王硬上弓我失笑,忍不住说了句玩笑话“如果将军想用美色来款待我,或许将军本身更是一个完美的选择。”

    他闻言皱了皱眉,不知是听不懂还是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你什么意思”

    排开他的特殊身份背景以及其所作所为,单就一个男人来看,他是性感迷人的,身材颀长而且充满了力道。只是那股冷硬的疏离气质让人望而生畏。

    “我的意思是”我笑了笑,伸出手指沿着他的唇缘轻轻画着,自己也没想到会做出如此大胆的行为,我想我是头脑发热了。

    始料未及,我的手指竟与他的舌尖交会,想他是因为讶异不觉微启双唇的。没有看他的眼睛,我盯着他的唇,手指轻轻摩挲他的舌尖处,然后缓缓将指头放入他的口中搅动,动作十分轻柔,又带着暧昧的挑逗意味。

    直到他下意识地吸吮我的指头,我才抬眼与他对视,额前沿着眉际落下的鬈发,把他英俊的脸庞衬托得更有型。

    “你明白了吧”我慢慢抽出手指,哑然笑笑。

    他盯着我的深蓝色双眸有一瞬间难以捕捉的迷惑与好奇,可随之已将所有的情绪隐去。嘴角微扯了抹耐人寻味,便一句话都没说的走了。

    我深深吁了口气,为自己的好运庆幸,随后坐回床沿打了个越洋电话给裴臻

    “什么你竟然调戏了约什还安然无恙活了下来哇哈哈哈哈”一阵刺耳的笑声穿透耳膜。

    “该死的家伙,我能活下来你是不是觉得很遗憾”我从头到尾完完整整的叙述一遍后,竟然只给我来了这句。

    “哈哈哈没,没。”总算停止了笑声,“我就知道我家小御御厉害连约什都能征服”

    “征服你个头。”我头痛地抚额往床后倒,“总之最后要是谈不拢,你得马上过来救我。”

    “嘿嘿我有预感,这件case我们占定便宜了。”那头把我的当耳边风自顾自地下结论,接着话锋一转,“对了,还记不记得,我说过其实你的好色指数跟我旗鼓相当,只不过本人比较坦率,你总是藏头露尾的,但是一碰到让你惊艳的美人,你小子就马力全开了,还死不承认哇哈哈哈哈”

    “去死。”懒得再跟他多说,我没好气地挂断电话。

    难道我的最终结局会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希望不要,相比之下,我还是非常珍惜生命的。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如是想。

    隔日,我接受了将军的再次招见。

    “这是”我盯着一餐桌的美味佳肴,把“鸿门宴”这三个字吞进肚里。

    “不喜欢吗”坐在长长餐桌那头的约什,两手交握于下巴俊逸逼人地朝我笑着。

    “当然不是。只是将军如此厚待,我有些受宠若惊。”回以一笑,我既来之则安之地坐下用餐。

    “我从不怠慢客人。”他优雅地拿起餐具进食,缓缓道,“我想了下,和裴先生合作的确有利无弊,只不过,我得占”他放下刀叉用手比了比。

    “将军未免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我笑着咽下七分熟的牛肉。

    “会吗”他傲慢一笑,“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就算我同意合作,到时候我大可黑吃黑,你们又能奈我何”

    “那将军还有何信誉可言”我颇为鄙夷地笑。

    “我从不相信任何人,也没用枪指着你让你相信我。”他说得蛮横非常。意思很明白,来找他谈判根本就是一件大错特错的事。

    我放下餐具,直视他“可是你用枪指着我让我留下来,造成你有意合作的假象。”

    “这个数。”他再次用手比了比,“我们之间的合作便不再是假象。”

    “不可能。”这个数用脚趾头想,裴臻那厮也不会答应,“既然将军无意合作,那我们就到此为止吧。”朝他礼貌地欠了欠身,我便从椅上站起,准备跑路。

    “这么怕我么”他倏地抛出这句,然后拿了杯酒优雅地朝我走来。

    “你知道,时间就是金钱。”我讪笑两声,全身警备。

    “喝了它。”带着迷人的笑容,他举杯递到我眼前,“喝了它就让你走。我们这边的规矩,喝了这杯合事酒,再见亦是朋友。”

    “不敢当。”恐怕没机会再见了吧。我接过他的酒,豪迈地一仰而尽,归心似箭。

    “够爽快。”他颇为赞赏地鼓掌,却让我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句话宛如当头棒喝,“不过,你怎么就这么相信我”嘴角勾出冷冽地弧度。

    渐渐地,我感到全身无力,四肢发软,最后扑通躺倒在地上,而头脑却异常清晰。

    “知不知道在这里没有人敢违抗我。”他阴狠地一脚踩上我的肚子,“没有人敢对我如此无礼不敬。”

    我自问工作状态的我表现应该无懈可击才是,何来无礼不敬之处我努力思索从昨天到现在自己都做过些什么

    呃要说无礼的话,唯一的一件事那就是

    “你想怎样”我轻吐一口气,难道真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么裴臻,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我想怎样”他终于收回他的脚,蹲下身子拎起我的衣领,冷笑,“把你拖出去乱枪打死好不好”

    “我有拒绝的权利么”我笑了笑,充分发挥我的优点,越到关键时刻越是冷静,“将军要是一点玩笑都开不起的话,未免有失大将之风。”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他望着我一字一顿,“况且,我没有那种爱好。”

    “可是我有。”我无力地笑,“你离我这么近,我会把这种行为自行曲解为引诱。”我垂眸盯着他衣衫大敞的胸膛,“而我现在的这种行为叫视奸,将军。”

    “你这个流氓。”也许是我眼花,我看见他嘴角边掠过一抹细不可见的笑痕。

    我坏笑“不愧是将军。很少有人能一眼看透我骨子里的流氓本质。”

    他揪着我衣领的手迟疑了,深邃的瞳眸凝视我半晌,淡淡扯动唇瓣“你这家伙”

    “想吻我请尽快,趁我现在无力反抗。”我呵呵笑了两声,雪上加霜地调笑。

    “为什么我觉得如果你有力反抗,会强吻我呢”他面无表情地挑高一道眉。

    很好,会开玩笑。我心下稍稍一轻“那就请将军不要错过先发制人的机会。”

    “想占我便宜”俊脸慢慢凑近我,漆黑幽蓝的眼眸中,有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神秘,像是不可窥探的深潭,望久了就会深陷其中。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非常有失身份地蹲在地上,托起躺在地上的我的下巴,就这么吻了我

    可惜,双唇相碰不到一秒,他便退开了,从他的眼中不仅看到了我的震惊、不可置信还有他的。

    他被我勾引了

    混血的果然最能勾引人耿烈的这句话在我耳边盘旋。不知为什么竟挑起我心中隐隐的罪恶感。

    “我们打个赌。”盯着我的那双如猎豹般烔亮的眼眸已经迅速恢复如常,“给你三天时间,一天只准挑战一次,如果你能打赢我,我就无条件同意跟你们合作,并派专机护送你回去。如果你输了,就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我凭什么相信你”这次我学乖了,“而且我手无缚鸡之力,不觉得有些不公平么”我以眼神暗示他与我之间的差异。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过的是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而我只是平常的上班族。

    “呵呵,在这里,你好像只能相信我,因为那是你唯一活命的机会。至于你是否手无缚鸡之力”他笑得耐人寻味,拖起我的一只手轻轻抚摸我的掌心,“你以为你骗得了谁”

    “这是不平等条约。”我屏息执意与他协商,“况且,将军难道不懂两国交战,不伤来使”

    他摇头笑笑,缓慢而有力地道“这只是游戏,既然是游戏就会有输赢,既然有输赢,就一定会有人做出牺牲。”

    也就是说我是牺牲品了

    也许在这个远离文明的国度,容易激起人内心深处的兽性本能,面对他的挑衅,我竟没再争辩地点了点头。

    “那么,从明天开始。”他拍拍我的脸,就把我这么扔在地上,自顾自潇洒地走了。

    是夜,我的四肢才慢慢恢复知觉。非常佩服我自己,在地上爬起慢慢揉捏我麻痹的四肢后,还能心平气和地坐回椅子上,吃完中午没能吃完的午餐。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保持体力。

    在慢慢走回房的走廊上,我忽然瞥见花开盛艳的庭院中,一人在月光下舞刀。

    没想到男人身体的柔韧性也可以这么好。我很是惊艳地停下脚步,静静观察起来。

    只见那修长的身影在月影下颇有些曼妙的感觉。动作舒展大方,除了刀法本身的阴柔之外更多了些不羁和纵逸。

    虽然没有看懂其中的奥意,但绝对能让人中肯地赞一句这刀法酷毙了。

    中国刀法多以刚猛狂放为主,这套刀法却处处透着阴柔诡异,尤其是身形方面在很多地方倒和俞加有共通之处,身体如果没有足够的柔韧很难做到动作的舒展。

    “想偷袭么”那人突然收刀回身,冷冷放出一句话。

    “没想到将军用刀如神。”至少三天内我生命无忧,我得以站在柱子旁环胸轻松应对,“还以为将军比较中意乱枪扫射呢。”

    “你不知道的还很多。”他冷冷哼了声,向我这边走来,随手拿起栏杆上的毛巾试汗。

    “可是我知道你这套刀法应该用印度古刀比较适合。”刀法通常讲究刚猛所以除非是为了骑兵作战的需要,步战来说大部分就都是直刀,而这套刀法却是阴柔到了极至,所以很明显应该使用弯刀。”

    他停下擦拭的手,抬头盯着我勾起一边唇角“你果然懂。要把这套刀法发挥到及至确实需要弯刀。”

    提到弯刀自然就是印度古刀或者是大马士革钢刀了。

    “我不懂,只是我祖父对这个很感兴趣,从小耳濡目染,略知皮毛而已。”我爷爷是所谓的一代武学宗师这件事身边朋友还没几个知道,虽然他已过逝,但在圈内还算小有名气。

    “感兴趣我看不止吧,应该深有研究才是。”他挑高一道眉。

    “原来将军已经调查过了。”我了然地也不打算再遮遮掩掩,“那将军也应该知道我家上下没一个继承祖父衣钵的。”我爷爷非常开放,主张按照自己的兴趣爱好走自己的人生。所以导致于老爸学艺术,四处流浪帮人画画,然后很老套地碰到了我那美丽的混血母亲,成就一段美好姻缘。

    “我刚才握你的手,你有练过吧。”他肯定道。

    “就算练过也无法跟将军相比。”我耸耸肩,“对了,将军还没说怎样才算我赢。”

    他笑了笑,轻轻吐出两个字“见血。”

    我一愣“我要是让你见了血,你还会轻易放过我”以他这种不管三七二十一蛮横的作风,我很难不如是想。

    他好似懒得辩解一般,甩开毛巾,撇嘴道“总之你只要能伤我见血,就算你赢。”

    “那就是一定得动家伙了。”

    他一挑眉,爽快地把手中的刀递过来。

    我接过一看,这把刀线条简约,优雅的弧度就像情人的纤腰,深黑色的刀身给人沉重的感觉。

    “这种刀起源于尼泊尔,以前的名字叫库尔嘎,它并不适合搏斗,用来砍柴反而比较实际。”他解释我听,“可是由于结构的原因,砍人的时候绝对够力。只要你用力的挥下去,想不砍上骨头上都难。”

    也就是说,鉴于以上种种,此刀是k之首选。

    我隔空挥了两下,想了想笑道“将军有没有听说过项羽中国古时候有个叫项羽的,小的时候不爱读书,也不爱练武。他的父亲告诉他习武可敌十人,而学习谋略能敌百人,千人,然后问他,你是想敌十人还是百人。项羽的回答是我要敌万人,你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敌万人吗”我把整个身体靠了过去,指了指头,在他耳边吐出四个字,“要用脑子。”然后不屑地把刀还给他,拍拍屁股走人。

    “东方御,希望你不要只会耍嘴皮子。”身后传来他冷哼的语调。

    “等着瞧好了,我一定让你心服口服。”我懒懒地回他一句,头也不回地打着哈欠没入楼梯口。

    本想回房打个电话让姓裴的直接来救人,可是我改变主意了,这个将军,激起了我的好胜心以及征服欲

    嘀

    电话铃声打断我的冥想,看了眼屏幕,我笑了

    “在哪想不想我”低沉熟悉的语调缓缓传了过来。

    “尼泊尔。见到个帅哥,没空想你。”我翻身上床,听到他的声音,又让人想回归文明世界的怀抱。

    “那的case你也接这么缺钱”他发出磁性地低笑,开玩笑道,“算了,你别干了我养你。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帅的人么”

    “我不就比你帅么”我懒懒地调侃回去。要比自大谁不会。

    “是,你帅。”他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沉声点明主题,“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

    “少则三天,多则,归期不定。”我说得很认真,可他却以为我在说笑。

    “拍悬疑片么”那头传来呵呵笑声,“要是你三天不回,我就来找你。”

    “也好。”来认尸吧。想说什么,但还是住口了,无声一叹,以掫揄地语调结束通话,“耿烈,别太想我。”

    地点仍是昨晚的庭院中,时间也是晚上。白天我根本见不到贵人事忙的约什大将军。

    “来吧。”他缓缓抽出库尔嘎刀,凛冽的气势也随之散开。

    “真的要打吗”我极不情愿地抄起一旁为我准备的不知名刀,摆出好多年没有摆过的架势。

    “你攻,我守。”表示让我。

    我忍不住笑了,抓住他话柄朗声道“这可是你说的,只守不攻。”

    他无所谓地回道“可以。”上位的姿态带有严重轻视的意思。

    “好。你别后悔。”暧昧一笑后,我便轻啸一声,毫无顾忌地攻了上去。

    尽管早有准备,可劈砍攻击因他的防守,虎口仍然被震的发麻。这种博斗,说穿了就是力与速度的较量。可自问哪一点都及不上天天与刀枪为伍的他。我只有边砍边想办法。

    “这算什么”他终于皱眉出声。轻松防守我毫无章法的攻击。

    “我从没承认我练过。”我说得很无辜,继续胡乱劈砍。

    “你以为这是儿戏”他用力提刀一挡,倾身逼近我,沉声警告,“我说过你赢不了我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我记得很清楚。”不在意地一笑,继续挥刀相向。

    “你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好似发现被人玩弄,森冷的目光仿佛可以致人于死地。

    “你想怎样”瞄准目标,双手举刀用力朝他砍过去,在他瞬间搁挡之时,倏地转身

    “啊”刀锋以闪电般的速度划过右肩,强大的力道让我沉重地摔在地上。

    “你”他站在原处,眸中掠过一丝讶异,犀利的目光紧锁住我。

    “糟糕。竟然是我见血了。”我低下头,捂着伤口,鲜血顺着肩膀流向手臂,最后会聚在手中的刀上,伴着月光,看上去分外阴森诡异。

    “你故意的。”他皱紧眉头,蹲下身子,拿开我的手检查伤口。

    “将军,我很怕死。”我回答地模棱两可,“嘶”听到我呼痛,他忙松开手。

    “跟我来。”习惯性地下完命令,便自顾自地站起,往前走了,也不管他人死活。

    “扶我。”我坐在地上耍赖般地要求。

    “你说什么”他回过头,脸上的表情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

    “扶我。”我指了指伤口,很认真地重复。

    “你瘸了么”

    “我被你砍伤了,扶一下也在情理之中吧。”稳坐于地,跟他耗上了。

    “那你慢慢坐在这吧。”他冷冷一笑,转身就要走。

    “好啊,让我失血过多死在这好了。”我索性往后一躺,破罐子破摔。

    过了一会儿,如愿地听到由远而近地脚步声,以及一声低骂“你他妈的”然后整个人就被粗暴地扯起,尽管扯痛了伤口,但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第一次来到将军的寝宫,真是大开眼界。说是寝宫一点也没有夸张,奢侈华丽到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大颗的珠玉、玛瑙、夜明珠只是装饰着桌角,椅背

    不愧是干走私的贫富差距太大了

    “把衣服脱了。”他在床柜的抽屉里翻捣。

    “嗯”随口应着,我惬意地靠坐在kgsize的铜床上,津津有味地环顾四周。

    直到他手拿一个玻璃瓶,冷冷地站在床前俯视我“你到底脱不脱”

    “我一般不在外人面前裸露,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我带着笑意望向他,“除非对方要跟我进行某种亲密行为。”

    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习惯在他面前开一些低级玩笑。在他面前越来越口不择言,惹他生气似乎是一件颇有趣的事。原因或许可以再次归结于这个远离文明的国度容易激发人内心不常表露的部分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少耍点流氓会死么”他好像已经习惯我的耍流氓,面不改色地一把扯开我的衣服,把瓶子里的药膏抹在我的伤口上,血立刻就止住了,“还好我及时收刀,伤口不深。”

    “多谢将军手下留情。”我眼睛有意地快速一扫,奇怪道,“咦将军那个最宠爱的女人呢为何不见她为将军暖床”

    他眼也不抬地回了句“我的房间从不让闲杂人等进。”

    这句话真是有点

    我咳了两声,侧头看着专注为我包扎的他,开玩笑道“连最宠爱的女人都算闲杂人等,那我将军何时给我个名份别让我这么不明不白的你说是吧”

    他猛地加重手上力道,唤来我的抽气声,他抬眼瞄了眼我,冷冷地道“你那副流氓相再多给我摆个一次,我就亲手替你换张脸。”

    我扬了扬眉,乖乖闭嘴,包扎完,自然地掀开羽被舒服往里一躺。

    “回你的房间去”他眼一瞪,就要来拉我。

    “亲都亲了,睡一晚有什么关系。我失血过多,走不动了。”大半夜的,加上受伤,真的是困了,眼一闭就倒头要睡。

    “得寸进尺”他轻笑了两声,突然厉声呼喝,“起来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侧头,睁开眼,朝他一笑“请便。”

    “你”黑蓝色的瞳眸瞬间像要冻结人心般地瞪着我。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始终保持礼貌微笑。

    好久,他终于憋出四个字“睡过去点”

    我忍住大笑的冲动,往里躺了躺。

    床边凹陷,忽觉他修长的四肢温暖地贴靠上我的,身体散发出来的热气弥漫在整个卧室里;他的黑发凌乱地披散在黑亮的丝缎枕头上方,那股气息掺进我的鼻翼,淡淡的情香,就像清晨的峡谷。

    那一瞬间,我迷惑了一个可以说杀人如麻、恶贯满盈的人怎么会有如此清爽的气息。不兼容中又带点意外的协调

    就在这种迷惑中,我不敌睡意,沉沉睡去

    隔日 夜晚

    一样的月色,一样的庭院,一样的对手,一样的攻击。

    “你这样是赢不了我的。”嘴边带着高傲地笑,轻蔑地单用一手挥开我的进攻。

    “是么”我暗笑,不间断地持刀向他劈砍。

    对我毫无章法的攻击,他虽仍然轻松以对,可是,很明显,他的动作有些拘谨了,好像在提防着什么,搁挡后立刻收刀,不进我分毫。

    我笑了,意味深长道“将军,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样,会出事的”转腕,用力朝他一砍。

    “我怎样”他不屑地阻挡我这一击,仍旧瞬间收刀。

    我一笑,持刀的手出乎他意料地不退而进,可惜,他持刀的反作用力仍把我的刀挡了回来,我巧妙地一转,刀锋不偏不移即刻吻上我的左臂。

    “喂”他惊觉来拉我,可惜晚了一步,鲜血已经渗出衣外。

    “将军果然厉害,伤人于无形。”我捂上左臂,如今肩伤未愈,又多一处。好在中刀并不代表着分出胜负。

    “你故意的。”他还是那句话,眼神犀利而充满探究。

    我笑得很无奈“刀剑无眼,我可没有自残的嗜好。”然后很自然地跟着他走回他的卧室。

    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来,我就像进自己家一样随便,惬意地往床一躺,任他帮我包扎。

    “要是我明天仍伤不了你,你真的忍心把我”我以乞怜地眼神望着他。

    他冷哼一声,绝情地吐出五个字“我说到做到。”

    我忍不住问“为什么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就为了显示你嗜血的癖好”

    他没有作声,直到包扎完毕,才赏赐般抬眼瞧了我一眼,同样意味深长地飘来一句“直觉告诉我,不杀你,会出事。”

    “那你为什么不现在杀了我”我不放松地追问。

    他垂头整理医药箱,不再作声。

    “别告诉我将军相信什么由老天来决定”我讪笑两声,直透人心地盯着他,“至于会不会出事好像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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